“安姐说她有些事想问你。”

“她什么事要问我？”

“不知道。”

——不会是她得知了我和梁水叶的不纯关系，真的准备报警了吧！我顿觉自己的面色变得煞白。

“你不会把我们之间的事告诉她了吧。”

“怎么可能。”

“——不过，我感觉她多半已经察觉到了就是了。”

她补上了这一句。

12.

如果说安荷茂有什么事要问我，那也只能是关于梁水叶的事。而她平时又在扮演梁水叶的监护人的角色，所以，我应该没什么选择。

下午最后一节课结束后，我看到了她通过我的好友申请的通知。

“是沐老师吧。有一些话想和你说。

“半小时后来上周六你带小梁去的咖啡馆聊？”

“有什么事是在QQ里说不明白的吗？”

“……也行。

“——你喜欢小梁吗？”她开门见山地问道。

我的手指在输入框的上方停顿。

“只是她恰好和我玩同一款游戏而已。”无法否认我与梁水叶之间的亲密关系，我在输入框里敲下这句话。然而，对话框顶端立刻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仿佛她早就预料到了这个情景。

“梁水叶从这周开始上晚自习，以及偷用我的化妆品，都是因为要和你玩那个游戏吗？”

“也顺便照顾了一下她的校园生活。”

我无法反驳，只好最后嘴硬一下。

不过梁水叶最近化妆了吗？我迅速回忆起自己看向梁水叶的脸时的画面，却没有看出任何端倪。

“你应该已经意识到了，她对你存在着仰慕的情绪。”她不置可否，继续输入道：“或者比仰慕的层次更深一些——当然这个得由你来界定就是了。

“我曾说过‘自助者天助’，不过，我不反对你对她的特别照顾——如果她能够通过她的某种魅力吸引到她的生物老师，那也算是她的本事不是吗？

“顺便一提，我也不反对同性恋——因为我自己就是。

“对于我来说，我的女朋友是明知我处于精神错乱的状态，仍然愿意陪我走出癔症的至交，但对于她来说，她看上我完全是因为我的脸足够好看——她其实是重度颜控。直到我们确定恋爱关系，甚至做过一次之后，我才发现这一点。”

然后，她发来一张照片：一名女咖啡师素手低垂，拈着拉花针，在棕色漩涡里勾勒天鹅颈项——是我上次见到的那个在吧台摇雪克杯的年轻女性。她的中指指节上，银戒的百合浮雕在暖光灯下折射出细碎光芒。

“但她依然是我的好女友，无非是我需要为她控制下身材罢了。”

“所以你想说什么？”

见话题有些跑偏，我打断道。

“所以我想说的是：无论你是因为什么喜欢上梁水叶，以及，无论你这份喜欢的感情从何而来，希望你能一直坚持下去。”

她总结道。

“——对了，你刚才说梁水叶她偷用你的化妆品，我怎么没看出来？”

实在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我询问道。

“我发现之后骂了她一顿；她觉得自己画的不好，所以不想给你看；其实‘她偷用化妆品’这件事都是我在骗你，为了确认你是否和我预想中一样，对小梁抱有特殊感情。三个理由你挑一个吧。”

“什么意思？”

“意思是，很快你就知道了。”

她最后抛下了这句不知所云的话。

之后的时间仿佛被按下快进键，直到次周周二，考试铃声在我的耳旁炸响的那一刻才恢复正常。

昨晚，我问她对今天的考试有没有把握，而她的回复是“有”。今天下午拿到试卷时，我也确认到，上边的题目涉及的确实是她最近练习的知识点。

她确实有可能完成那个赌约。想到这里时，我的身体便不争气地泛起刺痛的感觉，害得我满脑子都是梁水叶的身体，根本无心监考。

晚上的房间一如既往的安静，我蜷在床上，握着手机，批改着我所负责的题目。刚为上一张答题卡上的男性偶像团体的涂鸦判零分，下一张答题卡便是所有空都填的是3/16——遗传题确实有可能算出这个概率，不过这个人的运气有些差：这一题的答案里没有这个数。我再度为这张答题卡上的七个空打上七个叉，然后判上零分，点击“下一张”。

不过，这么看来，我应该是改到靠末尾的考场的答题卡了，而这也就意味着：我快要改到梁水叶的答题卡了。

——而下一张答题卡，字迹显然出自0.35mm的中性笔，加上这略显小巧的字体，我几乎可以百分百断定：这就是梁水叶的答题卡。

我当然知道，自己可以看都不看，直接给她的这道题判满分。但我毕竟只负责这一道题，如果她整张试卷都错的厉害，即便我使用这种小手段，她仍然考不进年级前一百。

但她的试卷究竟答得如何，我从这道题的答题情况便可窥见一二。

胃里传来一阵绞痛。带着紧张的情绪，我开始将注意力集中在她的答题卡上：

第一个空，正确；第二个空，答到关键词，正确……

我逐渐宽下心来——

第七个空，她填写的是16/50，而这个空的标准答案却是32。

这一题通过计算确实会得到16/50这一结果，但由于这个空后边注明了百分号，所以需要换算成32%，在答题卡上填写32这个数。虽然她在这几天的突击恶补确实卓有成效，但仔细阅卷的好习惯终究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练出来的。

遇到这种情况，按理说我应该给这个空算作全错，或者仁慈一点算作半对，扣掉两分或一分。但是，假如因为我扣了这一或两分，她没有考进这前一百名，该怎么办……

当我看到自己的大拇指已经在不觉间放在了“正确”的图标上，我不由地笑出了声。

“考试结束，第一排的同学麻烦帮我收一下卷子。”

第二天下午的考试结束，安排完这本该是我干的活之后，我快步走到窗台旁的信号屏蔽仪前，关闭电源，然后掏出手机，点进教师端查询系统——开始刷新本次月考生物科目的结果统计。

统计图还真在这一次刷新后显示了出来。在87分的学生名单里，我看到了梁水叶的名字，而这一分数所对应的名次是第77名——而86分对应的名次是第95名，85分则排到了一百名开外。

她做到了！即便我对她没有私心，只要我改卷时仁慈一些，她依然能完成那条赌约！

但……我会仁慈吗？

在改到差班的卷子时，我应该会手下留情一些，但是我也有可能因此注意不到16/50与32之间的关系，从而直接判为全错。

说到底，因为那是梁水叶的试卷，我才看得那么仔细。而且，说到底——我最终给她判了全对，不是吗？

手机突然传来消息提示音，是梁水叶发的两张图片：她的考试成绩，以及一张星星眼的Q版少女表情。在收到我发送的成绩分布图后，她很快便发来一个惊讶的表情：

“老师我做到了！

“嗯，恭喜你。”

“那老师今晚？”

“我在之前那个停车场等你。”

“我想先回家换件衣服。老师半个小时后来我家小区门口接我吧。”

手机在掌心中发颤。

“那我可要期待了哦～”

走出教学楼时，一阵凉风吹在了我此刻燥热的身体上。我注意到，中午还晴朗的天空，此刻却堆叠着铅灰色的云层。或许，这铅灰色的云层正酝酿着今年初秋的第一场雨，那些悬而未坠的水珠里，凝结着即将漫漶整座城市的清寒。当雨线最终刺穿云翳时，漫长而黏腻的夏末便会宣告结束，为生活在这所城市中的我们，捎来第一缕秋天的凉意。

13.

并没有让我等待太久，刚把车子挪进停车位，我便后视镜里看到那抹薄荷绿的身影。

梁水叶踩着老式小区坑洼的水泥路朝我走来，裙摆被夜风掀起涟漪般的褶皱。她穿着两周前补课时穿的那件绿色连衣裙，方领边缘露出两弯清瘦的锁骨，垂落的发丝随着步伐轻轻弹跳，在路灯下泛着潮湿的珍珠光泽。她突然停下脚步，从帆布包里摸出枚带细链的银色发卡，低头将刘海别至耳后。她的眼尾缀着细碎的珠光，睫毛在眼下投出蝴蝶振翅的阴影。

——所以安荷茂要和我提起她偷用化妆品的事，原来是为了今天。

幸福感与悸动感同时在我的心头涌动。

她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栀子花的香气漫入车厢。我握紧方向盘的手心渗出薄汗，车中的空气突然变得如同暴雨前般粘稠。

——一个单身二十六年的老师，突然有一天载着比自己小九岁的学生兼女友去约会，任谁都会觉得紧张吧。

“老师今天喷了香水？”

她扣上安全带的锁舌，指甲盖泛起贝壳般的光泽。

“洗衣液的味道罢了。”我装出淡定的样子，将话题引到她身上：“你刚才是在化妆？”

“嗯，这是安姐教我的。老师觉得好看吗？”

“我很喜欢。”

“那就好。”

“——生物之外的考试，你都参加了吗？”

准备拉下手刹时，我突然想到。

“诶？啊，当然都参加了，只不过成绩不怎么好看而已。老师是想看我的成绩单吗？”

“只是随口问问。不过，还是我之前说的，只在单科成绩上有进步，对你的总成绩不会有很大提升……

“啊我不是故意在这种时候说这种话的，”我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该在这种氛围下对她说教。“我只是……”

“——只是希望能对得起自己的‘师德’，不是吗？”

她反而露出了微笑。

虽然梁水叶一直在说我温柔，但她也很会照顾别人的心情啊……

虽说是我自己选择踏上这条通往地狱的道路，但，如果她不是梁水叶，我大概也不会继续走下去吧。

“师德”作为我内心最后的防线，此刻也被她的笑颜所瓦解。我拉下手刹，踩下油门，将我与她载向地狱的更深处。

我们的目的地是一家开在大厦顶层的日料店——这是这座城市最适合约会的餐厅，昨天我搜索到的攻略里如此推荐道。

穿着藏青色和服的服务员为我们拉开门，然后躬身帮我们脱下鞋，并递上她们准备的绸面拖鞋。她低头盯着自己的白色棉袜，右脚悬在拖鞋上方，却迟迟不肯落下，似乎是被这种过于贴身的服务所震撼。

“我是今天上午预定包间的李女士。”

趁着她做心里建设的这段时间，我向服务员确认了自己的预定信息。她也趁此机会迅速打量了一遍这家餐厅，表情却变得更加不可思议。

“所以这一整层都是这一家餐厅？”

在包厢里坐定，待服务员为我们合上屏风后，她向我轻声问。

“是啊，怎么了？”

“只是有些感慨。老师的选店……”她低下头，声音卡在喉咙里，逐渐变成气声：“每次都能突破我想象力的极限……”

顺着她的视线，我的目光移向她攥紧裙摆的手指，然后，是裙摆以下的部分。

“——呀！”

她惊叫了一声，因为我正在用自己穿着丝袜的右足蹭她的小腿。

“是觉得自己配不上这样的餐厅吗？”

她抬起头，唇角勉强挤出一抹笑意，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其实，带你来这这种店，为你花这些钱，也是为了让我的心里好受一些。毕竟……你是我的未成年女学生。”

她的嘴唇微阖。“我其实……”

我抓起她的手腕。这一回，我不再需要扯个理由然后连忙松开，而是可以直勾勾地盯住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

“对于我来说，你值得这些。”

“……”

她愣住了，耳根泛起一抹浅红。包厢顿时安静下来，只有服务员在屏风外走动时和服摩擦的细微声响。

“尤其是当我们今晚还有别的安排的时候。”

感觉到自己刚才的语气过于认真，我补上这一句

“噗……”

她终于破功，笑出了声。

“那，”她拿起桌上的菜单：“让我看看……”

笑容逐渐从她的脸上消失。“还是老师来点吧。”她将手中的菜单郑重地递到我的手上。

“说起来，老师之后有什么安排？”

问出这句话时，她正在咀嚼一枚鲑鱼子手卷，橙红色的卵膜在她唇间迸裂的声响清晰可闻。

“我订了楼下酒店的房间。”

“不是说那个啦……”

“呃……那你有什么打算？”我反问。

“诶？为什么问我？”

“因为……”我顿了一下，手指无意识地在茶杯边缘摩挲：“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除了打牌以外。”

这句话反而让她陷入了踌躇。“也不用老是照顾我嘛，”沉默了一会儿，她反问道：“老师就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我……”

不幸的是，我真的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由于家里很有钱，从小时候起，我想要什么就几乎都能得到。但，想要的东西太容易得到，就反而没有什么值得去追求的了。所以，自己反而没有什么真正的兴趣爱好，变成了一个无聊的人。

直到我发现，自己对她有好感。

说到底，我之所以当教师，只是想给自己找些事做，既不是为了挣钱，也不是因为我有什么伟大志向——这大概就是我其实对和学生谈恋爱这件事没有那么排斥的理由吧。

只不过，现在坐在我面前，乖巧地等待我的答复的少女，只是我的一名学生……

一种微妙的羞耻感爬上心头。

我有些犹豫地端起茶杯。

我不是很想和她说起自己的私事，尤其是她还被她的亲生家庭背叛过。

——窗外突然传来一声低沉的闷雷，紧接着，雨点砸在玻璃上的声音逐渐密集起来。我转头看向窗外，铅灰色的云层已经完全笼罩天空，雨水在玻璃上淌出一道道蜿蜒的水痕。

我将杯中的抹茶一饮而尽。

“本来有的，可惜下雨了。”我装出一副遗憾的表情。

这句话虽然听起来自然，但站不住脚——她或许会想起，我今天穿的是一双鞋跟又细又长的高跟鞋，根本不方便行走。

她轻轻“哦”了一声，便没有再回应。但从她嘴角露出的那抹微笑来看，她或许真的注意到了那个细节。

“——说起来，老师之前……有没有看上过别的女学生？”

沉默了一会儿，她突然抛出这样一个问题。

我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没有。”

她的眼睛微微眯起，像是在确认我话里的真假。我迎着她的目光，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更坦然——因为这确实是实话。在我这四年的教学生涯里，那些普通班的学生都只是匆匆过客，我甚至记不清他们的名字，更别提对谁动心了

“真的……没有吗？”

她又问了一遍，声音比刚才轻了不少。

“真的。”我用郑重的语气说道：

“你是第一个。”

包厢里再度陷入安静，只有雨点敲打玻璃的节奏在耳边回响。她的眼神柔软下来，眼尾的那抹珠光在灯光下闪了闪。

“老师……”

她突然放下筷子，抬头看向我。然后，她倾身向前，将她的脸轻轻凑了过来。我愣了一瞬，但就算是毫无恋爱经验的我，也很快明白这一动作的含义——

我闭上眼，主动将自己的唇迎上。

她的唇冰凉而柔软，带着一丝茶香和一丝口红的蜡质感。我能感觉到她的呼吸急促而浅促，鼻息拂过我的脸颊，温热中夹杂着一丝紧张。

这个吻很短暂，她几乎是触碰到我的瞬间就退了回去。睁开眼时，她已坐回原位，脸颊通红，眼睫在灯光下投出细密的阴影。

“那……”

她的肩膀微微瑟缩，双手紧紧揪着裙摆，线头被她扯得凌乱不堪。

“我能成为‘唯一一个’吗？”

我压制住自己上扬的嘴角。

“当然可以。”

然后用坚定的语气回应道。

14.

晚餐结束后，暴雨依旧滂沱，雨点砸在日料店的玻璃窗上，模糊了外面的夜景。我牵着梁水叶的手，坐上电梯——上午订的酒店就在这座楼的楼下。

我从前台处取过门卡，观察着门牌号的分布规律，寻找我们的房间。梁水叶站在我身旁，薄荷绿裙摆被楼道里的冷风吹得微微荡起，指尖无意识地攥紧帆布包的肩带，局促的脚步声被松软的地毯尽数吸收。

门卡“滴”的一声解锁，房间的木质地板上铺着柔软的地毯，落地窗外是暴雨冲刷下的城市剪影，雨水在玻璃上淌出一道道急促的水痕。橙黄的灯光从床头灯洒下，在她的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总之，”我将挎包扔到沙发上，转身看向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先洗澡吧。你先还是我先？还是说……一起？”

“……嗯。”

她用一个音节回答了这个三选一的问题，声音细得几乎被雨声淹没。

然后，像是刚反应过来自己正在被提问一般：“哦我是说我先吧。”说完，她冲向浴室，宛如逃命一般。

她果然还是会害怕吧。虽然她嘴上劝我“忠于欲望吧”，但她此前毕竟不是女同性恋，甚至，有没有性经验都说不定……

听到浴室里传来水流的声音，我坐在床边，盯着地毯上的细密纹路，心跳猛地加速。

——脑海中突然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一幅奇怪的画面：她浑身赤裸，站在我的面前，皮肤在灯光下泛着瓷白的光泽，双腿间那隐秘的缝隙外光洁如玉。然后，我一只手抓住她的乳房，另一只探向她的下体……

等下，这对吗？

虽然我那天确实对她意淫过，但我不可能把她的下体想象得这么漂亮——毕竟自己胯下的“参考样本”可不长这样。非要说的话，这样的画面只有那种小处男才能想象出来吧。

那这些画面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中呢？

我尝试回忆更多的关于这幅画面的内容，但是脑海中浮现出的东西却更加奇怪：她穿着那个卡牌游戏的看板娘的白色公主裙+白丝。然后，我躺在地上，她脱下脚上那双奶油色高跟鞋，用她穿着丝袜的玉足踩在我的脸上……

我连忙摇了摇头，将这个变态的念头统统甩开。

浴室的门打开，她裹着白色浴袍走出来，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耳后，露出纤细的脖颈，浴袍的带子松松地系着，领口微微敞开。

看到脱光了衣服的我，她的脚步迟疑了一下，站在原地。

我的喉咙顿时有些干涩。

“准备好了吗？”

她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拉开她的浴袍带子。布料滑落的声音在房间里格外清晰，盖过了窗外的暴雨声。她的肩膀裸露出来，然后是胸口——正如我想象的那样，她的身材虽然有些瘦削，可胸部却比她的体型要丰满，乳晕是淡淡的粉色，在灯光下显得柔软而诱人。

我的手有些颤抖地伸过去，指尖触碰到她的皮肤时，她的身体猛地一缩，发出一声短促的轻哼，却没有躲开。

“老师……可以的……”

我咽了咽口水。

但，具体来说，我该做什么？

我突然发现，自己对女同的床戏一无所知。

脑子突然陷入一片混沌，我只能凭借自己平时的自慰经验，先尝试着爱抚她的胸部。

我的手掌覆上她的乳房，轻轻揉捏，指腹在她乳头上打着圈——我自慰时就是这么做的。可我现在面对的是她的身体，她的胸部比我想象中更有弹性，手感温热而柔软。我的手法显然不够娴熟，时而用力过猛，时而毫无章法。

她闭着眼，睫毛微微颤动，嘴唇抿成一条线，时不时发出低低的“嗯”声——然而脸都不肯红一下。

一种挫败感顿时涌上心头，我的手停了下来。

“你……觉得舒服吗？”我试探着问。

她睁开眼，脸上闪过一丝慌乱，然后迅速点了点头：“嗯，挺好的，老师……”可她的眼神出卖了她，那抹局促和不适藏都藏不住。

——或许，她对女性的身体、以及女性之间的做爱毫无兴趣。此前她比我更局促的原因，或许正是因为她从未想过自己会和一个女人这样亲密。

她只是单纯地想满足我的欲望。

“唉……”

我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手指停在她的胸口没有动。“要不你……试试对我做吧？看看能不能找到点感觉。”

“……”

沉默了一会儿，她终于坦白：“老师，我刚才……其实是装的。我不知道怎么才能舒服，只是想……配合着……”

我叹了口气，松开手，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那就别装了，我们慢慢来，好吗？我也不想你勉强自己。”

她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个浅浅的笑：“老师，你真的很温柔。”

“温柔过头了吧，连这都不会。”我自嘲地笑了一声。

“其实……”她突然凑过来，手臂有些僵硬地环上我的脖子：“只要是老师的话，我都愿意。”

这话像一剂强心针，让我刚刚冷却的情绪又燃了起来。我的手指重新覆上她的乳房，这次不再是单纯的揉胸，而是带着点试探地捏了一下她的乳头，力道比之前重了些。她的身体抖了一下——并终于露出了享受的表情。

见此情形，我用指甲轻轻刮过她的乳晕，然后捏住乳头往外拉了一下。“嗯♡”她发出一声短促的轻哼。

同时，她也小心翼翼地解开我的衬衫纽扣。我的胸部暴露在空气中，比她的要小一些，但乳头早已因为紧张和兴奋而挺立起来。她的手颤抖地伸过来，模仿着我的动作，轻轻揉捏我的乳房，撩拨我的乳头。她的力度极轻，触感轻得像羽毛扫过，可对我来说，这种陌生的刺激却意外地让我感到一阵酥麻。

“嗯♡很好……”

我按住她的肩膀，将她压在身下，盯着她清瘦却诱人的身体。她的胸部在我的注视下微微起伏，双腿微微分开，隐约透出她最私密部位的轮廓。我的手缓缓向下，停在她的大腿根部。她的身体猛地一颤，发出一声低低的轻哼。

“这里……也可以吗？”

我抵住她的额头，彼此的鼻息交缠在一起。

“嗯……好。”

她喘了口气，点了点头。

她的手臂环上我的脖子，将我拉近，胸口的起伏贴着我的皮肤。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也在加速，小腹深处涌起一股熟悉的热流——那是每次自慰时才会有的感觉，可现在，它被她的存在放大得更加清晰。

窗外的雨声愈发密集起来。

15.

我的手缓缓向下，食指指尖触碰到她阴部的柔软边缘。她猛地一颤，发出一声短促的轻哼，身体下意识地缩了一下，却没有推开我。

“你……感觉怎么样？”我有些不自信地问。

——虽然我也有在定期自慰，但从刚才揉胸的情况来看，她的敏感点和我不一样，我对自己身体的经验可能派不上用场。

她咬了咬唇，脸颊泛起一抹浅红：“有点……怪怪的，老师你呢？”

“这样吗……”我苦笑了一下，将食指与中指轻轻按在她阴唇的两侧，感受着那里的温热和湿润。“我不太会弄，你告诉我，哪里舒服一点？”

她犹豫了一下，然后伸手握住我的手腕，带着我的手指往下滑了一点：“这里……好像好一点。”

她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指尖微微颤抖，似乎也是在试探自己的感觉。

我点了点头，顺着她的引导轻轻揉了揉那片区域，指腹在她阴蒂附近打着圈。她的呼吸顿时急促了几分，双腿不自觉地夹紧了一下，发出一声低低的“嗯”声。

“老师呢？”她突然开口，手有些迟疑地伸向我的下身，指尖触碰到我的阴毛时停了一下，“呃……我可以吗？”

“可以……”

她学着我的动作，将她的两根手指按在我的阴唇上，一阵酥麻顿时从我的从脊椎窜上来。

“是这样吗？”

“嗯……还行。”我低声说，身体不自觉地往她的手靠了靠：“插进来吧”

她点了点头，指尖小心翼翼地往我的阴道口探了探，然后轻轻按了下去。我立刻感到一股温热的电流从小腹扩散开来，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轻哼。她愣了一下，似乎被我的反应吓到，手指停在那里不敢动。

“这是对的……继续……”我喘了口气，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带着她的手指往里滑了一点。

她的手指在我阴道口附近来回摩挲，动作和我一样生涩，指尖只是浅浅地进出，毫无节奏可言。但……还是很舒服。

是因为我就是这么容易满足的女人，还是因为现在抽插我的小穴的人是她呢？

我咬住嘴唇，让快感的积累变慢一些。

“老师……你还好吗？”似乎是看出我正在忍耐什么，她有些紧张地问。

作为回应，我的手指在她阴蒂上加快了节奏。

她闭着眼，睫毛微微颤动，喘息声比刚才重了一些。

“老师……也插进来吧？”

这一回，她的声音里带着点请求，像是在鼓起勇气表达自己的感受。

我点了点头，指尖稍微加了点力道，在她阴蒂上打着圈，同时试着往她阴道口探了一点。她的身体猛地一抖，双腿夹得更紧，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我能感觉到，她的下体逐渐湿润起来，可她的表情依然带着一丝不适应。

“这样呢？”我尝试着将节奏放缓一些。

“还好……”她喘着气回答，手指也在我的阴道口附近试探着进出。这种陌生的触碰对我来说意外地刺激，我的呼吸逐渐急促起来，小腹的热流越来越浓，快感像潮水一样一波波涌来。

“你学的…真快，”我的手指在她阴部继续摩挲。自己的声音已经有些发颤，快感在身体里堆积，让我几乎无法保持冷静。“就像……”

我连忙摇头。“就像你这次考试成绩一样”几乎要脱口而出，但是在这种场合下说出这种话，未免太煞风景了。

“就像？”她却不依不饶。

她现在的动作稍微大胆了一些，指尖往我的阴道里刮蹭起来。我立刻感到一阵更强烈的酥麻，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吟，双腿不自觉地夹紧了她的手。

“是一句很扫兴的话……”

“坦诚一点…嘛～”

她的声音也开始颤抖起来。

“就像你这次月考成绩，进步的……啊♡”

说出“成绩”二字时，她的身体突然一颤。她立刻用双脚夹住我的小腿，喘息的声音里也带上了些许雀跃。

“只有在这种时候…老师才能想起来…夸我一下吗？”

我没有回答，只是将指尖往她阴道里探得更深一些，抽插的幅度继续加大。她的身体猛地一颤，发出一声清晰的呻吟，双腿夹得更紧，指尖也在我的阴道里加快了动作。

我的下肢开始剧烈颤抖。快感累积得过于迅速，我感觉自己随时都可能要迎来高潮，但她看起来还能坚持很久。总不能比自己的学生高潮地更快吧，我下意识地用力绷紧我的小腹，来消解一部分快感——

我躺在床上，手握？在自己的几把？上快速抽动，脑海中浮现的是梁水叶的身体，依然是瓷白的皮肤、光洁的下体。

我的脑海里突然闪过这些画面。

可我从小到大26年都是一名女性，怎么会想象自己长着男生才有的东西？

如果说此前的“错位感”还能用记忆混淆之类的理由解释，那么这份记忆无论如何都无法“正常”解释了吧……

——“老师……”梁水叶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她的嘴角挂满了幸福的微笑，像是在快感的边缘徘徊。

“没事……”我低声说，手指在她阴部继续动作，试图让自己专注于眼前的她，而不是那些莫名的画面。快感再度堆积，我的脚趾扣紧床单，她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老师……我……”

她突然低吟一声，双腿猛地夹紧我的手，指尖在我阴道里停了下来。我能感觉到她那里一阵轻微的抽搐，看来是达到了临界点。

“嗯……一起来吧♡……”

我也终于得以放松自己紧绷的小腹。

“嗯♡……”

“呜♡终……”

她的身体猛地一僵，发出一声压抑的呻吟，然后缓缓放松下来，些许粘稠的爱液润湿了我的。

一股热流从自己小穴的深处喷涌而出，喷洒在她的手上。

【——因为你和你的学生上床了。

然后我想象中的法官会如是说道。】

事后，我拉过被子，盖住她的身体。

“感觉怎么样？”

她打了个小小的哈欠，侧身靠在我胸口上：“比我预想中……舒服多了。”她的语气里带着点惊讶，像是在对自己刚才的反应感到意外。

说着，她闭上眼睛，呼吸逐渐平稳。

或许她这几天都在认真备考，所以现在真的累了吧。只不过——

“你先睡吧，我还想洗个澡。”

将她的头轻轻放到枕头上，我悄声走进浴室。

果然，这种超五星级酒店都会配有浴缸和全套入浴工具，不过昨天自己已经泡过澡了，泡澡频率过高会导致皮脂大量流失、破坏角质层，所以今天……

管它的，今天自己都和自己的学生做爱了，还需要在乎这些吗？

我坦然地坐进这一池热水中。

——“以及，无论你这份喜欢的感情从何而来，希望你能一直坚持下去。”

下体接触到热水的一瞬间，我突然想起安荷茂此前发来的这句话。

“无论我这份喜欢的感情从何而来……吗？”

此前我只是把这句话理解成某种另类的鼓励，但，既然我能从自己的脑海里“想起”自己“作为男性”时的画面，那么这句话就别有深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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