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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你是我的唯一,发情期不小心把死对头强上了?!,1

小说:发情期不小心把死对头强上了?! 2025-09-16 12:23 5hhhhh 2280 ℃

喀城的天空在晨曦中泛起鱼肚白,柔和的阳光透过顶层公寓的防弹玻璃,洒在凌乱的大床上。细微的尘埃在光柱中舞蹈,空气中弥漫着威士忌的醇厚与玫瑰的冷冽彻底交融后,缠绵了一夜的暖昧甜香。

安妮丝菲亚·文·帕雷提亚的生物钟向来精准,即便身体深处还残留着纵情后的酸软与疲惫,她依然在闹钟响起的前一刻,缓缓睁开了翠绿色的眼眸。

映入眼帘的,是尤菲莉亚沉静的睡颜。

银白色的长发如月华般铺满枕畔,几缕发丝黏在光洁的脸颊和微张的唇边。平日里那双洞察一切、蔷薇色的眸子此刻安然闭合,长而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扇形的阴影,柔和了她清醒时常有的那丝清冷疏离。

呼吸均匀绵长,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安妮丝的脸颊。

安妮丝的心瞬间被一种饱胀的幸福感填满,悄悄弯起了嘴角。

果然,每天早上起床能看到尤菲的睡颜真是太棒了!简直就是每天的活力来源!

她无声地感叹着,小心翼翼地想从尤菲紧密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可手臂却下意识地收紧,即使是在睡梦中,也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将她牢牢圈在怀里,鼻尖无意识地蹭了蹭安妮丝的发顶,发出满足的轻哼。

安妮丝顿时犯了难。

同居三年,她才发现这位在外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玛瓒塔总裁,私下里竟有着如此孩子气的一面——格外喜欢赖床,尤其是在她身边的时候。

“尤菲……尤菲?”安妮丝放轻声音,试探地叫着,同时用手轻轻捏了捏对方手感极佳的脸颊。

“醒醒,再不起床就要迟到了。”

“嗯……”尤菲不满地哼唧着,非但没有松手,反而得寸进尺地将脸更深地埋进安妮丝的颈窝,温热的唇瓣无意间擦过她敏感的腺体,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

嗓音中满是浓重的睡意,含糊不清地嘟囔着:“晚去一小会儿也不会有人说什么的……况且昨晚安妮丝也很累吧?既然如此应该再好好休息一下……”

提到昨晚,安妮丝的脸颊瞬间升温,幸好尤菲闭着眼看不到。

她羞恼地反驳道:“会很累到底是因为谁啊?身为总裁就更不应该迟到才对!快起床!”

或许是察觉到她语气里的坚决,尤菲知道这招使用了太多次已经行不通了。纤长的睫毛颤了颤,极不情愿地睁开一条缝,露出底下朦胧的紫眸。

她撅起嘴,带着点撒娇耍赖的意味。

“那我要早起的奖励。”

安妮丝愣了一下,看着眼前这张无论看多少次都会心跳加速的俊美脸庞,以及那难得流露出近乎幼稚的索求表情,心软得一塌糊涂。

她凑上前,飞快地在尤菲的唇上印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一触即分。

尤菲却能清晰地感觉到,安妮丝信息素中那独特的酒精因子瞬间躁动不安起来,变得愈发浓郁醉人——这也就说明她现在害羞到爆,脸红的像熟虾一样。

这个认知让尤菲低低地笑了起来,睡意驱散了不少。

她睁开眼,紫眸中漾着促狭又温柔的光,调侃道:“明明比这还过分的事都做过无数次了,只是早安吻而已,还会害羞的安妮丝果然最可爱了。”

“你……!”安妮丝的脸红得更甚,几乎要冒烟了。

她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用力推搡着尤菲,试图脱离这个玫瑰花香愈加浓郁的怀抱,“好了!快点起床!再不起床,我真的要生气了!”

尤菲见好就收,知道再闹下去两人恐怕真要双双迟到。她松开手臂,顺势坐起身,慵懒地打了个哈欠,发丝随着动作滑落肩头。

她看着安妮丝几乎是跳下床,背对着她开始手忙脚乱地穿衣服,视线无意识瞥到安妮丝后颈上,沿着齿痕周围印着的几个新鲜暧昧的红印。

“安妮丝?”尤菲开口,声音还带着刚醒的沙哑。

“嗯?”

“记得把脖子上的那个遮一下。”

安妮丝下意识抬手摸向自己的后颈,触到那微凸的痕迹,瞬间明白过来,耳根再次烧起来,她瞪了尤菲一眼,语气羞赧。

“……都怪你!”

*

整顿装束的过程依旧夹杂着某位大型树袋熊的干扰。

安妮丝在开放式厨房准备早餐时,尤菲就像没了骨头一样,冷不丁地从背后贴上来,纤细却有力的手臂环住她的腰,下巴搁在肩膀上,蹭来蹭去,像只确认所有物的猫科动物。

温热的呼吸混合着清冽的玫瑰花香,尽数喷洒在安妮丝敏感的颈侧和腺体周围。

“尤菲还是小孩子吗?这么喜欢撒娇。”

安妮丝被她弄得脖子后面痒痒的,心里却甜丝丝的,故意打趣着,手上煎蛋的动作却没停。

尤菲闻言,有点不满地在安妮丝耳边嘟囔,温软的唇瓣几乎要贴上她的耳廓。

“……我已经不小了。”

说着,原本规规矩矩环在腰上的手开始不安分起来,悄悄下滑,隔着薄薄的居家布料,精准地按了按安妮丝柔软的小腹。

“咿呀!”被突然按到敏感处的安妮丝手一抖,锅铲差点没拿住掉进锅里。

她刚想回头教训一下这个得寸进尺的家伙,扭头却看到尤菲已经迅速退开,躲到了另一端,正拿着两个杯子假装接水,一副“我什么都没做”的无辜模样,只有那双漂亮的紫眸里闪烁着狡黠的笑意。

安妮丝一阵羞怯恼火,却又拿她没办法,只能红着脸瞪她一眼,转身继续和早餐搏斗。

吃完早餐,由尤菲开车,两人一同前往位于喀城中心的双子塔大厦——那里是帕雷提亚与玛瓒塔部分合并部门的新总部。

三年时间,足以改变很多事情。

当初那些认为两家水火不容,谁也见不得谁的老员工,早已习惯了每日都能看到自家那位总是活力满满、偶尔会炸毛的Omega组长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另一位清冷优雅、气场强大的银发Alpha总裁。

她们时而低声交谈,时而因为意见相左而争辩几句,但更多时候,只是一个眼神交汇,便能默契地理解对方的意图。

这曾是绝对无法想象的奇特景象,如今却成了集团内部一道令人安心又羡慕的风景线。

抵达顶层办公室区,两人便各自投入了繁忙的工作。

安妮丝的办公室明亮而充满现代感,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喀城繁华的景致。

她处理的多是代表着“新时代”的正面事务——新能源项目的推进、合法领域的商业扩张、与政府部门的接洽、慈善基金会的运作……她就像一颗蓬勃跳动的心脏,为这个庞大的联合体注入着阳光与活力。

办公桌上堆满了文件,终端信息提示音此起彼伏。

安妮丝语速飞快地接着电话,与屏幕那头的项目负责人敲定最终方案,手指同时在虚拟键盘上飞舞,回复着另一封紧急邮件。

翠绿的眼眸锐利而专注,偶尔会因为遇到难题而微微蹙起眉头,但很快又会舒展开,迸发出新的灵感火花。她的信息素,醇厚的威士忌香气,在办公室内淡淡弥漫,带着果决与干劲,驱散一切疲沓。

而一墙之隔,尤菲莉亚的办公室则呈现出另一种氛围。

这里的色调偏冷,布局更为简洁利落,甚至带有一丝不容侵犯的威严。

她负责的是与“旧时代”做了结,一点点剥离、清理那些曾经难以摆脱的黑色与灰色地带的事务。

屏幕上是错综复杂的资金流向图,报告上记录着需要谨慎处理的历史遗留问题。尤菲沉默地审阅着文件,紫眸深邃如寒潭,看不出情绪,只有在签署某些特殊文件时,指尖才会微微停顿,落下签名时笔锋凌厉如刀。

她接听的电话不多,但每一个都言简意赅,指令清晰而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空气中弥漫的玫瑰信息素也收敛得极好,只有在极度专注或不满时,才会泄出一丝冰冷的、极具压迫感的气息,让无意间进来的下属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她们一个如火,炽热明亮,开拓未来;一个似冰,冷静深沉,肃清过往。截然不同,却又奇妙地互补,共同支撑着这个崭新融合的庞然大物稳步向前。

*

上午的休息间隙,尤菲起身去公共休息区的打水处接咖啡,刚走近,便听到几个员工压低的交谈声飘了过来。

“……最近是不是总有一个男Alpha来我们公司?看着眼生,排场还挺大。”

“哦,你说诺斯集团那个股东的儿子,叫欧米德是吧?据说是来谈什么合作项目的。”

“谈合作?那也是表面上吧。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不像是单纯来谈合作的,要不然干嘛三天两头的亲自跑一趟?还每次都掐着组长在的时候。”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而且我听说,这男的风评可不怎么样,好像就偏爱纠缠女性Omega,仗着家世为所欲为。”

“你是说……他目标是安妮丝组长?不会吧?组长不是已经和那位玛瓒塔总裁订下婚约了吗?全城都知道啊!”

“嗐,大家族联姻,多半都是出于政治目的吧?可能根本就没有多少感情,各玩各的也说不定。再说了,组长要是真不喜欢那个欧米德,以她的性子多半可以直接拒绝合作,哪还会在这跟他聊个不停。”

尤菲接咖啡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一股莫名的烦躁感如同藤蔓般瞬间缠绕上心头,让她几乎想立刻摔碎手中的瓷杯。她微微侧头,冰冷的目光扫过那几个聊得正起劲的员工。

几人顿时噤声,脸色煞白,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身后、面色沉静的总裁,纷纷低下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尤菲面无表情地接满最后一点咖啡,转过身,面容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冽,声音平淡却带着无形的压力:“赶紧回到各自的岗位去,楞着干什么?打水处不是可以闲聊的地方。”

“是、是!总裁!”几人如蒙大赦,连忙鞠躬,几乎是落荒而逃,同时心底暗暗庆幸总裁似乎没有听清他们刚才的具体谈话内容,否则恐怕就不是简单训斥一句了事了。

尤菲端着那杯已然失了些温度的咖啡,却没有立刻离开,她站在原地,心中的那股异样感久久不散。

尽管她们的婚约早已人尽皆知,盛大的婚礼也在筹备中,但外界总有些阴暗的角落,流传着诸如“政治联姻”、“貌合神离”的猜测。

正因如此,总有些不死心的人,抱着侥幸心理想要“钻空子”。

她想起前几天安妮丝跟她提过欧米德·诺斯这个人。

安妮丝当时皱着眉,一脸嫌恶地说非常讨厌对方那双总是黏腻打量她的眼睛,但奈何对方手里恰好握着一部分帕雷提亚目前急需的,关于旧港区改造项目的关键筹码。

为了集团利益,安妮丝不得不虚与委蛇,打算等合作达成,拿到所需之物后,就立刻把这烦人的苍蝇彻底拍死。

尤菲理解安妮丝的决定,理智上完全赞同,她深知安妮丝对自己的感情,也信任她的处事能力。

可是……

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安妮丝办公室的方向,透过百叶窗的缝隙,恰好能看到安妮丝正站在办公桌前,似乎是在对欧米德讲解着什么项目书,脸上维持着职业化的微笑。

而那个欧米德,身体微微前倾,靠得极近,脸上挂着自以为迷人的笑容,眼神却毫不掩饰地在安妮丝姣好的面容和曲线上游移。

一瞬间,那股被理智压下去的烦躁与怒意如同火山般再次喷涌,几乎冲垮她的冷静。

一种阴暗的、从未有过的强烈占有欲和控制欲猛地攫住了她——想把安妮丝藏起来,关在一个只有自己能找到的地方,让她的笑容、她的气息、她的一切都只属于自己一个人,任何人都不许窥视,不许沾染。

这个念头如此清晰,如此疯狂,让尤菲自己都吓了一跳。

她猛地收回目光,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这太不像我了。

心底闪过一丝困惑和不安,尤菲端着咖啡快步走回自己的办公室,试图用堆积如山的工作来强行理清大脑,恢复往日的冷静自持。

然而,整个下午,效率异常低下。

文件上的字迹仿佛都在晃动,脑海中总是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安妮丝与那个欧米德相谈甚欢的假象画面,然后又立刻被理智强行驱散。这种反复的精神内耗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甚至连太阳穴都开始隐隐作痛。

*

终于熬到下班时间,尤菲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出现在了安妮丝的办公室门口,周身的气息比平时更冷几分。

她接过安妮丝的手提包,然后非常自然地紧紧握住安妮丝的手,指尖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力道,仿佛怕她跑掉一样。

安妮丝正低头看着手机上传来的最新消息,感受到手上传来的紧握力和尤菲身上那比平日更浓郁几分的玫瑰冷香,有些诧异地抬起头。

她看到尤菲眼底那一抹难以掩饰的疲惫,顿时心疼起来。

“怎么了?今天格外的累吗?”安妮丝放柔了声音,回握住尤菲的手,同时悄然释放出一点带着安抚意味的威士忌信息素,那醇厚的酒香温柔地缠绕上清冷的玫瑰,试图抚平对方的躁动。

尤菲感受到那熟悉的、令人安心的气息,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些许。她摇了摇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更紧地回握住了安妮丝的手。

走向地下车库的路上,安妮丝看着尤菲略显苍白的侧脸,主动提议道:“今天我来开车吧,让尤菲好好休息一下。”她晃了晃两人交握的手,试图让气氛轻松些。

“最近尤菲处理那些麻烦事都很辛苦,所以呢,今晚我打算做你最喜欢的奶油蘑菇汤,记得来帮我打下手哦?”

这体贴的话语像一股暖流,悄然注入烦躁的心湖,暂时驱散了些许阴霾。

尤菲心里一暖,那股莫名的占有欲和不安似乎被安抚了些许,她胡乱地应了一声,趁安妮丝不注意,快速侧过头在她光滑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安妮丝脸颊微红,刚想说什么,却恰好看到不远处那几个上午在打水处闲聊的员工正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们,脸上写满了被狗粮噎到的表情。

安妮丝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轻咳一声,假装没看见,拉着偷笑的尤菲快步走向停车位。

而那几个员工则面面相觑,内心疯狂呐喊:

这叫没感情?!这政治联姻演得也太真了吧?!

*

回家的路上,安妮丝握着方向盘,心情似乎不错,一直在絮絮叨叨地说着公司接下来的各种规划,畅想着旧港区改造项目成功后的蓝图,以及未来两人可以拥有的更多闲暇时光。

“等这个项目稳定下来,我们或许可以休个长假?去海边怎么样?或者找个安静的山间别墅……”安妮丝的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

尤菲靠在副驾驶座上,安静地听着,看着窗外流转的霓虹灯光映在安妮丝充满活力的侧脸上,心中一片柔软,她轻声应答:

“只要安妮丝开心就好。”

安妮丝却微微嘟起了嘴,语气带着点小别扭。

“那样才不对,尤菲也要开心,我希望的未来,是我们两个人都感到幸福的未来。”

心底像是被羽毛轻轻拂过,泛起细密的涟漪。

尤菲转过头,看向安妮丝,紫眸中漾开真实的暖意。

“我现在很开心,也很幸福哦。”她顿了顿,像是开玩笑般,语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虽然遇到某些死缠烂打、不识趣的人,还是想干脆派人私底下处理掉好了,一了百了。”

安妮丝闻言,竟然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然后点点头。

“嗯……也不是不行,只要手脚干净点,别留下把柄就好。”她对于骚扰自己、尤其是可能让尤菲感到不快的人,向来缺乏耐心和同情心。

尤菲倒是有些意外安妮丝会赞同这个略显极端的提议,她笑了笑,语气恢复了些许淡然。

“放心,我有分寸。”

闲聊间,尤菲莫名感到体内升起一股若有若无的燥热,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血液里悄悄点燃了一把火,但很快又熄灭了。

她只当是下午情绪起伏所致,并未十分放在心上。

然而,当安妮丝看似随意地提起下一件事时,那点微弱的火苗仿佛被骤然浇上了一桶油。

“对了,明晚有个推不掉的酒局,可能会晚点回来。”安妮丝看着前方的路况,语气如常,“对方定下的,不太好推脱,还明确要求蕾妮也必须一同出席,估计是想谈些细节。”

尤菲的心瞬间被提起,一股强烈的不安感如同冰冷的潮水般席卷而来,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她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小心问道:“……是谁?”

安妮丝似乎没察觉到她瞬间的僵硬,回答道:“诺斯集团的欧米德,他说项目有些细节需要当面敲定,非要约在俱乐部……”

欧米德·诺斯这个名字像是一根尖刺,狠狠扎进了尤菲的神经。

才退去不久的烦躁瞬间以更猛烈的态势反扑回来,她几乎控制不住地猛地泄出一股充满攻击性与警告意味的浓郁信息素,那冰冷锐利的气息瞬间充斥了整个车厢,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尤菲?!”安妮丝被这突如其来的信息素冲击吓了一跳,方向盘都差点打滑。

她立刻反应过来,连忙也释放出自己的威士忌信息素,醇厚温暖的气息如同保护罩般温柔地包裹过去,试图中和、安抚那躁动不安的玫瑰。

“怎么了?突然这么大气性?”

尤菲也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猛地收回了失控的信息素。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用疼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能这样,这会吓到安妮丝的。

安妮丝一边稳定地开着车,一边担忧地看向她,放缓了声音解释道:“我明白尤菲在担心什么……我自己也能看出来,那家伙到底安的什么心。虽然已经明里暗里拒绝过很多次他的好意了,但既然他这样不知廉耻地死缠烂打……”

安妮丝翠绿的眸中闪过一丝冷光,“那只好让他为自己的行为付出点代价了。”

她说着,腾出一只手,摸索着找到尤菲紧紧攥起的手,用力地、温暖地握住,指腹轻轻摩挲着她冰凉的指尖,试图传递些许安抚。

“可能会晚点回来,所以不用等我,记得按时吃晚饭,别饿着肚子工作。”语气里充满了叮嘱和关切。

“相信我,处理完这件事,拿到我们需要的,我就再也不会见他了,好吗?”

然而,安妮丝没有意识到,她这番带着保护意味的、独自面对危险的计划,以及那句“晚点回来”,对于此刻精神正处于异常敏感状态的尤菲来说,非但没有起到安抚作用,反而像是一把钥匙,彻底打开了潘多拉魔盒,将她心中那头名为“占有”和“不安”的猛兽完全释放了出来。

尤菲低着头,银色的长发垂落,遮住了她的表情。她沉默了许久,久到安妮丝都以为她是不是睡着了,才听到极其沉闷,几乎是挤出来的一声:

“……嗯。”

她表面应允着,心底却是一片翻江倒海的难受和冰冷。

那股熟悉的想把安妮丝锁起来,只让自己一个人看到的疯狂念头再次涌现,并且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

*

尤菲独自待在空旷安静的别墅里。

墙上的挂钟时针早已慢悠悠地走过了十二这个数字,寂静中,秒针滴答走动的声音被无限放大,如同敲击在跳动的心脏上。

餐桌上是早已冷透的晚餐,她一口未动,毫无食欲。那种混杂着不安、委屈、烦躁的负面情绪如同沉重的淤泥,堵塞在胸口,几乎让她窒息。

尤菲坐立难安,无数次拿起手机,又强迫自己放下——她答应过安妮丝要相信她。

可是,时间每过一秒,她的心就下沉一分。

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想象着俱乐部包间里可能发生的一切,欧米德那令人作呕的眼神、可能不规矩的手、劝酒的场面……每一个画面都像是在用钝刀切割她的神经。

就在她焦虑得几乎要冲破理智,准备不管不顾地联系安妮丝或者直接冲去俱乐部时,手机的屏幕突然亮起,尖锐的铃声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寂静。

是蕾妮的号码。

尤菲几乎是秒接,心跳如擂鼓。

“喂?蕾妮?安妮丝呢?你们怎么样?”她的声音因为过度紧张而显得有些干涩急促。

电话那头传来蕾妮刻意压低,带着一丝焦急和背景嘈杂音乐的声音。

“尤菲莉亚总裁!抱歉这么晚打扰您!组长她……被灌了不少酒,虽然意识还算清醒,但为了安全起见,恐怕需要您立刻来接一下!诺斯先生这边……我实在有些分身乏术,他们的人缠得很紧……”

蕾妮的话还没说完,尤菲甚至来不及好好回应一句“知道了”,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什么安全起见?什么分身乏术?什么缠得很紧?!

巨大的恐慌和怒火瞬间淹没了她,甚至来不及细想,一把抓起沙发上的外套,连鞋都只是随意趿上,便像一阵风般冲出了家门,座进车里,引擎发出咆哮般的轰鸣,车子如同离弦之箭般射入沉沉的夜色之中。

她将车速提到限速的临界点,一路风驰电掣,闯过几个黄灯,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几乎要破膛而出。玫瑰信息素不受控制地在车厢内弥漫,充满了焦躁与暴戾的气息。

快到那家高级俱乐部时,她远远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高挑身影正站在门口——是伊利亚,看来蕾妮也通知了她。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没有多余的寒暄,保持着最基本的体面,她们快步走向俱乐部大门。

尤菲直接对前台接待人员报上身份,声音冷得能掉冰渣。

“您好,我是帕雷提亚集团安妮丝菲亚·文·帕雷提亚女士的未婚妻,尤菲莉亚·玛瓒塔。她喝多了,我来接她回家。”

前台人员显然被尤菲此刻冰冷强大的气场震慑住了,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看向她们身后,有些迟疑地开口道:“安妮丝菲亚女士已经出来了,就在您身后……”

尤菲和伊利亚立刻闻声回头。

只见不远处的旋转门旁,欧米德·诺斯正半扶半搂着安妮丝走出来。

安妮丝似乎确实喝多了,脚步虚浮,脸颊绯红,眼神有些迷离,白金短发也有些凌乱。

而欧米德的一只手,正极其碍眼地紧紧搂在安妮丝纤细的腰肢上,手指甚至不规矩地在她腰侧轻轻摩挲,脸上带着令人厌恶的得意笑容,正低头对安妮丝说着什么。

这一幕,像是一根烧红的铁钎,狠狠刺入了尤菲的眼底。

怒火如同火山爆发般瞬间冲垮了仅剩的最后一丝理智,周身压抑已久,充满威胁与攻击性的玫瑰信息素如同海啸般轰然爆发,冰冷、锐利、带着近乎实质的杀意,猛地向四周席卷开来。

连站在身边的伊利亚都感到一阵心悸,下意识眯细了双眼。

尤菲脸色冰寒,几步冲上前,一把将安妮丝从欧米德令人作呕的怀抱中强势地夺了过来,紧紧搂在自己怀里。

动作快、准、狠,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

安妮丝闻到那熟悉到骨子里令她安心的玫瑰冷香,本能地往尤菲怀里钻了钻,脸颊依赖地蹭着尤菲的脖颈,发出带着醉意的软糯嘟囔。

“唔……尤菲?怎么……现在才来呀……”

而一旁,原本被几个油头粉面的男士围住,脱身不得的蕾妮,也立刻抓住时机,巧妙地摆脱了纠缠,快步走到伊利亚身边,非常自然地牵住了她的手,清晰地划清了界限,冷冷地看向欧米德一行人。

欧米德·诺斯完全没料到玛瓒塔集团的总裁会亲自,并且如此迅速地出现在这里,更被尤菲那恐怖的信息素威压和冰冷刺骨的眼神吓得一时语塞,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显得有些滑稽可笑。

尤菲紧紧搂着怀中的安妮丝,如同护住珍宝的恶龙。她抬起眼,那双紫蔷薇色的眸子在灯光下闪烁着骇人的寒光,如同淬毒的冰刃,直直射向欧米德。

她压低嗓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一样,带着毫不掩饰的怒意和绝对的压迫感:

“欧米德·诺斯先生。”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背景的音乐声,敲打在鼓膜上。

“感谢您,替我照顾我的未婚妻。”

尤菲特意加重了“替我”两个字,嘲讽与警告意味十足。

“安妮丝酒量浅,给您添麻烦了。后续的项目细节,会有玛瓒塔集团的专项律师团队与贵方接洽。”话语滴水不漏,完全公事公办的口吻,却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威胁。

“毕竟,诺斯集团也是体面人家,想必更希望一切都在合法合规,光明正大的框架内进行,对吗?任何额外的,不合时宜的关心或帮助,恐怕都会带来不必要的……误解和麻烦,您觉得呢?”

她完全没有留下任何可以被人揪住的把柄,却每一个字都在明明白白地警告对方:

离我的人远点,否则,后果不是你承担得起的。

欧米德被她看得头皮发麻,额角渗出冷汗,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丝毫不怀疑,如果眼神能杀人,他此刻已经被凌迟了。

尤菲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不再废话,搂紧安妮丝,转身大步离开,伊利亚和蕾妮也立刻跟上,四人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伊利亚打了声招呼,便带着蕾妮先行离开,将空间留给这对明显需要沟通的未婚妇妻。

回到车上,尤菲几乎是有些粗暴地将安妮丝塞进了副驾驶座,动作间带着未消的怒气,关车门的力道大得让整个车身都震了一下。

安妮丝被这动静弄得稍微清醒了些,揉着被捏痛的手腕,有些闹别扭地嘟囔道:“尤菲……好凶……弄痛我了……”

她这无意识、带着点委屈的抱怨,却如同一点火星,瞬间点燃了尤菲心中那根早已绷到极致,濒临断裂的弦。

先前所有酝酿的担忧、恐惧、愤怒、嫉妒……所有复杂的情绪如同岩浆般一股脑地猛烈爆发出来。

浓郁的玫瑰花香以前所未有的浓度和速度弥漫开来,几乎将整个车厢填满,那气息不再冰冷,而是带着一种灼热的、失控的、充满侵略性的占有欲。

尤菲猛地转过头,泪水毫无预兆地夺眶而出,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她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哭,只是凭着本能,朝着安妮丝低吼出声,声音因为激动和哽咽而剧烈颤抖:

“在安妮丝眼里……工作就比我更重要是吗?还是说你只是想和那个欧米德待在一起?和他聊得很投缘?所以他碰你……你也觉得无所谓?!”

话一出口,尤菲自己就先愣住了。

巨大的后悔瞬间攫住了她,她深知安妮丝这么努力工作是为了两个人的未来着想,而且安妮丝根本就不喜欢那个欧米德,甚至厌恶至极!她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说出如此伤人又无理取闹的话。

衣服看着安妮丝瞬间睁大,写满了震惊和受伤的翠绿色眼眸,心脏像是被狠狠剜了一刀,痛得无以复加。

“对不起……安妮丝、对不起……”她慌乱地用手背抹着不断溢出的眼泪,语无伦次地道歉,声音破碎不堪。

“我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只是……”巨大的恐慌和自我厌恶淹没了她,无法组织语言。

而安妮丝则是彻底懵了。

尤菲的眼泪和失控的质问像是一盆冰水,让她残余的酒意瞬间醒了一大半,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尤菲信息素中那股强烈到几乎要毁灭一切的复杂而痛苦的情绪漩涡。

心疼瞬间盖过了被误解的委屈。

她最见不得尤菲哭了。

每一次看到尤菲的眼泪,心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难受得快要无法呼吸。

“尤菲、别哭……”安妮丝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捧住尤菲湿漉漉的脸颊,用指腹温柔又笨拙地擦拭着她的泪水,声音带着醉后的软糯,却异常坚定。

“我没有……我没有觉得他重要……我最讨厌他了,我只想快点回家见你……”

她尝试着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醇厚甘甜的威士忌酒香温柔而源源不断地涌出,试图包裹、安抚那躁动不安的玫瑰。

然而,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安抚似乎效果甚微。

玫瑰花香非但没有平静下来,反而变得越来越浓烈,越来越灼热,几乎要反过来将她的威士忌气息彻底吞噬。

而且……安妮丝敏锐地瞥到,尤菲后颈处的腺体正在不正常地剧烈发胀,跳动,隔着细腻的皮肤都能感受到那惊人的热度和搏动。

一个惊人的猜测瞬间划过安妮丝酒后半醒的脑海——

这突如其来的、极端的情绪失控、浓烈到骨子里的信息素、腺体的异常反应……

难道是……Alpha的易感期?!

安妮丝的心猛地一沉。

她想起之前无意中看到过的资料,Alpha的易感期并不像Omega的发情期那样规律,有时会因强烈的情绪波动、压力或者外界刺激而突然引发。

处于易感期的Alpha会变得极度缺乏安全感,占有欲和控制欲会呈几何级数暴涨,情绪极不稳定,极度依赖自己的Omega,需要伴侣大量的信息素和陪伴来安抚。

而尤菲……或许是第一次经历?所以她才会如此反常,如此痛苦,如此……缺乏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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