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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春宮畫,龍井碧螺春(BL)

小说:龍井碧螺春(BL) 2025-09-13 09:13 5hhhhh 1200 ℃

畢羅春已經好幾天沒見到龍景了。

那天他自暴自棄說不學了之後,龍景欲言又止,最後只是幫他把身上衣服整理好,然後便換了身衣服出去見客了。

龍景一定對自己很失望。

他漫無目的在花園裡閒逛,百無聊賴地摘了一片海棠葉,習慣了龍景的陪伴,這兩天除了自己去茶山上逛逛,再去看看東山坳中他那幾棵洞庭春茶樹長勢如何,就只剩下在龍府中隨便走走,實在無事可做。說來也奇怪,不管茶園還是府里,他都從來沒有遇到過龍景,也不知道是不是刻意在回避他。

長吁短嘆,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去書房找些書來看看消磨時間。

去書房的路上經過偏廳,沒想到竟然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安玉公子?」

偏廳的落地長窗敞開,常安玉又來了龍府。

他赤著一雙白淨的腳蕩啊蕩的,倚坐在窗邊桌前,正在劃一卷長軸畫。神情悠哉,長髮松松束起落在肩頭,披著錦緞長衣,渾身上下除了拇指上戴了一枚碧綠的玉扳指之外,再無別的飾品,整個人看起來雍容安寧。窗外荷塘碧波蕩漾微風吹拂,他靜靜地坐在那裡,整個偏廳便像一幅畫般美。

看到畢羅春,常安玉微微一笑,擱下筆朝他招了招手。

「畢公子,進來坐。」

畢羅春吃了一驚,沒想到對方竟然認識自己,還儼然是龍府半個主人的樣子。他老老實實地走了過去,邁腿進去之前突然發現這處偏廳赫然就是那天他在外面等了龍景一個多時辰的地方。

當時聽到的連綿不絕的荒唐聲音冒上心頭,他一陣赧然,甩了甩頭,還是跨了進去。

他頷首施禮,「安玉公子。你……認識我嗎?」

常安玉對他彷彿很熟悉一般,親切地將他引到桌邊,按著他肩頭讓他坐下,「雖然只見了你一次,但龍少莊主是經常跟我提起你的。說你們兩家老莊主都是多年的舊相識,你們兩人從小就經常見面,幾乎算是一起長大。來,吃不吃棗泥糕,是六……是一位故人給我的,是御廚……御廚一般的手藝,很好吃的。」

畢羅春看著桌上鬆軟晶瑩的點心,上面灑滿芝麻,聞著甜香撲鼻。

說起來這人還是自己情敵,他很有骨氣地默默咽下口水,忍住了伸手的念頭。

見常安玉怡然自得提筆繼續作畫,他忍不住又問道,「那你今天是來找龍……少莊主嗎?」

「倒也不是,」常安玉美眸流盼,「其實我是來龍兄府上暫避風頭……躲一個人。」看他一眼,「我的事不說也罷。你呢,畢公子?」

「我……我這次,是來找他求學,請他教我種茶鑒茶品茶之道。」

畢羅春心不在焉地答,一見到常安玉後,他心中想的全是不能問的。

龍景他待你如何?你們在一起多久了?你時常會來這裡嗎?你和他一起的時候每天都滿心喜悅嗎?不知道你怎樣,我是每天都很歡喜的。他跟你提過這三個月你們二人關係會如何嗎?你們或許不能時常見面,你來他府里也只能以朋友身份,你恨我嗎?他很喜歡你嗎,有多喜歡?他也會將你按到在桌上親到你四肢無力頭腦昏漲嗎?

他看著常安玉色澤遠比常人淺的琥珀色玉石般的雙眸,覺得他很像小時候家中養過的一隻波斯品種的白貓。這樣膚白貌美的絕色容姿,令他多少有些相形見絀。

一想到他竟然用卑劣的伎倆逼走常安玉,妄圖在三個月里獨佔龍景一人,他就更沮喪了。

「嗯?」常安玉挑挑眉,頗有興致:「學得如何了?」

「其實我這兩日有點萌生退意,不太想學了。可能終究是我天分不高。」畢羅春垂下頭,「我如果真的不學,就沒有理由繼續在龍府住下去……就得打道回府。」

其實那天話剛出口就後悔了。只是被摸幾下而已,以他們之間情誼,這本不該成為誤會。

這幾天見不到龍景,也沒有機會解釋道歉,他都開始擔心龍景是不是已經把教他的事給忘了。說不定,以為他自己回蘇州府了?

常安玉畫完最後一筆,將畫紙輕輕拎起,退開兩步觀摩。

滿意地點點頭,他將畫推到一邊,看著畢羅春蹙著眉的樣子,忍不住好笑。

「畢公子,關於這個,我有一問。」

畢羅春恭敬回:「請講。」

「你在龍府正堂,是不是看到了那塊『天下貢茶』牌匾?」

「是。」

「龍少莊主讓人高懸廳堂正中,每日經過默念一遍。你猜,他掛在那裡是何打算,打算嚮往來賓客證明龍井茶的優越嗎?」

「我……我不知道。」畢羅春囁喏道。

「我猜不是。我瞭解他,他是提醒自己時時保持謙遜。這世間人才濟濟,能人輩出,今日天下貢茶歸屬龍府,明日還不一定去往何處。畢公子,你也是為了這塊牌匾而來,就沒想過這塊牌匾有一日掛在你畢家廳堂中的樣子嗎?」

「我不懂茶,但是連我都知道西湖龍井當世無雙,你有一個絕好的師傅。」常安玉微笑,拍了拍他肩膀。

「他可能對你稍嫌嚴格,你可能學得辛苦,但是天底下學任何一樣技藝,永遠都是同一個道理,勤加練習,花時間,下功夫。我學畫是如此,當年揮汗如雨每日練習,才有今天小有所成。你學茶想必也是如此。你天分既高,家中本來又是茶葉世家,只要你想學,一定能學好。」

畢羅春心中觸動,感覺自己被情敵說到了心坎里。剛要開口,偏廳外傳來兩道男子聲音,一道醇厚如佳釀,一道清冽如山溪——

「什麼師傅?」

「你要學什麼?」

聲音似曾相識,畢羅春「啊」了一聲,一回頭就見到兩個器宇軒昂神采飛揚的男子穿過花廳大步向他走來。

「小春!」穿金褐色華服的男子高大雄偉,熱情豪放,上前一把攬住畢羅春的肩膀,「龍桃說你在偏廳,果然在這裡躲著。什麼時候來的臨安,也不說一聲,早知你也要來,我們可以去蘇州府接你。」

「我們來了臨安好幾天,天天跟龍景一起在邱員外府上忙裡忙外,」白衣織緞錦服男子聲音清冷,語調卻溫柔,「眼下他與一個西域胡商有約,在外頭談事,我們這才有空,想著今天能不能見到你。」

畢羅春望著兩人,心中又是驚喜又是感慨。

「祁兄、白兄,你們也來臨安了嗎?」

一天之內連著見到三個故人,他實在沒想到。

祁門,黃山祁氏第十二代家主,他家茶園產的祁門紅茶,馥郁芬芳香氣持久,入口甘醇回味無窮,是天下貢茶宴中享有盛名的紅茶之佼佼者。

白豪,福建白家的大公子,他家茶莊產白毫銀針,色如白銀形如針,茶湯清香襲人,回味綿長,也是天下貢茶宴中脫穎而出的白茶珍品。

他們二人都是家世顯赫,一表人才,江南一帶有女兒待字閨中的人家,多少都將兩人視為乘龍快婿人選。他們本來和龍景就是相識多年的朋友,幾年前被引薦認識了畢家小公子,彼此都是茶葉世家,趣味又相投,從此一見如故。

「小春,你剛才在說什麼,你要學什麼?」白豪親暱地摸了摸他頭頂,「又是要跟誰學?」

「該不會是龍景吧?」祁門挑高了眉毛,雙手握住畢羅春的雙肩,一臉嚴肅道:「小春你聽我說,他這人看上去對誰都不冷不熱,其實對你早就圖謀不軌,籌謀已久,你江湖經歷太淺,不要被他那副虛偽的皮相蒙蔽。」

「……」

畢羅春一臉茫然,不知道他此話怎講,據他前不久在這偏廳外親耳所聞……他難為情地移開了視線——不僅沒有什麼不冷不熱,龍景對他的意中人簡直就是真性情好吧。

「其實這次是我自己冒昧來打擾他……」

「什麼?你來找他?」祁門跳了起來,「你到底要學什麼,他會的我都會,我也可以教你——」

白豪也悠悠地道:「是啊,你找他無非就是學茶之道,既然是茶,有什麼是龍景能教我們不能教的,」他捏捏畢羅春的臉蛋,語調溫柔,「也許我們教得更好也不一定啊。」

「咳咳。」一旁的常安玉從屏風後走出來,打破了畢羅春滿臉的尷尬。

「哎呀,原來常公子也在這裡。」祁門總算看到了屋內屏風後還有一個人,「人是越來越齊了,看來確實臨近節日了。」

「是啊,祁莊主,白公子。」常安玉點頭打著招呼,「又到了每年這個時候,你們二位這次也是來龍府相聚籌備中元燈會嗎?」

「……這,你們,原來都是認識的嗎?」畢羅春吃了一驚,屬實沒有料到這看似風馬牛不相及的三人竟然這般熟稔,他們互相招呼著,看上去相識已久的樣子。

「是呀,龍景素來交遊廣闊,常公子也是他三年前天下貢茶宴上介紹給我們認識的,我們時常一起喝茶。」白豪微笑看他。

三年前……那也就是說,至少三年前龍景和安玉公子就已認識。他們幾個一起喝茶,怎麼不叫上他呢?

「那……什麼是中元燈會?」畢羅春發現自己似乎不僅對龍景和他的交友狀況一無所知,連他日常在忙些什麼也不知情,不知道什麼邱員外,更不知道什麼中元節燈會。他這麼忙還抽空給他上課,他竟然還百般矯情,想到這裡又是一陣汗顏。

「詩有雲,處處芙蕖處處堂,閒行何地不清香。歸舟又趁晚涼急,十里湖光蘸夕陽。每年中元節,臨安城百姓都會聚在西湖邊,賞花,賞燈,賞西湖夜景,是臨安城每年夏天的一件大事。」白豪娓娓道來。

「每年中元燈會都是城中有名望的鄉紳負責籌備的,今年是邱員外。燈會的重頭壓軸戲,就是鬥茶;臨安城裡要說茶,沒有人比龍景更瞭解,所以這幾天他都忙著給邱員外出謀劃策,協助整個籌備流程。」

原來如此,畢羅春點頭。一聽到鬥茶他就來了興致。江南一帶自古富庶,民間盛行鬥茶,也即是一種評比茶質優劣的技藝和習俗。而天下貢茶宴,本質上更像是朝堂官方的鬥茶殿試。臨安城的中元鬥茶更是人才雲集,往來都是業內翹楚。看來今年臨安城的中元燈會,他勢必要去好好見識一番。

白豪說著瞥了一眼畢羅春,「本來今年的主辦人輪不上邱員外,但他信誓旦旦一定能辦好燈會,硬是把這樁差使攬到了自己身上。」

畢羅春睜大眼問,「這是為什麼?」

祁門哈哈大笑,「邱員外的掌上明珠今年芳齡二十,他找女婿的心思滿城皆知,」他指指自己,「前兩年把我和白豪家裡門檻全都踏了一遍,偏我們兩個早就心有所屬怎可能答應,」說到這裡朝畢羅春看了一眼,見他一臉懵然,搖了搖頭。

又接著道:「今年他想必是發了狠心,不知道哪來的膽子竟然打起了龍景的主意,他不知道龍景心心念念——唔唔——」

他被白豪捂住了嘴。

畢羅春一頭霧水地看著他們。

白豪朝他微笑,「沒事,他就是話太多。」

常安玉見狀,眼波微轉,換了個話題。

「畢公子,你們討論茶我是一竅不通,但論畫畫我還算略懂一二。」他拿起剛剛畫好的那幅畫,遞到畢羅春手上,「你我雖然剛剛相識,但不知什麼緣故,我看你甚是親切,這幅畫如果不嫌棄,送你當做見面禮,還希望你笑納。」

「你要送畫給小春?」祁門一把抓開白豪捂在他臉上的手,羨慕地喊道:「我跟你求畫要排隊到明年,你竟然直接送了一幅給小春?」轉向畢羅春,「小春,快給我看看他這次的畫——」

畢羅春連忙展開畫幅,看了一眼,直接看了個面紅耳赤。

這是妥妥的春宮畫啊——

畫上兩個男子,身上都是一絲不掛,正在一張華麗的榻上激情交媾,上方的男子體格高大,威猛壯碩,一手將下方男子一條腿抬起高高架在自己肩膀,另一手緊握著對方陽物;下方的男子體格頎長秀美,脖子深深後仰,滿臉潮紅,表情如泣如訴,深陷情慾之中,還不忘緊緊抓著對方手臂,可見動作之猛烈;兩人交合部位畫的纖毫畢現,連身上的汗水和蒸騰的熱氣都彷彿能看見,樣貌形象栩栩如生,整個畫面令人身臨其境,血脈僨張。

他漲紅了面孔想避開視線,偏偏又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只是這下方男子……怎麼……有點像常安玉?

難道坊間傳聞都是真的?安玉公子每張畫,都是畫的自己親身體驗?

他一陣心驚肉跳,趕忙又看了一眼畫中位於上方的男子,唔……雖然身形同樣強壯雄偉,但看面容顯然不是龍景,他心中不知為什麼莫名松了一口氣。再看此人容貌看似更偏剛硬有力,後頸還有一道長長的猙獰傷疤,卻不知道是誰?

又看向白豪和祁門二人,這般令人害臊的春宮畫,他二人竟然一臉落落大方地觀摩品評,跟看一幅山水花鳥別無二樣。仔細一想,床笫之歡本來就是人世間常態,人人做得,為什麼畫不得,又有什麼好回避的,看來還是自己格局太小了。

祁門仔細地看著那張畫,忽然不懷好意地一笑,向著常安玉道,「我說你為什麼會在龍府,原來是避難來著,是你那六……」他眨眨眼,看向一邊還在憂心忡忡的畢羅春,改口道:「你那……那人素來待你如長兄一般,為什麼你躲他躲成這樣,難道就因為你成日里畫這些?眼下你雖然藏身這裡,我看要不了幾日他就會找上門來,你還打算躲他多久?」

常安玉皺了皺眉冷哼一聲,「能多久就多久。」

白豪也笑了起來,「我料龍景應該會替你擋上一擋,不過你可要當心之後六……」也瞥了一眼畢羅春,「……當心那人更變本加厲,跟你秋後算賬。」

常安玉擺了擺手,對他後半句置若罔聞,「那是自然,不然我為什麼躲在龍府里,江南稅賦臨安居首,臨安城裡茶稅又是重中之重,也只有龍少莊主能握到他命門。」

畢羅春來回看著他們三人自顧自地對話,總覺得他們在說些他不知道彷彿也不打算讓他知道的事。似乎安玉公子與人結下了梁子,正躲避仇家,而龍景會挺身而出幫他的忙。

以他二人的親密程度,這也是理所當然,他默默想。只是畫中那個強壯男子究竟是誰,常安玉和他又是什麼關係,他們真的如畫中一般嗎?龍景……也知道他們的關係嗎?他不介意嗎?

轉念又想到自己身上,他也親眼……不,是親耳聽過龍景和常安玉在一起,他再介意又有什麼用呢,身不由己啊。

常安玉打斷他的神遊,將畫捲起交回他手上,笑語晏晏,「畢公子,雖然不知道你今後和哪家小姐有緣,但是男人嘛,房中之術多學一些總是有益身心的。你別看世人好像看不起這種春畫,其實一個個暗地裡偷偷看還喜歡得緊,為什麼就不能像白祁二位公子一樣,光明磊落大大方方地欣賞我的畫呢。」

畢羅春盛情難卻,只得點頭。這安玉公子其實是個好心人啊,胸懷坦蕩不卑不亢,性格明朗言之有理,他們怎麼就偏偏……是情敵呢。

他兀自感慨,偏廳外又聽到一個陌生低沈的男子聲音由遠而近。

「龍景,你好大的膽子,我知道一貫你恣意任性,凡事仗著性子亂來,但是我們兄弟一場,沒想到你連我的人都藏——他在哪裡?」

隱約還聽到龍景的聲音,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回府的。

畢羅春還在奇怪為什麼今天龍府客人如此之多,這人語氣還如此不善,卻發現一邊的常安玉已經煞白著臉站了起來。

「嘖,糟了。」他原本光著腳甚至不及穿鞋,轉身飛快往外走,畢羅春吃驚地看著他,一直以為他靜若處子,沒想到此刻動如脫兔,門外那個聲音低沈有力的男子,難道就是他仇家?

「快,你們兩個,趕緊幫我掩護一下,我從後院小門走。」 他一把拽過白豪和祁門,擋在他面前,還不忘探頭跟畢羅春道別。

「畢公子,今天聊得很愉快,下次有機會再見。」

常安玉拽著兩人就往後院去,那樣子很像是畏罪潛逃,只留下白豪和祁門逐漸飄遠的聲音。

「小春——晚點再見面——」

「別喊了,再喊就被聽見了。」

剛才還熱熱鬧鬧的偏院,轉眼三人走得乾乾淨淨,畢羅春呆立在原地,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外面花廳還能隱約聽到龍景在繼續和那人交談,聽不清說了什麼,龍景的語氣平穩沈著,似乎勸住了對方;又過不久,對方終於離開了,腳步聲漸遠。

畢羅春躊躇著,不知道該出去還是留在屋內,只聽龍景的聲音飄了進來。

「安玉,他走了,但我也只能暫時擋他幾天。你先出來吧——」

他邁進屋內,毫無心理準備地跟畢羅春四目相對,驚訝道:「……小春?你怎麼會在這裡?」

畢羅春已經整整五六天沒見到他,聽到他熟悉的聲音喊自己名字,心口一熱,又看到那張熟悉親切的英俊臉孔,挺拔偉岸值得依靠的樣貌,鼻子忍不住開始微微發酸。

他從沒想過,幾天不見,自己竟會這樣思念龍景。

他見龍景站在原地不動,便主動朝他走了兩步,「安玉公子剛才已經走了。」

腳步停下,他生怕再靠近,自己會忍不住伸手。

「我……想了好幾天。是我太任性了,」他垂著頭,「對不起。」

他抬頭凝視龍景,「我還能繼續在這裡學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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