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霜那冰冷的话语在耳边回响：“……如果它松了哪怕一根头发丝的距离，而你敢不报告，你就死定了。”

这个念头只在脑海里挣扎了一秒钟，就被无尽的恐惧所淹没。她不敢赌，她输不起。

沉重的脚步声在走廊外响起，越来越近。是狱警在查房。

“吱呀——”囚室的门被打开了。一名身材高大的女狱警走了进来，她那双冷漠的眼睛在高欢身上扫视了一圈。

高欢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用尽全身的力气，迫使自己发出声音。那声音因为恐惧和一夜未眠而干涩沙哑，带着明显的颤抖。

“报告……报告长官……”

狱警停下脚步，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哦？什么事？”

“我……我身上的绳子……好像……好像松了一点……”说出这句话，仿佛耗尽了她所有的尊严和勇气。她低下头，不敢去看狱警的眼睛，像一个等待宣判的罪人。

狱警的脸上瞬间绽开一个狰狞的笑容，那笑容里充满了残忍的快意。“是吗？”她走上前，伸出粗糙的手指，在高欢胸前的绳索上拨弄了一下，然后故意拖长了声音，“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办呢？”

这个问题，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狠狠地捅进了高欢的心脏。她知道对方想听什么，她知道自己必须亲口说出那个最屈辱的请求。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她强忍着没有让它流下来。她抬起头，迎上狱警那戏谑的目光，用一种近乎破碎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道：

“求……求您……把我身上的绳子……绑得更紧。”

“哈哈哈哈！”狱警发出了满足的大笑。她似乎对高欢这副彻底屈服的模样感到非常满意。她从腰间解下一段备用绳索，走到高欢的身后。

“很好，看来你开始懂规矩了。”

狱警没有解开原有的绳索，而是在原有的基础上，用新的绳子进行加固。她将绳子穿过高欢背后被捆住的双臂之间，然后绕到胸前，狠狠地一勒。

“呜！”高欢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刚刚因为一丝松动而得到片刻喘息的胸腔，再次被更加强大的力量挤压。她感觉自己的肺都要被压扁了，眼前阵阵发黑。

狱警显然很享受这个过程，她绕着高欢的身体，将所有她认为可能松动的地方都重新加固了一遍，每一次收紧绳索，都伴随着高欢压抑的痛哼。

当她终于完成捆绑后，高欢身上的绳索比昨天更加紧绷，仿佛已经与她的血肉长在了一起。

狱警转到高欢面前，伸出手，像对待宠物一样，一下一下地拍着她苍白的脸颊。那力道不重，但侮辱性极强。

两个月，六十多个日夜。高欢的生命被简化成了三个部分：感受束缚，恐惧松动，主动汇报。

她身上的牛筋绳早已因为与皮肉的长期摩擦，变得光滑而坚硬，深深地嵌入她的身体，仿佛成了她骨骼的一部分。皮肤在反复的破损与愈合中，留下了一圈圈深紫色的、永久性的勒痕，像是某种耻辱的纹身。她已经完全适应了这种无时无刻的紧绷感，甚至当某处因为身体的移动而产生一丝微弱的松动时，那种突然的“不协调”感会让她立刻从心底涌起一阵强烈的恐慌。

她不敢有丝毫怠慢。无论是清晨醒来，还是劳动间隙，只要察觉到那致命的、哪怕只有一丝的松弛，她都会像惊弓之鸟一样，立刻寻找最近的狱警，用最低贱的姿态，汇报自己的“失职”。每一次，她都必须亲口请求对方将自己捆得更紧，每一次，她都能在狱警们那混合着满意和轻蔑的眼神中，感到自己的灵魂又被凌迟了一遍。

吃饭，是每天最具体、最直观的羞辱。双手被牢牢反剪在背后，她无法使用任何餐具。囚犯的食物被倒在放在地上的金属餐盘里，她只能像狗一样跪趴在地上，低下头，用嘴去够食盘里的食物。黏稠的菜糊和米粒常常会沾满她的脸颊和下巴，引来周围其他囚犯麻木的、偶尔夹杂着几声低低的嘲笑。

在这片绝望的荒漠里，范雪莹是她唯一的一点绿洲。每次高欢吃完饭，范雪莹都会悄悄地凑过来，用自己衣袖上还算干净的一角，帮她擦去脸上的食物残渣。她从不说话，动作轻柔而迅速，但那双眼睛里的怜悯和同情，是高欢在这地狱里感受到的唯一温暖。

“谢谢……”高欢每次都会用蚊子般的、几乎听不见的声音道谢。

范雪莹只是摇摇头，然后迅速离开，仿佛多停留一秒都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或许是高欢这种彻底的、毫无保留的顺从终于取悦了监狱长。这一天，当高欢再次因为绳子松动而主动汇报后，李霜亲自走了过来。

她审视着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的高欢，脸上露出一种类似于“宠物终于被驯服”的满意神情。

“看来，你已经完全理解了这里的规矩。”李霜的声音难得地没有带上那种刺骨的寒意，“既然你表现这么好，那就给你一点奖励吧。”

她示意狱警拿来一把锋利的剪刀。随着“咔嚓”几声，那折磨了高欢两个多月、几乎与她皮肉合为一体的牛筋绳，被一截截剪断。绳索离开身体的瞬间，血液重新涌入被长时间压迫的组织，带来一阵酸麻刺痛的解脱感。高欢甚至因为这突如其来的“轻松”而感到一阵眩晕。

然而，这并非自由。狱警很快拿来了新的、质地相对柔软的普通麻绳。

“同样的规矩，同样的绑法。”李霜淡淡地说道，“只是给你换一种材质，算是对你听话的嘉奖。但是，力度标准不变，汇报的责任也不变。明白吗？”

“……明白。”高欢低声回答。

新的捆绑开始了。虽然依旧是严密的反绑五花大绑，将她的双臂高高吊在背后，胸部被勒得高高耸起，但普通麻绳的触感远没有牛筋绳那么残酷。它虽然依旧紧绷，却少了几分切割皮肉的锐利，多了一丝粗糙的摩擦感。这是一种相对“温和”的束缚，一种五十步与一百步的区别。但对于早已习惯了极致痛苦的高欢来说，这已经是一种天大的恩赐。

后续的日常生活，就在这种“被恩赐的束缚”中展开。

她依然无法用手吃饭，但因为绳索稍微有了一点点弹性，她可以更灵活地扭动上身，趴在地上吃饭的姿态不再像之前那么僵硬狼狈。范雪莹依旧会帮她擦脸，而她眼中除了感激，似乎也多了一丝活下去的微光。

狱警的检查变得更加细致和频繁，仿佛是在测试这份“恩赐”的效果。他们不再仅仅是看，而是会进行“动手检查”。

这天下午，高欢正跪在地上用抹布擦拭地板，一名狱警踱步到她身后，用皮靴的尖端踢了踢她的后腰。

“734，停下。”

高欢立刻停下动作，保持着跪姿，将头垂得更低。

狱警蹲下身，开始对她进行例行检查。她的手指像冰冷的蛇，先是伸进高欢胸前交叉的绳索下，感受着绳索与肌肤之间的压力。“这里，感觉怎么样？”

“报告长官，很紧。”高欢立刻回答，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发颤。

狱警的手指顺着绳索的走向，滑到她的腋下，然后是她被反剪的手臂。她用力地拽了拽捆绑手腕的绳结，让高欢的手臂又被向上提了几分，肩关节传来一阵熟悉的酸痛。

“这里呢？有没有偷懒？”

“报告长官，没有！一直都是这个力度！”

狱警似乎并不完全相信，她绕到高欢面前，命令道：“抬头。”

高欢顺从地抬起头。狱警盯着她的眼睛，仿佛要从她的瞳孔里看出谎言的痕迹。然后，她突然伸出手，用力在高欢被高高勒起的乳肉上捏了一把。

高欢疼得闷哼一声，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看来确实没松。”狱警满意地笑了，那笑容里满是戏弄的意味，“很好。看来你已经知道自己的位置了。继续保持。”

小说相关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