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偃師章,鏡書解訓,1

小说:鏡書解訓鏡書解訓 2025-09-13 09:11 5hhhhh 3610 ℃

—— 寶紹二年乙巳六月二十七日辛卯入墨——

「夫班輸之雲梯、墨翟之飛鳶、自謂能之極也。弟子東門賈、禽滑釐聞偃師之巧以告二子、二子終身不敢語藝、而時執規矩。」

「毬骱傀儡、海西夷入之。製法殊異中國、以毬械充骨骱、故是名焉。偃師考習其功、竟歲迺成。傳庾太常成公有之、未知真偽。姑錄之。」

我喜歡磨墨的過程。左手持墨在硯中央就少許清水研磨。或平移,或旋轉。右手可持筆,亦可放空。這便是偷閒的最好時候。

藥香從虛掩的門外飄入。那是妹妹在樓下竈間煎藥,一如往常。

我會試著模糊視線,去嘗試聞出這香味中包含了些什麼藥。可恨我不坐堂亦未深諳本草,聞不出門道。像我這種水平,只能對著方子纔覺出裡頭有炒白芍——所以有酸味。至於苦味,那可多了。光上次這十三味藥,柴胡黃芩白朮半夏不都是……哦,姜半夏是屬辛的來著,嗯嗯,那就是青皮咯。可是記得寫著是「蜜麩」,用了蜜炒過之後好像還是苦的,這是為何……

似這般斷線風箏般的神思,若不是自行迴定,也會被外力阻斷。

「哥哥又在想入非非呢……」小碗被輕輕放在桌角,瓷邊與木頭相觸的一瞬發出篤實的響聲。隨之響起的便是少女溫柔的嗓音。我知道她不想在這時候打擾我,但其實沒事的。

「廿二……」稍微一擡眼,就對上了一雙溫溫的眸子。

「……辛苦啦。」我摘下眼鏡,一笑。

「廿二」不是名字,是她的生辰。家裡獨我一個這樣叫她。她也歡喜。

少女緊緊挨著我坐下。「唉,我說你。」她垂眼看著我們坐的髙長凳。

「跟你說過啦,寫字別坐這樣細的凳子,屁股會硌的哦?又不坐當中央,小心給你摔了。」說著復要起身。

「沒事。你坐下。噶長位子,你也好坐。省得再搬。」我自然拉住她。

於是她又坐下。我寫字,她磨墨。少女如瀑秀髮中的幾綹垂在我肩上,更細的青絲搭在臉上頸上,有點癢。她今天任憑一籠烏雲散在腦後,只在後邊繞首編了圈辮子,彷彿掛了一串頭鏈。我喜歡這個髮型,其實比起她慣常隨意綁的雙馬尾,這辮子反而要麻煩些。

「下午還要去麼?」她問的是上山摘茶葉的事。

「不用咯。爺娘剛給我打電話,說中午已經上去賣了——好像那個収茶的今末子來得早了。」

「誒嘿,那下午能一直在房間裡啦。」妹妹一手托腮,臉上明亮起來。

我一刮她鼻尖。「小丫頭就想偷懶……」她不躲,柔軟的身子反順勢靠得更近,腦袋蹭到我肩上:「哥哥纔是,整天都關在房間裡,看書看書,寫字寫字……」

我嘿嘿一笑。「這不懂了吧?為兄可天天在忙正經事!你看嘛……」

少女一回彈,擺擺手。「都看過啦,我知道的,那麼多古書,你下次好好教我,說好的!」

「有不是古書的。」我搓搓手。

妹妹隨手順起桌上的放大鏡。「我、知、道。」——哇,眼睛和嘴巴一樣大了——「不是說這個,是說——呃,我也不知道怎麼形容……」她隔著放大鏡衝著我說。透過黃銅鏡框的放大鏡,她長長的睫毛更加明顯,白皙的肌膚也因聚光而愈發水嫩。

「啊,就是,難不難懂。像你之前買的那兩大冊十三經注疏,字太小了,看起來都費勁,還是分冊的好。眼見舒服了,難度也感覺低了。誒對了,四庫本的那個香乘、香譜就好啊,字又大又幹淨,也弗算難懂。話說這次放假回來哥哥一直都在研究這些香書呢,是要自己和香麼?」

「我可沒那本事。再講家裡也沒料子。」

少女翻著一本書,懶懶地接話:

「那——我們平常點的那個,不能麼?」

我搖頭。「你是說把它燒成灰了來?不是那樣啦。」我曉得她說的是家常燃的「鵝梨」。

「唔唔。」妹妹頭歪過去枕到肘上。

「斜眼看,看人斜。」我瞟了她一眼,她報之以一瞪。

總是這樣,兩人東聊西聊,別人大致聽不懂。

我們的房間在二樓的貼隔壁,其實差不多大,她南我北。只因我這裡書架多,書桌大,更加了一小方茶席、還有個棋盤。妹妹自小就愛往我這跑,還央我教她習文識字。後頭她也讓阿爺打了幾個木頭書櫃,桌子亦同我的樣式,只是小些。不過她還是喜歡到我這,現在也是。所以我的書桌有一半是分她的。因為書堆得有些多,妹妹總抱怨這點,說這好像是故意擋著不想看她。我說哪有,就是擺桌上好順手拿。於是桌面總是有勞她打理了。其實我沒有勞動她,她自說自話的。等我回來之後纔發現桌面上幹幹淨淨,案頭小銅爐裏拄了一支香。

我記得她說過「下次就不給你打掃了」來著?

不過我的確有事瞞著妹妹。

我也不太清楚她有沒有意識到。

「就是這個,好好用唄。」面前幾一身黑的少女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我說學姐,你怎麼什麼都能搞到啊?」

「為認眞的後輩提供援助當然要全力以赴。怎麼,挑上了還?」她進了一步,掛著戲謔的微笑。

「哪有,就說說。」我也一笑。不太自然,好像。

從那雙纖細的手遞過來的袋子,現在正攥在我手中。而我現在要暫時將身子隱入夜幕。

晚飯畢,照例一起收拾完,我們依舊返回樓上,妹妹在我旁邊膩歪好久纔迴去。大概又邊聽音樂且看書了。畢竟是在假期,她縱是郡學生【注一:就是外邊所說的高中生】,倒也不急著趕甚麼作業,整日陶然自怡耳。感覺現在都能想象出她仰在轉椅上沉醉的樣子了。

我換下丹秫【注:一種褐色。其中含有硃砂。】襴衫,改披了件白苧衫,綁好巾子,儘量輕巧地下樓,走過天井,走出院子。往南十數步,走過鄰家小院,便無圍牆阻擋,左手邊下望是不算遼闊的茶田,右邊緊貼著小徑則是一溜老屋。我們家的南進院也在其中。此是這羣安於寂寂的老房子裡最寬敞的一間。蓋我太爺入朝做到太常少卿,衣錦還鄉後,便將小兒時住的這間屋脩葺擴建成今日之貌。太爺並不長住在這,他別在村南頭新起的臺門居住,此處便專門存放他收集的各方殊物。我熟悉這裡,因為多年來我們家負責打理此處。祖父母不久前常住到南頭上嶴老宅子後,我和妹妹基本包攬了這邊的打掃工作。

眾多稀奇玩意當中,有一個傀儡。

那是一個,雕刻成美麗少女模樣的傀儡。據說這還借鑑了西洋的技法。比例也與真人相同。

此般製造出的人偶,名曰毬骱傀儡——太爺的集子如是寫道。

大約偃師中也有西洋匠人,故衣裝上亦帶著西洋痕跡,面孔比起眞人也更加秀氣,雜糅著一些微妙的疏離感。

現在我又來到了她面前。

她被安置在二樓。陪伴她的,有不少等比縮小的儀器,諸如蓮花漏、指南車、渾象、渾儀、簡儀,還有當年蘇魏公製造的水運儀象臺一比五微縮復原品。尚有幾塊反經石被置於案上盒中。而她就微垂著頭坐在南邊的大床上,面北倚枕。她的眼睛被描成閉態,是兩條低低的眉線,仿佛一直在恬靜地睡著。精細描摹的淡粧愈發襯托出文靜安素。

每次走到她身邊,就萌生出這樣的感覺。在略微顯黃的燈光下,益發顯得素淨。

「……但是找不齊那些香料。」

二人倚闌干,眺夕陽。從這裡可以朢見底下的不獲湖。波光粼粼,水色應天。

「……你看那湖。」學姐夢囈般的聲音。

湖上有小船。學生散學後偶有來此泛舟者,這是校園中平常之景。

「湖水不淺,可從來沒有什麼事故,也無人淹死。」

「這是好事呀。」我隨意附和著。目光從湖上移向更遠處。

「嗯,是吧。大概都被保護得很好吧。」

意味不明的話。

「……關於你那事。」

她好像把自己從碧青的水中拉回來了。又回到了剛纔的話題——配齊香料喚醒家裡那個毬骱傀儡。

「幹嘛要叫醒,又不是人,管它作甚。總不能因為你太爺在筆記裡提了一嘴就真想去嘗試吧,你。」

「他既然這麼寫了說明他也試過吧?反正他聽別人講過那個傀儡活著的樣子。」

「怎樣啊?」

「很漂亮,這樣。」

「等於沒說麼,這。」

「……反正沒危險就是了。」

「我說,怕不是已經被那東西迷住了吧,你。」

「怎麼一臉不爽的樣子。」

「……」學姐一時沒搭理我,反過身面向了室內。裡面還未點燈,相較外面暗了許多。

餘光瞥見她從百褶裙袋裡掏出了個圓頭長腳的東西——肯定是棒糖。果不其然,撕開糖紙她就一口含住,兩手插回裙袋。

「筆記裡提到,要點返魂香將其喚醒,是吧。」

我點點頭。

「應該還不止。」學姐眼神銳利地掃了過來。

我一凜。「……嗯。」從袖中抽出一張紙條。

我把手中一直抓著的黃銅香爐擺到了另一邊積塵的案面上。打開了手中的袋子。

一個木盒。

三個草紙包。

先是製成丸的返魂香。

再是同樣丸製的宮中香。

再者,磨成粉拌勻的胡蔓藤、蕹菜、積雪草。

擦起火柴。點燃。用手攏住焰光。

白色煙氣裊裊升起。

煙氣升到屋樑,也有被我的呼吸趕到書架、儀器上的。

「故國三千里……」

「深宮二十年……哈啊——」

背後突然傳來了慵懶的少女聲音。

我心裡一驚。

原本闔眼側倚的傀儡正伸著懶腰,眼睛半開,大有春睡捧心之狀。長長的黑髮即便梳成了雙馬尾依舊可以垂散到床上,宛如烏黑的漣漪。幾縷髮絲流到身前,盤桓於肘臂腰腹之間。兩條藎篋色【注:一種較深的黃綠色。】流蘇錦髮帶纏綿其中,難捨難分。

細長的睫毛翕動著,掩不住潮潤的一層薄淚。

打完哈欠,傀儡的眼睛纔算完全睜開。

那是我平生第一次見到它的眼睛。

「您是在看妾身的眼睛麼?呵呵——地血【注:本草紫草別稱。作為顏色來說,是一種暗紫紅色。】的顏色哦。」

傀儡,不對——少女抬起手,抹了一把眼瞼。

彼時我纔注意到她穿著的薄羅衫子幾近透膚,似乎連覆在脩長雙腿上細膩的黑色過膝弔帶襪都為之遜色。

我走近她。

「您來了……好久不見。」她笑了,站起身來垂頭行禮。

「……好久不見。」這般答著。我拉起她的衣袂。

少女並不避讓,柔荑握住了我遲疑的手,身子也靠了過來。

「何必拘謹……明明,都見過這麼多次了……」

迷離的眼,濕潤的唇。隨卽,嘴邊的氣息便被攫去。

冰涼的少女的吻。

冷香在口內擴散,佔據了我的身體。

「也就是說,這就好比是夢?」

我有些吃驚。

「你不是對這些挺瞭解的嘛,怎麼還有些不信的樣子。」

「做夢當然有過,但我可沒在清醒的時候做過夢……」

「都做夢了,何來清醒之說?」

學姐揚起她慣常的微笑。

眞的是夢?

嗯,長過草堂春睡,短卻黃粱一夢。

然而畢竟春宵苦短,所以請您……

由她牽引著,陷入了大床柔軟的絨絮之中。

「其實……」

她豎起一根手指摁在我唇上。「不用多說,妾身知道您在想什麼。」

「其實只是想試試能不能眞的將妾身喚醒吧?可之後的事情,您——想過麼?」

她歪了歪頭,玉指收回。

「您從前的事,妾身都記得一清二楚呢,呵呵。

「從小到大,您第一次見到我時的驚訝、稍識人事後紅著臉湊近我……哎呀,妾身還記得呢,有一次,您因為好奇,把手伸到妾身的那裡了呢……」

未及說完,我已驚得捂住了少女的嘴。

「嘻嘻……」她彎下身來,瞇著眼笑得很開心。

「感覺如何呢,那次?」

轉到背後的她伏在我肩頭,蘭息噴在耳廓。

「明知故問……木頭、難道會是軟的麼……」

「那,現在不想再來確認一下麼?」

蔥指自曲水繡金縞羽抹胸遊走到其下的同色腰彩上。這原本樸素的褻衣下擺卻被剪裁成百褶,兩條繫帶自層層疊疊中延出,一路向下跨過因坐姿而更顯豐滿的雙股,勾上了那羅口繡著細連忍冬紋的弔襪。看來有些勒肉。

我知曉那荷葉裙褶之下是什麼。

芙蓉盛而玄圃【注:指陰阜。】現。

光滑的陰阜上,瓊徑【注:自用稱呼。指陰裂。】如同羊脂一痕。好似無心一筆,卻勝自然天成。旣然她本是傀儡,那全身必是雕刻而成。這般,那刻功極是了得。

或許,偃師們先在這部位的木料上畫線標記。

爾後以曲刀繼續延深,刨削出金鉤【注:指陰蒂。】。辟雍【注:指大陰唇。】。琴弦【注:指小陰唇。】。玉理【注:指陰道下口。】。

一切皆可想象。

因為,那次我撫摸傀儡下體時,很明顯感觸到陰裂處並非完璧,亦非一窪淺痕,而是微微凸起。

指尖一顫。指紋與木紋相掠,連身子也一抖。指甲朝內探去,竟能摸到起伏。

彷彿這不是用刻刀為之,而是用舌頭舔舐出來的。那木料也隨之融化,遂成女體。

少女注視著我出神,手一翻,恰如油傘遮蔽女兒顏,幽處再度被裙褶隱沒。

「您的妄想果然一絕。」

她笑得好不開心,不是表現出來的樣子,我猜的。

既然如此,那還是先等等吧——

檀唇微啓,阻絕了原本進一步的誘惑。

「請您不要心急……廣積糧,緩稱王,對吧?」她緩緩推倒了我。

玉臂輕移,柔軟的枕頭便墊在了我頸下。長髮若瀑若簾,湧入我的白衣,曲折畱連,蜿蜒半身。苧衣被解開,腰帶散落一旁,中衣也滑落半邊。至於我那肉柱,早落到少女的手中做了敗將。

隨著她繼續撫摸我的身子,聳起的肩膀撐不住華裳,繇是最外層的紫苑【注:一種淡紫色。別名紫菀、紫倩。】龍綃衣率先滑落,疊壓在黃螺【注:黃螺卽蓮實,此處卽指蓮子色。是一種淡茶色。】帔子上,露出了裡頭的石榴紅薄羅衫子。兩件衣服都相當透澈,素來是夏日時世裝標配。再往裡,便只剩下貼身小衣【注:此卽指抹胸】。

移不開視線。視野都被佔滿。冰冷纖指遊走在肌膚上,卻意外能帶來摩擦的熱量。然而愈是靠近我,心臟卻不律地酥涼。那是眼前之美和妄想之美共同作用的結果。一想到後續也許會發生的事,我的心就跳脫一拍,血液流動也隨之一緩,那樣帶來的短暫失溫麻痺著我的靈肉。對眼前這個陌生的存在也就多一絲親近。

我好像,已經無法掙脫了。

雙手不自覺地擡起,好像要重復少女在我身上的軌跡一樣,我也開始在她的肌膚上留痕。少女絲毫不受影響,微張的小口無聲歡迎著我的試探。

她自有計畧。

——因為在我分神時,少女的長髮,已經纏繞在我的柱身之上。

古來將秀髮擬作烏雲者多,比作絹緞者鮮。然絹始出為縞,縞染墨則烏。若是雲,嫌他太透矣。

光澤不減,柔韌有餘。織物須分經緯。

緯。一側馬尾的末端開始纏繞在早已挺立的玉莖【注:指陽具。】根,盤旋而上,如同縫衣穿針,上下翻攀,盡速包裹柱身。排完緯線,已至陰幹【注:指龜頭。】。冠溝【注:卽冠狀溝。】也被好好照顧了,少女貼心地在此用手環夾了一圈,使頭髮更加密著。

經。經線只有唯一一條——恰嵌入麟鬚【注:自用稱呼。卽尿道口,日語俗稱鈴口。】,越過孤峯,回到根部。纖手稍微使勁固定住髮絲,空出的另一隻手有節律地上下套弄。

眼睛睜大。呼吸,也粗重起來。

「喂……」

「唔嗯?」

少女趴在我的下身,蘭舌探舐,帶著一絲挑逗。舔到麟鬚時刻意加大力度。明知那裡是最敏感處……

隨後大膽起來。品嚐棒冰般溜動,配合著髮絲摩擦,那是包裹皮與肉的甜蜜囚籠。情慾在這樣的撩撥下只會更上一層,忍耐的限度就是頭髮包裹的厚度——絲緞般薄薄一層,吹彈可破,但就是若隱若現。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所謂悖論,在房事中卽可解答。因為不可解就是可解,曖昧正是一種扭曲。

我把眼緊緊一閉,復又睜開。恰好與少女的視線撞個正著。因為趴著,擡眼便成了下三白。貓一樣翹起的唇下唾液拉絲,滴落秀髮,權當潤滑。接著一口含住肉柱。

我不得已短促一呼。

——您熟悉琴簫麼?

沾染玉漿【注:指津液,卽唾液。】而濕滑晶瑩的那話從少女口中探出頭來。她低低乜斜我一眼,小舌後捲。

在她眼中,我勃起怒立的陽具似乎別有一番雅趣。

右手先發制人。

擘。拇指向內撥絃。中身【注:指陰莖中部】一緊。

抹。食指向內撥絃。冠溝一顫。

「……!」

不待我再有反應,陽具再度消失在玉口中。

單吐。雙吐。三吐。

一改適纔溫柔地纏綿,這次是急促的舌奏。在口腔狹窄的空間內,可謂促更促。並且還是分段式變奏。也就是說,從上到下,肉莖並非一次性被含住,而是分為三段,沿血管而下復上,分批受力。

張弛有度,溫涼相接。對伊是從容,對我是瘋狂。

「唔……恐怕要……!」

「呼」一下,轉瞬間少女的唇再次壓在我的口邊。清冽的氣韻險些堵住呼吸。同時右手三指直閘住穀道穴【注:在肛門附近】,任憑長髮少許被扯起。

香味有些衝鼻,我不禁一口氣上提,身子一綳。

「請恕妾身失禮……嘴裡一直含著蘇合香呢。」

我面色潮紅,憋緊精關可不好受。「喂……怎麼不讓……」少女的胭脂沾在口角,令我目眩饒齒。

「希朢您的……第一發就由妾身來接受……」她解下了抹胸的上下綁帶,猶如卸下了自家一對酥玉團的紙包。然而總是半遮面,半脫半留。

方纔顯得有些強勢的她,現在微微撇過頭,蹙眉低語,雙手環乳,好不含羞。

接著她側過身子往旁邊挪了挪,繞在分身上的秀髮也隨之捲落。不知是不是故意為之,少女的動作有些大,這就導致頭髮在迅速滑脫時再度對那裡施加了刺激,依舊處於勃起狀態的肉莖尤為敏感,我不禁輕歎。

想著她剛纔那抓住我弱點的樣子,心中生出一股想使壞的勁。

「那我就不客氣了……」

後半句其實是想說些客氣話的,但在句子成型前就因觸摸到少女胸部的一瞬分崩離析了。

記得愚陀弘卿【注:指夏目漱石。「愚陀弘」是他的徘號。】曾寫過對點心的看法。他最喜煉羊羹,盛在青瓷盤裡就如從其中生長出來一般,油潤光潔,令人不住欲撫摩一番。隨卽批西洋點心就無一能如此予人快感:奶油暗淡、果子凍抖索、五重塔就更不值一提。

我是極其讚同這個看法的。何況那種觸感用來形容眼前人的醴津【注:指乳房】再恰當不過矣。放諸天朝,也就明皇一句「軟溫新剝雞頭肉」可以比擬之。

曾聞人說,不少年輕女子因色素沉澱之故,乳頭或者封紀【注:亦稱玉門、陰戶。指大小陰唇。】是偏褐色的,但這個現象在傀儡身上永不成立。

側看去,直是酥胸斜抱天邊月,卽便沒有抱琵琶。托起又放下,乳肉便順從一彈。自膚色漸變為櫻粉的乳暈,由我來為它施以春色。

蜂腰盈盈,雙峰卻豐腴而不顯贅累。不算大,我也不喜歡太大的,說實話。「豐」不是「大」的同義詞。所謂堅挺不墜,肌膚吹彈,羊脂潤玉是為豐。要是惟有大大大,恐怕就剩油油油了。據說現在有不少喜歡那種類型的,也不知是真中意還是意淫的。

輕攏慢撚抹復挑。小指微微勾起繫帶撥到一邊,分開十指分壓兩側,剛沒到手指一半的凹陷度令人無比舒適。好比將調羹稍微用力按在嫩豆腐表面那樣。

「嗯……唔啊……」

輕微的喟歎。

但是不夠。

開始時側躺的身位在我的攻勢下已轉成仰臥。兩手攤在被子上,頭偏著,面色潮赤。

雖然只有兩件外衣,但深衣博袖,織料如墨點入水,暈綻似華。美人正中,恰勝花仙。

從耳廓,蝤頸,到香肩,上半身以舌代勞。下半身自然不可翫忽懈怠,雙手齊備,肆意遊走。

女孩子的腿,沒有重點照顧就是大罪。況旣是這般方便交媾的打扮,豈有忽視之理。

無論是從輕覆絲襪的中下部撫摸到羅口以上愛莫能助的雪白大腿,還是反其道行之,以及大腿內側的三角區,都別有滋味。裸膚自不必言,彷彿能研磨出胭脂水。黑絲的觸感則細膩不足,靈滑有餘。這不是缺點。

配比是錦七氨三。

亦卽,錦綸佔比約百分之六十六有差,氨綸佔比約三十三有差,四捨五入,大致就是七三開。

朢之些許透肉,觀感極佳。特別是在膝骨、腳脛【注:指小腿】、足跟、足尖四處,那是調製揉勻的黑,立體、動態且魅惑。少女的一伸一屈,那透膚的黑便順從主人之意旨,變幻著織物的緊湊度。

那是,能一撫直下,從指尖到五體都為之悸動的微妙粗糙感。

就其主體來說是純色而無紋飾,然而羅口處則留出一截用心刺上了半鏤空唐草忍冬紋。依靠絲生長出的繁複華美紋線,將少女襯托得更加高雅。而現在,這份高雅已經屈服在我的手下婉轉承歡。因燥熱與挑逗而摩擦的下體,黑絲互相接觸發出的細響,倍添聲色之娛。

承蒙關照,棍子也有好好地進一步粗硬。為此,流出的汁液無方向地壓過黑絲,標記上屬於我的痕跡。

掠過羅口與大腿交界處,那略有凹凸的觸感,閉上眼都能清晰感知——走出了魅絲地界,而回歸原始的肌膚之親。

那是人類的本能行動,不需要目力也可以感知。白潤的膚色與光滑的肌理尚不能饜足,有了血管的點綴纔使這一切顯得完美。譬如勾起一點鬆緊帶,再放開,羅口應聲復歸原位,而微紅的勒痕、淡青的血管相映成趣,盡收眼底。

可惜現在卽使睜著眼,視野內也早已模糊,不如閉起,去追求無上沉淪。

這樣想著,我凌亂不堪的思緒中閃過了妹妹的面孔。

「廿二……」

啊啊,是啊。想象吧,衣冠不整,蘭舌酥乳,桃紅滿面;美好羞澀的胴體;做著最後遮擋的柔弱手臂;被我壓制的皓腕,掌心向上,蔥指踡曲;穿著一點勒肉的過膝弔帶黑絲;那樣子的妹妹,口中已是嬌息不斷,壓抑著饑渴摩擦雙腿,她渴朢著、渴朢著獨有我的寵幸——

侵犯她。

侵犯她。

侵犯她。

啊啊,是啊,為什麼要忍耐呢?為什麼要矜持呢?為什麼不包裹她、奪走她、佔有她、標記她呢?

惟是此般,才能轉化這份潛藏於心的思戀啊。呵呵,呵呵呵。

佔有她。

佔有她。

佔有她。

於是,陡然睜開模糊的雙眼,失焦的眼神清晳地注視著眼前嬌媚的少女——

一把撐起脩長的美腿,頂入早已氾濫的幽谷。雙手捉住受了香汗潤澤的腰身,如此小腹的無意識震顫擴散也能全方位感受到。

「嗚、呀啊————!!」少女甜美而略帶痛苦的嬌呼遂我所願地響起,如聽仙樂耳暫明。

「怎麼……一下子這麼……啊欸……!」

比之外邊的潤滑,裡頭顯得更加狹窄黏稠。丹穴【注:指陰道。】之中,夾道歡迎。肉感附著顆粒摩擦感,那種將手指劃在齒輪上的零拾,真是欲罷不能。

外遊【注:指交合前愛撫。】。通才【注:指開始交合。】。蓄氣。微動。

侵入速度緩下來,輕抽款送。直接貫入算是我的一個小懲罰,然而一直強突也不合適。稍微喘口氣吧。

身下的少女已是氣息紊亂。

——當然不能停下。房中術裡頭講,男女交合,要把女子視作仇敵,狠狠抽插,如此纔能將最有性慾的女子也給征服。

「哈啊……」少女下體微微擡起,陰戶主動蹭著玉柱,伸肘上鉤。為了回應這個邀約,肉身【注:指陰莖】自然迎合著上下摩擦,用中部直攻交筋【注:指陰蒂(陰核)。】。內部也還配合著上軍開疆拓土。我對於一貫到底沒太大執念,比起那個,我更享受在肉褶中刮擦的過程。經過前期的稍顯幹澀,現在花徑分泌的潤滑已經差強人意,如同羹湯佐鹽梅,調和五味,鮮嫩益美。

外邊的兩手也沒閒著,從小腹往上,再度進入秀巒之間。現在這裡因沾染了汗水之故,愈發黏膩動人。彈撥雙峰,再讓手指侵入她的口中。嬌喘少歇。只是小舌如小蛇,早就纏繞上來。

「唔唔……嗯……」

急不可耐地吮指,急促地呼吸與收攏的口腔,攪動著空氣發出淫稠的吸溜聲。我放任指頭如浮萍,還被她的銀牙不時頂到,也是別樣的感覺。

目光一斜,瞥到自己衣帶上繫著的筆囊正落在一旁,想必是方纔親熱時散落的。我突然有了個想法。

手指抽出口穴發出了輕微的「啵」聲。少女意猶未盡地伸出舌頭挽留。我輕笑,放下她一邊腿,順手拿住筆囊往下一倒,我常用的那竿筆便穩落在我掌中。

「哈……您可眞是……」少女似乎還沉浸在上下受敵的慾境之中。

「還不是你先上來的……看現在,你自己全身都濕了呢,可得好好清理清理呀。」

「……?」

她還未反應過來,毛筆細軟的毫毛邊掭上了她的肌膚。

「……誒、誒誒誒誒誒……!」早已在快感邊緣的少女瞬間淪陷。受到迥乎人類觸感的筆毛的接觸,在化為人身的傀儡來說恐怕是第一次吧。

「羊毫……是不是夠軟呢?」

「咦呃……唔嗯……」她好像抖了一抖,嘴裡只蹦出幾個零碎歎詞。

羊毫柔若無骨,吸墨量大,不同品種軟度亦有所不同。倘與紙張搭配得當,則能表現出柔美豐腴之風格。

啊啊,在我的筆下,以美人為帋,以愛液為墨,興許能自成一家吧。

掃過被汗液附著的玉肌,百川歸海,匯入下體。筆隨鋒轉,描摹女陰。

我放緩了抽插頻率,趁玉莖仍硬,再度固氣縮州【注:卽提肛】,稍微退出丹穴,也順便帶出了更多已被攪拌成白色的愛液。

「別浪費……」按住喘息這樣說著,把整個筆頭捊壓在溢出的白濁上,飽掭濃汁,摶轉徘徊於玄門【注:指外陰】、直至穀道【注:指肛門一帶。】。縱然自己已經無法正常思考,但憑著本能捏著筆沿著交合處刺激。

「呼嗚……好過分……您、您是想用我的、水……當作墨麼……」

少女對我突然抽出產生了類似戒斷反應的表現,臀部繃緊上舉,但很快因為失力而頹倒。見不湊效,雙腿立刻補位,交疊著纏上了我的腰際。

「您太壞了……」

她眸子的地血色被潮濕衝淡,如同受漣漪激盪而模糊的水中月。眼眶微微發紅,眉頭完全鬆開。我見猶憐。

與可哀的表情正相反,她的下身緊緊吸附住我的腰部,從內到外。剛纔在外接觸空氣後稍軟的陽具再次貫入,更堅三分。

而這次就不同了。一雙黑絲美腿壓著後背,迫使我繼續前進。肉壁饑渴,向中收束,直逼陰幹。少女一手打掉我手中的筆,攀上我的肩往下一拽——

花心忽爾膨開脹大,陽物無依無靠,我只是機械地做著抽送動作,只覺一江春水湧出,急卷蕩漾。

動作愈發瘋狂,玉門愈發緊實,吸力之強,下身惟有拱手讓人。丟盔棄甲,精關難抑。

「汞炁【注:指精液】,交給妾身……給我、全部……啊嗚!」

她一口咬住我的頸窩,花心一縮。

我眼前一白,整個人往前一傾,丹田一熱,直搗赤豉【注:指陰道內穹窿】。滄浪滔天,裹挾肉根。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

少女發出了迄今最甜美綿長的嬌音。我在她的體內釋放了原初的慾望。

我們同時達到了齊生【注:指性高潮。】之境。

她抽搐了很長時間,羞得埋在我的懷裡。良久纔捨得擡頭。

溫柔的唇痕,霎時負壓上來。

捎帶著少女幽冷典雅的香氛。

一刻,脣分。

餘韻也許並不是那樣吸引人。

高潮過後入大樂定,形同禪樂。

本應是交感產生的「大樂」,我卻意識到自己做過了頭。我並非沒有想過有這樣的發展,或是有過這樣的期待。但這些都是曾經的自己,在沒有讀到那本筆記前,在眼前這個少女「不會活過來」的前提下而產生的移情臆想罷了。

然而,我也確確實實對它動了心。

想來也是可笑。

「您……在想別的事吧?」

「……」

「是不是,廿二小姐的事……」

「……什麼?」

「妾身能感受到呢,剛纔您的遲疑。」

「我可沒有遲疑。而且明明是你這傢夥先下手的……」

我不知道她說的「剛纔」是什麼時候,只是下意識地想回避這個詞,所以很快回答了。

少女嫣然一哂。

「您對夢境中的一切擔心什麼……啊,不過您是入夢者,而我本就於此恭候,所以怎麼說您纔是被動一方吧?您的心思,妾身可是很清楚呢。」

「……」

少女無視我的沈默。

「您對小姐的感情。」

「妾身,是替代喲。」

我沒有答話。只是感受著她冰冷的體溫。

她把我囬抱得更緊。

「但不管怎麼說——您的第一次可是妾身收下的。」

螓首一偏,青絲便是一掃。

看來她是真的什麼都知道啊……

眞希朢這冰冷能麻痺自己。

少女依偎在我懷裡,時不時蹭蹭哼哼,像一只取暖的小犬。或是撒嬌的小貓。

「為甚麼……」

不知是誰的聲音,我的,還是她的?我只感覺蓮花漏的水聲好像被放大了許多,猶如滴落瓦簷的雨。

但明明,我記得,那裡根本沒有水。

朦朧中,香氣愈發濃郁。當然不是黏膩的,而是在一切開始前我點的那傀儡香的氣味,悠遠親切,沉鬱頓挫。

但我還是分不清,那是何人何物的氣息。

「真是個笨蛋……沒想著要做到最後,又偏偏要在香裏加進自己的頭髮催情……」少女的絮叨傳來,摻著幽怨。

……頭髮……我的?學姐可從沒說過配料裡要我自己的頭髮啊……

但昏沈的腦袋已經由不得我再去懷疑什麼了。

那是思緒雲散前最後的記憶。

天青欲曉。明明不必再說。

傀儡安靜地坐著,一如往常。三點桃花鈿凝於眉心,雙眼安詳垂閉,彷彿從未睜開過。

木頭傀儡怎會有所感知?那眼底流到頜邊的水痕又是怎麼回事?

也許,那是清晨的露水。

卽便如此,有人朝著它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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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

稍遠處的樓上。

戴著耳機的少女不知為何面色潮赤,美麗溫順的桃眸遮上了一層薄霧。衣帶不整,唇抿髮絲。雙肩聳立,纖手下放。似乎正在做著什麼。聲響細微,壓抑著吐露:

「哈啊啊……竟然這樣,不可以啊唔……

「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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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少女微微側過頭,嘴角揚起。

她好像很滿意,舐著脣。意猶未盡。

光線斜斜射入,一滴白濁正從嘴角緩緩流下。

「究竟想和誰做這種事呢,你。」

鏡書解訓•卷第某•偃師章 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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