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南岛的冬天，虽无北国那般酷寒，却也有一种湿冷的魔法攻击，能穿透单薄的墙壁，钻进人的骨头缝里。体育大学的寒假，校园空旷得能听见风吹过棕榈树叶的沙沙声，以及远处海浪不知疲倦的低吼。男生宿舍楼里，大多房间都已空置，唯有三楼尽头的一间，还亮着昏黄的灯光，蒸腾出五个年轻躯体聚集在一起的热气。

唐锐、苏盛年、文晓沸、吴浪亚、王作震，五个同寝的哥们，都是校队里拔尖的人物，肌肉线条漂亮得像是古希腊雕塑，汗水浸透的青春里写满了不服输的倔强。这个寒假，谁也没回家，各种缘由心照不宣，无非是训练、或是家里那点不愿提及的烦心事。他们嘴硬，宁可夜里冻得缩手缩脚，也不愿向家里开口要一床厚被子，觉得那是一种认怂。舍长临走前，倒是把自己那床加宽加厚的羽绒被留了下来，咧着嘴笑：“便宜你们这帮臭小子了，别给我弄脏了。”

起初，只是权宜之计。冰冷的铁架床实在难以忍受，不知谁先提议，五个人干脆把垫子拖下来，在地上打了个巨大的地铺，挤在那一床前所未有的宽大被褥之下。他们都是习惯了裸睡的人，说是束缚了一天，夜里得让皮肤彻底呼吸。第一夜，相安无事，只有沉重的呼吸和偶尔的翻身，肢体接触了，便下意识地弹开，黑暗中响起一声低低的咒骂或是尴尬的轻笑。

第二夜，第三夜……寒冷把人与人之间的安全距离冻得薄如蝉翼。被子下的世界，温热、潮湿，充满了年轻男子干净又略带汗腥的体味。肌肤的触碰不再是意外，而成了常态。背贴着胸，腿压着腿，脚踝缠着脚踝。黑暗中，沉默被放大，触感变得异常清晰。每一块肌肉的起伏，每一次呼吸时胸腔的扩张，甚至皮肤下血液奔流的温度，都成了无声的惊雷。

最先绷不住的，是吴浪亚。他练游泳的，肩宽腰窄，一身光滑紧绷的蜜色皮肤像是抹了油。他睡在最边上，身后紧贴着的是王作震，练田径的，一身精瘦的肌肉，腿长而有力。后半夜，一种无名的燥热从吴浪亚的小腹升起，他感到王作震的臀缝无意地蹭着他的大腿根，那触感，柔软又富有弹性，像带着电。他喉咙发干，身体不由自主地绷紧，那根平日里沉甸甸垂着的物事，竟自作主张地抬头，硬硬地抵在了王作震的腰眼上。

王作震似乎动了一下，却没躲开。沉默在发酵，是一种默许，更是一种煎熬。吴浪亚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啪”地一声断了。他猛地翻过身，手臂像铁箍一样环过王作震的胸膛，将他紧紧搂向自己，低下头，凭着感觉精准地捕获了那双因为惊讶而微微张开的嘴唇。

那不是温柔的试探，而是近乎啃咬的侵略，带着一种破罐破摔的凶狠。王作震的身体瞬间僵住，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的呜咽，像是抗议，又像是呻吟。他的手抬起来，不是推开，而是迟疑地、颤抖地抓住了吴浪亚结实的手臂。

这一吻，像是一把钥匙，捅开了潘多拉的魔盒。

房子在他们离开后显得空荡得可怕，寂静像一块巨石压在每个人胸口。五个因违背自然规律的爱而创造出新生命的男人，站在一片狼藉的客厅里，桌上的五个咖啡杯如同他们旧日生活的墓碑。将孩子们送往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的决定痛苦得如同截肢，但为了安全起见，为了让他们有机会控制那既可怕又美丽的欧米伽级能力，他们不得不这么做。其中一个孩子发脾气时能扭曲现实，另一个在压力下皮肤会变成坚不可摧的有机钢。他们的父亲所处的世界太过脆弱，根本容纳不了他们。

敲门声毫无怯意。沉重、响亮的砰砰声穿过前门，震动了整座房子的骨架。最务实的老赵开了门，血液瞬间冰凉。站在门廊下的是万磁王，头盔在廊灯下泛着冷硬的光，披风如裹尸布般沉重垂落。他身边站着一个年轻男人，瘦削尖锐的脸庞带着残忍的扭曲笑意。他双手裸露，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一个在掌心间流转的纯氧气泡——一个可见的威胁，也是一种自我介绍。

“我们可以进来吗？”万磁王的声音像是铁块碾磨砂石，不容拒绝。

他们走进客厅，五个男人肌肉紧绷，万磁王和他的助手氧气占了沙发。咖啡煮好了，在这极度反常的情境下进行这种平常的仪式显得荒谬。咖啡杯放下，万磁王碰都没碰。

“我们知道你们把孩子送去了哪里，”万磁王开口，目光逐一扫过他们每个人。“高尚之举。也是愚蠢之举。泽维尔的学校是个镀金的笼子。他教他们跪下，教他们隐藏自己的光芒，以免冒犯那些蝼蚁。”氧气嗤笑一声，一股带着苦杏仁味的气丝从他掌心嘶嘶逸出——是氰化物。这毫不含蓄的威胁弥漫在空气中。

父亲里脾气最火爆的老马克向前倾身。“他们在那里是安全的。他们会学会控制。”

“控制是他们将要交到人类手中的缰绳，而那些人类只会恐惧他们，”万磁王反驳道，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迫人的力量。“他们会被武器化，被征召成为那些更想解剖他们的政府的宠物怪胎。你们的儿子不是孩子；他们是进化的下一步。他们应该站在最前沿，而不是坐在教室里学代数和学习压抑。”

这场谈话持续了一个小时，是对恐惧和意识形态的一次深刻而残酷的剖析。氧气大多保持沉默，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持续而恶毒的提醒，彰显着万磁王所掌控的原始力量——这种力量与心灵感应或哲学无关，而是关乎他们呼吸的空气。他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让他们全部窒息，或用一氧化碳充斥他们的血液。这是一种粗野、直白的威胁，相形之下，泽维尔的心灵力量显得如此深奥和遥远。

最后，万磁王起身，氧气如影随形。他在门口停下，转身面对五个精疲力尽、惊恐万状的男人。“查尔斯·泽维尔给他们童年。我给他们使命。当这个世界不可避免地来找他们时——它总是会来的——记住这一点。那时他们需要的不是学校，而是一支军队。而我们，会等着。”

旁边的唐锐被动静弄醒，迷迷糊糊地咕哝：“搞什么……”下一秒，他就看见了黑暗中那两个交叠的身影，听见了那湿漉漉的、令人面红耳赤的接吻声。他瞬间完全清醒，血液轰的一声全冲到了头顶，身下的东西也猛地昂扬起立，险些戳到前面苏盛年的后背。

苏盛年也醒了。文晓沸也醒了。五个人，其实都没睡沉。被子下的世界，空气骤然变得粘稠、滚烫，充满了雄性荷尔蒙的腥甜气息。没有人说话，粗重的喘息声此起彼伏，交织在一起。

吴浪亚放开了王作震，两人都在剧烈地喘息，嘴角拉着银丝。吴浪亚的手向下探去，摸索着，握住了王作震早已勃发如铁的阳具，那根东西烫得吓人，在他手心里跳动。王作震仰起头，发出一声长长的、压抑的叹息，像是解脱，又像是沉沦。

像是得到了某种无声的指令，或者是被这赤裸裸的情欲彻底点燃，剩下的三人也动了。唐锐不再犹豫，转过身，吻住了面前的苏盛年。苏盛年愣了一下，随即热烈地回应，他的吻技生涩却急切，舌头胡乱地闯进去，吮吸着，纠缠着。文晓沸在最后面，他看着眼前这混乱而香艳的景象，看着四个好友平日里阳光下挥洒汗水的健美躯体此刻在黑暗中扭动、纠缠，听着那压抑不住的喘息和呻吟，他只觉得口干舌燥，胯下胀得发痛。他伸出手，从后面抱住了唐锐，滚烫的胸膛贴上唐锐汗湿的脊背，坚硬的阴茎抵在唐锐的臀缝间，本能地磨蹭。

“妈的……”唐锐在被吻的间隙骂了一句，不知是骂这荒唐的局面，还是骂自己身体不受控制的反应。他的手却向后探去，准确无误地抓住了文晓沸的手，引导着他，抚摸自己紧绷的腹肌，然后向下，握住自己同样昂扬的欲望。

“都……都疯了吗？”苏盛年喘着气问，声音沙哑得不像他自己。

“闭嘴……”吴浪亚低吼，他低下头，含住了王作震胸前挺立的乳头，用力吮吸，引得身下的人一阵战栗和呜咽。同时，他的手也没闲着，在王作震的臀瓣间揉捏，指尖试探地在那紧闭的、微微颤抖的入口周围打转。

王作震猛地弓起了腰，像是离水的鱼，喉咙里溢出断断续续的呻吟：“别……那里……”

“真的别？”吴浪亚哑声问，指尖施加的压力却更大了一些。

回答他的，是王作震更加用力的拥抱，和一声带着哭腔的：“……操！”

这声脏话像是最后的狂欢信号。所有的顾忌、所有的犹豫，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此刻，只有最原始的欲望在支配着这五具年轻而完美的身体。

文晓沸伏在唐锐背后，舔吻着他宽阔背肌上起伏的线条，舔掉那些咸涩的汗水，他的手指急切地在唐锐臀缝间探索，那紧窒的穴口因为紧张而收缩着，却异常灼热。他吐了口唾沫在指尖，粗糙地润滑了一下，便抵着那入口，腰身缓缓向前用力。

“呃……！”唐锐闷哼一声，身体绷紧，前面苏盛年的吻变得更加深入，仿佛要吸走他的灵魂，一只手还在他硬挺的阴茎上快速撸动，分散着他的注意力。文晓沸的龟头艰难地挤开紧致的环状肌肉，一寸寸地深入那火热的内里。

“放松点……锐哥……”文晓沸喘着粗气，声音发颤，唐锐内部的紧致和高温几乎让他立刻丢盔弃甲。他双手死死掐着唐锐的腰侧，缓慢而坚定地将自己全部送了进去。

“啊……！”两人同时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另一边，吴浪亚也已经准备就绪。他看着身下意乱情迷的王作震，看着他因为情欲而泛红的皮肤，看着他微微张开的嘴唇和迷离的眼神，再也按捺不住。他抬高王作震的一条腿，架在自己肩上，将自己早已胀得发紫、青筋虬结的粗大阴茎对准那微微翕张的小穴，腰腹猛地一沉，尽根没入！

“啊——！”王作震的叫声陡然拔高，带着一丝痛楚，但更多的是被彻底填满的极致快感。他修长的指甲深深掐入吴浪亚手臂的肌肉里。

吴浪亚被那极致的紧致和包裹感刺激得低吼一声，像是发狂的野兽，开始猛烈地抽送起来。每一次撞击都又深又重，囊袋拍打着王作震的臀肉，发出啪啪的肉体撞击声，混着咕啾咕啾的水声，淫靡不堪。

“慢……慢点……浪亚……太深了……”王作震断断续续地求饶，声音支离破碎，身体却诚实地迎合着每一次冲击。

这边的动静极大地刺激了其他人。文晓沸也开始加快速度，在唐锐体内进进出出，每一次抽出都几乎只剩龟头，每一次插入又狠狠撞到最深处。唐锐被前后夹击，前面是苏盛年卖力的口交，湿热的口腔紧紧包裹着他的昂扬，舌头灵活地舔舐着铃口，后面是被疯狂开拓的敏感点，快感如同海啸般一波波冲击着他的神经。他再也忍不住，放声呻吟起来，那声音低沉而沙哑，充满了纯粹的肉欲。

苏盛年吐出唐锐的阴茎，看着眼前这混乱而淫艳的景象——吴浪亚像打桩一样干着王作震，文晓沸从后面抱着唐锐猛烈冲刺，他自己也欲火焚身，挺着硬得发痛的阳具，无处发泄。他看向最边上的文晓沸的臀部，那因为发力而紧绷的臀肌线条完美得惊人，随着抽插动作凹下又凸起，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在昏暗光线下闪烁着情色的光泽。

他鬼使神差地靠过去，伸出手，抚摸上文晓沸的臀瓣，指尖划过那深深的股沟，沾满了前面两人交合处溢出的滑腻液体。文晓震了一下，回头看他，眼神里是同样的疯狂和渴望。

“来……”文晓沸哑声说，调整了一下姿势，将臀部抬得更高。

苏盛年不再犹豫，用手指胡乱扩张了两下，便扶着自己粗壮的性器，对准那处还在收缩着的穴口，猛地顶了进去！

“噢！！！”文晓沸仰头长啸，身体被这突如其来的闯入填满，刺激得他向前猛地一顶，更深地撞入唐锐体内，引得唐锐也发出一声高亢的呻吟。

现在，只剩下王作震身后的空位。吴浪亚一边用力干着身下的人，一边红着眼睛看向另一边几乎同样情况的三人组，低吼道：“……震哥，后面！”

王作震已经被干得神志不清，闻言只是下意识地撅起了臀部，露出了那个因为吴浪亚的抽插而不断开合、变得泥泞不堪的小穴。吴浪亚稍微退出一点，给后来者腾出位置。

唐锐会意，他从苏盛年的口腔里退出，转过身，看着王作震那诱人的洞口，没有任何犹豫，扶着自己沾满了文晓沸肠液和苏盛年口水的阴茎，对准，一口气插到了最底！

“啊啊啊啊啊——！”王作震的叫声彻底变了调，前后被两根巨大的性器同时填满、撑开，那种几乎要把他撕裂的饱胀感和被贯穿的极致快感，让他眼前发白，脚趾死死蜷缩起来。

五个人，终于连成了一个循环。侧卧着，像一列疯狂的情欲火车。后面的插着前面的，前面的又插着更前面的。每一条腿都被抬高，搭在身后人的腰上，方便更深的进入。他们紧密地拥抱在一起，胸膛贴着后背，脸埋在对方的颈窝里，喘息和呻吟交织成一片浓得化不开的欲望之网。

空气中弥漫着汗味、前列腺液的味道、还有一丝淡淡的血腥味。肉体碰撞的声音噗嗤作响，黏腻而激烈。呻吟声、喘息声、呜咽声、床垫摩擦声、还有那一声声压抑不住的脏话，组成了一曲原始的交响乐。

“呃……好紧……作震，你里面太会吸了……”

“盛年……再深点……对……就是那里……啊！”

“晓沸……慢点……我不行了……要到了……”

“浪亚……用力……干我……把我干穿……”

“锐哥……你好硬……顶死我了……”

他们闭着眼睛，彻底沉沦在这背德的、乱伦般的极致快感里。平日里一起训练、一起流汗、称兄道弟的躯体，此刻正在做着最亲密也是最禁忌的交合。每一块肌肉的贲张，每一次冲击时臀部的紧缩与放松，阴茎抽送时带出的糜烂水光，龟头刮过内壁时身体的剧烈颤抖，都成了最猛烈的春药。

他们不知疲倦地动作着，变换着角度，寻求着更深的刺激点。快感累积得像不断上涨的潮水，一浪高过一浪，冲击着每个人的理智堤坝。

终于，吴浪亚第一个到达极限。他低吼着，死死抱住王作震的腰，阴茎剧烈地跳动，一股股浓稠滚烫的精液猛烈地喷射进王作震肠道深处。这剧烈的喷射和痉挛，刺激得他前面的唐锐也再也忍不住，嚎叫着在王作震体内释放出来。

唐锐的释放，又像是推倒了最后一块多米诺骨牌。他身后的文晓沸感到那内部的剧烈收缩，精关一松，热精灌满了唐锐的后庭。几乎同时，文晓沸身后的苏盛年，也被那极致的紧缩刺激得达到了高潮，狠狠抵在最深处喷射出来。

最后，是王作震。他被前后两道热流烫得浑身痉挛，那强烈的刺激让他无需抚慰，自己的阴茎也剧烈跳动，白浊的精液喷射而出，溅了自己和吴浪亚一身。

高潮像是连锁的爆炸，接连不断。五个人几乎同时瘫软下来，像是一串被抽掉了骨头的鱼，沉重地喘息着，身体还保持着交合的姿势，细微地抽搐。浓精从结合处缓缓溢出，弄脏了身下的床单。

屋子里只剩下如同风箱般剧烈的喘息声，久久不息。

没有人说话。极致的狂欢过后，是死一般的寂静和茫然。窗外的风似乎停了，只有彼此的心跳声，擂鼓般敲打着耳膜。

过了不知多久，吴浪亚缓缓退出自己的身体，精液顺着王作震的大腿流下。其他人也默默分开，肢体摩擦间带着事后的粘腻和尴尬。他们躺回各自的位置，拉过那床混乱不堪、沾满了各种液体的被子，胡乱盖在身上。

没有人去看彼此的眼睛。

黑暗中，欲望退潮，留下的是一片狼藉的沙滩和冰冷的现实。但在这死寂的沉默深处，某种东西已经被彻底点燃，再也无法回到从前。海南岛湿冷的夜，还很长。

冰冷的沉默并未持续太久，仿佛那夜癫狂的汗水与精液以一种扭曲的方式将五人焊死在了一起。回到日常训练，那些在跑道、泳池、球场上的碰撞，眼神的交错，都染上了一层难以言喻的色彩。不再是纯粹的兄弟竞争，多了某种黏腻的、心照不宣的试探。空气中飘着的汗味，总能瞬间将他们拽回那个湿热的、被子下的夜晚。

这种紧密到诡异的关系，自然蔓延到了乐队社团。唐锐是主唱，天生的焦点，吉他在他手里像温顺的宠物。苏盛年负责键盘，文晓沸是贝斯手，吴浪亚霸占鼓架，王作震则低调地站在一旁摆弄他的合成器。排练室总是燥热，混合着电子设备的热气和年轻身体的荷尔蒙。

唐锐最近迷上了Type O Negative，[[rb:尤其那首 > My Girlfriend's Girlfriend]]。他穿着紧到勾勒出每一块胸腹肌轮廓的黑色T恤，破洞牛仔裤，脖子上挂了条粗重的银色链子，头发抹得又黑又亮，刻意模仿着Peter Steele那种阴沉又性感的调调。某次排练间隙，他叼着没点燃的烟，手指漫不经心地拨弄琴弦，忽然开口，低沉的嗓音带着磁性的嗡鸣，把原本的歌词彻底颠覆：

(Music intro, heavy and slow)

"My boyfriend's boyfriend is my boyfriend too...

We share the same sweat, the same late-night view...

My boyfriend's boyfriend, he tastes just like him...

Under one blanket, where the lights grow dim..."

他唱得缓慢，带着一种近乎亵渎的慵懒。目光扫过他的四个“男友”。苏盛年按着键盘的手指微微一顿，耳根肉眼可见地红了，低着头，嘴角却压不住地上翘。文晓沸抱着贝斯，眼神幽深地回望唐锐，手指无意识地在琴弦上滑动，发出几乎听不见的低鸣。吴浪亚在鼓后面，咧着嘴笑，露出一口白牙，鼓槌转了个花，重重敲在吊镲上，发出一声宣泄般的锐响。

而当他唱到第二段副歌前，唐锐忽然放下吉他，踱步到角落的王作震面前。王作震正低头调试效果器，感觉到阴影笼罩，刚一抬头，唐锐已经俯身，嘴唇几乎贴上他的耳廓，温热的呼吸混着歌词，像羽毛又像针尖，轻轻刺入：

"My boyfriend's boyfriend... he feels just as good...

We're all tangled up, like we knew we would...

One big happy family, in our messy, sweaty bed...

No need for questions, nothing left unsaid..."

王作震整个人僵住，从耳尖到脖子红成一片，拿着连接线的手指抖得几乎握不住。他能闻到唐锐身上淡淡的烟味和古龙水味，混合着他自己的体温，是一种令人眩晕的蛊惑。唐锐唱完那句，并没有立刻离开，反而用嘴唇极其轻微地蹭了一下王作震滚烫的耳垂，这才慢悠悠地走回麦克风前，留下一个几乎让人窒息的暧昧真空。

排练室里其他几个社团成员面面相觑，眼神里全是震惊和探究。这歌词……这互动……太他妈直白又太他妈隐晦了！但没人敢问。唐锐是那种帅到让人自卑、气场强到让人闭嘴的人。他们只能把无数的遐想和问号咽回肚子，偷偷打量着那五个仿佛被无形锁链捆绑在一起的、氛围截然不同的帅哥。

时间在这种公开的秘密和私密的放纵中滑过。科技撕碎了旧的伦理，米莱政府的立法像一把快刀，斩断了延续千年的束缚。婚姻成了纯粹个人意愿的联结，无论人数、性别。世界变得有些光怪陆离，却又异常简单：你情我愿，即是合法。

于是，在某个阳光好得不像话的下午，阿根廷布宜诺斯艾利斯的街头，出现了那样一幕。他们像原版MV里那样散漫地走着，带着一种共享同一频率的默契。

唐锐走在前头，指间夹着烟，吞云吐雾。他穿着黑色皮靴、紧身黑裤和一件深红色衬衫，领口敞开，墨镜推在头顶，活脱脱从九十年代哥特金属专辑里走出来的模特。苏盛年在他旁边，心情好得几乎要飞起来，拎着一瓶不知道从哪买来的汽水，毫无征兆地就在人行道上转起了圈，笑容灿烂得晃眼，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文晓沸稍后半步，看着前面闹腾的苏盛年和抽烟的唐锐，眼神里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他手里拿着大家的护照和零钱，像个操心的大家长，但那目光始终缱绻地流连在唐锐的背影上。

吴浪亚则从后面快步跟上，一把搂住唐锐的肩膀，凑在他耳边大声说着什么笑话，笑得见牙不见眼，蓬勃的生命力感染得唐锐也勾起了嘴角，侧头听他絮叨，顺手把烟换到另一只手上。

就在这时，细心留意着唐锐每一步的王作震，轻轻“哎”了一声，上前一步蹲了下去。“锐哥，鞋带散了。”他声音温和，手指灵巧地抓住那两根黑色的鞋带，快速而整齐地替他系好，仿佛做过千百遍一样自然。

唐锐停下脚步，低头看着王作震的发旋，烟叼在唇边，眼神被墨镜遮挡，但那份习以为常的依赖和柔软，却无法完全掩饰。吴浪亚还搭着他的肩，苏盛年停止了转圈笑着看过来，文晓沸也停下了脚步，目光柔和地落在蹲着的王作震和站着的唐锐身上。

在布宜诺斯艾利斯慵懒的夕阳下，这一幕看起来或许只是五个关系铁得要命的哥们出来旅行。谁会多想呢？只有他们自己知道，那系紧的鞋带，那搭在肩上的手臂，那温柔注视的眼神，那毫无保留的笑容，以及那首只有他们才懂其真正含义的改编歌曲，编织成怎样一张紧密而幸福的网，将他们五人牢牢缚在一起，成为彼此不可分割的爱人。路过的风都带着探戈的旋律，仿佛在为他们离经叛道却又无比真挚的爱情伴奏。

晨光透过宽敞的落地窗，洒在铺着软绒地毯的客厅里。四个娃娃椅整齐排开，上面坐着唐家的小祖宗们——唐锐的种，由人造子宫孕育，却实实在在继承了五个父亲各异的眉眼。奶粉的甜腻味儿混着尿布淡淡的奶腥气，在空气里搅成一团暖烘烘的家庭气味。

唐锐刚挂了爹妈的电话，脸上还堆着笑。老头老太恨不得天天飞来阿根廷看孙子孙女，烦得他够呛。他揉着眉心，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目光扫过这个吵嚷又温存的战场。苏盛年在开放式厨房里煎蛋，油花噼啪乱溅，他裸着的胳膊上还留着当年训练时的肌肉线条，如今却系着条滑稽的粉色围裙。文晓沸和吴浪亚蹲在奶粉柜前，精准计量水温与勺数，低声争论着浓度，像在调配什么机密炸药。王作震盘腿坐在地毯上，一本破旧的儿童故事书摊在膝头，他念着蹩脚的童话，眼睛却瞟着墙上的辐射监测仪——那玩意儿最近抽风似的乱跳。

“妈的，这星尘辐射指数又飙了，”王作震摔了书，抓了把头发，“老子真怕哪天醒来，这几个小崽子手指头能喷激光。”

苏盛年头也没回，铲子敲得锅边铛铛响：“喷激光就送X教授那儿去！布宜诺斯艾利斯分校学费便宜，包吃住。”

一阵笑骂声炸开。文晓沸端着奶瓶走过来，挨个塞进娃娃们嗷嗷待哺的嘴里。“真成了变种人，咱们家他妈的就彻底别想清净了。”他叹气，嘴角却是弯的。

喂饱了小的，哄睡了闹的。五个男人瘫在沙发上，像打完一场硬仗的残兵。笔记本电脑噼里啪啦地打开，客厅瞬间变形成嘈杂的联合办公室。体育私教的课程视频剪辑、外贸SOHO的订单邮件、编曲软件的混音轨道、小语种合同的精准翻译——各种屏幕的光映着他们专注又疲惫的脸。

唐锐悄无声息地起身，泡了五杯浓茶，挨个放在他们手边。然后他坐回自己的位置，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快滑动。

四人的手机几乎同时嗡嗡震动。

文晓沸先点开，瞥了一眼，呛咳出声。吴浪亚皱着眉读下去，耳根慢慢红了。王作震直接笑骂出声：“操！唐锐你他妈肉麻不肉麻！”苏盛年没说话，只是盯着屏幕，喉结滚动了一下。

唐锐的信息躺在他们的家庭群里，字句直白得像没开刃的刀，却剐得人心头发烫：

「看着你们现在这人模狗样当爹的德行，老子就想起大三那年宿舍里，第一个撬开老子腿的是苏盛年这混蛋，后来文晓沸你他妈是怎么爬到我床上的，吴浪亚憋红了脸不敢动最后还是老子给你口出来的，王作震这贱人录了像威胁咱们……一堆直男操得昏天暗地，汗臭精液味混在一起，以为他妈的就是发泄。没想过有一天，能正大光明在阿根廷把你们全娶了。现在老子屁股归你们，心也归你们。看着你们给我生的这几个崽，值了。」

客厅里一时只剩键盘声和压抑的呼吸。没人抬头，四个男人死死盯着自己的屏幕，手指僵着，眼眶憋得通红。那些混乱的、滚烫的、黏稠的青春记忆，被唐锐这混球一句话全刨了出来，摊在这充满奶味和茶香的晨光里。

“干活！”苏盛年突然哑着嗓子吼了一声，用力敲了下回车键，震得茶杯一晃。

“就是，屁话真多。”吴浪亚低声附和，手指重新在键盘上飞舞起来，速度却比刚才快了不少。

王作震抹了把脸，捡起地上的童话书，轻轻放在睡着的孩子旁边。文晓沸端起那杯热茶，喝了一大口，烫得他嘶了一声，却把那股翻腾的情绪硬生生压了下去。

他们没人回信息。但一种沉默的、滚烫的共鸣在五个人之间嗡嗡作响，比任何语言都他妈的有力。

房子在他们离开后显得空荡得可怕，寂静像一块巨石压在每个人胸口。五个因爱而创造出新生命的男人，站在一片狼藉的客厅里，桌上的五个咖啡杯如同他们旧日生活的墓碑。将孩子们送往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的决定痛苦得如同截肢，但为了安全起见，为了让他们有机会控制那既可怕又美丽的欧米伽级能力，他们不得不这么做。其中一个孩子发脾气时能扭曲现实，另一个在压力下皮肤会变成坚不可摧的有机钢。他们的父亲所处的世界太过脆弱，根本容纳不了他们。

敲门声毫无怯意。沉重、响亮的砰砰声穿过前门，震动了整座房子的骨架。最务实的唐锐开了门，血液瞬间冰凉。站在门廊下的是万磁王，头盔在廊灯下泛着冷硬的光，披风如裹尸布般沉重垂落。他身边站着一个年轻男人，瘦削尖锐的脸庞带着残忍的扭曲笑意。他双手裸露，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一个在掌心间流转的纯氧气泡——一个可见的威胁，也是一种自我介绍。

“我们可以进来吗？”万磁王的声音像是铁块碾磨砂石，不容拒绝。

他们走进客厅，五个男人肌肉紧绷，万磁王和他的助手氧气占了沙发。咖啡煮好了，在这极度反常的情境下进行这种平常的仪式显得荒谬。咖啡杯放下，万磁王碰都没碰。

“我们知道你们把孩子送去了哪里，”万磁王开口，目光逐一扫过他们每个人。“高尚之举。也是愚蠢之举。泽维尔的学校是个镀金的笼子。他教他们跪下，教他们隐藏自己的光芒，以免冒犯那些蝼蚁。”氧气嗤笑一声，一股带着苦杏仁味的气丝从他掌心嘶嘶逸出——是氰化物。这毫不含蓄的威胁弥漫在空气中。

父亲里脾气最火爆的老马克向前倾身。“他们在那里是安全的。他们会学会控制。”

“控制是他们将要交到人类手中的缰绳，而那些人类只会恐惧他们，”万磁王反驳道，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迫人的力量。“他们会被武器化，被征召成为那些更想解剖他们的政府的宠物怪胎。你们的儿子不是孩子；他们是进化的下一步。他们应该站在最前沿，而不是坐在教室里学代数和学习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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