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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茶速】Ga1ahad and Scientific Witchery,3

小说: 2025-09-13 09:10 5hhhhh 2770 ℃

“这位女士已经有舞伴了。”

我的逻辑,我的科学,我的魔法。我想要的,她想要的,只能由我。

我撩起了袖子,抓住了她的手。

速子的眼睛里又一次带有强烈的攻击性,那个男人愣了一下便缩回手,有些胆怯的说了声抱歉就消失在人群中。

相顾无言,面对面,鼻梁都可以触碰在一起。我恢复了微笑,另一只手搂住面前之人的腰。隔着风衣,她的体温也是如此明显。微微前倾,便走入了舞池之中。

“我教你。”

忽明忽暗的灯光照在她脸上。好像一场阴晴不定的雨,雨后是飘忽不定的云。先是抓着手腕,然后向下。任由茶座的手指伸入自己的手套里,带着先前玻璃杯上的水珠,浸入皮肤。

环绕腰腹一圈,向前迈出一步。她呼出的空气扑在我脸上,我尽数欣然接受。她在静观事态发展,十指相扣,向右迈出一步。另一只手已经变为茶座的俘虏,从大臂开始。顺着肌肉的走向,温暖的像是血液流过。

“恶劣的行径。”栗色的发丝搭在她的肩膀上,黑猫并未让其过多停留。转身,同时拉开距离。她跟着我的脚步,舞池里满是交错纷乱的腿摇曳着。我看着她眼中的我,期望正左右着我的情绪。

默契的两人三足游戏,从小玩到大,一直是你我二人。

第二次旋转,我索性松了手。重心被我抛起,向后落下。一只手难以承载我的重量,我看着她不慌不忙的向前一步,拖住我的腰。

“学得很快嘛~不愧是茶座君。”她的刘海垂了下来,没有任何伪装的脸。发丝交织在一起,代替她们接吻。速子伸出手,靠在茶座的锁骨上,又继续向上,捧着她的脸。

“因为是…速子。”

无可奈何呢,因为是她这个家伙。

鲸鱼的叫声,悠长的,深邃的,从深深的夜里传来。踏着舞曲逐渐远去的,是逐渐朦胧起来的现实。遮盖双眼的是酒精,它遮盖了五脏六腑不断传来的阵痛。耳鸣替代了白噪音,也有可能它们一开始就是一体的。速子呼吸的声音就在耳畔,还有她起伏的胸廓贴着我的身体。

她几乎昏过去的样子倒是挺可爱的,依偎着我的身体,安静的伴随着我的脚步。她果然还是酒量不好,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酒气。

“茶座……”

“嗯。”

她抓得更紧了,好像怕我消失。呓语飘飘荡荡,像一张轻薄的纸,连同她的身形一样。她握住了我微微颤抖的手,我却感受不到她身体的任何温度。

她一定很冷,我想。

“我…嗯…其实如果有一个……嗯~~哈…长久的恋人。那个人能给你的…我给不了的…长远的幸福…茶座君……”她的话有些混乱,我大概能理解。她从来不是把伤口暴露出来的人,所以人们总是无法察觉她的痛苦。一次次被摧毁的自尊,又怎么可能真正无所谓。

“相信我…请你…我可以…我……”

“速子是想推卸责任吗?”我猜她不会记得自己说了什么,也不会记得我说了什么。

“……?”

“因为…无论是什么样的速子,我都不讨厌。那些奇怪的举动,自顾自的从来不考虑别人…但是因为是速子…”

是你拽住了那根红绳,拉住向下滑落的我。尽管依然是满口谎言的家伙。

一个踉跄,中断了思绪。沉浸的二人没有注意到台阶,险些摔倒在地。速子的身体完全贴在了茶座身上,以及她喝的醉醺醺的,带着一丝红润的脸。

“所以…以后…”

不是以后,而是永远,无论这个永远有多长。

“谢谢你……”

我们早就拥有了这份感情,只是去承认,去面对,去抓在手里。速子吻了上来,嘴里满是酒气。带着昏昏沉沉的,一同拉着面前的人坠入梦中。

一直都是你,从未变过。

眼中的她,是一轮金色的月亮。

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睡姿实在是难以恭维,只是脱了外套就胡乱的趴在床上。这样看来能把东西都带回家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至少没有什么损失之类的。茶座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头发乱七八糟的一副宿醉的模样。她无奈的摇了摇头,果然觉得自己没醉仍然清醒之类的都是假象和自我欺骗。

速子依然不在床上,她总是醒的很早。尽管现在天才蒙蒙亮。

“啊,茶座君醒了?那就来吃点东西吧,今天我还有其他安排呢。”

“你居然会准备早饭……?”记忆闪回那个没人照顾就只靠放入红茶中的糖分维持生命活动的家伙,很难想象有一天她居然会主动准备早饭,还是双人份的。

吐司面包,楼下可以买的便宜类型。黄油被涂的乱七八糟,东高西低的像极了地形图。

“楼下24小时商店买的。说起来已经是第三天了呢,不做一些有纪念意义的事吗?”速子把她手上的面包吞下去,又眯起眼来。茶座总是本能抗拒这幅表情。

“你什么时候买的…不对?你哪里来的我家钥匙?”才反应过来事情的严重性,如果是学习了什么开锁技巧还好说,更别提速子完全能做出把锁砸开进门这种事情。她好像一副诡计得逞的样子,终于等到自己问这个问题。

“茶座君可真是不注意安全,把钥匙放在那种地方,就连我这个十年没有接触你的家伙都能找出来~”

无话可说。茶座盯了回去,这是速子的专属福利。那钥匙藏得地方其实相当隐秘,她确信其他人不可能找得到。

但她是爱丽速子。

茶座无奈的叹了口气,咽下了最后一口面包。

寒潮去了又来。天空灰的深沉,变得致密而缓缓压了下来。雪花替代了连绵的雨,落在窗外的街道上。

速子戴了顶帽子,说是不想让头上顶着一大团积雪。她建议茶座也戴上,毕竟寒潮可不是闹着玩的。吃过早饭就出了门,七点的东京是另一种寂静,在雪里淡然的呼吸着。

茶座呼出一口气体,瞬间凝结成白雾飘散而去。目光追着升腾的白雾,直到还未散去的残月。

“驾照好考吗?”

“凑合吧,有段时间我还给别人当司机拉货来着。辛苦是辛苦了一点,但到底是有点钱拿。”速子趴在方向盘上,敲了敲车子。引擎开始发出咳嗽一样的声音,颤颤巍巍的开始晃动起来。

“就放在这里不怕被人偷吗?这种地方虽然停车不花钱但是也没人看管吧……”

“这老东西谁看的上啊,还能动就是奇迹了。如果真的有偷车贼,那肯定是被我的个人魅力吸引了吧~”

速子的车停在市郊某个偏僻的停车场。是个看起来快散架的面包车,车轱辘都爬满了棕褐色的铁锈。她经历过很多痛苦,留下了数不尽的伤痕,却又执意要尽数藏起,露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尽管动起来的瞬间是一阵颠簸,尽管引擎咳嗽的快要死掉,她还是如此一往无前。

“先说好…车上不要抽烟。”

“不会,有你在我不会抽。”

茶座把手搭在车窗上,一点两点的雪花落在她手心,顷刻间又融化消失。速子提醒她车里不可能有暖气,如果怕冷的话就把窗子关上。茶座却表示无所谓,只是任由雪花不断融化又消失。

冬和春正在交战,争夺这个世界的主权。以它的寒冷,想要盖过它的温暖。呼啸的北风从遥远的西伯利亚而来,穿过广袤的土地越过日本海,直到拥入二人怀中。窗外的建筑逐渐变矮,久违的绿色顶着白色的帽子向后走去。

自己没打算问速子要去哪里。四处迁徙的飞鸟,永远猜不透下一次将飞向何方。分明这是一种极度的不稳定状态,她一次又一次把茶座撞出既定的轨道。就像此时此刻,魔女把自己的生活搅得乱七八糟。

如果她没有出现,现在的自己应该还在办公桌上吧?不……也有可能……

茶座突然感到一种交付之后的安然。太过复杂,比速子过去研究的奇怪药剂还要复杂。抿着嘴,风才不会就这样窜进体内。发丝却没办法,只能任由它随风去了。

目的地倒是明晰,在道路的前方耸立着。路牌上写着山梨县还有多少多少公里。

曼城茶座眼中的世界,一半是富士山,一半是爱丽速子。

“没问题吗?”

“嘛?茶座君在担心什么东西?”

“登山。”

富士山的海拔随着二人的不断靠近而增长着,等到站在山脚下时,才能完全感受它的宏伟。台阶缠绕在山上,逐渐被白色覆盖,找不到踪迹。雪倒是没有要停的迹象,小而缓的雪花一点点一点点的落下来。常绿的松枝已经完全覆盖白色的袄,缝隙里的墨绿点缀其间。

“再晚一个月我们就能看到樱花开的漫山都是,再早一个月就能看到全白的雪景。真可惜,这雪太小,怕是积不了多少呢。”

山路有些滑,台阶上偶尔会结冰。有经验的登山者自然有应对方式,压低重心,放慢脚步,比如曼城茶座。想起来自己好像在过去年年都会把攀登富士山写进自己的年初愿望单,然后一年里又因为各种繁琐的事情导致无疾而终。渐渐地她也不再写那个愿望单了,反正废纸一张。

“其实有考虑过坐巴士之类的,有咨询过相关人士,只要交了钱就什么都帮你解决那种。不过想来还是不适合茶座君,毕竟有些事情还是要自己做才是~”

“真的不是因为钱不够吗…不过,这样确实更好…”

她在我行我素和心思细腻上达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确保拿出来的最佳方案——当然是对她自己而言。二人走的很慢,直到太阳终于破开云层把阳光投下的时候,富士山仍然是那么高没有任何区别。

“抓着我的手…别摔跤了。”

“啊,既然是茶座君的邀请,没有不同意的道理呢~”

上山后15分钟她们看到山脚下来了一帮大爷大妈,叽里咕噜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可能是什么老年社团活动之类的。大概在半小时前最后一个头发花白的年迈女性从后面追了上来,以难以置信的目光瞟了一眼两个不知是在楼梯上走还是在楼梯上蠕动的人,然后摇了摇头。

“现在年轻人……越来越……”

勾肩搭背的二人面面相觑。

登上第一阶段最后一级的台阶已经是将近1点。这里有一片还算开阔的区域供人休息。毕竟是全球知名的旅游景点,最基础的人性化措施还是有的。速子的脸比平时还要苍白,坐在椅子上不断的深呼吸着。茶座只是望着她的脸,什么都没说。

“要是十多年前我们应该已经登顶了吧~嗯……如果是陪茶座君来爬山的话要什么报酬比较好呢?毕竟我其实是家里蹲的类型——”速子一边模仿着十年前的自己,一边晃动着双腿。

茶座拾起自动贩卖机里滚落的水,递给速子之后坐在她旁边。离那种回忆峥嵘岁月的年纪还很远吧,像个念旧的人一样说着那么多过去的事情。

也许是云,也许是烟圈。山还是那座山,在10年前如此,20年前如此,30年前也如此。在往昔的百千万年里,未来的百千万年里,都是如此。山神,是如何看待这个世界的呢?

祂没有回答,也不会回答。只是岿然不动。

一个梦里,我见到了神。在遥远的过去,祂常常到来。

见过神的人最没有信仰。也许自己是特别的,也可能是谁见到祂就变成谁的样子。祂的脸是模糊不清的,除此之外只有那双眼睛与自己不同。

赤红色的,在一片阴影里发着光。祂在人群中,只有我能窥见,带来虚空一般的宁静。无影无踪,永远找不到出现的痕迹。漠然,只是站在那里。

我想,祂出现在平凡,消失在麻木。从不再写年初愿望单,从开始喝酒,从假装自己和过去再无瓜葛。祂究竟是眷恋孩子的童真,还是对我感到失望,我无从知晓。从抛弃可能为锚点,向外延伸的我试图走在阳光下。然而阴影只是被藏了起来,从未消失过。

曾经和家人们提起过祂,家人只觉得是邪祟将我带去神社驱邪。我看到祂就站在神龛的前面,巫女的手一次次穿过祂的脸。灰白黑的线条分开这个世界,变更的是春夏秋冬,枯枝败叶长出新芽又是新的一年。

我不再和别人提起祂,祂倒是照常到访。哪路神仙或者菩萨,还是拯救人世苍生的释迦,祂们都未曾到来过。不断忏悔的世人对着满天的空洞祈求着名与利,但神佛不语。

祂带来的质疑我看到了,但我却没有走出这条路。他人遭受的痛苦,他人带来的痛苦,我只能熟视无睹。咽下去,消化,然后变成呕吐物。一次又一次的恍惚和扭曲,沉闷的一声不响。

祂最后一次到访,记不清是什么时候了。哗啦啦的水流从花洒里喷出来,冰冷的让人止不住的颤抖。那天没有热水,我看着门外那个漆黑的幻影,怀疑那只是酒精带来的幻觉,像这个国家,这座城市在做的梦。这个梦里,我醒的太早。等到他们都醒了,我却又已经疲惫不堪。

红绳,它本应该如此断裂,血淋淋的淌着一点点被撕扯。我以为它再也不会出现。就像我以为我这辈子再也不会交朋友,不可能玩柏青哥,不可能去夜店,不可能到富士山,不可能再见到爱丽速子。

它大概是命运。带着红绳找上门的人,将红绳又一次绑起来。富士山依然是富士山,神明依然是神明,她带来的,依然是。

速子从不否定祂。但她只是继续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靠近她就是靠近痛苦,我不否认。我仍然怀有怨恨,仍然不满她的我行我素,仍然讨厌被她看穿的样子。

远离她却是远离幸福,我已经完全确定。

“继续走吧,如果晚上都没到半山腰的旅店是很危险的……”

茶座转过身,伸出手,对着速子。

我们应该同行,只有我们能够同行。

“我改主意了…我…我们应该开车上来……”

走入旅馆后的第一件事是像尸体一样砸到床上。尽管后半程几乎已经是茶座扛着她在走了,但海拔上升带来的一系列反应也足够把这位家里蹲女士搞得七荤八素。茶座把包放下来清点着带来的东西,因为走的太急又不知道目的地,只是随便带了些日用品。

因为是工作日,所以没什么人。木质的地板在火炉的熏烤下并不寒冷,透过玻璃窗可以看到阳台外延伸的雪线。大床房,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情侣幽会的最佳地点。茶座跪在床上用枕头拍打着瘫软成液体的女人,对方则是一边装模作样的发出呻吟一边继续趴着享受床的温暖。

再看天空已经是淡雅的蓝,云已经散尽。她说旅店后面有温泉,租了客房就可以直接进去。昨天赢的钱大半都投进了老板的口袋,经济寒冬之后游客是越来越少,每一笔钱都好像是救命稻草。

上次泡温泉也是刚来东京的时候,那时候说无论如何都要体验一下。后来茶座上班的公司也有过类似的团建活动,她都以各种理由一一回绝了。

“是因为茶座君不想让别人一窥这具完美的躯体吗~啊,作为那个特别的人,欣赏到这具身体是我的——”

“……我要脱衣服了。”

栗毛的女人从更衣间的隔间里被推了出来,对方用的是手掌,推的是她的脸。

等我出来的时候,她已经坐在更衣间等我了。茶座把头发扎了起来,刘海都被一起束在脑后,面容完全露了出来。

黑眼圈淡了几分,比第一天见到的时候有生气多了。我不由得笑了笑,我将这视作我魔法的成效。她盯着我的身体,微微皱眉又眨了眨眼。毕竟只裹了一条浴巾,以茶座这般敏锐不会一无所知。

“茶座君一点都没变呢,各种方面~”我打趣道。

“是啊…速 子 同 学。”

她的回应刻意拉长了音调,听起来点了慢速播放的收音机。等到走到身前的时候她就得微微抬头才能和我对视。

“茶座君的皮肤一点都不注意保养呢……啊啦,这可不好。”

黑猫正咕噜着嗓子,毕竟每次我触碰她的身体她都这个样子。我确信我很做的很温柔,只是她习惯如此。她的体温在对比之下格外明显,我像抓住了一块仍有余烬的柴火,从深处透出的温暖一点点穿透我的手掌。

借助我的烛光,她又开始燃烧了。

“茶座君是没有好好吃饭吗?如果说十几岁的时候这个身材还情有可原,可到现在还是……”

“如果是这种话题我不会给予任何回应……”

温暖之前是严冬。室外的第一触感便是风呼啸而过,把浴巾吹得跟玛丽莲梦露的裙子似的。温暖的温泉水随即驱散了冬,大跨步的迈入了温暖的春天。

池子里没有外人,这是一个极好的畅所欲言的空间。虽然茶座一点都不指望靠着温暖把速子泡发之后就可以问出点真正有价值的东西。

速子只是把双腿放在水池里,双手撑着台阶看着天空。进来之前她本来拿着一包烟去问老板能不能带进去,然后被茶座抓着后脖领拖走了。茶座反而融化的很快,整个身子很快就全部缩进水中,只剩一双金色的眼睛半眯着浮出来。

“速子不下来么,这对健康还是有好处的。”黑猫悄然出现,像水鬼一样抓住速子的双腿。

“嗯?…等……嗯!”是报复,完全是报复。湿滑的台阶当然提供不了多少摩擦力,速子还没来得及阻止就像泥鳅一样被拽了下去。模糊不清的水雾先是撞在自己脸上,然后是温暖开始入侵身体。

并不只有温泉的温度,还有。意料之中的磕碰没有到来,而是茶座的身体接住了自己。脂肪抵消了一部分冲击,另一部分自然是避无可避。速子胡乱的拍打着水花,在只有一米出头的水池里装作一副呛水的样子。那双手最后有了一个明确的目的地,它们都停留在了茶座的身体上。

“速子,你瘦了好多。”

她摸到了肋骨,贴着胸部向下,相当明显。与之相对的是速子的手,从腰腹处就变得不安分起来,顺着马甲线到了小腹处。雀跃片刻又跳了开。

恰如其分,像十年前。只不过当时谁也不把这当成爱意,只是视作身体的本能,多巴胺作祟。速子通常是主导的一方,无论技巧还是知识都更胜一筹。无论夜里如何,第二天总是好像无事发生。这也是一种默契,或者说一种胆怯。

速子不会说自己没再让其他人碰过自己的身体,不论男人女人。哪怕是多巴胺分泌那也是独一无二的只能由那个人带来。

她磨蹭着咬上了茶座的耳垂,唇齿先是轻轻触碰,然后是从口中呼出的热气灌入耳中。茶座不由得颤了一下,只能双手环住速子的身体。

“茶座君还是很生涩呢,明明昨晚……”

她猛地放开了速子的身体,好像被发现秘密的小姑娘一样。只剩下热蒸汽在茶座脸上留下一片红印。

夕阳西下。

富士山的倒影在天空中格外明显,还有未散尽的夕阳残留的红色余韵。星星从中显露些许光泽,以及那轮明亮而清冷的残月。

云层的一角,霞光的一片。太阳与云与黄昏的赛跑,在到达终点时闪出的一刻。

旅店提供的服侍比原先的衣服沉重的多。设计给休闲时刻用的服装应当轻便些,而不是整个拖尾都瘫在地上。速子和茶座坐在阳台上,望着落日一点点被山峰吞没。听别人说起过日落的方向是忍野八海,因为太阳在那里,所以在最寒冷的冬天也不会被冰封。

“估计已经不会有人打电话来了,那个座位已经有了新的主人。他们不像你,会等我那么久……”

直到现在,她也不知道远方有多远。她不知道这次旅行的是否会一直持续下去,又或者才哪个瞬间戛然而止。咖啡在杯子里打着旋,却晶莹剔透的装下整片星空。

“可以回乡下去,反正那份工作也辛苦的过分。”

红茶,加了很多很多糖。速子喜欢这种甜到腻的味道,说是靠这种方式让自己身体运转的更快些。随着岁月增长,她人愈发感觉时间过得太快。明明荒诞才是这个世界的主旋律。

“好久没看到星星了……”

速子的房间有一张星图。她们会把每天晚上看到的星星圈出来,也会对着星星展开想象。天狗与猎户,还有八首的怪物和须佐争斗不休。星星森罗万象,是世间所有故事的载体,不论美好与否,幸福与否。

“在一百多年前,有人会为了一颗星星而死。人们把他绑起来,然后点燃了火焰,只是因为人们认为他是错误的。”

既能成为谎言,也能成为真实。倒不如说霓虹时代的真实只能藏在谎言之下。我们只是浩荡无垠宇宙中,连名字都没有的一颗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天体。发光的星星只是被灯红酒绿磨灭和吞并,只有在听不到喧嚣的地方,只有在看不到灯光的地方,才能重新发出微弱的光芒。

“我不会为了一颗星星就抛下所有……”

“说实话,我觉得挺浪漫的。”

夜幕遮盖了脸庞,看不见彼此的表情。

“……”

执念万千千,放不下。岁月一瞬息,仍起念动心。她从神明处取得的红绳,从梦里延伸而出,直到此时此刻,命运已经无从解绑。这人间所见一花一叶一春木,我们一同来的,不过再一同归去。

因为我已经抛下所有了。

落凡间,镜重圆。

一支吻,不过亲的是脸颊。如果尝试用艺术性的手法来描绘这个场景,那这就是缠绵的开端。

速子和茶座在过去会做很多事情,同学会做的事,朋友会做的事,仇人会做的事,当然包括恋人会做的事。肌肤的触感比以前更加粗糙,毕竟这么多年唯一亲吻身体的只有岁月。

“……”她默许了对自己身体的侵入。速子习惯性的掌控,这一点在床上也是如此。红绳束缚住手腕并向上撩起靠在床头,人最脆弱的部分一览无余。

“茶座君还习惯吗?啊…这世上应该没有能像我一样…诶呀…”

的确习惯如此,这是她们的默契。

手指触碰着小腹,这次没有水流作为掩护,而是像羽毛一样轻轻拂过。恶趣味吧,那种身体受到刺激微微收缩的样子总是惹得速子相当兴奋。手指继续向上渗透进衣服里,洗完澡没有多久,只要轻轻压迫衣服就会完整勾勒出身体的形状。

贴的很近,她的手贴在茶座的胸口,一起一伏的呼吸着连心跳都能清楚的感受到。对茶座来说速子哪怕是呼吸都是一种侵犯。一路向上将衣服也一并撩起,她说自己没有刻意把指甲剪得很短,希望茶座不要太介意。裸露的洁白胸廓,肌肤就这样毫无保留的在空气里流动。

“茶座君真是一点都没变,就连盯着我的眼神也是。”说这话的时候她的手正搭在茶座的胸口,贫瘠的脂肪完全不足以支撑起手心。然后她拉起自己的衣服并叼起衣角,俯下身子,床头灯微弱的光芒恰好打在脸颊的一侧。

“不要太过分…”回应的声音一点点淡了下去,随之而来的是爬上脸颊的潮红。她本来以为热意会来的更晚一点。承认兴奋某种意义上比承认爱恋还要困难,茶座咬着嘴唇微微低下头。但迎接的却是对方的双唇,又像蜻蜓点水一样还未温存就离去。她最后选择在对方的肩颈留下自己的印记,并不浓墨重彩,却入木三分。

“需要设定安全词之类的么?”

“不至于……”

如果可以的话,茶座想要伸手搂住她的脖子,然后告诉她千万不要接吻只是那样转瞬即逝。拥吻带来的是完全贴合的肢体接触,从对方体温中汲取的安全感和满足感是无可比拟的。

“茶座君要是愿意在这之前多喝点红茶就好了,或者用红茶味道的沐浴露?不知道有没有这种东西,那样我会很开心的~”

“闭嘴…”她选择了回击,即便在双手受缚的情况下。至少双腿还没有被她压制,环住腰将她拉下来还是绰绰有余。唇齿的第二次交锋是茶座显而易见的胜利,对方口中满是自己不喜欢的味道也毫不在乎。

“嗯…唔……哈…”抽离的瞬间涎水拉出晶莹的丝线,勾勒出的是感情的具象。每一次呼吸都是深深吸入一口气再快速的呼出来,炉子燃烧带来的热浪激起汗珠从脸颊一侧滑落。手指缓步向上,直至口腔。舌头很温暖,带着些涎水搅动着手指。

“以前别人问起关系,你大部分时候都说只是朋友呢。朋友之间会做这种事吗?啊啊,两位是怎么认识的,在一起多久啦?只是朋友,怎么可能~”

另一根挑逗的手指换了个进攻方向,一边模仿着那些流言蜚语。毕竟自己是坐着,占据主导权。手指隔着一层布触碰着,让其微微凹陷。不光是脸颊,身体微微发热起来。松开手,将语言功能重新归还给对方。

“这种时候可以…不要开那么多玩笑嘛…!”这是喘息的掩护。从双颊蔓延开像荡漾的湖水,一圈又一圈。身体的本能不会替她掩饰,手指隔着布料划过,好像带有细微的电流一般。

“或许喝点酒会更加…?”

清醒自然也有清醒的韵味,因为她可以好好观摩彼此在刺激之下的表情变化。索性把内衣全部一并褪去了,手指在那颗聚集了无数神经末梢的地方上缓慢地打圈、按压。动作并不激烈,但却一次次刺激着对方的神经。

“你喝了酒就会晕过去…所以完全不行。”叹息替代了欲望的释放。茶座下意识咬住了对方的手指,不满的宣泄却显得像撒娇一样。晶莹的体液沾在边缘,被指尖轻轻一挑。手指继续在那敏感的核心上撩动,时轻时重,时快时缓。另一根手指也探入了湿滑温暖的甬道入口,轻轻的搅动,带出更多粘稠的爱液。

作为补偿,完全压了下去,任由对方咬住自己的肩膀不松口。无意识的磨蹭,可能来自生命的某种本能。

潮水来的缓,悠长而寂静。只有不断颤抖着的身体是如此昭示,肩膀上已经出现了好几个牙印。速子抽出已经晶莹剔透的手指,凑到茶座的唇边蹭了蹭。伴随着潮水褪去,呼吸也渐渐平稳。

有始有终,即便夜依然漫长,但她们只需其中一瞬便足矣。她将她拥入怀中,一丝不挂的。

一个深刻而缠绵的吻,带来了一个深刻而缠绵的梦。

在她的梦里,我又做了一个梦。在一个无法做梦的年纪,鼓起勇气。

一片星空,一片草地。风吹起她的衣角,这是她的梦。

她说自己有很多梦想,想要用自己的双脚亲自达到。她说她有很多期盼,想要用自己的双手亲自丈量。鲸鱼正生出七彩的翅膀,在青金石般的天空遨游。海上泛起泡沫,不知是哪位人鱼的余音。长夜的尽头在远方回响,在拂晓之前。

她回答我,这是未来。

即便我没有发问。

一点火星落下,卷起火舌漫天飞舞。赤色包裹了整个梦,只即便源头只是一支即将燃烧殆尽的红蜡。她的身影在火焰里,一点点模糊。

我不知道在另一种没有她的可能里,我的命运是何种模样。也许是戛然而止被粗暴扯断,也许是悠长而冰冷的痛苦。

我本想带她看一次富士山的日出,但等我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她的脸。呼吸都那样明显,一点点的盖在我脸上。我固然不忍心独自享受太阳,也无法在她难得安眠的时刻将她唤醒。

没有退路没有尽头,不能再回到我们熟知的曾经,无法重启只有继续运转。

于是我放弃了太阳升起的时刻。

速子第一次起的比茶座晚,也许是昨天真的把她本就不多的精力消耗一空。天空是恍惚的淡灰色,不知道今天又是什么心情。

“去哪?”

速子愣了一下,随后流露出一种淡然的微笑。茶座已经把东西收拾完了,尽管本来就没带什么出发。在自己的计划里,尾声已经临近,但从见面的第一秒开始,速子就意识到一切不可能再如她所想的运行。行星会因为另一个天体而偏离轨道,引力同样时常改变人生的轨迹。

“去神社,明天你生日。”

“真快…30岁,以前好像还是个很遥远的词。”

如果是专业的登山客,大概会尝试冲击山巅。如果是专门来度假,大概会大包小包的围着山转好几圈。匆匆而过的旅客没有这些,也不需要这些。

下山的路没那么难走,在午后过一点点就到了山脚。唯一来迎接凯旋者的是那辆破车,好像她们比传说中那个首次登顶富士山的僧人还要伟大。

速子打开了车载音响,问茶座想听什么。但随后闹出的咯痰一样的动静和那公鸭嗓让茶座吐槽还不如速子自己唱。

“如果有你在身边~如果能和你在一起~我就能做回我自己——”她当真哼了起来,不过和悦耳倒是完全不搭边。是一首流行歌,即便是对此不怎么感兴趣的茶座也略有耳闻。

“跑调了……”茶座还是轻轻敲击着车门。她并不熟悉这首歌的节奏,只能凭着感觉为她伴奏。拙劣的演奏家们在这破旧的移动舞台上表演,没有评委,没有观众。也许唯一的愿意驻足聆听的只有从遥远之地开始旅行,途径此处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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