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装饰的游戏

李成是被渴醒的。

冬日清晨的阳光总是很吝啬。一缕细长的光线透过窗帘缝隙，像手术刀一样精准地切割了床铺和地板。空气里无数细微的尘埃在光柱中懒洋洋地翻滚。

他翻了个身，习惯性地向旁边探去手臂，想搂住那个熟悉的热源。

然后，他的手掌触摸到一片冰凉光滑的金属。

李成的眼睛猛地睁开。

宿醉的轻微头痛和昨夜荒诞疯狂又无比真实的记忆，在一瞬间同时涌入大脑。

他撑起上半身看向枕边。

赵雯还睡着。

她的身体侧躺，赤裸的脊背勾勒出一道平滑优美的曲线。长长的黑发像海藻般铺散在白色枕头上。

只是，在那乌黑的发丝之间，本该是后脑勺的地方，现在是一个由抛光钛合金制成的中空圆环。

清晨冰冷的光线穿过那个环，在枕头上投下一个不规则的椭圆形阴影。

李成呆呆地看了几秒钟。

然后，他笑了。

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不带任何杂质的笑。纯粹因为觉得有趣。

昨天的一切都不是梦。

他那个完美得像程序一样的女朋友，真的没有头。

或者说，她的头就是这么一个简洁到极致的、充满了工业设计感的金属圈。

太酷了。

他忍不住伸出手，用手指在那冰凉的环上轻轻敲了敲。

“叩、叩。”

两声清脆悦耳的声响，如同敲击上好的瓷器。

睡梦中的身体似乎被这声音惊扰，微微动了一下。赵雯发出一声梦呓般的模糊呻吟，然后缓缓转过身。

那个中空的、正面刻着复杂蚀刻纹路的环，正对着他。

“早……”

一个细微的、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从环的下方传来。那是她喉部的发声器官在运作。

“早。”李成笑着回应。

他看着那个环，就像在看一张睡眼惺忪的脸。他甚至能自动脑补出她此刻打着哈欠、揉着眼睛的可爱模样。

“昨晚……我……”赵雯的声音有些犹豫，似乎还没从昨夜的巨大冲击中完全缓过神来。

“你昨晚很棒。”李成凑过去，在那个冰冷的金属环上印下一个早安吻。

他的嘴唇感受到的是一片光滑的、带着冬日清晨独有凉意的金属触感。

“不……我不是说那个……”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羞赧。“我是说……让你看到那个……很丑，对不对？”

“我说过了，”李成用手指轻轻摩挲着环的边缘，“它很美。比我见过的任何东西都美。”

他盯着那个环，眼神里是纯粹的不加掩饰的欣赏。

“真的？”

“真的。你知道吗？我昨天想了一晚上。如果让你做我的专属模特，以你这个环为原型，我能设计出至少一百款震惊业界的玩具。”

“……玩具吗？”

“对，玩具。”李成脸上是一个找到了新灵感的兴奋设计师的表情。“可替换配件、自定义涂装、灯光模组、旋转结构……天哪，可能性太多了。你就是我的缪斯，雯。”

赵雯沉默了。

她似乎无法理解李成的脑回路。

一个正常男人发现自己女朋友的头是个金属圈之后，难道不应该是恐惧、质疑，然后陷入“我到底是在和一个人还是一个东西谈恋爱”的哲学思考吗？

为什么这个男人的第一反应是想把它开发成产品线？

但正是这种超脱常理的、充满了游戏精神的反应，让她那颗因为秘密暴露而悬到嗓子眼的心，一点点放回了原处。

她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在这个男人面前，她似乎不需要伪装。

她那最惊世骇俗的异常，在他眼里非但不是缺陷，反而是一个闪闪发光的魅力优点。

“渴了，”李成说，“我去喝点水。”

赵雯看着他光着屁股走出了卧室。

几分钟后，李成回来了。

他手里端着两杯水，一杯是给自己的，另一杯……

他走到床的另一边，拿起那个被他清理干净、梳理整齐的实体头部。

那个头被他摆在床头柜上，像一尊精致的半身雕像。

李成拿起另一杯水，小心翼翼地将水从那微张的冰冷嘴唇之间倒了进去。

水流进去的时候，甚至能听到一阵细微的、液体流入中空容器的“咕嘟”声。

“好了，你也喝过水了。”李成拍了拍那个头的脸颊，像是在安抚一个宠物。

然后，他回过头，对着床上那个“无头”的身体露出了一个促狭的笑容。

“那么，我的缪斯女神，”他说，“在你正式开始工作之前，是不是应该先给你的设计师一点报酬？”

赵雯的身体在被子下微微蜷缩了一下。

“……还……还要？”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昨夜的疯狂还历历在目。她身体的每一个关节，每一寸仿生肌肉，似乎都还残留着那种被彻底贯穿、反复蹂躏的余韵。

“当然。”

李成爬上了床，像一头锁定了猎物的狮子，缓缓向她逼近。

“昨天只是验收，”他舔了舔嘴唇，眼神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今天，才是真正的创作。”

他一把掀开盖在赵雯身上的被子。

那具温热的、散发着淡淡香气的完美无瑕的酮体，再次暴露在空气中。

李成没有急着进入正题。

他的目光在房间里巡视了一圈，像是在寻找合适的创作素材。

很快，他的目光锁定在了床头柜的花瓶上。

那里插着一枝红色的玫瑰。

是昨晚回来时路过花店顺手买给赵雯的。

他拿起那枝玫瑰走回床边。

他先是将玫瑰凑到赵雯的金属环前，像是在让她闻花香。

玫瑰艳丽的红与金属冰冷的银，构成了一副诡异而又和谐的画面。

然后，他拿着玫瑰，转向旁边那个放在床头柜上的实体头部。

他伸出手，轻轻捏开那冰冷的硅胶嘴唇，然后将那枝鲜红的玫瑰插了进去。

花茎的长度刚刚好，花萼正好卡在那微张的唇间。

于是，一个面无表情的完美美人头，嘴里叼着一枝娇艳欲滴的玫瑰——这个充满了超现实主义风格的“艺术品”就这么诞生了。

“嗯，这样看起来就更有趣了。”李成满意地点了点头，俨然一副大功告成的艺术家派头。

赵雯：“……”

她完全无法理解这个男人的审美。

但她并不讨厌。

恰恰相反，当李成用一种充满了玩心的方式摆弄着她那些非人的部件时，她能感觉到一种奇妙的、被允许不当人的自由和放纵。

李成欣赏了一会儿自己的杰作，然后目光又落在赵雯光洁的、空无一物的脖颈上。

那个连接着身体的金属环，虽然本身的设计已经足够完美，但在他这个顶尖设计师的眼里似乎还是显得有些单调。

“好像还缺了点什么……”他喃喃自语。

他再次在房间里逡巡。

这一次，他看中的是赵雯放在梳妆台上的一条铂金项链。

那是一条由许多细小的几何形金属片拼接而成的简约项链，闪烁着冰冷而锐利的光芒。

他拿起项链回到了床边。

“别动。”他低声说。

他跪在床上，捧着赵雯那个作为本体的环。

然后，他将那条冰凉沉甸甸的金属项链，一圈又一圈地，缓缓仔细地缠绕在那个环上。

“嘶……”

当冰冷的金属项链第一次接触到环的表面时，赵雯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

虽然那个环本身没有触觉，但那种“自己的本体正在被冰冷的异物入侵”的感觉，却通过某种未知的玄学渠道，直接传递到她位于躯干的核心处理器里，激起了一阵阵奇特的、类似于电流过载的酥麻感。

李成的手指很巧。

他很快就将那条项链，以一种看似随意、实则充满了设计感的韵律均匀地缠绕在环上。

最后，他将项链末端的搭扣扣在了一个恰到好处的位置。

“完美。”他再次给出了自己的评价。

此刻，那个原本简洁的金属环在缠上层层叠叠的铂金项链之后，瞬间变得华丽繁复了起来。灯光照在上面，反射出无数细碎晃动的光点，像一片流动的星河。

在接下来的动作中，只要赵雯的身体稍微晃动一下，那些细小的金属片就会相互碰撞，发出一阵阵“叮铃哐啷”的清脆悦耳声响。

仿佛是为她戴上了一个只属于她的、独一无二的风铃。

完成了第二个作品之后，李成的玩心似乎被彻底激发了。

他看着床上那个已经被他改造了一半的赤裸缪斯，眼神里的创作欲越来越浓。

“还不够，”他说，“还缺点……柔软的东西。”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被他丢在床脚的、赵雯的真丝睡衣上。

那是一件藕荷色的、带着蕾丝花边的、质地极其柔软顺滑的睡衣。

他捡起睡衣，却没有要为她穿上的意思。

他只是抓着睡衣的一角，然后将另一角对准了那个缠绕着项链的金属环的中空部分。

他把丝绸的一角塞了进去。

然后，他绕到另一边抓住那个角，轻轻一拉。

柔滑的、带着体温的丝绸就这么穿过了那个冰冷的、坚硬的金属环。

赵雯的身体又是一阵轻颤。

如果说刚才被项链缠绕的感觉是“冰冷的入侵”，那么这一次，被自己的睡衣穿过的感觉则是一种更加奇妙的、“温暖的贯穿”。

李成没有就此停下。

他拉着睡衣的两端，在那个环的下方仔仔细细地打了一个漂亮的、样式复杂的蝴蝶结。

那个蝴蝶结就这么垂在她的胸前，藕荷色的丝绸衬着她雪白的肌肤，形成了一种强烈的、既纯洁又淫靡的视觉冲击。

仿佛她整个人都变成了一件等待被拆开的、精心包装的礼物。

而李成，就是那个唯一有资格拆开这份礼物的收件人。

“好了。”

在完成了全部的装饰之后，李成终于长出了一口气，露出了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容。

他后退半步，像一个画家在审视自己刚刚完成的油画一样，上上下下地仔仔细细地打量着眼前的作品。

一个赤裸的、拥有着完美身体的女人。

她的头，是一个缠绕着铂金项链的华丽金属环。

她的胸前，系着一个由她自己的真丝睡衣打成的巨大蝴蝶结。

而在他们的旁边，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面无表情的美人头，嘴里叼着一枝鲜红的玫瑰，正安安静静地“围观”着这一切。

荒诞，色情。

但又美得不可思议。

“现在……”

李成的声音因为兴奋而变得有些嘶哑。

他再次爬上床，分开那双修长优美的、等待着他采撷的双腿。

“……可以收取我的报酬了。”

他握住那根早已硬得发烫的欲望，对准了那片早已泥泞不堪的湿热幽谷。

没有丝毫犹豫，他挺身沉腰。

饱满的头部在一片温热湿滑的包裹中长驱直入，直抵那最深最柔软的核心。

“叮铃……哐啷……”

随着他身体的动作，赵雯脖颈上那个环因为晃动，带动着缠绕在上面的项链发出了一阵清脆富有节奏的声响。

那声音像是某种不知名部落在祭祀时大祭司身上佩戴的饰品所发出的声音，充满了原始、神圣而又野性的味道。

李成的一只手撑在赵雯的身体一侧。

另一只手则伸向了她胸前那个巨大的丝绸质地蝴蝶结。

他没有解开它。

他只是握住那柔软滑溜溜的丝绸，感受着那细腻的触感，然后在下一次猛烈的撞击时，用力地一拉。

蝴蝶结被拉扯着变形，紧紧勒住了那个金属环的下半部分，连带着也勒紧了下方那两团饱满柔软的雪白。

“嗯……”

赵雯喉咙里的呻吟带上了一丝被束缚的、痛苦而又欢愉的奇特尾音。

李成低下头，张开嘴，轻轻咬住了那个被丝绸勒得变形的蝴蝶结的一角。

他的牙齿隔着丝绸，甚至能感受到下方那个金属环的坚硬冰冷轮廓。

他抬起头看向旁边。

那个叼着玫瑰的、属于赵雯的头，依旧面无表情地“凝视”着他们。

李成的嘴角勾起了一抹邪恶的笑容。

他空出一只手伸过去，握住了那个冰冷的实体头部的脸颊，然后将它拿了过来。

他一边维持着身体下方的有节奏撞击，一边将那个冰冷的、没有生命的头，缓缓凑近赵雯那温热的、正在剧烈起伏的胸口。

冰冷的脸颊接触到了温热汗津津的皮肤。

“！！！”

赵雯的身体像是被一道无声的闪电劈中，猛地一阵剧烈抽搐。

她体内的那片温热紧致的秘境在一瞬间疯狂绞紧、收缩，仿佛要将那根正在她体内肆虐的灼热入侵者彻底榨干、碾碎。

李成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种一半是火焰一半是冰山的极致感官刺激，让他几乎要在瞬间缴械投降。

他连忙拿开了那个头，将它丢回床头柜上。

玫瑰花因为震动从那嘴里掉了出来，花瓣散落了一床。

而他身下的那具身体，却像是被打开了某个奇怪的开关，变得异常地主动和热情。

赵雯的双腿像藤蔓一样紧紧缠上了他的腰。她的双臂也环住了他的脖子，那个缠绕着项链的金属环因为用力的原因，不断地发出一阵阵“叮铃哐啷”的急促杂乱声响。

她开始主动地、笨拙地，迎合着他的每一次撞击。

“喜欢……吗……”

在疯狂的晃动中，她断断续续地问出了一个问题。

“……我的……新造型……”

李成没有回答。

他只是用一次比一次更猛烈、更深入的撞击来表达自己的欣赏。

那清脆的金属碰撞声与沉闷的肉体撞击声混合在一起，响彻了整个卧室。

最终，在一阵急促得如同暴雨般的金属与肉体的交响乐中，李成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咆哮。

滚烫的岩浆再次尽数喷涌而出，浇灌着那片渴望着被滋润的肥沃土地。

许久。

当一切都平息下来之后。

李成趴在赵雯的身上，感受着彼此剧烈的心跳。

他抬起头，欣赏着自己身下的这件艺术品。

赤裸的身体上沾染着汗水和欢愉的痕迹。

脖颈上那个华丽的、叮当作响的环。

胸前那个被蹂躏得不成样子的湿漉漉的蝴蝶结。

以及，散落在两人身边那些鲜红的破碎玫瑰花瓣。

他凑到那个环边轻声问。

“喜欢吗？”

这一次，换他来问了。

“……”

身下的身体沉默了片刻。

然后，一个细微的、带着浓重余韵的慵懒声音响了起来。

“……嗯……”

小说相关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