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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笼中王子,巨龙骑士】,雷狼龙学长与下头太刀,1

小说:雷狼龙学长与下头太刀 2025-09-13 09:08 5hhhhh 9160 ℃

  

  鎏金色的旋转门向内推开,一股铃兰与白松露的馥郁香气拉成软丝,轻若无物地勾住人的眸光。

  大厅中,水晶吊灯的每一个微小的切割面都焕发出美丽的光彩,餐桌上布满碎金,壁上悬挂着名家手笔的作画。黑檀木的屏风将所有餐区分割开,在各自的正中立着一只银质烛台。

  伴随着钢琴独奏,每个人的交谈都显得温文尔雅起来。怨虎龙连呼吸都放轻了些,他跟在冰狼龙的身后,小心地坐在了一个靠窗的位置上。

  这里拥有餐厅里最好的落地窗,窗架上是精心修剪的三角梅。这里能放眼整个城市的夜景:整个城市的灯光幻梦如彩,车马穿行,如同流动的画卷般令人心醉。

  静立在旁的侍者安静上前,为两人添了一杯勃艮第红酒。

  

  “呃,今天怎么舍得请我吃这么好的?”

  怨虎龙局促地看着面前的银质餐具,总担心自己会不小心把它们捏碎。

  “……呵呵,当然是我心情好。”当然是被耍了。

  冰狼龙略微不爽地抿了一口酒,他看着对方拘谨的动作,又笑:“怎么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就不敢说话了?”

  “啧…老子这不是说得很顺溜嘛。”怨虎龙脸上腾地一红,他挠挠后脑勺,目光又向别的地方飘去。

  

  冰狼龙今天仍然穿着一身灰白的毛领衬衫,外衬一件黑色马甲,又系了一条黑白分明的领带。瞳孔锐如金花,眉毛厉如铁钩,给他平添了不少冷酷的气质。

  此时的他倒也凑出几个翩翩公子的样子,可以看出这人一贯的从容修养,那张空调师傅的工作证早就被他随手丢弃,此时现于人前的就是一位优雅的少爷。

  

  反观怨虎龙,这家伙穿了一件呢绒制的灰色背心,臂上戴环,左手戴表,倒显得这家伙的肌肉非常大块。乍一看去,连那对乳头都凸出了不少,看上去似两颗凸起豆粒,让人十分有蹂躏的欲望。

  而他的下着则是一件过膝的运动短裤和一双球鞋。短裤以乳白为底,红条作纹,在裤子的边角划了两对简单的纤细十字,看上去既放松又舒适。

  “……早知道是你带我来的话,我死都不会穿这一身的。”怨虎不满地咕哝了一下。

  “呵呵,和我还讲究这些?”冰狼龙享受地回味着口中醇香的酒,两眼微弯,轻轻将酒杯放下,“我没那么多规矩。”

  他本来是最没资格说这句话的人。

  

  少年时的冰狼龙是霜瀑集团名义上的“二少爷”,但就算是二少爷,想去找自己的父亲也需敲门。

  笃、笃、笃。

  他站在门外,转过手背,规矩地敲了三下门。

  随后他松手回落,等候里面那个大人物的回应。

  ……内里酝酿着一场名为沉默的风暴。

  

  冰狼龙的一生是一把精密无比的尺,上面显示出不同的刻度,将他的人生切成了“应作此事”的片段。

  他必须保持礼仪,谦恭应是一个少爷应做的本分。

  他必须端着架子,傲慢则是少爷应存的傲骨。

  他不能和“没有价值”的人交流,他的时刻表有一本无比周密的计划书,他的人生路线也早被父母规划。

  他只需要按部就班地前进,完成计划即可。

  六岁时他要就读于伯利克里小学,而十二岁去艾雯菲学院的天才班,报考最优秀的高中与分数线最高的大学,毕业后直接回到集团,为公司继续效力,发挥他完美的价值。

  

  价值。

  冰狼龙的人生中充斥着这两个字,他的父母对他的养育称为“投资”,就好像是一场炒股。他们培养出无数的“少爷”,就是为了让他们这些最优秀的冰狼明白自己的价值。

  今天吃的饭占据了多少价值,他的行为能给他带来多少好处,他的学业和交际能给他带来多大的利益。

  他们是天才,万中无一,绝无仅有;是高价值的难以替换的贵重物品,不容有失的精密财宝。

  陆那加隆,便是这堆“少爷”的其中一个。

  

  “进来。”父亲这么说道,于是冰狼龙踱步走了进去。

  他规规矩矩地推开门,向前面的呢绒毛毯上迈开三步,转身将沉重的檀木门掩上。门轴因他的动作转动,将凝滞的空气惊动厘分。随后,冰狼龙转过身,恢复自然而合宜的站姿。

  这就是最效率的,优化到最标准的家族礼仪。无论是时间与动作上,他都做得分毫不差。

  

  父亲转过头,他没有夸奖,也不想多说一个字。

  他坐在宽大的皮质沙发上,活动着自己戴着数个金戒指和翡翠宝石的指节。他的背后是一张悬挂起来的虎皮,还有一把架好的长刀。

  而他只是漫不经心地跷着腿,抽着自己的雪茄。

  面前本应是会客的桌子早已被移走,跪在地上的是集团的大少爷。他的爪子里捧着烟灰缸,高高地举在自己的头上。

  “你最近很不听话。”父亲说。

  

  “我做错了。”大少爷说。

  他也是一头冰狼龙,他是于集团中最优秀的那个冰狼龙年轻个体,他足够优秀,耀眼的光芒会让所有人忍不住追赶他,直到甘拜下风。

  “你本该是一个完美运作的机器,你只需要为了家族的利益而行动,别的事情不需要你去关心。所有无关于此的家伙只会碍了你的事,让你离'完美'的道路越来越远。”

  “抱歉。”

  

  “你从来就应该是冷静的,冷漠的,不被情欲所干扰的机器。”

  这句话从父亲的嘴里说出来,让人感到合情合理,让人觉得五体投地。每个神经都为之震颤,甚至觉得有些恐惧。

  “对不起。”

  “废物。”父亲说。

  他把雪茄摁灭在缸里,随后他将那个精美的烟灰缸猛地拿起来,砸在了大少爷的头上,发出了一声巨响!

  砰!洁白的碎片落了一地。

  “现在你浪费了我整整四分钟,我的耐心已经耗尽了。你最好在我发火之前,给我滚出去。”

  

  大少爷什么都没说,从屋里走了出去。

  他是不是“大少爷”,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在这一刻,他只是一个耗材。而集团会有许许多多的“少爷”顶替掉他的位置,让他变得一文不值。

  

  “现在,你过来。”父亲说,“你有什么事情。”

  

  冰狼龙觉得自己的胸口有点涨,他想要急促地呼吸,他觉得身上的衣服勒得有点难受,好像是一只手在紧攥着他的肺,要把里面的空气全部挤出去。

  但他没有这么做。

  “……我今天的课业完成了,请您过目。”他语气尽量不带一丝颤抖地说。

  

  冰狼龙递上的是一张年级第一的成绩单。

  父亲打量着他,那像是一双吃人的金色眸子,此刻是如此的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放在我的桌上,我会看。”

  “这种事是你应该做的,每个少爷都会和你一样夺得第一,所以你也不要高兴太早。你只是理所应当地做到了这些。你认为,拿回你的东西,是一件需要夸奖的事情吗?”

  “……”

  “下去吧。”父亲说,“下次这种事情不用找我,陆那加隆。”

  “……是。”

  于是冰狼龙行礼,走了出去。

  

  冰狼龙走到喷泉池的旁边,门口装饰用的葡萄藤投下光栅状的美丽影子,映照在他的脸上。

  就像是一座铁笼。

  他捂住自己的胸口,感觉心脏开始跳动,像是鼓点一样不断起舞,在他的脑海里炸起恐怖的漩涡,让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随后,一位女佣很快小跑到他的旁边,双手合于小腹,弯下腰关切地问他怎么了。

  这是和他关系最好的佣人,她叫桔梗。

  

  “桔梗,今天午饭的鱼子酱太腥了,好难吃……我不喜欢这个食物。”

  冰狼龙小声地说道,他抹了抹自己的眼角,有些希冀地看向了对方。

  “……”

  却不曾想,桔梗的脸上露出了他从未见过的,不安的表情,令他几乎感到有些恐怖。

  “……少爷,这就是配得上您身份的食物,其他的东西只能被抛弃。”

  

  “少爷,您有些'失控'了。”桔梗说。

  

  随后佣人站起来,她有些慌张地挽过自己的头发,就要向来时的方向走去。

  “不要,不要!桔梗!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

  桔梗紧张地摇着头,她抿起下唇,最后看了冰狼龙一眼。接着她提起自己的裙子,行了一礼,匆匆地离开了喷泉池。

  

  父亲手持着一根手杖走到了这里,他的身后跟着三个佣人。他们三人端着一大盘漆黑的黏腻鱼子酱,用着统一的步伐,统一的装束,统一的表情,和这位年长的冰狼龙缓步走到陆那加隆的面前。

  陆那加隆惊恐地瞪大眼睛,他跪倒在地,爪子撑住自己的膝盖,不敢抬头。

  “你让我失望。”父亲说。

  

  在他的命令下,两个佣人反剪住陆那加隆的手,将他定在原地,开始向他的嘴里强行塞入那些充满腥味的鱼子酱,直到他开始流出眼泪,对这疯狂的味道呕吐不止。

  “吃完为止。”

  父亲说完后就离开了这里,佣人们很快松开了手,随着父亲离开。留下冰狼龙缩在地上,和自己的那滩难闻的呕吐物呆在一起。

  

  碧蓝的天空被洁白的葡萄藤架所分割,残忍地撕扯成小片,再被绿叶吞食掉残余空间。只容下小小的方寸光线,照在冰狼龙的旁边。

  巨大的铁笼捂住他的双耳,双眼,呜咽和发出声音的一切,直到什么都变得难以听见。

  之后,陆那加隆成为了家族的大少爷。

  

  

  冰狼龙缓缓眨了眨眼,在他面前的是两把银质刀叉,各自被他的左右手握住。他缓缓切下牛排的一块,七分熟的牛肉喷洒出令人垂涎的热气,随着美味的酱汁铺开,香气开始充盈在他的鼻间。

  “这正是你的身份所配得上的食物。”

  ……而面前的怨虎龙就有些难以直视了,在刚刚询问过冰狼“能不能直接上手拿”后,他现在正抓着牛排往嘴里塞。怨虎龙一边咕哝着“哇好烫”,一边发出啧啧的惊叹声。

  

  成功的人们可以拿疼痛来当作一场笑谈,这是因为他们已然成功。

  无论如何不光彩,史书总会成为胜利者的美言。

  而失败者的疼痛则会成为伤疤,变成一块驱之不去的暗疾,带给人切肤之痛,垂泪之苦。

  

  当陆那加隆成年的时候,集团里迎来了一场大换血,每个人的职位都因此轮换。而冰狼龙也不再是少爷,他的职责也没因此减轻。

  他的父亲早就死了。

  在一场无法查明的车祸中,年长的冰狼龙摔断了双腿,躺在病房中卧床不起。他总是高烧,喜怒无常,甚至无法控制住自己的失禁情况。

  没有一个儿女愿意去看他,集团也没有为他承担相应的医疗费用,所以不到两个月,他便孤单地在医院中死去了。

  

  冰狼龙开始可以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情。

  他的高中此时已经毕业,而需要去哪所学校便成了他需要考虑的事。

  集团的高层时不时会催促他找一所好学校,同时也为他挑选了好去处,态度比从前温和很多。

  冰狼龙谢绝了他们的邀请,只是说自己需要再想想。

  他等待着自己的分数,像是等待着脖颈上的绳索收紧。

  

  现在他开始陪伴自己的弟弟上学。

  在一次接送中,因为老师留堂讲题,他不得不走到教室的附近来。

  他正靠着栏杆发呆,忽然发现了一个被撵到外面罚站的小孩。

  绛紫色的皮肤,灿金色的,如同荆棘般的双角,无一不彰显着他的身份。

  是一只小怨虎龙。

  而他此时一脸不服气,抱着两臂,书也不看,和他一样靠在栏杆上看风景。

  

  很快其他孩子们陆陆续续地走了出来,冰狼龙领着自己的弟弟,看了这个奇怪的小龙崽子一眼,就朝校门外走去。

  后来冰狼龙发现,这个小怨虎每天都会准时在这罚站,风云无阻,已经成了一道靓丽的校园风景线。

  怨虎龙这家伙非常叛逆,对他的父母大吼大叫,说自己为什么不能决定自己未来的人生。其他的人类学生都被吓跑了,甚至连老师也很害怕他。

  这就是巨龙,令人恐慌的力量,与生俱来,而不为世人所容。

  

  “我不想做老师,更不想教书育人!”怨虎龙怒吼起来,从他幼小的身躯里爆发出这样的声音,如此耀眼,引人注目。

  冰狼龙的心中泛起一点涟漪,他拨开看热闹的人群,动作随意得像是在拉开自家的窗帘,但没有人能无视他那优雅而富有力量感的动作。他就是这样强大、迷人。

  陆那加隆缓步走去,他低头打量着这个还没有他肩膀高的怨虎龙,他满脸写着不服气、不认输,刚刚还被老师用教鞭打了,脸看上去有些红红的。

  怨虎龙还想说些什么,看到陆那加隆的时候却不禁呆了一下,刚刚要骂人的话也忽然卡在了嘴里。

  

  “为什么想要违背长辈的意愿?”冰狼龙的爪子上捏着一张洁白的方巾,说话听上去也让人非常舒服,像是有一阵凉凉的冰瑞花香气从他身上传了出来。

  “哼……”怨虎龙憋红了脸,“你…你这个人长得好奇怪。”

  “?”冰狼龙耐心地又问他,“什么叫我长得很奇怪。”

  

  集团已经限制不了他了,所以,也自然能容忍他此刻的小小任性。

  冰狼龙礼貌地站在这里,源于自身的铁律告诉他此刻不能再向前靠近。不过面前这个人是如此鲜活,如此洋洋得意,充满了缤纷的颜色。

  他就像是一个贫穷的画家,他的理性告诉自己,这正是他所缺少的一部分。

  他只是在解决问题,陆那加隆这么想着。

  

  “我看到你就……说不出话了。”怨虎龙又低下头,“你,你也是来反对我的吗?”

  随后,冰狼龙蹲下来给他擦了擦脸。凉凉的方巾从滚烫的脸庞上滑过,如此舒适…令人难以割舍。

  “不,我不会干涉你的人生。”冰狼龙笑了笑,“……你的脸有些脏了,这样笑起来,就有些不好看呢。”

  怨虎龙怔住了,那颗蓝色的眸子像是一面擦得明亮如洗的镜子,完整地倒映着面前的陆那加隆。

  冰狼龙没有再看他,他拉住弟弟的手,往楼下走去。

  或许,以后他可以经常来。

  

  ……

  冰狼龙打量着面前吃完牛排的怨虎龙,他托住下巴,露出了一点意味深长的微笑。

  “我把面具摘下来的时候,你怎么半天不说话?”

  “……我,我没想到是你。”怨虎龙尴尬地抿嘴,“我开始的时候甚至不敢和你接话…你的变化真大。”

  是啊,变化真大。

  冰狼龙继续露出那种平和中正的笑,没有任何表示。用人话来说,很人机。怨虎龙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

  “我们俩甚至只有在微〇上聊天,这些年来要不是你在资助我,我可能没法上大学吧。”

  毕竟,你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所以他看到冰狼龙对他伸出的手时,他无法阻止对方…甚至隐隐有些感到期待。

  

  那时候正值三人聚餐,真一忙着和冰狼龙吐槽,而怨虎龙则是呆呆地看着对方。

  在冰狼龙摘下面具后,他的表情变得有些遏制不住地开始紧张。

  他难以确定……或者不敢确定。

  随后酒精上头,连带着紧张的感觉也随之淡去。怨虎龙像是热浪中的一座坚冰,慢慢地融化了。

  

  

  印象里的冰狼龙是个严肃的人。

  他叫冰狼龙“学长”,而冰狼龙叫他学弟。

  在初中后,他俩那两个月经常见面。冰狼龙会抱着他放学的弟弟,顺便走过来和他轻轻拍掌,或者力道轻柔地抚摸他的头,一触即离。

  有时候陆那加隆会从一看就贵得要死的车上走下来,那个又长又臭屁,车门还会旋转,看上去浑身写着“老子很有钱”的车就会很快开走。冰狼龙则会皱起眉毛,摘掉脸上的墨镜,将附近的管家都遣散回去,拉住他的手去买冰淇淋。

  

  冰淇淋。

  说实在的,怨虎龙不喜欢这么甜的东西,但他还是皱着眉头吃了。

  冰狼龙问他为什么不喜欢,怨虎龙别扭半天,终于吭哧吭哧地憋出了一句“因为好甜”。

  “我问了家里的佣人,他们说小孩都喜欢,所以我就买了。没想到你不要。”

  “啊,学长之前没吃过吗?”

  “家里不让。”

  冰狼龙也买了一个,他说:是挺甜的。

  年幼的怨虎龙呆呆地盯着学长那条长而柔软的舌头看,他的眼神不禁有些躲闪,又连忙看向别的地方。

  

  “别发呆了,多看看我。”

  冰狼龙盯着他微笑,两人的视线又在这高档的餐厅中交汇。真奇怪,多年未见,勾出如此思绪,就好像要把两块拼图紧密地镶嵌在一起。

  只因为你中有我,而我中也自然有你。

  “我们去找个乐子怎么样?反正也没有人看着我们。”

  怨虎龙腾地站起来,差点把桌上贵得要死的盘子弄碎,他只好讪讪地笑了一下。

  “好,好啊。”

  

  随后冰狼龙握住他的手,往大街上走去。

  他发现怨虎的表情看上去有些难为情,便关切地问他怎么了。

  怨虎的爪子变得更用力了,他结巴了一下,脸色似乎变得更烫:“啊……这种一点…呃,性爱都没有掺合的动作,让我感觉自己有点龌龊。”

  “哦…呵呵,你是这个意思?”

  

  冰狼龙抬起他们牵手的那两只爪子,将怨虎龙的爪子牵引着靠近自己的龙吻。

  他轻松地并拢对方的两指,长而柔软的舌头从对方的指节间隙穿过,温暖的触感,湿而黏的气息,那样轻佻的表情,无一不让怨虎龙发出难忍的呻吟。

  “呃呃,这个…啊啊、啊!”

  舌尖继续试探,来回在指缝绕圈,反复摩擦,这宛如舔舐生殖腔的暗示行为。怨虎龙不禁寒毛发炸,他的肉棒也顶开生殖腔的软肉,将运动短裤顶开了一个雄伟的轮廓。

  “适应了吗?”冰狼龙问。

  “有,有点多了……学长。”

  

  

  ……

  在高考结束后的一个月,年轻的怨虎龙和学长也熟了一些。

  他有时候会暗暗希望,冰狼龙那个可恶的弟弟不会来,这样他就有更多的时间,和学长独处。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想。

  他发现冰狼这个家伙真的蛮奇怪的,虽然礼仪都挑不出错来,但是很多常识反而几乎为零,像是一个很礼貌又很冷漠的机器。

  

  “为什么从那个红色的斜坡滑下来的人会很高兴?”

  “呃,因为那是滑梯。”

  “滑梯上放了钱吗?”

  “没有。”

  “那坐滑梯有证书吗?”

  “没有啦……”

  “那为什么要坐滑梯?”

  

  

  “可是只要坐(做)下去,就会很高兴嘛。”

  

  

  冰狼松开对方的爪子,食指抵向对方的额头,露出微笑。

  “你再发呆我可要把你丢在这里了,学弟。”

  “呜哇……不要啊。我不敢了……”

  怨虎尾巴耷下,也不敢再愣神,紧紧地跟在对方身后。

  没想到,他们要去的地方赫然是一个夜店。

  

  球形镭射灯喷射出汹涌的光芒,绕着空旷的场地不住旋转。场上的老板不断地道歉,说今天的舞者身体不适。

  冰狼随意地点了两杯酒,莫吉托和伏特加,两人相对而坐,就如此喝了两杯。

  

  “学弟,有没有兴趣上去跳舞?”冰狼龙笑了笑。

  “好啊!”

  这有何难,毕竟他就是街舞社的头牌之一呢。

  

  在陆那加隆的注视下,怨虎龙大步走上舞台,一把将那个老板推开,占据了主场位置。

  老板连滚带爬摔到台下,刚要骂人,眼睛一下就瞪直了。观众瞬间开始吹口哨,说出淫秽的有关示爱的语言,对台上这位成熟的雄龙表达爱慕之情。

  作为一个经商的人,老板的脑袋非常机灵。他连灰尘也来不及擦拭,马上朝着后台大喊,让音乐和灯光都放起来。

  

  所有的灯光开始朝着怨虎龙聚焦,他毫不怯场,根据激烈的鼓点开始摆动自己性感的肢体。

  强劲有力的肌肉化作令人垂涎的催化剂,在摆动中展示着迷人的线条。贲张的胸与腹之间鼓动着强劲的性张力,让人的目光不禁被他紧紧抓住。

  接着他双手反握,猛地抓住自己背心的前端,滋啦一声把背心撕开,那挺拔的胸膛顿时被残余的布料勒住,再被他随手扯烂丢在一边。

  观众们爆发出排山倒海般的叫好声,看着他扭腰间展示锻炼得成熟而锋利的腰线。随后他抓住栏杆,胯部大张,手臂之间的动作大开大合,将那铜钱大的黑色乳晕挺露无疑。

  忽明忽暗的光束将他的肌肉雕刻得如同坚硬的罗马雕像一般,完美的肌肉吸引着人的视觉欲与情欲,甚至想要咬他,想要将他身上那些扭动得令人眼花的小腹、胸肌与手臂咬在嘴中,狠狠感受那坚硬的肌肉韧度。

  而怨虎龙绝对会欢迎如此,还会将对方大方地搂在怀里,任对方作弄他色情的身体。

  他懂得如何招徕客人,如何抓住对方的视线,如果要在一个人的身上起舞,那他无疑会是这夜场中最傲慢的冠军。

  这样的龙裔似乎天生为此而生,他爆裂、浪漫,狂放到一发不可收拾。

  

  全场的人为他喝彩,豪迈的光线将他雕琢如大力神的雕像,他起舞间摆弄着人的知觉,胸腹的肉浪让他们眼花缭乱,让他们对时间不再敏感。

  他使人如饥似渴,使人如饕如餮,金色的双角焕发出烨烨神彩,紫色的龙肤与肉红的筋肉随着他的动作展示出最迷人的角度,人鱼线滑入内裤里面。

  他像是在舞蹈,更像是在献祭。爆炸性的舞曲让人几近神经错乱,看他的舞蹈就是一种强有力的享受。他在顶胯,他在挑衅,他就是这场上唯一的任人吞食的祭品,乞求着色欲之神的一道饱含百态的瞥视,引领着所有人不自觉地朝他伸出手去。

  

  陆那加隆端着酒喝,他坐在这最靠近怨虎的地方,就好像这是最能接近神的宝座。

  狂信徒似的欢呼,喷射而出的香槟像是狂泻而出的精液,接着是钞票。宛如天花乱坠的钞票甩在怨虎龙的身上,像是雨点,又或者一场礼花,纷纷扬扬地落在地面上。

  但两个人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舞仅为一个人而舞。

  而观者只会静静地注视着对方,为他轻轻鼓掌。

  

  高考后的两个月也快要接近尾声,陆那加隆和怨虎坐在花坛边上。

  两个人的手里拿着两个非常便宜的冰棍,还是怨虎出的钱。

  年轻的怨虎看向冰狼龙。

  “学长未来想读什么专业呢?”

  冰狼不答,反笑问他:“你猜猜看。”

  

  “呃,宇航员,科学家?”

  “……噗,呵呵。”毕竟是小孩嘛,“我的集团并没有给我安排这些。”

  “那你会选什么呢?”

  “商务金融吧。”

  怨虎龙挠了挠头,他手里的冰棍开始有点融化,凉凉的水从冰棍头滑落下来。

  “…啊,那你喜欢吗?”

  “……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陆那加隆诚实地说。

  

  “可是这个听上去一点都不好玩。”

  “好玩,很重要吗?”

  “很重要啊。”怨虎龙紧张地咽了一下口水,“因为至少是你自己选择的。”

  “如果以后会后悔呢?”

  “那就尽全力去争取吧,我是这么想的!”

  “真有意思,我喜欢你的说法,也就是说,我觉得你很可爱。”冰狼说,“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总是会觉得很放松。”

  “恩……如果我可以自己选的话……我是说,假设有这个可能。”陆那加隆轻松地笑了笑。

  “我可能会去选表演系吧。”

  

  “那你为什么不试试看呢?”怨虎龙说,他此时的衣服干净又整齐,像是特意收拾过一样,为了某一种正式的场合做准备,“做你自己?试试你自己的人生?”

  冰狼龙忽然想起黏腻的鱼子酱,又腥、又黏,还有苦味。

  他笑了笑,轻轻对怨虎龙眨眼:“如果有一件事你知道一定不可能发生,那你还会去做吗?”

  “会。”非常肯定的答复。

  

  “哦?你可以对我举个例子吗?”

  怨虎龙忽然站了起来,他双手合握住手中的冰棍,向前用力递出,就好像那是一枚家传的尚方宝剑。

  “……学长,我喜欢你,你、你可以嫁给我吗?!”

  

  冰狼龙很惊讶,他没有笑。

  随后他打量了一会儿这个小家伙,才慎重地确定:

  “根据我的分析,也就是说,你刚才是在对我表白吗?”

  “是、是啊,怎么了!”

  “你看起来没有钱,长得也没我高,什么都没有,所以我会理所当然地拒绝你啊。”

  “………………”

  

  “你看起来很伤心,被拒绝以后会很伤心吗?”

  “会啊!呜呜呜呜呜……”

  

  “所以,我的意思是……呜呜呜,你也,呃,可以试试看,做一些你觉得不可能的事情!”

  哭成这样还在安慰我啊。

  “是吗?”冰狼笑了一下,“所以我可以,大胆一点?我也可以做我喜欢的事情?”

  “是的。”

  “可是我这样做,就会放弃我的一切,我会变得一无所有,我会和现在大不相同,我可能会变得……不再是我。”

  “即使这样,你也会想娶我吗?有趣的小学弟?”

  怨虎龙忙着擦眼泪。

  “我,我会的!”

  

  冰狼忽然笑了,这一笑像是盛开了漫山遍野的冰瑞花。在空旷的山谷中,冷冷的花争相开放,大片大片的苍白枝条垂下如同藤萝般的细腻花朵,让冰冷的地狱充满了生机。

  于是冰狼龙弯下腰,轻轻地亲了一下对方的额头。

  这对于一个矜持的人来说,真是下地狱一样深重的罪孽啊。

  囚笼中依然枝叶密布,可是有微弱的、朦胧的光线从中传来,就好像让人此时充满希望,能够以此走向未知而无尽的前方一样。

  “等你长大了以后,再来娶我吧。”冰狼龙如此说。

  

  

  一曲终了,怨虎龙跳下这个空旷的舞台。

  在观众的喝彩声中,他大踏步走向冰狼龙,就像一位骑士终于走向了他的王子。

  骑士身骑白马,披坚执锐,在他手中执着一柄沉重到令人无法忽视的重剑。

  他漫步进这一片白色的云翳之中,冰冷的峡谷间,天光熹微,所有的植物都因此僵死,随后他走向这密不透风的铁笼——恐怖的植物长出一层又一层,不断僵死的尸体堆叠在外,与同伴的尸身结合在一块,拼成了一层层又冷又硬的僵壳。

  他用力举起重剑。

  巨龙骑士,拒笼骑士。

  而我的王子,你在这里等待了多久呢?

  

  “除去街舞社会费的那笔钱,我真的为你准备了一枚戒指……即使我没有想过你真的会来,而且我,我还把它放在了寝室里!在我最里面的柜子。”

  “……我是一个浪荡子,不曾有日光照我,可也曾有明月独对我高悬。”

  “你可以成为我的唯一吗……成为我的主人,我的一切,我的爱人。”

  笼中的王子沉默了一会儿,他发出了一声很轻很轻的笑声,随后铁笼便布满裂痕,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

  “……是的,当然,我从来不会拒绝你。”

  “我是说,我愿意。”

  巨剑劈下!

  ——世界陷入一片纯白之中。

  

  

  我们应当为佳人准备戒指,爱,与永不磨灭的誓言。

  怨虎龙颤着手抚摸陆那加隆的背脊,确定怀中这团冰冷的月光是否真实。他用自己的温暖完全将对方包裹,两只爪子都在使力,直到这个拥抱越收越紧。

  我们不曾知道拥抱的重量,但此刻,我们知道眼泪充满了幸福的回甘。

  

  拥抱持续了很久,久到让观众有些不耐烦。

  在这场久别短叙的温存之后,也许是体温太热,又或是夜店的光线昏暗,亦可能是他们多饮了酒,二人的身体都有些躁动起来。他们小幅度摩擦,尾巴摇动,甚至对接下来的事情感到兴奋……他们要在如此非正式的场合,进行一场确定关系的暧昧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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