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终焉圆舞

　　毁灭的余烬尚未完全散去，刺鼻的焦糊味与臭氧味混杂在空气中，刺激着每个人的鼻腔。训练场中央那巨大的焦黑坑洞如同大地狰狞的伤疤，边缘的熔岩仍在缓缓蠕动，发出细微的滋滋声，散发出灼人的热浪。

　　死寂。

　　这死寂并非空无，而是被极致的震惊和狂喜填满前的短暂真空。随即，劫后余生的浪潮以排山倒海之势，席卷了残破的战场！

　　“结…结束了？”一个颤抖的、带着哭腔的声音率先打破了寂静，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激起了千层浪！

　　“结束了！那个恶魔死了！！他真的死了！！”有人声嘶力竭地狂吼起来，声音因过度激动而变调，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狂喜。

　　“赢了！我们赢了！！”看台上，幸存的学生和教师们再也无法抑制情绪，他们相拥而泣，泪水混合着灰尘肆意流淌，用力拍打着彼此的后背，仿佛要通过这种真实的触感来确认并非梦境。欢呼声、哭泣声、如释重负的叹息声交织在一起，汇成一片混乱却充满生机的海洋。

　　“宁音老师！”新宫寺黑乃第一个反应过来，身影如电般射入场内，小心翼翼地扶住了那摇摇欲坠、脸色透明如纸的娇小身躯。西京宁音几乎完全依靠着她的支撑才勉强站立，呼吸微弱，胸腔剧烈起伏，但那双总是慵懒的眼眸此刻却亮得惊人，嘴角艰难地向上扯出一个极其虚弱却无比灿烂的弧度，那是耗尽一切后、终于见证曙光到来的释然与欣慰。

　　爱德怀斯、亚瑟、黑铁王马等强者也从各自的隐匿处缓缓走出。爱德怀斯银色的长发微微飘动，绝美的面容上冰冷稍褪，银色眼瞳中倒映着劫后的景象。亚瑟将圣剑缓缓归鞘，发出一声清脆的轻鸣，他英俊的脸上带着肃穆与一丝宽慰，轻声道：“邪恶终被铲除，愿逝者安息，生者得以前行。”黑铁王马抱着双臂，狂傲的脸上虽然依旧没什么表情，但紧绷的下颌线却松弛了下来，冷哼一声：“啧，总算没白费力气。”

　　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那巨大的坑洞中心——那里除了被恐怖能量彻底湮灭、化为琉璃态的焦土和零星闪烁跳跃的能量电弧外，空无一物。没有残骸，没有血迹，甚至连一丝曾经存在过的气息都感受不到。凌夜和他那柄邪恶的剑，仿佛真的被那汇聚了众多强者之力的最后一击，彻底从这个世界抹除，连原子都没有留下。

　　而另一边，那六位身穿着不堪入目服饰、手持着自己灵装的女奴，此刻却仿佛被施了定身术，呆立在原地。

　　巨大的、足以将灵魂都冲垮的喜悦，如同迟来的海啸，猛地拍打在她们早已千疮百孔的心灵堤坝上！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黑铁珠雫。她冰绿色的眼眸猛地睁大，里面凝固的绝望和麻木如同冰层般寸寸碎裂，被一种极度不敢置信的光芒所取代。手中的“宵时雨”哐当一声掉落在地，她却浑然不觉。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汹涌而出，模糊了她的视线。“哥…哥哥……！”她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混合着哭腔的呼喊，如同离弦之箭般，踉踉跄跄、跌跌撞撞地扑向不远处刚从废墟中被同伴搀扶起来、浑身浴血却意识清醒的黑铁一辉。

　　“一辉！！”史黛菈·法米利昂也如梦初醒，巨大的喜悦和委屈如同火山般爆发！她扔掉那柄沉重的“妃龙罪剑”，绯红色的长发在空中划出激动的轨迹，如同归巢的雏鸟般扑向她的爱人，紧紧抱住他，仿佛要将他揉进自己的骨血里，泣不成声，泪水迅速打湿了一辉残破的衣襟。

　　贵德原彼方徒劳地眨动着那双刚刚重获光明、如同蓝宝石般的眼眸，视野中被泪水模糊的、欢呼的人群和温暖的阳光显得如此的不真实。她伸出微微颤抖的手，似乎想要触摸这梦幻般的场景，喉咙哽咽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滚烫的泪水无声地滑过她苍白的脸颊。兔丸恋恋激动地、一遍遍地看着自己完好无损、甚至比之前更加细腻灵活的双手，又哭又笑，像个孩子般雀跃，却又因极致的情绪冲击而浑身发软。东堂刀华怔怔地看着自己新生的手臂，白皙的皮肤在阳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她用力握紧拳头，感受着那份真实的力量感，然后猛地抬头，目光穿越人群，精准地找到了那边虚弱却微笑着的西京宁音和新宫寺黑乃，眼中充满了无法言喻的感激与激动。就连一直以来最为麻木的绫辻绚濑，那死寂的黑眸中也如同投入了石子般，荡漾开剧烈的波澜，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嘴唇翕动着，却什么也说不出，只有两行清泪悄然滑落。

　　束缚她们的锁链早已在凌夜“死亡”、力量消散的瞬间失去了魔力支撑，如同腐朽的枯藤般纷纷断裂、脱落，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们下意识地活动着手腕和脚踝，那久违的自由感让她们恍如隔世。她们互相看着对方，看着彼此眼中倒映出的、同样狂喜而狼狈的自己，看着周围那些为她们欢呼、为她们落泪的人们，一股巨大而温暖的洪流终于冲垮了所有的恐惧和绝望，将她们紧紧包裹。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史黛菈将脸深深埋在一辉的颈窝，声音模糊不清，充满了无尽的委屈和后怕，肩膀不住地抖动。

　　“我们……我们真的……得救了……”珠雫紧紧抓着一辉的衣角，仿佛害怕一松手这美梦就会醒来，声音哽咽得几乎无法成语。

　　劫后余生的庆幸、家人爱人团聚的喜悦、对施以援手者的无尽感激……种种强烈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弥漫在空气中，冲淡了血腥与焦糊味，带来了久违的、令人贪恋的生机与希望。强者们也开始低声交流，确认着彼此的伤势，讨论着后续的善后，气氛前所未有的缓和与光明，仿佛持续已久的漫长寒冬终于过去，温暖的阳光终于穿透了厚重的阴云。

　　然而——

　　就在这片祥和、喜悦、充满希望的气氛即将达到顶峰，几乎所有人都要相信噩梦已然彻底终结的这一刹那——

　　一个带着淡淡戏谑、慵懒，仿佛刚欣赏完一出精彩戏剧而忍不住点评的年轻男声，清晰无比、却又如同冰冷的毒蛇般，悄然钻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灵魂最深处，瞬间冻结了所有的热血与欢欣。

　　“是啊，如果我真的死了，该多好啊！说不定我那同出一源的妹妹会为我的死感到高兴呢。”

　　声音响起的瞬间，万籁俱寂。

　　仿佛最高明的画家用最黑的墨汁泼洒了整个画卷，所有的色彩、声音、动作……瞬间消失！

　　每一个人的动作都僵住了，脸上那狂喜、激动、欣慰的表情如同劣质的石膏面具般凝固、然后寸寸龟裂，露出底下那极致惊恐、难以置信、乃至彻底空白的底色！

　　喉咙像是被无形的冰手死死扼住，连最细微的抽气声都无法发出！

　　他们如同生锈的机械般，无比艰难地、一格一格地转动脖颈，循着那恶魔低语般的声音望去——

　　只见在那巨大坑洞的边缘，一块未被完全熔化、兀自冒着青烟的黑色岩石上，一道修长的身影正悠闲地斜坐着。他单腿曲起，手肘随意地搭在膝上，另一条腿自然地垂下，轻轻晃动着。他微微歪着头，脸上带着一种饶有兴味的、仿佛刚看完一场有趣戏剧的笑容，眼神慵懒地扫过全场每一个僵化成雕像的人。

　　正是凌夜！

　　他浑身上下，毫发无伤！甚至连那身暗色的衣袍都没有一丝褶皱和污渍，仿佛刚才那毁天灭地的攻击只是拂过他衣角的微风！他那份悠闲与从容，与周围狼藉不堪、如同末日般的场景形成了最尖锐、最恐怖的对比！

　　“诸位不必惊讶，”他微笑着，语气轻松得如同在和老朋友闲聊，然而每一个字都像冰锥般刺入所有人的心脏，“我只是想告诉诸位，你们对我误解颇多，若不澄清，我于心难安。”

　　他缓缓站起身，动作优雅地拍了拍衣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其一，”他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神态自若，“我来自世界之外，虽也曾有暴君之名，但不是你们这个世界的暴君。你们那位被黑铁龙马老爷子冰封起来的老古董，跟我虽有些渊源，却并非一体，切勿张冠李戴。”他的目光似乎不经意地扫过某个方向，仿佛洞悉了一切。

　　“其二，”他伸出第二根手指，脸上的笑容加深，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玩味，“我自封力量，压制等级，甚至陪你们玩这种‘骑士决斗’的无聊游戏，只是为了更好地、更‘沉浸’地体验这个世界的风土人情罢了。至于对手？”他轻蔑地瞥过瘫倒在地的史黛菈、一辉等人，如同看着蝼蚁，“只是随机挑选的、比较醒目的‘景观’而已，并无特殊意义。”

　　“其三，”他伸出第三根手指，然后随意地指向坑洞中心那正在如同风中残烛般缓缓消散、最终彻底消失的“神意·缚约”的残影，“那把让你们绞尽脑汁、甚至赌上性命才勉强‘破坏’的「神意·缚约」……”他故意拖长了语调，脸上的笑容变得无比邪异与深邃，“只是我随手捏造出来的一个‘投影’，一场余兴节目的小道具，没想到诸位竟如此……投入。”

　　他缓缓张开双臂，动作缓慢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要拥抱并掌控整个世界的威严！

　　轰——！！！

　　一股远比之前恐怖无数倍、仿佛来自宇宙诞生之初、鸿蒙未开之时的绝对威压，如同实质的亿万吨级海啸，骤然降临！整个天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昏暗下来，仿佛被拉上了黑色的幕布！大地发出痛苦的呻吟，剧烈地颤抖、开裂！空气中的魔力瞬间被抽干、凝固！光是这股威压本身，就让所有感受到它的人灵魂战栗，生出最原始的、想要顶礼膜拜的恐惧！

　　真正的、完整的「神意·缚约」的力量，仅仅展露冰山一角，便已是天灾！

　　“现在，”凌夜的声音变得无比宏大、冰冷、如同九天之上的神祇在进行最终的审判，每一个音节都带着规则的力量，重重砸在所有人的意识深处，“让诸位渺小的蜉蝣们，怀着感恩与恐惧，来亲身觐见并体验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神意·缚约」吧！”

　　话音落下的瞬间——

　　一柄无法用任何世间言语准确形容其“形态”和“存在”的“剑”，缓缓自他面前的虚空中浮现。

　　它并非由物质构成，更像是一段“概念”、一条“绝对规则”的具现化！是毁灭、救赎、无拘这三种极端对立概念最纯粹、最本源、最和谐的终极凝结体！它没有固定的颜色，仿佛在不断流转变幻，又仿佛包容了所有色彩最终归于虚无！它出现的瞬间，周围的空间便开始自发地、剧烈地崩坏、修复、扭曲、重组！光线在它周围弯曲，声音被它吞噬，连“时间”的概念似乎都变得模糊不清！仅仅是其“存在”本身，就让所有看到它的人感到双眼灼痛，灵魂仿佛要被那庞大的信息量和规则力量彻底同化、湮灭！

　　真正的「神意·缚约」！规则之本体！

　　根本不需要凌夜有任何动作，仅仅是这柄“真剑”显现于世所带来的最微不足道的一丝外泄威压，就如同无形的、毁灭性的潮汐般向四周疯狂扩散！

　　“噗通！噗通！噗通！”

　　看台上，那些实力稍弱的学生和教师，甚至来不及露出惊恐的表情，就如同被割倒的麦子般，成片成片地双眼翻白，口鼻溢出鲜血，一声不吭地直接昏死过去，生死不知！

　　场中，黑铁一辉、史黛菈等人只觉得一股根本无法抗拒、无法理解的恐怖力量如同整个天空塌陷般狠狠砸落在他们身上！骨骼碎裂的脆响清晰可闻！鲜血如同喷泉般从他们口中狂喷而出，瞬间重伤濒死，瘫倒在地，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眼中只剩下无尽的骇然与绝望！

　　新宫寺黑乃、华伦斯坦、那位年老剑豪等强者也是齐齐闷哼一声，如遭重击，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踉跄倒退，每一步都在地上踩出深深的裂痕，拼尽全身魔力才勉强稳住身形，没有被直接压垮，但眼中早已被前所未有的惊骇所充斥！

　　就连站在世界顶点的爱德怀斯、亚瑟、黑铁王马这三位，也是身体剧烈一震！爱德怀斯银色的眼瞳骤然收缩，周身无形的剑意自动激发，与那威压激烈冲突，发出细微的噼啪声！亚瑟手中的圣剑发出不安的嗡鸣，璀璨的圣光被压缩到极致，只能勉强护住周身！黑铁王马更是低吼一声，狂暴的剑气破体而出，却如同狂风中的烛火般明灭不定，他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近乎难以置信的凝重！

　　绝对的差距！令人绝望的差距！

　　凌夜甚至没有看向观众席那边，只是如同驱赶苍蝇般，随意地挥了挥手。

　　“清理一下碍事的虫子。”

　　下一刻，恐怖的一幕发生了！

　　在观众席的各处，十几道漆黑的空间裂缝毫无征兆地、无声无息地骤然出现！这些裂缝边缘极其不规则，散发着纯粹的虚无与死寂气息！那些之前隐藏起来、或是各国派来观察、或是怀有其他目的、甚至包括几名气息强悍程度不弱于A级骑士的强者和探子，连一丝反应的机会都没有，甚至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在周围人惊恐万状的注视下，被那些裂缝瞬间吞噬、包裹、然后连同裂缝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他们从未存在过！

　　绝对的抹杀！连挣扎的资格都没有！

　　这一刻，残存的所有人，终于彻底明白了。

　　他们面对的，根本不是什么“暴君”的继承者或实验体。

　　他们面对的，是远超他们理解范畴的……天外之神，或者说，是规则的化身！其存在本身，就是绝望！

　　凌夜的目光，终于缓缓移动，落在了距离他最近、刚刚经历了从地狱到天堂再瞬间坠入无底深渊的六位女奴身上。

　　她们脸上的狂喜和希望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彻底的、死灰般的呆滞和绝望。身体如同暴风雨中残破的玩偶，剧烈地颤抖着，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不断滚落，却连一丝呜咽声都发不出来，巨大的恐惧扼住了她们的喉咙。刚刚重新获得的自由、温暖和希望，被以一种更加残忍、更加彻底的方式无情碾碎，比从未得到过还要痛苦千万倍。

　　凌夜的嘴角，勾起一抹无比愉悦的弧度。这种极致的绝望，正是最美味的食粮。

　　他的目光，如同精准的探针，首先锁定了人群中最为显眼的两位——西京宁音和爱德怀斯。

　　“就从你们二位开始吧，‘夜叉姬’，‘比翼’。”他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平淡，却带着一种令人骨髓都冻结的寒意，“作为助我‘圆满’、奉献了最后一场精彩演出的‘功臣’，你们应当享有……一份特殊的、永恒的‘奖赏’。”

　　他甚至没有做出任何明显的动作，只是心念微动。

　　西京宁音和爱德怀斯瞬间感觉周围的空间彻底凝固！她们的身体被完全禁锢，连最细微的眼球转动都无法做到！仿佛变成了琥珀中的昆虫！然后，两股无形的、无法抗拒的力量将她们强行从地面上提起，漂浮到半空之中，如同祭坛上等待献祭的羔羊，彻底暴露在凌夜和所有人的目光下！

　　“不！放开她！！”新宫寺黑乃目眦欲裂，爆发出绝望的嘶吼，拼命挣扎着想冲上前，但那恐怖的威压如同最坚固的牢笼，将她死死压在原地，只能眼睁睁看着，泪水混合着血丝从眼角滑落。

　　凌夜完全无视了身后的骚动，只是饶有兴致地欣赏着两位屹立于世界顶点的女性强者那无法动弹、只能任由宰割的绝望模样。他先是看向西京宁音。

　　“操控重力的能力，倒也算别致。”他淡淡地评价着，如同在点评一件物品。然后伸出一根手指，对着西京宁音那娇小却曲线惊人的身体，轻轻一点。

　　真正的【神罚·血飨誓约】之力，无声无息地发动！

　　“唔——！！！”西京宁音的眼睛猛然瞪大到极限，瞳孔缩成了针尖大小！无尽的痛苦如同潮水般瞬间淹没了她的神经，但她连一丝声音都无法发出，只有喉咙里发出极其细微的、被扼住的嗬嗬声！

　　只见她那双曾经挥舞铁扇、操控重力、足以崩山裂地的灵巧双手，从手腕处开始，皮肤、肌肉、血管、骨骼……如同被最精密却最无情的手术刀瞬间剥离、分解！过程快得令人眼花缭乱，却又清晰无比地呈现在所有人眼前！紧接着是她的双脚、小腿……被分解下来的部分被一层暗红色的能量包裹着，悬浮在一旁，散发着淡淡的魔力光辉和浓重的血腥气，保持着惊人的“鲜活”度。

　　然后是爱德怀斯。

　　“世界最强之剑？可惜，剑终究是‘器’，如何斩断制定‘器’之规则的本身？”凌夜的语气依旧平淡无波，仿佛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爱德怀斯那双清澈冰冷的银色眼瞳中，倒映着凌夜的身影，极致的愤怒与不甘如同火焰般燃烧，但她同样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所有的力量在那绝对的规则压制下都显得如此可笑。她那头如同月华流泻般的美丽银色长发，被齐根切断，发丝飘散在空中，如同失去了生命的光之尘埃。然后，是她那双修长、强健、蕴含着无尽爆发力、曾踏足世界之巅的双腿，从大腿根部被精准地、完整地、如同拆卸零件般剥离下来！

　　两位叱咤风云、屹立于亿万人之上的强大女性，在短短几个呼吸之间，就变成了失去四肢、只剩下躯干和头颅的“人彘”，被无形的力量固定在半空之中。剧烈的痛苦让她们的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痉挛着，眼神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痛苦与屈辱，却连挣扎一下都做不到。

　　凌夜这才开始慢条斯理地进行他的“烹饪艺术”。他操控着真正的「神意·缚约」的力量，如同最高明的、却也是最疯狂的艺术家在处理他最珍贵的材料。

　　他取下方才剥离下来的、西京宁音那对虽然娇小却形状完美挺拔、如同成熟蜜桃般的乳房，将它们放置在由纯粹【神罚】暗红能量构成的、散发着不祥高温的火焰上微微炙烤。细腻的乳肉在火焰中轻轻收缩，表皮逐渐呈现出诱人的金黄油亮色泽，散发出一种混合了独特奶香与精纯魔力的奇异肉香，令人作呕却又诡异地点燃最原始的食欲。

　　他又取来爱德怀斯那双强健修长、线条完美、曾令无数剑客望而生畏的美腿，将其大腿部位最饱满丰腴的肌肉细致地切成薄如蝉翼的透明肉片，用【大自在】幻紫色的能量微微灼烧表面，瞬间锁住内部粉嫩的肉汁和澎湃的生命能量，使其保持极致的鲜嫩。

　　他甚至将西京宁音仍在微微蠕动的晶莹内脏和爱德怀斯那如同月华流泻的银色长发作为点缀的配菜和装饰，摆放在由能量凝聚而成的精致餐盘上。

　　他就这样，当着下方所有彻底石化、目眦欲裂的观众的面，特别是当着那六位女奴们彻底空洞绝望的目光，开始慢条斯理地享用这场由两位世界顶点强者“奉献”的“终极盛宴”。他的动作优雅得如同最高贵的贵族在进行晚宴，每一次咀嚼都细细品味，银叉与餐盘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在这死寂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刺耳。

　　“嗯…‘夜叉姬’的胸部，肉质细腻，蕴含的重力魔力别有一番风味，入口即化。”

　　“‘比翼’的大腿肉，肌理紧实，充满活力，不愧是历经千锤百炼的顶级食材，嚼劲十足。”

　　他甚至还煞有介事地评论着，仿佛真的是在品尝无上美味，脸上带着陶醉的神情。

　　吃完之后，他甚至动用了一丝【神恩】的力量，柔和的金白色光辉流转，止住了两人断肢处流淌的鲜血，让伤口迅速愈合结痂，保持着一种残酷的“完整”，确保她们意识清醒地、清晰地感受着自己被“品尝”后的余韵和无尽的屈辱。

　　然后，便是最终的、亵渎式的凌辱。

　　他漂浮到半空，来到西京宁音和爱德怀斯中间。无形的力量撕开她们残存的、沾满血污的衣物，露出她们虽然残缺却依旧能看出原本惊人美丽的躯体。

　　他首先粗暴地占有了西京宁音，在她那因极致痛苦和屈辱而不断痉挛收缩的幽谷中疯狂冲击，享受着这位魔人最后绝望的颤抖和无声的泪水的滋味。同时，他玩弄着爱德怀斯那失去双腿后更显突出圆润的臀瓣，手指毫不留情地侵犯着她紧致干涩的后庭，带来一阵阵撕裂般的痛苦。

　　“看啊，好好看着！”凌夜一边猛烈动作，一边对着下方那些灵魂仿佛都已出窍的女奴们说道，声音充满了愉悦和征服感，“这就是你们世界的顶点，你们曾经的希望和依靠。在我面前，一样只是味道不错的食材和……令人愉悦的玩具罢了。”

　　他将灼热的精华分别猛烈地灌注进入两人身体最深处，然后像是丢弃两件被玩坏弄脏的玩具般，将她们随意地扔在一旁焦黑的地面上，不再多看一眼。

　　他缓缓降落下来，如同死神踱步，走到那六位已经精神彻底崩溃、瘫软在地、眼神空洞得如同被掏空了灵魂的人偶般的女奴面前。

　　冰冷的视线如同手术刀般逐一扫过她们惨白的脸庞。

　　“绝望吗？痛苦吗？是不是觉得刚才的高兴……特别可笑？”他轻笑着，用手粗暴地抬起史黛菈的下巴，迫使她那双失去所有光彩的碧眸对着自己，“可惜，你们的表情，你们刚才那短暂的喜悦，在我看来，就是最完美的调味料。”

　　他顿了顿，笑容变得更加残忍：“为了奖励你们刚才精彩的‘表演’，现在，是清算时间。你们每一个人，都将为自己刚才那份‘喜悦’的程度，付出相应的代价。”

　　他的目光第一个锁定在史黛菈·法米利昂身上。

　　“你，扑向你的小情人时，笑声最响，眼泪最多，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凌夜冰冷地宣判，“看来你是最高兴的一个。既然如此……”

　　【神罚】的力量降临！

　　“啊啊啊啊——！！！”史黛菈发出了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她那双刚刚还紧紧拥抱过一辉的手臂，从肩关节处被无形的力量瞬间碾碎！不是切断，而是真正的碾磨成肉糜血雾！剧烈的痛苦让她几乎瞬间昏厥，却又被强行保持清醒！

　　接着是黑铁珠雫。

　　“你，哭喊着扑向你哥哥的样子，也很令人‘感动’。”凌夜的手指指向她。

　　珠雫的双腿瞬间被同样可怕的力量碾碎！她惨叫着瘫倒在地，剧痛让她浑身抽搐。

　　然后是兔丸恋恋，她因为重新获得四肢而又蹦又跳的喜悦，让她失去了那双刚刚生长出来的、还未来得及好好感受世界的手掌。

　　贵德原彼方，她重获光明后那贪婪注视世界的目光，让她那双湛蓝色的眼眸再次被无情地剜去，重新陷入永恒的黑暗，鲜血从空洞的眼眶中涌出。

　　东堂刀华，她看向西京宁音时那充满感激的眼神，让她新生的双臂被再次齐根斩断，剧烈的痛苦让她发出压抑的悲鸣。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绫辻绚濑身上。

　　绚濑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恐惧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自己那未知的、因刚才那一丝波澜而招致的惩罚。

　　然而，凌夜却笑了起来。

　　“你，刚才似乎……没有那么高兴？”他故作思考状，“嗯，看来你对‘自由’的渴望，远不如她们那么强烈。很好，我很欣赏你的……‘冷静’。”

　　绚濑难以置信地睁开眼睛，眼中充满了茫然和更大的恐惧。

　　“作为奖励，”凌夜的笑容变得无比邪恶，“我可以给你一个特权。你可以从她们五人中，选择一个人。你选择的这个人，将替你承受你本应承受的惩罚，并且……是双倍。”

　　轰！

　　这句话如同惊雷般在所有女奴脑海中炸开！

　　让她们互相残害！让绚濑成为众矢之的！这是比肉体折磨更加恶毒的精神摧残！

　　绚濑彻底呆住了，脸色惨白如雪，嘴唇颤抖着，看着周围同伴们那或痛苦、或恐惧、或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看向她的眼神，她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不……不……”她徒劳地摇着头，泪水汹涌而出。

　　“选择。”凌夜的声音冰冷而不容抗拒，“或者，我随机挑选一个，然后给你三倍惩罚。”

　　在极致的恐惧和压力下，绚濑的精神终于崩溃了。她猛地抬起颤抖的手指，指向了离她最近、刚刚被剜去双眼、正在痛苦呻吟的贵德原彼方。

　　“对…对不起……彼方……”她发出如同蚊蚋般的、破碎的道歉。

　　【神罚】再次降临！

　　“呃啊啊啊——！！！”贵德原彼方发出了更加凄厉的惨叫！她原本只是被剜去双眼，此刻，她的耳朵、鼻子也被无形的力量瞬间撕裂！剧烈的痛苦让她如同离水的鱼般疯狂扭动！双倍的惩罚！

　　凌夜满意地笑了。他欣赏着绚濑那彻底崩溃、充满负罪感的痛苦表情，欣赏着其他女奴眼中升起的恐惧、愤怒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恨。

　　“好了，余兴节目结束。”凌夜拍了拍手，仿佛刚才只是完成了一场轻松的游戏。

　　他环视着这片狼藉的、布满绝望的战场，以及那些或昏迷或惊恐的观众。

　　“为了庆祝我的‘圆满’，以及欢迎我的新收藏品们，”他微笑着宣布，声音传遍全场，“我将在此举办一场‘冠军盛宴’！诸位，都有幸成为宾客——无论是自愿，还是非自愿。”

　　随着他的话音，周围的空间再次扭曲变幻。

　　下一刻，他们所有人——包括重伤的强者、昏迷的人群、以及六位遭受了新一轮残酷惩罚的女奴——都出现在了一个极其广阔、装饰得如同最奢华宫殿般的宴会厅中。

　　长长的餐桌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由【神恩】力量直接创造出的珍馐美馔和琼浆玉液，散发着诱人的光泽和香气。悠扬的音乐不知从何处响起。

　　然而，在这极尽奢华的表象下，却是最深的恐怖。

　　凌夜高坐在主位之上。而西京宁音和爱德怀斯则被无形的力量摆弄成屈辱的姿势，固定在餐桌中央，成为最“醒目”的装饰。她们残缺的身体被摆放成某种诡异的艺术造型，脸上凝固着极致的痛苦与屈辱。

　　六位女奴则被强迫跪在餐桌两旁，如同侍者，却又承受着身心的剧痛。

　　“宴会开始。”凌夜举起由能量凝聚而成的酒杯，脸上洋溢着愉悦的笑容，“尽情享受这永恒的欢愉吧，我的藏品们，我的宾客们。”

　　“而这，仅仅是开始。”

　　盛宴开始了，在无尽的绝望与黑暗中。欢快的音乐与无声的哭泣交织，奢华的美食与血腥的气味混合，构成了一幅永恒噩梦的图景。

　　第八章，终焉圆舞，在绝望的盛宴中，缓缓落幕。永恒的黑暗，彻底笼罩。

小说相关章节：绝对支配：落第骑士英雄谭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