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雷切炙宴

　　第四战的日子，在一种近乎凝固的、令人窒息的重压中降临。破军学园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攫住，连空气都充满了铁锈般的恐惧味道。阳光穿透稀疏的云层，投下惨白的光斑，却无法带来丝毫暖意。

　　凌夜的身影准时出现在通往训练场的路径上，如同移动的灾厄之源。他右手握着那柄仿佛拥有自己生命的“神意·缚约”，暗紫色的流光在剑身内缓缓涡旋，三条锁链纹丝不动，却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压抑感。他的左手牵着三条冰冷的锁链，如同牵引着三具精美的、活动的刑具。

　　锁链的末端，是三位曾经光芒四射，如今却沦为活体地狱图景的少女。

　　绫辻绚濑依旧穿着那身仅能遮住最关键部位的黑色皮革拘束衣，皮革紧紧包裹着她匀称而富有力量感的身体，勾勒出柔韧的腰肢和挺翘的臀线。她如同最驯服的母犬，四肢着地，麻木地爬行着。黑色的长发如瀑般垂下，遮挡了她大部分脸庞，只能偶尔看到其下空洞无神的黑眸和紧抿的、失去血色的嘴唇。每一次手掌和膝盖与粗糙地面的摩擦，都发出细微的窸窣声，伴随着项圈上铃铛的轻微晃动，奏响屈辱的乐章。

　　兔丸恋恋的处境更为凄惨。她失去了手掌和脚掌，原本矫健充满活力的小麦色肢体，如今只剩下光秃秃的、包裹着特制软垫的残端。她无法像绚濑那样爬行，只能像一条被斩断的蠕虫，依靠半截上臂和腿根的残端，极其艰难地、扭曲地在地面上蠕动前行。她那对曾经充满弹性的、小麦色的饱满乳房，因为姿势而挤压在冰冷的地面上，摩擦着，原本深色的乳尖早已在连日羞辱和摩擦中变得红肿不堪。凌夜的锁链偶尔会轻轻扯动，让她发出细微而绝望的呜咽，残肢无力地划动着，却无法改变任何现状。

　　贵德原彼方，这位新加入者，则呈现另一种形态的毁灭。她被迫换上的那件半透明纱裙，根本无法遮掩其下白皙如玉、起伏有致的胴体。金色的长发失去了往日的光泽，凌乱地披散着，几缕黏在出了细密冷汗的额角和脸颊。最令人心碎的是她那双眼睛——曾经如同蕴藏着星辰大海的湛蓝宝石，如今只剩下两个光滑的、紧闭的凹陷，永恒的黑暗笼罩了她。她失去了视觉，只能像盲人一样，完全依靠锁链的牵引和前方同伴爬行时发出的微弱声响，跌跌撞撞地、踉跄地跟随。每一步都充满了不确定的恐惧，精致的脸上写满了茫然与深入骨髓的绝望，泪水早已流干，只剩下细微的、抑制不住的颤抖。[永恒戒律]的力量如同最坚固的无形镣铐，不仅强迫她们跟随，更维持着她们最低限度的“功能”和清醒的意识，让她们无法逃避任何一分痛苦与羞辱，如同被精密操控的、鲜活的玩偶。

　　就在他们穿过一条树木掩映、相对僻静的校园小径时，异变骤临！

　　数道黑影如同从地狱缝隙中钻出的恶鬼，毫无征兆地从两侧的浓密树荫和建筑阴影中扑杀而出！他们动作迅捷如电，配合默契无间，显然是经验老道的杀戮机器。他们手中持有的绝非学生骑士的灵装，而是闪烁着幽暗魔力抑制符文和狰狞破甲凸起的特制军用工坊武器——淬毒的哑光短刀、带着放血槽的长剑、甚至还有一把已经上弦、箭簇泛着诡异绿芒的小型强弩！冰冷的杀气瞬间如同实质般弥漫开来，冻结了周围的空气！

　　是西京宁音通过黑市渠道安排的“清道夫”雇佣兵！他们选择了这个“仪式”规则似乎相对薄弱的“场外”区域，发动了蓄谋已久的致命突袭！旨在用最直接的血腥手段，试探凌夜应对规则之外攻击的真实反应！

　　袭击者们没有任何废话，甚至连眼神交流都无需，一出手就是奔着瞬间毙命而去！刀剑撕裂空气，分别直取凌夜的心脏、咽喉、脊椎等要害！那把强弩更是阴险歹毒，一声轻微的机括响动，淬毒的弩箭如同毒蛇吐信，精准地射向他持握邪剑的右手手腕！旨在废掉他最危险的武器！

　　凌夜似乎对这突如其来的、来自规则之外的袭击毫无防备。他的动作在這些身經百戰的傭兵眼中，甚至顯得有些“遲鈍”和“業餘”。

　　“噗嗤！”

　　一把淬毒的哑光短刀率先得手，刁钻地划破了他右臂的衣袖，留下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暗红色的血液瞬间涌出！紧接着！

　　“嗖——噗！”

　　那支淬毒的弩箭也精准地命中了他的左小腿肚，尖锐的箭簇轻易撕裂肌肉纤维，甚至钉在了骨头上！剧痛传来，凌夜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一晃，发出一声闷哼。

　　袭击者们心中狂喜！得手了！如此轻易？！看来目标离开了那个诡异的决斗场地，实力也不过如此！

　　然而，他们嘴角刚刚勾起的残忍笑意，在下一秒就彻底凝固，化为了无边的惊骇和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只见凌夜受伤的手臂和小腿伤口处，并没有鲜血大量喷涌，反而被一层骤然浮现的、极其不祥的暗红色能量覆盖——正是【神罚·血飨誓约】的力量！但这股力量此刻并非用于治愈，反而如同最贪婪的吸血蛭虫，开始疯狂地逆向汲取、吞噬凌夜自身的生命力和灵魂能量！这种自噬带来了加倍的、撕裂灵魂般的剧痛，让伤口非但无法愈合，反而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焦黑、萎缩、坏死，仿佛被地狱之火灼烧了数日，散发出淡淡的焦臭味！伤口边缘的肌肉可怕地抽搐着。

　　凌夜的脸色瞬间苍白了一分，但他的脸上却没有任何痛苦的表情，甚至嘴角难以抑制地勾起一丝极其细微的、扭曲而愉悦的弧度，仿佛在享受着这种自残带来的、病态的快感与满足。他的眼神甚至变得更加空洞和深邃。

　　而他手中一直沉寂的“神意·缚约”，那剑格处代表“毁灭”的暗红色光环骤然爆发出刺目的光芒！

　　“嗡——！！！”

　　一股无形却沉重如山的恐怖力场以他为中心猛然爆发开来，瞬间笼罩了所有袭击者！那些冲到他近前的袭击者，手中精心打造的魔法武器瞬间变得黯淡无光，其上铭刻的魔力符文如同被无形的橡皮擦狠狠抹去般彻底消失！他们自身更是感到一股无法抗拒的、源自灵魂本源的虚弱感和难以形容的巨大恐惧被无限放大、塞满了他们的脑髓！仿佛瞬间坠入了此生最绝望、最恐怖的噩梦深处，看到了最不愿见到的景象！他们的动作瞬间僵硬、变形、失控，如同提线木偶被剪断了丝线！

　　凌夜动了！他的速度在这一刻爆发出了远超之前任何一场决斗中表现的、近乎鬼魅般的恐怖水准！绝对超越了A级的范畴！

　　他并没有使用任何精妙的剑技，只是最简单、最直接、最粗暴地挥动“神意·缚约”那缠绕锁链的剑鞘。但每一次挥动，都精准得如同经过了最精密的计算，划过一名袭击者的脖颈、心脏或太阳穴！

　　“咔嚓！”“噗嗤！”“嘭！”

　　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声、血肉被巨力撕裂的闷响、以及头颅如同西瓜般爆开的可怕声音，接连不断地响起！伴随着短暂而凄厉到极点的惨叫声！

　　更可怕的是，凡是被“神意·缚约”那弥漫着暗红能量的剑鞘击中的伤口，立刻遭到【神罚】之力的疯狂侵蚀，根本无法以任何方式愈合，并且开始以一种恐怖的速度疯狂汲取受害者的生命力和灵魂能量！那些袭击者甚至来不及感受到太多痛苦，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干瘪、枯萎下去，皮肤失去光泽紧贴骨骼，眼珠凹陷失去神采，短短一两秒内就变成了一具具轻飘飘的、如同风干了数十年的恐怖干尸！他们的血液和灵魂能量化作缕缕暗红色的、仿佛拥有生命的能量丝线，嘶鸣着被强行抽离，贪婪地吸入“神意·缚约”的剑身之中，使得那暗紫色的星云漩涡旋转得更加急促，颜色也似乎变得更加深邃、更加不祥！

　　整个虐杀过程，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前一刻还是杀气腾腾的围攻，下一刻已化为死寂的坟场！

　　凌夜站在原地，微微喘息着，手臂和小腿上那被【神罚】之力侵蚀的伤口依旧狰狞可怖，焦黑萎缩的肌肉微微抽搐着，不断渗出暗红色的、粘稠的血液，滴落在地，发出“嗒…嗒…”的声响，仿佛拥有生命般微微蠕动。但他仿佛完全无视了这些足以让常人瞬间休克的伤势，甚至低头饶有兴致地看了看那不断滴落的诡异血液。他看了一眼地上迅速失去最后一丝水分的干尸，又看了看手中微微震颤、发出愉悦嗡鸣、似乎饱餐一顿后无比“满足”的邪剑，冷漠地评价道：“无聊的蝼蚁，连作为开胃小菜的资格都没有。”

　　他甚至没有费心去处理现场，只是随意地甩了甩剑鞘上并不存在的血污，然后牵动三条锁链，继续以一种近乎悠闲的、不紧不慢的步伐，向着第一训练场走去，在他身后，留下一地造型扭曲、如同千年古墓中挖出的恐怖干尸，以及断断续续的、暗红色的、诡异的血迹。

　　那未曾愈合、不断带来加倍的痛的伤口，仿佛是他胜利的勋章，昭示着其存在本身的异常与恐怖。

　　……

　　第一训练场。

　　观众席上早已座无虚席，却死寂得如同深海。一种混合了极致恐惧、绝望和微弱期盼的诡异气氛几乎让人无法呼吸。所有人都看到了凌夜手臂和小腿上那明显是新添的、远超寻常认知的可怕伤口——焦黑、萎缩、如同被强酸腐蚀过又风干了多年，还在不断滴落着不祥的暗红色血液。他们也看到了他身后那三位少女更加凄惨、非人的模样。视觉和心灵上的双重冲击，让许多学生的脸色惨白如纸，胃里翻江倒海，几乎要呕吐出来，却又死死捂住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史黛菈·法米利昂的拳头握得指节发白，绯红色的长发仿佛因愤怒而微微飘动，她死死盯着凌夜，尤其是他那不断滴血的伤口，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却也被那伤口的诡异状态所震惊。黑铁一辉脸色阴沉得可怕，目光锐利如鹰，紧紧锁定凌夜的每一个细微动作，试图从那非人的伤势和刚才外面隐约传来的骚动及短暂惨叫中分析出更多信息，但他发现自己完全无法理解那种伤势的存在逻辑。黑铁珠雫依旧安静地坐在一旁，但冰绿色的眼眸中寒意几乎凝结成霜，她敏锐地感知到那伤口散发出的毁灭性能量和灵魂层面的痛苦波动，这超出了她对任何已知能力的理解。

　　西京宁音站在最高处的阴影里，眼神冰冷锐利得足以冻结灵魂。雇佣兵的全灭在她的预料之中，但凌夜展现出的那种近乎“享受”自身伤势、以及吞噬生命和灵魂的邪恶能力，远远超出了她的预估。那柄剑散发出的气息，让她这位见识过无数风浪的“夜叉姬”都感到一阵心悸。“必须毁掉……那东西必须毁掉……”她在心中无声地咆哮，杀意前所未有的浓烈。

　　凌夜对看台上投来的无数恐惧、愤怒、探究的目光视若无睹。他步履平稳地走到场地中央，仿佛那足以让大象倒下的伤势不存在一般。他随意地松开了手中的锁链。

　　绚濑、恋恋、彼方如同接受了最高指令，立刻自觉地、温顺地匍匐在他身后的阴影里，绚濑和恋恋甚至调整了一下姿势，以确保自己残缺的身体能以最“恭顺”的角度对着主人，形成一幅无比残酷却又带着诡异美感的活体背景板。

　　他的对面，东堂刀华深吸一口气，缓缓步入了场地中央的光圈之下。

　　她今天特意没有佩戴那副标志性的眼镜，亚麻色的长发被一丝不苟地束成一个高马尾，露出了光洁的额头和那双此刻如同熔金般燃烧着坚定意志的眼眸。她穿着一身洁白的、略显陈旧却浆洗得干干净净的传统剑道服，宽大的裤腿和衣袖更衬得她身姿挺拔。她的双手稳稳地握着她的爱刀“鸣神”的刀鞘与柄，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尽管内心充满了对三位同伴悲惨遭遇的锥心悲痛和对凌夜这个恶魔的滔天愤怒，但她强大的意志力将这些剧烈的情感强行压下，转化为最纯粹的斗志。她知道，这一战，她背负的不仅仅是自己的命运。

　　“破军学园，三年三班，东堂刀华。”她的声音清澈、沉稳，带着一种磐石般的坚定，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场地中，“B级骑士，能力‘雷’，灵装‘鸣神’。”

　　凌夜的目光淡漠地扫过她，在她那因为高度集中精神而微微起伏的、被剑道服包裹的饱满胸脯，以及那双握刀稳如泰山、没有丝毫颤抖的手上停留了一瞬。“凌夜。神意流，体能强化系。灵装，‘神意·缚约’。”他依旧维持着那套早已无人相信的说辞，仿佛手臂和小腿上那不断滴落暗红血液、触目惊心的伤口只是微不足道的装饰。“规则依旧。”

　　“开始。”

　　宣告声落下的瞬间，刀华没有像前几位挑战者那样急于抢攻或被动防守。她深深吸入一口气，如同古井无波，身体微微下沉，双足不丁不八地站稳，摆出了她最熟悉、也是最强的起手式——“雷切”的居合架势！但她并没有立刻拔刀，而是将自身的精神、意志、魔力高度统合，凝聚于一点。

　　“闪理眼，开！”

　　她的金色眼眸深处，仿佛有无数细微至毫巅的湛蓝色电火花瞬间迸发、流转！她的视觉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再依赖普通的光线成像，而是通过感知空间中一切物体散发的微弱电磁波动来构建出一个无比清晰的“全景地图”！这不仅能让她无视光线明暗、视觉遮挡，更能极其敏锐地捕捉到对手肌肉纤维的微小颤动、魔力流动的轨迹、乃至情绪剧烈波动时产生的生物电变化！

　　她“看”到了凌夜身上那两处不断散发着剧烈痛苦波动和毁灭性能量的可怕伤口，如同两个不断吞噬光线的黑暗漩涡；她更“看”到了他手中那柄邪剑散发出的、扭曲而庞大的、仿佛拥有自我意识的诡异能量场，那能量场甚至还在微微脉动，如同活物的呼吸！

　　凌夜动了。他依旧是那副看似迟缓笨重的样子，拖着那两道不断滴落粘稠暗红血液、严重拖累行动的可怕伤口，一步一步，如同跛行的死神，向着刀华逼近。他此刻表现出来的速度，甚至比之前几场还要再压低一线，勉强维持在B级门槛，似乎那诡异的伤势确实给他造成了不小的负担和痛苦。

　　刀华心如止水，没有后退。她深知“雷切”的真正威力在于交叉距离内那石破天惊的瞬间爆发，她必须耐心等待，创造出一个绝无仅有的机会。

　　就在凌夜踏入她通过“闪理眼”精确计算出的最佳攻击距离的刹那！也是他右腿受伤、步伐落地稍显虚浮的百分之一秒的破绽！

　　“雷切！！！”

　　刀华胸腔中挤压已久的战意与决绝如同雷霆般炸开！娇叱声震人心魄！右手拇指如同引爆开关般猛地弹开“鸣神”的刀镡（鯉口）！

　　“鏘——嗡！！！”

　　并非简单的金属摩擦声，而是如同超电磁炮发射般的恐怖轰鸣！“鸣神”的修长刀身缠绕着极度凝聚、炽烈无比的蓝白色雷光，刀身本身甚至因为瞬间承受的巨大能量而变得微微透明！它以一种完全超越肉眼捕捉极限、近乎空间跳跃般的超电磁速度，从刀鞘中喷射而出！刀锋所过之处，空气被电离，发出刺耳的爆鸣，带起的真空刃甚至将远处的地面犁开一道浅沟！这一击的目标，直指凌夜的脖颈！交叉距离内，这曾是无数强者噩梦的、堪称必杀的一击！

　　然而，凌夜的反应快得根本不是人类所能企及！他仿佛早已通过某种方式“预读”到了这完美的一击！那受伤的、滴着暗红血液的右臂以一种违背生理结构的、极其诡异的角度骤然抬起！“神意·缚约”那缠绕着锁链的剑鞘，如同未卜先知般，精准无比地、几乎是“等待”在了“鸣神”那超电磁斩击的必经之路上！

　　“轰！！！！！！！！”

　　雷霆万钧的一击结结实实地砸在了看似古朴的剑鞘之上！爆发出远比之前任何一次碰撞都要猛烈十倍的恐怖轰鸣！刺眼的蓝白色雷光与暗紫色的不祥能量疯狂冲突、湮灭、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如同实质般向外扩散，吹得地面沙尘暴般扬起，甚至让看台最前排的学生们感到呼吸困难！

　　刀华只觉一股难以想象的、排山倒海般的巨大反震力如同高压电流般顺着刀身瞬间传回！她紧握刀柄的双手虎口瞬间崩裂，鲜血飙射而出！整条右臂乃至半边身体都瞬间麻木失去知觉，骨头仿佛要寸寸断裂！“鸣神”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几乎要脱手飞出！

　　而凌夜，仅仅是身体微微晃动了一下，脚下坚硬的特制地面咔嚓一声龟裂开蛛网般的裂纹，但他格挡的动作却没有丝毫的变形和后退！那柄邪剑的剑鞘，仿佛是不可撼动、不可摧毁的绝对法则屏障！

　　刀华心中骇浪滔天，但她超乎常人的坚韧意志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她没有丝毫犹豫，借助“雷切”产生的巨大反冲力，腰肢猛地一拧，足尖发力！

　　“疾风迅雷！”

　　她的速度骤然飙升，身形化作一道不断折跃的蓝白色电光，如同鬼魅般绕着凌夜高速移动起来，带起道道残影！同时，她强忍着右臂的剧痛和麻木，左手迅速在刀柄上一拍，注入魔力稳定“鸣神”，并不断挥刀斩击！不再是追求一击必杀的居合，而是斩出一道道凌厉迅疾、如同雷蛇般的雷电剑气！这些剑气从四面八方、上下左右各个刁钻无比的角度，连绵不绝地袭向凌夜！旨在干扰、试探、消耗！

　　凌夜依旧挥舞着剑鞘进行格挡，动作精准、高效、没有丝毫多余，如同最完美的杀戮机器。但他手臂和小腿那不断滴落暗红血液的伤口，因为剧烈的格挡和移动动作而不断被撕裂、扩大，那暗红色的、仿佛拥有生命的血液流淌得更多更快。他的眉头似乎也因此而微微皱起，偶尔在格挡间隙，动作会出现一丝极其细微、几乎无法察觉的迟滞和凝涩——那是【神罚】之力持续不断带来的、叠加的、撕裂灵魂般的痛苦和对他身体机能的削弱，正在真实地产生影响！

　　刀华的“闪理眼”敏锐无比地捕捉到了这一点！她意识到，对方的伤势绝非伪装，而且那伤势似乎还在自我恶化、不断吞噬着他的状态！这就是她苦苦寻觅的机会！唯一的胜机！

　　她立刻改变了战术，不再追求一击决胜，而是将“闪理眼”和“疾风迅雷”带来的速度与感知优势发挥到极致！她如同不知疲倦的雷光，不断游走、试探、佯攻、闪避！她逼迫凌夜不断移动、转身、格挡，最大限度地加剧他的身体负担和能量消耗，尤其是重点“照顾”他那不断滴血的伤腿！

　　“电光！”她甚至适时用出了新近练成的、能够进行中距离精准雷电打击的剑术！只见她刀尖遥指，并非劈出剑气，而是从“鸣神”尖端直接迸射出数道扭曲跳跃、如同活物般的蓝白色电蛇！这些电蛇刁钻无比地绕过剑鞘的格挡，噬咬向凌夜受伤流血的眼睛和手臂伤口！

　　凌夜的应对依旧堪称完美，总能在间不容发之际偏头或用极小动作闪开要害，但明显不如之前几场那般从容不迫、游刃有余。他的衣袍被跳跃的电蛇灼焦出片片黑斑，身上添了不少细小的焦黑伤口，虽然很快就被【神罚】之力再次“封住”，但那叠加的痛苦却在持续累积。尤其那几道射向他眼睛的电光，被他险之又险地偏头躲过，但其中一道依旧在他左侧脸颊上留下了一道焦黑的、皮肉翻卷的痕迹，甚至能闻到一丝焦糊味。

　　“啧。”凌夜发出了一声极其轻微、却充满不耐烦和烦躁的咂嘴声。他似乎极其厌恶这种拖延的、纠缠的战术，这不符合他“收割”的美学。【神意·缚约】的剑身也同时微微震动起来，那代表“无拘”的幻紫色光环急促地闪烁了一下，仿佛在表达着同样的不耐和催促，渴望着更直接的毁灭与吞噬。

　　刀华的“闪理眼”清晰地捕捉到了他这瞬间的情绪波动和那邪剑的异常反应，以及因此而产生的、那微小却确实存在的战斗节奏上的不协调！

　　就是现在！唯一的机会！

　　她没有任何犹豫，将体内所有的魔力、所有的意志、所有的生命力、乃至对同伴的全部情感，都毫无保留地疯狂燃烧起来！甚至不惜动用南乡寅次郎传授的、未完成的、会严重损害生命本源的秘法，强行刺激潜能，超越极限！

　　“建御雷神！！！”

　　她发出了超越自身极限、仿佛要撕裂声带的震天怒吼！“鸣神”之上原本缠绕的蓝白色雷光瞬间性质突变！化作了近乎炽白、蕴含着无尽毁灭意志、仿佛雷神降下天罚般的恐怖雷浆！她的人与刀在这一刻仿佛真正合为一体，化作一柄纯粹由毁灭性雷电构成的、巨大无比的雷神之刃！体积、速度、威力都远超之前的“雷切”数倍！以一种一往无前、誓要斩破一切的决绝气势，再次冲向凌夜！这是她赌上一切、燃烧生命、超越极限的最终一击！哪怕身死道消，也要在这个恶魔身上留下永恒的伤痕！

　　凌夜那一直古井无波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明显的变化。那是一种被卑微蝼蚁奋力一击所冒犯的冰冷震怒，以及一丝……看到有趣玩具般的、扭曲的兴奋？

　　这一次，他没有再选择格挡，而是第一次做出了大幅度的闪避动作！他的身体以毫厘之差、以一种近乎扭曲空间的姿态向侧面急速滑开！那恐怖的、炽白色的雷神之刃带着毁灭一切的气息，几乎擦着他的胸膛掠过！灼热的高温甚至瞬间汽化了他胸前的衣物，在他皮肤上留下大片的灼烧伤痕！

　　但刀华这赌上性命的一击所蕴含的决意和力量实在太过庞大！雷浆的边缘依旧不可避免地扫中了他的左肩！

　　“嗤啦——！！！”

　　恐怖的一幕发生了！那炽白的雷光如同热刀切黄油般，瞬间将他左肩的衣物、血肉、甚至一部分骨骼彻底汽化、湮灭！一个巨大的、焦黑的、边缘还在闪烁着雷光的可怕创口出现！甚至能透过创口看到其下微微颤动的、焦黑的内组织！【神罚】的力量立刻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般扑上去，疯狂侵蚀着伤口，带来了远超之前的、灼烧灵魂般的极致剧痛！

　　“呃啊！”凌夜终于忍不住发出了一声痛苦的闷哼，身体因为这突如其来的重创和剧痛而出现了明显的、无法控制的僵直！他的动作停滞了！

　　而刀华，因为超越极限的爆发，身体也承受了前所未有的巨大负荷，经脉多处断裂，内脏受损，一口滚烫的鲜血混合着内脏碎片狂喷而出，她的意识都出现了瞬间的模糊，超越极限的力量如同潮水般退去，身体不可避免地陷入了极度虚弱和巨大的破绽之中！她甚至无法维持站姿，向前踉跄了一步。

　　就在这旧力已尽、新力未生、双方都处于极度不利状态的瞬间！

　　凌夜动了！重伤和剧痛似乎反而彻底激发了他内心深处最原始的凶性和暴虐！他的右手快如闪电般探出，这一次，不再是使用剑鞘，而是直接用手掌，一把死死地抓住了“鸣神”那依旧缠绕着残余雷光、灼热无比的刀身！

　　“咔嚓！滋啦——！”

　　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响起！那足以斩断金刚的雷光之刃，竟然被他那看似普通的手掌徒硬生生抓住！并且五指如同液压钳般猛然发力，恐怖的力量竟然硬生生将“鸣神”那坚韧无比的刀身捏得裂纹遍布，发出濒临破碎的哀鸣！残余的雷光在他手掌上跳跃灼烧，却无法造成实质性伤害！

　　“噗！”与自身灵装性命交修的刀华如遭重击，再次狂喷出一口鲜血，意识瞬间变得模糊，视野开始发黑，握刀的手再也无力支撑。

　　而凌夜的左手，则握着的“神意·缚约”，带着滔天的凶戾之气和仿佛要毁灭一切的暗红光芒，如同攻城重锤般，重重地、结结实实地轰击在刀华毫无防备的、柔软的腹部！

　　“咚！！！！！！”

　　沉闷如击败革的巨响传来！刀华的身体如同被高速行驶的魔导列车正面撞中，猛地向上弓起，眼珠几乎要凸出眼眶！她清晰地听到了自己肋骨断裂、内脏破碎、脊椎都仿佛要震散的可怕声音！难以形容的剧痛瞬间如同海啸般淹没了她所有的感知！

　　她如同一个被撕碎的破布娃娃般，向后猛地抛飞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凄惨的弧线，然后重重地摔在十几米外的沙地上，又翻滚了好几圈才停下。“鸣神”脱手落下，斜斜地插在一旁的沙土中，刀身上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纹，灵光黯淡到了极点，仿佛随时都会彻底碎裂。她挣扎着想要抬起头，却只能不断地、痛苦地咳出大口大口的鲜血，其中夹杂着暗色的内脏碎片，显然已经彻底失去了战斗能力。

　　胜负已分。

　　“败者，东堂刀华。”凌夜冰冷得如同极地寒风的声音宣判了最终结果，【永恒戒律】那无可抗拒的力量随之降临，如同最灼热的烙铁，狠狠地将绝对服从的印记打入刀华已经濒临崩溃的灵魂深处。

　　他拖着伤痕累累、不断滴落暗红血液的身体，一步步走向瘫软在地、不断咳血的刀华。他的左肩伤口狰狞可怖，巨大的缺损不断渗出粘稠的血液，但他仿佛毫无知觉，唯有眼中那冰冷的、如同看待食材般的目光，愈发清晰。

　　他举起“神意·缚约”，剑尖指向刀华那因为剧痛而微微颤抖的、白皙的后背。

　　“你的脊骨，看起来很挺拔，很有力量感。”他冷漠地评价道，语气如同在菜市场挑选排骨，“适合做成最好的烤架。”

　　“不……！咳…咳咳……”刀华绝望地看着那散发着浓郁不祥气息的剑尖，想要挣扎，却只能引发更剧烈的咳嗽和痛苦。

　　【神罚·血飨誓约】的力量毫无怜悯地发动。

　　“啊啊啊啊啊——！！！！！！！！！”

　　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凄厉、都要绝望、都要持久的惨叫，猛地从刀华口中爆发出来，撕裂了训练场死寂的空气！

　　她的后背脊柱位置的衣物和皮肉，被一股无形的、极其精准而残忍的力量瞬间剖开！整条完整的脊椎骨，连同与之紧密相连的二十四根肋骨，被一股恐怖的力量硬生生地、血淋淋地、活生生地从她的身体里完整地抽取了出来！漂浮在空中！那景象恐怖、血腥到了足以让最坚强的人精神崩溃的地步！可以看到肌肉纤维和神经束在断口处无力地颤抖！

　　难以想象的剧痛让刀华瞬间眼球上翻，昏死过去，但又立刻被那超越极限的痛苦强行唤醒，身体如同被扔进油锅的活虾般疯狂地、无意识地抽搐、弹动，喉咙里发出嗬嗬的、不似人声的漏气音。

　　凌夜似乎觉得这还不够。剑尖再次冷漠地指向她平坦的小腹。

　　下一刻，她体内那孕育生命的温暖巢穴——卵巢和输卵管，也被无情地、精准地剥离而出！同样漂浮到空中，微微地颤动着，带着生命最后的温热。

　　凌夜此刻仿佛化身最熟练冷酷的屠夫兼厨师。他甚至没有移动位置，只是用“神意·缚约”操控着暗红色的、仿佛来自地狱的火焰，凭空生起一团悬浮的烈焰。他将那条完整的、还滴着热血、甚至带着细微肌肉抽搐的脊椎肋排，架在那暗红火焰之上炙烤。骨骼和肌肉在火焰中发出令人牙酸的噼啪声响，油脂被高温逼出，滴落在火焰中发出滋滋的声音，散发出一种混合了肉香和焦臭的、极其诡异的香气。同时，他又用能量凭空凝聚出一个精致却散发着寒气的小碗，将那些娇嫩的、形状完美的卵巢和输卵管放入，加入某种不知名的、散发着微光的透明液体，隔空用那暗红火焰加热，制作成所谓的“茶碗蒸”。

　　他就这样，在刀华尚未完全死去、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模糊的身体旁边，慢条斯理地、如同享受最高级料理般，享用着这取自她身体的、恐怖至极的“美食”。咀嚼坚韧肌肉和软骨的声音，吮吸骨髓的声音，吞咽滑嫩“羹汤”的声音，混合着刀华微弱的、濒死的呻吟和无法控制的生理性抽搐，构成了一幅足以让任何sane之人彻底疯狂的、活生生的地狱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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