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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龙江情事,欢迎回到伯基特斯维尔

小说:欢迎回到伯基特斯维尔 2025-09-12 21:59 5hhhhh 9870 ℃

2032年冬日的哈尔滨,清晨六点半的天色还灰蒙蒙的,松花江畔的雾凇在渐亮的天光中闪着细碎的银光。小纳把新提的电动越野车停在友谊路旁,车窗降下一半,呼出的白气在零下二十五度的空气里凝成冰晶。他看着对面那家“老六馄饨馆”的霓虹招牌在晨曦中明明灭灭,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方向盘。

“操他妈的冷。”他嘟囔着把羊皮手套往方向盘上一摔,眼角瞥见个高大身影从街角转过来。

张梭子穿着件半旧不新的黑色羽绒服,领子竖起来遮住半张脸,但那条走起路来带风的架势一点没变。小纳盯着他看了半晌,直到对方敲响车窗玻璃,才恍然回过神按下解锁键。

“纳总可以啊,这车得百来万吧?”梭子钻进副驾时带进一阵寒气,笑得眼角挤出几道纹路,“搁这儿给我炫富呢?”

“炫你大爷。”小纳嗤笑一声,伸手捶了下对方结实的胸膛,“三年没见,嘴还是这么欠。”

馄饨馆里热气蒸腾,老板娘熟门熟路地给他们端上两碗加量的鲜肉馄饨。梭子脱了外套,露出里头紧身的健身背心,鼓胀的胸肌把布料撑得紧绷绷的。小纳舀着馄饨汤,眼神往对方胳膊上瞟——那上头青筋虬结,肌肉线条随着动作起伏,明显是长期练出来的。

“听说你整了个网球馆?”梭子呼噜噜喝着汤,抬头时嘴角沾着点油花,“行啊,当年全班就属你小子最能折腾。”

小纳抽张纸巾递过去:“在南岗区搞了个室内场。你健身房不是认识人多?帮着介绍点客户。”

梭子咧嘴一笑,突然起身往柜台去。小纳皱眉看着他在冰柜前挑拣,回来时手里拎着两瓶56度的老村长白酒。

“整点?”梭子把酒瓶往桌上一墩,“大早上喝点暖和。”

小纳脸色顿时沉下来:“开车来的,喝个屁。”

“找代驾呗。”梭子还在笑,但眼神里透着社会人那套圆滑,“纳总现在混这么牛逼,还差这点事?”

“梭子。”小纳把筷子一放,“你他妈跟我来这套?”

空气霎时僵住。梭子脸上的笑慢慢收起来,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酒瓶标签。窗外飘起细雪,落在玻璃窗上化成一道道水痕。

“行。”梭子把酒瓶推到一边,“我的锅。”

小纳盯着他看了会儿,突然笑出声:“你说你,当年在班里最横,现在也学会这一套了?”

“生活所迫嘛。”梭子耸肩,肌肉在背心下鼓动,“你不也变了?当年瘦得跟猴似的,现在...”他伸手捏了捏小纳的胳膊,“练过?”

“健身房泡了几年。”小纳任由他捏着,感觉对方指尖的老茧刮过面料,“你也帮我拉点客户?给你提成。”

梭子哈哈大笑:“那必须的!男的女的都要!”

“男女通吃啊?”小纳挑眉。

“那可不,挣钱嘛。”梭子挤挤眼。

俩人东拉西扯地聊起高中往事,从逃课去网吧说到给老师自行车放气。小纳看着梭子笑得前仰后合的模样,恍惚间像是回到十六岁。但每当梭子下意识摸出烟又放回去,或者招呼老板娘加菜时那种过分熟稔的姿态,都让小纳心里无端发闷。

雪越下越大,在窗外织成密密的帘。梭子手机突然亮起来,嗡嗡震动着在桌上转圈。他瞥了眼屏幕,脸色微变,抓起手机起身:“接个电话。”

小纳看着他匆匆往洗手间去的背影,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馄饨汤渐渐凉了,浮起一层凝油。

就在这时,桌上梭子的手机又亮了。一条通知弹出来,淡蓝色的图标在锁屏界面闪烁——小纳眯起眼,那是圈里人才懂的交友软件提示。

雪片扑簌簌敲着窗玻璃。当梭子回来时,小纳正把玩着那个手机,屏幕上的蓝光映得他眉眼发亮。

“解释下?”小纳把手机转过去,“‘距您500米有新朋友’?”

梭子的脸唰地红透,伸手要抢手机:“操,垃圾广告...”

小纳一把抓住他手腕,触感滚烫:“跟我装犊子?”他拇指摩挲着对方突起的腕骨,“三年没见,学会撒谎了?”

雪花在窗外旋成白色的涡。梭子僵在原地,喉结上下滚动,被小纳攥住的手微微发抖。

“所以网球馆是幌子?”梭子嗓音发干,“你早知道...”

“猜的。”小纳松开手,指尖划过对方掌心,“刚才看你第一眼就觉得不对——健身教练屁股能这么翘?”

梭子耳尖红得滴血,憋了半天憋出句:“你他妈...”

“开车逛逛?”小纳凑近些,热气呵在对方唇角,“晨练一下?”

越野车在风雪中驶向江畔酒店时,车厢里安静得只剩暖气嘶嘶声。小纳单手把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搭在梭子大腿上,感受着底下紧绷的肌肉线条。

豪华套房的门刚关上,小纳就把人按在玄关墙上。羽绒服落地时发出沉闷的声响,两具身体紧贴在一起取暖。

“等会儿...”梭子偏头躲开亲吻,“我先洗个澡...”

“嫌我脏?”小纳咬他喉结,手从背心下摆探进去,掌心贴住汗湿的腹肌,“练得不错啊...”

梭子喘息着反客为主,把他抵在墙上,膝盖顶开他双腿:“你自找的...”

暖气开得太足,热得人头脑发昏。两具身体缠抱着跌进大床,弹起的羽绒被像雪浪般将他们淹没。

小纳醒来时首先感受到的是热。厚重的遮光帘隙漏进一线天光,在梭子背上投下金色的边。他静静看着身边人,目光描摹过那些比自己更粗犷的线条——宽厚背肌斜方肌如同展开的翼,腰侧勒出深刻的勒痕,往下是骤然收窄的腰线与陡然膨起的臀峰。

他悄无声息地滑进被窝,鼻尖蹭过对方后腰的沟壑。梭子在睡梦中轻哼,臀部肌肉下意识收紧。小纳低笑着吻上那两团饱满的软肉,手掌顺着腿根向前探去。

晨勃的阴茎在昏暗被窝里显得格外硕大,青筋盘绕的柱身泛着深色光泽。小纳张口含住顶端时,梭子猛地惊醒,腰腹肌肉瞬间绷紧。

“操...”梭子哑着嗓子去推他头,“大早上发什么情...”

小纳吐出口中的性器,舌尖顺着鼓胀的血管舔舐:“昨晚上谁先晕过去的?嗯?”手指揉捏着底下沉甸甸的阴囊,“练腿日白做了?”

梭子喘着粗气塌下腰,臀部无意识地向后顶送。小纳再度俯身,这次将整根阴茎吞入喉底,鼻尖抵上对方浓密的耻毛。

“呃...慢点...”梭子手指插进他发间,胯部却诚实地向上挺动。晨起的性器格外敏感,不过吞吐数十下就渗出前液,把小纳的舌尖染得咸涩。

被窝被猛地掀开,冷空气激得两人同时起栗。梭子翻身将他压进床垫,古铜色胸肌悬在他眼前晃动,乳首因为兴奋而紧胀挺立。

“馋肉了?”梭子喘着粗气抵上他大腿,两根勃发的性器并排蹭弄,渗出滑液彼此交融,“让你吃个够...”

小纳仰头咬住他乳头,手向下握住两人紧贴的阴茎一同套弄。梭子低吼着塌下腰,臀肌在他腿侧绷出完美的弧线。

姿势在厮磨间颠倒,变成小纳跨坐在对方腹肌上,翘臀正好悬在梭子脸前。两人不约而同地俯身,将对方的性器纳入口中。

小纳卖力吞吐着底下粗壮的阴茎,舌尖重点照顾棱口敏感的系带。梭子在他臀缝间闷哼,大手掰开两瓣臀肉,对着当中翕张的小穴舔了上去。

“啊哈...”小纳爽得腰眼发软,唾液顺着嘴角淌下,“你他妈...从哪学的...”

梭子不答话,只是更深入地用舌头开拓那处紧致。胡茬刮过敏感带时激起细碎电流,惹得身上人一阵乱颤。

快感积累得太快,小纳忍不住开始摆动腰肢,将自己挺立的性器往对方喉间送。梭子配合地放松喉肌,每次深喉都引发吞咽反射,紧绞感爽得人头皮发麻。

羽绒被滑落在地,晨光毫无遮拦地浇在两具交缠的身体上。小纳古铜色的背肌泌出细汗,随着口交动作在肩胛处聚成咸涩的水洼。梭子掐着他屁股的指节越发用力,在饱满臀肉上留下红痕。

“要射了...”小纳含糊不清地警告,腰胯动作变得急促。底下人立刻加重吸吮,手指也探到他会阴处按压。

高潮来得猛烈而同步。小纳在射精瞬间下意识深喉,梭子闷哼着将浓精灌入他喉底。两人像离水的鱼般剧烈痉挛,精液与唾液糊了满床。

小纳瘫软下来时差点压到对方,被梭子搂着腰翻到身侧。两具汗湿的身体贴在一起喘息,空气中弥漫着石楠花的腥气。

“还行?”梭子拨开他湿透的额发。

小纳懒洋洋地舔掉对方胸口的汗珠:“将就。”

积雪压断松枝的脆响从窗外传来。他们裹着被子睡去时,交缠的腿间还黏着未干的精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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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不见,小纳心里头跟让猫爪子挠了似的,坐在网球场二楼的办公室里,外头是黑龙江八月黏糊糊的热风,里头是他自个儿烧得慌的念头。他摸起手机给梭子发信息,手指头在屏幕上戳得噼里啪啦响:“干啥呢?”那头回得倒快:“带学员练胸呢,刚推完八十公斤。”小纳脑子里立马蹿出梭子汗涔涔的胸膛,腱子肉绷得死紧,背心腋下让汗洇透的模样。他裤裆里那根玩意儿蹭地就硬了,顶得办公桌底下都不自在。

“过来。”小纳发了条语音,嗓子眼发干,“现在就过来,我憋不住了。”梭子回了个喘着粗气的笑:“操,我这儿还得带两组——”话没说完,小纳直接转了五百块钱打车费过去。二十分钟后,楼梯口响起沉甸甸的脚步声,梭子穿着紧身黑色训练服推门进来,汗珠子还顺着脖颈子往下淌。小纳反手就把门锁拧死了,拽着梭子腰带往老板椅上按。

“疯了你?”梭子喘着气笑,手却顺着小纳后颈往下摸,“楼下全是人打球,你员工随时能上来敲门……”小纳没吭声,直接扒了他运动裤,里头那根硬得发烫的玩意儿弹出来,蹭在他嘴角。他张口就含进去,舌头裹着茎身嘬弄,咸津津的汗味混着前列腺液的腥气冲进鼻腔。梭子倒抽一口气,手指插进小纳头发里,臀肌绷得铁硬:“轻点儿……你他妈属狗的?”办公室没拉严窗帘,外头日光白花花地刺进来,能把人皮晒烫。楼下网球砸地的砰砰声、学员喊叫的笑骂声清清楚楚传上来,每一声都砸得梭子太阳穴直跳。他胯下那根东西却在小纳嘴里胀得更粗,龟头蹭着上颚软肉,黏糊糊的水声从交合处溢出来。

“会不会有人……”梭子喉结滚动,手攥着椅背指节发白。小纳从喉管里挤出笑,唾液顺着嘴角往下淌:“怕啥?老子是老板。”他说着嘬得更狠,腮帮子凹进去,喉头吞咽着往深喉里顶。梭子仰头喘粗气,腹肌绷成块块分明的硬疙瘩,汗水从胸沟淌到小腹。他盯着小纳发红的耳尖,忽然揪着他头发往自己胯下按得更深,腿根都在打颤:“操……你他妈就是欠干……”

小纳被顶得眼角泛泪,却更卖力地舔弄卵蛋,手指掐着梭子大腿肌肉揉捏。阳光把两人交叠的影子投在文件柜上,晃得像是皮影戏。梭子突然低吼一声,腰眼发麻,浓精一股股射进小纳喉咙。小纳呛得咳嗽,白浊从嘴角溢出来,却还咂摸着舌头吞咽,手撸着梭子颤抖的阴茎把最后几滴也挤干净。

楼下有人喊“纳哥!新球拍到了!”,小纳喘着气用衬衫袖子擦嘴,踢了梭子一脚:“快穿裤子。”两人手忙脚乱整理衣服,开门时助理正捧着箱子站在外边。梭子耳根还红着,小纳却一本正经指着球场:“拿两把拍子,我跟他练会儿。”

球场里灯光雪亮,梭子反手抽球的力道震得小纳虎口发麻。汗水浸透白色运动衫,透出底下绷紧的背肌轮廓。打了两局休息时,小纳突然把拍子一扔,揪着梭子手腕拽到更衣室隔间里。门外是哗啦啦冲澡的学员,他盯着梭子湿漉漉的眼睛,嗓子发颤:“那啥……咱俩处对象吧。”梭子愣了下,汗珠子从眉骨滴到鼻梁上,突然咧嘴笑了:“你他妈刚吃完老子精液就说这个?”却反手扣住他手指头,攥得死紧。

当晚小纳发朋友圈,照片里两把球拍交叉搁在网球网上,配文“搞对象了”。高中哥们儿在底下刷屏:“早看出你俩眉来眼去!”“牛逼啊纳哥,把梭子这硬茬儿拿下了!”梭子挨个回复龇牙表情,手机屏的光映得他眼角笑纹深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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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梭子这半年算是明白了,啥叫“甜蜜的负担”。自打跟小纳在哈尔滨买了房,俩人算是正式扎下了根。房子不大,七八十平,老小区,但收拾得利索。阳台上养了几盆绿萝,蔫头耷脑的,小纳总忘了浇水,梭子就得跟在后头伺候这些“小祖宗”。

小纳是典型的“猫系男友”,爱撒娇,黏人,没事就往梭子怀里钻。梭子呢,东北爷们儿,膀大腰圆,干活一把好手,在物流公司开车,跑长途,能挣。俩人一个柔一个刚,倒是互补。

起初那几个月,蜜里调油。梭子下班回来,鞋还没脱,小纳就蹦上来挂他脖子上,非得索个吻才罢休。梭子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寒气,手糙,不敢碰小纳细皮嫩肉的脸,只嘿嘿笑:“瞅你这点出息。”

小纳做饭不行,但爱鼓捣些甜的。什么红豆双皮奶、酒酿圆子,甜得梭子龇牙咧嘴,还得夸:“好吃,真好吃。”小纳就笑,眼睛弯成月牙,得意得很。

可日子一长,总有点磕磕绊绊。梭子跑车累,回来倒头就睡,话少了。小纳心思细,觉得梭子冷淡了,开始疑神疑鬼。

“昨天给你发微信,咋半天不回?”

“开车呢,咋回?”

“那前天晚上,你背对着我睡,是不是烦我了?”

“哎呦我的小祖宗,我那不是累得跟三孙子似的吗?”

梭子解释,可小纳不信,总觉得梭子外头有人了。有回梭子洗澡,手机屏幕亮了一下,小纳手快拿起来看,是个女的头像,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结果点开一看,是物流公司调度老张,用的她闺女照片当头像,说:“明天凌晨四点装车,别晚了。”

梭子裹着浴巾出来,看小纳拿着他手机,脸煞白,就明白了。他叹口气,把人搂怀里:“傻不傻?我梭子是那样人吗?”

小纳眼泪啪嗒啪嗒掉,不说话。

(二)

冷淡期就像东北冬天的窗户玻璃,蒙了一层雾,擦不干净,看外头总是模模糊糊的。

小纳变得沉默了不少。梭子尽力哄,买糖炒栗子,买烤红薯,甚至休了一天假陪他去中央大街溜达。但小纳心里那根刺,还没拔干净。

直到那天晚上,小纳刷手机,突然看到一条消息,眼睛亮了。他蹭到梭子身边,把手机屏幕递过去:“你看这个。”

梭子正看球赛,含糊应着:“啥呀?”

“哈萨克斯坦那边,人造子宫技术,打折呢。”

梭子愣了下,转头看小纳。小纳眼睛亮晶晶的,带着点怯,又带着点渴望。

“咱……咱要个孩子吧,梭子。趁现在还有点钱。”

梭子头皮发麻。他不是不喜欢孩子,可这太突然了。俩人都是男的,这日子刚稳定,再来个孩子?

“扯啥犊子呢?咱俩大老爷们,能带好孩子吗?再说那得多贵?后续一堆事儿……”

小纳嘴一扁,眼泪说来就来,无声地往下掉。梭子最怕他这样,啥硬话都说不出口了。

“你别哭啊……我不是那意思……”

“你就是不想要跟我的孩子。”小纳哽咽着,“你就是怕担责任……怕我拴住你……”

“放屁!”梭子急了,“我是怕你受累!那玩意是闹着玩的吗?”

但小纳铁了心,哭得喘不上气。梭子没辙了,把人搂紧,心一横:“行行行,整!咱整!你别哭了,再哭我心都碎了。”

(三)

手续比想象中复杂。跑公证,办签证,飞阿拉木图。那地方干冷干冷的,风像小刀子。小纳紧张得手心里全是汗,梭子倒是镇定,攥着他的手:“怕啥?有我在呢。”

过程倒顺利。选了基因,交了钱。工作人员是个哈萨克大姐,笑眯眯的,用带口音的英语说:“Congratulations! You will be great fathers.”

回来的飞机上,小纳靠着梭子肩膀睡着了,嘴角还带着笑。梭子看着窗外翻滚的云层,心里沉甸甸的,又有点莫名的暖。这就要当爹了?真他妈像做梦。

(四)

一年后,哈尔滨太平国际机场。

梭子抱着个大襁褓,像捧着一颗地雷,手脚僵硬。小纳在旁边不停叨叨:“你托着他脖子没?别那么硬邦邦的……哎呀帽子歪了!”

襁褓里是个男婴,皱巴巴的小脸,睡得正香。他们给他取名Nurzhan,哈萨克语的意思“光明之心”。小名就叫“努努”。

两家老人都来了。梭子的爹妈是东北农村的,实诚人,一开始知道儿子找个男媳妇,差点没背过气去,后来见小纳乖巧,也就认了。如今抱上“孙子”,老太太嘴咧到耳根子:“哎呦我的大胖孙儿,瞅这大双眼皮!”——虽然现在根本看不出有没有眼皮。

小纳的妈是南方人,细心,带了一大堆小衣服小被子,摸摸孩子的小手,眼圈红了:“以后可够你俩忙的。”

(五)

日子真是掉进了忙乱里。

努努半夜哭,俩爹手忙脚乱起来冲奶粉。梭子手劲大,差点把奶瓶捏碎。小纳试水温,自己先喝一口,烫得直吐舌头。好不容易喂饱了,努努又拉了。梭子捏着鼻子换尿布,动作笨拙,小纳在旁边指挥:“左边粘扣!哎呀不是那儿!”

白天梭子还得跑车。有时半夜回来,一身疲惫,看到小纳抱着孩子靠在沙发上打盹,奶瓶滚在地上,心里就酸软一片。他轻轻把孩子接过来,放进小床,再抱小纳回床上睡。

小纳瘦了。本来就没多少肉,现在下巴尖尖的。梭子心疼,休班时就撵他出去透风:“跟朋友看个电影去,家里有我。”

小纳去了,不到两小时就回来:“不放心你俩。”

(六)

努努会笑了,会翻身了,长出两颗小牙了。

梭子成了炫娃狂魔。手机屏保是儿子,开车休息时就给同事看照片:“瞅我儿子,俊不?”同事打趣:“随你还是随小纳?”梭子一瞪眼:“随我!必须随我!我种儿好!”——其实孩子基因跟他俩都没关系,但梭子就觉得是自己亲生的。

小纳细心,记录努努每一天的成长。本子上写着:“今天努努吃了小半根香蕉泥。”“梭子笨手笨脚给努努洗澡,差点把儿子摔澡盆里,吓死我。”“努努叫了一声‘pa’!虽然是无意识的,但梭子乐成了傻子。”

粗茶淡饭里,挤满了细碎的快乐。

(七)

也有辛酸。

努努幼儿急疹,高烧不退。半夜去医院,梭子开车,小纳抱着火炭似的孩子,眼泪止不住:“都怪我……非要要他……让他受这罪……”梭子吼他一句:“瞎说啥呢!孩子哪有不生病的!”声音却抖得厉害。

医院走廊灯光惨白。俩人守着,眼都不敢合。直到天亮烧退了,努努咿咿呀呀去抓小纳的头发,俩人才活过来。

梭子妈有时来住几天,帮着带孩子。老太太难免唠叨:“俩大男人带孩,总不是个事儿……”梭子就揽住小纳肩膀:“咋不是个事儿?我俩带得挺好。”小纳低头笑笑,没说话。

(八)

努努一周岁生日,在家办。双方老人都来了,挤在小房子里,热闹得很。

努努抓周,一手抓了梭子的车钥匙,一手抓了小纳的计算器。梭子乐了:“好小子,以后又开车又会算账,比你俩爹强!”

吹蜡烛时,小纳看着梭子。梭子脸上沾着点奶油,正憨笑着逗儿子。这大半年的操劳,他老了点,眼角有纹路了,但肩膀还是那么宽,可靠。

晚上,客人散了。努努睡了。俩人瘫在沙发上,看着一片狼藉的家。

小纳轻声说:“梭子,谢谢你。”

梭子愣了下:“谢啥?”

“谢谢你要了他,要了我。”

“傻话。”梭子把他搂过来,“是咱的家,咱的儿子。”

窗外,哈尔滨下雪了。雪花无声地落,覆盖了城市的嘈杂。

屋里暖气足,玻璃上凝了一层水雾。小纳伸出手指,在上面画了个小小的太阳,太阳下面,是三个歪歪扭扭的小人。

梭子看着,笑了,握住他画太阳的那只手,攥得紧紧的。

粗茶淡饭,人间烟火,日子就这么过了下去。有苦有甜,才是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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