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利绕过了所有障碍与街区，路遥夜顺利的来到了云晞城安全区下。

“呼，有段时间没回来了呢。”恰逢清晨，路遥夜褪去冰律的样貌，换回人类之身。扭了扭脚腕，“脚底变平了，有点不习惯。

抬头望去，阳光还不肯将它的温暖洒在这片悲凉的大地上，而矗立着的、高大的水泥墙更是将仅剩的晨光剥夺，城下仅余下一片漆黑。

自大灾变以来已过去三年，云晞城安全区的保护措施早已完备，红外摄像头精准确定活物的地点，城墙上巡逻的哨兵谨慎细致的排查四周，排除一切危险。

路遥夜自阴影中走了出来，向墙上的人招手。“Y-62小队的，放我进去。”路遥夜双手斜向朝上举高，两腿并拢，比成一个Y型——那是Y开头小队的特有进门暗号。

墙上的人显然注意到了他，上面的人在一阵窃窃私语后，从上面扔下来了一节绳子。

路遥夜熟练的攀着绳子，蹬着墙壁爬了上去。回头看看自己来时的路——破败的街道，郁郁葱葱、疯狂生长的植物，以及远处受阳光刺激而苏醒的一些丧尸。

路遥夜向以前每次来的时候一样，路遥夜顺利地通过了感染测试。在消毒喷雾的洗礼下，穿过最后一道门，出现在路遥夜眼前的，又是另一番景象。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安全区的“主动脉”——一条宽阔的、用旧时代水泥和碎石铺就的主干道，笔直地通向远方的行政区。道路上并不冷清，有改装过的、烧着劣质生物燃料的车辆在缓慢行驶，但更多的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人们步履匆匆，脸上带着末日幸存者特有的、混合着疲惫、警惕和一丝庆幸的复杂表情。他们的衣着大多陈旧但尽量整洁，打着补丁的工装和磨得发亮的皮质外套是主流款式，颜色多是灰、黑、褐等不易显脏的暗色，与墙外疯狂滋长的植物那刺眼的绿色形成了压抑的对比。

主干道两侧，是密集如蜂巢般的居住区。这里的建筑充分利用了灾变前的一切遗留：低矮的居民楼被加固了窗户和出入口，阳台大多被改造成了种植棚或晾晒场；巨大的仓库被分割成无数个小隔间，供更多的幸存者栖身；甚至还有一些用废旧板材、帆布和金属废料自行搭建的窝棚，紧密地挤在更坚固建筑的缝隙之间，形成了蜿蜒曲折、如同毛细血管般的小巷。从这些小巷里飘出生活的气息：劣质燃料的烟味、食物烹饪的微弱香气、消毒水的刺鼻味，以及无法完全掩盖的、人群聚居所产生的体味和霉味。孩子们在有限的空地上奔跑玩耍，他们的笑声是这片灰色调背景中难得的亮色，但每个孩子腰间都醒目地别着一个小小的应急哨——这是安全区规定的标准配置。

“路哥！回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路边传来。

路遥夜转头，看见王星渔正站在一个卖旧书的摊位前向他挥手。他停下车，笑着走向好友。

“又去淘你的宝贝书了？”路遥夜拍了拍王星渔的肩膀，“外面都快世界末日了，你还惦记着这些纸片。”

“正是末日才更需要精神食粮啊。”王星渔举起一本泛黄的册子，封面上，那个熟悉的侦探小子——柯南，正冷峻的注视前方，“看，《名侦探柯南》，绝对你没看过的。要不要借你看看？”

路遥夜摇摇头：“算了，我还是先回去交任务。队里其他人呢？”

“队长在医疗站，左运那家伙肯定又在吃东西。”王星渔把书夹在腋下，“怎么样，这次出去有什么收获？”

“老样子。找到一些药品和罐头。” 路遥夜想了想，还是把冰律的事咽了回去。“走吧，回家吧，我的小屋已经被丧尸占领了，只能回来和你们一块住了。”

Y-62小队的驻地位于安全区西侧，是一栋改造过的三层建筑。一层是车库和装备库，二层是生活区，三层则是瞭望台。路遥夜望着许久未见的建筑，有些出神。

他先走进了装备室，仔细地将自己的手枪和匕首依次卸下，看着已有些落灰的，属于自己的架子，再一次意识到自己离开了多久。不过这次有所不同，以往只有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感到一丝安心，毕竟这是以前他在墙外世界赖以生存的伙伴。如今的路遥夜已经可以说是无敌的存在，但长时间的生存习惯还是让他仔细地擦拭自己的装备。

“哟！看看谁回来了！咱们的‘独行侠’居然没缺胳膊少腿？”

刚推开门，一个洪亮又带着戏谑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左运正坐在餐桌前，面前摆着好几盒不同口味的军用罐头。这个富二代出身的胖子似乎总能搞到别人弄不到的食物资源。

“又胖了，左运。”路遥夜把背包放在桌上，“我给你带了点好东西。”

左运立刻眼睛发亮：“什么什么？不是那些难吃的压缩饼干吧？”

路遥夜从包里底掏出一个小袋子：“草莓味果酱，末日前的产品，我自己好不容易从我庇护所里抢出来的。”（吃书了，抱歉）

“太好了！”左运几乎是一把抢过果酱，立刻打开一盒饼干涂抹起来，“就知道你对我最好。。”

路遥夜笑了笑，这时，大门再次被推开，转头一看，队长此时款款向屋里走来。

“队长，我回来了。”路遥夜客气的打了个招呼，“庇护所没了，只能回来了。”

殷皓霜抬起头，冰脸上依然是那副面瘫一样的表情，“别废话，跟我走。”

“？”路遥夜刚想疑问，“你在外面那么长时间，得做所有检查。”她的脸上带着不容置疑的表情。

路遥夜无奈地跟了过去。在路上，路遥夜叫醒了还在意识里沉睡的小雨。

“大早上的叫我干嘛”小雨像是没睡醒一般，说话还带着起床气。

“bur这个检查不会暴露身份的吧。”尽管他相信胶液的拟态能力，也相信冰律的战斗力，但为了不惹出更多麻烦，还是把小雨叫了出来。

“哎呀没关系的啦，你现在各项身体数据我都是保持了和你融合时候的状态，不信你摸摸自己胳膊，亏我细心，那道伤口还有绷带我都还给你保留呢。”

“就算是抽血，在你不主动控制的情况下，它就是一些正常的血液。”

有了小雨的保证，路遥夜自然松了一口气。

果然，接下来路遥夜在殷皓霜的命令下脱下了全身，接受了全身检查，血液采样，认知测试等检查，也自然而然注意到了路遥夜手臂上的绷带。

“怎么回事？”

“在外面摔了一跤，蹭的。”

殷皓霜手上动作停滞了一瞬，脸色立刻变得凝重起来。

没有任何迟疑，殷皓霜立刻解开——不，是扯开路遥夜手臂上的绷带，随着白色布片的掉落，一片殷红的血迹在路遥夜的手臂上渗出，晕开。

“几天的事了？”

“两天前的晚上。”路遥夜不敢撒谎，因为眼前的军医一定看得出来。

“没事。”她明显松了一口气。“要是你真被感染了，你胳膊早就黑了。”

殷皓霜的手指冰凉而专业地在他伤口处按压检查，然后熟练地重新消毒包扎。

“24小时内不要沾水。”她简短地嘱咐，然后似乎犹豫了一下，补充道，“很高兴你平安归来。”

路遥夜有些惊讶，这还是殷皓霜第一次说这样的话。他点点头：“谢谢殷队。”

“以及，殷队，你，好像瘦了？”路遥夜看着现在的殷队，依稀记得上次她还没有这么苗条，还相当健壮。如今的殷队虽然肌肉仍然紧致，但身形却比以前瘦了不少，变得更加匀称，或者说，更有女人味了。

“啊，最近在减肥，不用你操心。”语气又恢复了往日那样不近人情的冰冷。

“好，谢谢殷队。”路遥夜推门而出。

“雪那丫头，让我不吃饭，就喝流食，不知道要闹什么幺蛾子。”见路遥夜已经走远，冰冷的她突然来了这么每一句。

另一边……

回到驻地，短暂的休息和与左运拌嘴后，路遥夜前往行政区提交任务报告。行政区与安全区内其他区域截然不同，街道整洁安静，甚至还有小型花园和喷泉。在这里工作的人衣着干净，面色红润，与交易区和居住区那些面有菜色的居民形成鲜明对比。

任务交接处是一座改造过的政府大楼，路遥夜在等待区坐了将近一小时才被叫进办公室。

“Y-62小队路遥夜，任务完成报告。”他将文件撇在桌上。

负责接收的军官头也不抬地翻阅着报告：“物资比预期少20%，还延迟了一个月。评价C级。”

路遥夜握紧了拳头：“城外现在丧尸比以前多了一倍，植物也开始疯长，能带回这些已经...”

“不必解释，结果说明一切。”军官打断他，在报告上盖了个章，“明天有新的任务给你们小队。”

“明天？我tm刚回来，按规定至少有三天的休整期。”要不是在城内，路遥夜早就变成冰律给他脸上来上一拳泄愤。

军官终于抬起头，眼神冷漠：“特殊情况。云晞市监狱失去了联系，需要你们去查看情况。”

路遥夜愣住了。云晞市监狱位于城市边缘，末日初期就被改造成一个中型安全点，据说有完善的防御系统和充足的物资储备，以及云晞城花费一年，集全城之力才修缮而成的独立下水和供水系统。”

“失去联系多久了？”

“72小时。最后的消息说他们遇到了内部问题，请求支援，但当时我们没有多余人手。”军官递过来一个新的任务文件，“明天早上6点出发。这是你们小队的新任务。”

路遥夜拿起文件，心情沉重地走出办公室。失去联系72小时，在末日时代通常意味着全军覆没。Y-62小队很可能不是去支援，而是去确认还有没有幸存者——或者更直接地说，是去回收还能使用的物资。

返回驻地的路上，路遥夜特意绕道经过了交易区最繁华的街道。夜幕降临，但安全区内依然人声鼎沸。电力供应有限，只有主干道有路灯，许多摊位点起了自制油灯或蜡烛，形成一片片跳动的光晕。

在一个卖手工艺品的摊位前，他停下脚步。摊主是个面带倦容的年轻女子，怀里抱着一个熟睡的孩子。摊位上摆着用废金属和零件做成的各种小雕塑，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个个栩栩如生的丧尸模型，表情狰狞，姿态恐怖。

“为什么要做这些东西？”路遥夜忍不住问。

女子抬起头，疲倦地笑了笑：“让人们记住墙外有什么，记住我们为什么在这里挣扎求生。”

路遥夜用手里仅剩的半包坚果买下了一个雕塑，说不清是出于同情还是真的想要这件诡异的艺术品。他继续向前走，经过了一个小型广场，那里聚集着一群人，中间有个老人正在讲述末日前的故事。孩子们围坐在地上，听得入迷，他们对那个没有丧尸、不必生活在高墙内的世界充满了好奇与怀疑。

“那时候，你可以去任何地方，不需要申请，不需要武器，只要买一张车票...”老人的声音在夜风中飘散。

路遥夜驻足听了一会儿，心中涌起一阵难以名状的酸楚。那些孩子出生在末日之后，从未体验过墙外的自由——那种不必时刻担心被袭击的自由。对他们来说，这个400平方公里的安全区就是全世界。

回到驻地，路遥夜发现队员们都已经聚集在客厅。王星渔在擦拭武器，左运罕见地没有在吃东西，而是检查着装备，。桌上的任务文件表明他们已经知道了新任务。

“云晞市监狱，”王星渔先开口，“那地方据说有上千人驻守，按理来说，高墙，瞭望塔，充足的武器弹药，丰足的食物储备。怎么会突然失去联系？”

左运哼了一声：“内部叛乱？食物短缺？或者就是那些行尸走肉终于学会了爬墙？”

“信息不足，不要妄下结论。”路遥夜罕见的放下了情绪，冷静地说，“我们只需要执行命令：前往查看，如果有幸存者就提供援助，如果没有就回收可用物资。”

路遥夜坐下来，拿起任务文件仔细阅读。上面的信息少得可怜，连监狱失去联系前的具体情况都没有详细说明。

“我觉得这事不简单，监狱的防御比大多数安全点都要强，如果不是遭遇大规模袭击...”

“那就是内部出了问题。”王星渔接话道，“人性比丧尸更可怕，这话你听过没？”

左运突然拍了拍肚子：“反正明天就知道了。今晚要不要去吃顿好的？我知道交易区新开了家餐馆，据说能弄到新鲜蔬菜。”

路遥夜惊讶地看着他：“新鲜蔬菜？你确定不是末日前的罐头蔬菜？”

“绝对是新鲜的！我闻得出来！”左运坚持道，“走吧，我请客。就当是给路遥夜接风，再加上预祝明天任务顺利。”

将要收拾出发了，路遥夜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殷队呢？”

“啊，她有几个月没来和我们一块吃饭了，”王星渔接过话茬。“但是我确实有有段时间没看见队长吃过一口正餐了，顶多就喝了一点牛奶。”

“嗐，别管她了，吃饭要紧。”

“没准她真在注重身材管理了？”路遥夜想了想，最终还是将这件事抛之脑后，左运说得对，尽管他也不用在进行进食这种事了，但几个月没吃上热乎饭的路遥夜还是想去来一口的，反正不用他买单。

交易区的“餐馆”实际上只是个有大棚子的摊位，但确实飘出诱人的食物香气。老板是个前五星级酒店主厨，末日来临后靠着手艺在安全区立足。左运显然是常客，一来就熟门熟路地点了菜。

“今天有土豆和胡萝卜，都是从屋顶农场新鲜挖出来的！还有蘑菇，绝对是墙内自产，不是罐头的！”老板热情地介绍。

三人围坐在一张小桌旁，吃着热气腾腾的炖菜。这在末日时代堪称奢侈的大餐。

“你知道吗，我以前一顿饭的钱够买下这个摊位。”左运突然说，然后自嘲地笑了笑，“我爸总是说我是败家子，现在想想，那些钱在现在连一盒罐头都买不到。”

“世界变了，”王星渔轻声说，“价值观也变了。现在最珍贵的是食物、药品、弹药，还有...”

路遥夜沉默地吃着食物，思绪飘向过去。他回想起自己在外出任务时遇到的各色人等：有些人在末日中失去了所有道德底线，变成了比丧尸更可怕的存在；但也有些人即使在最绝望的情况下，依然保持着人性的光辉。

“你觉得监狱里发生了什么？”他突然问队友们。

左运嘴里塞满食物，含糊地说：“我赌是食物短缺引发内乱。饥饿的人什么都做得出来。”

王星渔摇头：“也可能是领导层出了问题。绝对的权力腐蚀绝对的人性。”

路遥夜望着安全区内星星点点的灯火，远处高耸的黑色城墙将这一切与外面的死亡世界隔开。但城墙能挡住丧尸，却挡不住人性的阴暗面。明天，他们就要去一个可能已经被那种阴暗吞噬的地方。

晚餐后，他们沿着照明不足的街道走回驻地。居住区已经安静下来，只有巡逻队的脚步声偶尔响起。一扇扇窗户后是微弱的烛光或油灯光晕，每个光晕代表着一个在末日中挣扎求生的家庭。

回到驻地，殷皓霜早早地就坐在破沙发上，等着众人的归来。

“吃的挺好？正好我说一下，根据前面探子发送回来的情报，现在监狱外面丧尸众多，所以我们只能从下水道进入。”

“因此，上面给我们给每个人发了一套潜水服，还有一个防毒面具。好好用，别整坏了。”

“东西我都放到你们自己的房间了，你们自己看一下，明天6点出发。”

王星渔和左运都回到房间了，就当路遥夜也即将回房时

“路遥夜。”殷皓霜把路遥夜叫住。

“什么事？”路遥夜有些心虚，尽管有了小雨的保证，但他仍不敢完全把心放进肚子里。

“你的血液报告出来了。”她顿了一下，“就是白细胞数量太多，你伤口有炎症。”说着，便将一个软膏递给了路遥夜。“消炎的，明天别拖后腿。”

之后，出乎意料地，此时殷皓霜没有立刻回房，而是站在窗边，望向墙外的方向。见此，路遥夜去冲了两杯饮料，走上旁去，递给她一杯。

“担心明天的任务？”

殷皓霜接过饮料，轻轻啜了一口：“云晞市监狱有我们的同行。赵医生，末日前的神经外科专家。我们曾通过几次无线电交流。”

路遥夜没有说话，等待她继续。

“三个月前，他提到监狱里开始出现奇怪的病例。患者表现出攻击性增强、认知功能下降的症状，最后陷入疯狂状态。”殷皓霜的声音很轻，“他怀疑是一种新型病毒，比丧尸病毒更难以检测。”

“你为什么没报告这件事？”

“因为没有确凿证据。赵医生后来不再回应我的呼叫，监狱方面也说一切正常。”殷皓霜转身面对路遥夜，“我怀疑上级早就知道监狱有问题，派我们去是为了获取第一手资料，而不是真正提供援助。”

路遥夜感到一阵寒意：“你是说我们可能被当成实验小白鼠？”

“不确定。但明天务必小心，不要轻易接触任何表面健康的人。”殷皓霜的目光异常严肃，“如果我的怀疑成真，那么监狱里的威胁可能不是普通的丧尸，而是某种...更可怕的东西。”

身后传来左运响亮打鼾声，与墙外偶尔传来的丧尸嚎叫形成诡异对比。路遥夜望着安全区内的点点灯火，突然觉得这20米高墙提供的安全感只是一种幻觉。

明天，他们将直面墙外的未知恐怖，而这次，威胁可能不再来自显而易见的行尸走肉，而是隐藏在活人体内的某种更加致命的危险。

“无论遇到什么，我们小队一起面对。”路遥夜最终说，“这就是我们还活着的原因，不是吗？”

殷皓霜微微点头，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罕见的温度。二人并肩站在瞭望台上，沉默地望着高墙之外那片被黑暗吞噬的世界，各有所思。

这时，一阵铃声响起。

“啊，我的电话。”殷皓霜接起了电话。

路遥夜在她身边，自然听见了谈话的内容，大概就是上级让她去趟装备部949号技术员那里拿一下装备。

“抱歉，失陪了。”扔下这么一句话后，殷皓霜放下了手中半杯饮料，快步下楼，在路遥夜的目光下走入了浓厚的夜色中。

路遥夜仰头，将杯中剩余的饮料一饮而尽。

转身回屋，尽管许久未住，房间仍然是那样朴素而整洁，而床上正摆着一身合身的连体泳衣，有着手套和脚上的靴子，背部有条拉链，看来是从后面穿上的。

路遥夜将面具和泳衣放在一旁的椅背上，反锁好门，随着身上胶液的变换，路遥夜再次换回了冰律的身体。

“还是这身舒服。”路遥夜心里暗自道，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几圈，高跟与地面相碰，发出咯咯声。路遥夜再次搓了搓手，那种黏腻而又带着乳胶摩擦的涩感，还是让他欲罢不能。

“可惜就是不知道明天到底是吉是凶。”路遥夜自己的人身安全可以保证，但剩下队友就不一定了，万一监狱内所有人都变成了丧尸……

算了，不去想了，先好好睡会。尽管胶液不需要休息，但作为人类作息的路遥夜还是躺在了床上，渐渐沉入了梦乡。

梦里，冰之律者独自坐在漆黑的空间中，周围胶液翻涌不息。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殷皓霜，也在经历一个独特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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