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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求索篇·杨柳长亭离别酒,阴阳练器法,1

小说:阴阳练器法 2025-09-12 21:58 5hhhhh 8100 ℃

月下有座山,山中有条河,河畔有棵柳,柳边有个亭。亭内两个女人隔案对坐,一个端正温婉,专心致志地誊抄书本;一个解衣般礴,悠然自得地观赏山水。

“这般美丽的风景,道友却一味得沉浸在书中,岂不浪费?”秋少白悠闲地侧卧在席,勉强支起身子,慵懒地从葫芦里斟出两杯美酒,将其中一杯轻放在对方身前:“好山当配好酒……道友来一杯不?”

没等对方回话,酒剑仙便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随后自顾自地又给自己倒了好几次,才心满意足地打出了个酒嗝。明明是劝酒,自己倒是先喝上头了,或许这就是秋少白的饮酒之道吧。

“我不喝酒,对脑袋不好,平日里都是饮茶。”柳晓亭闻着飘来的阵阵酒臭,眉头紧锁地摇了摇头,然后为自己斟上一杯茶水。待到茶香慢慢浸过酒气,她才眯着眼说道:“我建议前辈以后也不要喝酒。虽然有助于睡眠,但对修行无益。”

秋少白撇了撇眉,不让酒剑仙喝酒,那还不如杀了她!在鼎外王仇就是拿酒水来吊着秋少白,得让男人肏爽了才给酒喝,最后喝的还是自己的口水,这可把她难受坏了。回忆往昔,情至痛处,秋少白不免含泪地再咽下几口苦酒。

这苦酒入喉还真是……还真是香啊。怎么喝都香。秋少白心想:不知哪个酸儒写出的“苦酒入喉心作痛”,莫不是没喝过酒耶?

“道友眼中只有过往,为何不抬起头来看看?”秋少白举杯邀月,似乎是在与天地碰杯,随后杯盏轻侧,酒液如一涓细长的银河瀑布,最终一滴不漏地尽数落入檀口:“闲云潭影月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若是太过执着于已逝之物,反而会忽略现在的风景。”

直到听到这话,柳晓亭方才停下手中笔墨。她抬起头,看着亭外高悬的圆月,薄怒地喃喃道:“多情只有春庭月,明月不谙离恨苦。人活于世,因缘越多,别离便越多。你……什么都不懂。”

还敢说老娘什么都不懂?秋少白心中冷笑。这金丹期的小妮子也不知活了几个百年,说话真是没大没小。

“若是什么都不懂,我又为何要饮酒?”秋少白微笑着摇了摇头,继续说道:“都说那酒剑仙潇洒自在,却无人知晓她为何饮酒。若是凡世只有相知与相守,柳与亭便没有意义;若是凡世没有愤懑与离别,酒便没有滋味。就好比是这天上的明月,正因为她有阴晴圆缺,才让此时的她如此美丽。”

“原来您也有这么多故事……”柳晓亭有些惊讶地扭头看向秋少白。她这才知道面前这个衣襟半解的酒剑仙,并不像世人口中那样的洒脱:“我本以为前辈是高高在上的剑仙,随随便便就能入道,是天道垂青的幸运儿,此生一路平坦……没想到您也有这么多烦恼。诶,真不知深夜独自饮酒的滋味,又是怎样的寂寞。”

说来也是。寄情山水之人大多闲适,寄情于酒的酒剑仙又岂能没有心事?

秋少白微笑着点了点,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待到口中滋味被慢慢品尽,才一脸高深地说道:“骗你的,我喝酒的原因纯粹是喜欢。若是心中有烦闷才需饮酒,这酒岂不是太过可怜?”

柳晓亭愣了一下,待到她反应过来自己被戏耍时,不由得捂嘴、随后笑出了声,脸上的阴郁也一扫而空。她在象牙塔里沉浮半生,见到的都是些刻板守钜的老学究,何时遇到过像酒剑仙一样轻挑洒脱的奇女子?

一直等到柳晓亭的笑声逐渐平息,秋少白微笑着将杯盏再度推到她的面前:“我虽然不需要这杯酒,但道友你需要……”

饮酒之人不需借酒消愁,反倒是不饮酒的人满心愁怨,那这杯酒自然该是柳晓亭来喝。目光注视着对方的眼眸,酒剑仙手掌平摊,抿笑的表情好似在说“请”。

柳晓亭有些紧张地看着面前的酒盏,犹豫在三之后还是将酒盏端起,随后掩袖将半张面庞遮住、红唇轻触杯檐,好似一个品茗的大家闺秀。只是闭眼倾杯的模样像是在喝什么毒药,让掌心大小的酒盏变得格外漫长。秋少白眼见计谋得逞,暗笑着独自再饮一杯

——哈哈,没出过藏经阁的小女娃终于上套了吧!真当老娘在酒舍里浸淫千年只是个纯喝酒的酒蒙子?多喝点,等到喝醉了,看老娘怎么炼了你!

“咳咳……咳……”柳晓亭猛地咳嗽起来,但还是学着话本中描述的那样,将空荡荡的杯盏倾倒,示意自己已经喝完。她秀眉紧皱,有些痛苦地说道:“我平生未曾喝过酒,今日方知这酒竟如此辛辣……咳咳。居然对修士都能如此刺激……咳……”

酒剑仙哈哈大笑道:“这是我当年从一个万年土龙身上挖去囊袋,配以诸多仙草酿制而成,早已喝完。若不是这幻境中什么都能变出,你可是喝不到这样的仙品灵酒……对了!”

秋少白恍然大悟。衣袖在桌案上轻拂而过,几盘下酒菜便凭空出现,她端起一双玉箸,一口灵酒一口酥肉,好不快活:“道友也来尝尝。这是青洛剑宗鼎鼎有名的酥肉,拿来下酒真是再好不过,寻常地界可是见不着啊。”

“可我听说青洛剑宗不是禁酒么?”柳晓亭看着美妇毫无礼节地大快朵颐,满嘴油星的模样实在让她不喜。

“曾经是禁的,我当上副宗主之后就不禁了。酒与剑当是绝配,我那时还建议胡藕雪把饮酒写进《青洛剑法》,可惜那娘们不识趣……”说到往事,秋少白的动作突然一顿。物是人非,她微不可闻地轻叹一声后,才把笑容重新挂回脸上:“不过这世间最好下酒之物却不是酥肉……道友可知是何物?”

眼见桌案已成餐桌,柳晓亭只能先将书简小心收好。当她抬头时,却看到一双玉手正捧杯到自己面前,于是双手接过酒杯,无奈地叹息道:“诶,愿闻其详。”

“是故事。”秋少白大笑道:“酒楼、酒客、说书人。这世上若是没有故事,酒也会变得没有味道。道友喝了我的酒,也当回报我些下酒菜才对。”

柳晓亭看着对方清澈的眸子,在酒精的作用下,感觉心脏都跳得更快了。对视良久之后,她终于拿起筷子,眼神微眯,将一粒花生放入口中:“若是想听我的故事,前辈这两杯酒恐怕还不够。”

秋少白心领神会,将酒盏再度倒满。觥筹交错之间,二人推杯换盏,杯中的灵酒也越发甘甜。

柳晓亭的故事很简单,是一个关于离别的故事。

她生在一个普通的家庭,天资聪颖,从小就喜欢阅读典籍,渐渐地对修道产生了兴趣。于是她从家里借了些钱,独自探访名山大川,去各个宗门求道拜师。可惜这世道并不像书中那般的公平,也不是所有人都适合修仙,就比如废灵根的柳晓亭。

“无论是正道还是魔门,我当时都投过,没一个要我……哦对了,我还去过你们青洛剑宗,结果门都没进成,明明妈妈说我学剑很快的。”

“连杯茶都不给,竟然这么无礼?唉,我这个副宗主得向道友赔罪……来,我且满饮此杯,道友自便。”

求仙无果,失望至极的她回到家中,却发现母亲已死。没有什么江湖仇怨,只是积劳成疾,没过几年,父亲也郁郁而终,随母亲一同去了。那时的柳晓亭举目四视,天下已无她的容身之所。都说修仙的第一课是“断红尘”,可她连自己的仙途都没找见呢,红尘就断完了。

“虽说生老病死乃人间常事,可没有赶上临终的最后一面,实在可惜……来,请……”

“嗝……谁说不是呢……那时的我……哦谢谢,来再央一杯……那时的我……呃,我想说什么来着?哦是修仙,之后我踏上了仙途……”

父母双亡之后,她迷茫地不知该走向何方,索性花尽家财购得一本最低级的功法,成为了一名散修。所谓散修,自然是三教九流都有,可大部分都是像柳晓亭一样的修仙废物,扔到人才市场都没人要的那种。与秋少白的一帆风顺相比,柳晓亭的仙途可谓是坎坷至极,对没有宗门的散修而言更是寸步难行。幸运的是,她在这条仙途上结识了一帮同道,倒也不算孤独……直到她们在秘境之中发现了一枚至纯源石。

“至纯源石!东西倒是不错,但灵宝出世,想必你和那帮道友争了个你死我活吧?诶,道友,请再饮一杯……”

“对……在万道仙宗,至纯源石是烂大街的货色;可在宗外,那可是能实实在在提升修为的炙手可热的宝贝……嗝,我喝不下了……”

所谓的“志同道合”,当灵宝出现在面前时也会兄弟阋墙,这在修仙界可以说是家常便饭。据柳晓亭所说,同行之人为了这枚至纯源石而互相杀戮,柳晓亭虽没有参与,但最后剩下的一人是她的挚友,在濒死之际将至纯源石托付给了她。至于真相究竟如何,自小在红尘中历练修行的秋少白姑且存疑。

“靠着这枚至纯源石,我才算是正式踏上仙途,从锻体期一跃成为炼气期……之后,之后……呃,之后我,我怎么来着?前辈,抱歉,我实在不能再喝了……”

“若是没有你这故事,我这酒也苦涩得很……既然道友不想再饮,那我还不如把它倒了……”

“别,别!前辈这么辛苦得来的灵酒,可不能浪费,还是……诶,还是倒我杯里吧……”

与修为提升的兴奋相比,柳晓亭反而对这枚小小的至纯源石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她那时想到,若是天下所有人都可以靠至纯源石来随意提升修为,全天下的人不就都可以成仙了么?于是她只身前往万道仙宗,想亲眼看看至纯源石的生产来源,若是能增加它的产能,世上或许就会少几个互相厮杀的冤魂。

柳晓亭自小在各大宗门碰了一鼻子灰,本以为她这个废灵根也会在万道仙宗无功而返,谁知道万道仙宗入门考核的标准不是修仙资质,而是笔试……对于这个世界天生就抱着几分好奇的柳晓亭而言,笔试没有丝毫难度,她也顺利地进入了万道仙宗。最后通过不断地努力,成为了理法堂的长老。

“道友在成为长老之后,可曾知晓至纯源石的炼制方法?”

“不知道,但大抵猜的到,嗝……灵气不能凭空产生,亦不能凭空湮灭,那这枚至纯源石的来源究竟是何处,也就不难猜到了……”

自当年舞梦臾带回第一枚至纯源石开始,理法堂修士对它的研究便从未停止。毕竟这么纯粹的灵气结晶,对这些老学究的诱惑太大了。几千年过去,虽然宗主没有明说,但少部分门人也能猜到少许。不过可以阅览那些书籍的就只有理法堂的长老,他们之间都没有将真相挑明,反而把这当做一种上层规矩,与宗主维持相安无事的现状。

毕竟有的事,不上称没有四两重,一上称一千斤都打不住。舞梦臾需要把长老们当做研究灵气的工具,长老们也需要至纯源石来进行研究和修炼。狼狈为奸,互相利用,又何必捅破那层让大家都尴尬的窗户纸呢?

“不就是储存高浓度灵气的灵石么,说什么诱惑,我看是你们对力量与修为的贪婪吧!”

“你是剑修,你不懂……寻常灵石,不过是以石头为载体的灵气,将灵气汲取一空后,石头就会失去灵性,变成一块普通石头。而至纯源石……它是固体化的灵气。汲取完毕之后什么物质都不会剩下,这太神奇了……譬如你在密封瓷罐里燃烧木头,瓷罐的整体重量不会改变;可若是燃烧一枚至纯源石,当火焰燃尽时,整体的重量居然只剩下空气与瓷罐的重量,前后重量的差值刚好是那枚至纯源石的重量……太美了……一想到这个,我就……哦,谢谢。”

秋少白赶紧推盏打断了她,因为合体期的酒剑仙不好意思说她没听懂。一开始柳晓亭说出“你是剑修,你不懂”的时候,秋少白还有几分不忿,觉得这是对剑修的歧视,但当她越发无法理解柳晓亭口中的文字时,她不禁怀疑是自己醉了还是对方醉了。

“求道本是件乐事,你加入万道仙宗可以说是来对了地方。可我看道友初次到此时闷闷不乐,可是有放不下的心事?”

“求道却是是件乐事,可若是这‘道’怎么求都求不到,只会让人更加绝望……我曾亲眼目睹无数前辈在此道上寿元耗尽,一无所得地含恨而终,又怎么还能高兴的起来呢……诶,饮胜!”

越是多愁善感之人,越是看不得离别。修仙,说得轻巧,写在纸上不过二字,可为了阐述这两个字,多少万道仙宗修士沥尽心血。在这条漫漫修仙路上,柳晓亭见过太多英年早逝的奇才,也见过太多殚精竭虑却一无所获的前辈。他们用自己的一生来作书,只是想为世人阐述清楚修仙二字,试图将这条高高在上的仙途变成人人可以踏足的凡路……只可惜,他们都失败了,或者说,他们没有完全成功。每个人不过是在这条未知的道路上,向前踏足了小小的一步罢了。

就像是愚公移山。每一代人只能移开几块大石,虽说终有一天会将此山搬尽,可牺牲的“愚公”们还能见证那天的到来么?不过是千年之后成功者的论文最后,一行轻飘飘地引用罢了。

柳晓亭一开始只是单纯地喜欢看书,沉浸于知识的海洋会让她感到快乐。初到天演阁时,她被那些琳琅满目的古籍深深震撼。可随着她见证的别离越多,那颗为了世人而追求仙路的内心也逐渐封闭,她慢慢地意识到,那些存放于天演阁的发黄古籍不仅仅是书,而是无数先辈们存活过的证明。他们用寿元为笔墨,将自己对“修仙”二字的所有理解都镌刻于纸上,只希望有一位未来的后辈,可以带着他们的研究继续走下去,而这也是他们写在书中的遗愿。

“《灵气恒定理论》是在下亡妻的著作,《关于至纯源石在法阵上的进阶应用》是我师尊的著作,而她们现在都已离世……这样的遗作,在天演阁里还有很多。所以当天演阁失火时,我试图将那些书籍保护起来,以免她们的毕生心血付之一炬……”

“所以现在你的不再是喜欢书籍本身,而是沉溺于书籍背后的人……见证过无数别离的你,不忍心再与她们别离,于是将整个人都陷在书中,无法自拔。你一次次地阅览那些书籍,同时一次次地回忆她们的故事……”

柳晓亭曾经对王仇说过:烟火的生命只有一瞬,但它带来的美景却能让无数人铭记一生。凡人的人生不过数十载,我只希望你此生能不虚此行,成为照亮他人的烟火。

她不拘一格地招王仇入宗,便是不想那颗智慧的脑袋白白浪费在尘世。她希望王仇可以在有限的生命中,将全部的精力都放在著书立作上,成为未来他人可以拜读的偶像,这样才算不虚此生,也可以与自己的人生迎来最好的别离。而她,则会带着他们的遗愿活下去,负重前行。

只可惜她没想到的是,王仇就是那个炼器师。她当初的善举反而为万道仙宗带来了灭顶之灾。

“春风细柳晓亭意……柳与亭都是离别的意象,无数文人墨客将自己离别的孤寂在意象中随意地发泄,却无人在意它们的想法。柳晓亭……令堂倒是起了个好名字。兴许当年取名为柳晓燕,道友就不会如此多愁善感了。”

“前辈说得对……或许我根本就不是个修士,只是个靠至纯源石续命的废灵根蠢才。都说修仙的一关是断红尘,可我自始至终都没断干净……来,央了此杯。”

“哈哈,当浮大白!”

秋少白眼神微眯,看着面前这张被酒液染成粉红的脸蛋,嘴角勾勒出一抹难以察觉的笑容。她越听柳晓亭的故事,越感觉炼对了人。解铃还须系铃人,当初是柳晓亭带王仇来到万道仙宗,现在主人的困难也该由柳晓亭来解开……

至于鼎内需要解决炼材生前的执念嘛……柳晓亭不就是害怕别离么?给她一个不会分别的理由不就完了么。那么,对于一个中年俏寡妇来说,该怎么消解她的执念呢?

“我记得道友还有个儿子……两个女子成婚,不知那个儿子是从哪来的?莫不是……”

“哼,前辈有话不妨明说,何必拐弯抹角?我与妻子相敬如宾,她怎么可能背叛我?柯儿……诶,柯儿乃是我挚友之子。挚友亡故之后,被我收为义子,梦雪也视若己出。我们三人本是个幸福的家庭,只可惜她们母子当初都被女炼器师所害,我……我对不起吾妻,更对不起死去的挚友……我,诶,或许我此生都不配得到幸福。所有与我亲近的人或物,最后都会离我而去。时至今日,连万道仙宗都遭此大难,这一切都怪我把王仇招入宗内……诶……”

虽然在这个奇特的修仙世界,女子之间也可以结婚生子,但交合之后只能生出女性。当初王仇见柳晓亭祭拜亡妻和儿子,龌龊地认为是她被亡妻给绿了,还用现代的基因理论来嘲讽了一番。柳晓亭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将王仇这个废人特招入万道仙宗,成为她的亲传弟子,这就是万道仙宗今日悲剧的由来。

秋少白点了点头。通过鼎内的酒后闲聊,柳晓亭的形象逐渐在心中勾勒:一个多愁善感、患得患失的“文青”寡妇。那么对付这么个寡妇,最好的方法是给她一个新的依靠、从情感上走入对方的心房

——用王仇的话来说是“攻略”,用秋少白的话来说就是“玩弄妇女感情”。

虽说想到了应对之法,可平日里落落大方的酒剑仙,此刻却变得尴尬了起来。若是王仇在此,早就脱了裤子上去强奸寡妇了,可……秋少白是个女子啊!而且让她去……去和女人做那种事,她怎么干的出来嘛!

自从炼化开始、二人的神魂进入鼎中,秋少白一直在刻意引导着柳晓亭,让对方说出自己心中的苦闷与夙愿。秋少白或许不懂什么修仙的基本原理,但没有人比她更懂唠嗑。作为一个从小混迹江湖的老油条,拿捏一个只知道在象牙塔里闭关读书的大家闺秀还不简单么?

可她没想到,为了炼化柳晓亭,自己居然要付出这么多……鼎外主人在被冷空寒“夺舍”,鼎内还需要自己来泡妞,秋少白一想到这个混乱的局面,便感觉脑袋一团乱麻,烦躁地揉抓着自己的头发。

她是个性取向正常的女人,上次与王静蕊假结婚,也只是为了满足主人百合破坏的xp,难道还要让她再来一次不成?虽说天必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可老天爷怎么光抓着一个羊来薅毛?

罢了罢了,反正主人之后也要收了这娘们,就让老娘先来为主人试试深浅吧!

“前辈,可是有什么烦心事……唔!”

柳晓亭看到秋少白烦恼的模样,刚关心地问出口,对面却突然俯身凑近。随后柔软而炽热的唇瓣亲了上来,把她后半句话堵回了嘴里。

发生……什么了?前辈突如其来的“袭击”把柳晓亭吓到了。她身体僵硬地一动也不敢动,只能努力地睁圆眼睛,眸子里写满了迷茫与不知所措。可秋少白并没有进一步地逾矩,只是让四片樱唇呆板而生疏地紧贴在一起,似乎她也在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尴尬。

月华如水,将蓝色的鸢尾濯洗成淡色,馥郁花香充斥着这片不大的天地;溪流平静地流淌,将水面上清澈的繁星涤荡出阵阵波纹,偶有蛙鸣打破寂静。忽的一阵清凉的山风吹拂过柳树梢头,沙沙作响。所有的一切都是动的,只有两个相互亲吻的女子是静的,仿佛她们陷入一场凝固了的尴尬气氛中,两颗聪明的大脑都不知道下一步应当怎么做。

许久之后,柳晓亭方才清醒过来。她惊地将秋少白推开,随后低头红着脸,红唇轻覆虎口,让食指替代了刚刚唇尖的温柔触感:“前辈……这是为何……”

这是为何?这是为何?这是为何啊!秋少白张了张嘴,平日里伶牙俐齿的她却挤不出一个字来,阿巴阿巴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走南闯北的时候,她能和爷们们喝一天的酒,今日遇到个磨磨唧唧的娘们,却不知道如何应对了。情爱话本里的女主明明很吃强吻的这一套,秋少白刚刚不知怎得就亲了上去,也只是在邯郸学步罢了。

秋少白咂巴了两下嘴,感觉口中干涩,于是猛灌了一口酒水,才稍稍缓过劲来。长舒了一口气后,她紧盯着对方的眸子,道:“我喜欢你。”

酒剑仙看上去豁达大度,实际上对待感情却十分仔细,从当初之事便可窥出端倪:在青洛剑宗之时,她和张鼎互相倾慕,却因师徒伦理而一直保持距离,最终被王仇摘了桃子。

面对这么个心思单纯的象牙塔女教师,秋少白实在狠不下心来玩弄她的感情。可如今实际情况摆在面前,内忧外患之下,她必须代替主人来炼化柳晓亭,这是酒剑仙唯一能想到的破局方法。

她在心里不断地催眠着自己:秋少白啊秋少白,你只是在代替主人炼化,你本质不是个水性杨花的女子,只是学着主人的行为才如此强硬……所以你是酒剑仙,你不是强奸犯……强奸犯姓王名仇,若是有报应,还请老天爷惩罚那个坏事做尽的男人吧……

不过想来也是,要不是王仇非得操那冷空寒的骚逼,会有今天这个局面么?责任全在王仇!

将自己劝服后,秋少白更加强硬地把柳晓亭压在身下,两团丰腴的美肉狠狠地挤在一起。随后俯下身来,修长的十指插入柳晓亭的如瀑青丝,让那乌亮的秀发散落在后者的肩头。四目相对之时,两人都能看到彼此眼里那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柳晓亭微微仰起脸庞,樱唇轻启、吐气如兰,秋少白于是轻轻捧住她的脸蛋。美人的睫毛微微颤动,像蝶翼般撩人,我见犹怜的模样让秋少白感觉心都快化了。这次的酒剑仙再没有之前的羞涩,温柔地将自己的唇覆上去,像是蜻蜓点水一般轻啄。一开始只是简单的触碰,随后变成了更深层次的交流。秋少白的香舌撬开后者的红唇,随后两条丁香小舌立刻纠缠在一起,交换着彼此甘甜的津液。

“唔……嗯……”

她们的气息逐渐交织在一起,柳晓亭渐渐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投下一小片阴影。出乎柳晓亭的意料,秋少白口中不仅没有丝毫酒臭,反而弥漫着一股沁人心脾的芬芳,让她情不自禁地想要继续探索。于是她也热情地回应起来,舌头主动探进秋少白口中,贪婪地吮吸着对方口腔内的每一寸空间。

尴尬的气氛逐渐变得暧昧,柳晓亭的脸颊越发彤红,这是秋少白之前的“灌酒攻势”起到了效果。秋少白一开始只是想用饮酒的方式来套话,如今却让微醺的柳晓亭变得意乱情迷。只是一向豪饮的酒剑仙并未察觉,自己的脸颊也一并染上了淡淡的绯红。

“唔……前辈……不要……”

柳晓亭喃喃地发出阵阵呻吟。她感觉秋少白灵活的舌尖正沿着自己的贝齿游走,时不时扫过敏感的上颚,令她浑身酥麻。二人的涎水在交缠中溢出嘴角,爱意也在缠绵中互相交织,最终顺着下巴滴落。

与此同时,秋少白的大手也没闲着。她的一只玉掌按在柳晓亭胸前,缓缓拨开后者包裹紧实的玉体,露出一片无比柔嫩的白皙。随后揉搓着那对沉甸甸的爆乳,白腻的乳肉从指缝间溢出,两点粉嫩的乳头早已硬挺,随着揉弄的动作不断在指尖来回环绕。

“不要……前辈……”柳晓亭轻声呢喃道。在王仇面前,她是个面沉如水的授业恩师,在秋少白面前就变成了个勉强维系修士尊严的小辈。如今被前辈压在身下、娇躯任她肆意把玩,连紧绷僵硬的肌肉都变得绵软起来。心中的羞耻让她想要逃离,可身子不知为何却不断地扭动,仿佛贪求着即将发生的贝合。

“明明已经有了同性道侣,你的动作怎得如此生疏……”秋少白轻轻撕咬着柳晓亭的唇瓣,挑衅似的问道,好像在昭显着这个丰腴俏寡妇的新的所有权。

柳晓亭早就被秋少白熟练的手法玩到浑身发软,但她依然不愿放开后者的嘴唇。她笨拙却热情地吸吮着对方的香舌,发出啧啧的声响。两具散发着淡淡灵气的赤裸娇躯紧紧相贴,彼此都能清晰感受到对方加速的心跳声。

“梦雪与我相敬如宾,平日里只是简单地请问,哪有……哪有前辈这般下流的技法,一边亲吻还有一边扒人家衣服……”柳晓亭轻喘着回呛:“还有啊,为什么前辈这么熟练,你究竟和多少女人亲吻过?”

秋少白下意识地抚摸着自己的小腹,此刻那里正有个热得发烫的淫纹。王静蕊好似一个目睹了夫目前侵的丈夫,只能无能狂怒地发着脾气,用自己的淫纹能力来让秋少白变得敏感,殊不知这却让二人更加地意乱情迷。

不过话又说话来,秋少白也只与三个人亲吻过,其中苏听瑜和王静蕊还是被主人命令,为了满足男人心中的可怜性欲。只是平日里被王仇肏久了,自然而然地就学会了在亲吻时爱抚。

“呼……呼……”

终于分开时,二人的檀口之间牵连出一条银丝。柳晓亭下意识地舔了舔嘴角,眸中满是意犹未尽与痴迷之色。修长的双腿叠在一起,大腿根部不知何时起竟来回摩擦。她虽未经人事,却好歹活了上千年,也知道这是情动的征兆。

既然要做强奸犯,那就要强奸到底。秋少白的玉手没有丝毫停下,顺着柳晓亭玲珑浮凸的身躯缓缓下滑,最终停留在那饱满的腿心处。手指褪下美妇的亵裤、指尖轻轻拨开对方的两片肥美阴唇,饱经寂寞袭扰的肉穴飘出一股湿漉漉的香气,她瞬间感受到一股温热粘稠的蜜液沾湿了手指。

“我还以为万道仙宗的理法堂都是一群性冷淡的老学究,没想到竟是个小浪蹄子,才亲一会儿就湿成这样……”秋少白的声音染上了几分戏谑,她修长的中指缓慢没入那湿漉漉的雌穴,引得柳晓亭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吟。

“呜……还不是前辈……亲得太深了……唔惹……”柳晓亭下意识地扭动着腰肢,却让那只作怪的手指进入得更深。她的骚屄贪婪地吞吐着入侵者,层层叠叠的媚肉争先恐后地吸附上来,分泌出更多黏腻甘甜的淫汁:“我这千百年人生,还从未有人……摸过我这里……”

秋少白的动作突然一顿:“敢问道友今年芳龄几许?”

“一千六百七二岁……说起来,前辈还应叫我一声姐姐呢……”即使早就被秋少白亵玩到丢盔弃甲,柳晓亭还是坏笑道,毕竟这是她如今唯一可以挑衅的地方了。

秋少白是七百岁步入合体境大圆满的天才强者,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柳晓亭自然也是知晓。只是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在这个实力为尊的修仙界,金丹期的她只能尊称秋少白为前辈。

可柳晓亭知道秋少白这个修仙界的大名人,秋少白却不认识柳晓亭,只当她是主人的老师,从金丹境的修为来推测,还以为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女娃,这才一直摆出高高在上的态度。联想到她废灵根的天赋,只能靠着至纯源石来勉强修行的过往,能修至金丹期或许就是极限了。

不管怎么说,秋少白都感觉有些恼火,感觉自己的主导权收到了侵犯,于是加重了抽送的力度,并且又加入了一根食指。她的指甲修剪得很整齐,但却足以刮擦到那些脆弱的媚肉,每一次进出都会带出大量晶莹的淫水,顺着股缝滴落在席上。

“唔唔唔唔,前辈我错了,饶了我吧……”

在秋少白的剧烈猛攻下,柳晓亭的浪叫声越发放肆。裸露的丰满乳肉来回摇曳着,却被人一把攥住,随后两颗乳珠充血勃起,如同成熟的樱桃般诱人采撷。她的双手无助地紧抓住身边的草席,整个人陷入一种近乎癫狂的状态。

“啊……啊……前辈……要去了……我要去了……”她的腰肢不住痉挛,骚屄深处涌出一大股淫液,浇灌在秋少白的手指上。然而后者并未就此放过她,反而变本加厉地加快速度抽插。

高潮中的骚屄格外敏感,每一下戳刺都带来灭顶的快感。柳晓亭的眼角渗出生理性的泪水。平日里的端庄早就被高潮冲垮,她咬住自己的一缕青丝,试图抑制即将脱口而出的浪叫。但她的身子却诚实地迎合着每一次撞击,甚至主动抬起骚臀方便秋少白的动作。

秋少白看着怀中人儿这般淫态,不由得加重了力气。她的拇指准确找到了那粒肿胀的阴蒂,毫不留情地碾压揉搓。这突如其来的刺激让柳晓亭猛地弓起身子,再次攀上了高峰。

“噫噫噫噫……”

此时此刻,整片山林都回荡着美人销魂蚀骨的呻吟声。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骚味,那是专属于雌性的味道,充满了原始的诱惑力。秋少白也被感染地有些情动,于是两个雌性不知廉耻地分泌着没有男人滋润的荷尔蒙气息,截然不同的骚穴却在等候着相同的东西,只可惜她们所期待之物在鼎外,如今正在和舞梦臾激斗正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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