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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3、三月兔和瘋帽匠/2.24、原始和人工調和的矛盾,譫妄羊與不眠狼,1

小说:譫妄羊與不眠狼譫妄羊與不眠狼 2025-09-12 21:58 5hhhhh 3020 ℃

 

  「所以呢,今天應該要去學校了吧……」武赤音深深嘆息,因為地震,他和葉深流做愛被迫中斷。

  葉深流蹲在沙發旁,一邊給武赤音消毒著私處上的釘子,一邊微笑道:「千砂市因為地震,交通出現了故障,一時半會沒法去學校也很正常。」

  「喂,不如我們出去躲躲吧!你看看外面。」武赤音猛然拉開窗簾,樓下皆是黑壓壓的人群,「也不知道還會不會繼續地震,火大啊!」

  「庶民們驚慌失措的姿態,我們在高樓上欣賞就好了。」

  「因為地震死了,你也可以嗎?」

  「不會死的,你家是新野最安全的地方之一,僅次於市政院。」葉深流微微嘆息:「我家是有數百年曆史的古建築,祖父一直不同意重新整修,要是現在在我家,我說不定還要去空地躲避。」

  武赤音愣住了,「哇,你家這麼酷炫啊。」他露出邪笑,「不如邀請我過去玩玩?」

  葉深流若無其事轉移了話題,「我有必要調察杜蓮實,就在今天好了。」

  「喂,你轉移話題的技巧也太弱智了吧?」

  葉深流嘆息:「摘下你身上那些釘子,恢復黑髮,你就可以去我家裏。」

  「包括葉小少爺打的雞巴釘子?」

  葉深流曖昧地笑起來:「那倒不用。」他拿起一張溼紙巾,隨意消毒著雙手,隨後拿起杜蓮實的詩集,翻開書扉,「杜蓮實自我介紹可是學醫的哦。他畢業於全國最好的醫學院。」

  「那傢伙這麼任性麼?醫學院學費那麼貴,居然跑去當老師。」

  葉深流笑意加深,「的確是很任性的男人,也讓我想起活躍在新野的切腳魔——那名切腳魔會切割下女人們的腳……受害者多達5位有餘……」

  他頓了頓:「切腳魔根據側寫,也是學醫的哦。他砍下的腳,切口都無比平整。」

  武赤音嘆氣,「僅僅根據這一點來斷定他就是切腳魔,也太過於武斷了。」

  「再借我一下手機。看這裏。」

  葉深流開啟一個影片,影片裡的英俊男子坐在演播廳中,接受著主持人的採訪。他雙手指尖合十,微微放在膝蓋,一絲不苟的坐姿中透露出這個時代少有的紳士風度。

  他的雙手頗為白皙,手指修長纖細,其上有著青紫色的血管,這雙手可謂是男子中少見的美手,難以想象這雙手曾經剝奪無數女人的性命。

  杜蓮實穿著灰色西裝,裡面搭配著美拉德色系的毛衣,他帶著一條毛茸茸的圍巾,卻露出了深深凸起的喉結,鼻樑在臉上投射出高挺的影子。鼻樑上的金絲眼鏡給他更增添儒雅之氣。

  坐在他對面的女主持人,目不轉睛,眼神中滿是愛慕,她笑著發問:「杜老師,您的處女作晚蓮之夜,在國內掀起熱潮。一時之間,絡繹不絕的求愛信,都投到您的府上,但您一直單身,您就沒考慮到和同行的女作家戀愛嗎?」

  武赤音連連吐槽:「這問的什麼鬼問題?」

  葉深流擺了擺手,讓他繼續看下去,兩個少年緊緊盯著手機螢幕。

  「我已經和文學結婚,未來不考慮戀愛。」杜蓮實笑道:「未來我會將全部重心放在文學創作上,想在這個世界留下更多的美與真。」

  女主持人面露遺憾之色,「這個訊息想必會讓觀眾朋友們大感失望,杜老師,觀眾們都很好奇您為何單身,不如來八卦一下吧。」

  杜蓮實的梨渦在演播室的燈光下投射著小小的影子,他羞澀一笑:「我曾經有過一段刻骨銘心的初戀。」

  女主持人眼神中的羨慕已然無法掩蓋,「她是個什麼樣的女孩子呢?」

  杜蓮實微微搖頭,「她很多年前就去世了。自那之後,我發誓為她終生不娶。」他深深嘆息:「和她在一起時,我太過於年輕,這段戀情也因為我的懦弱無能而終結。」

  武赤音驚呼:「那就是曉吧!明明是被他親手殺死了!這變態還假惺惺在節目裡說……」

  主持人眼眶中閃爍著淚光,「真是個動人悽美的往事,這段戀情給杜老師的晚蓮之夜帶來怎樣的創作靈感呢?」

  杜蓮實微微閉上眼,似乎陷入了思考,在等待他回答之際,演播廳陷入小小的沉默,女主持人眼神的愛慕已然無法自拔,她不斷吞嚥著口水。

  葉深流嘴角的笑容極盡曖昧,他托住下巴,「這個女人,應該想不到杜蓮實,就是專殺女人的切腳魔吧。」

  「喂喂,這個影片和他的身份有什麼關係?」

  「繼續看。」

  杜蓮實的睫毛顫抖著,他綻放出笑容:「狂戀,僅僅持續一個夏天的狂戀,這種狂熱的戀愛,會讓人付出全部,整個身心都深陷進去,我很想寫那種狂戀。就像暴風驟雨一般的戀愛,狂熱又純粹,好似盛大綻放的煙花。」

  女主持人呆愣在原地,神色複雜道:「杜老師的戀愛……是如此刻苦銘心,這段戀情給您帶來了哪些經驗呢。」

  「那個時候,我也太過於年少,很對不起她,倘若再來一次,我絕對會和死神爭分奪秒,救下她的性命,我發誓終生不娶,也是爲了彌補對她的愧疚,」

  武赤音眉毛挑起:「他是在為殺死曉而懺悔吧?操,這傢伙膽子真大。」

  女主持人玉手輕撫眼角,擦拭著滲出的眼淚,「真是好一段狂戀,杜老師,您大學就讀醫學院,我們大家都知道,醫學院課程繁忙,尚且還是醫學生的您,是如何抽出時間來寫作?」

  「在大學裏,我只能抽出業餘時間來寫作。母親總是說,時間就像海綿,擠擠總會有的。這也是我母親對我的教育,她教導我要做一個對世界、對社會有用的人……而救死扶傷的醫生,也是我從小到大的夢想。無論是愛好還是主職,我想兩者同時都做好……」

  武赤音吐槽:「這傢伙是阿甘?生活就像一盒巧克力哈哈哈!」

  葉深流眼中的笑意越來越深,「他在背稿而已。」

  「杜老師,被文壇廣為讚譽的您,為何放棄了醫生的職業道路?你的家人們是如何看待——」下一瞬間,女主持人想是想到什麼似的,硬生生撤回話。

  「早在杜老師高中時期,您出衆的文學才能就贏得教授們的讚譽,既然如此,您為何依然選擇就讀醫學院。現在利用不到那些知識,您會不會覺得可惜?」

  「我認為不同領域內的技能,人讀過的不同書,都會在我們的人生中留下印記。知識必有其用處,就比如醫學院學到的知識,我也經常用於生活中。」杜蓮實咧開嘴角:「上次我在電車上還救了一個人……」

  「大家給杜老師鼓掌!」

  演播廳掌聲響起。

  武赤音嘆息:「他是用那些知識殺了曉吧……」

  「杜老師年幼在貧困的單親家庭中長大,從小和母親相依為命。貧困家庭的孩子,能培養出對藝術,對文學的熱愛,看樣子您有一個不錯的母親……杜老師的母親是什麼樣的人呢?」

  下一瞬間,杜蓮實的瞳孔驟然緊縮,他的喉結上下滾動,臉上的笑容凝固。

  他搖了搖頭:「我的母親,是一個溫柔偉大的母親,她獨自撫養著我,我們相依為命,她教導我要做一個對社會有用的人……」

  武赤音不屑一顧:「什麼鬼,這傢伙是小學生背稿嗎?」

  葉深流笑起來:「小音的感覺很敏銳哦,提到他的母親,他已經形成條件反射了。這番臺詞,想必是他小時候就被他母親灌輸的。」

  女主持人驚歎道:「杜老師真是有一個不錯的母親呢,她看到您成爲了作家,又是什麼樣的感受呢。」

  杜蓮實臉色驟然一變,他的喉結上下凸起,像是在尋思著回答。隨即,他綻開笑容,掩飾道:「我的母親……她自然認為作家不是什麼好行當,遠遠不如醫生教師那麼高尚,她一直反對我寫作,但我下定了決心。小時候將稿紙墊在作業本下面,偷偷寫作……不然稿紙會被她撕掉——」

  武赤音也意識到了,他指著杜蓮實,嚷嚷道:「杜老頭怎麼一提起他母親,臉色就難看成這個樣子?」

  葉深流瞳孔中映出手機熒光,他冷冷道:「他的母親被人謀殺了。兇手一直沒有抓到。」

  「這個傢伙居然這麼慘嗎……我還以為他是書香門第出生的大少爺。」

  女主持人柳眉低低倒垂:「您的母親……還真是過分啊……」

  杜蓮實連連搖頭,眼神中流露出眷戀之色,「不,她是個非常好的母親,她的規則雖然嚴苛,但也使我成長為更好的人。」

  武赤音百無聊賴,支撐住腦袋,「又來小學生背作文。」他喝了一口功能飲料,下一瞬間女主持人的話語就吸引他的注意——

  「杜老師,你對於你的生父是如何看待呢,據悉,您的父親在您出名後,揚言要訴訟您,要您支付高達數千萬的贍養費——」

  杜蓮實無奈一笑,「我的父親……他在很小的時間,就拋棄我和母親,從來就沒有養過我,我和母親相依為命,縱使是晚蓮之夜這樣賣得不錯的純文學,銷量也不過八萬冊。版稅收入遠遠不如一部電子遊戲,他提出的數千萬贍養費,我無法承擔……」

  武赤音愣住了,「這種拋妻棄子的老不死,居然還好意思要贍養費。」

  「他的生父鬧了好多年,還試圖藉助媒體,要求杜蓮實付幾千萬。」

  武赤音像大型犬似的,將下巴擱在葉深流腦袋上,一把樓住懷裏的少年,他刻薄地笑起來:「那個老不死該不會去了書店?將書籍上的定價記了下來,以此為要求,要求兒子付贍養費?」

  「沒錯,杜蓮實的晚蓮之夜在全國範圍內的銷售額,恰好就是他父親要求的贍養費總額。」

  武赤音皺著眉頭,緊緊咬住口中的吸管,「好慘。我一下子就同情起他了。不過說起來,這傢伙比想象中還要懦弱……明明他在節目中佔據道德高地,對自己的父親,連一句重話都不敢說。」

  葉深流意味深長道:「畢竟是和單親母親相依為命的男人。」

  紅髮少年勾起極盡刻薄的笑容,「他就是那種面對男人唯唯諾諾,只敢對女人重拳出擊的孬種吧?如果他正如你所言,就是專殺女人的切腳魔,那還真是沒種。」

  被自己的學生如此否定,真不知杜蓮實會如此作想,葉深流搶過武赤音口中的吸管,輕輕飲了一口,「而且……他的父親現在都活著哦,去年也來學校鬧過呢。那時候小音還在讀初中哦。」

  主持人繼續發問:「您登上頒獎典禮獲取新人獎時,您的母親又是什麼態度呢?」

  杜蓮實的臉色更是難看了幾分,他冷冷道:「她被人謀殺了,在我小學的時候。」

  「據說,杜老師親眼目睹母親慘死,那個場景給您留下怎麼樣的陰影——」

  武赤音關上影片,一屁股睡在沙發上,他抬起額頭,「我都不忍心看下去了,這傢伙好慘,還遇到這樣沒品的主持人。」

  「繼續看。」

  葉深流開啟手機螢幕,畫面上的杜蓮實面色慘白,喉結上下滾動,交疊在膝間的雙手也在微微顫抖。

  「我從私人方面得知訊息,杜老師的母親被兇手砍下了腳,您如何評價兇手的行為?」

  「這傢伙他媽,腳被人砍了!」

  杜蓮實匆匆打斷了她的話語,他眼神一凜,「我不想回憶,也無法評價,只能祈望他早日自首。」

  葉深流找到一條古老的新聞,遞到武赤音面前:

  「赤裸女屍被砍下雙腳,雙腳不翼而飛,幼子嚎啕大哭惹來鄰居。

  葉深流補充:「這個幼兒正是杜蓮實哦。事件發生後,警方爲了保護未成年人,將事件匿名處理,知道這個事情,恐怕只有那位愛慕他的女主持人吧。」

  武赤音一臉無語:「我說這傢伙……性格比我想象中還要懦弱,要是我,就衝上去打死那個女人,居然當著全國人的麵揭本大爺的底。」

  葉深流綻放天真無邪的笑容,「沒錯哦,倘若你繼續看下去,就會發現這個傢伙為人處事之道,他不會表達自己的憤怒,也不敢在錄製節目時發生衝突,就以被動攻擊的姿態來抵禦外部世界,在後續的節目中,他擺出一副像吃了大便似的臭臉。正式版已被節目組剪輯過,正是因為杜蓮實難看的臉色。」

  「喂,你怎麼找到這種內部剪輯版的?」

  「在懷疑杜蓮實是切腳魔後,我在網際網路搜尋了他多時,才偶然看到這段NG多次的影片,又得知他家中的案件,一番檢索後,我找到這條新聞。他母親慘死的案件,想必就是切腳魔……哦不,杜蓮實犯下的第一起案件。」

  武赤音臉色慘白,「你是說這傢伙殺了他媽,砍下他媽的腳……這神展開!」

  葉深流臉上露出悠然自得的笑容,纖細的手指放在唇邊,「噓,我可沒說他殺了他母親哦。但是——他母親被切下、至今失蹤的腳……一定給他造成極大的衝擊,乃至於成為他日後犯案的根源。」

  「不是吧……這傢伙纔是小學生……怎麼可能會幹這種事。他沒有理由殺死自己的母親——」

  葉深流打斷他的話,「還記得他母親非常反對他寫作嗎?」

  他聯想起多日前,在杜蓮實家中,他曾褪下鞋子,用被黑色絲襪所包裹的腳,在餐桌下,輕輕摩擦著杜蓮實的男根。

  杜蓮實的眼神中是冰冷的憎恨,那憎恨宛如刀子,直指葉深流,然而他的雞巴比誰都硬,嘴巴上很討厭,身體卻很誠實。

  想到如此,他輕輕一笑:「那個傢伙……想必看到腳就會發情。」

  「我看到你也會發情。」武赤音將懷中的少年壓在沙發上,粗重的喘息噴塗白皙的耳垂上,宛如大型犬的他,蓋住少年嬌小的身體,雙手迅速探進他的短褲中,隔著褲子微微撫弄著疲軟的小肉棒。

  葉深流仰起頭,微微眯起眼睛,低語:「小音不要勃起哦。」

  紅髮少年橫跨在葉深流身上,挑起眉頭,氣急敗壞道:「那種事情我怎麼可能控制得住!你幹我這麼多次,我好歹要討回來。」

  葉深流笑起來:「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你雞巴上的釘子,怎麼辦呢。」

  他一口咬住葉深流的耳垂,像是撒嬌似的低語,「讓我幹一次……沒插過你後面,太不公平了!明明你幹過我那麼多次。就讓我幹一次好不好……好不好……喂……」

  葉深流喉間發出嗤笑似的悶哼,「你覺得這種提議有百分之一透過的可能性嗎?」

  壓在身上的紅髮少年,立刻坐起身來。

  嬌小玲瓏的少年不疾不徐,微微坐起身,「我和你弟弟同歲,真想給他送生日禮物呢。」

  武赤音悶悶不樂,將杯子重重放在茶几上,「好了好了,你就不要說那種倒人胃口的話,我可不想想到那個小鬼。」他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眼神空洞望著天花板,「我好不爽啊!」

  「明明已經高潮了那麼多次。」

  「你什麼時候懷疑他的?」武赤音歪著腦袋問,伏下身子,一把掀開葉深流的衛衣,光潔的胸脯上露出五月甜莓似的乳珠,他粗暴舔弄著他的乳頭,粉紅的乳暈泛着溼漉漉水光。

  感受著金屬舌釘刮弄著乳頭的冰冷感,葉深流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深,他閉上眼睛,陷入回憶,「我真正懷疑他,恰好是我們去他家之際——還記得我們撿到的那個耳堵麼?它在貓的嘔吐物裡。」

  武赤音停下舔弄乳頭,思忖:「我也覺得奇怪……那個傢伙,沒有女朋友,也不會邀請帶耳釘的不良少年進家,我恐怕是第一個被他邀請的亞比吧?」

  「付繼安在社羣裡虐殺動物,杜蓮實緊閉門窗,乃至於屋裏全是濃密到幾乎化不開的貓臭味,他鎖住門窗,不讓貓跑出來,不僅是擔心貓被虐殺——」葉深流頓了一頓,笑道:「他擔心貓洩露他的秘密——」

  武赤音恍然大悟:「所以他才急匆匆出來尋找?」

  「他養貓多年,露天院子裡卻堆滿了數不勝數的貓砂,是個人都知道,貓砂一旦被水淋溼,就會廢掉,但他毫無將貓砂運回家的準備。」

  「下雨這事也說不好。那個傢伙大概不知道什麼時間下雨。」

  葉深流勾起嘴角,「還記得我們那天回家,下了很大的雨麼?吃飯時電視裡也在播報下雨,他將一把還殘留著雨水的雨傘放在輿洗盆,讓它漏水,然而他卻欺騙我,說他忘了下雨。」

  武赤音悶悶不樂:「……我都忘記那老傢伙的家是什麼樣子了,你為什麼還記得這麼清楚!喂!你該不會看上他了吧?」他湊了過來,囂張挑起的眉毛下的雙眸緊緊盯著葉深流。

  少年輕輕咬住小指,瞳孔中放射著近乎妖豔的豔光,撒嬌似的輕笑響起:「沒有哦,吃醋了麼?」

  武赤音支撐起身體,挑釁似道:「真的?」

  被他壓在身下的少年點了點頭,笑意盈盈攤開手。

  「還有那個老二很大的賀利田,你該不會也看上他了?」武赤音翹起的腿拼命抖動著,一時之間茶几都「鐺鐺」作響,足可見他的焦躁。

  「小音,現在可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是天才,所以什麼事都能清楚地記得。」

  他像是嗤笑似的,故意打斷了武赤音的話,「言歸正傳,那天吃飯時,杜蓮實全然不擔心院子裡的貓砂,也沒有想去外面拿進來的意圖。」

  「那傢伙應該很有錢,膨潤土貓砂也不值什麼錢,就由它們放著吧。」

  葉深流搖頭,笑道:「不,如果有錢他無需教書,你不覺得那些貓砂數量太多了麼?他不可能將貓砂長期放置在露天院子中,常年養貓的人,不至於做如此愚蠢的事情。倘若在家中長期存放如此眾多的貓砂,必然會留下痕跡。而我在他家中,仔細觀察過,打掃得格外乾淨,沒有任何沙礫。」

  武赤音像可憐巴巴的小狗,腦袋擱在葉深流腹部上,手指像是撥弄琴絃似的,輕輕撥弄著葉深流的性器,「我還是沒有搞懂這有什麼關係。」

  「小音還沒發現麼……那意味著,他家裏還有一個秘密空間。」

  「就是那種神秘的地下室吧!」

  「這個倉庫平時儲存雜物和貓砂,但一旦需要……裡面的貓砂就會被騰到院子裡。想象一下,他在什麼時候會用到這個倉庫呢?」

  武赤音臉色驟然慘白:「他在裡面囚禁了女人!」

  「不對哦,切腳魔砍下無數女人的腳,如此眾多的腳,他只能儲存在那個秘密空間中。我想,他大概在那個秘密空間中放置了一臺冰箱或者很多標本瓶,那個空間定然不會小,然而他還是將貓砂騰到院子裡,除了囚禁外,還有一種情況——」

  葉深流一字一頓:「他在分屍——」

  武赤音的瞳孔宛如地震,在眼眶中劇烈搖晃,他不可置信緊盯著葉深流。

  「倘若屍體沾上散落的貓砂,倘若貓砂袋沾上人的血液,就會暴露自己的犯罪痕跡,為此,他特意在分屍前將貓砂騰到院子中,我猜,那個秘密倉庫直通他家的庭院,可以不經由他家就進入密室。」

  「那天,他還在分屍之際,他的貓卻跑了。」葉深流怡然自得笑起來,繼續說著:「或許是出於對貓的心痛,或許是擔心我發現了什麼,他一直心神不寧,縱使我故意提醒他,他還是將貓砂丟在院子中,當然更大的可能是……那個倉庫裡還有還未分解完畢的屍體,所以他沒法將貓砂帶進來。」

  「那個男人非常害怕我,一旦丟下我們去運放貓砂,無疑就會暴露那個秘密空間,他還擔心我們發現什麼。」

  武赤音愣住了,匆匆從葉深流身上起身,他形狀優美的嘴唇都在翕動,高大的身體也顫抖個不停,「葉、葉深流,你那天、你那天就發現了他在殺人嗎?」

  少年勾起嘴角,「沒錯,我還特意檢查了衛生間。當我發現毫無痕跡之際,就確定他的家還有隱藏空間。我還特意提醒了他一下,呵……也算詐他。」

  武赤音臉色一瞬陰沉下來,沉浸在推理的少年注意到了這一點,但他仍未停止探索的步伐,而是興高采烈繼續道:「杜蓮實爲了飼養如此眾多的貓……乃至於庭院裏都堆積了大量的貓砂,然而他家中,貓糧卻屈指可數,顯然和貓砂不成正比。」

  武赤音陷入思考,「有些貓是吃罐頭吧?」

  「即使是吃罐頭吃貓糧,也需要大量儲存空間來儲存貓的食物,然而我們並沒有發現……我想,他的貓恐怕大多數時間都是喂自制食物,不僅是他的財力限制,也有地下室的秘密——」

  武赤音愣在原地,本已難看的臉色更是慘白如紙,少年拿起杯子,淺吟一口,從容不迫繼續道:「貓咪並不是笨蛋哦,它會在什麼樣的情況下,吃進不感興趣的金屬耳堵呢?」

  葉深流眼神中反射著危險至極的光芒,他臉上的笑容此刻已擴大到面目猙獰的地步,「那當然是……耳堵摻雜在食物裡的時候。還記得他戴的眼鏡嗎?他視力不佳。」

  「嗚哇——」

  武赤音乾嘔起來,他顫聲問:「那個傢伙、那個傢伙……正因如此,才養這麼多的貓……」

  葉深流眯起眼睛,「貓和狗不同,倘若飼養如此眾多的狗,一定會引來旁人注意……而貓,只要被他鎖在房間裡。還記得那天漢堡肉排的滋味麼?我不會原諒他的……不會原諒。」

  他低低笑起來,隱匿在昏暗中的臉美到超越現實,那輕輕的低笑宛如酒神微醺所唱的歌,笑聲在空氣中迴旋,越擴越大——

  少年的眼角滲出晶瑩剔透的淚,「哈哈哈!我絕對不會原諒……那個傢伙、那個傢伙,居然擅自給我吃下人肉!」

  午後時分,儘管周遭被暮色所籠罩,空氣中散發著雨後濃密的水汽味,視野裡的一切呈現出無盡的綠色,似乎融進了茂密的青草,葉深流的身體卻從內部燃燒起來。

  「已經到了。」

  此處乃是經濟高峰期所建造的大型公園,在泡沫經濟後遭到無情的廢棄,它位於人工造出來的白石海峽旁。遠處是摩天大樓鱗次櫛比的新野市區,和彷彿還停留在原始森林時期的人工公園形成鮮明對比,恰如他完美無瑕的假面和內裡冰窟似的內心,「原始」和「人工」兩種恰恰相反的描述匯聚於一體,這種不可調和的矛盾性,正是葉深流極端兩面性的寫照。

  凌晨深夜,武赤音趴在馬桶上不斷嘔吐,縱使葉深流安撫他許久,依然毫無用處。兩人一同睡到中午,午後這傢伙慌慌張張,「我、我要去參加樂隊排練了,你、你回學校吧。」

  葉深流笑著點頭:「嗯,那我走了。」

  他不是傻瓜,知曉這已是送客,他能清晰看到武赤音眼裏的恐懼……乃至於到了最後,那個傢伙甚至不敢直視他。

  「對了,我的學生證……我一直沒有找到,你有看到嗎?」

  武赤音牙關顫抖,他保持著全裸的模樣,在屋內四處搜尋。

  「不……我實在找不到。是不是你掉到其他地方了?或許是那天的會場?」

  葉深流綻放出天使似的笑容:「嗯,應該是被人偷走了。」

  他離開了高檔公寓,購置了新的手機,登出了原來的卡,方一開啟,無數條未接來電就涌現而出。

  葉深流討厭失控,但偶爾的失控也能增添些許樂趣。

  他不想回學校,既然如此,就先去到武赤音種的樹處看看吧。

  他抬起頭凝視著眼前的樹,一顆巨碩無比的樹傲然矗立,它的樹幹上有著大大小小的洞。樹幹不自然地扭曲著,頂端像是龜頭似的膨大,就像男性性器。

  他眯起眼睛,凝視著那顆樹,嗤笑似低語:「往生之樹麼?」

  數年前,曉在此地失蹤,而這棵樹正是她的樹。

  「嘟嘟嚕嘟嘟嚕——」吵鬧的手機鈴聲響起,那是少女撒嬌似的聲音,葉深流循著聲音望去,樹洞裡放射出亮閃閃的熒光——

  他走了過去,樹洞裡赫然有一臺手機,那臺手機套著印有動漫人物的手機殼,其上的來電顯示是:メガネ。彈出的通知條,顯示無數條來自メガネ的未接來電:29條。

  無論是メガネ,還是手機殼上的二次元人物,葉深流都很熟悉。他不動聲色,從樹洞中掏出手機,放進自己的兜中。

  遠處坐著一個女人,她穿著黑色長裙,那長裙一直掩過她的長靴,垂落至地上。她的肩膀披了一條羊毛披肩,整個人像一隻毛茸茸的小熊,周身彌散著森林少女的氣息。

  葉深流並沒有在意,他順其自然走向長椅,正欲坐下,卻發現長椅上滿是斑斑鏽跡,而女人毫不在意,坐在上面,她呆呆凝視著虛空,長椅一旁有著散亂的尋人啟事,女人戴著手套的手輕輕撫弄著紙面。

  葉深流面無表情,撿起散落在地上的尋人啟示。

  紙上印著一個小男孩,應該還沒有升上小學,笑眯眯的眼瞳滿是孩童無垢的純真,他立在鐵道之後,身後是無邊無際的密林,樹蔭之中赫然矗立這細長鬼影——

  他緊緊簇起秀眉,起身來到另一邊:「你就是傳聞中slender man事件的母親麼?」

  女人如夢初醒,「是的……我的兒子被slender man綁架了。」

  葉深流嗤笑一聲,拿起紙面,細細端詳:「這張經過圖片處理後的照片,還真是假。」

  女人定定道:「你不相信slender man的存在嗎?」

  「我對超自然的怪異亂神沒有興趣,我只知道犯罪分子都是人類。這張照片是你拍的麼?」

  網上的傳聞說是孩子的母親拍攝的。

  女人猶豫起來,「是的……」

  「你有報警嗎?」

  女人搖頭,「我……」

  「我不清楚你為何要處理兒子失蹤時拍攝的照片,但我想,你爲了獲取別人關注,才編造slender man都市傳說。」

  女人苦笑:「並不是,小朋友……slender man的傳說早我幼兒時就出現了,在這一片失蹤過很多小女孩。」

  「slender man的作案目標一向是女童,為何這一次卻抓了男孩?壓根不是同一個人吧?」

  「不,就是slender man乾的。」

  「你是爲了引起市民重視,才處理這張圖片的吧?」

  女人不置可否,蒼白的臉浮現出悽豔至極的笑容。

  「網上有人對你進行質疑,在兒子失蹤後,你似乎並沒有報警。」

  「因為那孩子……是黑戶……」

  「黑戶?!」

  「他是私生子,因為孩子父親不願意簽字,法律上的他並不存在,除了我外,沒有人能證明他的身份。故此我想到偽造slender man的截圖,來吸引世人注意,或許能有人幫到我們……」

  「他就是在這個地方失蹤的麼?我聽說多年前也失蹤過一個少女。」

  女人眼淚奪目而出,「是的……所以我常常來這裏找他。」

  「倘若有一天,我看到他,就會聯絡你。」葉深流拿起一旁的尋人啟事,順手放進口袋內。

  「謝謝你,小朋友。」女人開啟一旁毛茸茸的手提包,從中拿出糖果,葉深流偶然覓到包中閃爍著冰冷的金屬光芒,那似乎是一把匕首。

  他擺了擺手,「不用了。」

  女人拿著糖果的手赫然僵住了,糖果摔落在地——葉深流面無表情,緊緊凝視著她,「怎麼了?」

  「嗯……我好像看到一個很熟悉的人。他是我的前任。」

  「他就是孩子的父親嗎?」

  女人微微搖頭,鞠了一躬:「失禮了,我先走了。」

  「你是要去尋找兒子嗎?」

  女人低語:「嗯……其實我在想,如果能找到綁架他的人,我無論如何、無論如何也會殺掉那個男人。我不會再容許他再一次奪走我的摯愛。」

  語畢,她向着遠處走去,並沒有撿起地上的糖果。

  葉深流面無表情,冷冷目送著女人離去,他掏出手機,首先得確定這臺手機主人的身份——以及他到底遭遇了什麼。

  印有和賀利田同名的動漫人物的手機殼,為何會在杜蓮實清掃過垃圾的樹洞中?葉深流開啟手機,濃烈的汽油味撲面而來,手機殼內建是牛皮所制,外殼上有著油漬,他皺起眉頭,細細嗅著皮套,那是汽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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