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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若无因飘落的细雨:囚神的月光,3

小说: 2025-09-12 21:56 5hhhhh 5480 ℃

至于夏洛蒂,新闻记者的帽子早已不知所踪,她被以十字形捆绑在一副旧相机支架上,像一幅荒诞的展品。厚厚的皮质口球塞满了她的口腔,勒得唇角泛白。她拼命扭动,却只能发出窒闷的“呜呜”。

而娜维娅作为刺玫会的大小姐,她的拘束无疑最为严苛。双臂被反折于背,肩关节几近极限,胸前交错的绳索将呼吸完全掌控在黑衣人手中。她的腿部更是被“龟甲缚”式的复杂结网缠绕,从大腿根到脚踝,严丝合缝,令她连膝盖的细微晃动都变得艰难。嘴中堵满厚实的布团,再外覆皮质口塞,几乎完全切断了她的发声。

黑衣人一一检查,拉紧每一道绳索,确认她们的挣扎都只是徒劳。

正当黑衣人收回视线时,娜维娅猛然发出一声剧烈的呜鸣:“呜——呜呜呜呜!!!”

声音沉闷,却带着足够的穿透力,像是在竭力呼喊。

她的身体微微前倾,眼神死死锁住黑衣人的背影,那双金色的瞳孔里闪烁着压抑不住的愤怒与不甘。

黑衣人停下脚步,缓缓回头。

昏黄的灯光中,他的眼神与娜维娅交错,那一瞬间,空气凝固,似乎连其他三位少女都屏住了呼吸。

“……大小姐,你又想耍什么花招吗?”

他的嗓音低沉,带着一丝戏谑。

真相初现

屋外一片死寂,风声透过千织屋的木缝,低吟似鬼魂。

黑衣人静静地站在昏黄的灯火中,仿佛在欣赏一件完成的杰作。

然而,挣扎最剧烈的娜维娅终于停下了无谓的扭动。她眼神坚定,金色的瞳孔里有火光燃烧。

“呜……呜呜!”

她压抑的呜声里带着异常的执拗。

黑衣人微微眯眼,扫视了一下街道,确认夜幕之下毫无人影,便走上前,慢慢扯下塞在她口中的堵嘴物。湿润的布团被抽离,她猛地呼吸到空气,胸膛剧烈起伏。

片刻沉默后,少女冷冷开口:

“……别再装了,玛塞勒。”

这句话宛如冷锋划破空气。

黑衣人的身体微微一颤,指尖悬在半空,停顿了几秒。

“你以为我不会察觉吗?”

娜维娅咬牙,声音因长期封堵而略显嘶哑,但字字清晰。

她眼神犀利地扫过玛塞勒全身:

“你捆缚时的手法极其专业,尤其在对付我时,你用了额外的关照——层层叠叠的龟甲结,连最细微的挣扎都封死。先前在白淞镇我就注意到,你在偷偷练习绳结的手法。那种分寸拿捏,不是泛泛之辈能做到的。”

“要同时掌握枫丹廷几位知名女性的动向,只有身居高位、暗中调度的人才能做到。作为刺玫会的元老,你有足够的便利和权力。”

“在山洞遗迹掉落了一枚徽章,不是我的。真正属于我的那一枚,我已在街道上遗落。可你领口上的空缺……正好能对上那失落的一枚。”

“你对我的捆绑格外严苛,不是因为我更危险,而是因为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我的性格。那是教父对养女的了解,现在却是猎人对猎物的精准。”

她字字如刀,层层剥离,最终只留下唯一的答案:

“所以,真凶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人——就是你,玛塞勒!

沉默。

然后,黑衣人缓缓抬手,摘下脸上的兜帽。

灯火下,是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

“……大小姐,你果然还是一如既往地聪明。”

玛塞勒的嘴角浮起一抹冰冷的笑意,眼神深邃得仿佛要将少女吞没。

“推理得十分完美,可惜啊——聪明是救不了你自己的。”

话音未落,他猛地将湿透的布团再次塞进娜维娅口中。少女发出一声呛咳,尚未挣扎,厚实的胶带紧紧封缠其唇,再外覆粗布层层裹缚。

三层封堵,彻底抹杀了她的声音。

“呜——呜呜呜呜!!!”

娜维娅竭力嘶喊,但只能发出压抑到几乎窒息的含糊噪音。泪水混着怒火在她的眼中闪烁,却无法传达。

玛塞勒站直身体,静静凝视着挣扎的娜维娅。

他的眼神中没有胜利的狂喜,反而透出一种怪异的冷寂。

他想起了许多年前的夜晚。

那时——

刺玫会刚刚创立,卡雷斯依然年轻、意气风发。

襁褓中的娜维娅被父亲小心抱在怀中,明亮的双眼像一颗璀璨的星。

而他,玛塞勒,作为卡雷斯最信任的战友,被托付:“照顾她,守护她,一辈子。”

可是——

那场特殊的案件,那场血腥的决斗,终结了卡雷斯的生命。

从那之后,刺玫会在暗潮中苟延残喘。

“你知道吗,大小姐?”

他俯身,低声喃喃,像是在对人倾诉。

“我亲眼看着你的父亲死去。我答应他要守护你……可每次看到你无忧无虑的笑容,我心里只有厌恶。”

“为什么?为什么你可以生活在爱与呵护中?而我,只能在背负与阴影里苟活?”

他的声音逐渐颤抖,目光中的光辉像疯火。

“我憎恨你,娜维娅。憎恨你的天真,憎恨你的轻易得到一切。哪怕你从小失去了父亲,你仍旧活得比任何人都幸福。”

娜维娅的眼神中闪烁着震惊与不解。她极想开口质问,想问清楚:到底是怎样的过去,让他嫉妒一位自小父亲早亡的女孩?

可她的嘴已被三层严密封堵,喉咙只能发出呜咽的低鸣。

她的思绪如潮水翻滚,却只能化作胸口沉闷的窒息感。

复活吧,我的爱人

玛塞勒拉开千织屋的天窗,这是几位被囚禁的少女一段时间以来第一次看到月光。

天窗被拉开的一瞬,冷白的月光像一把刀,直直劈入千织屋。

这是她们被囚以来第一次见到月亮。

绳影与布影随着微风轻轻晃动。玛塞勒抬头,像在调音的指挥家,低声哼起那段旋律——《瓦谢与薇涅尔》的主咏叹调。旋律华丽而冷艳,几位少女反应各异:千织的指尖不自觉蜷紧,理性在恼怒与羞耻间摇摆;夏洛蒂像要把每一小节都刻进记忆,眼底却泛着惊惧;琳妮特抱膝的身体轻轻战栗,猫一样的直觉在告诉她“不对劲”;位于正中的芙宁娜抬起眼,瞳仁在月光里细细收缩。

玛塞勒笑了:“你们大概以为我沉迷戏码,把自己当成了谁吧?”

他指了指半开半掩的天窗,又点了点自己的喉咙,“《瓦谢与薇涅尔》——瓦谢,是我,作者,也是我。它从来不是我的白日梦,而是我为今夜写就的蓝图:乐段是指令,节拍是开关,咏叹调是祭文。”

话音落下,月盘正当顶,冷辉洒落地面。那些先前被泼洒在地板、墙脚、梁柱上的原始胎海水猛然泛起细微的银蓝流光,如同被雷霆点燃的蛛网光路,沿着地板的细缝与墙角爬行,顺着每一道被“润湿”的纤维深入绳股。

“滋——”

电感般的刺痛从每一缕绳纤里窜出。

芙宁娜先是猛地一颤。她只是凡人,没有神之眼,更没有任何“神体”的庇护;在这套针对神明设计,却强行加诸凡躯的拘束里,痛感被无情放大。她的嘴早被厚重的堵塞物封死,气音尽数淹没在唇齿间,只有胸腔里沉闷破碎的“呜、呜”撞击着骨壁。绳纹沿肩背交织收紧,麻与麻之间渗着胎海水的凉意,像无数条细小的冷蛇往里钻。

光路一束束攀上四方:

千织被固定在衣架支柱上,手臂从肘到腕缠得密不透风。她咬着塞在口中的布团,眼神却迅速去量那道光纹的走向——它如何绕过铁环、如何借绳芯导入结目。每一次细小的抽搐,都是她心里演算被推翻与重来。

夏洛蒂被十字捆在旧相机支架上,电感从腕踝穿入,刺激每一处被勒压的神经。她强迫自己记住阵线的连结点,像在脑海里排版一篇还未来得及发表的头版头条。

琳妮特半跪于木箱旁,细瘦的踝骨在绑缚里颤,每当光纹沿绳灼过皮肤,她就像被看不见的手拨动了一下。她闭眼——又睁开,悄悄把目光投给娜维娅。

娜维娅被最严密地拘束。龟甲式的结网把她的重心牢牢锁在原地,胎海水的寒意顺着绳芯逼近骨缝,然而她的眼神仍旧稳——像要把对面的男人钉死在月光里。

随着光路全面点亮,地面上浮出细密的纹理:并非随意的涂抹,而是谱面化的阵法——五线谱般的纹轨把四角的“元素符”与屋梁、地钉、铁环连成一体,四位持有神之眼的少女分据不同方位,构成“风、岩、冰、岩”的四相锚点;而正中的“水神”,并非供给力量的泉眼,而是信仰的导体。她没有神之眼,却承载了五百年的“神名”与“众心所向”的社会性权能,在这套邪术里——足够用来导通。

玛塞勒抬起手,像指挥家那样轻轻一落,哼唱变成低沉的宣词:“乐段一,开场;乐段二,合流;乐段三——呼名。”

他的眼神很静,像在对谁温柔说话:“薇涅尔。你躲在原始胎海深处太久了。”

阵纹骤亮,涟漪由中心外扩,四角的元素锚点被逐一“采样”:

千织的岩性像坚硬的起拍,夏洛蒂的冰是冷冽的和弦,琳妮特的风是轻快的转调,娜维娅的岩再一次落槌、把全曲打实。所有流光最终汇入正中——芙宁娜的绳结。

“呜——!呜呜——!”

她的哭叫被彻底埋在重重封堵里,指节用力到泛白,眼角被月光照得晶亮。那不是神的哀鸣,只是一个被强迫充当“导线”的凡人的痛。

玛塞勒抬眸,终于唱出那句最经典的主题句,声音温柔得近乎残忍:

“薇涅尔,我以枫丹五百年对‘水神’的信奉之名,以四方神之眼的相为和声,以月与海为舞台——呼唤你,从原始胎海的幽渊中,回到我身边。”

阵心轰鸣,胎海水在纹轨里奔涌,月光被牵引成一束束冷白的弦。

屋内每一根绳、每一枚铁环都在颤,像被无形之手拨动;四位少女各自咬住痛与恐惧,目光却不约而同在空中相会——

她们同时意识到:这不是疯子的代入游戏。

这是一场久经排练的祭演;胎海水,是符;月光,是媒介。提瓦特大陆最原始的月之力量被源源不断注入少女们的身体,并最终汇集到芙宁娜的身上。

月光在阵纹上微微颤抖,光流一次次汇聚,又一次次消散。

玛塞勒额头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他已经重复了三遍祭文,旋律的起承转合都无比精准,流光照例奔涌至阵心,可每一次都像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无法“唤醒”他梦寐以求的薇涅尔。

中央的芙宁娜每一次都被强行当作“导体”,痛得全身弓起,声音却只能闷死在厚重的封堵里。她的指尖发白,双腿在重重捆缚下微微痉挛,像是随时会断掉。

“怎么会……”玛塞勒低声喃喃,眼底第一次露出慌乱。他猛地抬头,死死盯着芙宁娜。

“……你.......?”声音带着颤抖,混合着不可置信的冷意。

他猛然弯腰,一把扯下了芙宁娜口中的堵嘴物。空气骤然涌入她的喉咙,随之而出的,却不是任何神秘的咏唱或神明的低语,而是最绝望、最破碎的哭喊。

“不要了!好痛……救命……!”

那声嘶喊击碎了玛塞勒仅存的幻想。

“怎么会……怎么可能!”他几乎咆哮,把堵嘴物重新狠命塞了回去,又用布条和胶带层层封死,生怕这份“亵渎”再度传出。

他的眼神紊乱而阴鸷,急切地翻出一册古籍,颤抖的手指一页一页对照着仪式的条文,逐一核实。

“是不是绑法错了……是不是咒句次序……”

他绕到千织身边,指尖粗暴地拉拽绳结,又到夏洛蒂、琳妮特处逐一确认,甚至不惜再次更换她们的封嘴物,仿佛要排除哪怕最微小的疏漏。

阵内,几位少女眼神交汇,满是痛苦与恐惧,但也闪烁着隐隐的希望——因为她们听见了。

——轰!

沉闷巨响骤然响起,千织屋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木屑飞溅。冷风灌入这压抑的密室,月光斜斜照进来。

一个熟悉的声音,坚定、清澈,在此刻响起:

“束手就擒吧!玛塞勒!——把我的朋友们,还给我!”

荧立于门口,长剑在月光下闪着寒光,金色的眼眸燃烧着愤怒与决绝。

派蒙在她肩头,气得鼓起了脸,像是要扑上去啃玛塞勒一口。

被捆缚的少女们眼神瞬间亮了,泪光交织,心底第一次涌出“救赎”的真实可能。

而玛塞勒缓缓直起身子,眼底的混乱被一种疯狂的决绝所取代。

“旅行者……原来,是你要来做我的‘变奏’。”

他轻轻一抬手,阵纹残余的光辉随之颤抖,如同风暴前夜的涌动。

——空气中,骤然紧绷起一场生死对峙的序曲。

拯救

千织屋内,冷月映照在湿滑的地面上,原始胎海水泛着诡异的波光。

玛塞勒——或者说瓦谢,仰头大笑,笑声在密室中回荡,带着狂妄与癫狂:

“哈哈哈哈!你想组织我吗?只可惜,这房间早已布满原始胎海水,原始胎海水能够消灭一切神的光辉!任何神之眼持有者的元素力都会被吞噬殆尽!哪怕是克洛琳德来了,我也不怕!”

然而,他的笑声很快被荧冷冽的回应打断。

“我,不需要神之眼。”

金色的光辉从她体内涌动而出,元素的气息宛若潮汐般翻涌,风、岩、雷、草、水五种形态在她的身侧交织,如同一场五重奏的交响。玛塞勒的瞳孔骤然收缩,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惊惧。

——战斗骤然爆发!

玛塞勒先出手,手腕一抖,藏在屋梁上的机关骤然落下,铁鞭带着尖锐破风声劈来,鞭梢携着火花,正是曾击败林尼的同款机关。荧身影一闪,风元素在足尖绽放,她如疾风掠过,轻盈地跃起,反手凝聚岩元素在身侧化作坚盾,“当”的一声挡下鞭击。

玛塞勒趁势抽出铳枪,黑火喷吐,子弹携着致命的力道呼啸而出。荧抬手,雷元素瞬间凝聚成护壁,火花与雷光激烈对撞,触发超载反应,引发一声震耳欲聋的爆响。趁着烟雾遮蔽,荧双手一转,水元素化作飞瀑般的箭矢,逼得玛塞勒连连后退。

“小姑娘,倒是有几分能耐!”玛塞勒狞笑,身形却已如幽狼般突进,枪尖携着寒芒直刺荧心口。

荧目光一冷,瞬间切换草元素,藤蔓自地面炸裂而出,牢牢缠住枪身。玛塞勒猛地发力,虎口老茧暴起,硬生生将藤蔓撕裂开来,枪尖却被荧借势一拨。

“雷——”她低喝,雷元素爆闪而出,顺着残留的水元素形成感应,骤然在玛塞勒的铳枪上引发“感电”,电光乱窜,迫使他手腕一颤,枪身险些脱手。

“风!”荧顺势翻身,疾风卷起,脚尖一点,整个人化作旋风般袭近。短短数息,风与岩交织,构筑成的剑阵逼得玛塞勒连连后退。

战至小二十个回合,二人已遍布伤痕。玛塞勒的肩膀被雷电划开血痕,胸口也被岩元素的碎片震得鲜血涌出,但他依旧咬牙怒吼:“不!我不会输给你!我是传奇冒险家——瓦谢——!”

荧却骤然停下攻势,神情冷峻,五种元素在她身边同时汇聚,犹如自然本源的协奏。

“结束了。”

风卷起藤蔓,水化作导体,雷随即轰鸣,岩牢封锁退路,最终由荧以草与水的交互,点燃了致命的绽放反应。轰鸣在密室中爆开,水光与雷电交织,藤蔓化为利刃炸裂。

玛塞勒发出一声低沉的惨叫,整个人被冲击力击飞,重重砸在墙壁上,鲜血自口中喷涌而出,手中铳枪彻底碎裂,滚落在胎海水中。

寂静。

只有荧的呼吸声在回荡。

被囚禁的少女们目睹了全过程。

琳妮特那双本冷淡的眼眸此刻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彩,她轻轻抿唇,似是强忍住泪水。

夏洛蒂的双眸湿润,呜呜着摇晃身体,试图用绑缚的手势为荧鼓掌。

千织则低下头,眼泪滴落在绳索上,纤瘦的肩膀因压抑的哭泣微微颤抖。

而芙宁娜,虽然被最严苛的束缚封死,但她湛蓝的眼睛此刻燃起了火焰,混合着痛苦与希望,凝望着荧的身影——仿佛在凝望一位真正的英雄。

此刻的荧,沐浴在冷冽的月光下,背影高大而坚定。

她没有回头去看玛塞勒是否已经昏厥,只是深吸一口气,举剑斩断眼前的绳索。

少女们知道——她们,终于得救了。

屑荧还是那个屑荧

特巡队的人很快蜂拥而入,黑甲与长戟在月光下映出冷光。几人将遍体鳞伤、仍在挣扎的玛塞勒彻底制住,拷上锁链拖了出去。密室里,只剩下少女们沉重的呼吸声,以及荧紧握武器后缓缓松开的手。

她走上前去,第一眼就看见了娜维娅。

大小姐仍被层层捆缚在椅上,金发因汗水与泪水微微凌乱,眼眸却依旧坚毅。荧俯身,指尖顺着绳索的交织处仔细探寻,随后一道风元素的轻吟从她指尖划过,锋利如刀锋的气流精准切断了绳索。捆缚松开的瞬间,娜维娅的双手猛然无力垂下,却又立刻撑住椅背,仿佛要维持她作为刺玫会领袖的尊严。

荧轻声唤道:“娜维娅。”

大小姐的眼神骤然一颤,泪水几乎要夺眶而出,随即被她生生压回去。她只是点点头,哽咽着挤出一句:“……你终于来了。”

荧心头一酸,伸手解开她口中的堵塞。娜维娅吸了口急促的空气,终于能自由说话。片刻,她竟笑了:“我果然没看错……真正能打倒玛塞勒的,只有你。”

荧忍不住伸手,轻轻抚过她被绳索勒红的手腕,低声道:“辛苦你了。”

两人视线交织的刹那,仿佛所有的沉重与恐惧,都因这份理解而被冲淡。

随后,荧走向芙宁娜。

若说其他少女的捆缚只是繁复而残酷,那么芙宁娜身上的束缚,则透着一种令人胆寒的深渊气息。她被紧紧地锁在椅子上,绳索上隐隐闪烁着黑色的纹路,每一道都像是要将她灵魂一同缠缚。荧手指才触到,便被一股诡异的寒意逼退,风元素甚至在表面打了个旋便彻底消散。

“这……”荧眉头紧蹙。

芙宁娜此刻显得格外慌乱,她“呜呜呜”地直摇头,眼眸里满是焦急与羞赧的泪光。她很清楚,哪怕是这位能战胜玛塞勒的旅行者,恐怕也难以在短时间内解开这套专为“神明”设计的诅咒性束缚。

荧一时犯了难。

就在这时,娜维娅站了出来,神情已经恢复了冷静:“先把她转移到安全的沫芒宫吧。那里至少有足够的力量和典籍,也许能找到破解的方法。”

然而荧却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轻声说道:“既然这样……要不要先把她转移到我下榻的旅馆呢?我还有些‘小游戏’想和芙芙试试。”

话音一落,芙宁娜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水蓝色的眼睛里闪过慌乱与羞涩。她垂下头,呼吸急促,却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那一刻,她已经不再是舞台上浮夸的水神,而只是一个凡人少女,把眼前的旅行者当作值得依靠、甚至暗暗仰慕的存在。

屋子里,残余的月光静静洒下,仿佛也替这一刻的暧昧默许。

旅馆的房门“咔哒”一声合上,尘世的喧嚣顿时被隔绝在外。屋内只余下壁炉轻轻跳跃的火光,将昏黄的光影映在那张被一同搬回来的椅子上。

芙宁娜依旧被牢牢捆缚在椅中。深渊的绳索在荧的掌控下已不再如先前那样沉重,但依旧将她的手臂、双腿严丝合缝地束缚着。她纤细的手指因久被缚着而泛红,双足踝间的绳结在微光里仿佛带着某种危险的美感。嘴间的封堵物衬托出她微微泛红的脸颊,呼吸急促却不得发声。

荧走近,指尖轻触绳索,感受那残存的深渊气息。她勾了勾唇角,随手唤出一片小小的风元素薄流,像羽毛般扫过芙宁娜的颈侧与手腕。那一瞬间,芙宁娜的身体轻轻颤了一下,椅子“吱呀”作响,她的眼眸中闪过慌乱与羞涩的光。

“放轻松,”荧轻声笑道,风元素像一阵调皮的风铃声,顺着绳索游走,带来一股奇妙的触感。

芙宁娜无法言语,只能“呜呜”低声回应,眼神中却有着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期待与慌乱。火光下,她的呼吸越来越快,胸口随之起伏,试图挣脱,却只让绳索更加凸显她此刻的无助。

荧忽而变换手势,一点点水元素凝成细小的水珠,落在芙宁娜胸前,顺着红润的肌肤缓缓滑落。仿佛是刻意捉弄,荧让一缕水流滑过她的敏感部位,再用风将其吹散。芙宁娜眼睛倏然睁大,忍不住低低发出呜咽,仿佛在责怪荧的恶作剧,却又羞赧地别过头。

“芙芙很可爱。”荧低声说道,指尖划过绳结,火元素在空中亮起一瞬微光,随即化作无害的温热,为她驱散残余的寒意。

随着荧一次次的元素试探,绳索仿佛在回应这份温柔,深渊的力量逐渐消散。芙宁娜的挣扎从最初的慌乱,到后来的轻颤,眼神逐渐从抗拒转为沉溺。她的脸颊已然布满绯红,泪水顺着眼角落下,却不是痛苦,而是一种复杂而难以言喻的情绪。

终于,深渊之力彻底散去。

荧俯身,解开最后的绳索,取下她口中的封物。束缚消失的一瞬间,芙宁娜失去了所有伪装,带着湿润的泪水,猛地扑入荧怀中。她的声音沙哑却甜软:“荧……”

此刻的她,再无高高在上的神明姿态,只是一个卸下重担的少女,将所有的依赖与信任都交付在眼前之人身上。她像是终于得到庇护的小鸟,蜷在荧的怀里,眼泪一滴滴落下,却带着微笑。

荧怔了怔,伸手轻抚她的发丝,心中忽然浮现一个念头——或许这才是真实的芙宁娜,一个舞台帷幕后、世人无从知晓的模样。

而那条传说中“能束缚神明的绳索”,在此刻被证明:它并非因力量,而是因“神无情”才有效。如今,被情感触动,它便失去了所有效力。

最终的审判

欧比克莱大剧院的穹顶之下,水流缓缓流淌于雕饰的水幕,清冷的光辉洒落舞台。今日的舞台并非用于歌剧,而是属于审判。全枫丹的视线汇聚于此,席间气氛压抑却肃穆。

芙宁娜依旧维持着她舞台上“水神大人”的姿态。她挽着荧的手,步履轻盈而华丽,披着夸张的礼裙,举手投足间仍是那副高傲、浮夸、充满戏剧感的神态。可荧却能从她纤细指尖传来的力道中,察觉到暗藏的不安与紧张。

在场的众人,除去特巡队、沫芒宫的人,还包括了刺玫会会长娜维娅、裁缝千织、记者夏洛蒂,以及静静坐在角落的琳妮特。几人脸上虽各自带着平静,却都留下了难掩的阴影。

审判开始。

首先出席作证的,是娜维娅。她身着深蓝色会长礼服,胸口佩戴的刺玫会徽章在灯光下闪耀。她昂首走上陈述席,开口时声音平稳,但每一个字都仿佛镌刻了过去那些无法磨灭的屈辱。

“我,刺玫会现任会长娜维娅。作为受害者之一,我要将我在那段时间所经历的,陈述在众人面前。”

“我们被以极其残酷的手段捆缚——那不是普通的束缚,而是充满侮辱性的、剥夺尊严的方式。我们无法呼救,无法行动,甚至连呼吸都被压制到极限。漫长的黑暗里,我们只能凭借彼此微弱的目光来提醒自己:‘我们还活着。’”

“我自幼在刺玫会中长大,习惯了责任与苦难。但从未想过,作为一名会长,会以那样的方式被践踏……那是他对整个刺玫会、乃至枫丹女性尊严的亵渎!”

她的声音渐渐颤抖,眼眶泛红,却依旧强撑着体面。台下,许多观众沉默不语,只能用紧握的手来压抑内心的愤慨。

接着,千织缓缓走上台。她的动作轻柔,像是仍未从噩梦中醒来,声音细腻而发颤:

“我叫千织……是一名裁缝。”

“我记得很清楚,那一天,他把我和别人一样,固定在椅子上。绳索很紧,几乎让我感觉骨头都要被勒断了。我的眼睛被迫直视那昏暗的天花板,时间仿佛凝固……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还能再回到工作台前,用纺线做衣裳。”

“最让我难以忘怀的,是那种彻底的无力感。你连哭喊都做不到,只有心跳声在耳边轰鸣。直到现在,夜晚入睡时,我仍会梦见那一片黑暗。”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哽咽,手下意识紧攥衣袖。夏洛蒂悄悄上前一步,伸手在她背上轻轻一按,给了她一个安慰的力量。

夏洛蒂随后也作证,语言犀利,但带着新闻人的冷静。:

“我是夏洛蒂,记者。瓦谢之所以能够成功行凶,是因为他掌握了大量情报与行踪。他能精准地知道哪些人独自外出,何时行动无声无息。这不仅是对受害者的伤害,更是对整个枫丹社会治安的严重挑战!他靠着冒险家的身份与刺玫会旧部的关系,游走在各个圈层,掩盖了自己真正的企图——直到我们一个接一个落入陷阱。”

最后,琳妮特没有发言,只是轻轻走到舞台中央,低下头,缓缓拉开袖口,露出手腕上尚未完全褪去的勒痕。那一道印记比千言万语更具震撼力。全场一片死寂。坐在下面刚刚康复的林尼更是泪如雨下。

当受害者的陈述结束,大剧院的气氛几乎凝固。所有目光齐刷刷落在审判席上的那维莱特身上。

水龙之影俯瞰众生,他低声开口,声音如法典回响:

“经由调查与庭审,确认被告人‘玛塞勒’,本名瓦谢,枫丹境外来客。

其罪行如下:

——多次蓄意绑缚、囚禁枫丹女性,剥夺其人身自由,触犯[[rb:‘非法拘禁罪’ > 枫丹刑律·卷一·第四十七条]]‘非法拘禁罪’。

——以捆缚与强制手段凌辱受害人,导致精神与身体严重创伤,触犯[[rb: ‘凌辱与加害罪’> 枫丹刑律·卷一·第六十条]]。

——企图以原始胎海水召唤古灵,危害公共安全与秩序,触犯[[rb:‘使用禁忌仪式罪’ > 枫丹刑律·卷三·第九条]]。

——伪造身份,渗透帮派,意图操控刺玫会,触犯[[rb:‘伪证与冒名罪’> 枫丹刑律·卷二·第十六条]]。

——枪械袭击水神的马夫,触犯[[rb:‘谋杀未遂及既遂罪’ > 枫丹刑律·卷一·第三条]]。”

他声音渐沉,目光如同波涛涌动的审判之水:

“此人罪行累累,触犯枫丹律法五十七条,判处终身监禁,关押于梅洛彼得堡,不得假释。”

话音落下,水幕骤然垂落,如同审判的铁槌。全场鸦雀无声,随后爆发出一阵低沉而愤怒的呼声。

而在荧的身侧,芙宁娜依旧维持着神明的姿态,嘴角微抿,仿佛对这结局表现得冷漠。可荧却看见,她垂落的睫毛下,那双眼中闪过短暂的湿意。

大剧院内,空气如同凝固,所有人都在等待瓦谢的最后陈述。那维莱特的目光冷冷注视着,而瓦谢——那个曾化名玛塞勒,搅动枫丹暗潮的男人——却忽然笑了。

他的声音回荡在殿堂,如同舞台上的演员,带着几分沙哑的沧桑:

“我出生在至冬,是个普通的冒险家。我的身边有一个女孩,她叫薇涅尔。她聪明、勇敢,和我一样,怀揣着探索世界一切未知的梦想。我们并肩走过雪原,跨过沙漠,深入过无数秘境。

……直到那一次,我们潜入了海底。”

镜头蒙太奇般闪过:幽深的海渊,光线被海水吞没,薇涅尔的笑容在水流中飘散,她扑向他,将他推向水面,而自己却坠入原始胎海深处,身影被溶解在幽暗的光流中。

瓦谢的声音突然颤抖,眼神中闪过一抹疯狂:

“她为了救我……被那片诅咒的胎海吞没!我听见她的名字在水下消散,听见她的灵魂化作碎片,永远离我而去!我不甘心!我怎么能忘记!”

灯光下,他攥紧双手,指关节泛白。

“我带着她的名字,来到了枫丹。我写下了[[rb:歌剧 > 瓦谢与薇涅尔]],我想让世人记住她,记住我们。

后来我遇见了卡雷斯,遇见了刺玫会的伙伴们……成为了娜维娅的‘教父’,可我的心里,只有她。”

蒙太奇闪回:刺玫会的密室,瓦谢抱着剧本与酒杯,台下稚嫩的千织仰望舞台,娜维娅仍是少女,听他讲述曾经冒险的故事,眼中满是憧憬。

“直到那一天,我遇见了——[[rb: 博士> 愚人众执行官第二席]]。”

他吐出这个名字,语调骤然低沉。

“他告诉我,原始胎海水能留下灵魂的痕迹。只要有水之神居中,四方神之眼的少女为伴,以古籍所载的绳路捆缚她们、封堵她们的声音、限制她们的自由,就能再度见到薇涅尔!

我不惜一切,从博士那里换来了能束缚神明的绳索与封口器。我日夜钻研,将一切都演练成完美的舞台。只要最后一步,薇涅尔就会回到我的身边!”

他的声音逐渐嘶吼,像是在对抗全世界:

“但!旅行者——是你!你毁了我的一切!你打碎了我的舞台,你粉碎了我和薇涅尔重逢的机会!你为什么要插手!为什么要让我永远失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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