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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祥】神明与勇者 第七章 中时线(上),灯祥大战独角兽,2

小说:灯祥大战独角兽 2025-09-12 21:56 5hhhhh 1770 ℃

又或者,在她的潜意识深处仍旧固执地认为,即便自己真的不慎跌落,在下坠的前一刻也一定会有一位少女大喊着“哒咩跌丝袜!”飞扑上来将自己救下吧。

啊,到站了。

索道舱门缓缓开启,山间清冷的空气瞬间涌入。小企鹅不由在那圈由粉色围巾构成的翎羽中缩了缩脖子。

山里的温度要低上不少,小爱说的果然没错。

接下来的山路就要依靠自己的双脚前行了。灯将挂在背包侧面的登山杖取下,调整好长度握在手中,跟上自己斜斜投在石阶上的影子,顺前人踩出的山道进发。

和风拂过,扬起了纷扬的花瓣,也顺手在她的头顶拨开一片万里无云的澄澈碧空。这样的天气,对于夜晚的观星计划来说再合适不过。

春风扑打衣袂,试图像剥开一枚骨朵般将她从厚重的衣物中剥离出来。山路两旁,满地的落叶覆压盘绕,不知其下铺陈了多少层秋天。

山路算不得陡峭,少女原本瘦窄的肩线经过这段时间一直在坚持的有氧训练充填,即便是刻意买大一码的登山卫衣,挂在身上也不至显得过于单薄。但是,身上过多的负重还是让她有些吃力。

好在她并不急于赶路,一路走走停停,累了,便寻一处平坦的石阶或树根,放下行李,静静地欣赏一会儿漫山遍野樱花开放的风景,顺手将此刻的感触和从中升起的泡泡般的语句种进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中。

一休みしよう荷物をおろして

君と僕の疎らな歩幅で

憂鬱が解けてく陽炎の空

知らない間に靴底すり減っていた

不知不觉中,裹在衣服中的微汗染上一丝山风的清凉,这才拄着手杖,再度启程。

…并不知道目的地还有多远,只是一步一步前进着。山道上偶尔也能碰到三两游人,但彼此之间仿佛隔着一层无形的薄膜,像是一种不相干的、活动着的风景。

手中的登山杖没有花哨的外在,靠着结实坚韧的内里,沉默而可靠地分担着身体的负重,让迈出的每一步都更加踏实、安稳。这份沉稳可靠,正如将它赠予自己的那位黑长直少女一样。虽然立希因为事先计划好的家族旅行而无法同行,但灯总觉得那双带着些许担忧和关切的眼眸似乎从未片刻移开过,一直默默注视着她的背影。

小立希一直把乐队看得很重,但人类总需要时间陪伴家人的。

虽然堆叠起来望不到尽头的山岳石阶,偶尔会让人心生些许畏惧,但每当握紧手中这份沉静的助力,回首望去,看到自己已然走过的的路程时,心中便会涌起一股切实的自豪。

这也是一种携手前行吧。

有大家在的话,这样的事情我也可以做到。

当灯搬动着酸痛的双腿抵达位于奥千本附近的民宿时,时间已近黄昏。

管理民宿的是一位沉默而和蔼的婆婆。见到灯,她并未多言,只是很自然地接过她手中沉重的行李,仿佛是在接孙女放学回家一般。

婆婆将灯引至一间整洁的和室安顿,然后又带她去了汤池。

说是汤池,其实就只是放了热水的木桶而已。灯简单地在木桶里泡了一下,温热的水流包裹住疲惫的肢体,攀爬带来的酸胀感随着蒸腾的水汽和滑落的水珠纷纷跌碎在潮湿的地面上。略有些苍白的皮肤透出粉嫩的红色,仿佛整个人都浸润了樱花味的山风。

听说灯连夜上山观星的计划后,婆婆并未有劝阻之意,只是转身走进储物间。片刻后,她拿出一盏落满了灰的电石灯,一边拍打着一边将它放在桌上。

灯自己虽也准备了手电筒,但对这种需要加入石头和水便能噗噗作响并发光的老式照明用具十分走兴趣。在婆婆的指导下熟练了使用方法后,她便带着这盏年纪大概率比她自己还大的老古董和观星所需的装备出了门。

春季的天空黑得不像冬天那般早,却也未到夏日那样迟。灯沿着山道踽踽而行。

首先来到的是著名的花千矢展望台,她在这处平台停步,想要等天色更暗一些。期间一辆警车驶入展望台前的空地,灯的心脏不由自主地收紧,生怕有警员从车上下来质问她为何深夜独自在山中徘徊。好在日本警察还没有负责任到那种程度,那警车只是借助空地掉了个头,便消失在来的路上。

天空此刻呈现出的蓝色像极了祥子的头发——或许要更浅一些。灯上过美术课,知道即便有精确的配方,也很难调出完全一致的颜色。

或许沾上些水能让颜色更接近那份印象,就像溪边的鹅卵石,浸水后色泽总会显得更为鲜明。

蓝色常象征着冷静与忧郁,那么湿润那份蓝色的大概就是眼泪了吧?可灯不愿看到祥子流泪,也不希望任何人再悲伤之了。

她终究没能久久凝视那份记忆中的蓝,因为太阳在坠入地平线的同时溅起漫天瑰丽丰盈的紫红色霞光,壮美的景象几乎让人忘记呼吸。随后,色彩缓缓分裂融化,沉淀为深邃的夜蓝色。

一开始的路上偶然还能遇到路灯,就像是树木与路灯并蒂生长在了一块儿,又或者树梢结出了会发光的果实。然而随着坡道的陡峭,前方的路越来越难以辨认。

灯于是打开电石灯,光柱在抖动片刻后稳定下来,在墨染般的树林间切出一条路径。光影摇曳,随风微动的树冠仿佛化作了某种荡漾着的墨绿色的水面。

不知不觉中,她来到了一处空阔的悬崖。这里似乎曾是一个展望台,但木质结构的部分已然腐朽,周围细绳悬挂着“禁止进入”的标语。不过此处视野极其开阔,仰观星空,俯瞰山谷,皆无太多遮挡,是一处绝佳的观测点。

灯决定就在这里停下。她将电石灯小心地放在地上,有些生疏地支起单人帐篷,然后将宝贝的天文望远镜仔细组装好。此时的天空已有几颗性急的明星悄然现身,如同刺透幕布的光针。山谷间则浮动着乳白色的薄雾,其中偶尔夹杂着些许微弱的光点闪烁明灭——那究竟是山下人间未眠的星火,还是地面上熟睡了的人们的灵魂?

灯熄灭了电石灯,将自己融入这片深厚的黑暗。她坐在折叠凳上,静静等待群星盛大登场。

星光并非像街灯那般骤然点亮,而更像是从深邃的夜空背景后面,极其耐心地、一点一点地渗出,缓缓滴落进观者的眼帘。又仿佛是从无比遥远的彼岸,由远及近,穿越光年,温柔地抵达了眼中。

首先现身的是猎户座等冬季群星,在西南的天空上演着最后的辉煌,猎户的腰带歪斜着,似乎喝多了天宫的佳酿不胜酒力似的。

接着,怒吼的雄狮跃入天穹的中央舞台,北斗七星也逐渐升入正天,勺柄缓缓指向东方,标刻着季节的更迭。

顺着狮子的尾巴向西延伸,贯穿北斗向南延伸出的曲线,灯很快找到了另外的一红一蓝两颗星星,它们共同构成了著名的春季大三角。

以及由此北上,她找到了另一颗主序星——但灯明白那里的其实是紧密相依的两颗星星。姐姐猎犬座α¹是一颗普通的主序星,因为距离遥远而显得星光黯淡,而身为光谱变星的妹妹猎犬座α²​则明亮得多,凭借自身光辉同春季大三角的三颗星共同构成了春季大钻石。

双星系统中的两颗星处于一种平衡的状态,无论拿掉璀璨的妹妹还是平凡的姐姐,都会导致剩下的那颗被甩出轨道,迷失于深空之中。只有在一起时,她们才是天球上指明经纬的航标。过去世界各地的人们一直把她们视作同一颗星星,大概也是希望她们不要分别吧。

不多时,星光似乎黯淡了起来,东边的天际线则泛起柔和的清辉。

“月亮要出来了吗?”

一阵悲伤忽然攫住了灯。她意识到,此刻所有她最亲爱、最重要的人,都与她相隔数百公里之遥。在这无垠的星空下,她是如此茕茕孤立,孑然一身。

然而她并非为此而悲伤,此时的孤独与其说是一种遭遇,更接近于一种状态。正因身处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直面这片繁茂又清凉、映透着孤独星空,她反而感到一种奇异的解放感。

无需再有任何顾忌,就是现在,任由那股积蓄在内心已久、快将自己憋坏的能量和情感,以最强烈的方式释放出来吧。

“不管过了多少个春日……也一定会想起……”她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像是在对星空倾诉。

那个曾携手并进、骄傲绽放的重要之人啊。

被你拯救过的我,此刻正在想你。

那个春天的故事或许已经写下了句点,但生活仍在继续……你有在星空下,成为幸福的人吗?

笨拙的我总是比你慢半拍。

只能亦步亦趋地跟在你的身后,追逐你的光芒。

你将你的光给了我,毫无保留。

我却没来得及在你最需要的时候,将这份温暖与光明回馈给你。

我们如同乐谱上注定无法完美合拍的和弦,在时光无情的捉弄下,一次又一次地失之交臂。

这样的我们……还有机会一起谈论宇宙和天空吗?

还有机会,唱那首属于我们的歌吗?

太阳,她的光与热,在浩瀚宇宙的尺度下,或许渺小得不值一提。

但对于寄居在她周围、渺小行星上的生命而言,她却是所有意义和温暖的源头。

哪怕此刻她已经沉入地平线之下,我们依然能怀着坚定的希望,确信她必将在明天的清晨再度升起。

唱出那样歌声的你啊。

竭尽全力的呐喊,有传达到想传达的人心中吗?

你那暴雨般汹涌的悲伤,终于可以结束了吗?

已经无需再独自战斗下去了吗?

即便内心依然痛苦,也请不要再做伤害她人、同时也更深伤害自己的事情了……

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和你一同唱歌。

虽然我如此弱小,弱小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们互相伤害,彼此折磨。

但即便是这样的我,也有无论如何都想要做到的事,有想要守护的信念。

是的,我不会再为你们哭泣,不会再任由自己沉溺于哀愁与迷茫之中。

我必须变得像月亮一样平和,温柔地映照所有;

必须变得像宇宙一样宽广,足以包容伤痛与纷争。

或许只有这样,你们才能真正找到归途,才能回来。

此刻,你们虽都不在我的身边,但经由你们的手、你们的心传递给我的每一次心动、每一份温暖,却依然执着地流淌在我的全身,成为我此刻的觉悟与前行的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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