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觉得自己像暴风雨中的小船，被汹涌的浪潮抛起又落下。快感积累得越来越快，越来越猛，几乎要将她撕裂。她只能无力地攀附着日菜，随着她的动作起伏，发出连自己都感到羞耻的甜腻声音。

  房间内回荡着肉体碰撞的黏腻声响和两人急促的喘息。

  日菜看着身下的彩，她面色潮红，眼神迷离，嘴唇微肿，因为剧烈的运动而渗出细密的汗珠，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极致诱惑的气息。一种更深的渴望，超越了结合的渴望，从日菜的心底升起。

  她俯下身，唇瓣贴近彩的脖颈，尖牙轻轻摩挲着那剧烈跳动的血管。

  “彩彩……”她喘息着，声音充满诱惑，“可以吗？给我……”

  高潮临近的彩意识模糊，她本能地感到一丝危险，但更多的是对日菜全然的信任和交付。她偏过头，将自己脆弱的脖颈更彻底地暴露在日菜的唇齿之下，用行动做出了回答。

  得到默许的日菜不再犹豫，尖利的牙齿瞬间刺破了柔软的皮肤。

  “嗯！”彩轻哼一声，预想中的疼痛很快被一种奇异的、令人战栗的快感所取代。仿佛有一股电流，从被咬住的地方瞬间窜遍全身，直冲向下腹，与她体内积累的极致快感汇合，轰然爆发。

  与此同时，日菜的性器也在她体内最深处猛烈地搏动起来，一股灼热的激流喷射而出，浇灌在敏感的内壁上。

  这内外同时到来的强烈刺激将彩彻底推向了崩溃的边缘。她发出一声高亢的、几乎是哭泣般的尖叫，身体剧烈地痉挛起来，眼前一片空白，意识仿佛飘离了身体。

  日菜贪婪地吮吸了几口那甘醇滚烫的血液，感受到彩的高潮和体内的极致快感，她也忍不住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她在极致的愉悦中，模糊地低语：“我们……只会吸……心爱的人的血……”

  持续的高潮让彩的身体不断颤抖，内壁剧烈地收缩着，挤压着日菜尚未完全软化的性器。日菜耐心地等待着她慢慢平复，细密的吻落在她的脸颊、颈侧，舔舐着那两个小小的齿痕。那伤口在她的唾液作用下，很快止住了血，只留下淡淡的红印。

  过了好一会儿，彩的喘息才渐渐平息，涣散的眼神重新聚焦。她看到日菜正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红色的眼眸里充满了餍足和一种深沉的、她看不太懂的情绪。

  想到刚才发生的一切，想到自己那些失控的反应和声音，还有最后那……彩的脸再次烧了起来，她羞得想把脸藏起来。

  日菜却低低地笑了出来，她缓缓退出自己的身体，带出一些混合的液体。她躺下来，将浑身绵软的彩搂进怀里，拉过柔软的丝被盖住两人。

  “睡吧，彩彩。”日菜吻了吻她的发顶，“我在这里。”

  强烈的疲惫感和安心感一同袭来，彩靠在日菜微凉却令人安心的怀抱里，闻着她身上淡淡的、冷冽的香气，眼皮越来越沉，最终陷入了沉睡。

7.

彩再次醒来时，房间里很安静。她动了一下身体，身后有一个声音传来：“晚上好喔，彩彩。”

  “！”

  彩猛的转过头，发现日菜正躺在自己身后，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昨晚的记忆控制不住的涌来，她的脸瞬间红了，结结巴巴的回应：“啊……晚、晚上好。”

  日菜似乎没察觉到彩此刻的困窘，她把头凑过来，正视着彩的眼睛，“那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唉……？”彩蒙了，一时理解不了日菜的话。

  “我们是恋人了吧？”日菜的语气听起来理所当然，彩彩喜欢我，我也喜欢彩彩，昨晚我们还互相告白了……”她微微皱起眉头，思索了一会，“所以，我们现在是恋人了吧！彩彩觉得呢？”

  “……”

  彩一时说不出话，看着日菜亮晶晶的眼神，她小声的“嗯”了一声，“是的……”

  话还未说完，日菜便猛的抱住了她，“好耶！和彩彩成为恋人，我好开心！”她蹭了蹭彩的颈窝，“那以后彩彩巡逻，我都会来哦！”

  “嗯……”彩轻声应着，过了半晌，她报出一处地址。

  她家的地址。

  “日菜可以来这里找我。”

  “记住了。”日菜立刻回答，她的记忆力好得惊人，“以后晚上我去找你玩哦。白天的话，阳光有点麻烦，不过也不是完全不能出门，只是会有点懒洋洋的。”

  “晚上…来找我？”彩的心跳微微加速。想象着日菜夜晚出现在她的公寓窗外，或者悄无声息地进入她的房间…那种画面既让人心跳加速，又带着一丝隐秘的期待。

  “对啊。”日菜的语气理所当然，“我们是恋人嘛，当然要经常见面。彩彩不喜欢吗？”

  “不是不喜欢！”彩连忙否认，声音稍微提高了一些，又赶紧压低，“只是…我的房间很小，也很普通…不知道你会不会觉得无聊…”

  “不会哦。”日菜回答得很快，“和彩彩在一起就很有趣。我想知道彩彩平时生活的地方是什么样子，想看看彩彩的床，彩彩的书，彩彩用的杯子…”她列举着，语气里充满了纯粹的好奇和期待，仿佛探索彩的生活是一件无比新奇有趣的冒险。

  “好。”彩轻声答应，嘴角不自觉地扬起，“那你…来的时候要小心一点。不要被其他人发现了。”她虽然不认为吸血鬼是必须消灭的存在，但也清楚社会远未准备好接受这种关系，尤其是对她所在的“吸血鬼猎人”组织而言——想到这个身份，彩的心情略微有些复杂，她知道自己恐怕不能再待下去了。

  “放心啦。”日菜的语气轻松，“不会有人发现我的。我很厉害的。”

  两人又静静地相拥了一会儿，感受着彼此的存在和逐渐平复的呼吸与心跳。

  “真的该走了。”彩看了看窗外，深蓝色的天际已经透出了一丝极淡的灰白，“再不走，天亮就麻烦了。”

  “嗯。”日菜这次没有再挽留。她松开怀抱，坐起身。黑色的翅膀随之展开，轻轻扇动了一下，带起细微的气流。她向彩伸出手，“我送彩彩回去。这样最快。”

  “唉……？”这是彩第一次看到吸血鬼的翅膀，黑色的羽翼覆盖在两侧，巨大而柔软。

  彩看着日菜伸出的手，又看了看她背后那对不属于人类的翅膀，稍微犹豫了一下。

  “没关系哦。”日菜看穿了她的犹豫，眼神认真，“我会紧紧抱住彩彩，不会让彩彩掉下去的。我的飞行技术很好。”

  看着她自信满满又纯粹的眼神，彩的那点恐惧消散了。她把手放在日菜微凉的手心里。“嗯，我相信日菜。”

  彩走上前，日菜便将她打横抱起，以一种稳固又不会让她不适的姿势将她搂在胸前。翅膀完全展开，几乎占据了房间不小的空间。

  “准备好咯？”日菜低头问。

  彩深吸一口气，双手环住日菜的脖子，紧紧靠在她怀里，点了点头。“好了。”

  日菜抱着她，走到那扇巨大的落地窗前。窗户无声地向内打开，夜晚微凉的空气瞬间涌入。下一秒，日菜纵身一跃。

  失重感猛地袭来，彩下意识地紧闭双眼，把脸深深埋进日菜的颈窝，抱得更紧了。她能听到风声在耳边呼啸，能感觉到日菜有力的手臂和收拢的翅膀为她挡开了大部分气流。

  “彩彩，看下面。”日菜的声音带着兴奋，在她耳边响起。

  彩犹豫了一下，慢慢睁开眼向下望去。

  城市在她们的脚下铺陈开来，璀璨的灯火织成一片绵延的光网，街道变成了发光的细带，车辆是移动的光点。距离让一切都变得渺小而不真实，有一种静谧而壮阔的美。她们飞得很高，速度快得惊人，脚下的景物飞速向后掠去，但日菜的飞行却异常平稳。

  彩从未以这样的视角看过她生活的城市。恐惧渐渐被新奇和震撼所取代，她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轻轻的惊叹。

  “很噜吧？”日菜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炫耀，“我喜欢在高处看东西。”

  “嗯…”彩望着脚下流动的光河，轻声回应。她抬起头，看到日菜的短发在夜风中飞扬，一种强烈的情感充盈着彩的胸口，让她忘记了害羞，忍不住凑上去，轻轻吻了吻日菜的脸颊。

  日菜愣了一下，随即转过头来看她，眼睛在夜色中亮晶晶的。“彩彩？”

  “没什么…”彩又把脸埋了回去，小声说，“就是…觉得很开心。”

  日菜似乎理解了，她收紧了抱着彩的手臂，翅膀有力地扇动，速度更快了些。“我也很开心哦。和彩彩一起飞行。”

  她们很快接近了彩所居住的那片老旧的住宅区。日菜按照彩的指引，精准地降落在她公寓那栋楼的楼顶天台上。落地时轻巧得几乎没有声音。

  日菜将彩轻轻放下，但手还揽着她的腰。彩的脚踩在坚实的水泥地上，才感觉彻底踏实下来。飞行带来的兴奋感还在血管里微微跳动。

  “是这里没错吧？”日菜确认道。

  “嗯。”彩点点头，指了指楼梯间的方向，“从那里下去，五楼就是我的房间。”她顿了顿，或许是想起了日菜的翅膀，“我也会为你留下一扇窗。”

  “好。”日菜记下了位置。她看了看天际，那抹灰白色更明显了些。“快天亮了，彩彩快回去吧。好好休息。”

  一种分别的不舍悄然爬上彩的心头。她看着日菜，犹豫着没有立刻转身。

  日菜看着她，忽然又上前一步，低头在她的嘴唇上轻啄了一下。“晚安，彩彩。或者该说…早上好？”她歪头，似乎对时间称谓感到一点困惑。

  彩被逗笑了。“嗯，早上好，日菜。”她顿了顿，鼓起勇气说，“你…回去的时候也要小心。”

  “我知道。”日菜点点头，然后向她挥挥手，“快去吧。我看着你下去。”

  彩一步三回头地走向楼梯间，打开门，最后看了一眼天台上那个身影。日菜站在那里，黑色的翅膀收在身后，冰蓝色的头发在渐起的晨风中微微飘动，正专注地看着她。彩的心跳又漏了一拍，她赶紧走进楼梯间，关上了门。

  背靠着冰冷的铁门，彩深吸了几口气，才慢慢走下楼梯。回到自己那间狭小却熟悉的公寓门口，她用钥匙打开门。

  房间里和她离开时一模一样，简单，甚至有些简陋，空气中带着独居者特有的冷清气息。但此刻，彩却觉得这个空间有些不一样了。仿佛因为刚刚那段不可思议的经历，因为这个房间里即将承载一个崭新的、巨大的秘密，而变得充满了某种期待的意味。

  她走到窗边，悄悄拉开窗帘一角，向楼顶望去。天台上已经空无一物，只有逐渐变亮的天空。日菜已经离开了。

  彩放下窗帘，心里涌上一股淡淡的失落，但更多的是一种充盈的、温暖的幸福感。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仿佛还能感受到日菜微凉的体温和翅膀柔软的触感。

  她走到床边坐下，身体还残留着细微酸痛和疲惫，但精神却异常清醒。今天发生的一切，像一场光怪陆离又无比真实的梦。她从一场针对吸血鬼的围剿中活了下来，被她“任务目标”的吸血鬼所救，她们发生了最亲密的关系，并且…成为了恋人。

  这一切都疯狂得不合逻辑。如果告诉几个月前的自己，她一定会觉得是天方夜谭。

  彩躺倒在床上，拉过被子盖住自己。被子上是她自己常用的洗衣液的味道，但隐约间，她仿佛又嗅到了那股冷冽而古老的气息，属于日菜的味道。

  她想着日菜直率的话语，想着她强大的力量下偶尔流露的孩子气，想着她冰凉皮肤下的温热，想着她最后那个轻吻和告别。

  “以后晚上我来找你玩哦。”

  日菜的话语在耳边回响。彩把发烫的脸埋进枕头里。

  ——第一次，自己是那样期待夜晚的降临。

小说相关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