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唔！！好恶心！！你这变态！！”

　　湿热的布料贴在了自己的口鼻上，律立刻屏住呼吸，五官拧成一团，脑袋不停扭动着往后缩，然而脑袋上的几只手套没给她留一丝空隙，确保她完全和自己的袜子贴在一起，一定能呼吸到袜子的气味。律从紧闭的嘴唇中不甘心地挤出几个词，然而立刻被察觉到了破绽，手套顺着她说话时嘴唇的些微间隙抠进了她的嘴唇间，当意识到手套想做什么时，律发现自己的嘴唇已经合不上了，一股慌乱顿时冲上眉梢，而后，脚底的痒感也姗姗来迟。

　　“唔唔唔呼呼呼！！！唔唔唔！！！”

　　（不，不好，这个时候被挠脚心的话！！！！）

　　早就做好了脚底被挠痒的准备，但捂在脸上的袜子来得太突然，让她根本来不及将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现在，她才意识到手套究竟想做什么。脚心处的手套动作极为精妙，每一下勾弄都能与脚底的皮肤恰到好处地摩擦，落入让她感觉瘙痒难耐的区间，在紧绷着而微微泛红的脚底上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浅沟。这样的挠痒没有任何挑逗意味可言，每一下勾动都是在拨动她的心弦，刺激着她的神经，逼迫她笑出声来。仅仅几下勾动，律僵硬的表情就被动摇，“呼呼呼”地笑了几下后，她立刻露出了恐惧的神色。再这样下去，自己真的要闻自己的袜子了。在她这么想的时候，脚心的挠痒也没有任何停顿。这些手套容不得她有任何反抗，在她又徒劳地晃动了几下身子，扭动了几下脑袋而无果后，她终于吐尽了最后一口空气，带着恼怒的神色，吸入了第一口气。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啊啊啊啊啊！！！好恶心！！好臭！！这是我穿了一天的袜子啊！！！快拿开啊！！！）

　　自己袜子的酸臭味钻进了律的鼻腔，尽管讨厌的不得了，律也只能一边难受一边吸入自己袜子的味道。平心而论，律的袜子味道并不大，只是带有些闷了一天的轻微臭味而已，但是像这样被粗暴地捂住口鼻，再被挠着痒痒强迫呼吸带有袜子味道的空气，这让律屈辱得无以复加。

　　一旦进行了第一次，呼吸就再也停不下来。酸臭味不断地灌进律的鼻腔，将她被羞辱的事实不断地在她脑内强调。况且，挠脚心本身就足够律笑出声来了。最开始，她还能凭借心中的厌恶感忽视一部分脚上的痒感，可随着对臭味的习惯，脚上的强烈痒感又逐渐占据了主导。

　　“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

　　（好痒！！脱了袜子之后太痒了！！！要笑出来了！！！）

　　她的呼吸声逐渐带上了笑声，紧闭的嘴唇也慢慢松动，但是，嘴里的手套还在不停把手指往她的牙缝间伸，试图把她的嘴巴撬开。律知道手套是想把袜子塞进自己嘴里，那是她绝对不愿迎来的结局，凭着这一点恐惧，她咬牙做着最后的死撑。

　　“呼呼呼呼！！哈哈哈哈哈哈哈膝盖窝也好痒！！太犯规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唔唔唔唔唔唔唔！！！！！”

　　胶着并没有持续多久。之前全身挠痒时，就有手套想要伸到她身下，挠她的膝盖窝，现在她趴在床上，其余的手套自然不可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律的腿紧绷着，膝盖窝随即凸起来一块柔软的组织，那里也是一处很少被触摸的地方，异物感叠加上本就不弱的痒感，将痒感推到了新的高峰，立刻盖过了律的意志，让她大笑出声之后，脸上的手套立刻把她嘴边的袜子塞进了她嘴里。

　　和气味一样，除了有点咸之外，律的袜子并没有什么异味，只是自己因为怕痒而败下阵来的事实让她无比羞耻。律一边被挠痒挠得笑个不停，一边呼吸着袜子的臭味，一边用舌头感受着另一只袜子的怪味，手套还在用手指不停地把袜子往她嘴里戳紧，像是怕她把袜子吐出来。手套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恶趣味，因为它知道自己无论再怎么过分，这个女孩也反抗不了自己，脸上的表情再凶恶，只要挠她痒痒，她就会开心地笑出来。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呼呼呼呼呼呼呼！！！！唔唔唔唔唔唔唔！！！”

　　除了脚上和脑袋的拘束外，其他地方的手套按得并不是特别彻底，这也使得律的身体可以不停地动来动去——不过这显然不能对她现在的处境有任何帮助，只是白白消耗体力罢了。挠痒没有任何要停下来的意思，律的笑声被闷在两层袜子里，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缝隙中闪烁着泪花。透过模糊的视线，律看到有手套从最开始的那个纸箱子中钻出来，手中还拿着各种道具，看不清是什么。这个时候，身上的手套有了新的动作，它们拖着律的手，把她上半身朝后拉起来，从肩膀上脱下了她的外套，紧接着又开始解她外套下衬衫的纽扣，裙子也传来被拉扯的感觉。这是真正意义上的脱衣服，律被吓得惊呼一声，可是四肢都被控制住的情况下，她的任何反应都没有意义。衬衫的纽扣从下到上被解开了一半，裙子被褪下，露出半个屁股，衬衫下白皙的肚脐若隐若现。就算刚才被挠了那么久的痒痒，律也感觉自己没有那么失态过，也不管会不会遭到什么惩罚，不顾一切地在手套的束缚下抗拒着，将极力维持束缚的手套在空中扯来扯去，足见她有多用力。

　　律与手套做着对抗的时候，纸箱中也不断有手套从中飘出。纸盒最上面的女仆装被律拿出来了，下方却还塞了很多小东西没被注意到，比如一条白色裤袜。律背对着纸箱，全然没有发现有几只手套正拎着那条裤袜朝自己靠近，在脚上手套的帮助下，很轻松地就套在了自己脚上。脚上突然传来袜子一样的触感，律有些疑惑地回头看，却发现手套正在给她穿着什么东西，慌忙翻过身抽回腿，然后用脚把那裤袜推开，将另一条腿也抽出来。注意力转移之间，衬衫的扣子立刻被解到了顶，让她懊恼不已。这下，衬衫就再也不构成什么防御，在手套那不讲理的力量下很快被脱了下来，让律纤细的身材完全暴露了出来。

　　周身瞬间包裹上来的凉意，让律在挣扎期间不断积攒的怒火立刻冷却了不少。细瘦的手臂被高高举起，露出光洁的腋下，夹在手臂间，表情愠怒的俊俏小脸被用袜子塞着嘴。高中生未发育完全的贫瘠身体上包裹着儿童样式的内衣，向下看，腰侧的身体曲线略微收拢，及到胯部再延展出来。内裤看样子与内衣同款，被脱去一半的裙子松垮垮地挂在大腿中间。双脚完全挣脱了手套的束缚，或者说手套故意松开了她的脚，让她能够将双腿收起，聊胜于无地护一下自己的身体。　　似乎是为了让她仔细感受这一刻的羞耻，手套一时间没有再做出任何动作，只是漂浮在一旁。手套的数量又多了起来，围在旁边，手里拿着各种律见过或是没见过的东西。

　　（变态...变态...居然把我的衣服都脱了...接下来还要挠痒痒吗？它们手里拿着什么...裤袜，还有皮鞋？要给我穿上吗？胶带？要拿这个来绑我吗？那个粉色的小球是什么东西？最开始的那套女仆装不会也是拿来给我穿的吧？！）

　　近乎全裸的状态让律心中充满了不安。首先，已经确定了这些手套的目的肯定是玩弄自己的身体，接着再看那些手套手中的东西，不难想到它们的具体用途。律看到有手套拿起了从最开始就躺在一旁的女仆装，更加应证了她的猜想，慌乱地挣扎了起来。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不要！挠痒痒就挠痒痒，不要搞这种羞耻的东西啊！！白裤袜这种东西我从三年级就不穿了！！！我穿根本不合适啊！！！！女仆装也是，根本不会好看的！！！）

　　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她的心声，当律面对靠近的女仆装不停退却的时候，有手套悄悄盯上了她大张的腋窝。律丧气般地说“不如直接挠痒”之类的话时，根本没有想到挠痒会这么快到来，当即痒得近乎蹦了起来。手套像是在珍惜这仅有的裸体时光一样的，以一种不顾律死活的气势疯狂地挠着痒，律不要命地踢着腿，手臂被高高拉起，屁股作为唯一的支点支撑着上身，双腿则像最开始那样不断蹬着床单，不过这次很快就被分别抓住了脚腕，趁双腿开始乱甩前，把裙子彻底扯了下来。眼前的视野一黑，接着重回光明：是手套把女仆装内衬的黑色连衣裙套在了自己身上，这连衣裙也让挠着腋下的手套被挤了出来，给了她片刻喘息。布料的触感从头顶的手臂一直蔓延到了整个上身，像是为她量身定制的一样，非常合身。看到那可爱的白色花边圆领，红霞又飘上了律的脸颊。她不敢想象自己此刻的模样，这样可爱的裙子，主人却是个带点男孩子气的女孩，她不敢想象会有多奇怪。

　　脚腕被抓着抬了起来，手套张开了裤袜，就要把她的脚往里伸。律用力扭动着双脚，试图让手套找不准穿上的位置，但手套好像也没打算一开始就把裤袜穿到位，随意地就套了上来。顺滑得出奇的丝质触感沿着双腿往上爬，往上穿一截后，手套就隔着裤袜捏住她的脚腕靠上的位置，把剩余的部分往她脚腕上拉一段，接着再捏住她的脚腕下部，将堆积的布料继续往腿上拉。如此反复，律那纤细又带点肌肉线条的双腿，终于是被穿上了洁白如雪的白色裤袜。

　　（唔...感觉好奇怪，我真的很久没有穿过这种袜子了...）

　　律脸上难掩的难堪，手套还握着她的脚腕，控制她的双腿互相摩擦，又捏住她的脚趾，抚摸把玩她的脚底，一副喜欢的模样。而律在难堪之余，又被暗暗惊到，心中泛起了嘀咕。

　　（咦...之前穿着袜子被挠脚心的时候，有这么痒吗...简直就像刚刚光脚被挠一样...）

　　下一件是白色的女仆围裙。由于不与身体接触，而且已经有了之前的经历，律没有再对围裙做出反抗，任由手套把围裙套在了连衣裙外面。肩带上带有蕾丝样式的飞袖，让肩膀显得更加单薄。布带在身后聚拢，连接着一个巨大的蝴蝶结，衬出与之相反的纤细腰肢，抛开现在被强制换装的处境，这身女仆装的确非常好看。要是澪来穿的话肯定非常合适，律的脑海中闪过了这样的念头。

　　眼前的服饰还剩最后一件，是一双黑色的系扣小皮鞋。小皮鞋没有穿在脚上，只是放在一边，毕竟穿上就挠不了脚心了，律这么想着。从穿上衣服开始，手套的动作就温柔了很多，衣服穿完后也没有再碰她，就这么安分了一两分钟的时间，而且穿戴整齐也让她有了安全感，能够有心思吐槽自己的处境。她面色疲惫地背靠墙坐着，双手抱膝，手臂护着腋下，脚底埋在床垫上。重获自由后，嘴里的袜子终于是被她扯出来，湿漉漉的一团，和另一只在脱衣服时丢掉的袜子扔在一起。自己被挠痒痒挠成这样，而且还被强迫穿上了这么可爱的衣服，一想到这个，她就不知道今后该如何面对自己的朋友。

　　而且，现在还不知道这些手套到底想拿自己怎么办。

　　视野中有东西动了一下，律视线微抬，有一对手套拿着一卷粉色的胶布，一手将胶布拉开一截，朝自己靠过来。

　　“要绑我吗？唉...”

　　如果说被迫闻自己袜子时，她还有心气去反抗的话，被像这样彻底折腾了一通之后，她已经没什么反抗的意志力了。毕竟，它们都能把自己扒光再换上新衣服，她还能反抗过它们吗？

　　虽说没有意志力，不情愿的表情还是毫不掩饰地挂在她的脸上。手套将她的双脚捧起，靠拢，用胶布在脚腕处缠绕了三圈，然后干脆利落地扯断，将断裂的部分抚平。手套的捆绑手法也十分高超，缠绕胶布的时候没有留下一丝褶皱，服帖地贴在自己脚腕上。与被手套按住时那种松散的拘束感不同，被胶带绑住后，就算她轻轻分开双脚，也会被胶带的力道拉回原位。轻巧的胶带能够带来这么强大的拘束感，就好像自己的双腿天生就该并拢一样。

　　绑完脚腕之后，律本以为接下来要绑手，甚至思考起了要不要主动把手伸出去。出乎预料的是，手套只是掀起了她的裙摆。女仆装连衣裙很长，如果是站着的情况下，只会让她露出半截小腿，像刚才那样坐着时也能轻易盖住膝盖。因此，她已经有一阵子没有看到自己的腿了。

　　“唔唔...这条袜子还是太羞耻了...”

　　被自己有意忽略的事实再一次呈现在自己眼前，律难堪地转开视线，却因为手套开始撕开胶带而又把注意力放了回来。这次绑的是膝盖上方，依旧是不带一丝褶皱的漂亮捆绑。绑好后，手套贴心地把裙子盖了下来，遮住了她的腿。这下子，律更加羞耻了。从表面上看，只能看到盖在膝盖上的长裙，但事实是在裙摆下，自己的双腿被胶带牢牢捆绑在一起，彻底并拢不能动。这种正常与异常的反差感让她完全无法忽视腿上的拘束，脑子里都是自己被穿上白色裤袜的腿，还有绑在上面的两道胶带。

　　在她为自己的处境羞耻不已的时候，手套拽起了她的肩膀，让她露出了后背。之后，把她的手拉到腰后，她也明白了手套的意思，面色不满地把另一只手也放到身后，双手交叠。手套也对她的配合十分满意，“刺啦”地撕开胶带后，如之前一般利索地绑住了她的手腕，随后漂浮着离开。

　　被捆绑完毕的律，皱着眉头努力将背在身后的手从腰侧挪到身前，试探着自己能活动的极限范围。这个时候，手套又过来了，手里提着那双被闲置的小皮鞋。

　　“......”

　　律心里暗惊，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不会被挠脚了？这么想着，却没有像刚才一样直接说出来，怕自己的疑惑反倒提醒了那些手套。手套把两双小皮鞋依次套在自己脚上，白色的裤袜加上黑色小皮鞋，看起来更像小女孩的穿搭了，又让律红了脸。做完这些之后，手套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飘回了纸盒里。律猛然发现，房间里已经连一个手套都没有了，就好像之前的一切都是幻觉一样。但是被挠痒的记忆，凌乱的床铺，还有自己身上的这身女仆装和拘束着自己的胶带，都证明着这段经历的真实性。

　　律虽然被绑着，但不是完全不能动，相反，她其实有相当大的活动能力，而且现在没了手套在一旁虎视眈眈，她突然发现，自己好像能从房间逃出去了？

　　意识到这一点，她当即扭动着身体，试图从床上下来。就在这个时候，她的房间门被敲响了。出现在门外的，是一个她无比熟悉的声音。

　　“律？你在吗？真是的，叫我过来又不理人，打你电话又不接，到底什么事啊？”

　　站在门外的女孩，绝对想不到门内是怎样的一副光景。

　　一门之隔，划分开了两个世界。

　　律震惊地跪在床上，似乎知道了纸盒里第二件女仆装的用处。

　　“澪！！快跑啊！！这里有危险！！！会被抓住的！！快跑！！”

　　她放声大喊，甚至回头去看纸盒里的动静，那里面依旧静悄悄的，手套似乎并不打算对这个试图坏它们好事的女孩做些什么。

　　律稍微放下了心，但她立刻意识到，门外并没有传来有人跑开的声音。

　　自己在这边大喊大叫，门外是绝对能听到的...想到这里，她想起了自己第一次逃脱时，门把手一点也拧不动的经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律被这一切弄得晕头转向的时候，房门也“咔嚓”一下打开了。

　　“律？你在房间吗？”

　　自己的朋友终于是推门走了进来。

　　进门后，谁都没有发现，房门背后的那个简笔画报上的字变成了这样：

　　“田井中律&秋山澪，联合调教开始！”

　　跟在七歪八扭的字之后的，是两个抱在一起，笑个不停的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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