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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黑夜與銀月,海棠落雨秋知曉

小说:海棠落雨秋知曉 2025-09-12 13:07 5hhhhh 4260 ℃

亞克萊德解決事務所所長一大早就在辦公桌前念念叨叨。

「根據先前協會發來的資料,異變的魔獸在七月中旬後頻繁出現,原因經分析與創世效應有關。目前各導力公司已在趕製新型導力燈,等首都聯外街道的路燈陸續更換後,異變魔獸的數量會逐漸減少,但導力燈不足的地方,比如下水道,仍有零星數量需要解決,今天就有一件,由於影響民眾的可能性較小,放在最後處理。」范恩點了點手指,將畫面從信件匣裡叫出來,「有一件導力網路犯罪的委託,請莉婕特和卡特爾先協助爬搜和分析資料,十一點我們去見委託人。菲莉,請幫忙準備戰備用品。另外,茱迪絲,我需要妳聯絡銀,內容我已經發到妳的賽法裡,等等,不要現在打開來看,事關機密。」

「大叔,我呢?」

「你可以繼續看你的雜誌,如果太閒覺得有愧於你拿的薪水,就來整理那邊散落在地上的卷宗,反正你只需要負責武力解決。」

「別把我描繪得像是個只有拳頭沒大腦的傢伙,不過就是整理些資料。」

眾人回到自己的房間各司其職,臉上掛著奇怪的笑容。

范恩敲了會兒鍵盤,將最後一封信寄出去,抬頭朝那個從方才就躺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的傢伙喊,「亞倫。」

「幹嘛?你不是說我可以繼續看雜誌嗎?」

「晚上陪我去巡邏吧。」

「哦,是要喝酒嗎?我倒是可以陪你喝。」

「不是。」

「那就是──我的生日要到了,想直接帶我去挑禮物嗎?」

「不要把挑自己的生日禮物這種事情講得這麼順口,你有沒有點羞恥心。」

「那就是了,嘻嘻。」亞倫坐起來,一手托著下頜,挑眉道,「還敢說呢,從進事務所以來觀察到的大叔交涉手段,臉皮可比我還要厚。」

范恩心想那是工作,工作必須要的手腕!他假裝冷靜,回應的聲音略小:「再說就沒有禮物。」

亞倫吐舌。進廚房泡了熱可可,加了七塊方糖,放到范恩面前。「小心得脂肪肝。」

晚上他們去了謝爾丹地區,這裡聚集了歌劇院、美術館,俱樂部,各種高級人士會來的地方。范恩領他進了一間百貨公司,與站前大道那間不同,這裡所賣的東西皆標價不菲,亞倫意識到范恩大概偷存了不少私房錢,還假裝一副事務所窮困潦倒的樣子,連拿給客人喝的茶都是超市賣的便宜貨。范恩帶著他到賣珠寶的樓層,其中一個櫃位上擺設各式各樣的耳環,就范恩與店員談話的情形來推測,他右耳上的耳環很可能就是在這裡消費的。

亞倫一到就被范恩按在座位上,他探頭想去挑樣式,卻被對方一一否認了。不要金色,你的眼睛就是那個顏色,別讓它搶了鋒頭。綠色也不好,你已經有一串同色的項鍊,耳朵上不須再畫蛇添足。就這個藍色吧,銀色的邊框鑲著藍色寶石,在光線折射下能映出介於碧與紺藍的色彩,很好看的。接著范恩轉過頭來問亞倫,你有記得每週轉動耳針一次嗎,不然耳針會與耳洞黏起來哦?亞倫差點沒跳起來踩他一腳,就聽見店員問:「請問客人您的耳洞是不久前才穿的嗎?」

「啊啊,三個多禮拜差不多要滿一個月了吧,傷口應該還沒癒合。」范恩回答。

「那耳針的部分您可以選擇醫療鋼的材質,如果您要這顆寶石,可以幫您客製化。」店員與范恩對談完,接著對亞倫滔滔不絕,說明現在的他還不適合試戴,但他可以對著鏡子模擬一下。這天夜晚亞倫穿著那日與范恩去迪戎市的輕裝,范恩彷彿沒有意識到什麼,逕自撥開他的長髮,拿著耳環在耳垂上比試著,與亞倫一同盯著鏡子看,隨後范恩向店員比了一拇指。

「九萬米拉,謝謝您的光臨。」

亞倫一口血險些沒吐在櫃位上。

搭地鐵轉步行回舊市街路途中,亞倫踢了個啤酒罐,匡噹一聲撞在牆壁,「請問所長大人,我是你的愛車嗎?我有選擇的權利嗎?」

男人此刻搔著臉露出了尷尬的笑容,似乎後知後覺自己做了什麼,「哈哈,送人禮物首先不是要合乎送禮人的心意嗎?接著禮物很適合被送的人,這樣很好啊。」

「好個屁。」青年亮出雙劍。

「咳咳,九萬米拉。」

亞倫收了劍,嘖了一聲,大步快速往事務所走去,擺手的動作相當浮誇。范恩看著他的背影,就像一隻炸毛的貓。

如果他們間的關係一直維繫如此,說不定是某種幸運,可惜事與願違。

黑夜降臨,范恩一直走著,慢步走著,向前走著,漫無目的地走著。腳下的水聲緩緩流動,看不見波紋,因為那是一片黑色,如同天空一片黑色,天與地連成一道看不見的線,他在這沒有顏色的世界裡漫遊著。精確一點來說,他腳下沒有踩著任何東西,但是他仍然能夠前進,漫遊前進,無論曾經嘗試衝刺跌倒翻滾,最後仍會浮在這個世界裡,他每往前跨一步,水聲就在他腳邊流淌開。有一回他走了很久,不知經過多少個日與夜,他看到一貫穿天地的天柱,唯一讓他能看到這個天柱的原因,是天柱中央嵌著的核心,從核心發出幽深的藍光,如黎明即將轉為白晝的墨藍,在一團黑色空間內映襯得足夠清楚。然而多數時候,無論他怎麼走,他都找不到這天柱,他走著走著,累了,就坐下,或躺在水流中漂浮著,隨意被帶向任何去處。

他輕閉雙眼,有一回睜開,迷濛恍惚間,窺探到這世界另一種面貌,他浮在一片透明無色的水上,白色的波紋徐徐潛流,水面上密密綴著金光,連接著遙遠的天空淺淺發藍。上空嬰兒嗚哇大叫聲響起,被浪狠狠地拽到了很遠的地方,那瞬間他被水沖了起來,看不見邊際的潮汐,他被捲在其中掙扎四肢,嘴裡進了水,昏迷了過去,待他醒來,世界又恢復一片黑色的面貌。

范恩想,那是這裡原本的景色嗎?他不是很在乎,僅是一道靈光漫不經心地竄過腦海,因為始終包圍著他的是這片黑色,待在無色無光的虛無,比其他有形物事更加讓他來得安心。

黑夜一向是范恩應許給自己的代名詞。

許久以後他在書店翻到有關淺意識解析的書籍,那時候他的事業剛開張,租間陰冷潮濕且只塞得下一張單人床的房間和平常吃穿用度,已經差不多用掉了他一個月的收入,於是他開始接觸灰色地帶的工作,也是從那時候起艾蕾因不認同他這自由承攬人的身份,僅管明白她的倔強是出自於擔憂,他還是選擇逐漸與她疏遠,遠到在同一個城市內卻多年不見。灰色地帶的工作更好攢錢,他把這些額外賺的錢用在黑芒街保養武器、買書,買一些保暖衣物。許多書不約而同描述到意識之海,研究了一陣子後,他想他的黑夜就是那意識之海。

當人在意識之海探索到自我後,他將探索更高層次的創造力、靈性與人生意義,感受到與這片意識之海合一,而後超越自我。事後范恩把這本書給了琳榭,對他這種生活在底層的人而言,這種說法僅不過是狗屎。另幾本書上闡述,意識之海為無意識的深層心靈,儲存著個人被壓抑的慾望、創傷與心理衝突。另有學者提到在不同文化國家間會出現類似的神話象徵與集體經驗,源自於這片意識之海連結著所有人的內在世界。再來就是那名A˙E物理學家的理論──也是在蕾恩提到這個名字後,他才想起自己曾經讀過他的理論,學者提道:「每個平凡人都是我們所稱的這宇宙整體的一部分,被侷限在某個時空的部分,但當每個人的意識以微小到不可能被觀察到的形式相互震盪,那麼我們每個人的思維或許並非獨立存在,而是交織在同一片意識之海中」。

范恩認為自己的黑夜並不屬於上述任何一種描述。

他記得一切,當黑夜來臨,孤兒院傳來聲聲驚叫,與混亂不堪的破壞,有些書本在桌上自燃成灰燼,玻璃燈從上而下粉裂成塵屑,碗盤從儲物櫃上一個個飛躍砸地,與窗戶的巨大的破裂聲混在一塊兒,黑板上彷彿有爪子不停抓著板面,發出高頻的刮刷聲。孩子們尖叫著蜷在床角落裡哭泣,院長和老師衝上幾個孩子包含范恩所在的房間,對面他不記得名字的女孩摀著耳朵,向師長指責道:

「是他!他眼睛裡發出奇怪的光芒!我都看到了!」

而范恩根本不清楚事情是怎麼發生的。女孩將她看到的景象講給其他人聽,後來孤兒院的孩子不是疏遠,就是找他麻煩,面對一個個向他拳腳相向的孩子,他自保的方法就是與他們搏鬥,幾個孩子扭打成一團,好似有什麼深仇大恨,非要置對方於死地不可。老師們拚了命將孩子一個個拉開,讓他們各自回房間冷靜,自從打架以後,無論范恩做了什麼努力,再也沒有人願意和他說話。

人就是這麼一回事,只要做過一次壞事,後面的惡意就源源不絕接踵而來,可悲的是,他甚至連犯了什麼錯都不曉得。那時候亞克萊德院長對他說,「范恩,沒事的,不是只有你一個人感到憤怒,這裡的大家都沒有人感到歸屬感,你不是孤獨的一個人。」

然而事情沒有如此單純,范恩清楚那只是院長的慈悲,他永遠對孤兒院發生的無法解釋異象閉口不提。院裡的孩童陸續有人被領養走,也有新成員加入。黑夜一次又一次降臨,范恩身上新捱的痛楚日復一日。

有個傳教士來到奧拉希翁,目擊到小小的孩子不停與人爭執打架,待孩子各自散去,他會與全身髒兮兮的范恩坐在長椅上聊天,講一些故事給他聽,有時候分一些糖果小餅乾給他吃,當時沒有人願意與范恩說話,所以范恩就靜靜地坐在長椅上聽他說話,然從不回應。傳教士待了一個多月,有天突然對他說,想讓他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已經向孤兒院辦好了領養手續,很抱歉沒提前告知他。范恩心想,孤兒院已經不是他的家,要去哪裡要怎麼樣都無所謂,於是他沒有回去孤兒院打招呼,自顧自地隨同傳教士搭上了巴士,前往未知的旅途。

這一去再也沒有回來過。

在一個陌生的地方,他被灌了藥,從一群穿著白袍子看起來像是研究人員或是什麼儀式人員竊竊私語的嘴裡,藥的名字叫真知睿智──接著他看到了他的黑夜,遠比從前更深邃的黑夜。

不是意識之海,不是宇宙,而是個龐然大物,那是他每日被迫閱讀禁書上的怪物。他浮在天柱周身,與怪物連接在一起,融合在一起,蒼白的幾乎透明的皮膚底下看得到內臟在蠕動,伸出掌心,是一雙長著尖牙的巨大怪手,他摸了摸自己的五官,齜牙咧嘴,眼睛突起,哪裡是一個人的面貌?整座天柱發散著黝暗的光芒,他從那核心汲取源源不絕的力量,腦袋裡全是毀滅世界的低鳴。很快的藥效過去,他虛脫了力氣,睜開眼發現手心、掌背與指縫內全是乾涸成黑色的血塊,面前倒下的幾個人被其他白袍人士拖走,接著他被一層層鎖鏈綁在床上,重新一輪灌藥,灌藥行不通的時候,就戴上頭圈,一次次的電擊好讓他永遠記住那個畫面,他嘔吐,被賞了幾個巴掌,再被灌了幾口水,為了讓他不至於在實驗中很快地死去,他被餵食了最低限度維持生命的食物。

他想,如果他本就不是人,那麼痛苦的不是他,煎熬的不是他,他甚至沒有出生過,於是他的黎明永遠不會到來。沒有白天,也就沒有黑夜,也就沒有他的存在。

他只不過是個看不到時間盡頭的怪物,注定看著世世代代人類所有的成就與光輝燦爛,在宇宙浩大死亡遺留的殘骸下,化為一片廢墟。

范恩站在離亞倫床邊稍遠些的地方,注視床上躺著的人散溢安靜乾淨的氣息,月光在他周身罩下一層薄薄的光暈,襯得他皮膚剔透彷彿吹彈易破,側臉就著枕頭,耳垂上他給他的藍色耳環隱隱折射出銀光。他就是那抹銀月,在白天時看不見蹤影,晚上耀眼卻溫柔地照拂每個在深夜裡寂寞不堪痛苦之人的心靈,從不強硬地撬開他們的殼。

「大叔,你到底還要看多……」

亞倫坐起來,懶散地揉了揉帶著倦意的眼睛,當他抬頭望向那個直立僵硬緊握著拳頭的,瞳孔裡不見任何色彩的男人,他的表情驟變,伸出雙臂,輕呼,「范恩,過來。」

被亞倫碰觸到雙頰的那瞬間,范恩恆久以來緊繃的神經終於斷了。

他將亞倫推到床上壓在身下,伸手俐落地將對方的睡褲和內褲一同扯下,性器仍軟綿綿地垂著,他將手指繞到底下,朝穴口強硬地推進了一根手指。

「好痛!范恩!你慢一點!」

多少年歲以來,究竟是如何讓他得以遇見唯一會接納他這如此錯誤、失敗,渾身只有自責重量的人呢?

亞倫的驚叫就像車子的限制器般,禁制了范恩那衝得太快的混沌,他稍微清醒,「潤滑液和套子在書桌右邊最下層的抽屜裡。」

「抱住我,不准走。」

他點點頭,攀上范恩的脖頸,雙腿以從未有過的顫抖夾住范恩的腰,對方緊擁著他去目標地取出了東西,回到床上,他的腿側已經微微地發痠,陰莖在摩擦范恩身體的時候微微抬起了頭。

范恩脫掉了上衣,吻上亞倫上次咬他的地方,然後他們緩緩地做。

在他進入他時,亞倫的手緊抓著枕頭,去摀著臉以壓抑喘息,范恩將他的手拉下來緊緊扣在自己的指間輕吻,於是他發出了呻吟,剖開了范恩那顆鼓動不已的心臟,袒露出心裡面蟄伏已久的感情,他凝望亞倫此刻氤氳的雙眼,水肉在他身體裡溫吞地摩擦,他微微張嘴最終嚥下了話語,他想他們都是一樣的。想說的話不能說出口,彼此看破不戳破,戴著面具小心翼翼地將對方捧在手中珍惜著,舒適卻令人煎熬,驕傲委屈又自卑。

他這樣的黑夜,究竟要怎樣才能懸著他這樣的銀月?

亞倫微斂著眼,思緒從很遠的地方慢慢飄回腦海裡,醒轉的過程中,他感覺周圍很溫暖,溫暖到不想清醒,淚滴從眼角滑落。自己的雙手輕輕握在胸前,像是被某個人圈在懷裡睡了一夜,然後他想起那是范恩,枕頭和棉被上都有范恩的味道。范恩現在不在房間內,他側身起來,伸手去搆床頭的賽法,碰到了瓶裝水和一張紙片,他拿起紙片來看,上頭寫著名義上的雇主比平常還要謹慎的字跡。

「對不起,房間我整理過了,有什麼事打我的賽法,我在樓下。不想打也沒關係,睡個好覺。」

他張嘴,吐出低啞的氣音,接著他打開那瓶水的瓶蓋,讓水緩緩流過乾渴不已的喉嚨。

蕾恩給范恩捎來了有關時間的更多訊息。她問,還記得他們初次相遇的時候嗎?范恩回答她,是約魯古老爺子委託他去照顧蕾恩的那個時候吧,想來真感慨,那時候她還是個穿著哥德風蕾絲裙子,抱著小熊布偶,臉上卻了無生氣的小女孩,想不到現在已然長成一位落落大方的淑女,也走出過去,嘗試去幫助更多的人。相較之下,他仍然不知道自己在找尋什麼,扮演著什麼。

「范恩先生,你相信過去、現在和未來可以同時存在嗎?」

他不明白。時間不是線性的嗎?過去已經發生,未來還未到來,怎麼會同時存在?

蕾恩微微一笑,請范恩取出一張紙,在上面畫一條直線。「大多數人以為時間像這條線,從過去流向未來。但事實上,A˙E物理學家的理論告訴我們,時間並非絕對的。上一回我們說過,當一個人接近光速,時間會變慢;而當他處於極端重力場時,他的時間也會被拉長。」

「有些事在我們不知道的時候發生過,比如昨日有位老奶奶在舊市街的某個巷弄中跌倒了,但因為我們沒有看到,於是這件事沒有發生過。但當有人告訴我們這件事情,這件事情就發生了,進入我們的腦海,成為了『過去』。現在請范恩先生將紙對折,讓線的兩端近乎接觸,你會發現,如果時間能夠如這張紙彎曲,那麼過去與未來或許並非彼此分隔,而是可以在特定條件下相遇。」

「范恩先生,你在克洛斯貝爾遇到我的時候,是幾歲呢?」

「十九,我記得很清楚,那年事務所的生意剛出發。」

「這是范恩先生記得的『過去』。現在我們知道亞妮艾絲發動創世對你造成了影響,那請你回想,亞妮艾絲是否對你說過,她的母親蘇菲小姐,是在五年前去世的?」

是啊,當時他應該是二十歲。蘇菲女士去世時,他身上曾經發生過什麼?

「從范恩先生的表情來看,想必已經瞭解了什麼。時間,真的只是我們理解中的樣貌嗎?還是它其實像一座多層次的城市,每一條街道、每一個轉角都同時存在,只是我們的視角受限,無法一次窺見全貌?如同方才舉的老奶奶的例子,是否時間不是一條單純的直線,而是一片交錯的時空海洋,我們只是順著其中一條水流前進,但並不代表其他水流不存在呢?」

畫面跳躍出訊息。

「賽法一直在通話中要怎麼打啊,死大叔。」

「給我拿你的棉T過來。」

「呵呵,我猜范恩先生現在有重要的事情趕著去做。」蕾恩看著范恩的表情扭了一瞬,眨了眨眼,「那就不打擾『你們』了,下次再見,希望范恩先生能思考一下剛才對話的內容,不要感到氣餒,范恩先生是個相當努力的人,相信很快就能找到答案。」

亞倫在床上穿好范恩拿過來的T恤,他的尺寸本就比亞倫的大了一碼,睡衣更是刻意買得再大些,此刻T恤的肩線軟軟地垂在亞倫手臂的地方,當亞倫從床上站起身,下擺剛好遮住了他的性器。他走到窗戶前,倚著窗框與范恩說話。

「你能穿上褲子嗎,十月了,天氣涼了。」他靠近亞倫,往樓下觀望,不是很想這樣的景象讓無端的路人撞見。

「我的長睡褲只有一套,被你扯壞了。」

現在的范恩禁受不住對方的捉弄,直接將一信封遞到他的面前,「我拿到彩虹劇團的票,你曾經說過很想去的。」范恩頓了頓,「這也是生日禮物的一部份。」

「大叔,你很肉麻耶。」

「那你為什麼又要穿我的衣服?」

「那你為什麼要故意挑大件的給我?男友衣,男人的浪漫?你這大叔平常悶騷得要死,但果然很懂嘛。」

「少囉嗦。克洛斯貝爾,就你我兩人,去還是不去?」

「當然。」

「然後你最好去清理一下你的身體,雖然你昏迷時,我……替你清潔過了,但裡面的潤滑液……最好還是……」

他勾住他的脖子,漾出向來自信的笑容。「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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