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妊娠,延遲斷臍(臍帯結紮の遅延),2

小说:延遲斷臍(臍帯結紮の遅延) 2025-09-12 13:07 5hhhhh 6170 ℃

而從上往下看著父親在身下,翹著屁股、滴著口水賣力地討好自己的性器的模樣,更是讓燈矢感到無比快樂。

好喜歡,好討厭,好可愛,好色情,好淫穢,好討厭,好喜歡。

燈矢一邊想著,一邊將手放在轟炎司的頭上,溫柔地撥弄起父親的髮絲與耳朵。

好想凌辱這樣的爸爸,燈矢興奮地想著,放在轟炎司頭上的手收緊,在抓住紅色的髮絲後,燈矢開始擺動起腰肢,不停地將下體往父親的口中推進。

「唔……!」

「嘴巴給我好好的吸著我的雞巴啊,轟炎司。」燈矢說,一邊喘著氣,伸手將父親的頭緊緊抱住,「這一發我可是要射在你的喉嚨裡的,你可要給我全部接下喔。」

「唔……!唔……!」咽喉不停受到刺激的轟炎司發出含糊的聲音,眼角因生理刺激引起的嘔吐反射而微微泛起淚光。

但轟炎司並沒有將燈矢的手撥開。

敏感的龜頭不停撞在軟中帶硬的口壁上,知道自己快達到高潮的燈矢迷戀地用有些嘶啞的聲音甜膩地喊著,抱著父親腦袋的手跟著收緊。

「爸爸……!爸爸……!」

「爸爸……,我要射囉,你要全部吞下去喔。」

「唔……嗯!」

「爸爸……!」燈矢緊緊地抱著父親的頭,將濃郁的精液灌入他的喉中。

強烈的腥臭味湧入鼻腔中,轟炎司在反射動作下用力地將身體往後退,好讓燈矢的性器能從口中離開。然而由於他退後的速度過於快速,在他吐出燈矢的性器時,那些尚未被全數射出的濃稠精液就這樣被灑在他的臉上。

「咳……!咳……!」差點被嗆到的轟炎司坐起身摀著嘴咳嗽,掛在他鼻尖上的白色精液也跟著沾到他的手上。

「如何?」燈矢將頭靠在父親的胸口上,緊緊地抱著他結實又寬大的身軀,露出期待的表情問,「好吃嗎?」。

「咳……味道……咳咳……味道很重。」轟炎司鬆開摀著臉的手,喘著氣回答。

「要全部吃下去喔。」燈矢用頭蹭了蹭轟炎司,說:「你答應過我的,對吧?」

「嗯……,我會的。」轟炎司看著身下緊抱著自己的兒子,一邊用乾淨的手臂回抱他,一邊張開嘴巴,將沾著充滿腥味的精液的手指放入口中含下。

「嗚噁……!咳、咳……噁噁……!」

「哈哈……噁……!」

刺鼻的灼燒感從食道衝上咽喉,轟炎司跪在馬桶前,扶著陶瓷的馬桶邊緣將胃袋中混著食物殘渣的酸液全部吐出來。

他晃晃有些暈的腦袋,從一旁抽了幾張衛生紙擦擦嘴巴,在靜待幾分鐘、確定腹部不再有如同海浪般翻滾的感覺後,站起身壓下馬桶開關。

尚未消化完全的鮭魚肉塊隨著水流流入水管中。

轟炎司打開壁櫥,從裡頭拿出一罐薄荷味的漱口水,打開杯蓋,將透明的藥水倒至指示線的高度,一口飲入口中再吐出。

轟炎司回到沙發上坐下,雙腿被一股重量壓上,一隻佈滿燒傷的手接著滑順地纏到他的脖頸上,柔軟的唇瓣貼上他的嘴唇。

「唔……。」

在這個吻結束後,燈矢維持著手掛在轟炎司粗壯的脖頸上的姿勢,輕聲問:「又吐了?」

「我沒事。」轟炎司說。

「你說謊。」燈矢瞪著轟炎司的眼睛說,「你的嘴裡都是胃酸的酸臭味跟漱口水的味道。」

「我說過的吧?不准對我說謊,轟炎司。」燈矢說,一邊咬上他的耳垂。

「抱歉。」轟炎司眼眸垂下,伸出手擁住燈矢的身軀,生怕他會一個重心不穩就掉下沙發,「我只是不希望你擔心。」

「我才不關心你,臭老頭,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燈矢說,再次吻上父親。

接吻的水聲斷斷續續地嘖嘖作響,燈矢將染上薄荷味的舌頭收回,說:「我只是在想你去哪了,害我在這裡等你過來一起看電影還要等這麼久。」

「抱歉,讓你等我了。」

聽到轟炎司的回答,燈矢眨眨眼,扶著父親的肩膀將身體從那雙粗壯的雙腿滑下,並將身體靠在他身上。

這時,轟炎司的眼角餘光撇見燈矢身邊放著幾張白色的紙。

「燈矢,那個是……?」

「啥?」燈矢順著轟炎司的視線轉過頭,「喔,這個啊。」

「是媽媽寫給我的信。」

「因為等你等到太無聊了,所以我把媽媽寫給我的信拿來看了。」

「這樣啊……。冷有跟你說什麼嗎?」

「媽媽說最近她在上駕訓班,希望能趕快拿到駕照,這樣子她就可以不用靠冬美,自己一個人也能常常回來看我了。畢竟她走在路上可能會被認出來,還是開車比較保險。雖然準備課程很辛苦,但她會努力的。」

「這樣啊……。」轟炎司應聲,接著開口問:「燈矢,你希望媽媽一起回來跟我們住在一起嗎?」

「什麼?」燈矢坐起身,突如其來的問題讓他有些困惑。

「其實冷一直很希望能回來跟你住在一起。我跟她原本是希望能一起迎接你回來的,但當時我們不確定會不會刺激到你,所以才會在一開始的時候讓她繼續跟冬美住在新家。」

「上次你們見面後,我跟冷有討論過,如果你想跟媽媽一起生活的話,她隨時都能回到這個家裡陪你。我們三個人住在一起,像個普通的、隨處可見的家庭一樣生活。」

燈矢抿著嘴,在陷入短暫的思考後,鬆開有些緊皺的眉頭,對轟炎司說:「……可以的話,我也想跟媽媽一起,然後我們三個人住在一起。」

「但現在還不行。」

「……好,我會再跟她說,請她再等等。」

「嗯。」燈矢輕聲應聲,將手放到轟炎司微微隆起的肚子上,在靠近肚臍的位置來回撫摸。

「吶,轟炎司。你想過你的這份生命現在的存在意義是什麼嗎?」燈矢將頭靠回父親的身上,輕聲問道。

「現在的我們,究竟是為了什麼存在在這個世界上的?」

「我跟你,我們在這犯了無數不可挽回的錯誤、悲慘又苟且偷生的一生中,究竟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事到如今,在你失去成為超越歐爾麥特的英雄、成為守護下一代的英雄的生命意義,以及我失去了向你證明我的痛楚並藉此折磨你的這個生命意義後,我們接下來的生命,究竟該何去何從?」

「此時此刻,乃至過去與未來中,究竟我們是為了什麼而存在的呢?」

「難不成我們的生命,就是為了犯下這些不可饒恕的罪過而存在的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未免也太可悲了吧?我們的人生。」

「彷彿我們倆的誕生意義,就是為了這些錯誤而存在的。」

「該不會我們的生命,本身就是種錯誤。」

「所以直到現在,我們依舊在犯錯。」

「我們的這一生,是有意義的嗎?」

「你想過這個問題嗎?」

轟炎司看著燈矢,厚實的雙唇因驚訝而微微張開,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

片刻後,他伸出手摟抱住滿身都是傷痕的大兒子,低聲說:「我不知道。」

「但是。」

「現在在這裡陪你度過一切,就是我現在的生命意義。」

「嗯。」燈矢應聲,將頭埋進父親柔軟的胸口中央中蹭了蹭。

「來看電影吧。」燈矢說,卻沒將泛淚的眼眶從轟炎司的身上移開。

當燈矢與轟炎司再次回到雄英高中進行檢查的時候,充滿青春氣息的學校已被學生與教職員布置得更加活潑,好迎接一段時間後即將迎來的聖誕節與新年假期。

穿著厚重衣服好掩飾真面目的燈矢,一邊跟在父親身後,一邊冷漠地看著走廊上的紅白色裝飾。

燈矢並不喜歡聖誕節。

不,或許不能這麼說。畢竟過去的他的確是喜歡過聖誕節的。

在過去,轟冷會在聖誕節時用心地為他與冬美準備聖誕節大餐,而轟炎司也會在結束工作後回到家和家人一起享用溫馨的家庭聚餐。

在那個小孩子還會相信聖誕老人的時期,轟冷會刻意在孩子睡著後沒多久將他們叫醒,接著三個人一起躡手躡腳地到擺著聖誕樹的起居室。

燈矢記得在他有記憶的第一個聖誕節,在他第一眼看到那個聖誕老人的瞬間,馬上就認出那個帶著假鬍子、穿著紅白相間的道具服的男人是自己最愛的父親。

是爸爸,爸爸是聖誕老人!燈矢當時興奮的跟轟冷還有冬美說,而轟冷還來不及阻止燈矢,燈矢便踏著小小的步伐朝父親奔去,緊緊地抱住他穿著道具服的小腿。

一開始轟炎司跟轟冷還曾經試著反駁,說他不是爸爸,是聖誕老人。但他們很快地就放棄說服小小的燈矢這件事。

因為我是不可能會認不出爸爸的。小小的燈矢在穿著聖誕服的轟炎司的懷中扯著羊毛氈製成的假鬍子笑著說。

這樣的話,無論我變成什麼樣子,爸爸都要認出我喔。小小的燈矢放下手中的假鬍子,親暱地蹭蹭父親的臉頰說。

就算我變成一條毛毛蟲,爸爸也會認出我的,對吧?

嗯,我不會認不出你的。我每天都在看著你,怎麼可能會認不出你呢。當年的轟炎司是這樣回答的。

既然爸爸是聖誕老人的話,那爸爸會實現我的願望嗎?燈矢在隔天的一早這樣問。

嗯,會啊。轟冷與轟炎司露出溫柔的笑容對燈矢這樣說。

那明年我的願望是想要永遠跟爸爸一起。手上還握著奮進人玩偶的燈矢說,接著便抓著玩偶和妹妹玩起來。

但爸爸並沒有實現他的願望,聖誕老人也沒有。

明明我是這麼努力成為爸爸的好孩子,為什麼聖誕老人不實現我的願望呢?是因為他照著爸爸的願望訓練自己所以常常受傷,真正的聖誕老人才認為自己是壞孩子,不給予奇蹟與禮物嗎?年幼的燈矢曾在某個聖誕節的早晨中一邊在被窩裡留著眼淚一邊想著這個問題。

他不需要玩具,他只希望那不會被火焰燙傷的奇蹟發生在自己身上。

然而在聖誕老人降臨在轟家時,他將他紅白相間的帽子與實現願望的能力賜予到轟炎司的第四個孩子身上。

從此後,燈矢便再也不喜歡聖誕節了。

「燈矢,怎麼了嗎?」轟炎司出聲呼喚在門口停下腳步的燈矢。

「沒事。」燈矢撒謊道,在走進保健室後將門帶上。

紅白色的裝飾在門關上的那刻消失在眼前。

「現在嘔吐感還會很強嗎?」在做完基礎的身體檢查後,恢復女郎問。

「跟最強烈的時候比已經好很多了。」坐在小圓椅上的轟炎司回答。

「其他還有什麼症狀嗎?」

「最近食量有慢慢恢復,髖骨的部分會有點痠痛,還有胸口跟肚子都會有點脹脹的感覺。」

「還有,有時候肚子裡會出現一些隱隱約約的抽痛感。」

「抽痛的感覺會很嚴重嗎?」

「還好。」

「嗯……,通常過了這個時期後孕期就會比較穩定了,但由於你的狀況比較特殊,所以還是不能完全放鬆。」

「好的。」

「去床上躺下來吧,我幫你照超音波檢查看看。」

「好的。」轟炎司點點頭,站起身到診療床坐下,而燈矢則是非常理所當然地將小圓椅拉到床旁坐下。

沾有傳導膠的探頭貼上躺在床上的轟炎司那微微鼓起的下腹,輕柔地將透明的凝膠推開。

螢幕上顯示著充滿雜訊的黑白畫面,而在黑色腔室中,正有一個明顯的小小白色人型。

「這是……!」轟炎司小聲地發出驚呼。

「沒錯呦,這就是你們的寶寶。」恢復女郎說,握著超音波探頭的手在轟炎司的肚子上不停移動,好讓兩人能更清楚地看到胎兒的全貌。

「脖子的附近沒有液體聚集,看來沒有唐氏症。」

小小的人型在螢幕上不停扭動。恢復女郎將胎兒的心臟聲用喇叭放出來。

「看來他是個活潑的小男孩呢,一直動來動去的。」恢復女郎說,快速地按下按鍵,將胎兒的模樣拍下來。

「是男孩嗎?」轟炎司問。

「是啊。」恢復女郎回答,用手指了指白色人型腿間的突出,「看到了嗎?這個就是他的生殖器。」

「當然,因為週數還很少,所以也有誤判的可能,但無意外的話應該是個男孩。」

「上面那個白色的不規則塊狀則是他的臍帶。」

「好漂亮。」燈矢脫口而出,藍綠色的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螢幕上的胎兒。

在超音波檢查結束後,恢復女郎照慣例將照片交給這對父子。

然而在他們要離開前,恢復女郎叫住了轟炎司。

「小子,我要跟你父親說幾句話,你先到外面等。」恢復女郎說,一邊把一臉不悅的燈矢推出保健室,接著將門拉上。

「什麼啊,臭老太婆。」燈矢不悅地撇嘴,一邊將身體靠在門邊的牆上,瞪著眼前的聖誕裝飾看,無聊地等待父親從保健室出來。

幾分鐘後,轟炎司拉開門從保健室裡走出來,手上還拿著幾根恢復女郎給他的拐杖糖。

「話講完了嗎?」燈矢問,隨手將父親手上紅白相間的拐杖糖抽走。

「嗯,回家吧。」轟炎司說。

在走去停車場的路上,燈矢漫不經心地問:「剛剛老太婆跟你說了什麼?」

「她要我回家後多吃點補充營養,還有她說雖然目前胎兒看起來沒問題,但要我還是要小心,現在的我流產或懷畸胎的機率還是很高。」

「這樣啊。」燈矢說,一邊用大拇指將拐杖糖上的塑膠包裝摳下來,「可以趁這個機會叫外送吃點聖誕節大餐啊,你以前不是還會扮成聖誕老人陪我們過節?」

「是啊。」轟炎司應聲,接著像是意識到什麼一樣,轉頭問燈矢:「燈矢,今年的聖誕節……,你有想要什麼禮物嗎?」

「啥?」嘴裡咬著紅白相間的拐杖糖的燈矢詫異地看著轟炎司。

「就是,聖誕節。」轟炎司有些不好意思地用手搔搔頭,「你想要什麼禮物嗎?只要是我能力所及的,我都會盡量幫你達成的。」

「……。」燈矢的眼眸垂下,接著再次抬起,一臉平淡地對轟炎司說:「那我想要見焦凍。」

「聖誕節那天,讓我跟焦凍見面吧。」

在玄關看到出來迎接自己的父親的樣貌時,焦凍有些驚訝。

爸爸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老了?焦凍不解地看著雖然依舊長著一身肌肉,卻不再氣勢凌人的父親想著。

原本就算是在大戰後依舊保持著的那些凌厲氣質,現在已經蕩然無存。

甚至無論是氣質還是身材,跟過往比起來似乎都圓潤不少。

「歡迎回家,焦凍。」轟炎司說,對焦凍露出帶著魚尾紋的笑容。

「嗯……我回家了。」焦凍回答,一邊將鞋子脫下。

「工作還順利嗎?」

「嗯,還可以。」焦凍回答,接著問:「話說……,家門外的那些塗鴉,你不處理嗎?」

「啊……那個嗎?」轟炎司的眼眸垂下,「之前我是每天都會清理的,但最近發生了點事情,我改成固定時間請人幫忙清理了。」

「這樣啊。」焦凍歪著頭,看著父親問:「老爸……,你是不是變胖了?」

「咦?很明顯嗎?」

「嗯。」

「大概是因為沒有再繼續英雄活動了吧,有些鬆懈了。」轟炎司撒謊道。

「是這樣嗎?」焦凍有些疑惑地看著父親。

「不說這個了,你這次回來是為了見燈矢吧?快去找他吧,他正在等你。」轟炎司連忙轉移話題。

「嗯。」

白色的粉雪在空中緩緩飄落,燈矢無聊地看著庭院中的造景,接著一段腳步聲在他的身後響起。

「呦,焦凍,你來啦?」燈矢問,卻沒將頭轉向。

「嗯,真是意外啊,沒想到燈矢哥竟然願意見我了。」焦凍一邊說,一邊放下包包,在坐在緣側面對中庭造景發呆的燈矢身邊坐下。

「嘛,畢竟就算我是個垃圾哥哥,終究還是你哥哥啊。」燈矢說,自嘲地笑了幾聲。

「怎麼這麼早就來,工作結束了嗎?」

「嗯,因為要來見燈矢哥,所以我只有排早上工作。工作一結束就趕回來了。」

「英雄工作還有趣嗎?」燈矢問,依舊沒有將頭轉向焦凍。

「嗯,每天都會遇到不同的狀況,還會遇到不同的人。雖然他們大部分都沒有像大戰之前遇到的那些敵人一樣難纏,但每次會遇到的狀況都不一樣,所以每次都要很認真的去想要怎麼跟人應對才可以。」

「這樣啊,聽起來很辛苦呢。」

「嗯,雖然很辛苦,但只要想到這份工作能幫到很多人,就沒那麼辛苦了。不如說,有時候還蠻有趣的,是份很有成就感跟意義的工作。」

「這樣不錯啊。」燈矢將頭轉向焦凍,說:「雖然他們有對我進行媒體限制,但我都有看到新聞喔,最近你又跟那個愛管閒事又聒噪的綠花椰菜頭一起立了大功吧?」

「綠花椰菜頭……?你是說綠谷?笨久嗎?」焦凍有些疑惑地問。

「啊,對對,好像是那個名字吧?」燈矢說,一邊隨意地擺著手,「那傢伙真是吵死人了,虧你能跟那傢伙當朋友。」

「綠谷他,是我很重要的朋友……。」焦凍說,「當時的我,滿腦子只想著要跟老爸做對。要不是他點醒我,我會繼續陷在對老爸的憤怒中,最後大概只會……。」

「只會變得跟我一樣吧?」燈矢問,與轟炎司同樣顏色的眼睛緊緊地盯著焦凍的眼睛看。

「……。」

「……。」

「燈矢哥,雖然可能以你的角度來看不是這樣,但其實從很久以前,我就一直覺得,我們家的四個孩子裡,爸爸是最偏心你的。」

「以前老爸在逼我進行個性訓練的時候,常常把你拿來跟我比較。」

「他總是說,你在還很小的時候,就能夠做到這些事了,然後逼我去做那些我當時根本做不到的事。」

「有一次,我真的很不爽,所以就直接問他,既然這樣的話為什麼不讓你做訓練就好?」

「然後他跟我說,你一旦進行訓練就會受傷,所以他才不讓你訓練。」

「當時我就覺得,這是什麼鬼話啊?」

「明明爸爸在訓練我的時候也常常把我搞到受傷,而你就算會被燙傷也還是願意繼續進行個性訓練。但是他寧願讓我受傷,也不想讓你受到任何傷害。」

「在那個人心中,你是他不能受到傷害的珍寶,他願意為了保護你而放棄讓你為他實現夢想。你是他的兒子,但我只是個可以被他拿來當作實現夢想的工具。」

「在我進入雄英以後,有一次冬美姐跟我說起你小時候的事。」

「她給我看了你小時候跟爸爸一起訓練時的照片。」

「那時候的爸爸跟你,露著我從來沒有看過的笑容。老爸在家,永遠都只會對我露出充滿憤怒與不甘的表情而已。在那之前,我從來沒有看過爸爸在家露出那樣的笑容過。」

「所以,其實我那時候,真的很羨慕你,燈矢哥。」

「……。」

一陣沉默後,燈矢伸出手將焦凍擁入懷中。

「燈矢哥……。」

「你也有你的不容易呢,焦凍。」燈矢說,一邊揉揉焦凍紅白色的頭髮。

「但是啊,雖然是這樣,但有時候,回想起來,我還是會好不甘心。」燈矢鬆開手,用平淡的語氣說。

「哥哥我啊,當然知道一切就跟你在神野廣場時跟我說的一樣,這一切都是我的選擇,我做的錯事我怪不了別人。但就算是這樣,有時候,我還是會很不甘心。」

「你天生擁有最好的適應性、最好的環境、最多的訓練、最多的關注。而我,卻什麼都沒有。」

「我有的不過是一連串的錯誤與報應而已。」

「爸爸不是一直在試著補償你嗎?」聽到燈矢的話,焦凍歪著頭,不解地問,「我以為你已經原諒他了,或是說現在正在準備原諒他,所以才會答應接受保護觀察的條件跟他住在一起還有跟我見面。」

「什麼原諒啊,我永遠都不會原諒那個人的。」燈矢將焦凍的肩膀往身外推開,露出嫌棄的表情說。

「那為什麼你會接受條件?」

「焦凍,你啊,是本來就這麼遲鈍的嗎?」燈矢的眉頭皺起,用一副正在看著一個笨蛋的表情看著焦凍。

「什麼?」

「……。」燈矢滿是傷痕的臉頰因為無奈微微鼓起,皺著眉頭瞪著一臉疑惑的焦凍。

「算了,你不知道也好。」燈矢嘆了一大口氣,「這終究是我跟他兩人的事。」

「什麼事?」

「……。」

「到底是什麼事?燈矢哥。」

「……。」

「燈矢哥,究竟是什麼事?我還想知道更多有關你的事……。」

「吵死人了!焦凍,你真的很煩欸!你真的想知道嗎?那我叫告訴你吧!你哥哥我是個無藥可救的戀父情結啦!」被煩到受不了的燈矢抓抓自己的腦袋說。

「欸?這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嗎?」焦凍眨眨眼,歪著頭說:「你最喜歡爸爸這件事,大家都知道啊。」

「啥~~?」

「難道不是嗎?」焦凍問。

「才沒有呢!我最討厭那傢伙了!」燈矢對著一臉無邪的焦凍大喊,「我也最討厭你了!」

「燈矢,焦凍,抱歉打擾你們,但我這邊要準備煮晚餐了。」轟炎司從轉角探出頭來問:「焦凍你要留下來吃飯嗎?」

「嗯。」焦凍點點頭,接著面向燈矢說:「我想跟燈矢哥一起吃飯。」

「那我幫你們煮蕎麥麵吧。」

「嗯。」

在轟炎司到廚房去煮飯後,焦凍轉過頭對燈矢說:「話說回來,燈矢哥也喜歡吃蕎麥麵這件事,一直讓我有些驚訝。」

「這是當然的吧。」燈矢側眼看著庭院中的雪景,一邊用手撐住頭說:「因為媽媽煮的蕎麥麵很好吃啊。」

「你還記得吧?以前要過年的時候,媽媽都會煮蕎麥麵給我們吃。在你出生前,我們一直都是一家人一起在跨年的時候吃蕎麥麵的。」

「原來有過這樣的事嗎?」焦凍有些意外地問,「以前都是媽媽陪我一起吃蕎麥麵的,我都不知道有這樣的事過。」

「這是當然的啊,你出生以後我們就不被允許跟你相處在一起了。啊,雖然是我的錯導致的啦。」燈矢理所當然地聳聳肩。

「媽媽煮的蕎麥麵,真的很好吃,雖然雄英高中的廚師做的也很好吃,但還是媽媽煮的最好吃。」

「那是因為冷卻啦,冷卻。」燈矢說,「媽媽在把麵撈起來的時候會用個性將麵直接冷卻起來,這種方式比外面泡冰水還要快跟有效果,所以媽媽煮的蕎麥麵才會那麼有彈性又爽口。」

「原來是這樣嗎?」焦凍一臉恍然大悟,接著問:「燈矢哥,之後我們一家人找一天聚在一起吃蕎麥麵好不好?連冬美姐跟夏雄哥還有媽媽一起,大家一起吃蕎麥麵。」

「還有,我也想幫你慶生,還有一起賞櫻。在瀨古杜岳的事情發生後,我們一家人都沒有一起賞櫻過了,大戰的時候雖然是春天,但大家都忙著處理戰爭的事,沒時間好好賞櫻。」焦凍將手放在燈矢的腿上,誠懇地說:「以前大家都沒有一起做過的事,我希望可以跟燈矢哥一起做。」

「但我不想跟你一起慶生。」燈矢將頭轉回,面無表情地瞪著焦凍說:「我啊,超討厭我的生日的。」

「當然我也討厭你的。」

「為什麼?」

「你真的很笨欸,焦凍。以後你再這樣下去一定會被詐騙集團騙錢的喔。」燈矢翻了個白眼,嫌棄地說:「我啊,從以前就很討厭我的生日了。」

「每年,大家在慶祝你的生日的時候,都會提醒我是個失敗品,而你是個為了取代我而誕生的最高傑作的這件事。然後我還必須要祝你生日快樂,這有沒有搞錯啊?」

「而在你的生日一個禮拜後過生日的我,一生都是個毫無存在意義、滿是錯誤的半成品,到底我的誕生有什麼好慶祝的?然後還要送我禮物,這是在嘲笑我嗎?」

「在你出生後,根本沒有人為了我的誕生而真心感到喜悅過吧?」

「這樣的我的誕生之日,根本沒有慶祝的必要。」

「被祝福的孩子只要有你一個人就夠了。」

「燈矢哥……。」

「老實地跟你說吧,在你出生前的那個聖誕節,我跟聖誕老人許的願望就是希望你不要被媽媽生下來。就算真的被媽媽生下來了,也不要有能取代我的個性。」燈矢撇著嘴,一連無奈說:「結果你還是被生下來了,還有著天賜的完美個性。」

「什麼聖誕老人嘛!根本就是騙人的!聖誕老人不但沒有達成我的願望,連你的頭髮顏色都跟聖誕老人一樣。我真的是要氣死了!」

「這就是你為什麼想要在聖誕節跟我見面的原因嗎?燈矢哥。」

燈矢將頭微微轉回,斜視焦凍說:「算是吧。」

「現在想想,或許你是聖誕老人給我們家的禮物吧?」

「對不起啊,焦凍。」燈矢伸手抱住身材已經變得比自己還要高大粗壯的焦凍,同時感受到如同父親與母親的體溫貼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對不起。」

「燈矢哥。」焦凍伸手抱住孱弱的兄長,「我很高興能有你這個哥哥。」

「以前,我也好討厭我的生日。」

「但是我在雄英認識了好多的朋友,見到了好多事,還重新遇見了你。」

「雖然也有很多壞事,但要不是我誕生在這個世界上,我不會遇到這麼多的好事。」

「現在我已經不討厭我的生日了。」

「希望有一天,你也能喜歡上自己的誕生,燈矢哥。」

「謝謝你,焦凍。」燈矢輕撫著焦凍寬大的後背,「哥哥我真的很為你驕傲喔,你真的成為一個溫柔的好孩子了。」

晚餐途中,焦凍不時地向燈矢詢問他最近的生活與過去的生活如何,而燈矢也毫不避諱地向他分享自己是如何在極端的環境下靠著那些小型犯罪與對他和父親的恨意生存下來的。

在街頭生存真是艱辛啊,燈矢露出淺淺的笑容平淡地說。其實剛開始的時候他也不是沒有因為在街頭過得艱辛而動過回家的念頭。但每次只要想到這個垃圾般的家帶給他的那些痛苦與怨念,他就寧願餓著肚子躲在廢墟的角落裡縮著身子吃著從垃圾桶找到的冰冷廚餘活下去。

只要習慣就好了,燈矢在熟練地用左手拿著的筷子夾起碗中的麵條時這樣說。一旦習慣了,就知道怎麼在街頭上靠搶劫或靠能燒毀一切的個性偶爾接點黑社會的敵人們委託的滅證工作過活。

這還真是辛苦啊,焦凍在聽完燈矢的分享後,在靜默了一陣子後這樣說。這時,吸鼻的聲音在一旁響起,兩兄弟轉頭一看,才發現坐在一邊的轟炎司正一邊流著眼淚與鼻涕、泣不成聲地低著頭對燈矢低聲道歉。

別道歉啊,臭老頭,蕎麥麵都變得不好吃了。燈矢撇著嘴說,不以為然地放下筷子,從桌上抽了幾張衛生紙丟到轟炎司臉上。

焦凍一邊吃著蕎麥麵,看著臉上的皺紋比過去更多更深的父親用皺巴巴的衛生紙將眼淚擦乾。

雖然氛圍還是有些尷尬,但三人還是平安地享用完晚餐了。

接著他們一起享用了焦凍帶來的聖誕節蛋糕。焦凍在幫忙一起幫忙把碗盤清乾淨後便離開了。離開前,他對燈矢說,希望能再多回來見哥哥,也希望哥哥能告訴自己除了蕎麥麵外還喜歡什麼東西,才能準備好聖誕禮物送給他。

明年,我們大家一起過聖誕節和新年吧。

焦凍在門口前對燈矢說這句話時,刻意強調了『大家』這個詞。

但燈矢只是一臉平靜地說,再說吧。

在向他的父親與大哥道別後,焦凍在他們的目送下,走進粉雪紛飛的夜裡。

焦凍離開後,燈矢在玄關伸手抱住父親,並將臉貼在父親柔軟又溫暖的胸口上。

「……!」

「別說話,轟炎司。」燈矢輕聲說,一邊用像是要讓自己窒息一樣的力道將臉往父親的身體埋得更深。

轟炎司見狀,默默地伸出手擁住燈矢,像個慈愛的母親一樣用手不停撫摸著兒子柔軟的頭髮,他在燈矢的頭上落下一個溫柔的吻,接著將頭輕靠在燈矢的頭上,低聲說:「燈矢……,過去的一切,真的很抱歉。都是我的錯,都是我害你吃了這麼多苦。」

「我再也不會把眼光從你身上轉開了。」

「我會用我的餘生陪你的。」

「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直到永遠。」

在聖誕節後,燈矢與父親一起度過了跨年夜。

年前兩人合心協力地將諾大的房子都清理了一遍。

過程中轟炎司把過去燈矢從嬰兒時期開始就遺留的物品都整理出來,珍藏地將這些回憶拿給兒子看,並細心地一一清理乾淨。

跨年夜的晚餐,他們享用了兩人一同製作的跨年蕎麥麵,並一起在沙發上靠著彼此的身軀觀看年末的歌唱對決比賽。

最後,在跨年前,代表男子組的白組獲得了勝利。

除了夏雄外,轟家的所有人都打了電話給轟炎司,祝他與燈矢新年快樂。不想跟家族有太多關係的三兒子則是只有寄簡訊。

燈矢在看到夏雄那簡短的簡訊時,只是一邊抱著父親的手臂一邊打著哈欠說他不在意。

跨完年後,兩人早早的入睡。接著他們在清早時起床,為彼此穿上新年參拜的和服,在轟家的後院裡一起牽著手散步幾圈。

然後他們一同到了燈矢的佛龕前參拜。

爸爸穿紋付袴的樣子真好看啊,燈矢在兩人都放下手後對轟炎司說。

我穿紋付袴的樣子好看嗎?燈矢在問著問題的時候,一邊跨坐到父親的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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