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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对不起,春天里

小说:春天里 2025-09-12 13:07 5hhhhh 2160 ℃

今天,是2012年5月25日,和你失去联系的第452天,现在已经是深夜,即将进入第453天。

我打开电脑,准备把一些想倾诉的话写下来,却不知道是写给谁。

我听见下雨的声音从老破小的窗外传来,但我已经一年多没有听到你的声音。每一天,确切地说,大脑没有被工作麻痹的每一刻,我都在问自己,你在哪里?你还好吗?你是不是被一个我永远无法战胜的恶魔,囚禁在了某个黑暗的角落,独自承受着我无法想象的痛苦?

去年农历正月二十六,也就是2月的最后一天,是你离开家的日子。我打开了你留下的装满秘密的书包,里面装着我们曾经甜蜜或伤感的记忆:一些考研时的参考书,整齐的码放,那是你的理想被这个世界践踏后,还保持着的倔强;你之前摔坏的旧手机,被你小心地装在密封袋里,屏幕已经碎裂,后盖已经变形;你第一次和我开房时带的、让我面红耳赤又欲罢不能的那些道具,安静地躺在书包的网兜夹层……在一个隐秘的小拉链袋里,我找到了一封信,那是我再熟悉不过的隽秀笔迹:“老公,不要找我,千万不要报警。我很好,这次不辞而别,只是为了保护你,保护我们的家。我确认安全就会回来。相信我。”

这封信,似乎就是我们夫妻二人最后的联系,我已经不知道自己读了多少遍……

我知道,你绝对不是真的“很好”。你预感到的危险,一定是来自顾清源那个畜生的威胁。但是,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选择离开我,妈妈离世后,这个家已经只剩我们两个人了,难道不是我们两个人在一起,才能更好地保护彼此、保护好这个家吗?

我隐隐地觉得,一定是妈妈的葬礼结束、到我出差回来这段时间,你独自一个人面对了什么困境,才让你做出这个反常的决定。

还有,现在回想,你那个含糊其辞的好消息背后,一定也承担了太多我不知道的责任。

虽然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我知道,你的内心一直很强大。你和我说过,在东北老家上小学时,有一年暑假,妈妈把现金都用来支付工人工资,妈妈和小姨、小姨夫三个人竟然凑不出你的学杂费……而你只是一个人到郊外的油菜花地里坐了一下午,你告诉自己天塌不下来。还有……你经历了那么多幽暗的岁月,明明知道那个22岁生日的诅咒,却还是像一个正常的女孩一样,努力考研、努力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尽管你看起来是那么的脆弱,但你的内心比我强大,强大太多。

你这次消失,与考研前的那次不一样……我知道,你已经成熟了很多,你选择离开,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可我却只能让你承受着我不知道的痛苦。

我也试着联系小姨,可她的电话同样打不通,连工程部的张总,这个与妈妈私交颇深的元老,也说联系不上你们。

我只能映着头皮去找妈妈的堂兄和表妹,他们却冷笑着说:“夏玮和小梅是怕我们要夏瑾欠下的股权,藏起来了。”他们的冷漠让我愤怒,可我更恨自己的无能。

在这452天里,我无数次回忆我们在一起的时光。图书馆,你捧着《刑法学》皱眉苦读的样子;我们讨论正当防卫条款时,你眼里闪着的光;我们离开岳母家、回到这个租来的老破小,你让我们有了“大狼狗”“小博美”的昵称……我本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平淡却幸福。

更让我愧疚的是,你愿意和我们闪婚,可我却没能给你一个婚礼……甚至在婚前用近乎强暴的方式夺取了你的清白,可你却从未因此质问过我。

我不敢也不能告诉你,就在去年12月,我收到一封匿名信,信封上没有地址,只有一个潦草的“林”字。打开信,里面掉出一把锋利的刀片和一颗冰冷的子弹。

我不知道这威胁的来源,但我知道,他们想让我放弃,放弃妈妈留下的事业,放弃我对你的找寻。他们越是这样做,越是让我知道自己绝不能退缩,我一定要找到你。

妈妈留下的54%股权,是她一生的心血和坚守,是老一辈人的信仰和责任。恒远集团已经计划在下个月召开股东大会,我要夺回恒远集团的控制权,就必须获得超过18%的表决权支持,也就是说,除了陈永年、李国栋两位股东和员工持股计划,我至少要争取到超过3%的散户投资者来参会、投票。我知道这很难,但不是没有希望。

“我最爱的妻子,我多想再牵你的手,带你去看油菜花开,给你补上迟到的婚礼。我不知道你现在在哪里,是否看到了这封信。但我希望你知道,你是我的英雄,那个永远不向黑暗屈服的英雄。无论发生什么,我爱你,永远。”

随着键盘敲击的声音,我把对春鹂的思念、这段时间的所思所想,剔除了隐私、敏感的内容,打在了“恒远守夜人 林然”的实名博客上。因为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下一秒或是明天——被刀片或子弹夺去生命。也许我写下的,是我能留给春鹂最后的讯息。我打算效仿岳母的做法,留些话给自己死后的世界。但我没有什么财产可以通过遗嘱让他人继承,就打算通过博客的定时发布功能,把这些文字设置为一年后发布。

这些文字,与其说是写给春鹂的,不如说是写给未知的未来。如果春鹂,以及未来的人们看到这些文字,那就说明,我已经不在了。

这段时间以来,我承受了太多的压力与误解。不知来自何方的威胁只是压力的一部分,更让我不知所措的是上周在网上疯传的一篇博文。

博文的标题是《无能嘴甜赘婿和恋爱脑大小姐是如何葬送夏瑾建筑业帝国的》,作者用户名叫“送瘟神”,是个神秘的人,资料中的性别是女,所在城市就是J市,头像是个剪纸风格的中国风美女。毫无疑问,我就是她眼中的瘟神。

在她的博文里,林然是个涉嫌犯罪被吊销执业资格的律师,靠着甜言蜜语成功俘获了恒远集团大小姐春鹂的芳心。两人相识不到一个月,林然就迅速“上位”,搬进夏家豪宅,摇身一变成了恒远集团的“准继承人”。知情人透露,林然在公司里根本没实权,却整天以“未来老板”的身份指手画脚,员工私下都叫他“嘴甜赘婿”,心机可不是一般深。

春鹂,F大学法学高材生,表面上是才貌双全的大小姐,可惜脑子全用在谈恋爱上了。她对林然死心塌地,甚至不惜与母亲夏瑾翻脸。据传,夏瑾对林然百般不满意,认为他“无能且心术不正”,多次劝女儿分手,可春鹂一意孤行,甚至为了林然放弃了法硕考试,甘愿做个洗衣做饭的“恋爱脑小娇妻”。更离谱的是,春鹂去年突然离家出走,至今下落不明。有小道消息称,她可能卷入了某桩丑闻,至今不敢以真实身份示人。

博文指出,恒远集团的股权之争愈演愈烈,林然打着继承夏瑾事业的旗号,四处拉拢股东,试图夺回54%的控制权。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不过是想借机吞并恒远,坐上董事长的宝座。恒远集团的崩塌似乎早已注定。

恒远集团公关部迅速反应,虽然不知道这个“送瘟神”的真实身份,但还是通过博客的私信联系了“送瘟神”,给她发送了律师函,要求其删除文章并公开道歉。律师函还被公关部郑重其事地挂在了恒远官网上。可这个“送瘟神”很能沉得住气,没有一丝回应。

想到这个恶意满满的博文,我心烦意乱。竟然忘记把写给春鹂的信设置为定时发布,直接点了发布。我意识到错误以后,飞速操作隐藏了博文,看到阅读量只有一个,我松了口气,那大概就是我自己阅读的,我发布的内容应该还没有第二个人看到。

谁知,5分钟后,我的博客私信里弹出来一条消息,发信人竟然是我一直苦找的“送瘟神”。

她写道:“林然,我看了你那封信,撤得很快,可我还是看到了。我不仅每天关注你是否更新博客,还用RSS阅读器订阅了你的更新动态。说实话,你和你妻子的故事让我动容,我已经成了春鹂的铁粉,没想到J市还能有你们这么一对有爱至亲。实话告诉你,我写那篇文章,不是为了诋毁你们,而是想帮你们。我知道,顾清源和J市的那帮人,势力太大,单靠你一个人斗不过他们的。我用八卦的方式,放大你们故事的影响力,就是想让更多人关注恒远的股权之争,关注夏总的死,关注你们的遭遇。舆论是把双刃剑,也是你们的机会。你不是也想让更多的散户投资人来参加股东大会,投票支持你吗?你以为,就靠你自己一张嘴呼吁能做到吗?请继续你的故事,我会继续‘造谣’,但会帮你们把真相推向光明。希望你和春鹂的故事能以HE收尾。”

我反复读着这段话,苦笑着叹息,不是诋毁,还是帮我?我可真要谢谢你。不过这个“送瘟神”,表面上想在舆论场上掀起腥风血雨,话里却透着一股正气,难道她所说的“瘟神”,不是我这个无能赘婿,而是另有其人?她是敌是友?她的“造谣”,真的能帮我们战胜那个真正的瘟神吗?

我回复了一句“你为什么想帮我?”

“没什么,就是想在这个瘟疫横行的地方做一点事。从你和春鹂的八卦中了解,你应该是个正经人家的老实孩子,我也一样。我不想看到老实人吃亏,仅此而已。如果你后面需要我帮忙,请在这个平台联系我,如果不需要,我们就不要再聊了。”

“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能量?”我飞快的打字,发送出去。不出意料的是,她没有再回复。

我看了一眼电脑的时钟,凌晨1点整。现在已经是我与春鹂失去联系的第453天。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屏幕上跳出李凯的名字。我接起电话,还没开口,他急切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老林,听说了吗?顾清源那丫让人杀了!”

我愣住,脑子一片空白:“什么时候的事?”

“应该是去年底了。”李凯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一丝紧张,“但消息太敏感,封锁得还挺他妈严。今年3月份两次重要会议他没参加,这才纸里包不住火了。但是找不到相关信息,媒体没有一个敢报道的。”

“什么?被谁杀的?”我攥紧手机,心跳加速,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不知道细节,只知道是在外地。”李凯顿了顿,声音更低,“私下听人说,他出了趟远门,就再也没回来。一个人开车去的,老小子去之前让司机给他换了雪地胎,没准是去北边……”

我不敢往下想,可一股对危险的直觉,像电流一样激活了我一年多来如同行尸走肉般的躯壳。我强迫自己冷静,深吸一口气。

“老李,你先别挂啊。”我声音颤抖,点亮电脑屏幕,用几乎不听使唤的手点开C市中级人民法院的官网。首页公告栏里,一行字刺痛了我的眼睛:《嫌疑人夏松梅故意杀人案件一审开庭公告》。

公告写得冷冰冰,只说“被告人夏松梅因涉嫌故意杀人罪,将于2012年4月10日开庭审理,依法公开审判”。

“夏松梅,夏……松梅,松梅……”我默默地念着这个名字。突然,我想到了第一次见岳母,第一次听到岳母叫春鹂“小梅”时的情景。岳母说过,岳父牺牲后,春鹂出生在J市,在岳父的户籍所在地登记了户口,岳母抱她回东北后又登记了一个户口,姥爷又给春鹂取了一个名字……春鹂还吐槽姥爷取的名字寓意“青松气质、红梅品格,太土了……”

“老李,是春鹂,是春鹂杀了顾清源……”

“什么?不可能吧,老林,你他妈别吓我……”

我的心跳仿佛停止了……我骂自己怎么可以一年多都没有想到,春鹂在老家还有另一个名字、另一个身份……夏松梅,这就是春鹂……是她杀了顾清源……

我觉得自己盯着屏幕的瞳孔快要炸裂开,但还是继续往下翻,试图找一审判决的公告。C市中级人民法院的页面却只有开庭信息,没有判决结果。我又在网上搜索“夏松梅”“故意杀人”,一无所获。顾清源的死讯被封得滴水不漏,媒体连只言片语都不敢提。我的心沉了下去。

“老林,你看到啥了?快说话啊?!”我忘了理睬电话里的李凯,又打开N省高级人民法院的网站,在这里我终于看到了:《夏松梅故意杀人案件二审开庭公告》。公告写着:“被告人夏松梅不服一审法院做出的死刑立即执行判决,本院已受理该被告上诉请求,将于2012年5月20日在本院刑事第二审判庭公开开庭审理。”

“死刑立即执行”……几个冰冷的字,像刀子一样刺入我的胸膛……我仿佛看到了春鹂瘦弱的身影,囚服在她身上显得格外肥大……她用纤细的手手指紧紧攥着手铐的铁链,拖着沉重的脚镣,走在监狱阴暗的长廊上……我忍不住呼喊她的名字,可她没有回头,沉重的步伐只是稍微停了一下,又朝监狱深处走去。

“老李,快,开车去北五环高速口,我要去H市!”他愣了一下,但没多问,只说:“好,我马上到。可是现在下着大雨呢,我先开过去接上你吧。”

“不顺路,来不及了,老李,来不及了……5月20日已经开庭,今天是5月25日……估计下周,二审就宣判了……你往过开吧,我也赶过去……”

我冲出家门,想打车去北五环高速口。但这鬼天气,我住的老破小附近没有出租车……我索性扔掉了雨伞,向北五环高速口一路狂奔……

雨水混着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

春鹂,小梅,老婆……我仿佛回到了你考研前的那个冬夜,大雪纷飞,你穿着单薄的睡衣,赤脚踏在雪地上,手里攥着手机和准考证,朝我一路跑来,你哭着喊着:“老公,明天考试,我……我能不去,求求你……快帮帮我……”

我跑得气喘吁吁,鞋子灌满了水。大概狂奔了四五公里,我终于在东二环拦到一辆出租车。我跳上车,喊道:“北五环高速口,快!”

司机看我一眼,没说话,一脚油门冲进雨幕。到了北五环高速口,李凯的车已经等在那里,车灯在雨中像一座灯塔。我跑过去,拉开副驾的车门,上气不接下气:“老李,快,去N省H市,小梅……被判了死刑,我们要去救她……”

第二天清晨,朝阳冲出乌云和迷雾的时候,我们终于驶入了N省境内。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屏幕上跳出一个C市的陌生号码。我接起来,一个女声传来,冷静却带着一丝急切:“是林然吗?你快来H市吧,马上就来……”

我带着诧异和疲惫,礼貌地问了一句“您是那位?”

“我……我是C市第一……我是……春鹂的姐姐,来了你就知道了。我叫周晓晴……”

作者的话:上周和本周每天都加班到深夜……没有时间更新。但只要没有被工作麻痹的时候,就会觉得看守所里的春鹂,是等着我去拯救的爱人。

之前略微说过,创作这篇小说的动机,是自己生活里遇到了BE走向的剧情……在这里,感谢我现实中内心强大、从不抱怨环境的老婆(也是本文的读者),与我携手战胜了敌人,重回了HE的故事线。在油菜花地里治愈自己,也是老婆的真实经历。

机缘巧合下,也和另一位自称是“春鹂铁粉”的读者大大有过交流,感谢她帮我完善了后续的剧情。在没得到她允许的情况下,就不@她了(把她的部分形象和话语,赋予了正文中网络大V“送瘟神”)。

在最初的构想中,春鹂还会继续脆弱下去。但两位读者大大说,春鹂应该有理想主义、英雄主义的一面,不会哭唧唧的等着林然来营救。我认同了她们的想法。

本章更新内容较短,只是推进了林然的故事线。下一章将继续“春晴”CP的故事,开始一场理想与现实、理论与实践的冒险。春鹂将不再脆弱,她不再畏惧惨淡的人生、淋漓的鲜血,她会下定决心,用自己的生命,去解开眼前这道复杂的谜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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