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完一天的工作，我揉了揉酸痛的脖颈环顾四周，已经是深夜十点，整个公司唯有我的工位依旧还亮着灯，可我并未抱怨什么，在竞争激烈的H市，还在大四实习期的我唯有付出比别人更多的辛苦和努力才能勉强在这座国际化大都市里生存下去。

“苏婷婷加油，再坚持两年，老爸的医药费就差不多能攒够了”正当我将这个月工资转给老家的父母然后准备下班时，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闯进了公司。

“警察办案，所有涉案人员立刻双手抱头蹲下”一个威严的国字脸警察扬了扬手里的枪械冲着我吼道。

之后警察说了些什么，我几乎都没能听进去，只是懵逼地按照他们的指示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单薄的身子因为害怕抖得厉害。

国字脸警察并未因为我的顺从而放松警惕，他手中的枪至始至终正对着我的脑门，另外两名警察则快速地将整个公司转了一圈，确定没有其他人后，神色这才放松了下来，朝着国字脸警察使了一个眼色。

“刚才警方监测到你们公司账户向境外汇款二十多万，是你经手的吧”国字脸警察盯着我问道。

“是。。是的”我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忙低下了头，轻声回应道。

“这么说诈骗的事你也参与了”国字脸警察的话吓得我遍体生寒。

“诈骗，什么诈骗，我。。我不知道啊”我忙不迭的摇头否认。

“苏婷婷是吧，现在我代表H市公安局正式通知你涉嫌诈骗罪，要带你回警局详细调查，请你配合”国字脸警察拿着一张文书在我面前晃了晃，说完把我举在头顶的双手拉过去戴上了手铐，然后让我站起来，抓着我的胳膊就把我往外攥，与我一同被带走的还有公司所有的电脑和老板办公室里的保险柜。

听到诈骗的罪名，我大概猜到可能是公司的部分业务出了问题，可我只是个实习的财务助理，这罪名怎么样也不应该轮到我的头上啊。

冰冷而沉重的手铐戴在手上，我的思绪就完全无法集中，只觉得特别魔幻，我一个二十多年都遵纪守法的乖乖女怎么就成了被警察抓捕的犯人。

一边这样想着，一边被警察带出了门。还好已经是深夜，楼道里没有其他人，不然被别人看到我戴着手铐被警察押走的样子，我肯定想死的心都有了。

上了警车之后，我从警察们的对话中隐隐约约听出来，似乎他们是把公司当作了一个“窝点”，以为能抓到好几个人，没想到只有我一个。

“警察同志，你们一定是搞错了，我才来这家公司实习了一个月，我真的不知道什么诈骗啊”我说话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可依旧没有人理我。国字脸警察在我边上抽着烟，刺鼻的烟草味呛得我直咳嗽，根本就说不出话来。

刚到警局，我就被国字脸警察拖攥着手铐带进了一个带铁栅栏的房间里，里面没有其他人，只有一条看起来就很不舒服的长椅。

他解开了我的手铐，让我进去呆着。我在长椅上坐了一会，脑子里还是一片嗡嗡的，总想回想一下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却又完全无法集中注意力。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国字脸警察就过来叫我的名字，说要提审了。

他把房间的门打开，又是让我蹲下抱头，然后给我戴上了手铐。从这时起，一直到未来的七、八年，蹲下抱头戴手铐就成为了我离开监区时必经的流程。

对于一个刚出校园的女生这个动作做起来真的非常屈辱，让你有种失去尊严低人一等的感觉。我一直以为在审判之前应该都只是犯罪嫌疑人，仍然享有公民应有的权利，但事实上完全不是这样，自从进了警局，到后面被关进看守所，警察们完全就是把你当作犯人看待的，你就是没有任何权利，没有任何尊严的阶下囚，只能服从警察的一切命令。

然而我没想到的是后面的审讯环节更加屈辱，狭小的审讯室灯光很昏暗，我戴着手铐被按坐在冰冷的审讯椅上，一块厚重的挡板将我的上半身牢牢禁锢。因为我的个子较高，脚上又踩着八厘米的真皮高跟鞋，这也导致了我的膝盖生硬地顶住了挡板，被磨的生疼。

“姓名”

“苏婷婷”

“年龄”

“22岁”

“职业”

“XX贸易公司财务助理”

“财务助理”国字脸警察重复了一遍我的回答，神色玩味“据我们了解，你还是XX贸易公司的法人吧”

“是。。是的”警察的话让我想起了自己刚入职时老板让我兼任一个分公司法人的事，当时他说自己担任的职务太多，需要个能够信任的员工帮他的新公司挂名，涉世未深的我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糟糕，出事的不会就是老板嘴里的那家分公司吧，想到这我的脸一下子就变得惨白。

“我们查了你的电脑，XX年XX月XX日的20万美金境外汇款和XX年XX月XX日60万美金境外汇款都是你一手经办的吧”国字脸警察继续不依不饶地问道。

“对”我开始变得更加不安，那两笔汇款金额巨大且非常突兀，要不是老板再三要求我是绝对不会转账的。

长时间憋屈地坐姿让我的膝盖愈发的疼痛起来，我只得不停扭动着双腿来缓解这种疼痛。

“你扭来扭去的做什么，不要以为搔首弄姿就可以逃避法律的制裁”国字脸警察一声暴喝羞的我脸刷的就红了起来。

“我。。我膝盖顶着挡板了，疼”我解释道。

“老王，你帮下她”国字脸警察不耐地向身旁的警察挥了挥手。

一个中年警察走向我，二话不说就用穿着皮鞋的大脚踢向了我脚上的高跟鞋，小巧的高跟鞋很快被踢飞了出去，其中一个鞋跟都被踢断了。

“你轻点，我的鞋”我心疼地看着地上几乎报废了的鞋子，那可是妈妈买给我的成年礼礼物，对我来说意义重大。

“都什么时候，还想着鞋子呢，我提醒你，你犯的事可不小，再不好好交代，你这辈子都别想再穿高跟鞋了”国字脸警察的话让我压抑的情绪终于爆发了出来。

“我就是个刚实习的财务助理，你让我交代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这些人除了诬陷好人还能干什么”我发了疯似的冲国字脸警察吼道，只穿着肉色裤袜的双腿不受控制地蹬着地面，将审讯椅弄的吱吱作响，脸上眼泪鼻涕混成一团，丝毫没有了平时的知性端庄。

“诬陷好人？哼”国字脸警察不屑地看着我发泄脾气，“公司的法人是你，汇出诈骗款的也是你，现在人赃并获，你还敢说我们警方诬陷好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我告诉你你转出的那两笔汇款都是非法诈骗所得，你要是再不把知道的都说出来，这两项罪名让你吃枪子都足够了”

我瞬间安静了下来，整个审讯室只能听到我低沉压抑的抽泣声，许久我才缓缓开口说道，“那个公司法人是我们老板黄德发在上个月让我挂名的，你们说的两笔境外汇款也是他的指示，你们说的诈骗，我真的一点都不知道”

“还有什么要补充的么”国字脸警察看了我一眼，竟然破天荒地没有再追问。

“没了，我就是个实习的学生，公司业务方面的事老板从来不和我讲”我捂着脸，无助地垂下了脑袋。

“签字吧”我像个提线木偶一般在警察的提示下在审讯记录上签下了名字。

“警察同志，能让我穿上鞋再走么，那是我母亲送我的成年礼礼物”在我被带离审讯室的那一刻，我最后转过头泪眼婆娑地哀求着国字脸警察。

国字脸警察没有说话，点头算是默认了。

我顾不上审讯室里所有警察诧异的目光，小跑着从地上捡起了鞋子揣在怀里，这双鞋子就像老家的母亲时刻陪伴在我身边一般，为我带来好运。

可这次好运终究没有临幸，浑浑噩噩中我被国字脸警察带到了市里的看守所，也就是在这里，我作为女人甚至是人的尊严基本上就彻底不复存在了。

“警察同志，我知道的都已经说了，请问。。。什么时候能放我回家”坐着警车穿越看守所森严的层层禁制，我小心翼翼地抬眼问着国字脸警察。

“到了下车吧，警方会如实把你的口供提供给法庭，至于你什么时候能够回家，就看法庭到时候怎么判了”国字脸警察叹了口气，看我的眼神带着怜悯。

“哦，我知道了”我耷拉着脑袋，强忍住夺眶而出的眼泪。

带我进入看守所的是一个身材偏胖，满脸油腻的中年女警，肃穆的制服被她富态的体型撑得鼓鼓当当，显得有些滑稽。当然，此时我的模样也好不到哪去，高跟鞋坏了没法再穿，我只能用手捧着，伴随着晃动的手铐每走一步都会发出“叮叮铛铛”的金属撞击声，纤细的双腿没有穿鞋，肌肤上那层薄薄的肉色裤袜早已沾满了灰尘，其中一只的袜尖破了，露出抹着粉色指甲油的白嫩脚趾。

“正式入监前需要做个简单的搜身，你自己把衣服都脱了吧，动作快些”在看守所深处的一道铁门前，胖女警停住了脚步对我说道。

“在这里么”我惶恐地瞥了眼四周的环境，这里是处空旷的走廊，铁门的后面就是监室，透过栅栏的缝隙能够清楚地看到里面躺着十几个年龄不一，胖瘦各异的女人。

“别看了，这里都是女人，你有的那些东西大家都有，矫情个什么劲”胖女警捂着嘴打了个哈欠，不耐烦地打开了我手上的手铐。

“我。。。我。。。”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又飞快地看了眼监室里的犯人，见没人关注到我，这才稍稍放心，不情不愿地将手伸到背后开始拉下连衣裙的拉链。

时值盛夏，我身上的这件连衣裙是公司配备给女员工的工装，衣领开的很低，这让出生农村，思想保守的我有些难以接受，为了防止胸口走光，我又额外贴身穿了一条黑色的蕾丝抹胸。

“把内衣丝袜都脱了，再磨叽，我就让所有犯人看着你脱”胖女警看着我扭捏的样子，语气变得严厉起来。

“不要，我脱”我心跳的厉害，脸庞滚烫，脱衣服的手都抖得厉害。

“苏婷婷，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当在澡堂洗澡好了”我咬紧嘴唇默默地给自己打着气，这才一件件地脱下了裤袜，抹胸和内衣裤。

接过我脱下的衣物，胖女警细心地用手摸索着每寸布料，当摸到裙子背后的拉链和内衣内置的钢圈时，她眉头皱了皱说道“看守所里不允许穿着丝袜以及带拉链、钢圈的衣物，我先暂时帮你寄存”

说完就随手把我的连衣裙、内衣和裤袜丢在了一旁。

“那我穿什么”我双手环胸，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急的又要哭出声来。

“等会会有衣服给你的，先搜身”胖女警从口袋掏出一副橡胶手套戴上，拍了下我的屁股说道“别捂着了，赶紧双手抱头，双腿跨立，在磨蹭下去天都要亮了”

胖女警嘴里的动作我曾经在国外的监狱电影中看到过，当时光看看就觉得脸颊发烫，心中暗暗同情着剧里的女囚，却不想现在竟在现实生活中体验到了。

戴着橡胶手套的手触碰到肌肤时的那种感受比我想象中的更加难以忍受，尤其是当那双大手略过我的双乳和下体等敏感部位时更是羞的我几乎要晕厥过去，环抱在脑后的双手指节都被自己拧的咯咯作响，嘴角尽是咸咸的泪水味。

“好了，穿好衣服和马甲入监吧”胖女警的话让我如蒙大赦，我忙接过唯一允许穿着的抹胸和内裤套在身上，那种强烈的羞耻感这才渐渐退去一些。

所谓的马甲其实就是一件黄色的背心，背后印着一个号码，胸前一边印着同样的号码，一边印着“H市看守所”的字样。

马甲的前面是魔术贴，领口和袖口都是特别宽大，穿在我娇小的身上就仿佛是一个特大的破布袋，长度勉强遮住了大腿根部，胸口和衣摆空荡荡的，随便一阵轻风都能让我春光乍现。

“能让我穿上鞋么”最后我指了指自己的高跟鞋怯生生地问着胖女警。

“这个你就别想了，我会一起帮你寄存的”

被胖女警推搡着进入监室，我注意到里面的大通铺基本已经被之前的女犯们占据，她们套着和我一模一样的囚服马甲，饶是深夜，仍能够发现她们中的大部分依旧没有入眠。

“你睡那吧”胖女警环顾了一圈，指着监室最里面的一个位置对我说道。

那个位置是一个蹲便池和睡觉的大通铺只有一堵矮墙隔着，就算是监室里的厕所了。

我向胖女警道了谢就蹑手蹑脚地走到了她指给我的铺位上，那地方味道很大，大概是汗味中夹杂着一点点排泄物的臭味，让我下意识就想捂住口鼻。

这夜我几乎彻夜未眠，监室里即使是睡觉时间也灯火通明，再加上气温炎热，以及恐惧，担忧，委屈，耻辱等等交织在一起的复杂心情，我圆睁着双眼盯着天花板，想要放声大哭，可是又害怕打扰到别人，那些人可都是嫌疑犯，如果惹到她们说不定还会挨打。

在这种种情绪的重压之下，我只能默默地流着眼泪，一遍遍祈祷着警方能够证明自己的清白。

第二天早上一大早，我是被旁边的人叫醒了。

那是一个很漂亮的小姐姐，如瀑的长发披散着，脸上还留着入监前的妆容，一双桃花杏眼挂着浅浅的媚态。

最令我惊讶的是小姐姐的上身好像没有穿着任何的内衣，胸前两点凸起在马甲的映衬下异常显眼。

“他们没有给你衣服穿么”我有些同情地看着小姐姐，联想到小时候听说的有关监狱的种种黑幕，我说话声音很小还有点发抖。

“嗯，昨天刚接到第一单生意就栽了，没来得及穿内衣”小姐姐的声音很好听，软糯软糯的和她说话时随意的模样大相径庭，“管门的肥婆说这里不让穿带拉链的衣服，所以我就光着进来咯”

说这话的时候小姐姐神色如常甚至还有些俏皮，仿佛说的是别人的事一样。

“这样的么”我低着头没有去看她，我知道她口中的生意代表的是什么，向来保守的我下意识就和她拉开了距离。

“你。。。”小姐姐还想说什么，可看到我的样子，嘴角蠕动着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只是自顾自地躺在位置上发起了呆。

“开饭了”昨天的胖女警端着几个不锈钢饭盆走进了监室，所有犯人都默契的排好队轮流取餐，整个过程安静有序。

我昨天一天几乎没有吃东西，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可看到饭盆里的饭菜却又没了胃口，早饭只有米饭配咸菜以及一个半拳大的小馒头。

米饭口感又湿又黏，我吃了一口就没有了继续的胃口，只能拿起小馒头小口小口地啃着。

“喏，我胃口小，吃不了那么多，这个给你”身旁的小姐端着饭盆，大口就着咸菜吞咽着米饭，顺手拿起自己的那个馒头递给了我。

“谢。。。谢”我伸出手楞在那，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尴尬了许久这才从她手中接过了馒头。

吃完饭，简单地收拾了一下，犯人们开始一个个盘腿坐在了通铺上。

“你们这是要干嘛”通过刚才的事，我对小姐姐的印象有了新的改观，这才大着胆子问道。

“别问那么多，赶紧盘腿坐好”小姐姐说的很认真，我也不敢大意，忙学着样子盘腿坐好。

果然没多久，胖女警就踱着步子走进了监室。

“咳咳，昨天教你们的服刑人员行为规范背熟了么”胖女警清了清嗓子高声问道。

“背熟了”犯人们回答的声音多少有点发虚。

“那老规矩，我再随机抽一人背诵，新来的用心跟着记”胖女警斜着眼扫视了一遍所有人，缓缓地走到了小姐姐的面前说道“黄艳，你来背”

听到女警点了黄艳的名字，剩下的犯人们几乎是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盘腿的坐姿都端正了几分。

“服刑人员行为规范第一章 基本规范

第一条拥护宪法，遵守法律法规规章和监规纪律。

第二条服从管理，接受教育，参加劳动，认罪悔罪。

第三条爱祖国，爱人民，爱集体，爱学习，爱劳动。”

叫黄艳的小姐姐背诵的声音很快就越来越小，刚背到第四条就背不下去了“报告警官，后面的我忘了”黄艳挠了挠头，干脆就不背了。

“这么简单的东西都背不出，下来做深蹲，其他人接着往下背”胖女警不悦地看了眼黄艳，命令道。

“哦”看的出黄艳很不情愿，但还是慢吞吞地爬下了通铺，双手抱头岔着腿开始做起了深蹲，而剩下的十几双眼睛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看她做什么，背啊”胖女警怒骂道。

“第四条明礼诚信，互助友善,勤俭自强。

第五条依法行使权利，采用正当方式和程序维护个人合法权益。”随着犯人们的背诵，黄艳开始一次次的站起蹲下，因为她的身上没有穿内衣，浑圆的胸部也跟着上下跳动着，短短的马甲甚至都遮掩不住她纤细的腰肢，仅穿着内裤的下体更是暴露在了所有人的面前，每当她岔腿下蹲时窄窄的内裤都会紧缩在她的臀间，异常妖艳性感。

我注意到黄艳的小腹刺有一片鲜艳的纹身，那是一个艺伎形象，纹身很大，艺伎的下半身直至蔓延到了她私密的下体深处。

“居然把这种东西纹在肚子上，还真是个不要脸的骚货”所有人都听到了胖女警恶毒的咒骂，但没人敢还嘴。

“警官，您怎么骂人呢”我没忍住脱口就为黄艳抱不平。

“我有说错么”胖女警斜了我一眼，示意我不要多管闲事。

“任何人都有纹身的权利，就算您是警察也没权利随意干涉甚至辱骂”反正到了这时候，后悔也来不及了，我也就一股脑把心中想说的都说了出来。

“你。。。。你”胖女警被我气的全身发颤，指着我说不出话来，“你也一起下来做深蹲，第一天就辱骂长官，反了天了”

“做就做”我没有为自己解释，而是下床站到了黄艳边上和她一起做起了深蹲，我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一定很狼狈，但我并不后悔，我的胆子很小，心底的信仰却很坚定。

在看守所剩下的日子，我不再像之前那样惊慌失措和以泪洗面。我和黄艳成了无话不说的闺蜜，我开始向她述说自己的案情，也习惯了她时不时冒出来的荤段子，也许日子就这样下去也还算不错，可该来的审判依旧还是来了。

这天就寝前，胖女警径直来到了我的铺位前对我说道“苏婷婷，你的案子有眉目了，主犯和赃款都已经在K市落网，案子也将由H市警方转由K市警方调查，明日我们就会转运你去K市受审，希望你有个心理准备”

“有眉目了，那个丧天良的老板落网了，我可以出去了”我喃喃地重复着胖女警的话，神色难掩的激动。

“婷婷，你冷静点”黄艳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冷静“你的案子还没结束呢”

“为什么，主犯都抓到了啊，到时候当面一对峙就可以证明我真的是无辜的啊”我有些狐疑地问黄艳。

“先躺下吧”黄艳忧心忡忡地瞥了眼监室右上角闪着红光的摄像头朝我努了努嘴。

等我躺下后才听到黄艳的声音幽幽传来“虽然主犯已经落网，但也保不准他会推卸罪名，况且案子的法人和经手人都是你，连带的罪名估计是跑不了了”

“那我会被判刑么”听完黄艳的话，我的心一下子跌到了谷底。

“唉，现在国家在严打诈骗”黄艳显得有些迟疑“你既是经手人又是诈骗公司的法人，恐怕。。。”

“严打”听到这个词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你是说我会被判刑”

“婷婷，我第一次进号子就是在K市”黄艳的声音明显低沉了很多“在那个遍布毒品与杀戮的罪恶之都，警察甚至比罪犯更加的凶恶”

“不会吧，你可别吓我”我并不是很相信黄艳的话。

“婷婷，你不是老问我为什么要在。。。在那么私密的地方纹身么”黄艳用她的手攥紧了我的手放在她的小腹处，“你自己摸摸吧”

这一摸顿时吓得我浑身一激灵，黄艳小腹处那被艳丽纹身覆盖的肌肤竟然出奇的粗糙，手掌稍一摩挲，就能感受到一道道明显的凹凸，就。。。就仿佛是还没愈合的伤疤。

“这些都是K市警察打的”黄艳叹了口气，将我的手放回了原处“睡吧，记住姐姐的话，在那里无论遇到了什么你能忍，就忍忍吧”

次日清晨，胖女警和另一个不认识的女警察就一左一右地将我架出了监室。我本来以为在看守所中穿囚服，戴手铐，被警官呼来喝去，蹲下抱头，已经是失去尊严的极限了。

没想到这次押解的过程又一次刷新了我对森严律法的敬畏。

女警们把我带到了一个狭小的房间后就命令我脱掉内裤，这个无礼的要求让我又羞又恼，我觉得她们是在故意侮辱我，所以装作没听见并没有搭理她们。

“你可想清楚了，这次押运足足要三天两夜，这其中你是不能上厕所的，你要是不介意把屎尿拉在裤兜里，我们也无所谓”胖女警见我不服从命令，皮笑肉不笑地讽刺道。

“你。。你们”我恨恨地盯着胖女警，只见她此时正拿着一个成人尿不湿对着我冷笑。

“我。。。我脱，你们能转过身去么”胳膊终究拧不过大腿，和国家对抗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想到这我的气势顿时软了下来，几乎哀求地对两个女警说道。

“再多废话一句，你就是想脱的没机会脱了”胖女警态度强硬。

我只得矮下身子去脱内裤，说实话成年以后，我便从未在他人面前赤裸过身体，就算大学时和男友亲热都是关了灯进行的。

“把腿岔开”胖女警可能是见惯了这样的场景，倒也没有过多地看我，而是拿出一个成人尿不湿穿在了我的身上，这东西的设计类似系带内裤，两侧的魔术贴一贴合后就像一条较厚版的内裤将我的下体牢牢裹住。

整个过程我屈辱的要死可偏偏不敢反抗，只能仰着头硬把眼角的泪给憋了回去，可命运仿佛不想就此放过我，由于我的腰肢较细，那尺码偏大的成人尿不湿总是随着我的走动滑落。

“我说你这人怎么麻烦，穿个尿不湿都整不利索”胖女警开口埋怨着我，那眼神就仿佛要把我吃了一般凶狠“穿上你的破丝袜，给我系紧咯，再出幺蛾子，我让你光屁股上火车”

我被胖女警骂的没了脾气，委屈地坐在地上拿起卷成一团的裤袜，小心的屈起脚掌，将脚趾伸进去拉上丝袜，然后再穿另一只，这原本只是女生穿丝袜时的正常动作却又被胖女警骂成了“卖骚”

薄薄的裤袜早已变得褶皱不堪，袜尖更是破的拉起了丝，五根精致的脚趾头在杂乱的丝网中清晰可见，穿着它，我不再像往日那般青春知性，反倒像是纵欲过后的痴女荡妇，令人不齿。

这次的戒具不再是单纯的手铐，我被胖女警粗暴地摁在墙角，另一个女警则是拿出一堆叮铃作响的铁制镣铐将我的双手双脚都牢牢锁住。

这是我第一次被戴脚镣，脚镣不是很重，但给人的心理压迫却是空前巨大，我一直以为只有死刑犯在临行前才会被戴上脚镣凄惨赴死。

戴好所有戒具后，胖女警强压着支起我的身子，用一根铁链的一端扣在脚镣中间，另一端则扣在手铐中间，这样只要我站直的时候就处于把脚镣提起来的状态，同时手的活动范围也受到很大限制，基本上没法抬起来了。

就这样，我穿上看守所统一配发的塑料拖鞋跟着胖女警二人正式踏上了转运的行程。

这次转运乘坐的是传统的硬座绿皮火车，乘客不是很多，但我依旧是受尽了冷艳与嘲笑。

走在车厢的过道中，我将头垂到了最低，尽量想把长发垂下来挡住脸，好维持最后一点所剩无几的自尊。

可这又有什么用呢，我能感受到一股股凉风顺着马甲两侧的空洞吹过我的胸膛，我马甲下仅穿着抹胸的身体一定已经被周围的乘客看的精光，粗糙厚实的尿不湿随着我的脚步一下下磨砺着我娇嫩的下体，迫使我不得不微微地岔腿前行，连接脚镣和手铐的链条随风叮咚作响，一遍遍昭示着我身为罪犯的耻辱与无助。

“啪、啪”我依稀听到了闪光灯的声音，一道道斑驳的灯光打在我身上就像一把尖刀在一寸寸地剐去我前半生所有的矜持与骄傲。

“不要拍，我是冤枉的，我没有犯罪”我无助地为自己辩解着，想要快些走到自己的座位，可脚上的脚镣再次教会了我什么是罪犯的身不由己。

我被狠狠地绊倒在了地上，身上的马甲缩到了腰间，露出了下身破烂不堪的裤袜和羞耻的成人尿不湿，虽然我并没有真正的裸露什么，但周边此起彼伏地拍照声和嘲讽声还是羞的我掩面痛哭，这一刻我甚至宁愿自己什么都没穿。

“哭，哭什么哭，犯罪的时候怎么就不想想会有今天的下场”胖女警将我攥了起来，为避免骚乱，忙示意身旁的女警一左一右将我架住小跑着回了座位。

这趟火车采用的还是传统的长凳设计，两位女警察分别坐在我的两侧，以便对我保持完全的控制，我脚上的拖鞋在刚才的跑动中丢失了，连裤丝袜几乎破成了踩脚裤，白嫩的脚丫赤足踩在地面上蜷缩成一团，一如我渐渐尘封的内心。

我就这么一动不动地坐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手脚长时间的禁锢让我全身冷汗淋漓，腥臭粘腻，我不知道自己是醒着还是睡着了，只觉得浑身上下象散了架，里里外外都在疼，被手铐紧锁的手让我很难平衡自己的身体，腿也像是没了知觉似的，下体更是潮湿黏糊，痒的我几乎要发疯。

“警官，我好像失禁了”我蠕动着干涸的嘴唇向身旁的胖女警求助。

“这么大人了怎么连自己屎尿都憋不住了，还大学生呢，我呸”胖女警骂归骂，但还是起身拉着我走向了列车上的卫生间。

走进卫生间，胖女警一把撸下了我的裤袜和尿不湿，顿时刺鼻的恶臭直冲鼻翼，这次我没有做任何的遮挡，不是我不想是我真的没力气了，我空洞的眼神毫无焦距地盯着厕所的天花板，任由胖女警的手在我下体胡乱擦拭，哀莫大于心死或许就是这种感觉吧。

到达K市以后，我没有去看守所而是被直接送到了当地的警局，迷迷糊糊中K市警察又一次对我进行了问询，那时的我大脑几乎乱成了一团浆糊，只要一闭上眼就是自己衣衫不整在列车上被人围观拍照的情形，根本就没法集中注意力回答问题，警察说什么，我几乎都是机械地点头承认，这也为我之后的凄惨经历埋下了最大的伏笔。

开庭的前一天，我仍是孤零零地坐在警局的拘留室里，一个好心的女警送了我一套衣服，至今我仍是记得那是一条印有KITTY猫图案的粉色连衣裙，衣服很新，散发着淡淡的薰衣草香味，附带的内衣裤也是同款的温馨粉色。

我很珍惜这套衣服，时隔八年当我出狱的时候特地向狱警要回了它们，因为在漫长牢狱生涯中这是我感受到的为数不多的温暖。

审判是在上午进行的，当穿戴整齐的我被两个女法警押进法庭时，立时有无数的摄像机、照相机对准了我。

经过上次的转运我的神经开始变得麻木，我没有理会那些看好戏的人，只是目光愤慨地紧盯着已经在被告栏里坐定的罪魁祸首——黄德发。

“为什么要害我，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害我”我想我那时的样子一定很疯狂，可能和索命的女鬼差不多，黄德发连和我对视的勇气都没有，全程都用带着手铐的手挡住面门。

“肃静，XXXX号诈骗案现在正式开庭”随着法官的开口，身后的法警很快就将我牢牢按住，带进了另一边的被告栏。

“被告苏婷婷，本席现在问你，XX年XX月XX日的20万美金境外汇款和XX年XX月XX日60万美金境外汇款是否由你一手经办，可否受到了他人的指使”

“是我经办的，但是是我老板黄德发指使我做的，我对资金的具体来源和用途完全不知情”我正视着法官，如实回答道。

“我否认，这钱和我没关系”黄德发紧随着打断了我的叙述。

“畜生，到现在你还撒谎，你还是不是人”听到黄德发的话，我心底紧绷的弦一下子就断了，我像只发了疯的母兽朝着黄德发吼道。

“请被告人苏婷婷保持冷静”法官清了清嗓子，继续了下面的问话。

后面的问话几乎都是检方在叙述诈骗案具体实施过程和定案罪证，面对如山的铁证，黄德发辩解的声音终于小了下去，最后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

“本院认为，被告人黄德发通过诈骗、非法集资等方式获取非法所得数额及其巨大，社会影响及其恶劣，且案后毫无悔改表现，根据XX刑法第XX条规定。。。。。。被告人犯诈骗罪、非法集资罪，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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