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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染心笺:樱雨中的训诫序曲》,1

小说: 2025-09-12 13:06 5hhhhh 7170 ℃

我,柳墨染,栖霞宫的七公主,今年十六岁九个月。别人都说我满脑子都是风花雪月和不着边际的幻想,嗯…他们说得对,但我才不在乎呢!那些画本里缠绵悱恻的故事,那些戏剧里跌宕起伏的情节,尤其是…尤其是那种带着点羞人却又莫名亲昵的“训诫”互动,总是让我的心跳加快,脸颊发烫,忍不住就想拿起笔,把脑海里翻腾的画面记录下来。

此刻,我正蜷缩在尚理殿西侧的奇书阁一个靠窗的角落里。这里是我的秘密宝地之一,光线透过雕花木窗,被切割成柔和的光斑,洒在陈旧却散发着墨香的书架上。空气里弥漫着纸张、灰尘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檀香混合的味道。我膝上摊开一本空白的绢面册子,封面上是我亲手画的一枝含苞待放的樱花,旁边用工整又带着点俏皮的小楷写着《樱雨庭训录》。

笔尖蘸饱了墨,悬在纸页上方,我却迟迟没有落下。故事的大纲早已在我心里勾勒了无数遍,可这开篇的第一句话,总想写得再完美些,要一下子就能把人拽进我编织的梦境里才好。

嗯…就从那里开始吧。那座总是落英缤纷的庭院,像我们栖霞宫任何一处一样美丽,却又带着点只属于故事的特殊氛围。

我的笔尖终于轻轻触碰纸面,墨迹晕开,字句如同溪流般缓缓淌出:

【故事开始】

第一章 春深日暖墨砚迟

春风裹挟着樱花的甜香,穿过“听雨苑”雕花的廊窗,顽皮地撩拨着书案上镇纸下压着的宣纸页角。案前,身着浅樱色软罗纱裙的少女——苏家幺女苏芷凝,正对着一幅未完成的工笔花鸟图出神。画笔搁在笔山上,已干了许久。

她的思绪,早就像那窗外被风吹散的樱瓣,飘飘悠悠,飞向了不知名的远方。或许是想到了昨日偷偷藏起的那本才子佳人话本里,英雄救美的惊险一幕;或许是想到了前日府中宴席上,那位仅有一面之缘、却眉眼深邃如星的陌生公子;又或许,只是单纯地贪恋这融融春意,懒得动弹。

“凝儿。”

一声温和却不失清朗的呼唤自门口响起,惊得芷凝几乎跳起来。她慌忙抓起画笔,假装蘸墨,眼角余光却瞥见一道修长的身影已步入书房。

来人身着月白云纹锦袍,腰系玉带,面容俊朗,眉宇间蕴着一股书卷气的清雅,却又因年纪稍长而沉淀下几分沉稳。正是她唯一的兄长,苏府长子,苏瑾言。

瑾言的目光扫过书案,在那干干净净的笔尖和同样干干净净的画纸上停留一瞬,又落回妹妹那张写满了心虚的娇俏小脸上。

“大哥…”芷凝声如蚊蚋,下意识地想将案角那本话本往一叠画纸下藏。

瑾言步履从容地走近,并未立刻拆穿她。他先是俯身看了看那幅只勾勒了寥寥数笔的花鸟图,指尖轻轻点在一处:“这里的羽脉,走势稍显滞涩了。”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听不出喜怒。芷凝却愈发紧张起来,手指绞着衣角,低垂着头,不敢看他。

瑾言直起身,视线在书房内缓缓扫过,最后定格在窗边小几上放着的一碟几乎没动过的点心上。“兰姨说,你午膳用得不多,点心也未进。可是身体不适?”他问道,语气里带着关切。

“没…没有不适。”芷凝连忙摇头,“只是…只是没什么胃口。”

“是吗?”瑾言微微颔首,似是接受了这个说法。然而下一刻,他却状似无意地伸手,将那叠覆盖着的画纸轻轻拿起。

底下那本装帧精美的《江湖情侠传》,赫然暴露在春光下。封面上,侠客正揽着佳人的腰,于月下翩然起舞。

书房内陷入一片寂静,只有窗外风吹樱落的簌簌轻响。

芷凝的脸颊瞬间红透,像染了最艳的胭脂。她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抢,却被瑾言轻轻抬手避开。

“所以,”瑾言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便是因为这个,才荒废了功课,连饭也顾不上吃了?”

“我…我只是休息一会儿…”芷凝试图辩解,声音却越来越小。在兄长那了然的目光下,任何借口都显得苍白无力。

瑾言轻叹一声,将那本话本合上,放在一边。他并未厉声斥责,只是看着芷凝,缓缓道:“凝儿,父亲母亲将你交予我管教,是望你明事理,知进退,而非终日沉溺于这些虚幻的故事,荒废了正经学业。你可知道错?”

芷凝咬着唇,心里既羞又愧,还带着点被抓住现行的委屈。她知道大哥说得对,可是…那话本里的世界实在太吸引人了。她轻轻点了点头,声若细丝:“芷凝知错了…”

“知错便好。”瑾言语气缓和了些,“既知错,便当受罚。苏家的规矩,你是知道的。”

听到“受罚”二字,芷凝的身体几不可察地轻颤了一下。脸颊上的红晕迅速蔓延至耳根,连纤细的脖颈都染上了一层薄粉。她当然知道苏家的规矩,尤其是…尤其是面对兄长时,那最是让她羞窘难言的惩戒方式。

瑾言转身,走向书房一侧那张用于小憩的湘妃竹榻,拂衣坐下。他并未多言,只是拍了拍自己的腿侧,目光平静地看向芷凝。

芷凝的心脏怦怦直跳,几乎要撞出胸腔。她踌躇着,脚下像灌了铅。空气中弥漫着令人心慌的沉默,混合着书墨香和窗外飘来的花香,变得格外粘稠。

最终,她还是挪动了脚步,一步一顿地走到竹榻边。脸颊烫得能烙饼,根本不敢抬头去看兄长的表情。

“规矩。”瑾言的声音提醒道,依旧听不出什么情绪波动。

芷凝深吸一口气,颤抖着伸出手,极其缓慢地、笨拙地将裙裾一层层向上翻折,直至露出底下素色的绸裤。然后,她弯下腰,伏下身,将滚烫的脸颊埋入冰凉的竹榻软垫里,而那个最羞人的部位,则恰好置于兄长的膝上。

这个姿势让她无比难堪,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涌向了面部和…身后。她能感受到轻薄绸裤下传来的、属于兄长的衣料的触感,以及那下面蕴含的、令人心悸的力量感。

“今日便小惩大诫,十下。往后需得牢记,功课为先,不可再因闲书懈怠,记住了?”瑾言的声音自头顶传来,依旧平静无波,仿佛在陈述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记…记住了…”芷凝的声音带着哭腔,更多的是羞赧。

“啪!”

第一下落下,并不十分沉重,却清脆响亮,带着不容忽视的力度,隔着薄薄的绸裤,在寂静的书房里炸开一团细密的、火辣辣的痛感。芷凝猝不及防,呜咽一声,脚趾猛地蜷缩起来。

“啪!”

第二下接踵而至,落在另一侧,对称地燃起另一簇灼热。羞耻感如同潮水般涌上,将她彻底淹没。她竟然被兄长按在膝上,像教训不懂事的孩子一样打屁股…虽然…虽然确实是因为她做错了事…

瑾言的手法很有章法,不疾不徐,每一下都落在不同的位置,确保那逐渐累积的痛感和热意均匀地覆盖了整个受罚的区域。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不会真正伤了她,却又足以让她清晰地感受到惩戒的滋味,并将这份感受牢牢记住。

“啪!啪!啪!”

规律的拍打声伴随着细碎的呜咽和压抑的抽气声,在春日午后温暖静谧的书房里回荡。芷柔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并非全是因为疼痛,更多的是那种无处遁形的羞窘、被抓住错处的愧疚,以及…以及一丝极其隐秘的、连她自己都不愿深究的奇异感觉。仿佛这种略带痛楚的亲昵,某种程度…某种程度印证了话本里那些模糊的、关于依赖与管教的幻想。

她甚至能感觉到兄长挥掌时带起的微风,以及那手掌每次落下前瞬间的停顿,像是精准地丈量着力度和落点。

“啪!啪!”

最后两下似乎稍稍加重了些,落在之前照顾得较少的中段。芷凝忍不住轻轻哼出声,身体弹动了一下。

拍打声停止了。

书房里只剩下她细微的啜泣声和窗外依旧不停的落樱声。

瑾言的手并未立刻移开,而是轻轻按在那片已然变得无比滚烫的区域上,温暖的掌心透过布料熨帖着底下的肌肤,带来一种奇异而复杂的感受——既是火辣痛感的源头,又奇异地夹杂着一丝安抚的意味。

“可知错了?”他问,声音比方才更低沉温和了些。

“知错了…呜呜…大哥…芷凝真的知错了…”她抽噎着回答,眼泪洇湿了一小片竹榻的软垫。

“嗯。”瑾言这才将手移开,又轻轻将她翻折的裙裾整理好,抚平,“起来吧。”

芷凝手忙脚乱地爬起来,脸颊红得几乎滴血,眼睛也哭得红红的,像只受了极大委屈的小兔子。她低着头,手不自在地背到身后,轻轻揉着那依旧灼热发烫的地方,即使隔着衣料,也能感受到惊人的热度和轻微的肿痛感。

瑾言站起身,从袖中取出一方干净的素白绢帕,递给她:“擦擦脸。”

芷凝接过帕子,胡乱地抹着眼泪。

瑾言看着她这副可怜又可爱的模样,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但很快又恢复了平日的温和严肃:“那本《江湖情侠传》,我没收了。今日的功课,晚膳前需得完成,我会检查。若再敷衍…”

他没有说完,但芷凝立刻用力摇头:“不敢了!芷凝一定认真完成!”

“去吧。让厨房给你送碗冰镇百合羹来,安安神。”瑾言说着,抬手轻轻拂去她发梢沾着的一瓣樱花。

芷凝如蒙大赦,红着脸,屈膝行了个礼,也顾不得身后还火烧火燎的,几乎是踮着脚尖,飞快地逃离了书房。那脚步略显别扭,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轻快。

瑾言目送着妹妹的背影消失在廊外,这才收回目光,看向书案上那本没收来的话本,无奈地摇了摇头。指尖拂过封面,他沉吟片刻,最终还是将其收入袖中。转身走到窗边,负手而立,望着窗外纷落的樱花,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那唇角,似乎微微扬起了一个极小的、温柔的弧度。

【故事暂停】

写到此处,我停下笔,轻轻吹干纸上的墨迹,心口还在砰砰直跳,脸颊也感觉热热的。仿佛刚才挨那几下打的人不是苏芷凝,而是我柳墨染自己。

我特别喜欢描写大哥苏瑾言的那种感觉,温和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关切里藏着严厉的管教。尤其是他打下去的时候,那份控制力,既让芷凝感到疼痛和羞耻,又不会真正伤害她,最后那一下安抚般的轻按…啊啊啊!我一边写一边忍不住用冰凉的笔杆贴贴自己发烫的脸颊。

还有芷凝的反应,又羞又怕,又委屈又认命,眼泪掉个不停,身后疼得发烫,心里却莫名其妙地觉得…嗯…有点被在乎、被管束着的奇异满足感。最后大哥给她帕子,还让她吃冰镇百合羹,那种惩戒过后的温柔,最是戳我的心窝!

我放下笔,活动了一下有些发酸的手腕,习惯性地用手指扶了扶鼻梁上并不存在的眼镜——这是跟三姐清言学的习惯,好像这样能让自己显得更专注些。虽然我画的、写的故事总是被三姐说“不务正业”,但她研究那些《闺阁家法》和惩戒案例时,眼神里的光芒,和我沉浸在自己世界里时的样子,说不定有那么一点点相似呢?只不过她追求的是规矩和道理,我追求的是…是情感和互动啦!

窗外传来隐约的嬉笑声,似乎是十一妹晴瑜又在拉着哪个姐姐或是宫女陪她玩蹴鞠了。她那永远用不完的精力,真是让人羡慕。而我,则宁愿窝在我的小角落里,编织这些粉红色的、带着轻微痛感和无限温柔的故事。

低头看着绢册上工整的字迹和旁边我随手画下的、伏在兄长膝上羞窘不堪的少女侧影,心里涌起满满的成就感。嗯…这个故事才刚刚开始呢。接下来,该安排一场怎样的“意外”,让那位仅有一面之缘的“陌生公子”再次出现呢?而大哥瑾言,又会如何察觉妹妹细微的心事变化,又会如何…咳咳…“引导”和“管教”呢?

我得好好构思一下。或许…可以去韵梅宫的丹青殿那边转转,看着姐妹们画画写字,说不定能有新的灵感?或者去承月宫的露滋堂附近走走?虽然那里的生理课有点让人脸红,但那种认真探究的氛围,有时候也能给我一些关于人物反应和细节的启发…

最重要的是,得避开六姐铃悦。要是让她知道我写了这样的故事,肯定又要眼睛发亮地追着我问细节,甚至可能…可能想亲自“体验”一下故事里的情节?虽然我也很喜欢六姐,但她那种过于直白的热情,有时候还真让我有点招架不住。

至于十三妹映雪…还是算了,她要是知道了,说不定会把我的故事改成什么“妖女受刑记”,还要给塔罗牌画上奇奇怪怪的图案!

我宝贝地合上我的《樱雨庭训录》,小心地把它和其他几本画满了类似故事的小册子放在一起,藏在奇书阁一个不起眼的书架顶层。这里存放着那么多“杂书”、“野说”,我这点小秘密,应该很安全。

拍拍裙子站起身,我决定先去花影宫的汀兰殿泡个澡放松一下。温热的泉水最能舒缓神经,说不定在氤氲的水汽里,苏芷凝和她的哥哥,还有那位神秘的公子,会在我脑海里上演更精彩的故事呢。

踩着轻快的步子,哼着不知名的小调,我穿过层层殿阁的回廊,向着弥漫着水汽和花香的方向走去,心早已飞向了下一个亟待落笔的、甜蜜又微疼的梦境。

(接上文)

【故事继续】

第二章 墨痕未干心绪乱

汀兰殿里总是氤氲着温暖湿润的水汽,混合着花瓣和药草的清香。巨大的花瓣形浴池由温润的软玉砌成,池水清澈见底,底下铺着光滑的鹅卵石。我褪去那身浅樱色的纱裙,将自己慢慢浸入微烫的泉水中,舒服得轻轻叹了口气。

水温恰到好处地包裹着身体,驱散了在奇书阁久坐带来的些许凉意和疲惫。我靠在池边,任由乌黑的长发像海藻般飘散在水面上,闭上眼睛,苏芷凝和她那位俊朗又严厉的兄长形象又不由自主地浮现在眼前。

“十下…嗯…大哥打得应该不算太重吧?”我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划过水面,激起细细的涟漪,“芷凝肯定哭得很可怜,眼睛红红的,像小兔子。不过…大哥最后给她帕子,还让她吃冰镇百合羹了呢…”

想到这里,我心里又泛起那种熟悉的、微妙的悸动。惩戒过后的温柔,总是比惩戒本身更让我心弦微颤。这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呢?像是被牢牢守护着的安心,又像是做了错事被纠正后的委屈,还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羞于启齿的渴望。

“如果…如果是我…”这个念头刚冒出来,我的脸颊立刻又烧了起来,赶紧把半张脸埋进水里,咕噜咕噜地吐出几个气泡。不行不行,柳墨染,你在胡思乱想什么!你可是公主,谁敢…谁敢那样对你…况且…

况且我只是喜欢写这样的故事,画这样的画面而已。对,只是喜欢创作!

为了摆脱这令人心慌的想象,我强迫自己把思绪拉回《樱雨庭训录》的后续剧情上。

“那位公子…该出现了。”我睁开眼,看着殿顶雕琢的莲花纹样,开始构思,“不能太突兀,要合情合理…嗯…有了!”

苏府与那位公子所在的家族或许是世交?或者公子是大哥瑾言的同窗好友?春日宴饮、诗会雅集,都是再好不过的相遇场合。第一次在书房受罚后,芷凝心里肯定又羞又怕,对大哥多了几分敬畏,但也可能…生出一点点不易察觉的依赖?

下一次,或许可以写她因为惦记着可能再次出现的公子,在练习抚琴时心神不属,弹错了数个音节,被前来检查功课的大哥发现…

“琴艺生疏,心浮气躁。”大哥瑾言可能会微微蹙眉,手指轻轻敲击琴案,“看来上次的教训,你并未真正放在心上。”

然后…然后…

我的思绪飘飞,手指在水下轻轻比划着,仿佛在虚拟的琴弦上拨动,又仿佛在模拟另一种节奏。池水温暖,熨帖着肌肤,让我整个人都放松下来,灵感也像池底咕嘟冒起的气泡,一个个地涌现。

“这次或许可以…可以不用竹榻?”我脸上刚褪下去的热度又悄悄爬回来,“书房里那张梨花木的大书案…好像也很合适…芷凝伏在上面,脚尖刚刚沾地…大哥站在一旁…”

啪!

清脆的声响仿佛在我脑海里响起,伴随着少女细弱的惊呜和压抑的抽气。这次可能不是用手了?戒尺?或者…一方轻薄的紫竹板?材质不同,带来的痛感和声音也会不同。紫竹板打下去,声音会更响亮些,痛感会更清晰锐利,但大哥肯定还是控制着力道,不会伤筋动骨,只会让那羞人的地方泛起均匀的红肿,坐下来都会清晰地提醒她记住这次的教训…

“呜…”我忍不住在水下轻轻蜷缩了一下身体,仿佛那想象中的责罚真的落在了自己身上,带来一阵微妙的、战栗般的错觉。

“墨染?是你吗?”

一个温柔得如同羽毛拂过的声音突然从入口处传来,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

我吓了一跳,猛地从水里坐直身子,溅起一片水花。透过氤氲的水汽,我看到二姐清柔正站在池边,身上只穿着一件浅绿色的薄纱浴衣,勾勒出她纤细柔美的身形。她手里拿着一只白玉小碗,正微微歪头看着我,那双浸在清泉里的墨玉般的眸子里含着关切的笑意。

“二…二姐!”我有些慌乱地应道,下意识地把身子往水里又缩了缩,好像生怕她看穿我刚才脑子里那些“大逆不道”的念头,“你…你也来泡澡啊?”

“嗯。”清柔轻轻点头,步履优雅地走下池阶,将白玉小碗放在池边的矮榻上,“调制了一些新的药浴方子,拿来试试效果。方才看你一个人在这里发呆,脸色忽红忽白的,可是哪里不舒服?”她说着,很自然地探手过来,想要摸摸我的额头。

二姐精通药理和女性养护,对姐妹们的身体状况总是格外细心。我连忙摇头:“没…没有不舒服!就是…就是泡得有点热了。”心虚让我不敢直视她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

清柔的手顿了顿,随即温柔地笑了笑,收回手:“没有就好。若是有什么不适,定要早些说出来,莫要忍着。”她步入水中,在我身旁不远处坐下,清澈的池水漫过她胜雪的肌肤,当真如羊脂白玉裹着一层暖光,连盛夏都自带沁凉。

我偷偷瞟了她一眼,心里暗自庆幸二姐不像三姐那样喜欢追根究底,也不像六姐那样跳脱。她的温柔像水一样,能包容一切。

“墨染最近又在创作新的话本了?”清柔拿起漂浮在水面的木勺,舀起水轻轻淋在肩颈处,状似无意地问道。

我心里咯噔一下:“二姐怎么知道?”

“猜的。”她微微一笑,眼尾微微下垂,更显温柔,“你每次沉浸在自己世界里时,都是那副神游天外的模样,时而蹙眉,时而窃笑,脸颊还红红的。和你看那些才子佳人画本时的表情很像,但又更…专注些。”

我不好意思地抿嘴笑了。果然什么都瞒不过细心的二姐。

“是什么样的故事?可以讲给二姐听听吗?”清柔的声音轻柔,带着鼓励的意味。

“是…是一个关于兄妹之间…嗯…管教和…和关怀的故事。”我斟酌着词句,尽量说得含蓄些,心跳却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虽然二姐很温柔,但直接说“打屁股”什么的,还是太羞人了。

“哦?”清柔似乎来了兴趣,侧过身来看我,“大哥和妹妹吗?这倒是少见的角度。我记得市面上的话本,多是才子佳人或者侠客红颜。”

“嗯…”我点点头,见二姐没有表现出诧异或反对,胆子稍稍大了些,“就是…妹妹犯了错,大哥会…会管教她…然后…然后也会关心她…”

“管教的方式呢?”清柔很自然地追问,眼神清澈,纯粹是出于对我创作内容的好奇和对妹妹的关怀。

我的脸又红了,声音更小了:“就…就是…那种…很寻常的…家法…”

“是拍打几下吗?”清柔的语气依旧平和自然,仿佛在讨论一种再寻常不过的养护手法,“我记得一些古籍医案里有提及,适当的拍打,有助于疏通气血,警醒心神,尤其是对年少心浮气躁者。不过需得注意力度和部位,万不可伤了筋骨。”

我惊愕地睁大了眼睛。二姐居然…居然从医理的角度来看待这件事?还说得如此…如此正大光明?

“是…是吗?”我愣愣地回应。

“自然。”清柔拿起池边的白玉小碗,用指尖蘸取了一些里面碧绿色的膏体,轻轻涂抹在自己的手臂上,动作优雅而专业,“人体经络遍布,某些部位确实较为…敏感,且肉厚丰腴,适度拍打,既可达惩戒警示之效,又能活络气血,并非坏事。只是需得掌控好分寸,过后也需辅以适当的舒缓护理。”她说着,看向我,“你故事里的大哥,可是如此?”

我呆呆地点头:“嗯…他…他打得并不重,只是让妹妹知道错了…之后也会…也会安慰她…”

“那便很好了。”清柔温柔地笑了,笑容如同春风拂过湖面,漾起浅浅的涟漪,“看来是位懂得分寸、真心疼爱妹妹的兄长。墨染的故事,很温暖呢。”

温暖…吗?

我看着二姐恬静柔美的侧脸,心里仿佛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在我笔下那带着羞耻和微痛的情节,在二姐眼中,竟然是一种“懂得分寸”的“温暖”?

一种奇异的、被理解的感动悄然滋生。虽然二姐的理解角度和我沉浸的浪漫幻想截然不同,但她没有否定,没有嘲笑,反而用一种她独有的、充满理性和关怀的方式给予了认可。

“二姐…”我忍不住向她靠近了些,声音里带着依赖,“那…如果是…如果是不太听话,总是犯错的话…是不是…是不是需要多…”后面的话我又卡住了,实在说不出口。

清柔似乎明白我的意思,她想了想,认真答道:“频次和力度,自然需依情况而定。但究其根本,管教的目的在于导其向善,而非宣泄怒气。故而,无论次数多少,最重要的始终是之后的引导与关怀。让其明理,知错,方能真正成长。墨染的故事里,想必也是体现了这一点?”

“嗯!是的!”我用力点头,心里豁然开朗。二姐的话,仿佛为我那些朦胧的、基于情感冲动的创作,注入了一丝清晰的理据,“大哥他…他每次都会让妹妹明白错在哪里,之后也会好好安慰她…”

“那就对了。”清柔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她的指尖带着药膏的清凉和池水的温热,“很好的故事。我们墨染,将来或许能成为一位很厉害的话本大家呢。”

被二姐这样鼓励,我开心得几乎要在水里冒泡泡了。之前那些羞赧和心虚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动力和新的思考角度。

或许…我可以在故事里,更加细腻地描写大哥惩戒时的那份“分寸感”?以及之后那种“引导与关怀”?让故事不仅仅停留在表面的互动,更有一种内在的、温暖的力量?

和二姐又闲聊了几句关于药浴和身体养护的话题后,她因为还要去兰露轩查看新准备的足浴药包,便先起身离开了。

我一个人留在温暖的池水里,回味着刚才的对话,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二姐的肯定像一颗定心丸,也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我思路的另一扇门。

泡得浑身酥软,皮肤都微微发皱后,我才恋恋不舍地起身。用柔软的棉巾擦干身体,换上存放在洁身阁里的干净薄纱睡裙——就是那种栖霞宫里最常见的、宽松舒适的款式,丝滑的布料贴在微热的肌肤上,感觉格外惬意。

没有立刻返回寝宫,我鬼使神差地朝着韵梅宫的方向走去。

韵梅宫的丹青殿是姐妹们习画练字的地方。此刻殿内颇为安静,只有八姐清瑶和十妹清辞在。八姐正对着一面铜镜,捏着帕子,细声细气地练习着什么台词,表情生动投入。十妹则安静地坐在窗边的画案前,执笔描绘着窗外的芭蕉叶,神情专注而柔和。

看到十妹,我忽然想起她体弱怯懦,说话总是轻声细语的样子。若是她笔下的女主角…会不会是另一种风味?温柔似水,连受罚时都只是默默垂泪,咬着唇不敢出声…

我摇摇头,赶紧把这奇怪的联想甩开。十妹那么柔弱,怎么能想她挨打的样子!罪过罪过!

我在殿门口张望了一下,没有进去打扰她们。丹青殿里飘着淡淡的墨香和颜料的气息,这种氛围让我感到安心。或许下次可以来这里写故事?感觉灵感会更充沛。

离开韵梅宫,我信步走着,不知不觉竟来到了承月宫附近。露滋堂就在前面…那里是上生理课的地方。

我的脚步顿住了。脸又开始微微发烫。

虽然那里的课程内容有时会让人脸红心跳,但不得不承认,授课女官们严谨细致的态度,以及那些用于演示的、标注得极其详细的人体图谱和模型,确实能提供非常…非常“真实”的细节参考。

比如…不同的姿势,会牵动哪些肌肉?身体在不同情绪下(比如紧张、害羞、疼痛)会有怎样的生理反应?皮肤受击打后,颜色和温度的变化过程是怎样的?还有那些药膏…玫瑰精油、艾草膏…它们涂抹在皮肤上是什么感觉?是清凉,还是温热?香气如何?

这些细节,如果都能准确地融入我的故事里,会不会让苏芷凝的感受更加真实可信?让读者(虽然可能只有我自己)更能感同身受?

我站在廊下,内心进行着激烈的天人交战。一方面,对那种过于直白和学术的场合感到本能的羞怯;另一方面,创作者追求细节完美的本能又在蠢蠢欲动。

最终,还是后者占据了上风。

我深吸一口气,做贼似的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其他姐妹在场,然后蹑手蹑脚地溜到露滋堂的窗下。窗户半开着,里面似乎没有人,大概课程已经结束了。

我踮起脚尖,飞快地朝里面瞥了一眼。

殿内很整洁,北侧的演示台和长春凳安静地放在那里,墙上的黑板擦得干干净净。东侧墙上那幅巨幅的、标注着女性特需穴位的人体图谱赫然映入眼帘。

我的目光像被烫到一样飞快地移开,心跳如鼓,但仅仅那一瞥,似乎已经捕捉到了一些模糊的信息…比如…某些部位的穴位名称…还有旁边木架上那些瓶瓶罐罐的影子…

够了够了!不能再看了!柳墨染,你真是个不知羞的小色女!

我猛地蹲下身,捂住发烫的脸,心里把自己唾弃了一万遍。可是…可是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开始自动生成画面:大哥瑾言在惩戒之后,会不会…会不会用某种药膏,帮芷凝轻轻擦拭那红肿发热的地方?动作一定会很轻柔,带着歉意和心疼…而芷凝则会哭得更凶,因为委屈,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温柔…

啊啊啊!停停停!

我几乎是落荒而逃地从露滋堂窗下跑开,一路跑回中宫区,直到看见我熟悉的星帘宫宫墙,才扶着墙壁气喘吁吁地停下来。

心跳依然很快,脸颊滚烫。但一种强烈的、想要立刻回去续写故事的冲动,已经压倒了所有的羞耻和慌乱。

回到我的樱雨居,顾不上和殿外院子里正在给她的塔罗牌画新图案的十三妹映雪打招呼,我径直冲进殿内,扑到我的软榻上,迫不及待地翻出了那本藏在枕头下的《樱雨庭训录》。

笔墨纸砚都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我深吸几口气,努力平复激动的心情,然后再次蘸饱了墨。

这一次,笔尖落下的速度更快,更流畅。有了二姐无意中赋予的“理论支持”,又偷偷获取了(虽然方式不光彩)一点点“细节参考”,苏芷凝的故事在我笔下仿佛注入了新的生命。

我开始着重描写戒尺(对,这次决定用紫竹戒尺了)落在绸裤上的清脆声响,那不同于手掌的、更显冷峻和正式的触感。描写芷凝伏在书案上,脚尖无助地踮起,脚趾紧紧蜷缩的样子。描写那疼痛如何一层层叠加,从尖锐到灼热,再到一片麻木的肿痛。也描写大哥瑾言看似冷峻的眉眼底下,那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和无奈,以及他之后取出药膏时,指尖那小心翼翼的温柔。

我写他如何一边为她涂抹清凉的药膏,一边沉声问她:“可知为何这次改用戒尺?”

芷凝抽噎着回答:“因…因为芷凝屡教不改…呜…”

“不止。”瑾言的声音低沉,“手拍以示警诫,戒尺则立规矩。我要你记住,苏家女儿,当谨言慎行,心无旁骛。今日之痛,是让你记住浮躁之心不可有。”

“芷凝记住了…真的记住了…”少女哭得可怜,但身后的灼痛和此刻的清凉交织,奇异地让她将这番话更深地刻入了心里。

最后,瑾言替她整理好衣裙,看着她红肿的双眼和依旧绯红的脸颊,轻轻叹了口气:“去吧。晚膳后到我书房来,我教你抚那首《清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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