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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别褪色的过去,1

小说: 2025-09-12 13:06 5hhhhh 7670 ℃

“你醒了?”

星蓬被来自耳边的细微声音吵醒。那声音没有任何关切,没有任何关爱,只有一声斥责般的质问。还没等星蓬睁开眼睛,耳边的声音再次响起:

“呵呵,你居然真的会像个跟屁虫一样,会跟着我一起到终点处么?”

星蓬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强行唤醒,当自己睁开眼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并被无数白色光团所包围,它们仿佛正将这里的一切,运往至隧道的深处。

“什么……?这是……这是哪里?”

星蓬试图理解自己身在何处,但脑子里却一片混乱。就在星蓬自己刚清醒的瞬间,那道没有任何温度的声音,在耳边如雷贯耳地响起,像在对星蓬做最终的审判:

“你给我听好了。”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让星蓬的意识本能地警惕,即便自己多么困倦。因为星蓬能感到,这绝不是什么善意的提醒,而是一道绝对的审判命令。

“在终点的那个洞穴里,只有我这样的强者,才配得到庇护。而你……”

耳边那道令人不安的声音,在最后的话语还没讲完时,突然凝结成一道道白色的光。在星蓬的面前,光束缓缓成形,化作一道人形,并稳稳地站在冰冷的隧道表面上。

很快,一道道白色的光团继续在这道人形光束上汇聚,逐渐勾勒出了一件贴身的长袍。那长袍并非由任何实质布料制成,而由一种半透明的流动物质组成,闪烁着冰冷又纯粹的光泽。

衣物没有花纹,也没有多余的装饰,但每一处线条都精准而凌利,完美地贴合在轮廓上。它的袖子宽大柔软,像随时能覆盖住整个隧道的白布。那道身影,却与衣着土气且不合身的星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那道身影双手持着宽大的袖子,端庄地揣在腰间,居高临下地审判着躺在地上的星蓬。然后,它说出了未曾说完的话,声音冰冷而无情:

“而你,不配。”

星蓬根本不明白眼前发生的一切,只能凭着本能追问:

“什么……洞穴?!什么……不配?你是我在说我……?”

还没等自己把话说完,面前那道冰冷的身影再次开口,声音都盖过了自己的疑问,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嘲讽:

“呵,装什么天真无知?你不就是想被那个生物,先裹成茧,再被吞下么?”

星蓬整个人都呆住了。自己无法理解,自己最隐秘的渴望,为何会在此刻、在此地被一个陌生存在一语道破。星蓬感到脸颊一阵阵发烫,仿佛像是自己的秘密正在被一步步地说穿、解构。

“很快就能实现了呢,只不过……”

那道人形身影,双手持着宽大的袖子,缓缓地,甚至是优雅地,将袖子的一角捂到嘴边。随后它发出一种被压抑住的、咯咯的阴笑声,仿佛在进行一个只有自己能听见的恶毒游戏。

“呵,只不过……是你看着我享受哦~”

它的声音从宽大的袖口传出,虽变得模糊,却依然充满了高高在上的愉悦,仿佛生怕令自己愉悦的计划,会被地面上那个可怜的小虫——星蓬,所获知。

笑声逐渐变得更彻底,更刺耳,像是无数根冰冷的刺针,精准地扎入星蓬的耳膜,面对面前这个愈发压迫的存在,星蓬更是感到了前所未有的不安。

那道身影放下捂嘴的袖子,然后用一种病态、兴奋的语气,直接点明了自己的目的:“我的目的很简单。我想要变强,想要得到那巨大生物的力量,然后退行到它里面的最安全的地方,来逃避一切现实里的威胁。”

那道身影的袖子和长袍,在白色亮光的吹拂下,缓缓张开,显得格外飘逸。那每一个字,每一份目的,都在这华丽的飘逸下显得那么地冠冕堂皇。

“我还想在茧里,偷窥那些挣扎着的弱者,最后折磨、蹂躏这些人……就像你一样!让弱者一直感到痛苦与绝望,才是让我感到幸福开心的时刻呀!哈哈哈……”

随后,那声音立即停止了如痴如醉的狂笑,瞬间变得阴冷。而宽大的袖子与衣物也随之平静下来,仿佛正在宣告它那美好,也仿佛正在宣判星蓬自己的命运:

“我将独占那独一无二的茧,只有我,才有资格成为那巨大生物最完美的恋母对象。这就是我的爱。”

然后那道身影,它将所有的恶意都转向星蓬,只用一句充满轻蔑的话语,结束了这场审判:

“像你这么可悲的弱者,也配得上被爱么?”

星蓬没来得及开口,那道身影的狂笑突然停止。审判感逐渐减弱,它那原本阴险狡诈的态度,似乎是因为什么,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随后,那道身影变得献媚起来,缓缓地爬上了星蓬的身体。宽大的袖子与贴身的衣物也随之爬了上来,让原本因恐惧和压迫而紧绷的星蓬,变得更加无法动弹。

“我……!你……?呜?”

就在星蓬还在诧异那道身影的极速转变时,那道身影便只是伸出一根手指,做了一个 “嘘” 的动作。它那副像是在玩弄地面杂虫,故作刻意的温情,仿佛在说:

“别出声,安静看着我,你所希望的爱,就由我代全部替你享受吧,嘻嘻。”

那道身影所呈现的每一个看似温柔的动作,此时都充满了戏谑与轻蔑,似乎想要冒名代替掉星蓬自己内心深处最渴望的爱与安全感,却不带有任何一丝的正常人该有的愧疚。

而星蓬全身被那宽大的袖子与衣物所覆盖。那些不断流动的光泽物质,刚一接触到星蓬的皮肤,便连绵不绝地、急切地向全身蔓延。它们像一张粘稠的网,将星蓬紧紧地黏在了隧道表面,让星蓬更加无法动弹。

“呜?!”

星蓬还想说什么,那些从身前袖口流入的光泽,便堵住了星蓬的嘴。它感到自己的口腔被一种冰冷而黏稠的物质填满,几乎说不出任何的话语。

“嘘~你再也不允许叫唤了哦。”

那道身影轻声低语,声音中充满了病态的愉悦。

“我呢,就去替代你,好好地享受被那巨大生物好好地温柔对待的温暖~”

它那空白的脸上,貌似显现出一份激动的兴奋。那份兴奋,像是它正沉浸在一个美妙的幻想里。

“而你呢,呵呵~你会发生什么,我都说不准了哦~嘻嘻~”

那道身影双手持着宽大的衣物,温柔地,甚至是有些亲昵地,环住星蓬的腰,仿佛两者是刚结识般相亲相爱的同伴。但很快,那道身影它回过神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声音变得柔和而带着一丝诱惑。

“嗯~我想想~要不~你就作为接下来的我和它产生爱意前的完美食物吧!”

那道身影它的话音刚落,那副宽大的袖子便迅疾地捂住了星蓬的嘴,那股力量是如此地急切,仿佛如果星蓬不同意,就会被立刻捂晕过去。

“呵呵~就作为我在完全占据它之前,唯一的、也是最后的餐前点心哦,小杂虫~”

随后,那道身影迅速离开了星蓬的身体,宽大的袖子与贴身的衣物也随之回归。但那些不断流动的光泽物质,仍然紧紧密密地贴合在星蓬的身上,仿佛生怕星蓬会比那道身影先走一步。

那道身影的身上,所有的流光都仿佛褪去了只见的阴冷,凝结成一件洁白无瑕的长袍。它那全身泛着圣洁的光晕,仿佛将它之前的邪恶都一一掩盖了起来。

衣袍与宽大的袖子一起在空中无声地飘荡着,这飘逸的姿态,仿佛充满了不可触及的威严。那道身影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似乎散发着一种 “我本该配得上” 的冠冕堂皇,似乎想要将它所有的恶意,都要伪装成理所当然。

很快,那道在它看来圣洁如初的身影,缓慢而优雅地转过头,怜悯地望着那个被光泽物质黏在地上、可怜地望着自己的小杂虫,虚伪而又不留情面地说:

“毕竟,只对于我们两个来说,谁先到,谁才有资格享受并主导,不是嘛~嘻嘻~”

那身影袖子一挥,更多的光泽物质被洒落到星蓬全身。它们没有气味,没有温度,只是迅速地覆盖住星蓬,来完成它们的使命:让星蓬无法再移动,无法比那身影先走一步。

随后,那身穿纯白色长袍与宽袖的身影,化作了一道闪电般的白色光束,以迅雷不疾的速度往隧道深处袭去,只留下被大量光泽物质黏在原地的星蓬。

看着这短短几十秒发生的一切,星蓬心底的困惑愈发沉重。被迫黏在黑洞隧道的表面里的星蓬,只能眼睁睁地望着那道本应反驳那些虚假的爱回去的白光,却迅速地消散在隧道的尽头。

“这都是什么?!” 星蓬不断地发问,声音里充满了无法抑制的绝望。“我到底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

星蓬话音未落,身上覆盖的光泽物质突然像是完成了什么任务般,随即蓝立即将星蓬提到隧道里的半空中。星蓬身体一轻,还没来得及惊讶,便重重地摔了个狗吃屎,并被狼狈地从隧道里甩了出来。

当星蓬挣扎着从地上爬起,看清周围时,才惊讶地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星蓬正躺在一片冰冷潮湿的地面上,身下全是粗糙的石壁,空气中还弥漫着潮湿的腐朽味。这里的光线昏暗,只能隐约地看到洞穴石壁的凹凸不平,像一张张扭曲的脸。

一股湿冷的风从洞穴深处吹来,让星蓬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星蓬感到自己似乎被某种东西注视着,那些躲藏在黑暗中的眼睛,仿佛正悄无声息地打量着自己。这种强烈的不安感,让星蓬的心跳逐渐加速,几乎随时会跳出胸膛。

“这……这就是刚才那股声音所说的……洞穴……吗?”

星蓬的声音充满了震惊,自己不敢相信,仅仅只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经历了如此多的魔幻事件。

“痛!真痛……!该死!看来这一切都是真的……”

星蓬像往常那样,狠狠地给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子。脸上那火辣辣的疼痛,清晰地告诉自己:这里就是现实,而非虚假的梦境。

而就在星蓬在震惊于眼前的现实,并警惕地打量着四周湿冷石壁时。突然,一道模糊而悠远的声音从洞穴更深处的黑暗中传来。

“呵……呵呼……”

那声音温柔而低沉,像是在耳边轻语,像是在轻声呼喊着心爱的孩子,又像是亲昵地哼唱着摇篮曲。这股声音是如此清晰,仿佛整个洞穴寂静都是为了衬托出它,仿佛就是为星蓬自己贴心地量身打造的呵护声。

星蓬的心跳愈发加速,自己总觉得那声音仿佛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吸引力,好奇心愈发膨胀的星蓬,开始不由自主地向洞穴更深处的黑暗走去。

但正是星蓬的这一错误的好奇举动,却让自己接下来一次又一次、一遍接一遍地,见识到了一生都不愿看到的地狱噩梦。

星蓬的好奇心驱使着自己,在陌生的洞穴里艰难前行。

“好难走的路……这里……那里……到处都是丝线,好像很黏的样子,我得小心点。”

星蓬给自己打气,只想避开这些陌生的丝状物质。

但越到洞穴深处,路面越是崎岖。星蓬必须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如网状般密布的白色丝线。这些丝线好像就是从石壁里长出来的,看似无害,却像是某种陷阱,为了守护着洞穴最深处的那份宁静。

但这宁静本该属于星蓬。

星蓬越是想要走入洞穴深处,越是想靠近那份宁静,就越是感到一种无形的怪力在拉扯着自己。那怪力像是拒绝它的靠近,每当星蓬想要向前迈出一步,就会被强行推开两步。星蓬只能感到自己被一种无法言喻的距离感所笼罩,仿佛那份宁静,正在拼命地将自己拒之门外。

“路……越来越难走了。”

星蓬想过放弃,自己总觉得,洞穴最深处那只有自己能听懂的温柔低喃,正是自己最渴望的宁静。但周围若隐若现的丝线,正散发着一种奇怪的危险。即便如此,为了那份温柔的低喃,强烈的好奇心与渴望还是驱使着星蓬自己,继续径直向前走去。

这段路似乎没有尽头。星蓬走了很长的一段时间,脚下依旧是无尽的丝线。终于,星蓬一个不留神,踩到了一团。

“呀……还是……还是踩到了吗?”

星蓬低下头,隐约看到自己鞋底下那片丝线出乎意料地黏,像口香糖一样紧紧粘住鞋底。星蓬只能尝试在不摔倒的情况下,用力地甩、用力地摆动,但那丝线却好像应激了一样,越缠越紧。

无奈之下,星蓬只得脱下鞋子,赤着小脚继续前进。但星蓬不知道的是,正是自己这一举动,惊醒了那些时时刻刻守护着洞穴最深处宁静的守卫。

那些时刻守护着洞穴最深处的那份宁静的守卫们,它们那八只橙黄色的复眼,在黑暗中反复地观察这个赤脚的入侵者。作为织网蛛的它们,虽然总能觉察到复眼前这个可爱的小生命,才应该是那个最值得被温柔对待的孩子。

但很快,它们的复眼又闪过一丝困惑。

因为就在刚才,它们还模糊地看到,那两个身影身子紧紧密密地贴着身子,正依偎在一起。仿佛一方在疯狂地汲取着什么,而另一方却在美妙的沉溺中无限地提供着什么。那被毒腹蛛历经千辛万险才找到、准备用余生都要依偎溺爱的唯一孩子,此刻正被毒腹蛛温柔地低喃哄睡,被温暖地拥抱在怀里。

尽管无法看清更具体的细节,但作为织网蛛的它们能感觉到,毒腹蛛,它们的王,那份潜藏在深紫色身躯下、积累已久的爱意与温暖,正在毫无保留地全盘只允许留给怀里的那个唯一的小宝贝。

那份爱意是如此地强烈,甚至让作为守卫的织网蛛它们感到诧异,但其实,毒腹蛛只是单纯地觉得,怀里唯一的小宝贝竟会如此疯狂地汲取自身的温暖,也许只是因为过去受害了太多的伤害罢了,所以才会毫不吝啬地释放潜藏在深紫色身躯里的爱意与温暖,并任由怀里唯一的小宝贝更加疯狂地汲取。

虽然,在一切最开始时,全身通体为深紫色的毒腹蛛,最初在拥抱怀中的白色人形时,曾有一丝微不可察的僵硬。毒腹蛛它那八只警惕的复眼闪过一丝迟疑,仿佛在问自己:这,真的是我一直寻找着的孩子吗?

但就在那一刻,怀中的白色人形似乎感应到了毒腹蛛的迟疑,于是它缓缓地将宽大的袖子,优雅地捂到了毒腹蛛的嘴边。这个动作,与星蓬之前那种天真无邪的柔软感如出一辙。

这一瞬间,毒腹蛛的所有迟疑都被怀中袖子上的光泽物质全部冲散。毒腹蛛它那冰冷坚硬的躯壳变得极尽温柔,将那刚好只容一人之大的柔软区域,毫无保留地留给了怀里唯一的孩子。

毒腹蛛开始痴迷如醉地低喃,通过这种病态的保护,尽可能柔软地包裹住怀里唯一的小宝贝,来避免任何一丝外界入侵物的伤害。仿佛要将自己余生所有的温暖与爱意,都只会提供给怀里唯一的小宝贝。

作为守卫的织网蛛们回过神来,那副能被毒腹蛛,它们的王,无限溺爱着、并被温暖无害地拥在怀里唯一的小宝贝,那才是真品!

而眼前的这个,衣不得体,甚至连最基本的鞋子都没有穿,只是光着小脚在洞穴里走路,一副与洞穴最深处白色神圣的美好,完全不匹配的狼狈模样。复眼前的这个小生命,分明就是冒牌货!

这让作为守卫的织网蛛它们,瞬间陷入了愤怒。那股愤怒,像是一种圣洁的纯爱,被外来入侵物逐渐玷污的怒火。作为织网蛛的它们,没有任何迟疑,纷纷亮起锋利的獠牙,在黑暗中等待时机,准备对这个不速之客进一步下手。

正当星蓬光着脚,在周围越来越多的丝线环境下,抱怨着路越来越难走时,洞穴深处那一声声温柔的低声呢喃,突然就变成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绝望叫喊。

“啊……啊啊……”

原本抗拒排斥星蓬进入的怪力,此刻却变成了将星蓬自己疯狂拉扯进洞穴的无形力量。尽管星蓬瞬间感到不妙,但还是被直勾勾地拖入到了洞穴的最深处。

星蓬感到自己被一股无形怪力直勾勾地拖入洞穴深处。全身被迫黏在地上,除了头部,其它地方都动弹不得。星蓬只能借助着微弱的余光,模糊地感知着周围的一切。

这里似乎是一个巨大的地下洞穴,一切都被白色的丝线所覆盖——地面、石壁,甚至是洞顶。耳边不断传来令人不安的丝线摩擦声。星蓬感到,很多新鲜产生的、仍带着黏性的丝线,正源源不断地从四面八方的湿冷石壁中生长出来。

低着头的星蓬意识到自己的危险处境,前方似乎就是地狱。而自己就像一直埋在沙子里的鸵鸟,十万个不愿意抬起头,显得那么没有安全感。

但很快,那股无形的怪力再次出现了,那股力量强行挑起了星蓬的下巴,逼迫星蓬自己抬起头。

此刻,星蓬终于看到了自己一生最大的恐惧。

原来,那声绝望的 “啊……啊啊……” 正是从星蓬面前,一只通体橙黄色的织网蛛腹部传来的。在它那勉强那塞入一人的上半身之大的腹部里,一个椭圆形的物体正激烈地反抗着。

那声音与其说是人类同伴的呼救,不如说更像是某种动物濒临死亡前的痛苦哀嚎。同时,星蓬的耳边还传来阵阵的嘶嘶声,仿佛是被封闭在腹内的声明,正在进行最后的倒计时。

很快,随着织网蛛腹部的蠕动,那被封闭的椭圆物体体积慢慢变小,挣扎也变得不再激烈,腹内的叫喊声也随之消散,直至完全无声。最后,那只橙黄色的织网蛛从排泄口处毫不客气地挤出一滩粘稠的浆液,随后便似乎十分满意地离开了。

但星蓬自己也许永远都不知道的是,正因为是在隧道里偶遇的那道身影的提前到来,蒙蔽了毒腹蛛的判断,才让这些原本温顺的织网蛛,变得如此残暴。

紧盯着这一切的星蓬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自己隐约地发现,在这滩浆液中,似乎看到了一颗如同动物般大小的锋利牙齿。

“天……天哪!”

星蓬无法理解,为什么这一只鲜活的小动物,竟眼睁睁地在自己的眼前被消化成浆液。星蓬自己似乎无法回过神来,这颗牙齿,这个小生命……仿佛它一切存在于世上的联系,全部都在那橙黄色的织网蛛的腹内被彻底融化殆尽。

星蓬想要后退,远离这片地狱般的场景。然而,当星蓬试图移动时,却发现自己被地上的丝线死死地困住了。每一次挣扎,都伴随着令人作呕的黏腻声,就像一只被黏在巨大蜘蛛网中的小虫子。除了头部,星蓬的整个身体都动弹不得,被剥夺了最后的自由。

被粘在原地的星蓬抬起头,向更远望去,发现那片余光勉强能照亮的空间处,已经有大大小小的猎物被裹成厚厚的茧,并黏在周围的丝墙上。它们没有任何反抗,似乎只是在苟延残喘,等待着如同刚才所见,被那些橙黄色的织网蛛们,消化成浆液的最后下场。

恐怖压抑的景象,让星蓬喘不过气。正当自己还在洞穴原地发愣时,突然就感到自己被黑暗中一百多只眼睛恶狠狠地盯着。

这些眼睛,本该是友善的,只是因为那道比自己先行的身影的提前到来,此刻却充满了愤怒。它们正在注视着星蓬这个外来入侵物。尽管离洞穴最深处仍有百米远,尽管星蓬所做所说是如此地轻微,但作为守卫的织网蛛们,似乎认定星蓬,已经严重地影响到了洞穴深处那难得的温柔时刻。

很快,十几只通体橙黄色的织网蛛,从洞顶纷纷地跳落了下来。其中的一只,正是星蓬自己刚刚亲眼看到将鲜活小生命消化成浆液的那只。

作为守卫的织网蛛们,不明白它们的王——毒腹蛛,此刻为何会失守承诺。原本,它们日夜守护,等待着毒腹蛛找到梦寐以求的孩子时,便能与它一同分享这份喜悦。

然而,毒腹蛛此刻却如痴如醉地,只想独自享受与依偎在怀里的孩子共同相处的时光。平日里对每一位守卫都温柔以待的它,如今只留下一道冰冷的警戒命令:

“任何闯入者,格杀勿论。”

但那道依偎在毒腹蛛它怀里疯狂汲取温暖的身影,似乎仍不满足于此。那道身影在毒腹蛛的怀里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故作抱怨。毒腹蛛便立即温柔地询问它,是否有什么的不舒服,并认真地听从了它的抱怨。

随后,毒腹蛛将它怀里的唯一孩子贴得更紧,等安抚好了之后,便下达了一道更可怕的命令:

“任何打扰者,我都会直接抹除你的存在。”

守卫们无法亲眼看望那个正依偎在毒腹蛛温暖怀里的唯一孩子,也无法理解平日温和的王为何变得如此自私霸道。它们焦躁不安,只能将这股情绪,全盘发泄在这个外来的入侵者的身上。

没有等星蓬反应过来,作为守卫的织网蛛们,像是必须执行某种可怕的命令口号般,毫不犹豫地同时伸出了它们的一百多条肢节,将星蓬的身体团团围住。

怎么都没想到,星蓬平日里在自己脑海中描绘的大自然,一只蜘蛛最多也只会用它那八条肢节,就足以能将猎物抱得死死的。然而此刻,星蓬却像一只遭到刑罚般的小虫子,被十几只织网蛛上百条粗糙的肢节同时对待。

它们的那一百多只复眼,此刻都死死地盯着星蓬,闪烁着一种恶意横行的冒犯,仿佛它们早已将这个外来的入侵物,认为是这里一切灾难的源头。

仿佛似乎只是因为星蓬的无端闯入,才导致让原本对每一位守卫都温柔以待的毒腹蛛,此刻变得如此暴躁且独霸,才导致作为守卫的它们,无法亲眼看到那依偎在毒腹蛛怀里紧紧的爱意拥抱在怀里的孩子。

作为守卫的织网蛛,它们不明白这一切的灾变,此刻它们只想把一切的罪恶源头,全部都安插在星蓬这个外来闯入者身上。

随后,星蓬就被这一百多条如同触手般灵活的肢节不断地旋转着。这些肢节肆意地玩弄着星蓬的身体,仿佛在检查一件随时要丢弃的杂物。即使感到十分难受,但在十几只忠心于毒腹蛛的守卫面前,星蓬被疯狂地翻来覆去,根本没有任何逃脱的机会。

随后,星蓬被这些足以覆盖自己全身、如触手般灵活的数百条肢节残忍地环绕,并被急速地旋转着。每当其中一条肢节因疲惫而放开时,马上就会有新的肢节代替,进行更进一步的旋转。

这场折磨,仅仅是因为作为守卫的织网蛛,认为星蓬这个外来入侵的有害物,已经彻底严重地打扰到了洞穴最深处的温柔。它们没有等待自己的王的亲自动手,便如同对待一个可能会侵入到那份难得的温柔宁静的有害物质般,毫不留情地对星蓬进行着一场逐渐彻底的抹杀。

“不……别转……别转了!我……好晕……晕……!”

被一百多条如触手般灵活的肢节环绕旋转,星蓬感到无比难受。但这些织网蛛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它们只听从作为王的毒腹蛛那冰冷而绝对的命令。

此刻,它们被下达的唯一命令就是:一切可能对此地有害的入侵物,都不允许扑散掉在洞穴最深处,它们的王那日夜梦寐等待着、而终于能在此刻释放而出的温暖溺爱。

然而,作为守卫的它们,却遇到了一个无法解决的矛盾。那道 “任何侵入者,格杀勿论” 的警戒命令,让它们既无法看望那个不愿离开、一直依偎在毒腹蛛温暖怀里的唯一孩子,也无法得到曾经日夜守护在毒腹蛛身边的温柔以待。

仿佛它们若敢踏入到洞穴最深处的那份温暖所能波及的边缘,就会立刻被自己的王亲手抹去存在。即使它们曾日夜守护了毒腹蛛如此漫长的时间,一遍遍地相信王的承诺,此刻也无济于事。

此刻,作为守卫的织网蛛们,任何曾由毒腹蛛所做的承诺,都没有被兑现,哪怕只是一点点。它们不明白,为何原本对每一位守卫都那么温柔的王,此刻却会变得如此暴躁、如此自私。作为守卫的织网蛛们,此时只感到一阵锥心刺骨的背叛。

守卫们根本不清楚,那道依偎在毒腹蛛温暖怀里不愿离开的身影,此刻正在疯狂地、无止境地汲取着那份温暖与溺爱。毒腹蛛的余生所有爱意,仿佛都只被允许留给紧紧陷进在它怀里的那个看似可怜弱小的唯一宝贝。

那份曾是这片洞穴承诺与希望的温暖,那被拥在毒腹蛛柔软怀里的那道身影,此刻正用宽大的袖子捂住了毒腹蛛的嘴,袖子上那流动的光泽物质,正在悄然地、无声地、进一步地迷惑着毒腹蛛的单纯。毒腹蛛被完全迷惑,痴迷般地沉醉其中。

原本属于每一位守卫的温柔,以及属于那个因过去的不公与被占据而渴望庇护的真正孩子——星蓬的爱与温暖,此刻却完全流向了毒腹蛛怀里那道仍在疯狂汲取、仍在阴笑的邪恶身影。

那道身影,却只是将毒腹蛛当作一个可以永远沉溺、可以一直汲取其巨大力量的可有可无的存在。

尽管毒腹蛛在爱意洋溢的怀里缓缓拥着它所认定的唯一孩子,仿佛这是它历经千辛万险、夜以继日才寻找到的相伴梦想。但它总能微弱地察觉到,那似乎永无止境的温暖汲取中,闪过一丝不对劲。

可毒腹蛛仍觉得,也许只是怀里的唯一宝贝,在过去承受了太多不公与被占据的痛苦,而它总没能在宝贝最需要时及时出现。

于是,毒腹蛛便任由蜷缩在它深紫色的柔软怀里唯一孩子,进行更加疯狂的温暖汲取;同时,也任由那个在它舒适怀里不断蠕动着的唯一小宝贝,因一声声仍不满足的故作抱怨,而将下达更为可怕的冰冷指令。

在洞穴最深处,毒腹蛛与怀里的身影,已经几乎紧密贴合到没有任何缝隙可言。这亲密的姿态,对任何曾日夜守护在毒腹蛛身旁的守卫们,以及那个真正需要被庇护的孩子——星蓬,都筑起了一道绝对冰冷的壁垒,将这一切全部都隔绝在洞穴的最深处之外。

于是,作为守卫的织网蛛们,那无处可泄的愤怒,干脆就全部倾泻到星蓬这个外来无端闯入的有害物质身上。

很快,在不到几秒钟的时间里,星蓬身上那些粘着在地面的丝线,就被数百条如触手般灵活的肢节拨散了。取而代之,织网蛛们将星蓬提至半空,并毫不留情地喷出蜘蛛丝。

“不……不!!”

星蓬还没回过神来,恐惧便从身体各处的紧绷感袭来。星蓬自己能感受到,来自周围那十几只织网蛛所喷出的每一根雾白色的丝线,都充满了敌对与恶意。这些丝线粗糙如麻绳,带着令人窒息的冰冷,一团团地缠绕在不断旋转着的自己身上,仿佛要将这头外来入侵的有害物,从这片空间中彻底抹除干净。

在沾满灰尘的雾白色丝线,不断缠绕星蓬的过程中。现场变得如同在揉打一块挣扎的肮脏面团般混乱。星蓬只闻到一阵阵从新鲜丝线传来的、令人作呕的腐腻气味。

不到片刻,星蓬便变成了一个雾白色的木乃伊,粗糙的丝线死死地缠绕着星蓬自己的身体与头部,甚至连五官与头发也被完全波及。腐臭的气味从那雾白色的丝线的每一处缝隙中渗出。

“呜……?!呜……!!呜呜!!!呜呜?!”

这些难闻的气味,让星蓬感到无比难受,感到自己先是被数百条肢节随意玩弄并提至半空,再是被这些带有腐臭气味的不明物质牢牢地困住。

那些不明物质,其实是作为守卫的织网蛛们,因没有言说表达的能力,只能将无处可泄的愤怒全部集中在喷丝口,并用力将最不甘的怒气与不满,转化成黏腻腐臭的丝线。

那些来不及凝固的蜘蛛丝浆,也一并喷出,它们流淌在星蓬被提在半空的身体上,与粗糙的丝线一道,将星蓬自己压实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现在,在洞穴最深处之外,是那被数百条肢节无情地提在半空、被十几只守卫们轮流发泄怒火、又被黏腻的腐臭丝线和丝浆团团困住的星蓬,现场只剩下一地的腐臭、刺鼻与作呕。

但在另一边的洞穴最深处,那道身影收起了宽大的袖子,并将身体紧密地贴合在毒腹蛛那深紫色的柔软之中,几乎没有一丝距离。它安心地窝进了毒腹蛛柔软舒适的怀里,与毒腹蛛一起亲密地互相蠕动着,贪婪地嗅探着那股回味般的清香。

那股只有深深地陷入毒腹蛛柔软躯体时,才能慢慢分泌而出的清香,此时仿佛这只属于毒腹蛛和怀里那道身影的专属特权。可这股清香,却被那道身影自私地独占着,甚至不愿传到它宽大的衣物之外。

仿佛窝在怀里的那道身影,正在无声地命令着毒腹蛛,只能将所有分泌而出的清香全盘留给它。而那只巨大的存在,也无怨无悔地温柔听从了。

那清香仿佛只配属于洞穴的最深处,只允许留给安心地窝在毒腹蛛温暖怀里的唯一小宝贝。外界的腐臭与此处的清香,它们之间的巨大鸿沟,就如同将星蓬与那份温暖的爱,彻底隔绝开来的生死之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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