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朵里亚结界如墙般横亘眼前，白色水汽漩涡更像浓烟而非雾气。初次经过时，两人都对穿越它满心畏惧。即便此刻，卡特琳仍能看见普通船员们缩着身子，不安地望向船首如雕像般伫立的沃斯珀。

　　但这次，卡特琳屏蔽思绪，专注于纹路，水与空气反常扭曲，与巫野魔法交织一体。她忽然灵光一闪，急切地转向身边的费尔。为什么从没有人……？

　　费尔正仔细打量她，两人目光相遇。“你看到了什么。” 他的语气像疑问，却带着肯定。

　　“嗯。” 卡特琳低语。可那念头转瞬即逝，如被白色漩涡吞没的雾气。

　　费尔点头。向来如此，可卡特琳竟瞥见了极少有人能察觉的奥秘，这很有意思。他不止一次好奇她那初生的天赋。两人中或许还有谁想再多说些什么，但当潘朵里亚从此刻已温和的迷雾中升起、在眼前铺展开时，所有思绪都烟消云散了。

　　“我们到家了。” 塔比莎兴奋地说。

　　卡特琳想起父亲与唐利庄园，如今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遥远。

　　“是啊，到家了。” 卡特琳低声自语，心仿佛变得更辽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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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特琳跟着费尔快步穿过宏伟的门厅，心想潘朵里亚变了。空气中无疑弥漫着一种喧嚣，但一切似乎都不那么令人生畏了。沿途的行法匠们或点头或躬身向法师致意，还有一两人对他的学徒也略表问候。

　　“看到没？” 塔比莎兴奋地低语，回头望着一个高大英俊的年轻男子；他礼貌地颔首，还眨了眨眼。

　　“别回头。” 卡特琳低声呵斥，目光坚定地盯着前方的路。

　　可塔比莎不听，一次次伸长脖子看那行法修士忙碌的身影。

　　“我在这儿跟你们分开。” 费尔语气生硬，可看卡特琳时，眼神柔和了些，“明天下午见，你们把新日程表给我，我们再定杂务轮值。”

　　“杂务？” 塔比莎困惑地问。

　　当然了，卡特琳心想，我们是学徒，彻底回到规矩里了。

　　费尔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转身离开。

　　“哦对了，我要去找蕾切尔。” 塔比莎兴冲冲地说。

　　“我们得收拾行李，你的心上人就不能等等吗？” 卡特琳疲惫地说。

　　塔比莎为此微红了脸，冲好友吐了吐舌头就跑开了。卡特琳纵容地摇摇头，才意识到自己被留下看行李。

　　“嘿，塔比莎！” 她无奈地朝她的背影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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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塔比莎冲到蕾切尔的住处时，有满肚子的话想说。她满脑子都是变形者和王室宫廷的故事，还想分享卡特琳和费尔的八卦。

　　“蕾切尔。” 她喊道。

　　门没锁，却无人应答。塔比莎皱眉，推开门再喊了一声。还是没回应，但这次有了动静；细微得像老鼠，可老鼠的呼吸可没这么沉。她走进房间心想。

　　起初她什么也没看见，眯起了眼睛。出于本能，她专注于纹路，搜寻任何异常或诡异之物。正因如此专注，她差点错过肉眼可见的景象；直到看见那女孩，对方才开口。

　　“走开。” 璐茜・佩蒂格鲁朝她低声厉语道。

　　这红发少女站在角落，鼻子几乎贴着墙。她的长袍被翻起，高高别在背后，从脚踝到腰际皆裸露在外。塔比莎愣了愣；女孩腿和背上布满雀斑的雪白肌肤，与圆润小巧的光臀上那片匀净的深红形成惊人对比。

　　“你在这儿干嘛？” 塔比莎不耐烦地问。那是她的角落，她有些不爽地想。

　　“当然是等蕾切尔。” 璐茜声音紧绷着。

　　“她在哪儿？” 塔比莎再走进房间些，打量着璐茜屁股上那精心涂抹的红痕。要是真急着见蕾切尔，她早该坐下等了；毕竟这儿视野不错。

　　“估计跟玛克辛・杜贾里德在一起。” 璐茜的声音越来越焦虑，又气冲冲地加了句，“求你走开。”

　　“水法师？” 塔比莎一脸困惑。

　　“不然还有谁？快走吧。” 璐茜催促道，可塔比莎注意到她没有要动的意思，甚至都没转过头来。

　　“谢了，那我走了。” 塔比莎坏笑着，最后瞥了一眼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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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费尔站在大魔导师书房中央，窗透的光线在地板上投出方形光斑，将他框在其中。寻常目光看已是颇富戏剧性，而这位黑魔法师此刻正透过纹路注视；亿万色彩汇聚又飞散，如万花筒般流转，再以新的舞姿重聚。凭这般能量，他本可将光线塑造成任何形态，让纹路如蚁群般列队，形成他想要的任何秩序。诱惑极大，几乎和他的意志等同 —— 几乎，但不全然。相反，他沉醉于这自然之美，任纹路自由流转，如同潘朵里亚之外的世界那样本该如此。或说本该被允许如此，他修正念头，西境的阴影掠过心头，冲淡了喜悦。

　　“很美，不是吗？” 一个沉稳的声音打断了费尔的凝神时刻。

　　费尔转身，见微笑的大魔导师站在书房门口。

　　“一听说你到了我就来了。” 戴维厄斯・格林忽然严肃起来，“有什么消息？”

　　费尔深吸一口气：“我想安珀已经……” 他刚开口。

　　“你收到她的消息了？” 格林打断他，费尔点头。“我已与塞雅努斯和德尼斯特商议过，但在我说更多之前，你有什么发现？”

　　“安珀是对的，至少梅芮迪丝・灰鸽是这么认为的。” 费尔说出这个名字，看着戴维厄斯忆起往事，然后告知大魔导师，“德拉肯和狼主在一起。”

　　“那一切都是真的了。” 戴维厄斯眼神失焦，望向一旁沉思。

　　“三相恶魔尚未集齐。” 费尔补充道，“我们所知的图加尔仍在追捕卡特琳，可没有她……”

　　“他需要另一个替代者。” 大魔导师接话，“这需要时间。当然，前提是我们还能保护德・莱西家的女孩。”

　　“我相信可以，可我们的一些新盟友认为我该杀了她。” 费尔告诉戴维厄斯。

　　“野蛮人。” 大魔导师啐道，“是灰鸽提议的？”

　　“不，是个叫德姆代克的家伙。” 费尔耸耸肩说。

　　“真惊讶她还活着。” 戴维厄斯轻笑，随即皱眉，“她确实还活着，对吧？”

　　“当然。” 费尔眨了眨眼，不以为然地耸耸肩，然后补充，“还有件事。” 戴维厄斯锐利地看向黑魔法师。“有叛徒，不知怎的与查利斯有关。查利斯会倒向西境。” 费尔告知好友。

　　戴维厄斯・格林缓缓点头，目光再次飘向远方。

　　“还有……？” 费尔催促道。大魔导师疑惑地回望他。“你刚才要说和……的商议结果。”

　　“哦对……塞雅努斯和德尼斯特。” 戴维厄斯心不在焉地说。

　　费尔耐心等了片刻，显然大魔导师没打算继续说。他便问：“怎么样？”

　　“这一切都与我们从其他渠道得知信息的吻合。魔导教团里有叛徒，至少有一个在潘朵里亚，尽管……” 戴维厄斯做了个鬼脸，“我不太确定…… 或许是行法匠，或……” 他没说完。

　　“我们的学生和教员中有多少来自查利斯？” 费尔苦涩地问。

　　“很多。” 大魔导师凝视着他，“法师也不少。”

　　费尔皱眉，努力回想哪些同事与查利斯有关联。

　　“多到数不清，单是魔导教团里就有：戈尔特、威廉、玛克辛……” 大魔导师开始列举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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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塔比莎知道玛克辛・杜贾里德的住处；学生们常私下议论，说那是地方避之不及。但玛克辛是她新学期的授课法师之一，这似乎是个不错的借口，既能闲逛，又有机会找到蕾切尔。

　　水法师的住处比大多数人都宽敞奢华，甚至超过费尔的。单从外面看就很美，却还有种说不清的感觉；不能说是诡异，但……塔比莎说不清。走到外门时，她发现门开着。见习生没多想，把这当作天意，稍作停顿就大胆走了进去。

　　穿过入口，她听见轻柔的低语，听着都是女声，其中一个她觉得像蕾切尔，却又有些异样。

　　塔比莎突然害怕起来。她意识到，贸然再往前走可能会惹麻烦。“有人吗？” 她喊道。

　　说话声停了，接着一个女人笑了起来。塔比莎现在确定另一个声音是蕾切尔，可她的语气里有种兴奋，甚至慌乱；这对她认识的蕾切尔・德万杰斯特来说很反常，毕竟蕾切尔向来冷静。

　　“抱歉，我不是故意打扰的。” 塔比莎又喊了一声，有些紧张地回头看向来路，准备逃跑。

　　“是费尔法师的学徒塔比莎・银滩吗？” 那声音如丝绸般诱人。

　　“呃是，我……呃，我在找蕾切尔・德万杰斯特，而且……呃……”

　　“进来吧。” 女人轻松地说，“你的冒险经历一定很精彩。”

　　“求求你，别。” 一个焦虑的声音低声道。

　　塔比莎认出是蕾切尔，有些受伤。

　　“别这么不友好嘛。” 第一个声音责备道，“塔比莎，进来。”

　　塔比莎怒而警觉，感觉自己成了某种游戏的棋码。可她没走，反而大胆地冲进房间。自见过那猫变猛虎后，她至今从未如此惊讶，不由得抬手捂嘴，愣在原地。

　　“这就对了。” 玛克辛咧嘴笑，“进来吧。”

　　蕾切尔赤身俯卧在长沙发上，手腕脚踝皆被缚住，玛克辛手持短细皮鞭站在她身前。监督员裸露的臀上已布满细密的鞭痕与红棱，有些甚至蔓延到大腿和腰际。

　　“我们在进行一场……某种课程，对吧蕾切尔？” 玛克辛像只偷到奶油的猫，“蕾切尔，回答我。”

　　“是，女士。” 蕾切尔语气有些乖戾。

　　玛克辛一鞭抽在她臀上，逼得她尖叫出声。

　　“璐茜・佩蒂格鲁说……她说……” 塔比莎无法移开视线，盯着蕾切尔裸露的曲线。

　　“说蕾切尔会在这儿。” 玛克辛替她说完，“真好。希望你看见她在角落罚站了；那是你让她等的地方，对吗蕾切尔？”

　　“是。” 蕾切尔气冲冲地说。

　　玛克辛朝蕾切尔的屁股连抽六鞭，又快又狠，逼得她绷紧束缚，开始哀嚎。

　　“是，女士。” 挨打的监督员抽泣着说。

　　“这才对。” 玛克辛说着，又额外加了一鞭。

　　“这学期我有您的课……我想……我想……我可以……” 塔比莎脸红了，在嫉妒与尴尬间挣扎。

　　“可以一箭双雕，既自我介绍，又找到老朋友，通吃，对吧？” 玛克辛低语着，轻抚皮鞭。

　　塔比莎莫名想起猫舔胡须的模样。“是，女士。” 她紧张地说。

　　“通吃往往很令人满足，不是吗？” 玛克辛气息不稳地说，“可你也看到了，蕾切尔正忙着。或许下次吧，除非你想加入我们……”

　　塔比莎落荒而逃。

　　塔比莎走后，玛克辛俯身靠近蕾切尔满是伤痕的赤裸屁股，威胁地低语：“你知道吗，那女孩跟阿尔隆・费尔走太近了。” 又补充道，“你可能得在我们之间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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