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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 群芳结社避君征 花魁辞旧嫁侍郎,新说白门柳:秦淮八艳传奇,1

小说:新说白门柳:秦淮八艳传奇新说白门柳:秦淮八艳传奇 2025-09-12 13:05 5hhhhh 7320 ℃

崇祯十五年秋,南京城笼罩在一片桂子飘香的甜腻之中,空气里却隐隐透着一股山雨欲来的焦躁。

这日傍晚,顾媚独坐眉楼闺房,望着镜中的自己。镜中人云鬓高耸,斜插一支赤金点翠步摇,眉如远山,眼似秋水,唇上一点胭脂,艳光四射。她抬手,用纤纤玉指抚过自己光洁的下颌,那秀美的轮廓里,依稀还能看到昔日庐州府那个清癯少年顾楣的影子。

两年了,她已经完全接受了自己的新身份,甚至将“顾媚”这个名字,活成了秦淮河畔一个无人不知的传奇。

作为此间最炙手可热的名妓,每日里,无数文人骚客、王孙公子争相拜访,一掷千金,只为一睹芳容,聆听她抚琴唱一曲《离骚》。她周旋于其间,游刃有余,心中却总有一处角落,空空荡荡,被秦淮河的夜风吹得生疼。

"小姐,有客人求见。"丫鬟在门外轻声禀报。

顾媚蹙眉,声音里带着几分惯常的慵懒与疏离:"今日已经谢客了,是哪位公子如此没有规矩?"

"是位姓龚的公子,说是小姐故人。"丫鬟回道。

顾媚闻言,手中的象牙梳“啪嗒”一声掉在紫檀木的妆台上,发出一声脆响。她眼中闪过一丝几乎被遗忘的惊喜,随即又被巨大的慌乱所取代。是他?他怎么会来?他来做什么?

无数个念头在她脑中翻滚,最终只化作一句急切的、带着颤音的命令:"快……快请他进来!"

少顷,龚鼎孳被丫鬟引入房中。他已不是两年前那个穿着洗得发白儒衫的朴素举子,一袭崭新的青色素面锦袍,腰束玉带,头戴儒巾,衬得他身姿愈发挺拔,眉目间也褪去了昔日的青涩,多了几分历经世事后的沉稳儒雅。他显然是高升了。

"孝升兄..."顾媚从镜前起身,下意识地想迎上去,脚步却像被钉在原地,只轻轻唤了一声,眼中便已蓄满了泪水。

龚鼎孳看着眼前这位亭亭玉立、环佩叮当的绝色美人,一时间竟有些恍惚。他记忆中的眉生,是那个清瘦体弱、眉目如画的少年,是那个会在自己身边撒娇、依赖自己的挚友。而眼前的女子,虽然眉眼间依稀有故人的影子,但那份成熟的风韵,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波光潋滟的眸子,以及那举手投足间不经意流露出的、属于风尘女子的妩媚与风情,都让他感到陌生,甚至有些刺痛。

"眉生,你...你还好吗?"龚鼎孳艰难地开口,声音有些干涩。这两个字,他已在心中默念了千百遍。

顾媚听见这熟悉的称呼,心中最柔软的那处仿佛被狠狠刺了一下,泪水险些夺眶而出。她强行忍住,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缓缓摇头:“孝升兄不必再唤我眉生了,如今的我,已是顾媚,别号横波。是这秦淮河上的一个风尘女子。”她顿了顿,将话题引开,也是为了平复自己剧烈的心跳,“孝升兄今日前来……看你这身装扮,可是……金榜题名了?”

龚鼎孳点点头,脸上浮现出一丝苦涩的笑意:"两年前侥幸中了进士,如今在京中任了个兵科给事中的闲职。前日因公出使南都,特来……特来与你共饮一杯秦淮河水,正如你当年信中所言。"

他从怀中取出一封早已被摩挲得边角发黄的信,正是两年前顾媚留下的那封绝笔信。

顾媚看着那封信,眼中的泪光再也抑制不住,化作两行清泪,沿着脸颊滑落。她连忙转过身,用丝帕拭去,再回头时,已恢复了平日里的镇定。她命丫鬟取来自己珍藏的上好花雕酒,亲自为他斟满两杯,递上一杯:“恭喜孝升兄得偿所愿,前程似锦。顾媚敬你一杯。”

两人举杯相对,各自心怀百味,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液入喉,灼烧着食道,也灼烧着两颗同样痛苦的心。龚鼎孳看着眼前这位昔日挚友,看着她眼中那强颜欢笑的落寞,只觉得心如刀绞。而顾媚望着龚鼎孳锦衣华服、意气风发的模样,心中既为好友高中而欣喜,又为自己身陷泥淖、早已配不上与他并肩而立而黯然神伤。

酒过三巡,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最终,还是龚鼎孳先开了口,他放下酒杯,眼中满是愧疚与不甘:“眉生,我对不住你。这两年来,我四处寻找那位给你药膏的神医郑保御,可惜他如同人间蒸发,始终无果。你...你可曾想过……回到从前?”

顾媚凄然一笑,缓缓摇头,眼中带着认命般的复杂神色:"孝升兄,你不必自责,这一切都是我的命。如今,我早已习惯了这女子身份,也习惯了这秦淮河畔迎来送往的生活。从前的顾楣已经死了,如今活着的,便是顾媚,是顾媚。"她轻叹一声,仿佛在说服自己,“况且,即便能变回男儿身,我又能去向何方?家乡不可归,父母不能见,科举之路也早已断绝。还不如留在这秦淮河上,至少……还有几分热闹。”

她的故作洒脱,在龚鼎孳看来,却是最深的悲哀。他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情感,上前一步,念出了一首早已在心中酝酿了无数遍的诗:

“腰妒杨柳发妒云,断魂莺语夜深闻。秦楼应被东风误,未遣罗敷嫁使君。”

诗句念罢,他不再迟疑,猛地伸手,握住了顾媚那只冰凉的、正端着酒杯的手。

顾媚闻此诗,听出了其中毫不掩饰的怜惜与求婚之意,整个人如遭雷击,猛地抽回手,酒杯中的酒都洒了出来,溅湿了她华美的裙摆。

"孝升兄,你……你别这样!你疯了!"她失声叫道,连连后退。

"我没疯!"龚鼎孳上前一步,目光灼灼,声音坚定地看着她,“我愿娶你为妻。眉生,听我说,不论你是顾楣还是顾媚,不论你是男儿身还是女儿身,在我心中,你永远是我最珍视的那个人!”

这番话,如同最猛烈的风暴,瞬间摧毁了顾媚所有的伪装。她捂着脸,蹲下身子,失声痛哭起来。她哭这两年来所受的委屈,哭自己这身不由己的命运,也哭眼前这份她渴望已久却又不敢接受的深情。

“不行的……孝升兄……我们不行的……”她哽咽着,从泪水的缝隙中看着他,“你有妻室在家,我……我如今是秦淮河上人尽可夫的娼妓,如何配得上你?我不能让你为我休妻,那会毁了你的前程!若只能作妾……我宁愿留在眉楼,至少在这里,我还能……保持几分可笑的尊严。”

龚鼎孳看着她哭得浑身颤抖的模样,心疼得无以复加。他蹲下身,轻轻将她扶起,用自己的袖子为她擦去脸上的泪水,摇头道:"眉生,你误会了。我此来,并非一时冲动。"

他直视着她的眼睛,眼神郑重无比:“我虽有妻室,但我妻子童氏,出身书香门第,性情温婉通达。我已将你的事,一五一十地与她坦白。她……她被我们的情义所感动,同意我纳你为‘亚妻’。”

“亚妻?”顾媚泪眼婆娑,不解地看着他。

“对,亚妻。”龚鼎孳郑重其事地解释道,“地位等同于正妻,并非寻常妾室可比。我会给你一场最隆重的婚礼,给你与正妻同等的待遇和名分,不让你再受半分委机与委屈。眉生,这些年来,我对你的感情早已超越了兄弟、超越了挚友。我爱你,我想用我的一生来呵护你,弥补我犯下的过错。”

顾媚彻底呆住了。她从未想过,龚鼎孳会为她做到这一步,甚至连他的妻子,都愿意接纳这样一个“不男不女”的怪物。巨大的幸福感与难以置信的狂喜瞬间将她淹没。她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情感,扑入龚鼎孳的怀中,将脸深深地埋在他那坚实的、散发着淡淡墨香的胸膛里,放声大哭。

这一次,流下的不再是委屈的泪,而是幸福的甘泉。她抬起泪眼朦胧的脸,轻声道:“我……我愿意。”

两人紧紧相拥,仿佛这一刻终于结束了漫长的阴霾与等待。命运曾经如此残酷地将他们分隔,而如今,在经历了无数波折之后,终于又将他们紧紧地、以一种全新的方式,连接在了一起。

正当两人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与许定终身的激动中时,窗外,秦淮河上忽然传来一阵不同寻常的喧哗。紧接着,眉楼的管事妈妈神色慌张地敲响了房门。

“眉生姑娘,不好了!”

顾媚与龚鼎孳皆是一惊,连忙分开。顾媚整理了一下衣衫,沉声问道:“何事惊慌?”

“宫里……宫里来人了!是国丈田爷府上的人!”妈妈的声音带着哭腔,“说是奉了万岁爷的旨意,来咱们江南为宫里选人!他们……他们点了两位的名……”

顾媚心中一紧:“哪两位?”

“一位是您,”妈妈的声音愈发恐慌,“另一位是……是媚香楼的董小宛姑娘!说是听闻董姑娘厨艺天下无双,姿容又丰美过人,特意要召见!”

“什么?!”龚鼎孳脸色一变。他身为京官,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田弘遇之女田贵妃新丧,皇帝悲痛欲绝,田家权势眼看衰微。这老狐狸,分明是想再寻个绝色女子送入宫中固宠!

顾媚的心脏瞬间沉到了谷底。自己被点名,已是灭顶之灾,没想到连小宛也未能幸免!小宛心思单纯,又无依无靠,更重要的是,她那能产乳的秘密,比自己这具身体更加骇人听闻!一旦被发现,她们两人,连同所有知情者,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她刚与挚爱定下终身,怎能容忍这等事情发生!她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尚未开口,龚鼎孳已霍然起身,怒道:“眉生别怕,有我在此!我这就去会会他们,我倒要看看,谁敢动我龚鼎孳的人!”

说罢,他便要起身。顾媚却一把拉住了他。她这两年在风月场中历练,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不谙世事的少年。她深知,此事绝非硬碰硬就能解决。

她对龚鼎孳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与她柔美外表不符的、冷静而锐利的光芒:“孝升兄,不可鲁莽。来者代表的是皇上,你我如今根基未稳,与他们硬抗,无异于以卵击石,更会坐实了我们心虚。”

她顿了顿,一个计划已在心中飞速成型。

“当务之急,是找一个他们绝对不敢动、也得罪不起的人来斡旋。”她的声音因急切而压得极低,“你先出面,以我的‘恩客’与未来夫婿的身份,替我挡上一挡,尽量拖延。我则立刻派人,去请一根救命稻草!”

龚鼎孳压下心头的怒火,深知顾媚所言在理。他点了点头,整了整衣冠,沉声道:“好,我便先去会会他们!”说罢,便大步流星地走出闺房。

顾媚看着他的背影,心中稍定。

她的思绪飞转。整个应天府,能让田国丈的走狗们忌惮三分,又能愿意出手趟这趟浑水的,只有一人——抚宁侯侧夫人,寇白门!

三个月前,顾媚在夜归途中曾被一伙匪徒围困,危急关头,正是寇白门如一道白色闪电般从天而降,三两下便解决了宵小。事后,两位秦淮河上传奇般的女子在月下对酌,顾媚欣赏她的侠义与英气,寇白门则倾佩她的才情与风骨,二人一见如故,引为知己。顾媚知道,这位侯夫人看似风光,实则内心比谁都孤高,最是见不得这等仗势欺人的腌臜事。如今,她便是自己和董小宛唯一的生机!

她立刻唤来心腹丫鬟,低声吩咐道:“你即刻出后门,乘小舟,亲自去一趟抚宁侯府,递我的名帖,就说‘眉生与小宛同遭大难,事关生死,恳请寇夫人念昔日援手之情,前来眉楼一叙,救我姐妹二人于水火!’务必,务必将寇夫人请来!”

接着,她又稍作沉吟,补充道:“再去一趟城南孙府,将这里的事告知葛嫩。让她……多加小心,暂避风头。告诉她,火一旦烧起来,不会只落在最高的屋檐上。”

与此同时,抚宁侯府的“白门阁”内,气氛却是一片旖旎。

朱国弼刚从淮安军营回来,一身的尘土与煞气尚未洗尽,便已迫不及待地将寇白门压在了那张他们日常用来比剑后“休憩”的宽大软榻上。他似乎格外迷恋这种混杂着汗水与欲望的交合,每一次都让他感到极致的征服快感。

“湄儿,想我了没有?”他一边用那带着薄茧的大手熟练地解开她练功服的盘扣,一边在她耳边低语。

寇白门的身子早已被他调教得异常敏感,只是被他这样抱着,闻着他身上那股强烈的雄性气息,身体便已起了反应。她口中轻哼一声,算是回答,手臂却主动缠上了他的脖颈。

就在两人即将进入正题,衣衫褪尽,肌肤相亲之际,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侯爷!夫人!”是寇白门的贴身丫鬟,声音里带着惊慌,“眉楼的顾媚姑娘派人传来急信,说是有天大的急事,请夫人立刻过去一趟!”

朱国弼的动作一顿,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什么事这么急?没看本侯正忙着吗?让她等着!”

寇白门却心中一动。她了解顾媚的为人,若非万不得已,绝不会用这等方式深夜搅扰。她轻轻推开朱国弼,坐起身,任由那件被解开的练功服滑落,露出大片雪白的香肩和胸前那惊心动魄的弧线。

“侯爷,眉生姐姐不是不知轻重的人,想必是真的出了大事。”她柔声说着,一边重新系上衣带,“您先歇着,我去去就回。”

朱国弼看着她这副善解人意的模样,心中的火气消了大半。他捏了捏她挺翘的鼻尖,笑道:“罢了,你去吧。本侯正好也饿了,先去用膳,等你回来,再好好‘收拾’你。”

寇白门应了一声,迅速换好一身常服,带着丫鬟匆匆离去。她心中隐隐有种预感,这场深夜的邀约,或许与自己那深埋心底的复仇大计,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约莫半个时辰后,当她赶到眉楼时,正厅的气氛已是剑拔弩张。

只见几个身穿飞鱼服、腰佩绣春刀的锦衣卫,正大马金刀地坐在堂中,为首的是一个面色阴沉的中年太监,正是田弘遇的心腹。而龚鼎孳则站在他们面前,不卑不亢,正与他们理论。

“这位公公,顾媚姑娘已是我龚某即将过门的亚妻,早已非乐籍之人。你们这般强人所难,是何道理?”

那太监皮笑肉不笑地答道:“龚大人说笑了。咱们是奉了万岁爷的旨意,为国选才,别说是区区一个乐籍女子,便是官家小姐,若能得圣上青眼,那也是天大的福分。文书未下,婚仪未行,她就还是秦淮河的人,就得听咱们的!”

就在此时,顾媚从内堂缓缓走出,她身后跟着刚刚赶到的卞赛赛、董小宛和葛嫩。几位绝色女子一出现,瞬间让整个大厅都亮了几分,连那几个凶神恶煞的锦衣卫眼中都闪过一丝惊艳。

寇白门的到来,更是让场面为之一静。

“哟,我道是谁家的小官,敢在这里对宫里的人大呼小叫。”寇白门人未至,声先到,声音里带着侯府夫人特有的、居高临下的气势。她款款走进大厅,目光甚至没在龚鼎孳身上停留,而是直接看向那为首的太监,淡淡一笑,“原来是田府的王公公。怎么,国丈爷要选人,竟选到我这几个姐妹头上来了?”

王公公见到寇白门,气焰顿时矮了三分。他认得这位,是抚宁侯朱国弼心尖尖上的人,轻易得罪不起。他连忙起身,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容:“原来是寇夫人,失敬失敬。咱家也是奉命行事,还望夫人行个方便。”

寇白门轻哼一声,走到主位上坐下,端起茶杯,用杯盖轻轻撇着浮沫,慢条斯理地说道:“方便自然是要给的。只是我这几位妹妹,一个两个的,不是有了人家,就是性子古怪,怕是伺候不好宫里的贵人,到时候惹了国丈爷不快,公公你也不好交差,不是吗?”

她这番话,软中带硬,既给了对方面子,又暗含威胁。王公公一时也有些拿捏不准,场面就此僵持下来。

与此同时,抚宁侯府的书房里。朱国弼独自一人坐在那张他们日常用来比剑后“休憩”的宽大软榻上,满腔的欲望被硬生生打断,化作了一股无处发泄的烦躁。他索性起身,踱步到书房,试图用南京城的防务图来平复心绪,但脑海里挥之不去的,依旧是寇白门那半褪衣衫、香肩毕露的诱人模样。

就在此时,一个心腹亲随悄然走进,低声禀报道:“侯爷,打探清楚了。田国丈这次来,名为选‘义女’,实则是想寻访绝色,送入宫中,以固圣宠。他放出话来,不问出身,只看姿容才艺。若有人能助他成事,他日必有重报。”

朱国弼的指尖在地图上“皇城”的位置轻轻敲击着,眼中瞬间闪过一丝骇人的精光。

重报?他朱国弼需要他田弘遇的重报?

他冷笑一声。想当年,他朱家世代担任漕运总兵官,扼守帝国咽喉,何等风光!可就因为崇祯九年,自己一时冲动参劾了内阁首辅周延儒,竟被那多疑的皇帝一怒之下夺了爵位!若非两年后朝廷无人可用,他恐怕至今还是个戴罪的庶人。那种从云端跌落、任人宰割的恐惧,早已在他心里烙下了深深的疤痕。复爵以来,他表面上看似恢复了往日的跋扈,实则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只敢一味地迎合圣意。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要想真正地高枕无忧,甚至更进一步,就必须在皇帝身边,安插一个绝对属于自己的人!一个能时时刻刻吹枕边风、探查圣意、为自己铺路的棋子!

一个绝美、聪慧、又能让他完全掌控的身影,浮现在他的脑海中——寇湄。

这个念头一起,便如同燎原的野火,再也无法扑灭!他甚至能想象到,寇湄在龙床之上,用她那独特的身体和技巧,将崇祯皇帝伺候得欲仙欲死,而自己则通过她,遥遥掌控着整个帝国的脉搏。从此,他再也不必担心那高坐龙椅之人的喜怒无常!

一股巨大的、权力的欲望瞬间淹没了那点肤浅的爱恋。在他眼中,寇湄不再是爱妾,而是一件完美的、可以助他摆脱恐惧、登顶权力巅峰的“武器”!

这欲望与方才未得纾解的肉欲交织在一起,化作一股狂暴的燥热。他再也等不下去,猛地转身,大步流星地朝着侯府大门走去。他要去眉楼,他要立刻把他的“武器”带回来,然后用最直接的方式,确认这件“武器”是否还像从前一样,锋利、听话。

然而,他刚走到二门,便与行色匆匆、正要回府的寇白门撞了个正着。

“侯爷?”寇白门见到他,微微一愣。

朱国弼二话不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道之大让她忍不住蹙眉。他不由分说地将她拖着,径直往自己的书房走去,一路上,仆役们纷纷低头避让,不敢直视侯爷那阴沉中带着兴奋的可怕脸色。

“侯爷!您弄疼我了!”寇白门挣扎道,心中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朱国弼将她一路拖进书房,反手“砰”地一声关上门,将所有窥探的目光隔绝在外。他没有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直接将她按倒在书房中央那张宽大的紫檀木书案上,掀起了她华美的裙摆。

“侯爷!”寇白门惊呼,冰凉坚硬的桌面让她浑身一颤。她身上那件原本端庄的湖蓝色长裙被推至腰间,堆叠成一团凌乱的波浪,露出底下藕荷色的亵裤和修长光洁的双腿。

这三年来,日复一日的练武与承欢,早已将她原本属于少年的清瘦身形,雕琢得玲珑浮凸。肩是削瘦的,腰是纤细的,臀腿却因力量的锤炼而紧实挺翘,充满了惊人的弹性。肌肤在侯府优渥的将养下,更是细腻如上好的羊脂白玉,吹弹可破。这具身体,既有武者的力量感,又有女人的极致娇媚,矛盾而又致命地诱人。

她试图翻身,但朱国弼已从身后重重压了上来,高大的身躯完全笼罩了她,一手像铁钳般按住她不断挣扎的肩膀,另一只手则粗暴地撕开了她最后的遮蔽。

冰冷的空气瞬间侵袭了最私密的肌肤,让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湄儿,一个天大的好机会来了。一个能让你我……都一步登天的机会。”他声音沙哑,一边在她耳边吐着热气,一边扶着自己那早已坚挺的欲望,以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道,狠狠地贯穿了她。

“呃啊——!”

一声短促而压抑的痛呼从她唇边溢出。她双手猛地抓住书案光滑的边缘,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这个姿势让她感觉自己被彻底钉住,像一件任人观赏和使用的物品。

朱国弼在她体内疯狂地冲撞着,一边将自己那恶毒而疯狂的计划和盘托出。当听到自己将被当作一件“礼物”献给皇帝时,寇白门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这些年,她几乎快要忘记了。忘记了自己是杨梅,忘记了血海深仇。朱国弼虽然是仇人,但他强悍的雄性气息,床笫间霸道却又能点燃她每一寸肌肤的技巧,让她这具被《莲花宝鉴》改造过的身体食髓知味。在一次次酣畅淋漓的交合中,在灵肉分离的极致快感里,那份刻骨的恨意,竟不知不觉被消磨、被压抑,甚至……快要被她遗忘了。她几乎就要沉沦在这份“雌堕”的安逸中,做一个只知承欢的侯府爱妾。

可现在,他要把她送人!

他不是爱她这具身体吗?他不是迷恋她吗?原来,这一切的宠爱,都不过是对一件好用器物的赏玩。她在他眼中,和书案上这方名贵的砚台、墙上那把锋利的宝剑,没有任何区别!

巨大的失望和被背叛的屈辱,如同滚油般浇在了她心中那即将熄灭的仇恨余烬上,瞬间燃起了熊熊烈火!

见她久久不语,朱国弼的动作一滞,心中升起一丝不耐和疑虑。他害怕她不同意,害怕这件最完美的武器不肯为他所用。

“怎么?你不愿意?”他的声音陡然变冷,按住她肩膀的手猛然加力,身下的动作也变得惩罚性十足,不再是单纯的发泄,而是带着怒意的、一下比一下更深的狠狠抽送,每一次都撞在最敏感的深处,逼得她无法思考。

“说话!”他低吼道,每一次顶弄,都像是在质问。

“啊……嗯……”寇白门被这凶狠的撞击逼得几乎窒息,破碎的呻吟不由自主地从唇齿间泄露出来。那被恨意重新点燃的身体,此刻却在最残忍的对待下,爆发出更强烈的生理快感。屈辱与极乐,仇恨与情欲,在她体内疯狂交战,让她几乎要疯掉。

她死死咬住嘴唇,尝到了一丝血腥味。这股血腥味让她瞬间清醒。她不能激怒他,不能让他看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于是,她放松了紧绷的身体,开始用这三年来早已烂熟于心的技巧,笨拙而羞怯地回应他。她扭动着腰肢,臀部画出细微的圆弧,将他吞得更深。她的声音也带上了哭腔和媚意:“侯爷……您……您弄疼湄儿了……湄儿……不敢……不敢不愿……”

这副由抗拒转向顺从的受虐姿态,极大地取悦了朱国弼。他得意地大笑起来,身下的动作重新变得狂野而充满征服感。

“这就对了!你是个聪明的女人!”他一边疯狂冲刺,一边用他那自以为是的蓝图继续为她洗脑,“……你将是这世上除了皇后之外,最尊贵的女人!你的家人,我会奏请圣上,让他们鸡犬升天,光耀门楣!你将不再是一个需要依附于我的妾,而是能与我里应外合,共同执掌这帝国暗流的……‘内相’!如何?”

“家人……”

这个词,终于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寇白门再也无法伪装,她猛地扭动腰肢,用一种近乎自虐的方式,疯狂地、主动地向后迎合着他的每一次撞击。她体内的奇特功法在恨意的催动下疯狂运转,甬道以前所未有的力度紧紧绞住他,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哦——!”朱国弼被这突如其来的、销魂蚀骨的紧致感刺激得几乎要缴械投降。肉体撞击的声音变得更加急促而响亮,混合着他满足的粗喘和她刻意发出的、既痛苦又欢愉的媚叫。他只当是自己的许诺起了作用,是那“内相”和“光耀门楣”的远景让她激动不已。

“好……好湄儿!我就知道!你答应了!”他兴奋地吼道。

寇白门没有回答。她只是将脸深深埋进散乱的书卷中,任由泪水无声地滑落,浸湿了上好的宣纸,晕开了一片模糊的字迹。

她的身体在攀上云端,灵魂却坠入了无间地狱。

在这场充满了谎言、算计、屈辱与复仇决心的性爱风暴中,烛光将两人在书案上交合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投射在墙壁上,像一头正在吞噬猎物的怪兽。书房里,只剩下男人粗重的喘息,女人压抑的啜泣,以及肉体撞击紫檀木书案发出的、沉闷而令人面红耳赤的靡靡之音。

次日清晨,寇白门从那张充满了屈辱与决断的罗汉床上醒来时,身旁的朱国弼早已离去。空气中还残留着昨夜情事的靡靡气息,她却只感到一阵阵发自骨髓的寒冷。她知道,从昨夜开始,她与这个男人之间,最后一点温情脉脉的面纱已被彻底撕碎,只剩下赤裸裸的利用与被利用。

她面无表情地穿好衣衫,对着镜子,用脂粉仔细地掩盖住脖颈间那些暧昧的红痕和眼底的疲惫。镜中的女子,依旧美得惊心动魄,眼神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冰冷、锐利。

次日清晨,寇白门从那张充满了屈辱与决断的罗汉床上醒来。她面无表情地穿好衣衫,对着镜子,用脂粉仔细地掩盖住脖颈间那些暧昧的红痕和眼底的疲惫。镜中的女子,依旧美得惊心动魄,眼神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冰冷、锐利。

她要去眉楼。但她不是去求助,而是去布局。

当她来到眉楼时,顾媚与董小宛早已在密室中焦急地等待,一旁的葛嫩也闻讯赶来,手按刀柄,神色凝重。

“寇姐姐!”顾媚见她进来,立刻迎了上去,脸上满是忧色,“昨夜我已让龚郎去周旋,但田府的人油盐不进,只给了三日期限。我与小宛,已是避无可避了!”

寇白门看着她们,先是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语出惊人:“眉生,你们不必慌。因为真正被选中的人,是我。”

“什么?!”众人大惊。

寇白门脸上露出一丝凄楚的冷笑,她抚上自己尚带红痕的脖颈,将昨夜朱国弼那恶毒的计划和盘托出:“你们以为田弘遇为何不敢动我?因为抚宁侯……他早就想把我当作一份大礼,献给皇上了。昨夜,他已与我挑明。我,才是他眼中最合适的贡品。”

这番话,让顾媚等人瞬间明白了寇白门处境的凶险,远在她们之上。

顾媚立刻上前握住她的手,急切地说道:“姐姐,这怎么可以!宫门一入深似海,从此再无自由身!我们不能让你一个人去冒险!”

董小宛也连连点头,带着哭腔劝道:“是啊,寇姐姐,皇宫里吃人不吐骨头,你不能去啊!”

看着她们真情流露的关切,寇白门心中闪过一丝暖意,但随即被更坚定的决心所取代。她轻轻挣开顾媚的手,脸上带着一种大义凛然的、自我牺牲般的神情:“正因为宫里是龙潭虎穴,所以,这个人,只能是我。”

她环视众人,声音变得极其诚恳:“你们想,若去的人是你们,心志不坚,或被人抓住把柄,我们所有人都得万劫不复。我心无牵挂,了然一身,又得侯爷‘支持’,最适合去走这步险棋。只要我能站稳脚跟,不仅能保你们周全,将来或许还能成为你们的倚仗。这是我们所有人唯一的生路。”

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情理兼备,让顾媚等人虽心有不甘,却也找不出更好的办法。她们只能默认了这个残酷的“最优解”。

然而,田弘遇此人,贪婪而谨慎。他虽看中了寇白门,却也担心旨在南京一地遗漏了绝色。这几日,南京城里“酒垆寻卞赛,花底出陈圆”的传言早已传入他的耳中。于是,他一边稳住南京这边,一边早已派人星夜兼程,赶赴苏杭,将盛名在外的卞赛赛与陈圆圆二人,“请”回了南京。

就在寇白门与姐妹们“定计”的第三天,也是田府给出的最后期限之日。一艘华丽的官船泊在秦淮河畔,卞、陈二女被带下船,即将送往田府官邸。

就在此时,一个身影冲破了围观的人群,正是闻讯赶来的吴梅村。

“赛赛!”他失声喊道。

卞赛赛见到他,那双清冷的眸子里也泛起了波澜。这两年,他们虽有夫妻之实,却终究隔着一层无法言说的秘密。

田弘遇的管事认得吴梅村是南京国子监司业,又是复社名士,不敢过分得罪,但也不肯放人。吴梅村情急之下,只能对管事低语,说有天大的秘密,必须面见田国丈本人才能禀报。

田弘遇在官邸接见了他。当听吴梅村说,眼前这个美貌的卞赛赛,其皮囊之下是早已经去世六年且当时酒年过耄耋的大宗伯董其昌时,田弘遇勃然大怒,以为吴梅村在胡说八道,戏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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