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5生物实验室的双层气密门无声地滑开，露出后面巨大的工业货梯。冰冷的金属光泽与通道内柔和的灯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伊娃·埃斯特雷娅穿着一件为她量身定做的灰色罩袍，缓步走向货梯。

她身前那两颗巨大的乳房，随着她的步伐微微晃动，柔软的组织表面在进入电梯时，轻易地挤压、变形，紧紧贴合着冰冷的金属内壁，将原本可以容纳一辆小型工程车的货厢空间占据了大半。

“看来这电梯是专门为你准备的，伊娃。”莫科沙·伊万诺娃跟在她身后，一边调整着自己同样宽大的罩袍，一边用她那标志性的爽朗语气开着玩笑：“我们两个进来都得找个缝隙才行。”

她的胸部下缘已经垂到了腰部，将肚脐完全遮挡，每走一步，胸前都会产生富有弹性的晃动。

林凤栖安静地跟在最后，她轻轻扶了一下货梯的门框，眉头微蹙：“确实有点挤。”她低声说，目光扫过被伊娃的胸部填满的空间。

她的胸部虽然不像伊娃那样夸张，但也达到了同样的尺寸，让她原本纤细的身形显得格外丰满。

村上真守是最后一个走进货梯的。她提着一个医疗急救箱，看着眼前几乎没有落脚之地的场景，对操作电梯的工作人员点了点头：“可以了，请关门吧。”

货梯门缓缓关闭，内部的照明灯亮起，将空间映照得一片惨白。伊娃微笑着侧过头，对莫科沙说：“别担心，莫科沙，等到了新地方，也许会有更大的房间给我们。”

“那得是机库才行。”莫科沙哈哈大笑起来，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不然再过几周，你一个人就能把新实验室给填满了。”

货梯平稳地上升，最终在一阵轻微的震动后停下。巨大的金属门再次开启，刺眼的沙漠阳光瞬间涌了进来，让习惯了地下实验室光线的几人都不由自主地眯起了眼睛。一个巨大的斜坡已经搭好，直接通向一辆重型集装箱卡车的后车厢。车厢被完全改装过，内部铺着厚厚的软垫，空间也远比货梯宽敞。

“请上车吧，路程不远，大概一个小时。”村上真守率先走上斜坡，为她们拉开了车厢的软帘。

伊娃第一个走了进去，她巨大的胸部在软垫上安稳地“着陆”，发出一声沉闷的轻响。

她轻松地盘腿坐下，将两颗乳房放在自己的身前，看上去就像是两个巨大的、柔软的靠垫。林凤栖和莫科沙也相继进入，各自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坐下。

“总指挥官说，新实验室原本是几十公里外的一个废弃实验室。”村上在她们都坐稳后，放下了帘子，车厢内顿时暗了下来，只有几盏小灯提供着照明:“那边已经改造好了，很多我们中心的先进设备也会陆续运过去。世界顶尖的生物学家团队已经在那里等我们了。”

“听起来像是一场盛大的欢迎趴。”莫科沙伸了个懒腰，关节发出一连串轻响：“只是不知道他们是欢迎我们，还是欢迎我们身上的这些‘新零件’。”

“莫科沙。”林凤栖轻声制止了她，然后转向村上：“真守，谢谢你一直陪着我们。”

“这是我的工作。”村上真守摇了摇头，坐在了离门口最近的位置：“而且，我们是朋友。”

卡车引擎发出一声轰鸣，车身随之震动起来。很快，车辆便平稳地驶出联合航天中心的大门，汇入了通往沙漠深处的柏油公路。

车厢内很安静，只有轮胎碾过路面的单调声音和空调系统细微的嗡嗡声。透过车厢壁上一个很小的观察窗，可以看到外面一望无际的黄色沙丘和湛蓝的天空。联合航天中心那巨大的白色建筑群，已经变成了一个远方的小点，最终消失在地平线之下。

伊娃闭着眼睛，似乎在休息，呼吸平稳而悠长。林凤栖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部个人终端，安静地阅读着什么。莫科沙则显得有些好动，她不断地活动着自己的手腕和肩膀，感受着体内那股无与伦比的力量。

村上真守看着她们三人，内心的忧虑又一次浮了上来。她决定打破这份沉默：“你们……对未来有什么打算吗？”她轻声问道。

伊娃缓缓睁开眼睛，目光清澈而平静：“我没有想太多，真守。无论身体变成什么样，我还是我。我会接受这一切，配合所有的研究。”她的声音有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也许，这就是我们新的使命。”

“使命？”莫科沙停下了动作，嗤笑了一声：“我倒觉得这更像是一场疯狂的派对。伊娃，说不定我们三个会成为新人类的亚当和夏娃呢，哦不，是夏娃、夏娃和夏娃！”她比划了一个夸张的手势：“到时候，整个地球都得管我们叫妈妈！”

“别胡说。”林凤栖从屏幕上抬起头，但嘴角却带着一丝笑意。她看向村上，眼神变得认真起来：“我只是在想，这种变化……会遗传吗？我们的基因，是不是已经完全不同于人类了？”

林凤栖的问题，让车厢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莫科沙脸上那惯有的玩笑神情消失了，伊娃也收起了微笑，平静地看着村上真守。提出问题的林凤栖自己，则紧紧抿着嘴唇，呼吸都放轻了，似乎在等待一个最终的审判。

村上真守的目光从她们三人脸上一一扫过。她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组织语言。最终，她决定不再隐瞒：“关于基因的问题，我们已经有了一些初步的结果。”她的声音很平稳，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就像在学术会议上做报告一样。

“基因测序的结果显示，你们三人的基因序列中，都出现了大量……前所未见的片段。”村上停顿了一下，让她们有时间消化这个信息：“这些新增的基因片段数量非常庞大，其作用目前完全未知。根据现有的比对模型计算，你们和普通人类的基因相似度，大约在百分之六十左右。”

她顿了顿，补充了一句陈述：“作为参考，人类和香蕉的基因相似度，也是百分之六十。”

车厢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空调系统还在发出细微的嗡嗡声。

这个数字带来的冲击力是毁灭性的。林凤栖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去，她缓缓低下头，视线落在自己的膝盖上，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作为一个顶尖的生物学家，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百分之六十”这个数字意味着什么。那已经不是差异，而是鸿沟。

坐在她旁边的莫科沙，身体僵直，脸上的表情凝固了。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一个字也没能说出来。她那双总是闪烁着不羁光芒的蓝色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茫然。她们不再是人类了。这个简单而残酷的事实，像一堵无形的墙，将她们与过去的一切彻底隔绝。

“我知道了。”

一个平静的声音打破了沉默。是伊娃。她依旧保持着盘腿而坐的姿势，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仿佛刚才听到的只是今天的天气预报。

她抬起头，目光清澈地看着村上真守，然后转向另外两位同伴：“就在前两天，沃伦将军通过加密线路单独联系了我。”她缓缓说道：“他说，我是一名美国公民，只要我向联合宇航中心提出申请，他就能安排我回到美国，由军方提供最高级别的保护和研究支持。他说，我应该为我的祖国服务。”

林凤栖和莫科沙都抬起了头，惊讶地看着她。

“我拒绝了。”伊娃的语气依旧平淡：“我告诉他，从我们在‘冒险者号’上活下来的那一刻起，我们就不再只属于某一个国家了。”

说完，她的右手轻轻地放在了身前那巨大而柔软的乳房上，手掌下的皮肤传来温热而富有生命力的触感。她的手指缓缓划过那光滑的表面，像是在安抚一个沉睡的巨人。

“你们知道吗，我现在一天的产乳量，已经超过了五百升。”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奇特的、近乎于咏叹的语调：“而且，这个数字每天都在增长，没有任何衰减的迹象。真守，还有实验室的各位，把它当成危险的生化样本处理掉了，我能理解。”

“但我一直在想……”她抬起眼，目光中闪烁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光芒，：如果有一天，我的产乳量能够达到每天几万升，几十万升，甚至更多呢？多到足以养活一座城市，一个国家，甚至全世界所有正在挨饿的人。你们说，这会不会是某种……天意呢？”

“也许我变成这个样子，不是一场灾难，而是一种恩赐。”她微笑着，笑容里没有丝毫的阴霾，只有一种圣洁的光辉：“让我去成为一个能够哺育世间，就像母亲一样的存在。”

这番话让车厢里的气氛变得更加奇特，林凤栖和莫科沙都怔怔地看着她，似乎被她那宏大的设想震慑住了。

村上真守看着伊娃，看着她脸上那认真的、甚至可以说是虔诚的表情，沉默了几秒钟。然后，她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人类的母亲？”她摇了摇头，脸上带着促狭的笑意：“伊娃，你想得太美了。你知道一头高产的荷斯坦奶牛一天能产多少奶吗？四十升，甚至五十升。你现在这个产量，充其量也就相当于一个小型牧场而已，离拯救世界还差得远呢。”

这个极其接地气，甚至有些煞风景的比喻，像一根针，瞬间戳破了那略显沉重和神圣的氛围。

“牧场？”莫科沙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她拍着大腿，笑得前仰后合：“哈哈，伊娃，听见没有！我们伟大的圣母，现在只是个会移动的牧场！”

就连一直沉默着的林凤栖，嘴角也忍不住向上弯起，最终化作了一声低低的轻笑。车厢内凝重的空气被这笑声彻底冲散，重新变得轻松起来。

就在这时，卡车平稳地减速，最终在一阵轻微的摇晃后完全停了下来，车厢外的引擎声也随之熄灭。

村上真守站起身，走到车厢门口，拉开了软帘，外面明亮的光线再次涌了进来。

“我们到了。”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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