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鸾殿暗涌·孽缘初启

大夏境内，清净山剑阁。

数座孤峰刺破云海，清气缭绕，仙鹤翩跹。三声悠远钟鸣荡开，惊起百鹤齐飞，一派仙家盛景。

昏暗洞窟内，身着墨灰布衣的俊秀少年——苏云，徐徐睁开双眼。归灵九境的澎湃灵力在四肢百骸奔涌，涤荡去久坐的尘埃与疲惫。一年了。三百多个日夜的苦修，支撑他的，是娘亲上官玉合那清冷绝艳的容颜下，对他独有的、如春水般温软的慈爱。他迫不及待想要见到她，想要感受她指尖微凉抚过额头的触感，想要埋首在她温暖馨香的怀抱，汲取那份让他心安的力量。

少年一朝破云境，喜寻艳母在何方？

换上洁净衣衫，苏云步履轻快地踏出洞窟。洞外天光微亮，后山清幽依旧。然而，洞口前肃立的两名弟子脸上，却无半分少主破关的喜色，反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与躲闪。

“少主，您……出关了？”声音干涩，目光游移。

苏云心头一紧，目光急切扫过四周，不见那抹魂牵梦萦的素白。“嗯。娘亲……宗主何在？”

弟子喉结滚动，低声道：“宗主大人……此刻应在鸾凤殿，与蛮族特使商议要事，恐……一时难以抽身。”他顿了顿，补充道，“是……关于两国交流弟子事宜。”

“蛮族特使？”苏云剑眉微蹙。闭关前，夏蛮边境烽火连天，血仇未消，蛮族使者何时竟能登堂入室，成为剑阁的座上宾？更令他不安的是，究竟是何等“要事”，能让娘亲连他破关出山都无暇亲迎？一股莫名的烦躁与担忧悄然滋生，如同藤蔓缠绕心间。

“无妨，正事要紧。”苏云压下翻涌的思绪，身形如风，决意亲往鸾凤殿。他必须亲眼确认娘亲无恙，那份深植于骨的眷恋与隐隐的担忧，驱使着他。

**鸾凤殿，剑阁重地，肃穆威严。**

穿过后山茂密竹林，黄花梨木构筑的巍峨大殿映入眼帘。千年乌金石柱铭刻金凤阵纹，无声诉说着剑阁的底蕴。然而，今日的鸾凤殿，却弥漫着一股不同寻常的压抑。朱漆大门紧闭如铁闸，门前空寂无人，唯有山风穿过竹叶的沙沙声，以及……一丝若有似无、混合着檀香与某种奇异甜腥的暖腻气息，悄然钻入鼻腔，令人心头莫名一悸。

苏云脚步微顿，目光如电扫过殿前。终于在巨大的乌金石柱后，瞥见了那抹熟悉的桃红倩影——乳娘裴皖。她身段依旧丰腴动人，此刻却以一种近乎蜷缩的姿态紧贴在冰凉石柱上，白皙的脸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如同涂抹了过量的胭脂。那双总是温柔含笑的杏眸，此刻水光迷离，带着难以言喻的惊惶与一丝……恍惚的沉溺？她正竭力踮着脚尖，丰腴的身子紧压着石柱，侧耳向内倾听，姿态显得鬼祟而紧张。更让苏云心头一跳的是，她桃红裙摆下包裹的丰腴玉腿，正无意识地、带着某种焦躁的频率，相互厮磨着，指尖深深抠进石柱的纹路之中。

“皖娘！”苏云悄然靠近，低唤一声。

“啊！”裴皖猛地一颤，如同惊弓之鸟，丰腴的身子几乎弹起。她慌乱转身，看到是苏云，脸上的红晕瞬间加深蔓延至耳根脖颈，眼神闪烁着强烈的躲闪与羞耻，胸口剧烈起伏，饱满的酥胸在低开的领口下荡起诱人的乳浪。“云……云儿！你……你怎么来了？！”声音拔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喘息和尖锐，仿佛要驱散殿内的寂静，又像是某种心虚的掩饰。她下意识地用手拢了拢微敞的衣襟，指尖却有些颤抖。

苏云心中的疑虑更深，强自镇定道：“刚出关，来寻娘亲。殿内……可是出了什么事？为何大门紧闭？”他目光锐利，试图从裴皖脸上找出答案。

“没……没事！”裴皖连忙摆手，动作幅度过大，裙摆飘飞，露出一截雪白丰腴的大腿，其上似乎有几道不易察觉的浅淡红痕。“宗主……宗主正与特使密议邦交大事！屏……屏退了左右！你……你切莫莽撞！”她语气急促，带着幼时教导的严厉，却又底气不足，眼神飘忽不定，始终不敢与苏云对视，反而频频瞥向紧闭的殿门，仿佛里面有洪水猛兽，又或是……某种令她无法抗拒的引力。“就在此候着！若坏了宗主大事……你……你我都担待不起！”话语中的恐惧，真实可感。

苏云依言静候，心头的阴霾却愈发浓重。时间在死寂与那股甜腻气息中缓慢流淌。他数次欲凝聚耳力探听殿内，都被裴皖近乎哀求的、带着水光的眼神制止。殿门厚重，阵法隔绝，如同天堑。然而，裴皖那异样的神态，空气中愈发清晰的腥甜气味，以及她裙摆下那无法抑制的、带着某种湿濡痕迹的厮磨和偶尔泄露出的、极力压抑的轻哼，都像无形的针，反复刺穿着苏云的神经。娘亲在里面，究竟如何了？一股冰冷的寒意，顺着脊椎悄然爬升。

**不知过了多久，那沉重的殿门终于“吱呀”一声，带着滞涩的摩擦音，缓缓开启。**

一道清冷孤高的素白身影，率先映入眼帘。上官玉合款步而出，步履间依旧带着洞虚剑仙特有的韵律与威仪。素白长裙一丝不苟，青纱披帛垂落身后，纤尘不染。三千青丝以竹簪松松挽就，流云般披散，衬得那张未施粉黛的玉颜愈发清绝出尘，眉心的剑纹凛然生威。剑眸清澈，似蕴寒星，目光扫过，依旧带着俯瞰众生的孤高。

**外表看去，一切如常。绝世剑仙，风姿不减分毫。**

然而——

苏云的心，却在看到娘亲的瞬间，狠狠揪紧！

娘亲的步伐，似乎比往日……慢了半拍？那莲步轻移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滞重感，仿佛脚下踏着的不是坚实的玉石地面，而是虚浮的云端。虽然极力维持着平稳，但苏云敏锐地察觉到，她那双裹在晶莹暖玉高跟鞋中的纤足，足弓绷得异常紧直，十个粉嫩的脚趾，隔着薄薄的丝袜，死死地抠着鞋底，指节都微微泛白。每一次落脚，都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近乎虚脱般的轻颤。

她叠放在腰间的柔荑，指节因用力过度而失去了血色，微微颤抖着。那总是淡如樱色的绛唇，此刻……颜色却深了几分，呈现出一种异常饱满、润泽的瑰丽，唇瓣边缘甚至透着细微的水光，仿佛被什么东西反复吮吸磋磨过，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艳色。她呼吸的节奏，比平时快了一线，尽管她极力控制，但那高耸巍峨的胸脯，每一次起伏的幅度都异常明显，衣襟下的轮廓绷紧，随着呼吸微微震颤，仿佛里面藏着一颗快要跳脱而出的心。

最让苏云心头刺痛的是娘亲的眼神。那清澈如寒潭的眸底，此刻却似蒙上了一层极淡的雾气，寒星黯淡，流转间再无往日的纯粹清冽，只剩下一种深不见底的疲惫和一种……强行压抑到极致的、几乎要碎裂开的空洞感。当她的目光与苏云相接的刹那，苏云清晰地捕捉到那冰山般孤高的面具下，一闪而过的惊惶、深切的羞惭与一种近乎绝望的哀恸！那眼神太复杂，太破碎，像精美的瓷器被摔出裂痕，却还要维持着表面的完整。她甚至不敢在苏云脸上停留超过一息，便迅速移开，仿佛多看一眼，那强撑的镇定就会彻底崩塌。

一股浓郁的、混合着酒气、浓烈檀香、女子清冽体息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男性特有的、带着侵略性的温热腥膻气味，如同潮水般从她身上、从敞开的殿门内汹涌扑出，瞬间将苏云淹没！这气味如此陌生，如此霸道，如此……刺鼻！它蛮横地覆盖了娘亲身上他熟悉的那份清冷幽香，如同在圣洁的雪地上泼洒了污浊的墨迹。

娘亲身后，跟着一老一少两道身影。老者黑袍褴褛，背负长布囊，如同泥塑。而那矮小黝黑的少年——蛮族三王子黄丰，则一脸餍足与毫不掩饰的得意。他穿着刺眼的金黄蟒袍，绿豆般的小眼闪烁着淫邪的光芒，如同毒蛇的信子，在上官玉合那挺翘饱满、随着步履微微颤动的臀峰上来回舔舐，嘴角噙着一抹令人作呕的、回味无穷的狞笑。他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捻着腰间那根刻着“欢喜”二字的玉如意顶端，那里沾满了湿滑亮腻的光泽。

“娘亲！”苏云强忍着胃部的翻腾和滔天的愤怒，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欲搀扶。他的指尖，目标明确地伸向娘亲看似平稳、实则微微颤抖的玉臂。

上官玉合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瞬！就在苏云指尖即将触碰到她衣袖的刹那，她如同被无形的火焰烫到，手臂极其细微地向内缩了一下，随即又生生顿住。最终，她那只冰凉而微微汗湿的柔荑，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沉重和妥协，轻轻搭在了苏云的手腕上。肌肤相触的瞬间，苏云清晰地感受到一股不属于娘亲的、带着粘腻感的温热，以及她指尖传来的、无法抑制的颤抖！

“呵呵，那就不叨扰上官宗主母子团聚了。”黄丰阴柔滑腻的声音响起，如同毒蛇吐信。他那双淫邪的小眼肆无忌惮地在苏云扶着上官玉合手臂的位置扫视着，充满了恶意的嘲弄和占有者般的炫耀，“归灵九境？剑阁少主，果然……名不虚传。”他刻意拖长了语调，目光最终落在上官玉合那异常红润饱满的唇瓣上，舌尖舔过自己同样油腻的嘴唇，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啧”。

上官玉合搭在苏云腕上的柔荑猛地一颤！一股凌厉的、带着滔天怒火的洞虚威压瞬间弥漫，却又被她强行压下，只化作喉间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微不可闻的闷哼。苏云甚至能感觉到她体内灵力的瞬间紊乱！她绛唇紧抿，那饱满的唇色因用力而微微发白，声音竭力维持着清冷平稳，却带着一丝磨砂般的沙哑和紧绷：“剑阁……怠慢。裴皖！”这声呼唤，带着一丝急促，更像是一种求救的信号。

“在！”一直躲在石柱后、身体微微发抖的裴皖，如同被鞭子抽到，立刻小跑上前，垂首应命，脸色苍白，目光躲闪，不敢看任何人。

“引两位特使，往竹院歇息。”上官玉合的声音斩钉截铁，目光如同淬了冰的利剑，刺向黄丰，带着洞虚强者的威压。

“遵命！”裴皖领命，姿态谦卑地转向黄丰二人，做了个请的手势。

黄丰嘿嘿一笑，目光如同打量货物般在裴皖丰腴的胸脯和腰臀上狠狠剜了几眼，毫不避讳地伸出那只沾着湿滑光泽的黝黑手掌，一把抓住了裴皖白皙滑腻的柔荑！手指狎昵地在她手背上用力揉捏了几下，甚至故意用粗糙的指腹刮蹭着她细腻的皮肤。

“唔……”裴皖浑身剧震，发出一声短促而压抑的呜咽，身体瞬间僵硬如铁，眼中闪过强烈的羞愤与恐惧，却不敢有丝毫反抗，只能任由那只肮脏的手掌肆意揉捏。

“有劳皖娘了。”黄丰满意地捏了捏，这才拉着如同木偶般的裴皖，大摇大摆地往后山竹院走去，老仆默然跟随。

山风掠过，带来黄丰得意的低笑和裴皖压抑的、带着哭腔的细弱喘息。苏云死死盯着那远去的桃红身影和被拖拽的踉跄步伐，指节捏得咯咯作响，一股混合着冰冷杀意、灼心屈辱和锥心之痛的火焰在胸中疯狂燃烧！他强迫自己转回头，目光落在娘亲那看似平静却暗流汹涌的侧脸上。

**梧桐苑内，木棉虬结。** 熟悉的草木清香，此刻却无法驱散那萦绕在娘亲身上、也萦绕在苏云心头的浓重阴霾。

一路搀扶着娘亲，苏云的手臂沉稳有力，支撑着娘亲那看似挺拔、实则内里透着一丝虚弱的身体。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娘亲身体的僵硬，以及那份竭力维持宗主威仪的沉重负担。鼻息间，那股混杂着陌生男性体味、浓烈檀香和娘亲自身清冽气息的复杂气味，如同无形的锁链，紧紧缠绕着两人，带来窒息般的压抑感。上官玉合一路闭目，长长的睫毛如同风中残蝶般剧烈颤抖，呼吸沉重而压抑，每一次吸气，饱满的胸脯都随之剧烈起伏，仿佛在汲取最后的力气。她紧抿着那异常红润的唇，下唇甚至被咬出了一道浅浅的齿痕。

将娘亲小心地扶至床沿坐下，她终于缓缓睁眼。那双曾映照九天星辰的眸子，此刻却蒙着一层挥之不去的倦怠与深不见底的空茫。素白衣襟因方才的搀扶略显松散，露出一小截线条优美的锁骨和一片细腻如瓷的肌肤，那里似乎残留着几道极淡的、被用力擦拭过的红痕，快被雪白的肤色掩盖。一股浓郁的、如同熟透蜜桃般的奶香混合着那股令人作呕的甜腥，从她微敞的衣襟内幽幽散发出来，弥漫在空气中。

苏云喉头滚动，目光不受控制地在那片惊心动魄的雪腻上停留了一瞬，随即触电般移开，心头涌起一阵强烈的酸楚与保护欲。“娘亲，您……脸色不太好，歇息吧。”他声音干涩，带着难以掩饰的心疼。

“云儿……”上官玉合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仿佛从遥远地方飘来的虚无感。她抬起手，似乎想抚平衣襟，指尖却在触碰到那片肌肤时微微一顿，随即无力地垂落。“陪娘亲……坐一会儿。”她拍了拍身侧的床沿，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祈求。

苏云心头一颤，依言在娘亲身侧坐下，距离如此之近，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娘亲身上散发出的温热和那股复杂的体息。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沉重得几乎令人窒息。苏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娘亲交叠放在膝上的双手上，那如玉般莹润的手指，此刻却微微蜷曲着，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留下几道弯月般的红痕。

“娘亲……”苏云忍不住开口，声音带着沙哑，“那个蛮人……”

“云儿！”上官玉合猛地打断他，声音带着一丝尖锐的颤抖。她侧过头，避开苏云的目光，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才勉强平稳呼吸，声音低沉下去，“蛮族……已臣服大夏，特使……代表藩国，不可……失了礼数。”她的话语空洞而苍白，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苏云的心沉了下去。他明白了娘亲的回避与隐忍。剑阁的处境，娘亲的艰难，如同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在他的心头。他不再追问，只是默默地、带着无比的怜惜，注视着娘亲那强撑的、脆弱的侧影。他缓缓伸出手，带着无比的虔诚和小心，轻轻覆上娘亲那只紧握成拳的手。入手冰凉，且带着微湿的汗意。

上官玉合的身体猛地一颤！如同受惊般想要抽回手，却被苏云温暖而坚定的手掌紧紧包裹住。那冰凉的触感如同一道微弱的电流，瞬间击穿了苏云的心房。他感受到娘亲手背上肌肤细腻的纹理，也感受到那份深入骨髓的冰冷与无助。

“娘亲的手……好凉。”苏云低声道，声音里充满了心疼。他下意识地用自己温热的手掌，更紧地包裹住娘亲冰凉的手指，试图将自己微薄的暖意传递过去。他动作轻柔，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珍视与守护。

这突如其来的、带着强烈安抚意味的触碰，让上官玉合浑身剧震！她猛地转过头，那双空洞的眸子瞬间涌上巨大的波澜！惊愕、羞惭、委屈、深藏的恐惧……无数复杂的情绪在其中激烈翻涌，最终化为一片汹涌的水光，在她眼底剧烈地打着转。她死死咬住下唇，那饱满的红唇被咬得更加嫣红，几乎要渗出血来。她看着儿子眼中毫不掩饰的心疼与坚定，看着他包裹着自己冰冷手掌的温暖，那强撑了一路的坚硬外壳，终于出现了一道裂痕。

“……嗯。”她喉间发出一声极其细微的、带着哽咽的回应，如同小兽受伤后的呜咽。她没有再抽回手，反而如同溺水之人抓住浮木般，微微反手，用冰冷的指尖，极其依赖地、带着一丝绝望般的力道，回握住了苏云的手。那份冰凉与依恋，如同最锋利的针，深深刺入苏云的心脏。他从未见过娘亲如此脆弱无助的模样！

母子俩就这样静静坐着，双手紧紧交握。苏云能清晰地感受到娘亲身体的微微颤抖，感受到她强忍的泪意，感受到她内心深处那无法言说的巨大痛苦与屈辱。这份无声的陪伴与守护，远比任何言语都更有力量。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良久，上官玉合似乎终于从巨大的情绪波动中缓过一丝力气。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眼底的泪意，目光重新投向东北方——竹院的方向，眼神瞬间变得无比复杂，充满了挣扎与……一种深沉的恐惧。她低下头，看着儿子依旧紧握着自己的手，看着他那双写满担忧与坚定守护的眼睛，一个艰难的决定，在她心中轰然落定。

“云儿，”她的声音依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却比刚才多了一份决绝，“你……可愿去蛮地欢喜宗，为交流弟子，修行半载？”

苏云心头猛地一跳！去蛮地？去那个黄丰所在的狼窝？！他几乎是立刻就想拒绝！“娘亲！孩儿刚出关，不想……”

“你身具木灵根。”上官玉合打断他，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急切，仿佛生怕自己会后悔，“剑阁灵脉于你……并非最佳。欢喜宗有上品木脉……对你修为，大有裨益！”她顿了顿，目光避开苏云的眼睛，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语气带着沉重的无奈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求，“此次交流……乃女帝亲旨……剑阁……剑阁别无选择。你……是剑阁唯一的少主……唯一的希望……”最后几个字，轻若蚊呐，却重若千钧，充满了托付的意味。

苏云的心，在听到“女帝亲旨”和“别无选择”时，彻底沉了下去，同时也瞬间明白了娘亲此举的深意。这是保护！是用他暂时的远离，换取剑阁和她自身的喘息之机！父亲苏青山陨落后，剑阁风雨飘摇，娘亲以洞虚修为苦苦支撑，但在那位曾与娘亲争夺过父亲、如今君临天下、心思难测的女帝东方月仪面前，这份坚持是何等艰难！蛮族的臣服，黄丰的嚣张，背后必然有着令人窒息的政治绞杀！娘亲是在用她自己的方式，为他，也为剑阁，在绝境中撕开一条生路！

看着娘亲眉宇间那浓得化不开的愁绪和眼底深藏的恐惧与哀求，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感受着她指尖传递过来的那份冰冷的依赖，苏云胸中的怒火、不甘、担忧……最终都化为一种沉甸甸的责任感。他反手更紧地握住娘亲冰凉的手，仿佛要将自己的力量传递给她。

“娘亲不必忧心！”苏云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沉稳，“孩儿……愿往！”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娘亲，“此去定当勤修苦练！不负娘亲厚望！定要……为剑阁争光！为娘亲……分忧！”他刻意避开了那个沉重的“仇”字，但眼底深处闪过的寒芒，却昭示着他的决心。

“云儿……”上官玉合的眼眶瞬间通红，那强装的坚强彻底瓦解。她再也忍不住，动情地、带着一种近乎绝望般的力量将苏云猛地搂入怀中！紧紧抱住！仿佛要将他揉进自己的骨血里！馥郁的、带着成熟女子芬芳的奶香混合着那股刺鼻的腥甜，瞬间将苏云淹没。温软弹润的硕乳带着惊人的热度和弹性，紧紧挤压着他的脸颊和胸膛，峰顶那敏感的蓓蕾隔着薄薄的衣料传来清晰而坚硬的轮廓，随着娘亲剧烈的心跳而微微颤栗。滚烫的泪水，毫无征兆地滴落在苏云的发间、颈窝，灼热得仿佛要烫伤他的皮肤。这份绝望而深沉的拥抱，这份无声的泪雨，是屈辱，是恐惧，更是无法言说的爱与托付。

苏云贪婪地汲取着娘亲怀抱的温暖与气息，将这份沉重的心痛和刻骨的屈辱，连同娘亲身体的柔软与颤抖，深深烙印在灵魂最深处。他伸出双臂，同样紧紧回抱住娘亲微微颤抖的身体，给予她无声的支撑。

“明……明日一早，”上官玉合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断断续续地在他耳边响起，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耳廓，“去皖娘处……取一块天遁牌……随身带着……万……万万不可离身……”她强调了“万万不可离身”几个字，那急切与担忧溢于言表，“此物……可……可随时联络娘亲……切记！切记！”这不仅是通讯工具，更是她维系儿子安危的生命线！

“嗯！”苏云重重点头，将脸深深埋入那片令人心碎又无比眷恋的温柔深渊。

母子二人相拥良久，上官玉合絮絮叨叨地叮嘱了许多，从衣食冷暖到修炼禁忌，事无巨细，语气时而急切，时而哽咽。苏云则静静地听着，耐心地应着，感受着娘亲那份几乎要将自己淹没的担忧与不舍。直至夜色如墨，万籁俱寂，苏云才带着满心的沉重、刻骨的愤怒、对娘亲安危的极致忧虑以及那份沉甸甸的责任感，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梧桐苑。每一步，都像踩在荆棘之上。

晨光熹微，清风带着凉意。苏云将一套基础剑诀使得锋芒毕露，绿卷长剑吞吐着青蒙蒙的剑气，却难掩他眉宇间的阴郁与一夜未眠的疲惫。蒲团之上，上官玉合盘膝闭目，一袭素白道袍裹身，乌发以竹簪挽就，眉心剑纹清冷，周身清气缭绕，似乎已从昨夜的崩溃中强行凝聚出剑仙的威仪。

然而，苏云敏锐地察觉到，娘亲今日的吐纳，节奏比往日快了一分，那饱满的胸脯在道袍下的起伏也略显急促，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她体内灼烧。尤其是当自己收剑而立时，她骤然睁开的眼眸深处，那强行凝聚的清冷之下，是难以掩饰的惊惶与深切的疲惫。

“云儿，去皖娘处吧。”她的声音清越依旧，却少了一份从容，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苏云抱剑行礼，目光深深凝视着娘亲那依旧美得惊心动魄却难掩憔悴的容颜，仿佛要将她的模样刻进骨子里：“孩儿此去，娘亲……务必珍重！万事……以自身为重！”他再次强调了“自身为重”。

上官玉合静静看着他，眸中的冰霜终于彻底融化，盈满了为母的慈爱与浓得化不开的不舍忧虑。她忽地起身，素白布鞋包裹的玉足踏着莲步，裙裾微动。她缓步走到苏云身前，目光复杂地在他脸上流连，带着无尽的眷恋与哀伤。最终，她伸出手，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温柔，轻轻抚上苏云的脸颊，指尖冰凉。

然后，在苏云惊愕的目光中，她微微踮起脚尖，低下头。那依旧带着些许红肿、饱满润泽的绛唇，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混合着绝望眷恋与深切歉疚的温柔，轻轻地、珍重地印在了苏云的额头上。

那一瞬间，苏云仿佛被一道微弱的电流击中！娘亲冰凉的、柔软的唇瓣，带着一丝奇异的、不属于她的温热湿意和若有似无的腥甜气息，烙印在他的眉心。同时滴落的，还有一滴滚烫的泪水，灼热得仿佛要烙进他的魂魄深处。

“娘……等你回来。”她声音轻若耳语，带着浓得化不开的眷恋、委屈与无尽的羞惭。她猛地松开手，转身，几乎是逃也似的冲回了闺房，“嘭”地一声紧紧关上了房门，隔绝了外界，也隔绝了门后压抑不住的、细碎而痛苦的呜咽。

苏云怔怔地站在原地，指尖抚过眉心那灼热湿润的印记，心头如同被万钧巨石压住，几乎窒息。娘亲的吻，是告别，是托付，更是无声的泣血哀求。

“等我回来，娘亲。”他对着紧闭的房门，用尽全身力气，一字一顿地低语，眼中燃烧起冰冷而决绝的火焰。

**后山竹林·裴皖居所·桃花院。**

细雨如丝，润物无声，却无法洗涤苏云心头的沉重与愤怒。他腰悬“绿卷”，步履如同灌铅，走向那处此刻让他感到无比厌恶的院落。巨大的桃树依旧繁花似锦，馥郁的花香弥漫，然而，一股浓烈得令人作呕的、混合着男性精膻与女子体液甜腥的淫靡气息，蛮横地冲破了花香的封锁，扑面而来！越靠近裴皖的厢房，这股气味越是浓烈刺鼻，如同实质的污秽，粘稠地包裹着每一个试图靠近的人。

厢房窗纸透出昏黄暗淡的烛光，窗棂紧闭。苏云强忍着呕吐的冲动和沸腾的杀意，停在院中，声音冰冷如铁：“皖娘！苏云前来取天遁牌！”

沉寂。只有令人作呕的气息在弥漫。

片刻后，“吱呀——”一声，窗户被推开一道缝隙。

一张布满情欲红潮、眼神涣散迷离的妇人脸庞从中探出，正是裴皖。她桃眼无神，杏眉紧蹙，乌黑的秀发如同水草般湿漉漉地黏在汗湿的颊边、颈侧，甚至有几缕黏在红肿的、微微张开的唇角，唇瓣上似乎还残留着晶亮的、混浊的黏丝。桃红纱衣的襟口被扯开大半，露出一大片晃眼的、布满可疑红痕和指印的雪腻肌肤，一只浑圆硕乳几乎完全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峰顶那粒嫣红的蓓蕾肿胀挺立，周围晕开一片情动的深红。她看向苏云的眼神充满了赤裸裸的、尚未褪去的欲念和一种空洞的茫然。

“云……云儿……你……你来了啊……”她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鼻音和一种被彻底蹂躏后的慵懒痴态，檀口微张，舌尖无意识地舔过下唇，仿佛在回味着什么。“天……天遁牌……在……在桌……”话未说完，她身体猛地一颤！发出一声短促而高亢的呻吟，“啊~齁❤️！”随即如同失去所有力气般，上半身软软地趴在窗台上，脸颊贴着冰冷的木头，眼神迷离地望着苏云，吃吃地浪笑起来：“在……在桌上……云儿……自己……自己拿……皖娘……皖娘刚……刚服侍黄爷……累……累得动不了了齁齁❤️……”她的浪笑放荡而空洞，充满了被彻底征服后的绝望与麻木。

苏云看着那扇污秽的窗户，看着裴皖那不堪入目的姿态和言语，听着她口中那刺耳的“黄爷”和“服侍”，胸中的杀意如同岩浆般奔涌！他死死攥紧拳头，指甲刺破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渗出，带来一丝冰冷的痛感，才勉强压制住立刻拔剑的冲动！他明白了，全明白了！娘亲身上那陌生的气息，那异样的反应，那深藏的屈辱……根源皆在于此！

他不再看裴皖，不再言语。目光如冰，扫过窗内隐约可见的凌乱桌面，上面果然放着一块温润的玉牌。他大步上前，推开虚掩的房门，浓烈的腥膻味几乎将他熏倒。他屏住呼吸，如同拿起一件最肮脏的秽物，用两根手指拈起那块沾着几缕可疑湿滑粘丝的天遁牌，看也不看瘫软在地、双腿大张、裙下狼藉一片的裴皖，转身，决绝地离开了这间充满罪恶与屈辱的屋子。

细雨绵绵，山风呜咽，如同天地同悲。苏云站在雨中，任由冰冷的雨水冲刷着脸颊，试图洗去那萦绕不散的浓烈腥膻和刻骨的屈辱。手中的天遁牌冰冷粘腻，残留的污秽触感如同毒蛇，缠绕着他的手指。

他抬起头，目光穿透重重雨幕，望向那云雾缭绕的山巅。千步长阶尽头，两道身影静静伫立。

娘亲上官玉合，素裙如雪，身姿依旧挺拔如孤峰之剑，清冷绝世。她遥遥挥手，那俯瞰众生的孤高气质中，融入了无尽的担忧、哀伤、愧疚与浓烈的、几乎要溢出的母性。雨水打湿了她的鬓发，贴在莹白的脸颊，如同泪痕。苏云仿佛能看见她眼中深藏的泪水，看见她紧抿的、依旧带着惊心艳色的唇瓣在微微颤抖。

在娘亲身后稍远处，站着裴皖。她也换了一身便于行动的深青薄纱短裙，裙上绣着零落的桃花，衣领低敞，饱满的双峰剧烈起伏，凸起两点清晰的轮廓，裙摆短得仅能勉强遮住臀尖，一双丰腴白皙、却布满青紫掐痕和可疑粘液的肉腿在细雨中暴露无遗。她低着头，身体微微佝偻着，双手无意识地绞着衣角，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方才那场不堪的“服侍”带来的痛苦余韵。

苏云握紧了手中那块冰冷粘腻的天遁牌，最后深深地、深深地将山巅那抹素白的身影刻入心底，将娘亲此刻强撑的坚强与深藏的脆弱烙印在灵魂深处。他猛地转身，再不回头，大步踏入冰冷的雨幕，走向山下那座通往蛮地龙潭、也通往他复仇之路起点的传送阵。背影决绝，带着一去不返的凛冽与背负一切的沉重。

山雨潇潇，寒气彻骨。清净山上滑落的，早已不再是纯粹的雨水。

第二章 边陲雨·山巅雷

三日后，夏朝边陲小镇·落雨集

晨雨如丝，润湿了青石板路，氤氲的水汽弥漫在古朴的街巷间。苏云撑着一柄素面油纸伞，青靴踏过浅浅的水洼，发出清泠的声响。‘绿卷’长剑悬于腰间，冰冷的剑鞘触感透过薄衫传来，带来一丝清醒的寒意。

小镇虽处边陲，却因两国新近议和，商路重开，此刻竟显出几分难得的繁华。叫卖声此起彼伏：“新酿的杏花烧！”“刚宰的蛮荒牛兽肉咧！”屋檐下躲雨的行人摩肩接踵，带着南腔北调的方言，混合着牲畜、香料和雨后泥土的气息，嘈杂而鲜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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