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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清言慰痴心,浊金断尘缘,掌中月

小说:掌中月 2025-09-12 10:08 5hhhhh 2310 ℃

接下来的几日,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醉月楼风平浪静。

那个曾搅动起满城风雨的“金老爷”,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没有出现过。没有兴师问罪,没有报复打压,甚至连一句传话都没有。他就像一颗投入湖中的巨石,在激起滔天巨浪之后,又悄无声-息地沉入了最深的湖底,仿佛从未存在过。

这暴风雨前的宁静,让蓉妈妈整日里提心吊胆,如坐针毡。但对于挽月来说,这却是难得的、可以喘息的机会。

那一日,她鼓起勇气,用冰冷的言语划下界限之后,虽然心中充满了后怕与不安,但更多的,是一种捍卫了自己尊严后的、奇异的平静。她不再去想那个男人,而是将自己重新封闭起来,用练字、读书、和弹奏那张普通的旧琴,来填满自己的时间,试图将那段屈辱的记忆,从脑海中彻底抹去。

这天午后,阳光正好,透过窗格,暖洋洋地洒在她的身上。她换上了一身素净的鹅黄色襦裙,这种明快的颜色,让她那因数日忧思而略显苍白的脸颊,也多了一丝生气。她没有梳妆,一张素脸干净得如同雨后新荷,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扇形的阴影。她只是简单地将那一头乌黑如缎的、能垂到臀瓣的秀发用一根青色的丝带松松地束在脑后,几缕不听话的发丝垂在脸颊旁,随着她低头看书的动作,轻轻地晃动。

一股淡淡的、混合着书墨香和她身体里自然散发出的、如同兰草般的处子体香,在空气中静静地流淌,安然而美好。

就在这时,一阵熟悉的、略带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

挽月的心头一动,抬起头,脸上不由自主地漾起了一丝温柔的笑意。她知道,是她的子琛哥哥来了。

房门被推开,赵子琛那张俊朗而又带着些许憔悴的脸庞,出现在了门口。他一见到安然无恙、正恬静地坐在窗边看书的挽月,那颗悬了好几天的心,才终于落了地。

“婉儿!”他快步走进来,眼中充满了压抑不住的关切和思念。

“子琛哥哥,你来了。”挽月站起身,盈盈一笑,如同春风拂过,瞬间便能融化世间所有的冰雪。

赵子琛痴痴地看着她。今日的她,看起来气色好了许多,那身鹅黄色的长裙,衬得她本就雪白的肌肤,愈发显得娇嫩欲滴。那纤细得不盈一握的腰肢,在裙带的束缚下,勾勒出惊人的曲线。而她身后那束起的长发,虽然少了几分披散时的魅惑,却多了一份邻家少女般的清纯与温婉。他贪婪地呼吸着空气中那股独属于她的、让他魂牵梦萦的干净体香,感觉连日来的奔波劳累和心力交瘁,都在这一刻,得到了治愈。

“我……我听说……”赵子琛的语气有些迟疑,他前几日听被他收买的小丫鬟说,挽月似乎和那位“金老爷”闹得很不愉快,他一直担心对方会因此报复挽月。

挽月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她不想让他知道那日发生的、那足以让她羞愤欲死的拥抱细节。她只是避重就轻地,用一种尽量平淡的语气说道:“嗯……前几日,我又见到他了。”

赵子琛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

“不过你放心,”挽月看着他紧张的神色,安抚地笑了笑,那笑容中,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劫后余生般的疲惫,“我总感觉……那个人,有股说不出的古怪。他……他虽然表现得像个雅士,但……但他的眼神,让我很不舒服。所以,我已经当面和他说清楚了,我已经……和他划清了界限。”

“真的?!”赵子琛的眼中,瞬间爆发出狂喜的光芒,“你……你真的和他划清界限了?他……他没有为难你?”

“没有。”挽月摇了摇头,为了让他彻底安心,她甚至撒了个小谎,“他听了我的话之后,似乎也很意外,愣了半天,然后就一言不发地走了。这几日,再也没有出现过。或许……他真的只是一时兴起,被我拒绝后,也就没兴趣了吧。”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赵子琛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他上前一步,紧紧地握住了挽月的手,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婉儿,你做得对!你做得太对了!我就知道,那个人绝对不怀好意!”

他的手,温暖而干燥,充满了属于年轻男子的、干净的阳刚之气。被他这样握着,挽月非但没有感到丝毫的反感,反而觉得无比的安心。这与那日被金老爷握住时,那种如同被毒蛇缠绕般的、极致的恶心感,形成了天壤之别。

她这才确定,自己的洁癖,并非是针对所有男性。而是……只针对某一种。

“我也去打听了。”赵子琛的脸上,洋溢着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我托了好多朋友,把京城里所有姓金的富商都查了个底朝天,可没有一个,对得上号的。这个人,就好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神秘得很。不过你放心,既然他已经不再纠缠你,那就是最好的结果。这种来历不明的人,咱们还是离得越远越好。”

他说着,脸上露出一丝属于世家子弟的、本能的骄傲和自信。

“而且,婉儿,你也不必太过担心。”他拍了拍胸脯,眼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我父亲他……虽然在这件事上,从来不肯松口,也从不惯着我。但是,我毕竟是他唯一的儿子,是赵王府未来的世子。就算真的出了什么天大的问题,捅了什么篓子,他嘴上说得再狠,最后也还是会出面庇护我们的。这一点,我敢肯定。”

他这番话,说得斩钉截铁。

这是他最后的底气,也是他一直以来,敢于为了挽月,和自己那威严的父亲抗争的、最根本的依仗。他相信,血浓于水,父子亲情,总能战胜一切。

挽月听着他这番充满“希望”的话语,心中的那块大石,也终于彻底落了地。是啊,有子琛哥哥在,有他背后那庞大的赵王府在,就算那个“金老爷”真的想做什么,恐怕也得掂量掂量。

两人相视一笑,所有的阴霾,仿佛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了。他们就像所有热恋中的普通情侣一样,开始低声地,聊起了未来的生活。聊着赎身后,要在哪里买一座小院子,院子里要种满她最喜欢的兰花;聊着以后,他要每日为她画眉,她要每日为他洗手作羹汤……

在这间小小的阁楼里,他们用最美好的幻想,为自己编织了一个脆弱而又美丽的梦。

他们谁也不知道,就在他们憧憬着未来的时候,一张足以将他们所有希望都碾得粉碎的、无情的大网,已经悄然张开了。

……

醉月楼,一间最隐蔽的、专供东家议事用的密室里。

蓉妈妈正浑身颤抖地,跪在一个肥硕的身影面前。

这间密室里,没有点灯,光线昏暗。金老爷,或者说,赵王,就那么静静地坐在主位的一张太师椅上,他那庞大的身躯,在阴影中,像一头择人而噬的洪荒巨兽。

他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身旁的茶几。那“笃、笃、笃”的声音,在死寂的房间里,如同催命的钟声,敲得蓉妈妈心惊肉跳,冷汗直流。

她不知道,这位喜怒无常的王爷,今天突然将自己叫到这里,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她更不知道,挽月那丫头那天的“顶撞”,到底会给醉月楼,带来怎样的灭顶之灾。

就在她快要被这压抑的气氛逼疯的时候,赵王,终于开口了。

他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却让蓉妈妈感觉比任何雷霆之怒都要可怕。

“苏婉儿,你不用再管了。”

“啊?”蓉妈妈猛地一抬头,眼中充满了疑惑。

赵王没有理会她,只是从怀中,取出了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纸,随手扔在了地上。

那是一张银票。

蓉妈妈定睛一看,只见上面那朱红色的印章和墨迹,赫然写着“壹万两”三个大字。

是……是京城最大的票号“通汇源”的银票!见票即兑,童叟无欺!

蓉妈妈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一万两……那可是挽月那丫头的赎身银啊!他……他竟然……

“从现在起,她的人,是我的了。”赵王的声音,依旧平静无波,像是在陈述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实,“这张银票,你收下。但是,这件事,我不希望有第三个人知道。尤其是……苏婉儿她自己。”

“王……王爷……您的意思是……”蓉妈妈彻底蒙了。

“我的意思就是,”赵王那双浑浊的眼睛,在黑暗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寒光,“她依旧是你们醉月楼的‘挽月姑娘’。但是,她不再是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人。她,是我的私产。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再为她赎身。听明白了吗?”

“明……明白了……”蓉妈妈吓得魂飞魄散,连连点头。她知道,这位王爷,是要把挽月那丫头,当成一只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彻底地、秘密地,占为己有!

这手段,太……太狠了。

“还有,”赵王似乎想起了什么,嘴角,勾起了一抹残忍的、玩味的笑意,“光是这样,还不够有趣。”

他顿了顿,慢悠悠地说道:“我会派人,去衙门那边操作一下。过几日,官府会给你们醉月楼下一份公文,就说……苏婉儿的父亲苏文清,在流放之地,又被人翻出了新的罪证,罪加一等。所以,她这个‘罪臣之女’的赎身银,也要跟着水涨船高。”

“从一万两,涨到……十万两。”

“什么?!十……十万两?!”蓉妈妈失声惊呼,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十万两白银,那是什么概念?那是足以买下十个醉月楼的天价!这京城里,除了皇家,恐怕再也无人能拿得出来!

这……这已经不是断了那丫头的后路了。这简直就是,直接给她的人生,判了死刑!

“你不需要把这件事搞得人尽皆知。”赵王的脸上,露出了那种如同猫捉老鼠般的、充满了恶趣味的笑容,“你只需要,在合适的时候,‘不经意’地,把这个消息,告诉苏婉儿一个人就行了。”

“以她的性子,她自然会,哭着去告诉我那个……天真的傻儿子。”

“我啊,就喜欢看他们那副……明明充满了希望,却又被现实狠狠打脸时的、那种绝望的表情。”

他低声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在昏暗的密室里,显得格外的阴森,格外的……让人毛骨悚然。

蓉妈妈跪在地上,身体抖得像筛糠一样。她终于明白了,自己到底是在为一头怎样可怕的恶魔,做事。

而此刻,还沉浸在与心上人美好幻想中的挽月和赵子琛,对这一切,都还一无所知。

他们那脆弱的、不堪一击的爱情和希望,即将迎来的,是一场由十万两白银,构筑而成的、足以将他们彻底压垮的……雪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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