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斯哈特睁开眼时，看见的是维萨思的脸，不过，维萨思的本意并不是让他看自己，他只是焦急地（当然，维萨思焦急时看上去也基本是面无表情）坐在莱斯哈特身上，用手指着后面的位置：“莱斯哈特，怎么办，你看啊……”

于是，莱斯哈特醒来的第一件事，是用一个差点真扇上去的耳光让维萨思从自己身上下来。

“莱斯哈特，你看……”维萨思还在小声提醒他。

“闭嘴。”

愤怒向来对别人的提醒不屑一顾，他站起来，拍拍裙摆被维萨思压上的并不存在的尘土，才看向维萨思一直指着的位置。

那是这个房间的门，门上挂着一只牌子，牌子中心刻着一行大字，说法极其直白露骨：

不做爱就出不去的房间。

莱斯哈特并没有因为如同性骚扰般的文字产生动摇，他在看完做爱二字后直接回身，当机立断把维萨思一脚踹到地上，马上打算压上去，并不忘抱怨对方两句。

“看你慌的，不就是做个爱。”

“等等，莱斯哈特……”

“他妈的又不是没做过！磨叽什么！”莱斯哈特又怒了。

维萨思犹豫着又指了一次牌子：“下面还有……”

莱斯哈特姑且暂停扒维萨思衣服的动作，如果维萨思是虚晃一枪，刚刚没扇到那巴掌还会落到维萨思脸上。好在这次他看得仔细，终于看到那行字下方还有一行像附注一样的小字：

进阶版：不被判定为过激的做爱也不会开门哦！☆

比起房间的介绍，这一行还显得没那么公事公办，甚至还有个相当俏皮的“☆”缀在后面。只不过房间内的二人谁都没吃这套，莱斯哈特终于把维萨思被扒了一半的领子放开，只不过仍旧坐在对方身上，盯盯地和人对视。

“什么算过激？”他问维萨思。

“我也不知道……”维萨思声若蚊蝇。

莱斯哈特从维萨思身上下来。天魔世界的领导者有和大刀阔斧的战斗风格极其不符的严谨作风，怒刹帝利不做没意义的事，也不做没意义的爱。总之，显而易见，目前的首要任务成为弄清楚“过激”的判定标准，维萨思不合时宜地想到一些东西，就算他和莱斯哈特做再多次也改变不了的一些过去：鲜血淋漓的压制，走投无路的失控，不得不说，莱斯哈特本来就是个作风过激的人。

……真希望做爱的过激和战斗的过激不一样。维萨思静默片刻，认为自己此刻必须把莱斯哈特从血雨腥风的可能性上引开，不要从过激联想到斧钺之诛诸类，那样遭殃的还会是维萨思自己。所以，他垂低眼，缓缓提出自己的第一个想法。

“过激的话，一般都要借助一些道具吧？”维萨思踌躇片刻，“但这个房间里也没给我们准备什么。”

“……你从哪知道这些的？”莱斯哈特露出厌恶的表情。

“雷诺哈特那呀。”

“都让你少和雷诺哈特玩，整天拿着条鞭子的能是什么好东西？”

“啊，鞭子是不是就可以用在这种时——”

莱斯哈特用力地锤他一拳。

维萨思揉揉脑袋肿起来的一块，还是决定不要继续发言，等待莱斯哈特对他做出发落。但是，一阵子后，莱斯哈特依旧没什么动作，仅仅是抱臂继续对着那块牌子沉思，维萨思又等了一会，想起些过去的事，所以继续念叨起来。

“不过，如果是做爱的话，莱斯哈特之前和我做时我都感觉很刺激。”

“……什么？”莱斯哈特挑了挑眉。

“唉，莱斯哈特没有自觉吗？”维萨思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毕竟我们原来争斗得那么激烈，后来每次做的时候，莱斯哈特又……”

“又怎么了？”莱斯哈特不耐烦地催促他。

“……又很着急的样子。”维萨思慢吞吞地说出下一句，“其实好几次我都被你坐得有点痛，你自己不会痛吗？那个姿势明明完全都进去了……”

“不知廉耻！”这次莱斯哈特又把维萨思的话打断了，他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对方满意，只好把对谈换成喃喃自语。

“那样难道也算不上过激的做爱吗？”维萨思很在意这件事。

他从来不说谎，每一句话都是最真实的感受反馈——那就是莱斯哈特留给他的印象。愤怒哪怕不再执着于取代他也对主导权有着狂热的掌控欲，倒并不能说不舒服，只不过维萨思在这个过程里会缺乏一部分体验，莱斯哈特又不愿把这一部分给他，导致每次都近乎是争斗般的一番纠缠，极快地推到高潮，然后马上结束。莱斯哈特裙摆一放，衣襟一拉，离开时看不出任何端倪，只有维萨思要自己躺着缓好一会——还不一定能缓过来。

真希望这次不会又变成那种状况。

维萨思因为这些回忆变得有些纠结时，莱斯哈特已经不再看那块牌子。他不管自己的本体有没有准备好，在人反应过来时，一只手已经搭上对方肩膀。

“算了，”这句话代表莱斯哈特放弃了对房间的条件进行缜密的计划，“我就不信把你弄晕还会不算过激。”

“……你打算把我弄晕吗？”

维萨思没得到回应，身体向后一倒，直接被推到地上了……好吧，这次大概率又是那种状况。

做爱流程一般都是什么样的呢？维萨思对此并不了解，他又没和莱斯哈特以外的人做过；不过和莱斯哈特做爱的流程一般是如何，维萨思有足够的发言权：通常而言，莱斯哈特甚至连衣服都懒得脱，最多拽着维萨思的领子把那些碍事的盔甲卸下去。他自己一身裙装把下摆一掀就能直接坐上去，更不会愿意耗时脱哪怕一件大衣，维萨思基本只能抓到一侧的袖口，抓另一侧的话——他试过几次，下意识地攥对方的手腕，结果被侧面的手甲割破了手掌。

既然穿着衣服的话，拥抱当然失去了原本肌肤相贴的触感……不，莱斯哈特在这个过程里甚至都懒得抱他。他只会是居高临下的姿态，把维萨思摁在自己身下，随心所欲地用骑乘的方式汲取快感，这快感对他来说便足够了，至于亲吻之类的——当然也被略过了。

至多是咬自己几下……维萨思这次被摁倒时，下意识摸摸自己的颈侧，还能摸到上次莱斯哈特留下的几个齿痕。他没来得及想太多，就有脑袋又凑到被自己手掌捂住的地方，维萨思的指节一痛，愤怒甚至不介意直接把带着手爪的指尖直接含到嘴里，重重一口咬上指骨，让维萨思不得不吃痛地挪开手掌，露出一块能够继续被莱斯哈特折磨的脖颈，维萨思甚至怀疑这个动作对莱斯哈特而言是另一种斩首的方式。他呻吟几声，腿被压得不由自主地抬高，小腿部分也痉挛起来。他的阴茎刚刚被强行折腾到硬挺，莱斯哈特跨坐到他身上，维萨思的视线被裙摆遮住，甚至看不到穴口是如何把阴茎吞下去的，只有体感告诉他性器塞到了又湿又热的穴道内，一阵痉挛后激烈地套弄起来，连一点适应的时间都没有，维萨思只能断断续续地喘，他偶尔会本能地想挺胯，却又被莱斯哈特用蛮力压下去，他一点主动权都不留给维萨思。

维萨思喘息的时候，莱斯哈特还在自顾自地摆腰，身体重重地在维萨思腹上沉下去，这是两个人能交合到的最深程度，莱斯哈特却没分维萨思哪怕一个眼神，又开始把视线死死钉到那扇门上。

“他妈的，怎么还没开门？！”维萨思听见莱斯哈特在骂。

对啊，这样还没到过激的程度吗……维萨思迷迷糊糊，只有这一点跟着莱斯哈特的逻辑跑走的想法。无论开始和过程都太激烈，他很快就接近了自己的阈值，只能可怜兮兮地拽住莱斯哈特的胳膊。

“莱、莱斯哈特……”维萨思的声音难得发抖，“我快……”

“哈？这才多久？？”

莱斯哈特像是在责骂他，最后的叹气又像是原谅了维萨思。但是，在维萨思要吐息之前，那双手落到了他的脖颈上，用力卡住带着深深浅浅叠几层牙印的地方，并迅速地收紧了。

“莱——呃……！”

维萨思的声音变调更厉害了，他从未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动脉的跳动，被扼住的脉搏似乎知晓自身正在接近濒死，作为对抗的反应是催动维萨思的身体开始更加剧烈的挣扎，他的手背和额角都因为用力鼓起了青筋，却仍旧对抗不了视域中因缺氧翻滚上来的昏黑，莱斯哈特的指爪卡得他很痛，他觉得自己下巴和脖子连接的那块皮肉一定流血了。

他在痉挛，在发抖，离死亡一步一步越来越近——过去维萨思曾经无数次被莱斯哈特逼到这一点逼仄的境地，可他也没想过会在这时候也落尽相同处境……这时候更该得到的不是一个吻吗？缺氧感越来越重，肺部残存的氧气已经无法支撑大脑继续运作。他的眼瞳开始向上翻，嘴角控制不住地淌下津液，同样溢出的还有些短促的“啊啊”的声音。

他狼狈地要命，就这样射出来了。

“呃……。”

就连射精时的触感都模糊了，莱斯哈特的眼睛稍稍眯起来，除了喘息带出的一些水汽和微微泛红的面颊外，任何做爱会有的端倪都看不出来，只有维萨思一个人抽搐个不停，过了一会后，他才感觉大腿滴上了些精液，大概是顺着莱斯哈特的腿根流下来的，可他看不见，莱斯哈特的衣服整整齐齐，倘若有人在看，大概会觉得他只是坐在这里罢了。

“怎么还没开……？”

莱斯哈特倒是已经松开了维萨思的脖子，不同往日，他如今当然不打算取走对方的命。赤红的愤怒戴着手套，另一侧手也是星空的颜色，连掌心用力后会留下的泛红的痕迹都看不到。维萨思大口喘息几次，才从头晕目眩的状态里脱开一点，带着一阵茫然继续去看和自己纠缠一番的相方。很显然，莱斯哈特最在意的仍旧是那扇门，和缀加的语尾完全相反，门仍旧冷峻地紧闭着，显然没有要为维萨思的狼狈动容的预兆。

“他妈的到底是要怎样……”莱斯哈特还在抱怨，“是不是你表现得太逊了啊？？”

“……”

维萨思本来是想回答的，可张开嘴后吐出的还是没完全平复的紊乱喘息。莱斯哈特对此不屑一顾地撇撇嘴，在他露出这种表情后，维萨思就更不想说话了。

愤怒仍旧在自顾自地指挥：“那肯定还是得做晕了才算数，行了，你也别缓了，继续！”

这回维萨思咳嗽了一阵，终于把莱斯哈特的手腕抓住了。

“咳咳……莱斯哈特，”他轻声说，“这次换一种方法试试吧，我的方法。”

“维萨思，你的主意向来很蠢。”

“你在这方面确实要比我厉害很多……大概吧。”

他的声音更轻了，身体却反而抬高起来，从莱斯哈特身下抽出去。他学着最开始对方的样子，把一只手放到莱斯哈特的肩膀上，但接下来一步是不一样的，他只是温和地脱掉了那件大衣。面料从肩膀和上臂上滑落，在莱斯哈特因为预料之外的动作愣神时，维萨思贴过去，捧住他的脸——

然后接吻。

莱斯哈特发出一阵他从没听过的声音。

做过这么多次都没接吻过正常吗？看莱斯哈特的这个反应来说，应该是不正常的。维萨思把他的脸捧高一些，顺着把自己的身体也恢复到坐的姿势，之后再向前倾，如此缓慢地调换上下位，让愤怒终于驯服到自己身下去了。

这动作做得极其轻柔缓慢，倒不是出于缠绵之意，更像是借着人注意力被转移开时的暗度陈仓。维萨思伸出舌头，用了一阵子才接触到另一段舌尖，莱斯哈特的嘴唇终于被他撬开，在双唇已经紧紧锁到一起后，放在对方手上的脸向后绕去，成为和亲吻一样从未被好好做过的拥抱。只不过维萨思的动作太乱，导致莱斯哈特的发绳被指尖勾了下来，散开的头发蹭得他有些痒。

他痒得紧，终于结束了这个吻。莱斯哈特现在就该对他破口大骂了，不过，意外没有惯常的恼羞成怒，莱斯哈特现在瞪大眼睛的样子甚至有些呆。直到维萨思拿掉了他的胸甲，难得让这个人的胸口和下腹都袒露出来，这时他才如梦初醒，表情一瞬间又被本有的愤怒覆盖了。

“你管这叫过激？你找死？！”

“总要有准备工作……”

维萨思把这个问题糊弄开，又看向牌子上“过激”的那个标注。说实话，他有些累了，莱斯哈特坐得太用力，导致他的阴茎现在也是疲软的，哪怕亲过一阵子也只是半硬不硬地翘起来一点，大概也不太容易塞进对方屁股里。可莱斯哈特又缺乏耐心，如果维萨思在这里让他再等等的话——没准他会直接掏出那把阿莱斯哈特的斧子，把房间门和维萨思一块儿劈了。

过激的……稍微过分一点的做法，非真正交合也会被判定为做爱吧？

维萨思沉下眼，在心里下定某种决心。他掀开莱斯哈特的裙摆，终于看清了下方目前处于什么样的状态：两条大腿都沾着黏糊糊的精液和淫水，腿根和臀缝的位置更是水汪汪的一片，在身下垫住的那块布料上洇开一大片淫猥的深色痕迹。莱斯哈特刚刚大概射过精，阴茎前端还挂着一点白浊，黏软地蹭在他自己的小腹上，那片皮肤甚至还在微微发抖，维萨思忽然意识到，其实自己已经把莱斯哈特弄到高潮了。

这个事实让他愣了不短的时间，他开始下意识做出吞咽的动作，感受到一种炙热的、无法忍耐的欲求。

他把莱斯哈特的腿推上去，膝盖一直抵到接近胸口的位置，这样两瓣臀肉间的穴口就能完全敞开，括约肌刚刚被性器抽弄过一番，现在还没完全合上，一缩一张地露着内里层层叠叠的肠肉，透着一抹带点水光的红。维萨思用自己的手指插入，当然，是不带有任何尖锐饰物的那只。

刚刚已经做过了，所以这种插入不难，三根手指一块撑开甬道时都只称得上是温吞。他的指骨被湿热的肉煨紧，像是在捣一丛柔软的海葵，只不过莱斯哈特本人显然完全没这种柔软，维萨思只捅弄了一会，就听见他又开始骂起来。

“谁告诉你要扩张的？我们俩刚刚做完！”

“你他妈到底继不继续了？？”

“……我没有在扩张。”

维萨思陈述这个事实。由于受到催促停止了试探的动作，然后——他把指节在软肉内屈起来，指节朝着甬道内部，一下子把半个掌心都没进去，在对方因为疼痛反应过来前，那只手就已经被穴肉吞到只剩掌根露在外面了。

维萨思又顶了顶，现在，撑开括约肌的成为了他的手腕。

莱斯哈特终于发出叫骂外的声音。

“莱斯哈特。”维萨思却诚恳地询问起来，“你感觉还好吗？”

呻吟和尖叫根本称不上是一个答案，可褶皱之间确实越来越柔软，他的一整只手都被黏膜裹住，像是一条蛇吞掉了和自身体积不符的猎物，内里毫不设防的消化器官被撑开到极致，又不由得怀疑自己会被从内而外开膛剖腹。危机感让莱斯哈特开始挣扎，维萨思不由得更用力地摁住对方，防止他因为乱动把自己弄伤。很显然，过激的极限还不在这里，维萨思继续用手和手臂操弄对方，攥紧的拳头把掌骨前端的凸节朝向最内，在黏膜间挤出不少咕啾咕啾的水声。但后穴毕竟没法榨出更多的水，内部的动作逐渐变得干涩，直到手掌又碰到肠道弯曲的那个弯点——那里似乎窄一些，在碾过时，莱斯哈特反而一下子没了声，维萨思顶着那块肉又挤两下，他才呜呜咽咽地出了点声音。如果维萨思对生理知识熟稔些，就会知道自己捅到了结肠口，这会让纳入方高潮到什么程度都不奇怪。

大股的水液浸没维萨思的手掌，哪怕是骑乘位也从未进入到这里，初次被叩开的结肠口带动身体一起痉挛，即便对方是如何强大傲慢的愤怒，也足够被如涨潮般的快感直接击垮。维萨思怀疑莱斯哈特在刚刚的半分钟内高潮了不止一次，被撑得严丝合缝的穴口都挤出了一点水液，没有堵塞的阴茎更是把囊袋中剩余的精液全射了出来，在地板上留下湿黏的一大片。

“维、萨、思——呃啊……”

光是咬牙切齿地喊出一个名字就让他完全泄力了。维萨思不得不想一想这之后自己该怎么办，难道出去后第一件事是写遗嘱？不对，死掉不就是又要重新轮回了……莱斯哈特的反应弄得他心神不宁，思绪也发飘，只好又凑过去亲莱斯哈特几下，至少让人高潮到筋疲力尽时还还能够得着自己的嘴巴。甬道剧烈地收缩着，却因为被手臂撑着完全无法贴合到一起，快感从深处开始贯穿身体，最终，本来占有绝对主导权的人第一次精疲力尽地晕了过去，他从来没这么狼狈过，双腿大开，头发也凌乱地散着，手掌抽出后的穴口敞成合不拢的肉洞，维萨思第一次直观感受到过激一词的含义。

如此的激烈程度大概将这房间也镇住了。所以，他听见咔哒一声，那扇门顺从地为他们俩打开了。但莱斯哈特还瘫在地上，嘴里不知道嘟嘟囔囔些什么。而维萨思——他现在感觉良好，也重新精神了起来，阴茎又涨得有些发痛。

权衡一番，维萨思走过去，把门关上了。

他又看了一眼牌子，仍旧是“不做爱就出不去的房间”，不过下方那行小字在一瞬间刷新了。

——这次请温柔地做吧(◦˙▽˙◦)

“哦。”维萨思对着门点点头。

这算是正合他意。他走回去，重新把莱斯哈特抱起来，在对方恢复力气骂自己之前继续亲来亲去，他用了莱斯哈特平常喜欢的姿势，让对方跨到自己身上，只不过现在维萨思得用手扶住他的腰而已。

“再来一次吧，莱斯哈特……我能这样捅到刚刚那么深吗？”

两个人如此重新缠到一起。至于他们在里面呆了多久，之后出去又如何……

反正莱斯哈特差点把自己的斧子砍到卷刃了，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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