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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プロセカ/冬彰】Silent Moon, Endless Dream,咖啡奶油鬆餅,2

小说:咖啡奶油鬆餅 2025-09-12 10:07 5hhhhh 2320 ℃

  他的意識終於回歸掌握住了自己的身軀,冬弥睜開眼睛,一睜眼,他就直接迎對上屬於彰人的那雙鶸色的眼瞳,驚愕的聲音還沒有衝出口,冬弥馬上就發覺眼前的人不太對勁,至少在他的印象裡彰人不會露出這麼無神的表情,他唯一看過一次這樣子的神色,是……

  「彰人……?」嚥下原先就要出口的惶恐,冬弥改換試探的口吻叫喊了對方。

  彰人完全就像是沒有聽見,只是就像有意識到有什麼聲音而稍微搧動了眼睫,但那僅僅只是有意識卻沒有確實被解讀,沒有對冬弥的叫喊做出反應,他垂斂著眼眉,讓冬弥瞭解他感覺到的怪異的觸感究竟是什麼──彰人用自己的舌頭,舔走了他臉上因發燒而盜冒的汗珠。

  看著彰人那一付就像是吃到了什麼佳餚而微微彎起眼眉、勾著唇角的表情,冬弥不陌生,他們一起去咖啡廳或甜點店吃過好幾次東西,每一回當彰人吃到了非常符合自己味蕾的鬆餅時,他就會不自覺的露出這種與他向來予人狂野、豪爽的外貌截然不同的可愛表情,這讓冬弥常有種似乎彰人點的那一份鬆餅是店家今日製作最美味的一份。

  「……彰人覺得很好吃嗎?」看著搭檔幾乎整個人貼坐在自己的身上,他們在互動時也是會有肢體動作,但最多也是Live時,彰人唱high了會過來勾肩,那大概是他們最近距離的時候,平時就算是挨著坐一塊討論歌單,也沒像現在這樣子的親密,這讓冬弥忍不住伸出手指去抹掉剛才舔舐時,殘留在彰人唇邊的口水。

  或許是沒預想到會有這樣子的碰觸?彰人剎那僵了下,旋後又放軟了身軀,他張嘴將冬弥的手指含住,彷彿那是好吃的糖,用舌尖順著那修得圓滑的指尖來回舔吮,「好吃……冬弥有股很香很甜的味道……冬弥……冬……!」

  「……你沒有對我怎樣,彰人,我沒事。」看著那瞬間僵怔、清醒的眼,冬弥知道眼前的Fork拉回了自己的意識了,他看著彰人連忙拉直自己的身軀、用雙手緊摀著自己的嘴,那雙總是洋溢著對夢想熱情與堅毅的眼睛罕見載滿了訝異與驚恐。

  冬弥從沒想過自己也有反應這麼迅速的時候,在彰人急忙翻身下床準備逃離時,他手快地拽住了對方的手,「彰人!」大抵是情緒太過激動以及大喊的緣故,緊接而來的就是那從咽喉深處翻湧而上、無法歇止的咳嗽,「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得眼角都沁出了淚水,然而冬弥感覺原先與自己拉扯的力道消失了,彰人重新靠近,伸手拍撫著他急遽起伏的背。

  「好點沒?我拿水給你。」彰人拉開腕上的牽制,如所言的就是去旁邊的桌子倒杯水,「我還有煮一點粥,你要吃嗎?」

  小口小口喝著水,冬弥點頭,他的視線直盯著自己的搭檔看,看到彰人都感到不自在地扭了表情,隨後歎口氣,「在你爸媽回來前,我不會走啦,好啦,你要下床吃?還是我端過來?」

  「我到桌邊吃。」說,冬弥也掀開棉被。

  吃粥的過程,誰也沒有說話,冬弥的家教向來讓他並不怎麼習慣在餐桌上跟人聊談,而彰人是剛才的事,在離不開又不得不處於同一空間裡,為了避免再發生,他讓自己離冬弥一些距離,除了在冬弥要開動前說了:我隨便煮的,雖然有試過味道,吃不下就不用勉強吃完。之後就保持沉默。

  直到,「很好吃,彰人,謝謝你。」冬弥把大概就是一飯碗量的白粥吃完,對一直坐在最邊緣的角落的彰人,說。也許是睡了一覺的關係?也或是是吃了點東西的緣故?冬弥現下覺得自己有精神多了。

  「只是白粥,哪有可能好吃到哪去?」戳破謊言般的笑著,彰人總算從角落走了過來,就像也利用這段時間整理好自己的心情跟思緒,一來到冬弥的邊上,與他抬仰的眼睛相對視時,開口:「對不起,冬弥。」

  「彰人能跟我說說情況嗎?畢竟除了那時公園那次,彰人你的Fork體質好像就沒再出現過……」醫學上對於這兩種體質的人的分析實在太少了,冬弥也只好自己試著想辦法去對彰人的情況找出一個症狀應對。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只是去廚房幫你煮點東西回來時,看你睡得很熟,本想說反正東西剛煮起來也很燙,再等一段時間後叫你起來吃,所以我在聽歌,一邊想下次我們演出的歌單要怎麼排……」成團近一年,BAD DOGS現在已經有一些知名度了,所以他們演出的時間多了點,可以多唱幾首歌,除了翻唱歌手的曲子外,彰人也有試著自己作曲填詞,上一次初寫的曲子反應迴響還不差,但在台上演出後,彰人才覺得有幾個小段應該要怎樣子編寫才更適合現場。

  因此在彰人一邊將歌單選列出來後,就等冬弥病好了討論,他也開始重新想修編自己的曲子,原先一切都還沒什麼異狀,直到一個突然,他聞到空氣裡有股很甜的味道,像是剛出爐的麵包、剛烤好的餅乾那種香味,他還在想這是從哪裡飄來的?是隔壁鄰居在烤甜點嗎?下秒,香味就更濃郁地衝擊著他的嗅覺,等自己回過意識時,就是聽見冬弥在喊自己的聲音,而在意識回籠前的那一瞬間,他確確實實掠閃過了這樣子的想法:覺得眼前的搭檔就像塊世上最美味的鬆餅一樣,想吃下肚……

  聽完所有,包括彰人的確有產生了想吃掉他的想法,冬弥也只能是沉默,兩個即將國中畢業的少年面面相覷,誰也不知道該為發生過的事再多說些什麼,須臾,「彰人……」冬弥開口,只是彰人抬起臉,用著嚴肅的神色,說:

  「冬弥!BAD DOGS解散吧。」

  「咦?」

  「我想跟冬弥一起唱歌,一起超越RED WEEKEND!但是,如果我那個什麼Fork體質會傷害你,傷害我最好的搭檔,那……我們不要組團了,解散吧!」

  冬弥看著那說得很果決,似乎也是最好決定的言語,然而講這話的少年卻一臉快要出哭來的樣子,彰人的眼睛很多時候看起來像是鶸色,有點黃偏綠,但有些時候,看上去卻很像是透明的琥珀,凝著光、聚著光,把光封鎖在裡頭,而當琥珀被水浸染時,就好像光也將要被水給淹沒了……

  「……真的,要解散嗎?」以做為Cake來說,冬弥知道這真的是最好的方法,彼此都趁還沒有鑄成大錯時不再相往,就像當初在圖書館時,他一度萌生的想法,但是想著過去近一年在一起的時光,那是自己這十多年來最快樂的日子,儘管會因為街頭音樂跟父親發生爭執、家裡的氣氛始終僵硬著,但是從彰人身上,他再一次感受到了音樂給予的快樂,就連雖然也不是很認同他放棄古典樂而開始唱起歌、去Live House表演的媽媽,私下也說他似乎比以前開心多了……

  彰人抿著嘴,他想非常肯確地回應自己的搭檔,但話梗在喉裡,吐不出來。剛開始聽到時,或許還可以覺得這種體質根本就是種玩笑話,加上後來就算跟冬弥在一起、有一些肢體接觸也沒發生什麼,彰人就更不把這當一回事,但今回,在自己或多或少也有感受到的狀態下,彰人認為自己不能夠對此置之不理,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事情發生一次,可以當做意外,發生第二次,就應該看成是警訊了……今回的確沒有真的造成實際上的傷害,但是誰能保證下一次呢?最讓彰人害怕的是Fork的體質受到影響的當下,自己幾乎是沒有意識的……無法確切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些什麼?

  「……我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發作,這樣子跟冬弥在一起唱歌,太危險了……」停了秒,彰人深呼吸後,開口:「我們解、──」

  「我想跟彰人繼續唱歌。」冬弥攔斷彰人二度要出口的言語,他伸手握住彰人緊握成拳的手,對那瞬間就想揮開的力勁,冬弥握得更緊,興許是學樂器的關係?就算是生著病,他的握力似乎也還是比彰人來得大,迎對上那罕見哀傷的眼,冬弥一字一句確切的傳達:「彰人,我想跟你一起唱歌!我不要解散我們的團體,拜託你,彰人!」

  「……你要搞清楚,冬弥!現在可以確定,我的確是Fork!是會把Cake的你當做食物的Fork……」吼。

  「但是彰人,我們一起成為團隊練習跟表演這麼久,除了你幫我的那一次還有今天,你從來就沒有對我有過想吃掉我的念頭,不是嗎?所以我認為彰人不像那些資料上寫的那樣,而且也許這是可以防止的……」是自己又要發燒了嗎?冬弥覺得握住彰人的手的體溫有些高。

  「體質要怎麼防止?」彰人苦笑了一記,只是對上搭檔那雙眼睛,冬弥的眼睛給人感覺是種質地很清透的灰,彰人很難形容那種顏色,最先開始看見時會覺得那一雙很冷淡理性的眼睛,就像冬弥也給人一種拒人千里的冰冷感,彰人有時也會問自己究竟那時怎麼會動了念頭要走過去?那明明就是一個、雖然站在那裡唱歌,但周身散發出來的就是跟那條街完全不同氣息的人──

  彰人很清楚,那不是屬於這條街、不是屬於這個圈子的人,那個少年的存在本身就格格不入,他跟自己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儘管如此、即便如此,他還是無法抑制想走過去的心情──因為冬弥的歌聲是那樣子的吸引他,就好像,他之所以始終一個人唱歌就是為了等待冬弥的到來。

  隨著相處,他漸漸從那對眼瞳裡感受到了溫度,就像逐漸消融的冰,雖然冬弥的表情還是少可以,就算現在自己也不能完全讀懂冬弥的情緒,但至少那一份尖銳的冰冷柔和了,那對眼瞳從原先平靜得彷彿世界上沒什麼樂趣可言的寂靜,變得生動了,但就算是這樣,他也還未曾像現在,從冬弥的眼裡看見如此的堅持……

  「……那來約定吧……」彰人抿緊著嘴好一會兒,開口:「如果,再發生一次,只要再發生一次,那我們就解散。」

  「彰人……謝謝你……」也許是放了心,冬弥又突然覺得自己好像頭暈了起來,他的身軀一個搖晃,被彰人穩穩接住,只聽見對方慌急的說著:冬弥你好像又在發燒了,先起來回床上躺著……

  他在彰人的攙扶下回到床上,棉被蓋好,彰人也馬上撕了塊退熱貼重新往他的額頭貼上,接著說:你先等等,我拿藥過來你吃完再睡……在迷迷糊糊裡吃了藥,然後又一次進入夢鄉,在意識整個被夢吞噬前,隱隱約約似乎聽到了彰人似乎哽咽地泣語著:真的、還可以、再一起唱歌、啊……

  『真的!』想這樣回應彰人,只是睡意襲來得太強烈,再加上自己有確實傳達出想法的安心,讓冬弥很快就睡著了,下一次再睜開眼睛時,天已經黑了,爸爸媽媽也回來了,彰人在手機裡傳訊息說他回到家了,練習的事等他病好了再說。

  那個時候冬弥想,為了能繼續跟彰人搭檔唱歌,他或許得再好好研究一下關於Fork與Cake之間的分析跟報導,問問家庭醫生叔叔,是否有更多的相關訊息讓他參考?只是,他沒有想過,之後的某一天,換他說出了不想再奉陪、兩個人的唱歌只不過是種孩子遊戲這樣子的言語,在不是因為體質造成的事件下。

  

  

  那是彰人最氣憤的一次。

  明明已經過了兩天,冬弥還是能夠感受著那挨揍的臉頰傳來的刺痛。

  彰人其實很少會真的動手打人,Vivid Street是條充滿了音樂的街道,正因為如此,這一整個區域充斥著各種Live House,也常常集聚著一些街頭風格打扮的年輕人,在大多數的人眼裡,光是那挑染的髮、戴滿耳的耳飾、戒指,還有一些人在臉上的穿環、身上的刺青等等的扮相,都會讓不熟悉這地區的人們認為那是集聚了一群影響治安的惡胚子,只有真的置身在這裡的人才會明白,大家只是都有著一顆熱愛音樂的心,用自己覺得最自在、舒適的姿態在展現自己的音樂。

  但畢竟是條才能輩出的街巷,大家都對自己的實力擁有一定程度的自信,不是每一個人都可以自然去接受、欣賞他人的才華,看見新面孔會有想要打壓欺負的念想,不管是在什麼地方都是存在的,BAD DOGS剛正式登場表演時也受過這樣子的待遇,並沒有因為彰人已經在這裡歌唱演出有些時間有被順利接納,特別是當BAD DOGS的演出一次比一次受到熱烈的迴響時,惡意就會自然而然的冒出來。

  面對那些人的嘲諷,彰人向來不怎麼理會,最多只是在對方說得太過份時,回頭挑釁的告訴對方,那就來比一場,這裡是Vivid Street,就讓來聽歌的觀眾們來評論。彰人不會要那些人輸了就滾出Vivid Street,他只要那些人如果比輸了,以後就別再來叨擾他們。

  『彰人都不會生氣嗎?』有一次,冬弥在不知道遇上第幾個第幾次挑釁他們的情況後,在兩人一起併肩走在從Live House回家的路上,開口問。

  『嗯?生什麼氣?』

  『剛才那個團體那樣子批評我們……』

  『哦,既然他們對自己的實力很有自信,在Vivid Street,那就用最傳統的方式來解決就好,觀眾們的反應自然就會告訴大家,沒有必要為這種無聊的事生氣。』彰人不以為意地聳肩,『冬弥很在意嗎?』

  『不會,對我來說,能跟彰人一起唱歌就夠了,只不過最近針對我們的挑釁似乎有點多。』而每一次,總是彰人出面擋下了那些惡意。冬弥在意的僅有這個。

  『那就代表那些人確實感覺到威脅了,也就代表我們BAD DOGS的實力正在被人聽見。』少年漾著笑,襯著傍晚的夕陽,冬弥總覺得雖然晚秋了,卻還是有種很溫暖的感覺。

  冬弥唯一見識過一次彰人算稱得上是生氣的,大概就是某個團體的人,不知道從哪裡探聽到了關於父親的事,於是跑來嘲笑他,認為他是因為在古典樂上不可能表現得如父親般出色,才會跑來玩街頭音樂,認為可以在街頭音樂混出一點成績,冬弥沒有反駁,他其實覺得那人說得有點對但也沒有完全對。

  他的確從古典樂逃走了,只不過他逃走的原因是因為他想反抗父親,至於他是否能在街頭音樂得獲什麼?冬弥其實並不知道,他只是單純的覺得,那個時候,彰人對他開了口、伸出了手,因為彰人說想跟他一起唱歌,所以他才站在這裡,待在彰人的身邊。

  彰人對此是怎麼想的?冬弥不清楚,但冬弥知道那時彰人在生氣,因為那是他第一次聽見彰人用非常嚴厲的口吻向對方下戰帖,甚至告訴對方一旦輸了,就不要再出現Vivid Street,要不然,看見一次就擊敗一次,直到讓他們再也不敢再踏進Vivid Street為止。

  而現在,冬弥才知道,那並不是彰人最生氣的時候,摸上自己的臉頰……

  『你在說什麼?冬弥!小孩子的遊戲?你說的是真心話嗎?別開玩笑了!冬弥!』

  『……既然你是這麼認為,那在那個時候,在為了那個什麼鬼體質,我說要解散時,你為什麼不答應!現在,才對我說,我們的音樂只是小孩子遊戲?耍我嗎?』

  『別再讓我看見你的臉出現在這裡!』

  那像是用力咬著牙、從咽喉深處發出宛如野獸受傷卻仍是發出了足以令人畏怕的低鳴警告,這才是彰人真真正正動怒的模樣。

  「彰人……」冬弥坐在床上,他曲起兩腿抱住,將自己縮成一個球。

  Vivids的兩個女孩的出現,除了讓冬弥去意識到在追逐彰人的夢想上,自己實際上並沒有真的那麼想要去越過那場他沒見識過的傳說之夜,他僅僅只是因為那是彰人想要的,所以想陪著彰人罷了,除此之外,他也注意到了自己對自個兒的搭檔那份無法說出口的心思。

  關於體質的事,始終還是沒有什麼更明確的解釋,冬弥只好自己去摸索去注意,因此他發現兩次誘發了彰人身為Fork的情況都是在密閉空間,第一次的廁所,兩人在那窄小裡、屬於青春期的氣味飄盪在彼此之間;第二次他生病時,房間的通風性並不足,發燒時身體的不適與高燙的體溫讓不夠流通的空氣同樣聚滿了氣味……

  除了密閉空間外,還有一個要素,那就是自己。

  冬弥發現,似乎當自己的情緒過於激揚亢奮還是生理上有些情況時,身為Cake的自己就會散發出只有Fork才聞得到的味道──這是在生病好了之後,跟彰人在練習的公園裡,兩人除了像往常練唱以外,也開始進行的一些測驗。

  既然沒有太多的實例可以判斷,那就只好自己找,首先就先從究竟彰人在什麼情況下才能聞到味道?以及自己又是在什麼狀況下,會散發出那種氣味?在又經過幾次的Live演出之後,透過彰人的話,冬弥才能確定自己的情緒波動似乎是一個要素,而Live House雖然關上出入口後也算是個密閉空間,但由因人多氣味紛雜,還有場地空間的大小,因為就算彰人聞到了,那氣味也會被淡化,因此並不會促進彰人身為Fork的食欲。

  只有當空間窄小或空氣不流通到了鼻腔裡似乎都只能聞到對方的氣味時,沒有多餘的氣味雜混在其中時,那才能夠濃郁到誘發食欲。

  有了這一層判斷之後,為了避免再一次發生,他們兩人都會特別注意周遭環境,冬弥本來也認為只要可以這樣子小心,那麼一切就都不會再有問題了──倘若他沒有意識到自己對彰人的心情,還有去理解了那些被逮捕的Fork體質的殺人犯所說的那些話的涵意的話。

  

  Fork跟Cake體質的人們分析研究之所以數據不足,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這兩種體質沒經過特殊檢驗無法被查驗出,再來就是在一般發現時,往往都是Fork已經犯下重案時,Cake多半也都被殺害肢解吞食時,因此很難收集到完整的記錄,即便如此,冬弥還是注意到那些兇嫌們存在著一個共同點,不是因為Fork的體質,而是他們說的話。

  剛開始,冬弥會認為那只是一般人想卸責的說法:

  『是那傢伙逼我這麼做的!我一點都沒有想殺掉他/她的念頭!』

  除此之外,讓冬弥在意的還有這一句,那些一而再再而三犯下殺人分屍烹煮案,而且除了第一被害人是Cake外,其餘被害者都是一般人時,那些兇手總會這樣子說:

  『我只是……想忘掉那個味道……』

  為什麼那些Fork會那樣子說?冬弥曾好奇的問過彰人,究竟他在他身上聞到的是什麼味道?

  『……就是一股很香的味道……如果要形容的話,像經過麵包店時聞到的那種剛出爐的麵包或餅乾味?更具體的……想不出要怎麼形容,總之那味道很香也很甜,聞到的時候就只覺得很好吃,腦袋裡好像就只剩下想快一點吃一口的想法……』彰人有點苦惱地回想,視線眺看著遠方的天空。

  『那還有什麼、……』『冬弥。』冬弥想再問下去,彰人雖然沒有看向他,但卻抬起一隻手很明顯地在制止他繼續探問這個問題。

  『彰人?』

  『……抱歉,但是我不太想繼續這個話題……愈回想,那個氣味就好像會愈具體地飄盪在鼻子跟嘴巴裡,我的精神感覺就很難集中……』

  『該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彰人,那我們就別再說這個了,下次的表演,你有決定好要唱什麼歌嗎?』彰人的臉色看上去有點白,冬弥也注意到他拿水壺的手握得很緊,緊到手背的青筋都浮起,直到他們把話題轉回了表演上之後,彰人的神色才恢復了些。

  這情況雖然並沒因此造成兩人在Fork跟Cake研討上有所怯步,但也著實讓他們無法深究太多,在冬弥想著:至少已經知道要怎麼避免讓彰人進到Fork的體質狀態,這樣應該就夠了?冬弥沒有想到,他反倒面臨了另一個問題:

  他對彰人有欲望。

  這個問題要意識並不是什麼難事,只要當某一天,某個早晨在突然醒來時發現自己遺精了,並且清楚地回想起出現在自己夢境裡的性幻想對象時,答案自然就呼之欲出。

  這究竟是青少年時期對性的好奇而導致?還是因為從小到大,彰人是唯一一個與自己深交且友好、熟識的重要的朋友?再或者是因為,熱情、奔放且勇敢又自由的彰人是自己憧憬、嚮往的?冬弥很清楚彰人非常吸引自己的目光,就像是一道光,在他最感迷茫、彷徨,渾然不知接下來的自己究竟該怎麼繼續踏出步伐時,他伸出來的手、說出來的話,就像一道撕裂了周圍黑暗的光,除了照亮了自己的視線、也驅離了感受到的寒冷,甚至更進一步的讓冬弥去看見:

  原來,自己還能夠這樣子愛著音樂;原來,自己還可以這樣子被音樂擁抱。

  正因為彰人是這麼、這麼獨特且獨一無二的,因此才會在朝夕相處裡進而變成了自己渴望更一步碰觸與靠近的幻想嗎?

  愈是覺得自己不該對給了自己一個容身處的搭檔這般的褻瀆,所產生的夢境愈發污穢……

  

  『冬弥,你最近是有發生什麼事嗎?是你爸爸又為了你唱歌的事跟你爭吵嗎?』Live結束後,彰人一邊喝水一邊問,儘管演出時一切都看似正常、完美,但身為搭檔,彰人還是感覺出自個兒的搭檔有些的不太對勁。

  『不,沒有……』搖頭,冬弥微微垂斂著眉眼,汗正沿著彰人的額邊滑落過鬢角,在他仰首喝水時又順著頸側流下,滑過正在滾動的喉結……冬弥為自己剎那閃過那個想舔走那滴汗的想法感到了罪惡。

  已經沒辦法在夢裡感到滿足嗎?

  『是嗎……我知道了,等你想說時再跟我說吧。』笑,伸手勾住冬弥的肩膀,『今天唱得太好了!我們去謙叔那裡休息一下吧!』

  正因為這樣,才會在WEEKEND GARAGE碰上了最近Vivid Street上大家談論的沸沸揚揚的謙叔的女兒,白石,以及她終於找到的搭檔,小豆沢。

  對於會遇上,這不是件出意外的事,早在BAD DOGS成團不久之後,冬弥就不只一次聽過Live House的工作人員提到白石杏這名女孩的名字,問過彰人,彰人則是說他知道,就是他們常去的咖非館兼酒吧,是街上大家最喜歡的WEEKEND GARAGE的店長的女兒,據說也是個以超越RAD WEENDNE為目標在進行活動,只是聽說她一直沒找到心儀的組隊人選。

  冬弥記得那時自己曾這樣子問過:『彰人……沒想過要跟那女孩組隊嗎?聽起來你們都有一致的目標……』

  彰人像是從沒有想過這問題地沉默了下,隨後才開口:『沒有,那傢伙偶爾也會在街上練唱,我曾經路過聽過幾次,她的實力的確可以說不虧是謙叔的女兒,但是……我一次也都沒想過要去找她,就像她也不曾想過要來找我……這是一種很難說的感覺吧?雖然我們的確都有同樣的目標,但是我們心目中想要的搭檔人選並不是對方,那傢伙在這方面大概跟我差不多,我如果不是遇見了冬弥你,那我情願就自己一個人努力也不會想跟別人組團。』

  『彰人……』如果要比喻的話,冬弥得說,他在這一剎那有一種,只要彰人願意,他可以為他把自己身軀裡所有從小學到至今所堆累起來的音樂、甚至是靈魂全都獻出,只要能為彰人所用……或許正因為是這樣子的念想,在聽見小豆沢的話之後,反更覺得孕育出了另一種私欲的自己不應該玷污彰人的夢想。

  冬弥是特意挑了個以彰人的習慣,是不可能在那時候去WEEKEND GARAGE的時間,到店裡拜訪謙叔,本來只是想請謙叔可以好好多看照一下自個兒的搭檔,近兩年的相處,冬弥多少清楚自己的搭檔其實有顆很頑強的心,他為了自己的目標總能夠不顧一切的去衝去拼,冬弥不會覺得這樣子不好,至少對他來說,這樣子的彰人非常的閃亮、耀眼,但有些時候也會忍不住的擔心會不會太勉強自己了?

  儘管自己不像彰人那樣總能夠敏銳的在第一時間就發現自己搭檔不對勁之處,而且要跟自己拆夥的彰人大概也不再需要他的關心,雖是如此,冬弥還是希望彰人可以好好地奔馳在追逐夢想的路上,所以在經過幾天的思慮,在答應了媽媽到海外、去哥哥那裡轉換一下環境跟心情後,決定來找謙叔,畢竟謙叔是彰人非常敬仰的人,若說整條Vivid Street有誰能夠在彰人勉強自己過頭時拉他一把,冬弥想除了謙叔,他想不出第二人選。

  只是,他沒想到謙叔卻在暗中做了點小動作,面對謙叔那時說的,冬弥雖然大腦在狐疑的下秒已經響起了警訊,但那警訊也趕不及那已經因推門而響起的鈴鐺聲,對那正朝著自己走踏靠近的腳步,冬弥幾乎一度有種想像個喪家犬、挾著尾巴轉身就跑的念頭,可是那一記:

  『冬弥。』

  這聲叫喚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勁的詛咒,生硬且直接地扼斷了他當下所有的一切念頭,冬弥在這時就很清楚的理解到,當他轉過身,當他回應,當他迎對上那一雙如迸著光又載滿著他的身影的鶸色眼瞳時,那麼、、、、

  

  

  「……」睜開眼睛,冬弥盯看著眼前色調陌生的天花板,一時恍惚,想不起自己置身何處,直到身畔有些許的動靜,轉過頭,最先映入眼底的是宛照夕照色彩、有些蓬鬆凌亂的後腦勺,接著是那裸露在被單外、上有可疑紅點的頸背跟肩頭,還有微小一片因睡姿感隆起的蝴蝶骨……

  冬弥想起他們在美國,利用假期,Vivid BDA SQUAD的四人一同前往美國,做為將他們的歌聲廣傳於世界的初步參訪,這裡是下榻的飯店。冬弥隻手稍微撐起身軀,另一隻手則是抬起環過那跟自己同床的枕邊人的腰,微微的收攏,把彼此之間的間隙再填個貼實點,「彰人……」放輕聲音地叫喚,被自己折騰了一夜的人沒有醒,冬弥勾了勾唇角,修長的指尖從腰腹一路上滑,掃過赤踝的胸膛,他能微微感覺到彰人的身軀在那剎那本能地顫抖了下,最後輕輕用手扳過搭檔的下顎,俯身,給了他一個親吻。

  兩人從一開始的單純歌唱的搭檔演變成了這樣子的關係,既像是始料未及又像是理所當然,當超越傳說的夢想就這麼實現時,那滿漲於胸口的激揚沒有地方可以渲洩,看著彰人,看著那整個盈佔著他視野的喜悅,冬弥頭一次放任了自己的本能,去踩破了兩人之間的界限。

  彰人從一開始的愣怔到回應也只不過是一瞬間的事,當把兩人擁有更進一步關係的事告知同團的兩個女孩子時,她們的訝異也沒有停駐太久,緊接著就像是一付早就知情般的調侃和祝福,儘管雙親都還未知情,但至少周遭的友人們對此都沒有反對的聲浪……

  該說是因為現在的人對這樣子的戀情接受度比較大?還是該說……對走在這種音樂或藝術道路上,人們的觀點也比較前衛?儘管在擁有足夠的底牌可以跟父母坦白前,他們不需要在友人間躲藏是件好事,但就某方面來說,冬弥也覺得這是件有點糟糕的事──

  在擁有了這一層關係之後,他愈發的理解Cake與Fork究竟是怎樣子的存在?

  如果要讓他用個詞彙來形容這兩者之間的關係,冬弥覺得,那應該是:毒品。

  促使上癮,以及,被迫成癮。

  「……」冬弥並不是單純的親吻,雖然他的搭檔、戀人還在睡夢裡,冬弥還是讓舌頭探入試著那撥攪著那溫溼的口腔,並將自己口腔能夠匯聚的唾液全數傳渡給了彰人,Fork對Cake的味道是不會抗拒的,就算是在睡夢裡,那種天生對Cake的索求也不會忘卻,因此,冬弥可以聽見那細微的吞嚥聲,可以感覺那原先安靜的軟舌也緩慢地回應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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