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临也夹起一块烧得软烂入味的东坡肉，满脸骄傲地对众人笑道：“那是自然！我家嫩娘的手艺，岂是那些凡夫俗子能比的！”

众人闻言，又是一阵善意的哄笑。

葛嫩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脸上飞起一抹红霞。她连忙摆手道：“诸位莫要再夸了，我……我哪里会做什么菜。我自小便只知舞刀弄枪，何曾进过厨房。今日这桌菜，其实……其实都是现学现卖的。”

“哦？”众人皆是一奇，“这般手艺，竟是现学的？不知是哪位神厨，竟能点石成金，教出如此高徒？”

葛嫩腼腆一笑，眼中却流露出一丝敬佩与感激：“说来也是巧合。前几日，我去秦淮河畔的半塘为孙郎采买些物件，偶遇了那位人称‘青莲女史’的董小宛姑娘。我见她气质不凡，便与她闲聊了几句，她听说我今日要宴请诸位，便主动说要教我几道拿手小菜。”

她顿了顿，带着几分不好意思继续道：“只是我笨手笨脚，学得实在不好。小宛妹妹见我实在没有下厨的天分，临走时，便给了我这么一碟东西。”

说着，她从厨房里端出一个小小的白瓷碟，碟中盛着半凝固的、乳白色的膏状物，散发着一股浓郁的奶香。

“小宛妹妹说，这是她秘制的牛乳精华，让我别担心，只需将菜肴正常烹煮，出锅前，每道菜里加上一小勺这个，味道自然便会鲜美无比。她说，这是她最重要的‘宝贝’，今日为了招待诸位贵客，才忍痛割爱。还说，今晚这顿饭至关重要，万万不可怠慢。”

孙临和余怀等人看着那碟神秘的牛乳，皆是啧啧称奇，只道那董小宛不仅人美，心善，厨艺更是神乎其技。

然而，坐在一旁的柳敬亭，在听到“牛乳精华”和“最重要的宝贝”这几个字时，先是微微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古怪的、忍俊不禁的表情。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极有趣的事情，再也憋不住，猛地一拍大腿，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笑煞我也！真笑煞我也！”

他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引得满座皆惊，面面相觑，不知他为何突然如此失态。

孙临皱眉道：“柳先生，你这是何故发笑？莫非……这牛乳有什么问题？”

柳敬亭好不容易止住笑，擦了擦眼角的泪花，他看了一眼满脸疑惑的众人，又看了一眼那对因拥有惊人尺寸而显得格外雄伟的、被世人津津乐道的豪乳，神秘地摇了摇头。

“牛乳自然是没问题的，而且是这世上最顶级的牛乳。”柳敬亭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最终落在葛嫩身上，意味深长地说道：

“只是，旁人烹饪，靠的是柴米油盐；咱们这位董家的小神厨，她能有今日这般出神入化的厨艺，靠的，却是她胸前那对……波澜壮阔的好山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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