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形亦伪 其物亦伪

笔缀卷阖 如醉似痴 一夕烬尽

“呃，所以说，能被监测到，但是你们看不到，是这个意思吗？”

通讯另一端的布丁吸了一口气，“博士，PRTS的监测系统确实说这片区域的储藏室有异常的能量波动……” 布丁的声音充满了挫败感，“按道理来说这个储藏室已经弃用很久了，房间里只有些落灰的箱子和坏掉的仪器，我们都打开查看了，没有检查出来任何异常。储藏室的墙体表面也完好无损，我们拿结构扫描仪扫描了好几遍，显示结果完全正常……”

博士沉默了，然后头上亮起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如果有面镜子放在她面前，她一定能看到镜子里面的少女做出了黑人问号的表情。

*三小时前

就在办公桌那一端的少女正被手上冗长的会议记录搞的焦头烂额即将崩溃的时候，桌面上的PRTS终端不合时宜的响起了警报声:

警告，区域：B3区域储藏室，检测到间歇性的能量波动，属于数据库未知的模型，持续时间：1秒，建议派遣人员核查。

少女显然被吓了一跳，然后拿起终端检查起来。

“B3的储藏室？我记得已经空置好久了吧”她蹙眉，随即调出了相关区域的监控，实时监控画面里，只有那条熟悉的金属走廊和储藏室那扇锈迹斑斑的厚重铁门，一切如常。

目光转向桌面上未完成的会议记录，她挠了挠头，想起了任务未完成时会面对的后果（凯尔希掐脖子.jpg），便毫不犹豫地按下了通讯键：“工程部，紧急任务。PRTS在B3区域的储藏室检测到了未知的能量波动，派几个干员去现场看看吧，小心为上。”

“收到，博士，我马上派人去看看。”那头的值班干员熟练的下达了指令。

思绪被拉回此刻，通讯器中布丁的声音带上了些许焦灼，打断了博士的回溯：

“……博士？您还在听吗？PRTS又报警了，但我们确实没有找到任何异常，这里已经快被翻个底朝天了，每一块地板的缝隙，还有天花板，我们都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就差把墙体凿开看看有什么了，这里就是一个标准的废弃储藏室，或许是PRTS出错了也说不定？”

“出错吗……”博士低声重复，她很清楚，这个从前文明继承下来的终端系统绝对不会出错。但是在这片大地上，这种无视物理规则的现象往往指向最棘手的麻烦，要么是极其精密的隐匿技术，要么就是某种超乎寻常的存在本身。

通讯器里传来布丁紧张的呼吸声，等待着指令。

博士站起身，她一把抓起外套，“去找可露希尔吧，她或许有办法，另外，你和你的小队现在撤出那片区域，没有我的允许，谁都别进来，除了凯尔希医生。”

“明、明白，博士！您要亲自……”布丁的声音充满了担忧。

“对。”博士回答完，人已经走出了办公室。办公桌上堆积的待办事项被她彻底的抛弃在了脑后，PRTS不会出错，但如果眼睛和仪器都找不到它……

“那我就亲自去会一会这个奇怪的东西。”

十分钟后，博士的身影便停在了一扇标注着“空置”的厚重铁门前，门锁刚刚被匆忙撤离的工程部小队重新锁上。她深吸了一口气，在弹出的密码锁上输入了属于自己的身份识别码，锁芯发出了“咔哒”的一声轻响，她握住冰冷的门把手，用力向内推开——

预想中的灰尘和陈旧仪器的气息并未出现，相反，一股带着奇异墨香和水汽的空气包裹了她。房间内部没有堆积的杂物，也没有冰冷的墙壁，她仿佛一步踏入了另一个世界。

这里是一片属于水墨的天地。

脚下是粗糙的青石板，延伸向看不见边界的远方，两侧是影影绰绰，只用淋漓墨色勾勒出轮廓的竹林，只听得竹叶在沙沙作响，却感受不到风的存在。天空翻滚着淡灰色的云絮，远处，一座石桥的剪影横跨在一条流淌着浓稠墨汁的溪流上。溪边点缀着几株姿态各异，仿佛随时会随风化去的菊花。整个空间内流动着一种非现实的色彩，只剩下了一片纯粹的黑白。

“啊啦……稀客呢。”

一个慵懒的女声打破了寂静。

博士循声望去，只见这片奇异空间的中心随意地铺着一张巨大的素白宣纸。一个身影正侧卧其上。

那是一位年轻的女性，穿着宽大得有些不合身的青色长袍，长长的黑发如同有生命一般在她身边蜿蜒铺展，仿佛一片流动的墨色银河。她一手支着脑袋，另一只手则漫不经心地握着一支造型古朴的毛笔。笔尖悬在纸面上方，一滴饱满的墨汁将落未落。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眼睛，好似沉淀着一种经历了漫长岁月的金红色，此刻正带着毫不掩饰的玩味，上下打量着闯入的博士。

“你是，夕。”博士立刻认出了对方，罗德岛收容的特殊存在之一，资料上对她的描述极其有限，只强调了她拥有可以落笔为实的“绘世”权能和深居简出的习惯。博士只看过她的档案照片，远不及眼前真人来的震撼。

“嗯哼。”夕懒洋洋地应了一声，似乎对博士认出自己并不意外。“你就是那个和年都能勾肩搭背的博士？比我想象中要……嗯，可爱一点。”夕甩了甩手里的毛笔，墨汁落在了宣纸上。

“这里……是你创造的？”博士压下心中的震撼，指了指这片不可思议的空间。她注意到，夕身下的宣纸边缘，那滴墨色正缓慢的晕染开来，如同活物般悄然改变着周围的景色，一株新的墨竹虚影在她身后悄然生长出来。

“打发时间的小玩意儿罢了。”夕的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创造这样一个匪夷所思的空间只是信手涂鸦。她慢吞吞地坐起身，“倒是你，博士，不在你的房间里里摆弄那些小方块，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她歪着头，眼眸里闪烁着促狭的光，“迷路了？”

“因为PRTS监测到了异常的能量波动。”博士走近几步，靴子踩在青石板上，却发出踏在金属地板上的清脆回响，这矛盾的感知让她微微蹙眉，“报告显示是这间空置的储藏室。没想到……”

“没想到房间里住了个美少女？”夕替她把话说完，嘴角勾起一个狡黠的弧度。她用毛笔的笔杆末端，轻轻点了点博士手中的数据板，“波动，是这个吗？”她语气里带着一丝孩子气的得意，“我只是在开窗透气罢了，没想到还会影响到你们。”

博士低头，发现数据板的异常警报标志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仿佛从未出现过。她心知，眼前这位看似慵懒无害的画家，对其权能的掌控已经到了随心所欲迹的地步。

“很厉害。”博士由衷地说，目光灼灼地看着夕手中的笔，“这就是你的‘绘世’权能？将想象……或者说幻境，直接投射到现实？”

“现实？幻境？”夕的声音低了下去，少了几分之前的慵懒，多了一些难以捉摸的飘渺，“博士，界限……有那么重要吗？”她忽然抬起笔，朝着博士的方向凌空轻轻一点。

博士下意识地闭上了眼，随即便清晰地感觉到周围的空气似乎凝固了一瞬。然后竹林的沙沙声、空气中流动的墨香都变得无比清晰，仿佛认知事物的能力被瞬间放大，强行塞入了她的感知，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单纯只是被拽入了另一个维度。

“重要的是，”夕看着博士睁眼后眼中闪过的惊异，嘴角再次弯起，“你看见了，对吗？”

她的笑容带着洞悉一切的自信，那双深邃的眼眸牢牢锁住博士，像在欣赏一幅墨迹未干的新作。

　　（孩子们，我不会外貌描写，我是笨比——芹菜留）

博士盯着那双金色的竖瞳，精于造梦的龙女微眯着眼，向她微微颔首。

“怎么样，喜欢吗？”夕在面前的一方宽案上打开画卷，已经泛黄的宣纸发出了一阵窸窸窣窣的轻响，带起的气流扰乱了案头香炉吐出的青烟。

可是……这是哪里来的香炉？

博士猛然回过神来，却发现身侧的景色早就换了样子。刚刚那片如同深宅后山的风光在她不经意间消散殆尽，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座古香古色的吊脚竹楼。

外面细碎的雨声沙沙地响，干干净净的室内成对摆放着几张竹制家具，坑洼粗糙的表面被纸扎灯笼染上了一层鹅黄的油光。外面近在咫尺的山崖下，一江春水像纯银般流淌，最后消失在触不可及的地平线上。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太过真实，就连空气里不知何时开始弥漫的湿气都那么有说服力。

大脑被超自然的变化搞得浑浑噩噩，她试探着向前走了几步，正要去细看小楼两侧挂着的山水写意时，却冷不防地脚下踩空。当她听天由命地闭眼等待痛感时，脸倒是先扎到了温暖的怀里。

“这里事实上有个台阶，我的意思是……在你们那个储藏室里。”夕一脸坏笑地去看怀里那个被搞得摸不着头脑的小家伙，她当然可以磨平这虚幻与现实间的小小瑕疵，但看着博士像迷了路的受惊小兽一样的反应，捉弄眼前少女的念头还是占了上风。

博士心有余悸地转头看向身后，就在她跌倒的地方，带着枯黄斑驳的地板严丝合缝地码成一排，一只茶色的蒲团端端正正地放在其上，丝毫看不出破绽。

“好厉害哦……”就算是见识不凡的博士也不得不感叹于眼前这巧夺天工的设计，要不是夕就坐在一旁，她甚至都觉得自己会稀里糊涂地在画里过上一辈子。

“奇技淫巧，不过是一点点骗术罢了，”夕用覆着青色细磷的手指点上博士的额头，“倒是你，就这么窝在我腿上……难不成，是真被骗走了？”

“唔，抱歉抱歉……你……”博士才发现自己太过沉溺于幻象，就连两人快贴到一处都未发觉。就当她红着脸想要挣脱时，却发现夕的臂弯牢牢地挟持住了她的腰，任凭她怎么折腾都不见一点松手的迹象。

她天生就不是武斗派，又是岁家的幺妹，夕在来硬的这方面没什么天赋，可如果只是压制一个多跑几步就气喘的博士那还是绰绰有余。夕用一只手扣住怀中少女纤细的柳腰，空出来的一只手则轻揉起那道尾椎和软糯臀部勾勒出的曲线。

“该说说您了，博士。”夕一点不停手上的动作，反而是摆出了一副兴师问罪的表情。“我可不记得我有邀请您来我家里做客吧，您现在的情况算什么呢？私闯民宅吗~”

“呜...我可以...唔嗯...道歉~你，你先停下！呜......”

“不要。”夕咬住博士的衣领，强行拽开了她的领口。脆弱的布料被虎牙勾住，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没轻没重的粗暴行径在少女白皙的脖颈上留下了一道红印。

“这样……夕……不公平……呜啊～～”博士被困在夕的身上，既没有落脚点稳住身体，又没法躲过夕肆无忌惮的侵犯，只好扭着身子在龙女的膝头乱颤。夕满意地品味着平日高高在上的博士的狼狈相，大腿又不经意地轻晃几下，又借着与少女秘处的摩擦从她口中榨出了几声呻吟。

“不公平……吗？”夕挑起博士的下巴，顺手帮她蹭掉了嘴边的涎水。眼前的小脸红得发烫，夕的手部温度因为鳞片的关系一直会低一点，捏着博士脸颊上软乎乎的嫩肉，像是握着一只暖手宝。为了吓唬随便闯进她私人领地的博士，夕一直冷着一张脸。但面对着这样一双被水汽溢满的眸子，她也只好安慰似的刮蹭少女正轻轻抽泣的琼鼻，主动和她谈起条件。

“这样吧，和我玩个游戏，我现在就放你走。”夕收起脸上难得的温和，又换回了那张扑克脸。

“什，什么……”

少女声音里滞塞的哭腔是最诱人的前菜，夕不会把博士的泪水比作那些用酸橄榄和罗勒调味的冷盘，那太乏味。它是江南菜色里那一点糖醋中的酸涩，在舌尖稍纵即逝，又难以忘怀。

不过无论用什么方法开胃，这道热气腾腾的正餐她可吃定了。夕的嘴角忍不住勾起一个弧度，才不会让你跑掉的。

“别着急，小家伙。”夕略微松开了禁锢，让博士在她的腿上能坐得舒服一些。“你如果输掉了……你今天的剩余时间可就是我的了。”

“……呜……好。”

“这么痛快就答应了？”夕捏捏少女的耳朵，这里也这么红啊，她在心里暗想。

“不答应……你又不会主动放我走……”

“倒也是。”夕帮她理好头发，她的绿色鳞片夹杂在博士白得透亮的发丝间，像是画中的浮云与青山。

“星藏点雪，月隐晦明……我的画并不是无懈可击，在一炷香的时间内，你若是能找到一处我尚未发现的纰漏——我就好好地放你走，衣服会给你想办法。”她特意把指尖放在博士暴露在空气中的小巧锁骨上画圈，引得脸皮薄的少女脸红了几分。

不可能。

博士忍住小腹氤氲的热流，强打起精神环顾四周。竹楼的布置看似随意又暗藏玄机，每一件物品都在恰到好处的位置。而这看似过分的时候完美却不显得生硬，这里像是千金的暖阁，或是少爷的书房，用心布置本无不妥……两侧的画作品味脱俗，主题是常见的绿水青山、梅兰竹菊，每副都不落俗套，显然是出自夕的手笔。瓶中剪好枝的花卉浑然天成，就连枝叶上的水滴都像是自然结成。

她微微闭上眼。

夕靠在藤椅上，用余光瞄这越来越短的香柱。闭眼吗？她能感受到心里的某个角落，难耐的欲望正在欢呼雀跃。就算是博士，也要听天由命了啊。

微弱的星火越来越短，最后消失在灰堆里，5分钟的香已经燃尽。

“答案呢？”夕胜券在握，直接毫无顾忌地亲上了博士的脸颊。羊脂一般的皮肤像丝绸质感一样取悦着她的嘴唇，让她忍不住去想——如果这样的接触就是享受，那把博士摁在桌上玩弄时，又会是如何的光景。

“你……你赢了……”博士低着头，语气里带着点不甘心，“但是……你，你作弊……香，香一定是有问题……哈啊……”

“很热吗？”夕的手指顺着博士的小腹滑下，最后停在了泥泞的股间，少女的淫液早就泡透了胖次，点点水渍甚至蔓延到了夕的大腿上。

夕看着满脸“反正我输了是你使坏”表情的博士，叹了口气。“五钱沉香，一两白檀，只是安神而已。”

“至于动情……”夕知道怀中的人儿已经酥到了骨子里，动手一件件地脱下她身上本就不多的衣服，“……实是动心，我说的对吗？”

“啧……”博士咬着下唇，不去理夕的调笑。

夕也不恼，手上的动作才是重点。她抱起博士白净的赤裸身体，把她放在了眼前的案上。好一张舒展的贡宣，夕信手挑起少女樱红的乳珠，像是职业病一般拿起了蘸饱了歙墨的毛笔。她没来由地想要在这个小家伙的身上好好设计几道线条。

“夕……”博士轻轻地唤了她一声。

“嗯哼？”夕用另一只手抹过湿润的蜜裂，等着博士口中的下文。

“冷…”

“拖延时间没什么用，博士。”夕顺从了她撒娇般的请求，放下毛笔，快步走到床前，拿下了撑着纸窗的竹柄。

“这是江南四月的烟雨，不是黔地的，对吗？”身后冷不防地传来了一个软软的声音。

“什么时候发现的……”夕有些讶异地回过头，“演的不错。”

她看着博士侧卧在案上，快被染成桃色的瞳仁挤出了一个暧昧的表情。

不愧是她，也只会是她。夕自嘲地笑出了声：“我还是总在雨上出问题啊。”

“那个……”

“如果还不走的话，就是想要继续吧？博士？”夕走到少女的身边，像是征求意见一样抚上她的腰侧，嫣然一笑。

（错字受敬请指正，阿里嘎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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