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狼瞳映人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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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岛研二的私人圣所里，死寂得如同真空。只有维生设备发出单调、微弱的滴答声，如同为棺椁中的亡灵敲响的丧钟。枯槁的老人蜷缩在轮椅上，深陷的眼窝紧闭，蜡纸般的皮肤下几乎看不到生命的起伏。强效镇静剂和生命维持系统勉强维系着这具残破躯壳的最后一丝气息，但那浑浊的意识，已在脑波链接过载的冲击和终极绝望的打击下，沉入了无边的黑暗深渊。他等不到他的“琉璃”了。他毕生的疯狂、罪孽与扭曲的爱，终成泡影。

　　竹内真站在圣所冰冷的阴影里，看着屏幕上099生态区的实时画面。自从那次意识洪流的毁灭性冲击后，099的状态一直极其糟糕。她变得异常沉默，大部分时间蜷缩在岩洞深处，眼神空洞而混乱，仿佛迷失在无数记忆碎片的迷宫之中。偶尔外出狩猎，动作也带着一种伤后初愈的迟滞和挥之不去的疲惫。那曾经睥睨山林的野性锋芒，被强行灌入的痛苦记忆和混乱意识严重钝化。

　　圣所的门无声滑开。艾丽卡走了进来，一身纯白的制服在昏暗的光线下如同丧服。她冰蓝色的眼眸扫过濒死的灰岛，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仿佛扫视一件报废的仪器。然后，她的目光落在竹内真身上。

　　“博士的生理体征正在不可逆地衰退。预计时间窗口，不超过48小时。”她的声音如同电子合成音般精准冰冷，“权力交接的真空期，是最危险的时刻。我们需要一个明确的信号，一个足够有分量的…‘验证’。”

　　竹内真心中一凛，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上来。“验证？验证什么？”

　　“验证099的价值，以及…她是否值得被继承，或者说，是否有资格成为新秩序的一部分。”艾丽卡走到中央控制台前，调出一个复杂的全息界面，上面显示着附属岛B“铁砧与熔炉”的模拟城市废墟结构图。“我们安排了一场公开演示。就在‘铁砧与熔炉’的核心测试场——‘陷落都市’模块。观众是几位…非常重要的潜在合作伙伴，他们对博士的遗产，尤其是终极生物兵器的实战效能，有着浓厚的兴趣。”

　　竹内真的心沉了下去。他瞬间明白了艾丽卡的意图。在灰岛濒死、权力未定的敏感时刻，她需要一场盛大的“表演”来震慑潜在的觊觎者（包括他竹内真），同时向那些掌握着庞大资源和渠道的“买家”证明“慈爱之巢”的价值，稳固自己作为实际掌控者的地位。而099，这头灰岛留下的、桀骜不驯的野兽，就是这场表演的核心道具。

　　“她现在的状态…”竹内真试图阻止，“根本不适合战斗！你们会毁了她！”

　　“状态？”艾丽卡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博士倾尽一切创造的终极造物，岂会如此脆弱？况且，适当的压力，往往是最好的催化剂。沃尔夫冈会确保…演示的‘可控性’。”她冰蓝色的眼眸直视竹内真，“竹内先生，您作为博士指定的继承人，这场验证，您必须在场。这不仅关乎‘慈爱之巢’的未来，也关乎您能否真正…‘接手’她。”

　　命令，而非邀请。竹内真看着艾丽卡那双毫无感情的眼睛，知道反抗毫无意义。他紧握着拳头，指甲再次嵌进掌心，只能沉默地点头。一种巨大的无力感再次攫住了他。他仿佛又回到了十七年前，面对琉璃惨死时那个除了砸钱外无能为力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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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琉璃的视角：

　　混乱。撕裂。痛苦。

　　那些不属于她的记忆碎片——清川琉璃被侵犯时的绝望与剧痛！竹内真在葬礼上崩溃的无力与愧疚！灰岛研二在实验室里疯狂的执念与对死亡的恐惧！——如同无数块锋利的彩色玻璃，在她意识深处疯狂旋转、碰撞、试图拼凑出一个完整的图景，却又一次次割裂出新的伤口。她是谁？是那个在阳光下听音乐盒的温柔少女？是那个在商业帝国里呼风唤雨却保护不了所爱的男人？还是那个在孤岛上用罪孽浇灌复活执念的疯狂科学家？

　　不！都不是！她是099！是这片山林的猎手！是撕裂猎物喉咙的掠食者！

　　这强烈的自我认知如同黑暗中的灯塔，在记忆碎片的惊涛骇浪中艰难地维系着她意识的航船。但灯塔的光芒，在强效镇静剂和意识创伤的余波下，依旧显得微弱而飘摇。

　　刺鼻的气味（麻醉气体）再次袭来。她无力抵抗。意识沉入黑暗。

　　当她再次恢复知觉时，刺耳的噪音、混合着硝烟、尘土和金属锈蚀的浑浊空气，以及一种被无数道目光锁定的、令人极度不适的窥视感，瞬间将她包围！

　　她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一个巨大、破败、如同末日般的空间。倒塌的高楼扭曲着伸向模拟阴霾的天空（穹顶光源），断裂的钢筋如同巨兽的肋骨暴露在外。燃烧的汽车残骸冒着滚滚黑烟，破碎的玻璃和混凝土块散落一地。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焦糊味和…淡淡的血腥味。

　　“陷落都市”测试场。

　　她正站在一片相对开阔的废墟广场中央。身体依旧带着伤后的虚弱和挥之不去的疲惫感，但一种源自本能的、对陌生环境的极度警惕瞬间压倒了所有混乱思绪！她猛地伏低身体，肌肉绷紧，沾着尘土的银灰色皮毛微微炸起，冰冷的竖瞳如同探照灯般急速扫视着四周！

　　高处！她的目光瞬间锁定了测试场边缘，那高耸的、由强化玻璃构成的观礼台！灯光将观礼台内部照得如同白昼。几个穿着昂贵定制服装、戴着面具或墨镜的身影（VIP买家）正坐在舒适的座椅上，眼神或好奇、或贪婪、或带着评估意味地俯视着她。艾丽卡如同白色的幽灵，站在他们身旁，嘴角噙着冰冷的微笑。

　　而在观礼台最前方，靠近玻璃的位置，站着一个她无比熟悉的身影——竹内真！他的脸色苍白，眼神复杂地注视着她，那目光里有担忧，有愧疚，还有一种…她无法理解的沉重压力。

　　陷阱！巨大的陷阱！ 099的喉咙里爆发出威胁性的低吼！她明白了！那些“苍白人”把她弄到这里，是要把她当成供人观赏的角斗士！像那些在“宁静草原”被围观的母鹿娘一样！

　　就在这时，尖锐的警报声响彻整个测试场！观礼台的扬声器里，传来沃尔夫冈那冰冷得如同金属摩擦的声音：

　　“测试开始。目标：清除所有敌对单位。模式：自由猎杀。”

　　测试场四周的巨大闸门轰然升起！五道黑色的身影如同离弦之箭，从不同的方向冲入废墟！

　　瓦尔基里型！

　　她们背部的生物翼膜高速振动，发出低沉的嗡鸣，让她们以惊人的速度和诡异的机动性在断壁残垣间穿梭、跳跃、甚至短暂悬停！手中蓝白色的能量刃发出高频的嗡鸣，切割着空气！她们的目标只有一个——废墟中央的099！

　　没有试探！没有警告！五名瓦尔基里如同配合精密的杀戮机器，瞬间展开围杀！两人正面高速俯冲，能量刃划出死亡的交叉弧线！两人从侧面废墟阴影中迂回包抄，封死退路！一人则高高跃起，从空中垂直扑击，如同捕食的鹰隼！

　　死亡的危机如同冰水浇头，瞬间浇灭了099意识中所有混乱的迷雾！纯粹的、刻入基因的猎杀本能接管了一切！虚弱感被巨大的威胁强行压下，肌肉中沉睡的力量轰然苏醒！

　　“吼——！！！”

　　一声充满原始暴戾的咆哮从099胸腔炸开！她非但没有后退，反而迎着正面交叉劈来的两柄能量刃冲了上去！速度在瞬间爆发，竟不比翼装飞行的瓦尔基里慢多少！在能量刃即将及体的刹那，她身体以不可思议的柔韧度猛地一矮一旋，如同贴着地面滑行的银灰色闪电，险之又险地从两柄光刃的缝隙间穿过！同时，她的利爪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狠狠抓向一名瓦尔基里因俯冲而暴露的膝关节连接处！

　　嗤啦！刺耳的金属撕裂声！那名瓦尔基里的生物装甲被硬生生撕开，露出内部的线缆和液压结构！她闷哼一声，动作瞬间失衡，踉跄着撞向旁边的断墙！

　　099毫不停留，落地瞬间腿部肌肉爆炸般发力，身体如同炮弹般射向侧面包抄而来的另一名瓦尔基里！那名瓦尔基里显然没料到099的速度和力量恢复得如此之快，能量刃刚刚抬起，099沾满尘土的拳头已经裹挟着恐怖的力量，狠狠砸在了她的头盔侧面！

　　砰！沉闷如擂鼓的巨响！强化头盔瞬间布满蛛网般的裂纹！那名瓦尔基里如同断线的风筝般横飞出去，砸塌了一堵残破的墙壁！

　　空中的扑击者已到头顶！能量刃带着刺目的蓝光当头劈下！099甚至没有抬头，纯粹依靠超凡的感知和反射神经，身体如同鬼魅般向侧面滑开半步！能量刃擦着她的肩膀劈落，将地面坚硬的合金网格板熔出一道焦黑的深沟！099顺势旋身，一记凶狠的回旋踢，如同钢鞭般狠狠抽在扑击者因下落而失去平衡的腰腹！

　　咔嚓！骨骼碎裂的声响清晰可闻！那名瓦尔基里惨叫着坠落在地！

　　战斗在电光火石间爆发，又在短短十几秒内陷入白热化！099如同在刀尖上跳舞的死神，将力量、速度、技巧和野兽般的直觉发挥到了极致！她利用废墟复杂的地形，在倒塌的楼板间跳跃穿梭，将瓦尔基里们引入狭窄的通道，利用墙壁反弹攻击！她的利爪和蕴含恐怖力量的拳脚，一次次精准地落在瓦尔基里的关节、能量刃发生器、翼膜连接点等脆弱部位！每一次碰撞都爆发出刺耳的金属撕裂声和能量逸散的嗡鸣！

　　观礼台上，VIP买家们发出压抑的惊呼和赞叹！艾丽卡脸上的冰冷微笑更加明显。竹内真则看得心惊肉跳，手心全是冷汗！他看到了099那非人的战斗本能，也看到了她身上新增的伤痕——一道能量刃擦过她的肋下，留下焦黑的灼痕；另一道则在肩胛处撕开了皮肉，鲜血染红了银灰色的毛发！但她的眼神，那冰冷的竖瞳，此刻燃烧着纯粹的、不屈的野性火焰！仿佛在向所有观看者宣告：她不是任人摆布的玩物！

　　终于！

　　最后一名试图从背后偷袭的瓦尔基里，被099一个凶猛的过肩摔狠狠砸在燃烧的汽车残骸上！油箱破裂，烈焰瞬间吞噬了她的身体！凄厉的惨叫声在废墟中回荡！

　　五名精锐的瓦尔基里型兵器，如同被拆解的玩具，散落在废墟各处，失去了战斗力。099站在一片狼藉的战场中央，浑身浴血（敌人的和自己的），剧烈地喘息着。汗水、血水和尘土混合在一起，顺着她棱角分明的下颌滴落。她微微佝偻着身体，肋下和肩胛的伤口传来阵阵刺痛，但那双狼性的竖瞳，依旧燃烧着冰冷的、如同极地寒冰般的火焰，缓缓扫过高处观礼台，最后定格在艾丽卡和竹内真的方向。

　　短暂的死寂。

　　紧接着，观礼台上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低沉的议论声！VIP买家们显然对这场充满原始力量美学的杀戮盛宴极为满意！

　　艾丽卡脸上的笑容更加从容。她拿起控制台上的麦克风，声音通过扩音器清晰地传遍整个测试场：

　　“精彩的表演，099。你证明了你的价值。”她的目光扫过买家们，带着一丝掌控全局的自得，“但真正的‘可控性’，还需要最后一步验证。”

　　她按下一个按钮。

　　测试场一侧的闸门再次打开。一个身影被推了进来。

　　是莱娜。那只“母犬娘”。她显然被精心清洗过，毛发梳理得柔顺光亮。但她的眼神充满了恐惧，身体微微颤抖着。她没有穿护具，只在脖子上戴着那个厚重的、带有电击功能的项圈。

　　“莱娜，展示你的服从。”艾丽卡命令道。

　　莱娜颤抖着，但毫不犹豫地执行命令。她四肢着地，高高撅起臀部，将自己最脆弱的生殖器部位毫无保留地暴露出来，对着099的方向。同时，她喉咙里发出一种刻意拔高的、带着明显邀请意味的呻吟声，尾巴快速摇动。这是她经过深度调教后，展示绝对臣服和“可用性”的标准姿态。

　　“099，”艾丽卡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现在，展示你的‘支配’。”她的目光扫过VIP买家们，解释道：“终极的掌控，不仅在于力量，更在于对其原始本能的绝对驾驭。证明她能作为‘种源’，或者…被最高层级所‘拥有’。”

　　观礼台上瞬间安静下来。买家们的目光变得灼热而充满探究，如同在欣赏一件即将被揭开最后面纱的稀世珍宝。证明其生殖能力和可被“使用”的服从性，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商品”验证！这关乎她作为“兵器”或“终极性资产”的最终定价！

　　竹内真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他猛地看向艾丽卡，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他看到了莱娜眼中那被恐惧和机械服从淹没的绝望，更看到了099那瞬间变得无比冰冷、无比暴戾的眼神！这是赤裸裸的、最极致的羞辱！是要将这头刚刚证明了自己力量的孤傲野兽，彻底打回被欲望支配的原始状态，变成和那些母鹿娘、母猫娘一样的玩物！

　　“不！艾丽卡！住手！”竹内真失声怒吼！

　　但艾丽卡置若罔闻，只是冷冷地看着下方。

　　099缓缓直起了身体。她身上的伤口还在流血，喘息依旧粗重。她冰冷的目光扫过观礼台上那些贪婪的视线，扫过艾丽卡那张精致的、掌控一切的脸，最后落在栅栏后竹内真那充满愤怒和哀求的脸上。

　　她的眼神，没有看向做出屈辱姿态的莱娜。那刻意的呻吟和暴露的姿态，在她眼中如同最拙劣的表演，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被操控的傀儡气息。她一步步，缓缓走向观礼台的方向。脚下是燃烧的残骸、扭曲的金属和瓦尔基里的残肢断臂。她沾满鲜血和尘土的脚步，踏在废墟之上，发出沉重而坚定的声响。

　　她走到观礼台那巨大的、光滑如镜的强化玻璃幕墙前。玻璃后面，是艾丽卡、竹内真和那些戴着面具的买家清晰的脸。

　　她微微仰起头，狼性的竖瞳穿透冰冷的玻璃，精准地锁定了艾丽卡和竹内真的眼睛。那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混乱和痛苦，只剩下一种沉淀下来的、如同万载玄冰般的彻骨寒冷和…一种宣告！

　　然后，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099缓缓抬起了沾满血污和碎肉的右爪。锋利的爪尖闪烁着冷硬的光泽。她没有攻击玻璃，而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将爪尖狠狠按在光滑的玻璃表面！

　　滋——啦——！

　　刺耳尖锐的、如同金属刮擦玻璃的噪音响起！爪尖与强化玻璃剧烈摩擦，迸溅出细碎的火星！

　　她在写字！用沾血的利爪，在观礼台的玻璃幕墙上，刻下歪歪扭扭、却充满无比力量感的符号！

　　第一个符号：“09”——她的编号，她被赋予的身份，也是她唯一认同的自我标识！

　　第二个符号：“NO”——一个清晰、决绝、充满反抗意志的单词！一个她从那些苍白人的语言中学来的、表达最强烈否定的符号！

　　两个血红的符号，如同烙印，刻在冰冷的玻璃上，也刻在所有观看着的视网膜上！

　　099猛地转头，狼瞳死死盯住麦克风的方向（或者直接穿透玻璃，锁定艾丽卡和竹内真的灵魂）！她用尽所有的力气，胸腔剧烈起伏，喉咙里酝酿起一股风暴！然后，一声清晰、嘶哑、却如同惊雷般炸响整个“陷落都市”的怒吼，从她沾血的唇齿间迸发出来：

　　“我！不！是！她！(I! AM! NOT! HER!)”

　　每一个单词都如同重锤，砸碎了所有的幻想、所有的操控、所有的强加定义！

　　吼声刚落，099的身体如同蓄满力量的弹簧般猛地爆发！她没有冲向莱娜，也没有冲向任何出口闸门！她的目标，是观礼台玻璃幕墙侧下方，一处连接着能源管道的、相对薄弱的合金检修盖板！那是她之前战斗时，敏锐的嗅觉捕捉到的、结构缝隙中泄露出的臭氧和能量过载的微弱气息！

　　轰！！！

　　凝聚了全身剩余力量的一拳，如同攻城锤般狠狠砸在那处盖板上！本就因战斗波及而结构受损的盖板瞬间变形、破裂！刺眼的电火花如同喷泉般爆射而出！高压能量流瞬间短路！整个观礼台的灯光猛地一暗，警报声疯狂响起！

　　混乱！观礼台内瞬间陷入混乱！VIP买家们惊慌失措！应急灯忽明忽灭！

　　就在这混乱的瞬间，099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从那破裂的、冒着电火花的检修通道口，一闪而入！消失在观礼台下方错综复杂的管道和通道深处！

　　目标：主实验室核心！那里有答案！有终结！或者…有新的开始！

　　“拦住她！！”艾丽卡冰冷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裂痕，带着气急败坏的尖利！

　　竹内真站在混乱的观礼台边缘，看着玻璃上那血红的“09”和“NO”，耳边回荡着那声震耳欲聋的“我不是她！”。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在他胸中翻腾——震惊、释然、敬佩，还有一种…迟来的、却无比清晰的使命感！

　　在艾丽卡下令追捕、安保人员冲向检修通道口的瞬间，竹内真动了。他没有冲向099消失的方向，而是猛地扑向控制台！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他一把抓起控制台上一个标注着“区域紧急封闭”的红色拉杆，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拉下！

　　呜——嗡——！！！

　　刺耳的警报变成最高频的尖啸！观礼台通往外部的主通道口，厚重的合金防爆闸门如同断头台的铡刀，带着雷霆万钧之势轰然落下！瞬间将追兵和混乱的VIP买家们隔绝在观礼台内！

　　“竹内真！你干什么？！”艾丽卡惊怒交加的声音被淹没在闸门落地的巨响中！

　　竹内真背靠着冰冷的控制台，剧烈喘息着。他看了一眼闸门，又看了一眼099消失的那个冒着电火花的检修口，嘴角艰难地扯出一个复杂的、如释重负的笑容。

　　“去做你想做的…”他对着那黑暗的通道，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喃喃道，“…第九（Nin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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