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名字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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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触场那场被变调噪音彻底粉碎的短暂连接，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涟漪散去后，留下的是更加冰冷的死寂和愈发深邃的隔阂。099（琉璃）被送回她的寒带山林领地，带着被电流灼伤的刺痛和更深的、对“苍白人”（尤其是竹内真）的不信任与憎恶。她变得更加孤僻，狩猎范围收缩，大部分时间蛰伏在岩洞巢穴深处，如同舔舐伤口的孤狼，竖瞳深处沉淀着压抑的暴戾和难以言喻的困惑。那些被强行唤醒的记忆碎片并未消失，反而如同潜伏在黑暗中的毒蛇，在她意识松懈时悄然噬咬。

　　观察室内，竹内真陷入更深的自我厌恶与无力感。八音盒的意外变调，将他亲手搭建的、脆弱得不堪一击的沟通桥梁彻底摧毁。他看着屏幕上099那充满冰冷戒备的身影，看着她手臂上被电流灼出的焦痕，巨大的挫败感和对灰岛疯狂实验的愤怒几乎将他吞噬。他砸毁了控制台的一角，在艾丽卡冰冷的目光和沃尔夫冈无声的鄙夷中，狼狈地离开了观察室。

　　然而，“社会化”实验并未终止。灰岛研二的生命已如风中残烛，艾丽卡和沃尔夫冈需要结果，需要证明099的价值可以被“引导”和“利用”。他们改变了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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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琉璃的视角：

　　驱赶的感觉再次出现。这一次，不再是高频声波或刺激性气味，而是一种更柔和、更难以抗拒的诱导。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特的、类似新鲜肝脏和某种罕见浆果混合的浓郁香气，这气味精准地勾动着099最原始的食欲。它如同一条无形的丝线，从她的岩洞巢穴开始，蜿蜒穿过熟悉的黑色松林，最终指向生态区边缘那个倒扣的“银碗”——接触场。

　　饥饿感战胜了警惕和厌恶。099循着那诱人的香气，再次踏入了那个空旷的、铺着深色软垫的空间。但这一次，空间内部的陈设完全不同。

　　能量屏障和通电栅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布置得相对“丰富”的、类似简单房间的区域。一侧墙壁是巨大的、可触控的屏幕，此刻显示着柔和的、不断变换色彩的光晕。地上散落着几个形态各异、材质不同的球体（橡胶、毛绒、金属）。角落里甚至有一个铺着软垫的矮榻。空气里没有消毒水的味道，只有那种诱导她进来的食物香气，源头是房间中央一个金属托盘里摆放着的、切好的新鲜肝脏和浆果。

　　更重要的是，没有莱娜，没有其他生物。只有她，和那个巨大的屏幕。

　　099警惕地扫视四周，竖瞳收缩。陷阱？她伏低身体，鼻翼翕动，捕捉着任何异常气息。没有埋伏。只有食物和她自己。她小心翼翼地靠近托盘，快速叼起一块肝脏吞下，目光始终警惕地盯着屏幕。

　　屏幕上的光晕突然变化，凝聚成一个清晰的图像：一个鲜艳欲滴的红色苹果。同时，一个清晰、平板的电子合成音响起：“ 苹果（Apple） 。”

　　099的身体瞬间绷紧！喉咙里发出威胁性的低吼！声音！又是试图侵入她意识的声音！

　　但预想中的头痛并未袭来。那声音只是简单地重复着：“ 苹果（Apple） 。”同时，屏幕上的苹果图像闪烁着。

　　099的竖瞳死死盯着屏幕上的苹果，又看看声音的来源（屏幕角落的扬声器位置）。她理解图像代表实物——她认得苹果（虽然岛上没有自然生长的，但她见过“苍白人”丢弃的果核）。但这声音…和那个名字带来的痛苦似乎不同？它只是…在指代那个东西？

　　屏幕上的苹果图像消失，替换成一汪清澈的水的影像。“ 水（Water） 。”电子音再次响起。

　　水…生命之源。她认得。喉咙里低沉的咆哮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高度戒备的、观察者的专注。她的目光在屏幕上的图像和房间角落一个不起眼的饮水装置之间来回扫视。那装置流出的液体，就是“水”。

　　图像再次变化，一块棱角分明的岩石。“ 石头（Stone） 。”电子音。

　　石头…她领地里的基石。她爪子下的触感。

　　实验在沉默中进行。099没有回应，只是沉默地观察、倾听、进食。但艾丽卡和沃尔夫冈在观察室的数据屏上看到了希望——她的脑波活动显示出对图像和声音关联的高度专注和理解，攻击性指标显著下降。她强大的学习能力正在自发地将声音符号与实物概念对应起来。

　　学习的进程枯燥而缓慢，但效率惊人。几天内，099已经能精准地将屏幕上出现的数十种常见物品的图像与对应的声音符号（日语和英语）联系起来。她甚至开始理解一些简单的动作指令符号，比如“坐下”、“过来”（虽然她从不执行）。

　　屏幕上的图像再次变化。这一次，出现的不是物品。

　　 清川琉璃。

　　一张照片。背景是盛开的樱花树，少女穿着整洁的校服，黑色的长发柔顺地披在肩头，笑容纯净而温柔，眼神清澈得像山涧的泉水，仿佛能洗涤世间一切尘埃。那是她生命中最美好的定格。

　　同时，那个平板的电子合成音响起：“ 琉璃（Kiyokawa Ruri/Ruri） 。”

　　099的身体瞬间僵住！

　　如同被一道无形的、携带高压的闪电劈中！她的瞳孔在瞬间收缩到极致，又猛地扩张！那张照片上的脸——那张与她此刻沾着猎食血污、覆盖着冰冷野性的脸，有着惊人相似轮廓的脸！那温柔的笑容，那清澈的眼神…像一面残酷的镜子，映照出她灵魂深处某个被强行抹去、又被无数次提及的、幽灵般的倒影！

　　“琉璃”这个名字！那个在接触场被竹内真嘶吼出来、引发她颅内剧痛的名字！此刻再次被冰冷的电子音念出！

　　 轰——！

　　这一次，不仅仅是清川琉璃被侵犯时的痛苦记忆碎片！一股更加庞大、更加混杂、更加令人窒息的意识洪流，如同失控的泥石流，裹挟着无数尖锐的碎片，狠狠冲垮了她意识的堤防！

　　 （往昔之影：竹内的无力-强烈闪回）

　　 崩溃的男人！ 竹内真（年轻时的样子）跪在冰冷的地板上，双手死死抓着自己的头发，发出野兽般绝望的嚎哭！眼泪和鼻涕糊满了他的脸，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他面前，是一张琉璃倒在血泊中、衣衫破碎的照片！巨大的痛苦和无力感如同实质般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几乎要将周围的空间压垮！

　　 砸落的拳头！ 竹内真赤红着眼睛，一拳狠狠砸在昂贵的红木办公桌上！指节瞬间血肉模糊！他对着电话嘶吼：“悬赏！不管多少钱！我要他们的命！”声音里充满了被金钱武装起来的、却依旧苍白无力的愤怒！

　　 葬礼的沉默！ 阴雨绵绵。琉璃的父母（面容模糊，笼罩在巨大的悲伤中）站在墓碑前。竹内真站在不远处，昂贵的西装被雨水打湿，脸色惨白如纸，嘴唇颤抖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不敢看琉璃父母的眼睛，那里面是无尽的哀伤和…无声的质问。巨大的愧疚像铅块一样压在他的心脏上，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昏暗的房间。 年轻的灰岛研二（同样憔悴绝望）和竹内真对坐。地上散落着酒瓶。竹内真声音嘶哑，充满自嘲和绝望：“钱…钱有什么用？研二…钱买不回她的命…买不回…”他将杯中烈酒一饮而尽，眼中是彻底的空洞和无力。

　　 签署文件。 竹内真在一份份巨额资金转移文件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手指因用力而泛白。他眼中没有希望，只有一种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的、绝望的赌徒心态。“拿着…去…把她带回来…无论用什么方法…”

　　这些画面！这些属于竹内真的、深入骨髓的痛苦、愤怒、无力感和绝望！如同汹涌的潮水，通过某种未知的链接（灰岛未完成的脑波设备？强烈的情绪共鸣？）强行灌入了099的意识！她感受到了那份几乎要将灵魂撕裂的愧疚！那份用金钱也无法填补的空洞！那份在琉璃父母面前无地自容的窒息感！

　　“呃啊——！！！”099发出一声痛苦到极致的嘶吼！她猛地抱住头颅，身体像虾米一样弓起，锋利的指甲深深嵌入自己的头皮，抓出数道血淋淋的伤痕！那些不属于她的、却如此真实的痛苦情绪，如同无数烧红的钢针，狠狠刺穿着她的神经！她分不清哪些是琉璃（清川）的痛苦，哪些是竹内真的绝望，哪些是她自己的愤怒！所有的情绪如同沸腾的岩浆，在她的意识深处疯狂冲撞、爆炸！

　　观察室内，竹内真透过屏幕，亲眼看着099在琉璃照片出现时那瞬间的僵硬和剧震！紧接着，他就看到了099抱着头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疯狂自残！而他自己，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狠狠击中！那些深埋心底、从不曾与人言说的、最脆弱最不堪的画面——他的崩溃、他的无能狂怒、他在葬礼上的无地自容、他签署文件时的绝望——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强行从记忆最深处挖出，血淋淋地摊开在他眼前！

　　“不…不…”竹内真踉跄着后退，脸色惨白如纸，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巨大的羞耻感和被强行窥视灵魂的恐惧，如同冰冷的巨手扼住了他的喉咙！他看到了099眼中倒映出的、那个在琉璃死后彻底崩溃、除了砸钱之外一事无成的、懦弱无能的自己！

　　“启动！”一个嘶哑、癫狂的声音突然从通讯器中炸响！是灰岛研二！他不知何时被艾丽卡推到了观察室的屏幕前，枯槁的脸上布满了不正常的潮红，浑浊的眼中燃烧着最后的、不顾一切的疯狂火焰！他枯枝般的手指死死按着一个红色的按钮！“链接！把我的…把我的记忆…我的思念…都给她！让她…回来！！”

　　 嗡——！！！

　　安装在符号学习室天花板隐蔽角落的、灰岛那未完成的脑波链接装置瞬间启动！强大的、未经调试的能量流如同失控的洪流，强行灌入099剧烈波动的意识！这一次涌入的，不再是清川琉璃或竹内真的记忆碎片，而是灰岛研二本人那庞大、混乱、充满痛苦、偏执和疯狂的精神世界！

　　 （往昔之影：灰岛的癫狂-意识洪流）

　　 冰冷的尸体！ 清川琉璃苍白、破碎、毫无生气的脸占据了整个视野！冰冷、僵硬、带着死亡气息的触感通过指尖传来！深入骨髓的绝望和世界崩塌的轰鸣！

　　 扭曲的实验室！ 刺眼的无影灯下！手术台上绑缚着形态各异、痛苦哀嚎的实验体！鲜血染红了白色的床单！注射器！电击！骨骼被强行扭曲的可怕声响！失败品的畸形肢体和空洞眼神！无数绝望的哀嚎汇聚成地狱的合唱！

　　 孤岛的风！ 滔天的巨浪！破碎的船只！独自在冰冷海水中挣扎！濒死的窒息感！然后…陵墓入口！黑暗中，那团旋转的、吞噬光线的、蕴含着无限扭曲可能的“虚无之影”！那瞬间点燃垂死灵魂的、名为“希望”的疯狂火焰！

　　 创造的痴迷！ 培养舱中胚胎的跳动！显微镜下基因链被暴力剪接重组的画面！冰冷的机械臂将酷似琉璃的面容数据导入生物模板！每一次失败的崩溃！每一次微小的进展带来的病态狂喜！对着监控屏幕中茹毛饮血的099，枯槁的手抚摸着冰冷的玻璃，老泪纵横的低语：“我的琉璃…爸爸把你…带回来了…”

　　 生命的倒计时！ 维生舱冰冷的触感！身体机能不断衰退的警报声！镜中那张枯槁如鬼、布满老年斑的脸！深入骨髓的、对死亡的极端恐惧！还有那无法完成意识转移、无法真正“回归”琉璃身边的、深入骨髓的遗憾与不甘！“时间…没有时间了…竹内…帮我…帮我完成…”

　　灰岛研二毕生的痛苦、罪孽、疯狂执念、对死亡的恐惧和对“复活”琉璃的终极渴望，如同失控的泥石流，毫无保留地、粗暴地冲进了099的意识！这股精神洪流太过庞大、太过混乱、太过扭曲！包含着无数尖锐的矛盾和足以将常人逼疯的信息量！

　　“啊——！！！！”099发出了有生以来最凄厉、最痛苦的惨叫！她像被无形的巨锤反复锤击，猛地从地面上弹起，又重重摔落！身体疯狂地扭曲、痉挛！她抱着头颅，用尽全身力气撞击着合金墙壁！发出沉闷可怕的巨响！鲜血从她的口鼻、耳朵、以及被抓破的头皮处汩汩涌出！她的竖瞳因为剧痛和混乱而彻底涣散，失去了焦距！喉咙里除了痛苦的嘶嚎，只剩下意义不明的、破碎的音节！

　　脑波链接装置发出过载的尖锐警报！屏幕上的数据流疯狂跳动、乱码频现！装置本身冒出缕缕青烟！

　　“博士！链接过载！目标意识濒临崩溃！必须终止！”艾丽卡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丝急促。

　　“不…！给她！都给她…让她…理解…回来…”灰岛研二嘶吼着，枯瘦的手死死按着按钮，浑浊的眼中充满了不顾一切的癫狂和绝望的哀求，仿佛要将自己残破的灵魂都通过这根线缆硬塞进去！

　　“砰！”一声闷响。

　　竹内真再也无法忍受！他冲上前，一拳狠狠砸在灰岛枯瘦的手腕上，强行打断了他的动作！同时怒吼：“你想彻底毁了她吗？！你这个疯子！！”

　　链接被强行中断。099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瘫软在地，身体还在无意识地抽搐，口中溢出混合着血沫的白沫，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只有胸膛还在微弱地起伏。脑波链接装置冒出一股黑烟，彻底报废。

　　灰岛研二被竹内真打断，身体猛地一颤，随即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咳嗽，点点血沫溅在控制台上。他看着屏幕上099那濒死的惨状，眼中那最后一点癫狂的火焰如同被冰水浇灭，只剩下无尽的灰败和绝望。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只发出嗬嗬的漏气声，头一歪，彻底昏死过去。

　　观察室陷入一片死寂。只有设备过载后的焦糊味和099微弱痛苦的喘息声在回荡。

　　艾丽卡面无表情地指挥医疗机器人进入学习室对099进行急救。沃尔夫冈则快速记录着这疯狂实验产生的、宝贵而危险的数据。

　　竹内真无力地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看着屏幕上099那惨烈的模样，看着昏死的灰岛，巨大的疲惫和一种深入骨髓的寒冷将他彻底淹没。他不仅没能保护琉璃，现在连这个顶着琉璃面孔、承载着灰岛疯狂执念的野兽，似乎也要被他们亲手摧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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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过了多久。099在强效修复药剂和镇静剂的作用下，勉强从意识崩坏的边缘被拉了回来。她被送回了生态区，但状态极其糟糕。身体虚弱，动作迟缓，眼神中充满了挥之不去的混乱和痛苦。那些强行灌入的记忆碎片——琉璃的、竹内真的、灰岛的——如同无数破碎的镜片，在她意识中翻滚、切割，让她难以分辨自我。

　　几天后，当她稍微恢复了一些体力，沃尔夫冈冷酷的实验再次降临。

　　这一次，没有诱导，没有学习。099被强效麻醉气体放倒，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生态区边缘一片相对平坦的林地。她依旧虚弱，头痛欲裂。

　　一个身影被投放进了她的领地。

　　是一只“母山羊娘”（潘神之乐）。她有着卷曲的白色毛发，毛茸茸的山羊耳朵，细长的山羊角，以及一双瞳孔呈横条状的、带着野性与不安的眼睛。她的脖子上没有项圈，但身体散发着一种极其浓烈的、处于发情期的特殊气息——一种混合着青草、汗液和强烈雌性荷尔蒙的味道。这种味道，对任何处于生理期的雄性生物都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这只母山羊娘显然处于发情高峰期。她不安地在林间空地上踱步，身体微微发热，尾巴快速摇动，喉咙里发出一种带着明显邀请意味的、低沉的咩叫。她看到了虚弱的099，非但没有害怕，反而主动靠近，用身体磨蹭着旁边的树干，将自己丰满的臀部对着099的方向，发出更加撩拨的叫声。她身上的气息如同最浓烈的催情药，随着微风弥漫开来。

　　099的呼吸瞬间变得粗重！一种源自基因最底层的、纯粹而狂暴的生理冲动，如同苏醒的火山，瞬间冲垮了她本就混乱虚弱的意志！她的竖瞳被欲望染红，鼻腔里充斥着那无法抗拒的雌性气息！那些痛苦的记忆碎片、那些混乱的意识，在这最原始的本能面前，暂时被压制了下去！

　　“吼——！”一声充满占有欲的低吼从她喉咙里滚出！她不再犹豫，带着伤后虚弱的身体，猛地扑了上去！

　　母山羊娘发出一声混合着惊吓和期待的咩叫，试图挣扎，但099的力量即使虚弱也远超于她。099粗暴地将她按倒在铺满松针的林地上，用身体的力量完全压制住她。没有前戏，没有温存，只有纯粹的交配本能驱动下的、如同野兽般的侵入和冲撞！动作狂野而直接，充满了力量和原始欲望。

　　母山羊娘起初还发出几声不适的痛哼，但很快，在099强势的压制和生理本能的驱动下，她的叫声变成了迎合的、带着快感的咩咩声。她扭动着身体，主动配合着099的节奏。林间回荡着肉体碰撞的声音和母山羊娘越来越高的、愉悦的呻吟。

　　099沉浸在生理欲望的洪流中，粗暴地发泄着。被强行唤醒的痛苦记忆似乎暂时被这纯粹的感官刺激所麻痹。

　　不知过了多久。099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吼，身体剧烈地颤抖，将灼热的欲望释放。极致的快感如同电流般席卷全身，带来短暂的空白和虚脱感。

　　她从母山羊娘身上撑起身体，喘息着。生理的冲动如同潮水般退去，理智和混乱的记忆碎片重新涌回脑海。

　　她低头，看着身下那只眼神迷离、身体还沉浸在余韵中微微颤抖、发出满足咩叫的母山羊娘。一股强烈的、混杂着厌恶、困惑和一种被利用感的情绪猛地攫住了她！

　　这算什么？像那些被饲养员按在溪边的母鹿娘？像那只被VIP压在身下的母猫娘？像那些被瓦尔基里当作“效能催化剂”榨取的囚犯？她，099，这片领地的掠食者，竟然也…被利用了？被这只散发着发情气味的母山羊娘，或者说，被安排这一切的“苍白人”，当成了满足某种目的的工具？被这原始的欲望本能所驱使？

　　“呜…”她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充满烦躁和厌恶的咆哮。她不是那些被圈养的、被欲望支配的母畜！她是猎手！

　　099猛地站起身，对着那只还试图靠近她、用身体磨蹭她腿部的母山羊娘，露出了锋利的獠牙，发出冰冷而充满威胁的低吼：“ 滚！ ”

　　母山羊娘被这突如其来的凶戾吓住了，发出一声惊恐的咩叫，夹着尾巴，踉踉跄跄地逃离了这片林地。

　　099独自站在林间空地上，喘息着。身体还残留着交媾后的余温和粘腻感，但她的眼神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冰冷和混乱。生理的欲望褪去，留下的只有更深的迷茫和一种被玷污般的愤怒。她看着自己沾着汗水和对方体液的爪子，又抬头望向主实验室那冰冷的方向，竖瞳深处翻涌着难以言喻的复杂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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