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H小说5HHHHH

首页 >5hhhhh / 正文

番外3:青城剑影2,烬途,1

小说:烬途 2025-09-12 10:05 5hhhhh 9720 ℃

密室的铁门发出沉重的 “吱呀” 声时,凌霜正跪在冰凉的地面上,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间。粗布囚服穿在身上松松垮垮,露出的脖颈上还留着几处淡淡的红痕 —— 那是昨夜沈清瑶用发簪划下的印记,提醒着她如今的身份。

沈清瑶踩着绣鞋缓步走进来,凤袍上的金线在烛火下流淌,像极了青城山冬日结冰的溪流。她没说话,只是微微抬了抬下巴,凌霜便立刻会意,膝行着上前,将头埋得更低,直到额头快要触碰到地面。

“起来吧。” 沈清瑶的声音里带着刚醒的慵懒,凌霜依言起身,动作僵硬得像个提线木偶。她的目光始终落在地面,不敢去看沈清瑶的眼睛,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生怕惊扰了眼前的人。

沈清瑶绕着她走了半圈,指尖突然勾起她的下巴。凌霜的身体本能地一颤,却没有躲闪,任由那微凉的指尖在自己下颌摩挲。“看来是真的学乖了。” 皇后轻笑一声,指腹划过她干裂的唇,“昨夜教你的法子,还记得吗?”

凌霜的脸颊瞬间泛起红潮,从耳根一直蔓延到脖颈。她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蚋:“记得。”

“那就做来看看。” 沈清瑶松开手,后退半步,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凌霜闭了闭眼,像是在做什么极其艰难的决定。再睁开眼时,眼底的挣扎已被一片麻木取代。她缓缓跪坐下去,指尖颤抖着解开沈清瑶的裙带,动作生涩却顺从。当指尖触到那细腻的丝绸时,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始终没有停下动作。

沈清瑶满意地看着她低垂的眉眼,那里曾盛满青城山的风雪,如今只剩下一汪死水。“听说你以前最不屑这些阴私手段。” 她突然开口,语气带着玩味,“当年青城论剑,你一剑挑翻三个用毒的高手,说‘武者当光明磊落’,如今想来,真是可笑。”

凌霜的动作顿了顿,随即又继续下去,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臣妾愚昧,以前不懂事。”

“哦?” 沈清瑶挑眉,“现在懂事了?”

“是。” 凌霜的额头渗出细汗,“能伺候娘娘,是臣妾的福分。”

这句话似乎取悦了沈清瑶。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凌霜散乱的发丝:“这话说得不错。可惜啊,有些人就是不懂这个道理。” 她话锋一转,突然加重了语气,“比如你的好徒弟,苏绾。”

凌霜的身体猛地一僵,指尖不小心扯动了沈清瑶的裙角。她慌忙低下头,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是臣妾教徒无方。”

“教徒无方?” 沈清瑶冷笑一声,抬脚踩在她的手背上,“你最好祈祷她到了京城,也能像你这般‘懂事’,否则……” 她没有说下去,但脚下的力道却越来越重。

凌霜咬着牙,没敢发出一丝痛呼,直到手背传来骨头碎裂般的疼,才听见沈清瑶慢悠悠地说:“听说她最像你,性子又烈又倔。本宫倒要看看,是她的剑快,还是本宫的手段狠。”

凌霜的指尖蜷缩起来,指甲深深抠进掌心的皮肉里。她想起苏绾临走时鬓边的白鹃梅,想起那丫头说 “师父的剑能劈开云雾”,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剜了一下。可她最终只是垂下眼睫,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娘娘说的是。”

沈清瑶终于移开了脚,看着她手背上清晰的鞋印,笑得越发得意:“起来吧,伺候本宫梳洗。”

凌霜依言起身,右手背已经红肿一片,每动一下都钻心地疼。她默默地取过铜盆里的布巾,小心翼翼地为沈清瑶擦拭脸颊,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当布巾划过皇后眉心那颗一点红时,她的目光有片刻的恍惚,想起沈清辞小时候总爱用胭脂在眉心点上一点,说要学画里的仙子。

“在想什么?” 沈清瑶突然睁开眼,眸子里的冷光让凌霜瞬间回神。

“没什么。” 她低下头,“臣妾在想,苏绾若是来了,该如何伺候娘娘。”

沈清瑶满意地笑了:“你能这么想,就再好不过了。” 她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了,陆昭和沈落雁那两个丫头,倒是比你识趣得多。尤其是陆昭,昨日本宫让她学狗叫,她叫得可欢了。”

凌霜的动作猛地一顿,布巾差点掉进铜盆里。她深吸一口气,将翻涌的情绪强行压下去,声音依旧平静:“她们能伺候娘娘,是她们的福气。”

“你倒是看得开。” 沈清瑶接过她递来的梳子,自己慢条斯理地梳着头发,“不过也是,到了这里,看不开又能如何?” 她突然转过头,目光锐利如刀,“你说,若是让苏绾亲眼看着你像条狗一样趴在地上,她会是什么表情?”

凌霜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个字。

沈清瑶看着她这副模样,笑得越发残忍:“看来你还是在乎她们的。不过没关系,本宫有的是时间,慢慢磨掉你这点念想。” 她将梳子扔回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下去吧,没有本宫的命令,不准进来。”

凌霜如蒙大赦,躬身退了出去。直到密室的铁门在身后关上,她才扶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滑坐在地,右手背的疼痛和心口的窒息感交织在一起,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她想起昨夜沈清瑶在她耳边说的话:“你不是想救她们吗?那就乖乖听话。你表现得越好,她们就能少受点罪。” 那时她信了,以为只要自己足够顺从,就能护住那几个孩子。

可现在她才明白,沈清瑶要的从来都不是她的顺从,而是要彻底摧毁她,连同她在乎的一切,都碾成粉末。

后续(不展示之前内容):对于凌霜听话顺从的表现,沈清瑶也是相当的满意,看着这位曾经高高在上的武林第一美人如今拜倒在自己脚下任由自己玩弄的模样,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征服感。这种感觉像一股温热的泉水,缓缓淌过她的四肢百骸,让她整个人都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舒畅。她坐在铺着雪白狐裘的软榻上,手中把玩着一支成色极好的羊脂玉簪,眼神轻蔑地扫过站在一旁垂首侍立的凌霜。

“过来。” 沈清瑶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命令。

凌霜立刻应声上前,依旧是那副低眉顺眼的样子,仿佛已经将 “反抗” 二字从自己的字典里彻底剔除。

沈清瑶用玉簪轻轻挑起凌霜的下巴,仔细端详着她那张曾经让无数英雄豪杰为之倾倒的脸。如今这张脸上没有了往日的傲气,只剩下顺从与麻木,却依旧美得惊心动魄。“你说,要是把你现在这副样子画下来,传遍江湖,那些曾经追捧你的人会是什么反应?” 她嘴角勾起一抹恶意的笑容。

凌霜的身体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声音平淡无波:“全凭娘娘做主。”

“呵,倒是越来越上道了。” 沈清瑶松开手,玉簪 “啪” 地一声掉落在地。她没有去捡,反而对凌霜命令道,“捡起来。”

凌霜毫不犹豫地弯腰,双膝跪地,小心翼翼地捡起那支玉簪,用衣袖仔细擦了擦上面的灰尘,然后双手捧着递到沈清瑶面前。

沈清瑶看着她跪在自己脚边的模样,心中的征服感愈发强烈。她接过玉簪,随手扔在一旁的妆奁里,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赏你的。” 她指了指桌上一盘晶莹剔透的葡萄,“吃吧。”

凌霜谢过恩,拿起一颗葡萄,慢慢放进嘴里。那葡萄甜得发腻,可她却尝不出丝毫滋味,只觉得像嚼着一团蜡。她知道,沈清瑶的每一次 “赏赐”,都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羞辱,可她只能默默承受。

沈清瑶看着她机械地吃着葡萄,突然觉得有些无趣。这个曾经让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女人,如今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任她摆布。但很快,她的眼神又亮了起来,因为她想到了更有趣的事情 —— 等苏绾来了,一定会有一场好戏可看。

凌霜的囚室换了地方,不再是阴冷潮湿的密室,而是一间朝南的雅致小屋。雕花窗棂外种着几株玉兰,此时正含着苞,像是怕惊扰了这过分安静的日子。沈清瑶派来的侍女每日送来的饭菜都精致得很,翡翠色的碧玉羹里浮着几粒殷红的枸杞,水晶虾饺的褶子捏得比宫里最巧的厨子还要匀整。

可凌霜总觉得这些吃食里藏着冰碴子。就像此刻她捧着白瓷碗喝燕窝时,指尖触到的暖意根本传不到心里去。侍女在一旁研墨,墨条在砚台里研磨的沙沙声,让这间屋子更显寂静。

“娘娘说,让您画幅画解闷。” 侍女的声音很轻,像怕惊飞了窗外的麻雀。

凌霜放下碗,走到紫檀木书桌前。宣纸上已经洇开一点墨痕,像是谁不小心滴上去的。她拿起狼毫笔,蘸了蘸墨,却迟迟没有落下。以前在青城山,她最爱画云海,笔尖一转就能晕出千层浪。可现在,手腕像被捆住了一样,连最简单的线条都画不直。

“怎么不画?” 沈清瑶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吓得侍女手一抖,墨条 “当啷” 一声掉进砚台里。

凌霜立刻转身行礼,动作流畅得像演练过千百遍。“在下愚钝,不知该画些什么。”

沈清瑶走进来,目光落在宣纸上那点墨痕上,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那就画你徒弟吧。听说苏绾快到京城了,你提前画好,也好让她认认你这‘听话’的师父。”

凌霜的笔尖猛地一顿,一滴浓墨落在纸上,晕成一个丑陋的黑点。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抬笔,在宣纸上勾勒出一个模糊的身影。那身影穿着青衫,背着长剑,站姿挺拔得像青城山的迎客松 —— 那是苏绾十五岁时的样子。

沈清瑶凑过来看,手指点在画中苏绾的剑穗上。“这白鹃梅绣得不错,跟你当年的一样。” 她突然话锋一转,“可惜啊,再像也没用。到了本宫这儿,再利的剑也得卷刃。”

凌霜的手微微一颤,笔尖在纸上划出一道歪歪扭扭的线。她没说话,只是低着头继续画,把苏绾的眉眼画得模糊不清,像是怕被人看清似的。

沈清瑶看了一会儿,觉得无趣,便转身坐在软榻上,拿起一颗蜜饯放进嘴里。“听说你以前最疼苏绾,有什么好东西都给她留着。” 她慢悠悠地说,“那把‘碎影’剑,本来是要传给她的吧?”

凌霜握着笔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不过是一把破剑,哪配得上娘娘的眼。”

“破剑?” 沈清瑶笑了,“当年你可是用它劈开了漠北铁骑的阵形,救了三万人的性命。现在说它是破剑,你徒弟听了,怕是要心寒吧?”

凌霜的笔尖再次停住,墨汁顺着笔尖滴下来,在画纸上晕开一小片污渍。她沉默了片刻,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在下早已不是当年的凌霜,那把剑…… 也该尘封了。”

沈清瑶看着她这副样子,满意地笑了。“你能这么想,就再好不过了。” 她站起身,走到门口,又回过头,“对了,陆昭昨天试着给苏绾写了封信,说你在这里过得很好,让她快点来‘团聚’。你猜她会不会信?”

凌霜的身体猛地一僵,画中的苏绾像是活了过来,正用那双清澈的眼睛看着她,问她为什么不说话。她用力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一片麻木。“娘娘安排得极好。”

沈清瑶走后,凌霜看着那张被墨污了的画,突然一把将它揉成一团,扔进炭盆里。火苗 “腾” 地一下窜起来,很快就把那张画烧成了灰烬。她站在炭盆前,看着灰烬被热气卷得四处飘散,眼眶突然一热,有什么东西顺着脸颊滑下来,滴在手背上,烫得她一哆嗦。

这是她被囚禁以来,第一次掉眼泪。

夜里,凌霜躺在床上,听着窗外玉兰苞爆开的声音。她悄悄摸出藏在枕下的一根细针 —— 那是她从缝衣篮里偷来的,针尖被磨得锋利无比。她把针尖抵在自己的掌心,轻轻一划,血珠立刻涌了出来。

疼。但这种疼让她觉得自己还活着,还没有变成真正的木偶。

她想起沈清瑶说的话,想起陆昭写的信,想起苏绾那张倔强的脸。也许沈清瑶说得对,再利的剑也会卷刃。但她忘了,卷了刃的剑,也能用来劈开自己的骨头。

凌霜把细针重新藏回枕下,闭上眼睛。黑暗中,她仿佛又看到了青城山的云海,看到苏绾举着剑对她说:“师父,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清晨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凌霜正低头擦拭着沈清瑶的玉如意,指尖的温度让那冰凉的玉石有了一丝暖意。她的动作轻柔而专注,仿佛手中握着的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凌霜。” 沈清瑶的声音从软榻上传来,带着几分慵懒。

凌霜立刻停下手中的动作,躬身应道:“奴婢在。”

沈清瑶缓缓坐起身,目光落在凌霜身上,嘴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过来,给本宫捶捶腿。”

凌霜依言走到软榻旁,屈膝跪下,双手轻轻落在沈清瑶的腿上,力道适中地捶打着。她的眼神始终低垂着,不敢与沈清瑶对视,生怕那隐藏在眼底的倔强被发现。

沈清瑶享受着这份舒适,手指漫不经心地拨弄着腰间的玉佩,突然开口道:“听说你以前在青城山,最是爱洁。如今这般伺候本宫,倒也习惯了?”

凌霜的动作微不可察地一顿,随即恢复如常,声音温顺:“能伺候娘娘,是奴婢的福分,哪有什么习惯不习惯的。”

沈清瑶轻笑一声,突然伸出手,轻轻挠了挠凌霜的胳肢窝。

凌霜像是被针扎了一般,身体猛地一颤,脸上瞬间布满了惊恐,下意识地想要躲开。但她很快就克制住了自己,硬生生地定在原地,只是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她太清楚了,只要自己稍有反抗,接下来等待她的将会是无休止的挠痒折磨,那种痒入骨髓的感觉,是她此刻最恐惧的事情。

沈清瑶看着她强装镇定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玩味:“怎么?怕了?”

凌霜咬着下唇,摇了摇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没…… 没有,娘娘说笑了。”

沈清瑶收回手,不再逗弄她,只是淡淡地说:“继续捶吧。”

凌霜松了一口气,双手再次落在沈清瑶的腿上,只是这一次,她的手微微有些发抖。她能感觉到沈清瑶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像一张无形的网,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在心里一遍遍地告诉自己,要忍,一定要忍。只要熬过这段时间,等找到合适的机会,就有希望带着徒弟们离开这里。那抹埋藏在眼底的倔强与坚毅,在这一刻变得更加清晰。

沈清瑶看着凌霜低垂的头颅,以及那紧抿的嘴唇,心中冷笑。她才不信凌霜是真的彻底臣服了,不过是在积蓄力量罢了。但她不急,她有的是时间和手段,慢慢磨掉凌霜的棱角,让她真正成为自己的傀儡。

午后,沈清瑶让凌霜为她弹奏一曲。凌霜坐在琴前,手指拨动琴弦,悠扬的琴声在屋内回荡。只是那琴声中,少了几分往日的洒脱,多了几分压抑。

沈清瑶闭着眼睛,似乎在享受这美妙的音乐。但凌霜知道,她一直在观察着自己。她的手指在琴弦上跳跃,每一个音符都像是在诉说着她的隐忍与不屈。

一曲终了,沈清瑶睁开眼睛,看着凌霜:“弹得不错,看来这些日子没少下功夫。”

凌霜起身行礼:“能博娘娘一笑,是奴婢的荣幸。”

凌霜退下后,脚步匆匆回到自己的住处。关上门的刹那,她紧绷的脊背才微微松懈,可眉宇间的焦灼却丝毫未减。

她在屋内来回踱步,脑海里反复盘算着恢复内力的法子。沈清瑶每日送来的汤药她不敢不喝,那药压制着她的内力,让她丹田处始终像堵着一团湿棉絮,提不起半分力气。之前偷偷藏起的那根细针被她攥在掌心,冰凉的触感让她混乱的思绪稍稍沉淀。

突然门外响起的开门声打断了凌霜的思绪,木闩摩擦的 “嘎吱” 声像钝刀割在心上。每日傍晚时分,那几名面无表情的宫女总会准时出现,今日也不例外。她们抬着的紫檀木盆里盛满琥珀色药汤,蒸腾的热气裹着甜腻的异香扑面而来,凌霜下意识屏住呼吸 —— 这香气里掺着极淡的迷迭香,久闻会让人四肢发软。

她眉头微蹙的瞬间,领头的宫女已屈膝行礼:“姑娘,请沐浴。”

凌霜指尖悄悄掐进掌心,将那点抗拒硬生生按下去。褪去粗布囚服时,她能感觉到宫女们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游移,像打量一件待价而沽的玉器。踏入浴盆的刹那,温热的药汤漫过腰际,带着某种奇异的酥麻感顺着毛孔往里钻。肩胛处陈年的剑伤突然泛起暖意,那是十年前护着苏绾挡下的一掌,每逢阴雨天便会刺骨地疼,此刻竟像被温水泡开的冰碴,渐渐消融了。

“姑娘,奴婢伺候您擦拭。” 一名宫女持着锦帕上前,指尖划过她腋下时,凌霜浑身肌肉猛地一缩。那处是她的怕痒之处。

锦帕再次扫过肋骨,凌霜死死咬住下唇才没让笑意从喉咙里漏出来。她能感觉到药汤正顺着经脉游走,丹田处那团淤塞的气感竟有了一丝松动,像初春解冻的溪流。可这份舒爽里藏着的恶意更让她心惊 —— 当宫女的指尖第三次擦过她膝盖窝时,她清晰地感觉到皮肤下的神经在疯狂战栗,比往日敏感了不少。

“好了。” 凌霜哑着嗓子开口,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宫女们却像是没听见,反而更加 “仔细” 地揉捏着她的手臂。药汤里的某种成分正在放大她的感官,连头发丝拂过颈侧都像羽毛在挠,凌霜的额角渗出冷汗,后背已被浸湿一片。

好不容易挨到药浴结束,她刚踏出浴盆,就被两名宫女按住肩膀。冰凉的绸缎束缚带缠上手腕时,凌霜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们将她绑在铺着白狐裘的床上,绑结是宫里特有的 “盘龙扣”,越挣扎收得越紧。

门帘再次掀开,拎着银针盒的嬷嬷走了进来。她脸上的皱纹里积着常年不见光的阴翳,捏着银针的手指枯瘦如柴。“姑娘,得罪了。”

第一根银针扎进曲池穴时,凌霜闷哼一声。那不是疼,而是丹田处好不容易松动的气感被瞬间抽走的空虚,像有人用瓢舀走了刚积起的泉水。嬷嬷的手法极准,三阴交、涌泉穴、肩井穴…… 每扎下一针,就有一股内力顺着针尾逸散,带着细微的刺痛感。

当银针刺向膻中穴时,凌霜突然偏过头,目光撞进铜镜里 —— 镜中的女人面色潮红,锁骨处还留着药浴浸出的淡粉,手腕上的盘龙扣勒出红痕,哪里还有半分当年青城剑仙的模样。

可她眼底那点光还在。

嬷嬷收针离开时,凌霜望着床顶的描金花纹,忽然笑了。沈清瑶以为这样就能彻底锁死她的内力,却不知这药浴在疏通旧伤的同时,也让她摸透了经脉淤塞的规律。就像此刻,虽然丹田空空如也,但她能清晰地 “看” 到那几条被药物堵死的主脉,像地图上被标记的关隘。

夜深人静时,凌霜悄悄蜷起手指。被绑住的手腕内侧已磨出细痕,她正借着翻身的动作,用那根藏在发髻里的细针,一点点挑着盘龙扣的活结。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落在她脸上,映出嘴角那抹极淡的弧度 —— 沈清瑶想要的是提线木偶,那她便先做个会自己松线的木偶。

翌日傍晚,药浴的热气依旧氤氲。凌霜浸入水中时,清晰地感觉到丹田处有股微弱却坚韧的气流在缓缓升腾,像是破土而出的嫩芽。她垂下眼睑,掩去眸底的光亮,任由宫女的锦帕在肌肤上划过。

当指尖再次扫过腋下,她不再是单纯的僵硬忍耐,而是借着肌肉本能收缩的瞬间,悄然引导那股新生的内力在经脉中流转。气流所过之处,敏感带来的战栗竟被抚平了些许,像是有层薄冰裹住了跳动的神经。

“姑娘今日似乎不怕痒了?” 领头的宫女语气里带着几分诧异。

凌霜抬手拢了拢湿发,声音平静无波:“许是泡得久了,习惯了。” 只有她自己知道,方才那一瞬间,内力在皮下三寸处绕了个巧妙的圆弧,恰好避开了神经最密集的节点。

药浴结束,被绑上盘龙扣时,她的手指比往日更放松些。当嬷嬷捏着银针走近,凌霜甚至能 “听” 到银针对准穴位时带起的微弱气流声 —— 这是破虚境才有的感知力。

第一针扎向曲池穴,凌霜看似如常地绷紧手臂,实则已将一丝内力凝在穴位旁侧。针尖刺入时,那股气流如游鱼般轻轻一摆,银针便生生偏了半分,落在了筋络边缘。嬷嬷眉头微蹙,似乎察觉到异样,却只当是自己手滑,捻了捻针尾便移向下一处。

涌泉穴的银针袭来时,凌霜借着翻身调整姿势的动作,让脚掌悄然蜷曲。内力顺着足少阴肾经逆流而上,在穴位下方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针尖刺入的深度比往日浅了些许,逸散的内力也随之减弱,像被堤坝拦住的细流。

整套行针下来,嬷嬷收针的动作比往日快了一刻。凌霜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缓缓松开被牙齿咬得发白的下唇。方才每一次运气引导,都像是在走钢丝,稍有不慎便会被察觉。但她成功了 —— 丹田处残留的内力,比昨日多了足足三成。

夜深人静时,她不再急着挑弄盘龙扣,而是盘膝坐在床上,闭目凝神。破虚境的内力虽微弱,却带着前所未有的精纯,像淬过冰的刀锋。她尝试着用这丝内力去冲击被药物堵塞的主脉,气流撞上淤塞处时,传来细密的刺痛,却不再是徒劳无功 —— 那团 “湿棉絮” 竟被撞出了一个针尖大的缝隙。

凌霜猛地睁开眼,眸中闪过狂喜。她终于明白,沈清瑶那看似万无一失的压制手段,竟在药浴的滋养下成了催熟内力的温床。每日散去内力时,经脉都会经历一次短暂的清空,而新生的破虚境内力便借着这空隙,一点点蚕食着药物的滞涩。

凌霜的顺从像一层温润的玉壳,将沈清瑶的警惕裹得严严实实。那日午后,雕花窗棂投下的光斑在地板上晃悠,沈清瑶刚松开钳制着凌霜腰侧的手,对方便顺着她的力道软倒在榻上,鬓边碎发黏在汗湿的颈侧,连喘息都带着刻意拿捏的娇软。

“主人……” 凌霜仰头望着沈清瑶,睫毛上还挂着水光,指尖轻轻勾住对方的衣袖,“能不能把碎影还给我?就看一眼,我想摸摸它。”

沈清瑶挑眉,指尖划过她泛红的耳垂:“没了内力,拿剑做什么?难不成还想刺我?”

“不敢。” 凌霜将脸埋进她掌心,声音发闷,“就是…… 练剑练了三十年,突然离了它,夜里总睡不着。主人要是不放心,我就在您面前舞,绝不让它离开您的视线。” 她说着,手指轻轻蹭过沈清瑶的手腕内侧。

沈清瑶果然轻笑出声,捏了捏她的下巴:“你这身子刚被折腾过,还有力气舞剑?”

“只要主人肯赏,我就有力气。” 凌霜抬眼时,眸中水汽氤氲,连 “主人” 二字都带着钩子,“再说了,我现在就是个没爪牙的猫,还能翻出您的掌心不成?”

沈清瑶被她这副模样逗得心情大好,竟真让人取来了碎影。长剑递到凌霜手中时,她明显感觉到对方指尖的颤抖,还当是久别重逢的激动,却没看见凌霜抚过剑鞘时,眼底一闪而过的厉色。

“记住你的身份。” 沈清瑶抚摸着她的头顶,语气带着施舍般的温柔,“做我的小痒奴,听话就有糖吃。”

凌霜低头抚剑,嘴角弯起一抹极淡的笑,声音甜得发腻:“那主人可说话算话?什么要求都能答应?”

“自然。”

话音未落,凌霜猛地抬头,眼中水汽瞬间凝结成冰。“那我要你死。”

碎影出鞘的寒光比她的眼神更冷,沈清瑶甚至没看清她的动作,心口便传来撕裂般的剧痛。她下意识抬手去推,却被剑光扫过手腕,两道血线立刻涌了出来 —— 手筋已被挑断。

“砰” 的一声闷响,沈清瑶被踹翻在地,手背撞上青砖的刹那,凌霜的脚已碾了上来。骨头摩擦的脆响混着痛呼溢出喉咙,却被随即塞进嘴里的剑身堵了回去。血腥味在口腔里炸开,她透过模糊的视线,看见凌霜脸上那抹厌恶几乎要凝成实质。

“作恶多端的畜牲。” 凌霜的声音像淬了冰,脚下碾得更狠,“你以为我忘了被绑在床榻上,被你挠得求死不能的滋味?忘了你逼我学狗叫时,那些宫女的窃笑?”

沈清瑶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哀鸣,血沫顺着嘴角往下淌。当剑身抽出时,她咳着血沫笑起来:“你再狠…… 也改变不了…… 你在我身下浪叫的事实……”

凌霜眼神一厉,剑峰瞬间划过她的喉管。

看着地上渐渐冰冷的躯体,凌霜正欲转身,目光却扫到尸体后颈那枚诡异的纹印 —— 暗红的纹路像蜈蚣般盘踞,在烛光下泛着妖异的光。

“小心!”

几乎是本能反应,凌霜旋身挥剑,“叮” 的一声脆响,一枚透骨钉被挡在三尺之外。暗器嵌入梁柱的刹那,门外传来熟悉的笑声,沈清瑶竟端着茶盏,好整以暇地站在那里。

“反应倒是快。” 她瞥了眼地上的尸体,指尖摩挲着茶盏边缘,“可惜啊,杀错了。”

凌霜握剑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傀儡术?”

“答对了。” 沈清瑶放下茶盏,缓步走进来,每一步都踩在血泊边缘,“那丫头戴着我的人皮面具,被我下了同心咒,我疼她也疼,我死…… 她就替我死一次。” 她突然按住心口,脸上闪过一丝痛楚,“不过那滋味是真不好受,凌霜,你这笔账,我记下了。”

凌霜的剑尖微微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极致的愤怒。她以为的胜利,不过是对方玩弄于股掌的游戏。

“怎么不说话?” 沈清瑶笑了起来,眼神却像毒蛇,“是不是在想,怎么才能真的杀了我?可惜啊,我的傀儡不止这一个。” 她拍了拍手,门外立刻走进来两队侍卫,每个人的后颈都赫然印着同样的纹印。

凌霜的瞳孔骤然收缩。

沈清瑶看着她失态的模样,笑得越发得意。

凌霜的眉头骤然拧成死结,齿间挤出的怒骂带着血腥味:“卑鄙小人!竟拿宫女的命当儿戏!” 她握着碎影的手更紧了,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可掌心的冷汗却让剑柄愈发湿滑。

沈清瑶的身影已如鬼魅般扑来,袖间藏着的软鞭带着破空声缠向她手腕。凌霜旋身避开,剑锋扫出一道银弧,却被对方轻易躲过。破虚境的内力在经脉中奔涌,可每与沈清瑶拆招,对方总有办法用刁钻的角度蹭过她的腰侧或腋下,引得她剑招一顿。

“嗤 ——” 软鞭擦着凌霜的衣襟划过,带起的气流扫过她的肋骨。那熟悉的痒意顺着脊椎窜上后颈,她猛地打了个寒颤,剑尖竟微微偏了半寸。

“怎么?这就受不住了?” 沈清瑶的笑声像淬了蜜的毒,“上次绑你在床榻上,你可不是这副模样。那时你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还求我饶了你呢。”

凌霜的脸颊瞬间涨红,一半是羞愤,一半是恐惧。她想起那些被挠得浑身发软的夜晚,想起自己蜷缩在榻上,连手指都动不了的狼狈。恐惧像藤蔓般缠上心脏,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这次抓到你,” 沈清瑶的软鞭再次袭来,带着凌厉的风声,“我要把你吊在房梁上,让宫女们轮流伺候你。我记得你腰腹最敏感?我倒要看看,能让你笑到断气还是哭着求饶。”

“闭嘴!” 凌霜怒吼着挥剑,招式却越发凌乱。她的余光瞥见门口侍卫们冰冷的眼神,那些后颈的纹印像无数只眼睛,正死死盯着她的失态。

沈清瑶抓住她的破绽,软鞭突然缠上剑身,猛地向后一扯。凌霜只觉手腕一麻,碎影脱手而出,“哐当” 一声砸在地上。

剑落地的瞬间,凌霜的脸色彻底惨白。她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困兽,不顾一切地扑向沈清瑶,拳头带着风声挥出。可失去了剑的剑仙,终究没了往日的锋芒。

沈清瑶侧身避开,指尖在她肘弯的麻筋上一弹。凌霜的左臂顿时酸软无力,被对方反手扣住。她慌忙抬右掌拍去,却被沈清瑶轻巧躲过,随即手腕也被钳住。

粗糙的缚绳缠上手腕时,凌霜还在疯狂挣扎。绳结越收越紧,勒得她手腕生疼,可她仿佛感觉不到似的,依旧扭动着身体,试图挣脱束缚。

“放开我!沈清瑶你这个畜生!” 她的声音嘶哑,带着哭腔,却更像是困兽的哀鸣。

沈清瑶突然一把将她抱住,胸膛贴着她的后背,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颈侧:“别动了,再动,我可不保证会做什么。”

凌霜的身体瞬间僵住。后背传来的温度让她恶心,可被束缚的双手又让她无力反抗。她能感觉到沈清瑶的指尖正轻轻摩挲着她的脊椎,那是她最怕痒的地方。

小说相关章节:烬途

搜索
网站分类
标签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