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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足交作为磨炼道心的无情道女剑修最后飞升的那些事(上),1

小说: 2025-09-12 10:05 5hhhhh 9390 ℃

  昆仑之巅,瑞雪初霁。

  万丈霞光穿透云层,为连绵的雪山镀上了一层淡漠的金色,宛若神佛俯瞰人间时,眼瞳中流淌出的悲悯。

  晏清都就站在那片金光之中。

  她身着一袭月白为底、天青为缀的云纹道袍,广袖与裙摆在山巅的罡风中飘摇,猎猎作响,好似随时都要乘风归去。墨色的长发被一支朴素的玉簪挽起,几缕青丝垂落颊边,却遮不住那张冰雕雪琢、不染尘埃的仙颜。

  她的美,是一种不近人情的、高高在上的美。宛若悬于九天之上的冷月,又似深谷中千年不化的寒冰,清冽、孤高,令人只敢远观,不敢生出半分亵渎之心。

  今日,是她白日飞升之日。

  整个太上无情宗的弟子,都聚集在这观礼台下,仰望着他们心中唯一的月亮。

  我亦是其中之一,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内门弟子,混在人群之中,渺小得如同一粒尘埃。我的资质平庸,修为在同辈中也只属中下。

  “晏师姐真乃天纵奇才,入门不过三十载,便要勘破凡尘,飞升上界了。”

  “是啊,我宗立派千年,能白日飞升者,晏师姐是独一人!”

  “无情大道,斩断七情六欲,方能得证。晏师姐心如止水,道心之坚,我辈望尘莫及。”

  身边的师兄弟们议论纷纷,语气中充满了艳羡与敬畏。

  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她。

  看着她手持三尺青锋,身姿挺拔如松,面对着天门洞开、仙乐齐鸣的无上盛景,那双琉璃般的眸子里,依旧是无悲无喜,一片澄澈。

  她似乎从未将这凡俗世界放在眼中,也从未对这里有过半分留恋。

  飞升的宝光自天穹垂落,如金色的瀑布将她笼罩。她的身躯变得愈发剔透,缥缈,仿佛要融化在这片圣洁的光辉之中。

  就在她即将彻底消失于此方天地之时,她却忽地动了。

  那双清冷的眸子,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扫过了下方黑压压的人群。

  最终,她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没有人注意到这个细节。在他们眼中,晏师姐只是在最后看了一眼这片她修行过的土地。

  可我知道,她是在看我。

  随即,她并起双指,自那漫天宝光中,轻轻拈起一丝,朝着我的方向屈指一弹。

  一道微不可查的流光,如星辰划破长空,瞬息之间便没入了我的袖中,落进了我的储物袋里。

  整个过程快如电光石火,除了我,无人察觉。

  做完这一切,晏清都便再无任何留恋,身影彻底消失在了金色天门之后。

  天地间,只余下那渐渐散去的霞光,以及众弟子们狂热的呼喊。

  “天呐!晏师姐飞升之际,竟还留下了一道仙缘!”

  “那宝光落入了哪位师兄的囊中?真是天大的造化!”

  “得此仙缘,日后必能一飞冲天,追随师姐的脚步啊!”

  众人都在疯狂地寻找那道“仙缘”的下落,眼神炽热地扫过每一个人,却终将一无所获。

  我低着头,将手探入储物袋,感受着那件多出来的东西,心中五味杂陈。

  他们都以为,那是晏清都留下的无上功法,或是蕴含大道至理的仙丹法宝。

  只有我知道,那里面躺着的,是一双鞋。

  一双淡青色缎面,鞋头绣着几朵素雅莲瓣的绣花鞋。

  一双……曾无数次浸满我滚烫精液的绣花鞋。

  旁人永远不会知道,这位被他们奉若神明、视作清冷仙子的晏师姐,那双不染凡尘的纤纤玉足,是如何夹弄、缠绕、玩耍着我的肉棒。

  我至今仍记得那触感。

  她的脚很美,美得不像凡物。足形纤巧秀丽,肌肤白皙得近乎透明,能看见皮下淡青色的纤细脉络。足趾如新剥的玉笋,颗颗圆润饱满,指甲透着健康的粉嫩光泽,修剪得整整齐齐。足弓的曲线更是优雅得令人心折,仿佛是上天最杰出的造物。

  可就是这样一双脚,带给我的却是冰冷的、不含一丝情欲的触碰。

  她会面无表情地褪下罗袜,露出那双完美无瑕的玉足,然后,在我的注视下,缓缓地用足心包裹住我早已昂扬挺立的肉棒。她的足肉极其柔软,却又带着一丝紧致弹性,脚心微凉,初一接触,总会让我因这极致的反差而战栗。

  她从不动情,我不知道足交这样的行为在她眼中是什么,但我……

  我难以忘却。

  她会用足弓紧紧地贴合着我的棒身,缓缓上下滑动,那秀丽的足弓形成的弧度,仿佛是为我的肉棒量身定做的穴口,能带来销魂蚀骨的快感。有时,她又会用灵巧的足趾,一根根地夹住我的龟头,或轻或重地碾磨,逼得我溢出阵阵清液,将她雪白的脚心染得一片晶亮。

  每当那时,她依旧是那样的面无表情,那样的纵然。

  哪怕我握住她纤细的脚踝,引导着她的玉足,用更加淫秽的方式来服侍我的肉棒,用并拢的足趾夹住我的马眼,感受那小孔被柔嫩足肉摩擦的刺激。

  哪怕我让她双足交叠,用两片柔软的足底将我的肉棒夹在中间,形成一个临时的腿穴,然后疯狂地抽插。

  淫水混合着汗液,在她白皙的腿间留下一道道黏腻的水痕。

  而她,自始至终,都如同一尊精美的玉像,任我摆布。

  射精的时候,我会特意将滚烫的精液尽数喷洒在她那双美丽的绣花鞋里,看着白浊的液体将鞋垫彻底浸湿,变得黏稠而泥泞。

  而她,会在事后,面无表情地拿起那双沾满我精液的鞋,不留下一句多余的话,将那双依旧冰凉的玉足,重新踩进那片黏腻之中……

  ……

  ……

  卯时的晨钟在山间回荡,余音袅袅,驱散了笼罩宗门的最后一丝薄雾。

  我随着人流,走入传道殿。殿内早已坐满了人,数百名与我一样的内门弟子,皆身着统一的青灰色道袍,盘膝坐在蒲团上,鸦雀无声。高台之上,传功长老须发皆白,正闭目养神,等待着钟声落定。

  这里的空气总是带着一股陈旧木料与香烛混合的味道,闻得久了,连思绪都仿佛被熏得迟钝了几分。我寻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将身形藏在粗大的殿柱阴影里,这是我一贯的习惯。

  我的资质平平,入门十年,修为仍在炼气中期徘徊,在人才济济的太上无情宗里,就如同一颗投入湖中的石子,连一圈像样的涟漪都泛不起来。我对此早已习惯,也无甚怨言,宗门之内,如我这般的人,才是大多数。

  钟声最后一响落下,传功长老缓缓睁开双眼,浑浊的目光扫过殿内,开始讲解昨日尚未讲完的道经。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我的心神却不在那晦涩的经文上。

  我的目光,穿过攒动的人头,越过一排排笔直的脊背,落在了一个人身上。

  晏清都。

  她就坐在最前排的蒲团上,离长老最近,却又仿佛隔着最远的距离。她的周围空着一圈,无人敢靠近。她来的时候悄无声息,若非特意去寻,甚至不会注意到她的存在。可一旦注意到,便再也无法将视线移开。

  她今日依旧是一袭月白为底、天青点缀的云纹道袍,如山巅不化的积雪,又如雨后初晴的天空。三千青丝仅用一根最简单的玉簪束起,没有半分多余的饰物,却比殿内任何一位精心打扮过的女弟子都要夺目。

  她的坐姿很端正,脊背挺得笔直,双手平放在膝上,一动不动,像一尊没有生命的玉雕。晨光透过高大的窗格,在她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那张不染尘埃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传功长老讲到精妙处时,有弟子会露出恍然之悟的神色;讲到艰深处,亦有人会紧锁眉头。唯有她,自始至终,那双琉璃般剔透的眸子都未曾有过一丝波澜。

  仿佛这世间万物,大道玄音,在她眼中,都与殿外的风声、远山的鸟鸣无异。

  宗门之内,貌美的仙子并不少。

  有性情活泼,笑靥如花的云舒师姐,她身边总是围绕着一群师兄弟,言笑晏晏;也有温婉柔顺,待人和善的林鸢师妹,她总会耐心地为我们这些修为低微的弟子解惑。她们的美,是生动的,是触手可及的,是能让人心生亲近之感的。

  可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目光,却总是会不由自主地被晏清都吸引。

  起初我也不解,后来我渐渐想明白了。

  或许,正是因为她修炼的,是宗门至高心法——《太上忘情道》。

  无情大道,斩断七情六欲,方能得证。

  这意味着,在她的眼中,没有亲疏,没有远近,没有爱憎。宗主也好,长老也罢,与我这样一个毫不起眼的弟子,在她看来,并无任何区别。

  我们都是一样的。

  都是她眼中的“无”。

  每当想到这里,我心中便会涌起一阵奇异的欢喜。

  云舒师姐的笑容,不会对我绽放;林鸢师妹的温柔,也只会给予她亲近之人。她们的世界里,有高低,有远近,有名为“关系”的阶梯。而我,永远都只能站在阶梯的最底端仰望。

  但晏清都不同。

  谁都无法走进她的世界,谁也无法拥有她。

  这是一种绝对的公平。在这份公平面前,我与那些天之骄子,与那些手握权柄的长老,站在了同一道起跑线上。不,甚至连起跑线都没有,因为根本就没有赛道。

  一想到,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受尽追捧的师兄们,在晏清都的眼中,与我一般无二,都不过是殿内的一粒尘埃,我就感到一种隐秘的、近乎病态的快慰。

  她不属于任何人。

  也正因如此,她才仿佛属于我一个人。

  因为,她不会在意任何人的目光。

  所以我可以这样,肆无忌惮地,光明正大地,用我的双眼,一寸寸地描摹她。

  我可以看着她纤细白皙的脖颈,看着她道袍下削瘦却挺拔的香肩,看着她那双平放在膝上、指节纤长如玉的手。

  我的视线,可以比任何人都要大胆,都要放肆。

  然后,我的目光会缓缓下移,滑过她那被道袍遮掩得严严实实的腰身,滑过那流水般垂落的青色裙摆。

  最终,停留在裙摆之下,那若隐若现的一角。

  那是一双鞋。

  一双淡青色缎面的绣花鞋,鞋头用更浅一些的丝线,绣着几朵素雅的莲瓣。鞋型小巧而精致,被她宽大的裙摆遮去了大半,只偶尔在她调整坐姿时,才会露出一抹完整的轮廓。

  我知道,宗门内的女弟子,大多都会在鞋履上花些心思,或绣繁复的花鸟,或坠细小的珠玉。可晏清都的这双鞋,却素净得过分,就如同她的人一样,除了那几朵莲瓣,再无一丝多余的装饰。

  可就是这样一双简单的鞋,却牢牢地吸引了我全部的注意。

  我不知道那双鞋踩在地上,会是什么样的感觉。我也不知道,那双被包裹在鞋履之中的脚,又是何等的模样。

  我只是看着,贪婪地看着。

  每一次她不经意的挪动,每一次鞋尖从裙摆下探出又缩回,都会让我的心跳漏掉半拍。

  这成了我在枯燥的传道殿中,唯一的乐趣。

  我可以想象,那鞋底踩在青石板上时,是清冷的;踩在山间小径的落叶上时,是柔软的。

  我甚至可以想象,在那层层叠叠的裙摆与素白罗袜之下,是怎样一双纤巧秀丽、冰肌玉骨的脚。

  我可以尽情地想象,因为我知道,没有人会发现我的窥探。晏清都她自己,也绝不会在意。

  这便是我与她之间,独有的秘密。

  一个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的秘密。

  “今日便到此为止。”

  不知过了多久,高台上传来长老疲惫的声音,将我的思绪拉回。

  殿内的弟子们如梦初醒,纷纷起身,躬身行礼。

  我也跟着站了起来,混在人群中,看着晏清都。

  她是最先起身的几人之一,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沓。她没有与任何人交谈,甚至没有多看任何人一眼,只是转身,迈开步子,朝着殿外走去。

  她的步伐很稳,不疾不徐。

  月白色的裙摆随着她的走动而轻轻摇曳,像一朵流动的云。

  我看着她,看着那双淡青色的绣花鞋,一步一步地,踩过光洁的青石地砖,离我越来越远。

  直到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殿门之外的阳光里,我才收回目光。

  周围的师兄弟们已经三三两两地散去,一边走,一边讨论着方才长老所讲的内容,或是相约着去演武场切磋。

  我依旧站在原地,在柱子的阴影里,久久未动。

  心中那份奇异的欢喜,与一丝难以言喻的空落,交织在一起。

  至少,明天还能再见到她。

  我这样想着,也转身走出了传道殿。外面阳光正好,刺得我微微眯起了眼。

  我走下台阶,汇入了宗门内熙熙攘攘的人流之中。不远处,几位师姐正围着云舒师姐说笑,清脆的笑声在空气中飘得很远。我下意识地避开了她们的方向,朝着自己那偏僻的洞府走去。

  那日之后,我的生活似乎并未发生什么改变,依旧是每日在传道殿、演武场、洞府之间三点一线,枯燥得如同一杯白水。

  唯一的不同,或许就是我对晏清都的窥探,变得更加频繁,也更加大胆了。

  传道殿内,我的目光会追随着她,从她走进殿门的那一刻,直到她离开。我会细细地看她挽起的发髻,看她鬓边垂落的那几缕青丝,看她道袍领口露出的那一小截雪白细腻的脖颈。当然,看得最多的,还是她裙摆下那双时隐时现的淡青色绣花鞋。

  演武场上,当她在台上与人切磋时,我便会寻个角落,远远地看着。她的剑法,与她的人一样,清冷、利落,没有半分多余的动作,每一招每一式都精准得如同丈量过一般。她的身法很轻盈,宽大的裙摆随着她的移动而翻飞,如同一朵在风中绽放的青莲。那时候,我的视线便会不受控制地,落在她那双不断变换位置的脚上。

  哪怕隔着很远,我也能清晰地看到,那双淡青色的绣花鞋,是如何灵巧地点地、腾空、回旋。每一次落下,都悄无声息,每一次跃起,都轻若鸿毛。

  在宗门的山间小径上,在藏书阁的书架之间,在清晨薄雾笼罩的湖畔,我总能“偶遇”到她。

  她总是独来独往,形单影只。

  有时她会静立在湖边,看着水面发呆,一站就是半个时辰。有时她会在藏书阁某个角落,捧着一本古籍,一看就是一个下午。更多的时候,她只是在走,漫无目的地,在宗门内四处行走。

  而我,就像一个徘徊在她世界边缘的幽灵,默默地跟随着,观察着。

  我知道,她不在意。

  她从不与人交谈,也从不理会旁人的目光。无论是敬畏、仰慕,还是如我这般近乎病态的窥视,对她而言,都与拂过脸颊的风,落在肩头的雨,并无二致。

  所以,我可以放心地看着她。

  看她纤细的脚踝在裙摆下若隐若现,看那双绣花鞋踩过青石板,踩过枯黄的落叶,踩过湿润的泥土。

  我甚至会想象,那双鞋里,是怎样的一番光景。是和我一样,穿着宗门统一发放的素白罗袜,还是……什么都没穿?

  这个念头一旦生出,便如野草般疯长。

  我会忍不住去想象那双赤裸的玉足,是如何被包裹在那片狭小而柔软的空间里。那温润如玉的足心,是不是正紧贴着微凉的鞋底?那颗颗圆润的足趾,是不是正微微蜷曲着?

  这些荒唐而隐秘的幻想,成了我平淡修行生活中,唯一的色彩。

  我与她之间,似乎永远都会隔着这样一道看不见的屏障。我可以看见她,她却看不见我。我可以肆意地将她纳入我的幻想,她却对此一无所知。

  我们就这样,一个在明,一个在暗,维持着一种奇妙而诡异的平衡。

  我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我筑基失败,被遣送下山,或是她再次顿悟,修为更进一步,彻底将我等凡夫俗子甩在身后。

  直到那一天。

  那是一个黄昏。

  夕阳将天边的云霞烧得一片火红,余晖透过树梢,在地上洒下斑驳破碎的光影。

  我刚从演武场出来,一身臭汗,正准备回洞府沐浴。途经后山那片人迹罕至的桃林时,我又“偶遇”了她。

  她背对着我,静静地站在一棵老桃树下,似乎在看什么。

  夕阳的余晖将她的身影拉得很长,月白色的道袍被染上了一层温暖的橘色,少了几分平日里的清冷,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柔和。

  我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躲在一块山石后面,像往常一样,开始悄悄地打量她。

  我的目光,依旧是习惯性地,落在了她的脚上。

  或许是因为站得久了,她的站姿有些随意,重心偏向一侧,裙摆微微撩起,露出了比往日更多的部分。

  我能清晰地看到她那双淡青色的绣花鞋,以及鞋帮之上,那一小截被素白罗袜包裹着的、纤细而优美的脚踝。

  就在我看得出神之际,她却毫无征兆地,转过了身。

  我的心猛地一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我慌忙想将视线移开,却已经来不及了。

  她的目光,清清冷冷地,直直地落在了我的脸上。

  这是第一次,她如此清晰地,正视着我。

  我感觉自己的脸颊在一瞬间烧了起来,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我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连呼吸都忘了。

  我以为她会斥责我,或者干脆无视我,转身离去。

  但她没有。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我,那双琉璃般的眸子里,依旧是那片不起波澜的澄澈湖水。

  我们就这样对视着,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周围的风声、鸟鸣,都消失不见,我的世界里,只剩下她那张冰雕雪琢的脸,和那双能看透人心的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是一瞬,或许是千万年。

  她终于动了。

  她那两片色泽很淡的、如同初春花瓣般的嘴唇,轻轻地开启。

  一个清冷得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声音,在寂静的桃林中响起,清晰地传入我的耳中。

  “你一直在看我的脚,对吗?”

  世界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静音键。

  我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一声一声,擂鼓般在胸腔里轰鸣,震得耳膜嗡嗡作响。还能听见风吹过桃林,枝叶摩擦发出的沙沙声。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晏清都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我,她的问题,如同投入死水中的一颗石子,在我空白一片的大脑里激起了千层巨浪。

  我在看她的脚。

  是的,我一直在看。

  在传道殿,在演武场,在每一个“偶遇”她的角落。我像一个卑劣的窃贼,用目光偷窥着那片被裙摆遮掩的、不为人知的风景。

  我以为这是我一个人的秘密,我以为她永远不会发现,更不会在意。

  可她问了。

  她直白地、不带任何情绪地,将我最阴暗的心思摊开在了这片橘红色的夕阳下。

  我该如何回答?

  否认?

  “没有,师姐你看错了。”

  这样的谎言,在她那双能洞悉一切的眼眸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我的脸颊早已烫得能煎熟鸡蛋,我的呼吸也乱得不成样子,任何否认都只会让我看起来更加可笑。

  承认?

  “是,我一直在看。”

  然后呢?该如何解释?说我仰慕师姐的风姿,所以连师姐的鞋履也觉得分外好看?还是说我有什么特殊的癖好?无论哪种解释,都只会让我显得更加猥琐和不堪。

  我的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我能感觉到冷汗从额角滑落,顺着脸颊的轮廓,滴落在衣领上,带来一片冰凉。

  我低着头,不敢再与她对视,目光死死地盯着自己脚下的那片土地,仿佛想从那交错的草根和泥土中,找出一条可以遁逃的地缝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般漫长。

  她的沉默,比任何严厉的斥责都更具压迫感。

  就在我几乎要被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压垮,准备随便编个蹩脚的理由搪塞过去的时候,我却鬼使神差地,抬起了头。

  我再次看向她。

  夕阳的余晖勾勒出她清冷的轮廓,那双琉璃般的眸子,依旧平静无波。她的脸上,没有鄙夷,没有厌恶,没有好奇,什么都没有。

  她只是在等一个答案。

  那一刻,一个荒唐的念头忽然窜入我的脑海。

  她是晏清都。

  她修炼的是《太上忘情道》。

  在她眼里,我不过是一粒尘埃。我的窥探,我的龌龊心思,我的窘迫与难堪,对她而言,又算得了什么呢?或许,就和一只蚂蚁在她脚边爬过一样,无足轻重。

  我为什么要害怕?我为什么要撒谎?

  对她撒谎,又有什么意义?

  这个念头像是一道闪电,劈开了我脑中的混沌。那股扼住我喉咙的力量,似乎在瞬间消散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带着一丝自暴自弃的决然,终于开了口。我的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干涩,却异常地清晰。

  “是。”

  我说。

  只有一个字,却仿佛耗尽了我全身的力气。

  说完之后,我反而感到一阵轻松。像是背负了许久的沉重包袱,终于被卸了下来。我准备好了迎接她任何的反应,哪怕是一记轻蔑的冷哼,或是一个毫不留恋的转身。

  但出乎我意料的是,她什么也没做。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我,那双澄澈的眸子里,似乎……似乎闪过了一丝我看不懂的东西。那快得让我以为是错觉。

  然后,她开口了。

  “跟我来。”

  依旧是那清冷平直的语调,不带任何情绪,却是不容置喙的命令。

  说完,她便转过身,沿着桃林间的小径,朝着后山深处走去。

  我愣在了原地。

  跟我来?

  去哪里?做什么?

  我的大脑再次陷入了宕机状态。我完全无法理解眼前的状况。她没有斥责我,没有惩罚我,反而要我跟着她走?

  这完全超出了我的认知范围。

  她走得不快,月白色的身影在昏暗的林间小径上,像一个飘忽的鬼魅。她没有回头看我,似乎笃定了我一定会跟上。

  我呆立了片刻,最终还是迈开了脚步。

  我的身体,仿佛不受控制一般,跟了上去。好奇、困惑、不安,以及一丝连我自己都说不清的、隐秘的期待,驱使着我,一步一步地,跟随着那个遥不可及的背影。

  我们一前一后地走着,谁也没有说话。

  桃林里的光线越来越暗,周围安静得只剩下我们的脚步声,以及我那依旧无法平复的心跳声。

  我不知道我们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我只是机械地跟着,目光始终胶着在她那不断摇曳的裙摆,和那双踩在落叶上发出轻微“沙沙”声的绣花鞋上。

  穿过桃林,我们来到了一处悬崖边。

  悬崖之上,云雾缭绕,一座朴素的洞府静静地伫立在那里,洞口被一层淡淡的灵光笼罩着。

  这是她的洞府。

  宗门内门弟子的洞府,大多都修建在灵气相对充裕的山腰。唯有寥寥几位天之骄子,才有资格在灵气最为浓郁的山巅开辟洞府。晏清都,自然是其中之一。

  我曾无数次远远地眺望过这座位于云海之上的洞府,心中充满了遥不可及的向往。我从未想过,有一天,我竟然能站在这里。

  晏清都走到洞府前,停下了脚步。她伸出纤长如玉的手指,在洞口的灵光上轻轻一点。

  那层灵光便如水波般荡漾开来,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她侧过身,看了我一眼。

  “进来。”

  说罢,她便率先走了进去。

  我站在洞口,心中一阵犹豫。洞府是修士最私密的地方,除了最亲近之人,绝不会轻易让他人踏足。

  她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我完全想不通。

  但是,我已经走到了这里,已经没有了回头的余地。

  ……

  ……

  我想我是幸运的。

  在那日黄昏的桃林中,在那片橘红色的、仿佛能将一切都融化的余晖里,晏清都走向了我。她穿过了那些围绕在她身边的、无形的屏障,将我从那个卑微而阴暗的角落里,拉了出来。

  在那之前,宗门里有成百上千的弟子,有比我天赋更高、修为更深、相貌更出众的人。他们或许也曾像我一样,用仰慕的、敬畏的、痴迷的目光追随着她,但她从未为任何人停下过脚步。

  她却偏偏选择了我。

  一个资质平庸,毫不起眼,甚至怀揣着龌龊幻想的内门弟子。

  直到今天,我仍然无法理解她当时的想法。或许,正如我最初所想的那样,在她眼中,我与其他人并无不同,都是一样的“无”,所以选择谁,都无关紧要。或许,她只是恰好在那一刻,心血来潮,做出了一个连她自己都无法解释的决定。

  无论原因为何,我都是幸运的。因为自那日起,我便拥有了一个只属于我与她两个人的秘密。

  ……

  随着晏清都走进洞府,那股萦绕在洞口的、冰凉的灵光便如同水帘般重新合拢,将外界的一切都隔绝在外。洞内没有点灯,光线有些昏暗,只有几颗镶嵌在石壁上的月光石,散发着柔和而清冷的光晕。

  洞府内的陈设简单得近乎简陋。一张石床,一张石桌,几个蒲团,除此之外,再无他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类似于雪后松林的气息,清冽而干净,一如她的人。

  她没有理会呆立在身后的我,径直走到洞府中央的那个蒲团前,盘膝坐了下来。

  月白色的裙摆如盛开的莲花般在地面上铺展开来。

  我紧张地站在原地,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止,每一次跳动,都仿佛要撞碎我的肋骨。

  她要做什么?她带我来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

  斥责我?惩罚我?还是……

  我不敢再想下去。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她却做出了一个让我完全意想不到的动作。

  她坐下后,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将双脚收拢在裙摆之下,而是……微微伸出了一只脚。

  那是一只穿着淡青色绣花鞋的脚,就那么突兀地,从那片月白色的“莲花”边缘,探了出来。

  鞋尖小巧,微微上翘,上面绣着的素雅莲瓣,在昏暗的光线下依旧清晰可见。

  她就那么伸着脚,一动不动。

  然后,她那清冷的声音,在寂静的洞府中再次响起。

  “做你想做的事情。”

  我整个人都僵住了,仿佛被一道天雷劈中,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做我想做的事情?

  我想做什么?

  我……一直在看她的脚。

  这个念头像是一道电流,瞬间贯穿了我的四肢百骸。我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看向她。

  她的脸上依旧是那副古井无波的神情,那双琉璃般的眸子,平静地回望着我,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没有解释,也不必解释。

  她似乎根本不在乎我想做的是什么,更不在乎那件事本身,意味着什么。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挪动脚步的。我的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

  我走到她的面前,在她身前的蒲团上,缓缓跪坐了下来。

  这个姿势,让我看起来卑微到了极点。

  我与她之间的距离,从未如此之近。我甚至能闻到她身上那股淡淡的、好似雪松的清香。我能清晰地看到她道袍上云纹的每一道针脚,看到她玉簪上那细微的、天然形成的纹理。

  而她的那只脚,就近在咫尺。

  我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双手紧紧地攥着,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你想做的事”,这五个字,如同魔咒一般,在我的脑海中反复回响。

  是羞辱?是试探?还是……某种我无法理解的、属于无情道修士的修行方式?

  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我不能退缩。

  我颤抖着,伸出了我的手。

  我的指尖,小心翼翼地,触碰到了她那双淡青色的绣花鞋。

  鞋面是缎子的,触感冰凉而光滑。

  我的心脏在这一刻几乎停止了跳动。

  她没有任何反应。没有后退,也没有收脚。她就那么静静地坐着,任由我的手,触碰着她最私密的鞋履。

  得到了默许,我的胆子也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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