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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头,爱欲,血,1

小说: 2025-09-12 10:05 5hhhhh 1160 ℃

  奥托和男人是炮友关系,所谓这样的关系亲密到何种程度呢,至今他也不知道男人的全名,得到的只有菜月二字为首的姓。

  目前他们一共见面六次,上床三次,第一次擦枪走火末尾却不欢而散,第二次全然偶遇,第三次再度巧遇后便默契地互换了联系方式,奥托得知男人的姓是菜月,而后的三次都是菜月主动给奥托打电话过来,他们约定在不经闻的小旅馆,见面后没多说几句话就进入主题。

  菜月不爱开灯的环境,奥托也觉得房间灯光大亮,盯着对方的脸实在怪异,所以他们都默认就着黑夜的月色还有外面浅淡的灯光,在那但凡动作就会发出吱嘎吱嘎响的小床板上运动。

  时节不算热,初秋的天气已经开始褪去暑热,只有偶尔一瞬的烈阳高照能让人恍惚盛夏的残尾。但这时候的天气又能称得上尴尬,倘若不做点什么还好,神清气爽地凉快,可但凡做了点剧烈的运动之类,不说汗水肆意流淌,身上也会带上一层薄薄的热气,粘在皮肤上闷热得很。

  他和菜月的身上都带了汗,对面人的身材大概是锻炼过的,男人的腰不能说纤细,可是和女性的柔软不太同,腹肌摸上去手感舒适,手心贴合对方腰侧时能感受到下面有力的触感,灼烫得让奥托手心发热。

  菜月不喜欢发出声音,通常都是紧咬着牙关将喘息通过口鼻间闷哼出,眉头紧蹙双目半眯,眼底一片暗色,做得剧烈的时候,他临近最终点,彼时方才呼吸格外沉重极速,进而松开紧闭的唇,抑制不住地一点点泄出类似抽泣的糜糜之音。

  但每次一做完,前刻如此淫靡的人便收了表情,只剩下脸上残余的红热,奥托也不在意这样的事情,两人间素来都只是公事公办,如果这样的事情能被称作公事的话。

  况且——奥托甚至觉得对方压根没记住他的名字,见面至今,哪怕是奥托提过自己的名字,但是他也从未从对方口中听过一次,除了约炮外,两人没有任何交集。

  不过唯有一点稍微让奥托介意。

  那是菜月每次事完后都会固定来上的一根事后烟,男人很恶劣,第一次他点燃烟看见奥托不自觉皱起眉毛,没反应,只是在猛吸一口后将烟吐在奥托的脸上,看见灰发的人被烟呛得咳嗽,才说上一句。

  “你不喜欢吗?”

  “菜月先生……”

  奥托无奈的声音没有唤起对面人的良知,那个人一贯笑眯眯没心没肺的模样也让他知道对方不在意这点。

  这次做完后菜月果然又是照常点烟,他的裤子已经穿好,不过上半身赤裸,因为出过汗,额发几缕贴着,软软搭着脸。

  火光打亮男人的眼,暖黄色的光泽一时让被照亮的那半张脸还有双眼变得柔和。

  奥托顿了顿,他将水杯递给菜月。

  “菜月先生今天似乎心情不好?”

  “唔……我说过的吧,叫我菜月就好。”

  “刚刚还和我上床,现在就又开始叫先生,不是一点奇怪也是非常奇怪。”

  但是和奥托改不了菜月的烟瘾一样,菜月也改不了奥托的后缀,这种地方对方倒是意外地固执,将烟丢进杯子内,火星被淹没,液体也变得浑浊,菜月站起身将自己的外套穿上。

  “下次见。”

  他摆摆手后就离开了,奥托在原地站了一会,便也下楼退了房。

  

  那之后奥托和菜月有一个月都没有联系。

  但是奥托有意外撞见过菜月,他和公司小组的人一起去一家店聚餐,店面不大,一时间聚集的人却很多,被劝着喝了几杯酒的他觉得有些燥热,于是便出来透透气。

  他就是在这个时候看见菜月。

  男人没几次是将衣服正经穿着,他和一个陌生的人走在一起,手搭在对方肩膀上,很亲密的样子,不过更亲密的一些动作却没有做过,奥托看见陌生男人眼中的东西,也看见菜月表情下的平静。

  然后他猜到了,陌生男人是和自己一样的,能算做是菜月炮友的人。

  这样的事情其实并不值得意外,在第一次两人见面的时候,奥托还为着自己从未做过的事情踌躇,菜月反倒熟练地安排好一切,包括床上的事情也是,虽然在最后对方不知怎的脸色一变地就将奥托推开。

  奥托并不因此有觉得难受,还是照常那句话而已,「炮友关系」是他和菜月二人之间最清晰的定位。

  左右不过是菜月这人有了新的乐子。

  想到这点,灰发的人低笑一声,啤酒花的气泡在他的口舌间默不作声地炸开,点点地刺着舌头,辣着嗓子眼。

  

  这件事两周后菜月主动联系上奥托。

  奥托请了假,发烧的脑袋晕晕乎乎,他隐约听着手机铃声,摸索着点了接听键。

  菜月开口第一句话便是他在老地方附近,言词中意思明显,但显然奥托这个时候这种情况去不了,他哑着嗓子在电话中大概说了自己的情况,又对对面沉默的人作了道歉。

  “不好意思菜月先生,我想我实在去不了。”

  很客套的词。

  电话里面许久都没有传来声音,房间内只有奥托一人粗重的呼吸还有一时烧得厉害时候的闷痛呻语,奥托自觉菜月那方应该早在他说完没多久就挂了电话,却不想后面又从电话内传来男人的声音。

  “你家在哪?”

  烧得意识不清的人下意识便回答回去,等许久之后奥托才从朦胧的意识中反应过来,他拿起手机,但是屏幕早就黑屏,通话显示是十几分钟前结束的。

  他不知道菜月会不会来,只觉得时间在高热的体温下又急又慢地过去,时而飞逝速然,时而慢如蜗牛,奥托想地焦躁,闭眼睁眼全都没法把这通电话忘去。

  直到门铃被人按响。

  门外的人只按响这一声,奥托还在床上挣扎,他撑着墙壁走到自己卧室门口的时候眼前一阵阵发麻的黑色,手脚嘴唇泛冷,身子麻痹地向前倒。

  触及地面前有人先把他抱住,他闻到来自对方身上萦绕不去的烟味,然后又是熟悉的皂角味。

  皂角味盖过烟味使得他一时翻涌的胃部要好受些,奥托抬头看了看这人的脸,菜月头发上带着水汽。

  “菜月先生是怎么进来的?”

  他被扶回床上的时候问了句,菜月在他面前拿出一根小铁丝,比划了几个动作,撬锁的事被他做得理所当然。

  “你家这种大门对我来说可是如同虚设。”

  “菜月先生我在家……”

  菜月眼中看着他的笑意烫得奥托挪开脸,他一时分不清是烧得脸红还是热得脸红,但大概应该是烧得,然后他的脸就被人掰正,冰冰凉凉的退烧贴被贴在他额头上。

  “是啊是啊,不过我想等你过来开门可能需要等上半年。”

  奥托觉得菜月的手比退烧贴的温度更低,冷得像冰块,发烧的人没什么自控力心里面想什么嘴巴就说什么,菜月听见只是将手放在奥托两边脸颊在那双眼看过来的时候疯狂开始揉搓。

  奥托想反抗,但是脸被对方揉地一句话也说不出。

  菜月戏耍他的意思明显,不过还好到底是顾及到了他还发着烧,玩够了这人便停了下来,手倒也不冰了,被奥托滚烫的体温浸染。

  奥托这辈子没生过什么病,不过唯独这次发烧来势汹汹,除开最开始那日烧得厉害极了,后面虽然体温有降下去,可整个人还是头重脚轻地难动身,这几日都是菜月在照顾他。

  后者性格不着调的样子,照顾人却很细心,菜月回答是因为他的双亲都是非常好的人。

  奥托眼里面有好奇,不过菜月却没有沿着话题继续谈,前者一个不注意间便看见后者将一大瓶蛋黄酱倒在自己的饭里。

  “菜!月!先!生!”

  自顾自拌着自己碗中蛋黄酱混饭吃的人假装听不见奥托的怒吼。

  第五天的早上,奥托的头已经不疼了,生物钟使得他早早醒来,睡在客厅沙发上的人还没有醒,于是他进入厨房开始准备今日的早餐。

  但是当奥托走到厨房门口的时候清楚听见沙发边传来动静,他转身一看,方才还用被子闷着头睡觉的人现在已经清醒地睁开自己的眼睛。

  “身体没问题了?”

  “是,菜月先生再睡一会也没关系,今天我来准备早餐吧。”

  菜月没继续说话,但用被子盖住头,只露出短短的黑色软发。

  奥托打算简单弄点三明治,他煎了两个鸡蛋,又切了些蔬果,浅黄色的热油在锅内噼啪炸响,培根肉的颜色逐渐变深,黄油的香气自然散发,不过会便好了。三明治拼好的时候,奥托想了想,从冰箱内拿出蛋黄酱挤在上面。

  蛋黄酱是奥托在超市内抽奖被赠送的,奥托一般不喜欢加这些调味,但是菜月这人非常喜欢,他说蛋黄酱即是正义,没有蛋黄酱世界都会少上一分颜色。

  「我可是为蛋黄酱而生的男人。」

  这样荒诞夸张的话也只有那个人能说出。

  蛋黄酱没有瓶盖,但是被人用其他东西盖好了,几日来都是菜月在用,想到那个人的性格,奥托觉得是对方用完后将瓶盖不知道放在了哪里,找不到后就随便找了个东西勉强替代。

  不过当奥托打开厨房门后,本应该有人的客厅却空无一人,茶几上被放了张纸条,上面写着「走了」简单几字。

  没什么想法,奥托直接将那淋满酱的三明治塞入嘴内。

  不甜,带着点酸咸,但是和其他东西混在一起也不难吃。

  

  办公室午休的时候奥托和同事们聚集在一起闲聊。

  他们讨论到最近的案子,这事奥托也有耳闻。毕竟是周边发生的事情,这地虽然也算不得平和,但最近却总是有人失踪的新闻,一时之间人心惶惶。

  他们谈到失踪的人大多都是作风不好的男性,有表面正经的公司优秀员工,也有四处招摇的社会不安分子,失踪前常去的地方不是酒吧就是充斥情色交易的地方。

  其中一个人说着将最新失踪人员的照片展示出来,手机内出现的是一名三十几岁左右的男性,带着眼镜,头发被梳的一丝不挂,很温和地在笑着,看上去便给人可靠成熟的感觉,倒是难以想象这样的人确实作风有问题。

  奥托看了一会,突然觉得这张脸有点眼熟,但是脑子里面一想,却又完全无这张脸的印象。

  于是盯了一会后他就没再继续看了。

  大概是某个擦肩而过的陌生人。

  不过他却打开手机内的聊天界面,他和菜月的上一条信息是一个多月前的,一个直白问约吗,一个也就简单回复。

  奥托将提醒对方最近多注意安全的句子打上去,但是打完后却一直没有点下发送的按钮,他和菜月的聊天记录除了约就是约,突然发送这样一条信息倒是显得格外奇怪。

  最后那段话还是没躲过被删除的命运。

  

  时间一晃也一周过去了。

  手指不自觉停在手机上面的时候,奥托喝了一口杯子中的酒。

  酒辣口,失神的时候他不甚一口喝多,辛辣的感觉在舌尖,差点他被呛得咳嗽,但最后他还是抵着嗓子将这口闷酒咽下,一时肚子底一片灼热的烧意

  一连串的忙音,几十秒后又开始播报暂时无法接通的机械女声,奥托将电话挂断,杯子里剩余的酒他不想再喝,直接倒在水槽里,然后又打开水龙头用水将酒味冲进下水道内。

  做完这一切的时候手机突然来声,奥托一看正是他刚刚打过去没被接通的电话。

  电话对面的人似乎刚刚睡醒,奥托听见布料摩擦的杂音,还有那人声音里还没彻底清醒的鼻音。

  “菜月先生,上次的事情我想请你吃一顿饭感谢你。”

  电话内布料摩擦的声音变大,奥托猜应该是在穿衣服。

  “客套的话就不了——”

  尾音被拉长,奥托知道菜月话还有继续要说的话,于是他也没接着说,等着对面的人继续把话说完。

  “比起吃饭我觉得你不如和我来上一炮更实际。”

  这时候奥托倒是想插嘴了,不过那边没给他机会。

  “不是找我上床我是不会出来的,我只去老地方。”

  “而且我们也有一个多月没做过了吧,出来上床还是你一个人出去吃饭。”

  面对菜月,奥托的反抗总是显得可怜又没用,最后灰发的人还是站到了旅馆门口,这里隔音一般,里面的人听着外面脚步声来来回回,等得不耐烦直接将门打开了。

  迎面就是正准备敲门的奥托。

  菜月露出一种嘲讽的冷笑,冰着脸将嘴里的烟摁熄在杯子里。摸了摸鼻子,奥托将自己带的面包放在菜月手里面。

  菜月反手将面包放在床头柜上,他告诉奥托他没那么傻,已经吃过东西了,然后继续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方正的小袋子。

  旅馆酒店之类的地方一般都是将安全套放在床头柜里边,菜月将手里面的东西拎了拎,接着当着奥托的面扔到了垃圾桶里。

  他说今天不带套,接着房间内的灯被关掉。

  奥托脱掉菜月衣服的时候对方突然用手抵住他,他凑在奥托的颈间一嗅一嗅的,这动得奥托有点痒。

  “你喝酒了?”

  “来之前有喝过一杯,要我去洗一下吗?”

  “不,就这样。”

  两个人的动作都很快,他脱他衣服,他脱他裤子,没一会就坦诚相对。

  他们现在也熟悉了彼此的身体,加上只有窗子外隐隐约约的光亮透进来,倒也没什么尴尬的。

  奥托压在菜月身上含住对方的耳垂,刚开始是含,后面又变成轻咬厮磨,轻微用力的时候,他感觉到身下的人一抖,抓着他胳膊的手也紧了。

  “别……咬……!”

  菜月的声音在颤抖,大概是怕呻吟泄露,他说得重而慢,但表现出来的效果反而与他本人想要的相反。

  其实就算是前戏,奥托也从未做过这样的事,或许是他今天来前的那杯酒,他酒量不好也不坏,不过这酒的热气确实可能在他脑子里氤氲着。

  于是奥托没管菜月的话,反而更重地咬了一口。

  “嗯……”

  刚泄出的声音又被菜月紧紧咬住,但是没法遮掩的是他身体那一瞬的惊颤,腰部蹭着奥托便是一跳一软,表情也变得朦胧悱糜。

  然后奥托肩膀便一痛。

  后者咬了上去,力气没减半分,带着撕咬的动作,没出血,但恐怕这几天的牙印都难以消去。

  生气的人额头带着汗珠,脸在发红,黑色的眼却在黑暗中发出熹徽光芒,日常看上去凶恶的三白眼这时候猫眼般的怒视。

  他知道这时候自己说话的声音肯定不对劲,所以反而用这种方式提醒上面的人。奥托受痛后也没再做出越过尺线的事,一定的前戏后,他的身子贴着菜月的身体,两人身上都汗津津的,小小的屋子内融不进更多的东西。

  夜风温柔盛过天上云霏,轻飘飘漫在黑夜间,月色轻柔,星空细碎闪亮,城市已经沉寂下来,白日的热闹都归于深黑的天地间,拢着收着只留下一点梦野琐碎。

  二人影子映在泛黄的墙上,柔柔地一层雾似。

  幽光度着人身细密的汗,温柔地像是吻。

  奥托也想吻。

  不知怎地,或许是今夜的月色实在过于和缓温顺,这缕辉月使得他的心鼓胀,周密地攀着疼和甜,他突然从心头涌出一种欲望和冲动,他想低低头,以从未有过的距离,手贴着菜月的手,脸贴着菜月的脸,眼睛对视着彼此的眼睛,黑幽幽的眼底只有对方的影子。

  他想亲亲菜月的额头,他想亲亲菜月的眼角……

  他想亲亲菜月鼻尖泌出的汗珠。

  不过他没有做。奥托眯起眼睛,把自己眼中的光色藏起,指尖的温度滚烫发热,他将菜月散乱湿润的头发理在耳后,看着对方疲软地躺着,一时没什么骨头和力气的模样。

  “菜月先生。”

  男人听见他的声音将眼神转过来,他瞧见前者的灰发朦胧晕着一层光,光落在男人的眼底。

  他定定看着他。

  “你的屁股还在抖。”

  奥托听见菜月在他说完这句话后磨牙的声音,没多做耽误,早就清楚菜月脾性的他先一步起床,接着便冲进了浴室,紧接着里面响起的哗哗的水声冲散了菜月咬在奥托脖子上的冲动。

  但牙想要咬点什么的想法没有彻底消散。

  菜月打开自己的烟盒,但是里面最后一根烟在他等着奥托来的时候就被抽掉,瞥见床头柜被人带过来的面包,磨了磨后槽牙,菜月将其撕开牙齿狠狠咬着。

  待奥托拖磨着出来的时候,黑发的人也没了什么怒气,但还是剩下股燥热的火,以至于不太愿见奥托的脸。

  奥托看见的就是人臭着脸进浴室,始终他没看他一眼,不过耳朵却是红的。

  今天是奥托先走一步,可悲的男人一早还得地赶去公司上班,将自己的外衣也穿好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今日的失踪事件。

  站在浴室门外,奥托叫了一声里面的人,菜月哼了两声以示听见。

  “最近失踪的人很多,希望菜月先生能多注意安全。”

  里面传来一阵笑声。

  “我知道了,不过我觉得你才是最需要注意的人。”

  “凶手应该很喜欢见你这种人。”

  奥托没理后面阴阳他的那句,他正火烧屁股地需要回去,现在已经是凌晨,离天亮也没几个小时,这次早上还有一个会议要参加,再耽误下去他怕自己一觉睁眼青天大白亮地会面临来自主管的破口大骂。

  走罢。

  

  现在奥托也习惯他和菜月二人几周或者是月余才联系的频率。

  失踪的热度逐渐平息,或许仍在发生只是不为人知不为官方所泄露消息,也或许是凶手今日心情不错也少了犯案,又或许二者都有。

  不过唯一能被确定的消息便是警局上方派了了一个新人,据说是很被看好的年轻后辈,正值青年的年纪参与解开的重大案子却也和一些老人相差无几。

  奥托平日都不看这些琐碎的新闻,工作的负担压断他的脊梁,两眼一闭便是要交上去的报告书报告书报告书。

  有时菜月打电话过来还能正巧碰上他接近断气的响。

  但是终归这段时间也给忙过去了。

  公司竞标成功,放了一个小长假,一组的人都欢呼着在办公室跳,他们讨论着聚餐,不过有人找上奥托的时候却被他用家中有事拒绝。

  比起聚餐他这时候更愿意将精力用在自己家里的床上躺着。

  走近家门口的时候奥托看见自己家门口站着一个黑色的人影,黑色人影走出来,他看清了菜月的脸。

  菜月对他笑了笑,手里的烟被他扔到地上一脚踩熄。

  “介意这次在你家吗?”

  奥托并不介意,刚打开门,菜月便压着奥托把人抵在门前吻。

  男人擅长做爱却不擅长接吻。

  奥托在这个时候意识到这件事。

  说是吻,更像是对面的人单纯用唇贴着他的唇厮磨,菜月吞吐的气息是灼烫的,意识到仅是唇与唇贴在一起还不够,他又皱着眉头开始咬。奥托被咬得有些疼,他意识到光任着菜月自己恐怕今晚把他嘴皮都给咬下来一块的可能性都有。

  于是他也扯过对方的衣领,一只手牢牢控住人的腰,趁着菜月张口再次想要咬在他嘴角的动作一举侵入后者的领地。

  彼此舌头触碰在一起的时候,奥托这才知道菜月常抽的烟尝起来是果味的,口齿的苦涩间丝丝甜浸就在舌尖游走,甜苦交加,他又尝到一股甘冽的酒辣味。

  他愣了一下,察觉到这点,菜月在粗喘的间隙踢了他一脚。

  “别愣。”

  这声几乎是在菜月断断续续的呼吸中被说出,他扒着奥托的裤子,下腰已经贴上去。奥托也解着菜月的皮带,金属互相碰撞发出响,这次他们衣服都还未脱完便急匆匆地互相贴合在一起。

  先是在门口,菜月的脚被他抬高,然后又是客厅,茶几上摆放的物件全都被一把推开,不少落在地面,菜月抓着奥托的头发,奥托伏在他的肚皮面,将人的肌肤一寸寸蚕食,这让菜月觉得难耐又怪异,他抬脚又想踢眼前的人,却反而被抓住脚腕,被迫地只能以奥托和茶几作为支撑。

  “菜月先生。”

  奥托抿了抿嘴,他小声叫着菜月,眼角微红的人似乎很是不想听他说话,但眼睛却不自觉顺着声音来源看过去,奥托一边的脸贴着他的大腿根,手还是抓着菜月脚腕,紧地让菜月有点不适。

  但和菜月的对视让奥托笑出来,眼睛弯弯的,很开心的模样。这人总是顺着菜月的性子来,偶尔摆出无奈到底的表情,可最后也没有其他行动……不过这个时候菜月并不这么觉得。

  奥托眼神温和,可此时也只剩下眼神温和。

  “菜月先生……这次是你主动进来我的屋子。”

  他的另一只手握住菜月的另一只手,牢牢将人的手指扣住,手心内两人的温度都很炙热,黏糊糊的汗几乎是要让肌肤紧密贴合在一起了。

  “所以我是不会放任菜月先生的。”

  人并没有说假话。

  一夜下来,房间内太多的地方被他们两人来过,仔细数来,菜月也混乱了哪处与哪处,在他身边的人容不得他的想法四溢,让他的思维混乱地厉害,一时晕眩又一时惘然。

  他也曾摇着头让奥托停下,菜月看似放纵但总是极为克制那方,从不愿沉迷在里面。但就像奥托所说的那句,今夜没有让他逃走的机会,前者气息吞吐在菜月耳边,潮湿温热,他覆着他的身,咬着他的耳,情话喃语般地轻笑。

  到最后,菜月终于是哭出来,他小声啜泣,声音又糜糜散开在情动内,断断续续被吐露。奥托一遍遍吻走他的泪水做安抚,却并不停下。

  “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菜月先生哭。”

  听着面前人的话菜月气着咬了他一口,不过力气实在使不上劲,他并不因此想哭,可泪水又流出。

  很是荒诞的一夜在天亮时结束。

  菜月是在想要打一顿奥托的执念中醒来的,睁眼时,他眼睛微微刺痛,一下竟是又让他想起昨夜,恨恨咬牙,但菜月没在房间内看见罪魁祸首的身影。

  不过他闻到饭菜的气味。

  下床的时候他表情扭曲一瞬,但是很快他又挂上自己一贯的笑,佯装无事发生。

  早点是三明治配牛奶,搭配着蛋黄酱倒是让菜月的气消了大半。在奥托家过夜都是出乎他意料外的事,他打算吃完饭后就走。

  奥托也清楚这点,两人在吃饭时都没说话。

  菜月余光看了奥托一眼,他的灰发柔软地垂落,和儒雅的眉眼配在一起,不管做什么事情时都显得十分温和亲人。

  哪怕是昨夜内也一样。

  但是饮着杯中的牛奶时,菜月却又觉得不一样。不一样在哪里呢,他想。

  昨夜的温柔是情色的。

  

  后面一段时间菜月和奥托的联系都变得频繁起来,有时是连着那两天,有时又是几天之后,最长的一次也仅仅是一周,他们的地点由小旅馆变成奥托的屋子内,有时候菜月会在这里过夜,也有时候他在黑夜中点着烟离开。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一个月。

  一个月后的某一天,菜月超过一周没再来的情况下,奥托家的门被人敲响。

  出现在门外的是一位红发的人,穿着警服,手里面拿着警察的证件。

  奥托想了想,认出来人他曾经在新闻内看见的警察界内冉冉升起的明日之星。

  这位明日之星将他邀请进警察局。

  问讯的房间是灰白色的,昏暗又狭隘,里面的人外面的人隔了一层玻璃,像被观察的小白鼠。

  明日之星提到了失踪案,他说他们并没有将奥托当做嫌疑人,凶手已经被他们缉拿,但奥托也是案件相关人士,他们想要从奥托这边了解到一些情况。

  在一些乱七八糟的问题后,明日之星提到菜月。

  “奥托先生和菜月昴是什么关系呢?”

  那双蓝眼睛紧紧盯着奥托,等待眼前人口中的答案。

  “炮友关系。”

  不知道对面从他脸上看出来什么,不过奥托没从对方表情内看出任何东西,后面的问题又是一些琐碎的无关紧要的话,奥托说的时候表情认真大脑却在神游。

  他有些想见见菜月,不为别的什么,只是想见见。

  出去的时候,奥托撞见一对夫妇。他们的眉眼与菜月太过于相似,以至于奥托一眼便认出他们和菜月的关系。但是这对夫妇的表情并不好,沉痛悲伤,眼角都带着泪。

  走在他身边的明日之星插了一嘴。

  “他们是昴的父母,想来探视昴却被昴拒绝了。”

  奥托看了明日之星一眼,说话的人没有自觉,又像是他没曾说出过那一个字,奥托当自己没听见,他关注了另一件事情。

  “我想和他见一下。”

  明日之星露出难色,不过没有拒绝。

  “探视没有问题,只是他可能会拒绝见你。”

  “我知道。”

  

  第一次果不其然被拒绝了,但奥托后面来的第二次菜月同意了。

  进去前,明日之星将奥托拦下,红发的年轻警官眉眼间都是担忧。

  “奥托先生,他和你第一次见面是出于将你当做目标。”

  说不上是怎样的感受,但出于礼貌,奥托对面前的人点了点头,接着便直接进去了。

  看见菜月那刻他定下一份安心,人没有多大的变化,没瘦没胖,神色平坦,在看见他的时候露出笑。

  没有奥托想象中的他们彼此二人间说不出话,互相尴尬沉默的场景,他们默契地没有说起外面的案件,涉及的人们,将周围环境还有房间内一同站着的狱警忽略,就像是他们间闲时的小叙。

  菜月提到监狱内的饭菜,这里伙食不错,但唯独少了蛋黄酱,没有蛋黄酱的饭菜吃起来纵使味道不错也仍总感觉少了些什么。接着他又孩子气地吐槽监狱内一些总爱打鼾的邻居,鼾声震天,居然没震垮整个屋子,奥托看着他眼底淡淡的青色赞同点头。

  末尾时,奥托提到警局里面那位明日之星,他说总感觉对方对待他的态度奇怪。菜月听到后嗤笑一声,外面站着的人似乎有所感应,但是他隔着玻璃听不见里面的人在说些什么。

  菜月说在高中他们曾经是一个班的同学,不过那一学期后他就休学了,所以也就一学期的同学情谊。

  “他就是一个脑子有病的烂好人,把谁都当做落水狗一样,怀着自以为的救世主情节是个人都想救。”

  语罢,菜月对奥托提了一个要求。

  “吻一下我。”他说,“吻一下。”

  这个吻很浅淡,仅仅只是唇与唇贴在一起的尺度,菜月的唇很冷,冷地像块冰,他颤抖着贴在奥托的唇上,吐息却很火热,可奥托想暖一暖这冰冷的唇,进而贴在一起的时间便久了。

  到那明日之星进入这间小小的探监室的时候他们才慢慢分开。

  

  第二次来的时候奥托带了一瓶蛋黄酱。

  如果不是狱警冷冰冰可以刺穿人的眼神,奥托觉得菜月当场就能抱着蛋黄酱开始吨吨吨地喝起来。

  这次奥托谈了一些外面的事,最近一些零碎的新闻,还有近期外界的一些活动,监狱内的娱乐不多,菜月也听得津津有味。

  能探视的时间并不长,加上菜月案件的严重性,时间更为短暂。

  但尾声的时候菜月仍然向奥托索要了一个吻,这次双唇快要分离的时候,对面的人突发奇想,在奥托的嘴上留下一个伤口。

  流血的伤口让简单的吻带上点别的东西,菜月很满意他的杰作,眼睛猫一样地闪着光。

  外面的敲门声打断氛围。

  奥托看见站在外面沉默的明日之星,他笑了笑,突然袭击地也在菜月唇上留下伤口。低语在菜月耳边,他将这称作回报。

  菜月又咬了他一次表示回击。

  

  第六次是最后一次。

  案件的性质实在过于恶劣,菜月得到的最终审判是死刑。

  行刑日在第二天。

  由于这是最后的时光,这一次能探视的时间格外的久,他们争取到了一次单独相处的机会。

  里面有着监控,但至少没有了其他人。

  奥托问菜月要不要见父母最后一面,菜月一如前几次对夫妇的拒绝,他说他们应该忘记自己,能不见到他这么糟糕的样子对彼此都是好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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