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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头,爱欲,血,2

小说: 2025-09-12 10:05 5hhhhh 5860 ℃

  看着奥托低垂的眼,菜月说他想起来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想到这,他笑起来,下意识想伸手在衣服口袋内掏出烟盒,不过他现在的身份是死囚,穿着监狱衣,既没有烟,也没有口袋,手拿了一个空。

  但是眼前被递过来一根烟。

  “这次特别开例。”

  菜月直接就着奥托的手将烟含住,他舌头抵着烟摇了下,叫人点烟的意思明显。奥托也没磨蹭,火光照亮他们两人的眼,菜月吸着气然后徐徐吐出,灰白色的烟雾纱雾地将他们二人的脸模糊。

  “说起来第一次见面,我很好奇为什么菜月先生突然把我踢下床。”

  “在上床的时候突然眼泪鼻涕流着疯狂说着谢谢的人才奇怪吧,你这样一副样子是谁都会丧失兴致的。”

  “我并不对此觉得窘迫哦,毕竟那天晚上的菜月先生实在是一个温柔的人。”

  “不过实在没想到是因为这样的原因。”

  “想不到这点原因的你太没有自知之明了吧。”

  

  奥托的印象其实不多,但菜月记得那夜下着大雨。

  

  他在街上漫无目的,没有带伞也没有方向,只是有种欲望,想要夺去谁的生命的欲望,他喜欢就这样游荡着选取目标。

  走过一家已经关闭的店门前时,他差点没注意到一个人。

  那人全身都被淋湿,中长的灰色头发一缕一缕搭着,大雨也没有冲刷走他一身的酒味,靠着店门坐着,不知道就这样不理会下去会不会第二日白天被店家当做流浪汉用扫帚撵走。

  菜月走近蹲了下去,他看见对面人的眼睛黑亮亮地睁着,没醉得完全,但意识也不是多清醒。

  “要和我去做一发吗?”

  人没有说话,却是很安静地靠过来,潮湿的头发埋在菜月的颈边,大概是没有意识到菜月话中的意思,只是见了人便靠。菜月也不管这点,反正他领着人也不是想做好事,于是牵着人的手开始朝旅馆走。

  这家旅馆位置便宜,一般也没什么人来,老板是不管事的,比起开店更多的只是找点事做打发日子。

  他让这醉鬼将钱包拿出来,对方倒也乖乖地递给他,菜月看了两眼上面的名字,便从里面找出开房的钱。

  一路人都很安静,没有说话,但很听话,菜月指东便向东,指西便向西,他觉得如果自己指着悬崖叫他跳下去,这人也不知道走回头路。

  但这样安静听话的人却在进入房间没多久吐出来,幸而吐前还知道找到厕所,但还是让菜月露出一脸苦色。

  他捏着鼻子将厕所冲干净,又指挥着人去漱口,冲冲自己身上的酒味。做完一切的时候他领着人到床上去,结果又被对方湿漉漉的头发掉下来的水滴冰到,于是又起身拿来了房间内的毛巾和吹风机将人的头发吹得乱糟糟一片。

  他揉了把对方软乎乎的头发,算做小小的报复。

  后面的事情倒是顺理成章。

  房间内攀升热切的暧昧,他抓着对方的头发把人拉近自己面前,醉酒的人眼睛很清明,辉色的光在里面细细碎散开,一时有点让人分不清人是醉着还是醒着。

  那些吻没章法地胡乱落下来,挠得菜月痒痒。

  他回应着吮在对方脖子上,感受着这层薄薄的肌肤下面涌流的血液,动脉有力跳动,生命的流线在其中默不作声地运行。他知道握住这条线的触感,稠腻腻的,带着湿手的粘度,他曾用手在里面探索过,母亲的怀抱般将他包裹,却又很快地冷寂,只剩下腥臭的味道。

  菜月的手停在那纤细的脖颈处,他想这苍白的脖颈是否也会给他以同样的答案,血从细小的伤口涌出,让苍白的肉体染上艳色,喷溅的液体滴入那扩散的瞳孔内。

  他才为对方吹干的发丝也会再次被浸湿,一并变得脏污吧,被血块打着结,怎么都无法再梳开。

  指尖传来触感。

  菜月凝神,他看见对面的人将他方才停留在脖子的手握住,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他的指尖。

  他有点瑟缩,想要收回手,却又看见那半垂着本应该不被光亮照到的眼内闪着某种光泽,接着令他觉得自己被灼烫的液体落在他的脸上,被滴落的地方刺刺地像是已经被烫伤。

  菜月睁着眼,他看见对方的嘴动了动。

  突然骤醒般地回神,在那几个字被说出来的同时他猛地将人踢下了床。

  摔在地的人只是一脸困惑地看着他,菜月却失了心情,人匆匆只套上裤子就带着衣服离开。

  关门的时候想不出来是怎样的心情。

  他只觉得自己不会再见到这人。

  不过未来会发生的东西确实咋舌地令人意外,纯属巧然的偶遇让他再次将视线放在对方身上。

  远处的人穿着素白的衬衫,灰色的外套,头发被简单扎起来,可还是有一些额外的发丝随意拢搭在脸侧,格外无害的模样。

  站在远处看了一会,菜月想着他曾在对方的钱包内看见过对方的名字,他走了过去。

  

  “奥托。”

  

  被念到名字的人没有停下吻的动作,菜月的衣服被撩起来一半,他靠着探监室的墙,腿探入奥托的两腿间,热切地与人厮磨。

  白炽灯愈发苍白,灰蒙色的水泥天花板倒影灯罩的影子,光晕一圈一圈打转,浮尘飘荡在里面。

  灯壳的表面反射底下小小的人,收缩地将这片天地吞噬,又扭曲着模糊,到最后只剩下一团乱了边界的大致影像。

  在那里面一人用鼻尖轻轻蹭着另一人的脸,蜻蜓点水地游走额角,眉眼,耳鬓软软的绒发,微微干裂起皮的唇,上下滚动的喉结……呼吸孕育了心跳,骤雨地要将人淹没,他在这片繁芜雨幕中仔仔细细地将人凝视。

  人的肤色透明,青色的血管肉眼可见,在神色飘然之时又沉积一片火烧的红云,垂下的眼睫纤细,隐隐约约纱雾地遮拢眼眸。

  吻合的肤肉潮热,柔软,衣物层层叠叠地交织,摩挲着响,来者轻柔落在微昂的下颌。

  后者捧着前者的脸,想到秋九月的枯花,悬而将垂的落阳,烧得尽然灿烈的山火……

  “我们来做死后炮友吧。”

  菜月静静地说。

  

  枪声鸣响的那日,晴空万里,秋阳正好。

  一声鸣击乍响在广阔天地内,又很迅速地冷寂,只留让双耳闷闷的余音。

  葬礼举行在一周后,天阴沉沉的,但是没有下雨,只是暗然地遮幕世界。

  来的人不多,极为稀少,偶尔来了些陌生面孔,吐露了对死者的愤恨诅咒,又哭着带着悲伤而走……他们的孩子,爱人,被灵堂棺木内的死者曾无声带入死后世界,再也无法回归人间。

  但到后来,连这类人都没再看过。

  冷清的葬礼只有寥寥几人,都是奥托认得出的面孔,菜月夫妇,警局的那位明日之星。

  他本想上去安慰几句悲伤的菜月夫妇,可是话语抵在口舌间,他又惊觉里面的苍白无力,空空如也地不知道应当说些什么。

  他便没动,只是站在远处,看着灵堂遗照。

  照片上的面孔稚嫩,笑起来有股孩子气,他想那应该是菜月在高中离家出走前的照片,少年人离了家门便再也没有归去,在外逐渐堕落,锈蚀,直到身躯腐朽地丢失最后一丝火光,才与人会面在灵堂。

  一旁的明日之星见了他却似乎意动,神情间带着忐忑,和想要诉说的欲望,他走到奥托的身边,提起他记忆中的人。

  奥托拒绝了对方。

  “警官先生,你认识你记忆中的人,我也知道我所认识的菜月先生。”

  “这样就够了。”

  说完的时候他想起来菜月对对方的评价,脑子有病的烂好人,想到这点的时候他笑出声,引得对方一阵好奇地看过来,不过见他很快又收敛神色,明日之星先生见状也离开了。

  葬礼过后菜月的墓地也被安置好。

  人被烧成一罐小小的灰土,成了偌大墓园内的一角。

  奥托来到墓园那天是个晴天,太阳合适,温度不冷也不热。

  他带了一包烟,一瓶酒去探望已死的人。

  烟是菜月喜爱的牌子,酒是奥托喜欢的牌子,奥托将烟都点燃,靠着菜月的墓碑放好,做完这一切又用酒瓶碰了碰墓碑。

  烟淡淡地弥散,就像是男人半合眼时的吞吐。

  辣人的酒味也在嘴里炸开,气泡噼里啪啦地,辣味流入喉咙,烧暖了胃部,混着氢化物的味道竟也不难喝。

  “敬你,敬我,敬死后炮友。”

  啊啊……合眼前他靠着墓碑最后一眼地看了这片天色。

  是个好天气,和菜月被枪决那日一样的好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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