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间一：[[rb:脖颈上的荆棘 > 神子的加冕

当白九抱着凌青，双脚再次踏上坚实的地面时，她们已经身处一件完全陌生的公寓之中。

说“陌生”，似乎又不太准确。

白九其实来过此处，这里曾经住着三姐妹。之所以第一时间没认出来，是所有属于“家”的温馨都被彻底抹去，甚至是户型结构都被改的面目全非。三居室的屋子，大部分的墙体被拆除，将整套房的空间拉通，摆放着几个处刑的道具。

她是在瞧见楼下那棵参天的槐树时，才想起来的。

白九的目光，落到西墙角边上那个竖立着的十字架，这便是她在凌青的记忆里一眼就相中的东西。巨大的钢铁铸造而成的十字架，表面刷成了黑色。头顶冷白灯光的照耀下，折射出一种肃穆的光泽。它高耸而沉默，仿佛一座等待祭品的哥特式墓碑。

十字架的横杆上，固定着几根绳子，专门用来束缚手腕的。确保‘祭品’如何挣扎，都无法从这场仪式中逃离。

而在十字架的顶端，头部倚靠的位置，悬挂着一根更为粗硕的绳子。设计它的人目的不是为了绞杀，是想让体验者产生微微的窒息感。绳子的厚度恰到好处，既能觊觎颈动脉持续稳定的压迫，带来那种濒临死亡，大脑缺氧造成的致幻快感，却又不会让受刑者很快死去。

视线下移，十字架所处的地板下面，本该站脚的地方，赫然摆放着几颗钉子。若是站上去，那些尖锐的顶端便会毫不留情的刺穿受刑者的脚掌心，将人牢牢地钉死在这座为其打造的舞台上。

在这个十字架前方大约四五米处，安放着另一件杰作，固定好的椅子。

它同样是由钢铁铸成的，造型充满了工业时代的冷酷美感。数根被黑色绝缘胶皮包裹着的电线，从墙角的变压器处延伸出来，在地上蜿蜒爬行，最终交汇于这张椅子。宽大的扶手上，有好几个颜色不同的开关，白九猜想，红色的应该是用来启动机器，绿色则是暂停。另外三个小一点的亮银色开关，估计是调节电流大小的。

“我想先体验一下被吊在十字架下面感觉呢。”白九搬来墙角的一个黑色的圆木凳，将它放置在十字架的正下方。凳脚与地板接触，发出“咯噔”一声的沉闷声响，在一百多平的房间回荡，如同仪式开始前那一声沉重的钟鸣。

白九站了上去，那双戴着白色蕾丝手套的手握住了丝质绳子。她没有急着将脑袋伸进去，先举起被撑开的绳圈在自己脖颈前来回比划了几下。视线跟随绳索移动，在脑海中预演它接下来会发生的运行轨迹。

差不多了，白九的脑袋慢慢钻入了绳圈内。绳子与颈部娇嫩肌肤接触的瞬间，有些微的刺疼，但这跟女孩儿即将体验的死亡过程相比，简直微不足道。而这微弱的痛意，反而刺激着白九，让她更为兴奋。

接下来，白九开始打理自己被绳子压住的银色长发。她一手扶着颈部的绳索，另一只手则是将自己的长发，一缕一缕地从绳子的下方尽数抽了出来，披在身侧。

做完这一切，白九尝试着转动脑袋，她的手指隔着蕾丝手套握住绳子，在脖颈上细致地调整着它的位置。先是将绳索上移了一些，感受着它压迫在喉管中上方的尖锐窒息感，喉骨被压得有些痛，这样的窒息死亡过程过于迅速，没办法好好感受，她不喜欢。

又将绳子往下移动了几分，紧贴在锁骨上方一点，好像也不是太满意，有了骨头做依托，窒息感不够强烈。

如此一番比比划划过后，白九终于找到了那个最令她满意的位置。确保身体的重量完全落下时，绳索便会瞬间压迫住她的颈动脉，切断流向大脑的供血。让她在最短的时间内，体验到缺氧带来的疼痛与快乐。

“我要开始了表演了哦，猎人小姐。”白九抬眸，看着站在下方的凌青。她站在凳子上，比少女高出了很多，生出了些压迫感。女孩儿的嘴角勾起一抹无比灿烂的笑容，然后猛地踢开了脚下的圆凳。

“哐当——”圆凳在地板上快速地翻滚起来，砸在了几米外的铁椅上，发出一声刺耳的撞击声。

“嗬——”白九的身体则在圆凳踢翻的瞬间，失去了所有的支撑，一股难以描述的力量刹那绞在了女孩儿纤细的脖颈之上。丝质绳索成了一条冰冷的长蛇，死死缠绕在白九的脖子，企图压榨她的生机。

气管被绳子压得严严实实的，空气无法进入渴求氧气的肺部。强烈的窒息感，让白九被吊在半空中的身体本能地挣扎了起来。水手服在如此疯狂而激烈的挣扎下，裙摆荡开层层涟漪。

白九那双被丝袜所包裹的修长双腿，在空中毫无章法的乱踢乱蹬，划出一道道绝望而又充满了美感的弧线。她的膝盖下意识地用力朝着胸口蜷缩，随即又猛地蹬出，像是在踩什么看不见却可以救命的东西。

白九脚上那双白色的皮鞋，就是在这样激烈的蹬踹中，从脚上脱落的。

先是左脚的，右脚的脚后跟抵在了脚腕上方，不知自的用力一蹬，鞋子顷刻脱离了脚掌，在空气抛过一道划线，“啪”的掉落在了地上。接着，右脚的也步了后尘，被甩向了另一个方向。白丝袜包裹的脚掌暴露在空气中，脚背因痛苦绷得笔直，隐约可见皮肤上的青色血管。

凌青的目光紧紧锁定在白九的面部，去欣赏那张绝色脸蛋呈现出来的复杂神情。

白九的双手没有被捆住，意味着她要经受极大的考验。强烈的求生本能，数度驱使着她去抬高手臂，撕扯那根绞杀在她脆弱脖颈的绳索。但她凭借着对死亡超出常人的执念，硬生生地压制了下去。

女孩儿的双手紧攥成拳，垂落在身体两侧。由于太过用力，蕾丝手套下的十个骨节位置都有些发白了。明明有一层布料阻隔，白九却觉得指甲像是嵌入了掌心，剜得她有些疼。

起初，白九脸上的神色极为痛苦，慢慢的，那份痛苦之色转变成了欢愉。

喉管被丝质绳子紧紧束缚住，时间一长，肺部没有新鲜的空气进入憋胀得仿佛要炸开了。白九觉得，就像有人用烧红的烙铁在烫她的身体，灼痛感包围着她。也因着血液无法向上供给，缺氧的大脑嗡嗡作响，白九的眼前开始出现星星点点的白光，脑子晕得厉害。

这就是吊死的感觉吗？白九在心里默默的想着。

濒死之际，身体剧烈地痉挛着，白九觉得每寸肌肉都酸胀得厉害。可这样的痛苦，在大脑胡乱发射信号下，转变成了最顶级的快乐。白九甚至能感到，那股死亡浪潮，正在一波接一波的冲刷着她的灵魂，这是比性高潮更让人颤栗的快感。

瞳孔不受控地放大，眼球因着颅内压微微向外凸起，上面布满了蛛网状的红血丝。白九俏脸的小脸，从最初的莹白，变得涨红，又在血液中氧气急剧流逝的情况下，开始呈现出淡淡的青紫色。

“死神小姐，你很快乐，对吗？”凌青的视线黏着白九，不愿错过她的任何表情转变。

口水混合着反流的胃液，从白九的嘴角流了出来，滑过精致的锁骨，滴落在女孩儿身上那件水手服上，留下一个不太明显的湿润印记。“呃——”唇无意识地分开，露出口腔内的肉舌，在舌尖的位置，同样呈现出了一点青紫之色。

剧烈的挣扎随着体力与氧气的缺失，逐渐变得微弱，无力，最终演变成了神经元反射下细微的抽搐。白九的身体，正在一点点地向死亡屈服。

白九的意识变得模糊，眼前也花白一片，她已经看不清凌青的五官了，也听不见凌青到底在说什么。求生本能彻底放弃抵抗之际，身体失去了对排泄系统的控制能力，“滴答——滴答——”水流声在屋子内突兀的响起。

她失禁了。

温热的液体，从白九的膀胱里喷射出来，顿时浸透了她腿间单薄的布料，然后顺着那双微微分开的双腿，蜿蜒而下。

淡黄色的尿液流过白九的大腿根，膝盖弯，小腿，将过膝袜染上了大片深色的水渍。弹性布料因为被尿水浸湿，更为紧致的贴合着女孩儿的腿部线条。再接着，尿液来到了白九脚尖向下倾斜的脚掌处。一滴，两滴......越来越多的尿水汇集到地板上，迅速晕开一滩浅浅的水洼。

对于言行举止正常的成年人而言，失禁是件极其屈辱的事。但对此刻的白九而言，却是她暂时抛弃“死神”身份躯壳，回归到生命最初状态的证明。

在肺部的最后一丝空气被挤压出去后，白九在半空中抽搐的身体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不再动作。四肢无力地垂落，所有的挣扎与抽搐都消失了，整个人软成了一团烂泥。

白九的脑袋无力地歪向一侧，漂亮的眼眸失去了焦距向外严重凸起，再也无法映出任何东西，只剩下空洞的灰白。

凌青一直站在离白九不远的地方，她是最忠实的观众，欣赏完了整场独幕剧。她没有错过一丝一毫的细节，从白九上吊前的充足准备，到窒息缺氧的苦苦挣扎，再到她尿液失禁与生命走向凋零。有关“死神大人”的一切，都成了最深的烙印，深深地印刻在了凌青的灵魂中。

直到确认白九已经完全进入濒死的状态，凌青行动了起来。

她从墙角推来了一个升降台，停在白九下方。凌青操控着一旁的开关，将平整的金属台面一点点升降起来，直至白九的脚掌踩在金属台，不至于悬浮在空中继续榨取生机。

缠绕在白九脖颈的绳索变得松弛，不再紧绷，也因此露出了女孩儿勒得通红的肌肤。但凌青并未帮忙取下白九脖子上的绳子，只是等着白九凭借那股非人的力量自己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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