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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 兽 村 编著 [日] 大 薮 春 彦,9

小说: 2025-09-12 10:05 5hhhhh 8880 ℃

在那贮藏室的窗口处有一丝光线透出。

听菊子说,并上的火药等物就是藏在那间贮藏室里的。

他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

木洞制成的鼓发出单调的声音,一直不断地在鸣响,而这鼓声并没有引起疯狂,村雨感到不可思想起来了,如今那些饮血的家伙把猎物玩弄于股学之中,所以欲擒故纵,村庄肯定处于狂躁之中了,但是过了一会儿,发现并没有什么动静,村雨心中在想可能方才是几个人走过罢了。

用万能钥匙开门,但这门并没有锁上,悄悄地打开了门,人溜了进去,或者这是一个圈套,但是既然来到这里,也就无法后悔了。

贮藏室在二楼,底层是粮食仓库,放着酱油,咸菜和木桶,还有米袋等许多杂物。

墙壁口挂着镰刀和斧子,村雨随手拿了一把镰刀。

不知道通入地下室的入口在何处。

在手电简的照射下,他看见了可登上二楼的扶梯,那里有一丝光丝射下来,二楼有声响谁在二楼,他嗖地一下溜了过去。

而扶梯的上面有盖子悟着,是位上面把口子盖紧的,村雨用手托着盖子,谁会在那楼上呢?村雨相信是不会有人进入这贮藏室里去的,但是刚才不是有声响发出要一下子冲进去乘其不备。

村雨匀了一下气。

使尽全身的气力,把盖子掀开,与此同时,一跃,跳进了房间。

看到一张发出青白色光的男人脸孔,这个男人如冻疆似的正凝视着村雨,他就是井上和之,并上赤裸着身体,两只手放在背后端正地坐在那里,看样子他的双手是被绑着了,而在井上的面前是一个妇人,她站立着只带着乳罩和三角叉裤,她的手中拿着一根短藤鞭。

那妇人和井上都大惊失色,如冻疆似地盯着村雨

“若叫,立刻杀死你。”

把从楼下拿来的镰刀对着他俩。

井上和那个妇人都不说话。

“这个妇人是哪里来的!”

“是村里人。”

井上喘着气回答:

“你们是在私通。”

“不,这个月是我份头,是轮流的,是我的份头,我就可以对村庄里的任何一个女人——这是权利……”

声音颤抖起来。

井上的身体有着无数鞭痕,这是被那妇人抽的,而他的双手被手铐铐着。

“好!不要多说了。”村雨对这种丑习嗤之以鼻,“雷管在哪里?”

“雷管?”

“不说,把你的肛皮割破!”

用镰刀直指着他的肛腹。

“不要动,在这个箱子内。”

井上慌张得手足无措。

在井上所说的箱子内有二十根左右的硝化油炸药,雷管和导火线放在一起,村雨抽出了一包炸药再配上雷管和短导火线,把这些东西一起绑在井上的肛腹上,井上听凭村雨所为,他已失去了抵抗的意欲。

那妇人仍在发呆之中,就坐在井上的身旁,看上去三十岁左右。

“刚才的鼓声是什么意思?”

如今这鼓声已停止了。

“是告诉白化熊来村庄了。”

“熊?”

嗤地一下发出了苦笑。

“你准备把我怎么样?”

“把你带出去,走吧!作为一个人质,必要时可以用你遮挡一下,不会用火点着点火线的。”

“那把我怎么样呢?”

妇人用颤抖的声音问道。

“你吗?把你绑起来。”

眼睛看着那双正在晃动的乳房,这些淫靡的村民,正干着不堪入耳的勾当,谁这个月当班,就可以任意调遣自己喜欢的妇人供自己享乐,那怕是别人的妻子也可夺过来,他们哪里知道村雨等人一逃脱,村庄就会陷入崩溃的泥潭中,他们一边派遣职业杀手、一边还在寻欢作乐,深夜,在贮藏室的二楼,把别人的老婆带去,搞色情虐待性爱,一想到这个井上的虐待狂并被虐待狂,心中就想呕吐,一看到那妇人也是津津乐道于变态性欲之中,以施加性虐待为乐,那也太可悲了。

把妇入反绑起来,同时嘴也用东西堵住了。

“让我穿上衣服。”

“不行。”

井上的恳求,村雨不屑一顾,如踢狗似地对着他踢一脚。

“到外面,不许说话,若违抗命令,立即点燃导火线,决不宽赦!”

牵着赤身裸体的井上离开了。

7

把井上和之带回到小房子已经是早晨了。

井上已吓得脸无血,十月份的寒气,刺激着他的肌肤,他冷得受不了,尤其在这寒冷之中,赤身裸体地行走着更是苦不堪言,嘴唇的颜色都刺得褪了色,如同白色,全身皮肤都绷紧着,他抖个不停。

志保和菊子默然地迎了上来。

“把这个家伙交给你了,听凭你发落,你自由自在的报复吧!”

村雨把绑着的井上交给了志保。

志保默默地接受了,志保死盯着井上看,一言不发,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过去了,志保的眼睛仍然没眨,盯着他看,村雨这时在捉摸着志保胸中的想法,至少昨天,志保仍是井上的奴隶,只能赤裸着身体蹲在地上,趴在地上,跪在地上舔井上的皮靴,当着井上的面,被别的男人奸污,井上这个人很少奸污她,但总是喜欢观看志保受人奸污的各种姿态,并上是饲养志保的主人,是个

绝对的君主,若命令她去死,她绝对不肯违抗,志保已被他完全说服了。

但是,如今井上的双手被反铐着,赤身裸体地被带来了。

村雨在猜想志保会对他干些什么,她的妹妹静香也是被他作为性奴隶使用的,作为性玩具玩弄,然后被全杀害的。

“坐下来。”

志保的声音,这是干瘪的声音,同时用手牵着绳子

井上的膝盖折弯了,仿佛是两根枯树枝被折断似的,他坐了下来,闭上了眼睛,那草叶色的面孔在不住地打颤,可以听到他的上下牙齿在咯咯咯地发响。

“什么?没有什么可说的吗?”

“没有,要杀的话,请早一点杀,但是,不管怎么样,你们也总是要被杀的,落人村小伙子的父亲已雇来了职业杀手,早晨赶到了,他们知道有这么一座小房子,如今,就要赶过来了,你们什么地方也逃不了了,在各个要害部门都有人坚固守卫着。”

“......”

“若放了我,我保证不杀死你们,我们一起回到村里去,这样……”

“这样把我和菊子充作奴隶?”

“这是你们的命,命该如此。”

还没等他说完,志保的一只手挥起,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打在他的面孔上。

“给他处极刑,叫他抱着火药包,去死吧!”

志保站了起来,她的脸色如幽灵似地发青。她拉着绳索。把井上从地上拉起来。

“我来。”

村雨从志保手中接过了绳索。

把井上带到了外面,看天色仿佛要下雨,乌云低沉,飘浮着,把井上拖到离开小房子稍远的地方,那里接近松林,把井上绑在一棵松树上,这时井上的眼睛在朝上翻起眼白都露出来了,成了三白眼,连他的眼睛都在颤抖。

从他腹处把导火线拉出来

笨手笨脚地点上了火。

飞奔回去,小房子前的志保和菊子也站着观看,村雨也站停回转身来眺望。

白色的身体被缚在松树干上,挖心剐肝似的难受,他的下腹部正冒着一股白烟,导火线燃烧着。

一声轰隆隆的爆炸声,把整个大气都振动了,同时飞散出许多碎片,有肉片,有松树枝也有尘埃,这些东西在空中飞舞,不一会都消散了。

只有硝烟的气味仍在大气中飘荡。

井上和之的身体已不复存在,他已不再是个人了。

下雨了。

志保和菊子一直站着,看着井上的消亡,村雨抱二个人的肩膀,回到了小房,腐朽不堪的小房的屋顶上有大如黄豆的雨点落下,整个视野变得暗淡了,如同黄昏般地昏暗,由于雨在急剧地下着,昏暗的厉害,小房子外面是一片白茫茫的雨。

三个人挤在一起,坐了下来。

黑暗中,志保和菊子的脸孔却显得特别苍白,一种异样的苍白,没人说一句话。

村雨站起,走近窗旁。

暴雨使小房子摇动起来,村雨心想,可能雨把小房子要冲走了,地面上尽是水,雨点打在地上,溅起飞沫,如阵阵白烟。

山消失了,森林也消失了,天地间只有雨。

如今这雨帷永远地把井上的面貌蒙住了。但是那点燃导火线时,并上的难熬的脸相仍留在脑海之中。

世间真是徒然,竟会出现人饲养人的怪事。人为什么又要杀人呢?村雨的心关闭了,他再也想不下去。

暴雨仍在不住地下着。

志保和菊子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靠在板壁上,村雨贴在另一板壁上,已腐朽的板壁已这不住雨了,地上都是淌水的声响,村雨静静地听着这雨声,给井上处以极刑已几个小时了,暴雨仍不停,天地在晦冥之中,光亮被关闭在外。

听着听着,村雨不知不觉地睡着了,已有二天没有合眼了。

是不是在做梦,如今已分辨不清了,在巨大的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这黑暗仿佛是在地下通道内,是不知出口处在何方的黑暗,在这黑暗中,听到了什么声响,好像是人的脚步声,是探头探脑挨近过来的脚步声。

在睡眠中,村雨竖起了耳朵在倾听,这脚步声一点一点地接近了,变成了许许多多的脚步声,在黑暗的洞窟中回响。

不知什么时候,这洞窟消失了,暴雨的雨帷取代了洞窟,有什么东西接近这雨帷,在飞沫如烟的暴雨中,什么东西更接近了,是人还是魔物,是巨大的黑影。

这黑影就是雨的飞沫形成的白烟。

村雨内心十分焦急,这是莫明的焦急。这焦急把他的梦打破了,心中十分不快,看着眼前的景像,志保和菊子相互抱着,正酣睡着,暴雨拍打着小屋,没有一点异样。

村雨朝外看望。

什么也看不见,只有雨的幕帷,但是村雨的第六感总感到有什么怪物正在挨近,只是自己的视觉尚未察觉到吧。是的,确实是在朝这里接近,眼睛虽然睁开,人是醒了,但总感觉到仍在梦纪之中,在脑海中映现出一种在现实中所不能看见的幻影。

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

果真是在睡梦之中吗?

打开包裹,取出了两炸药包。

切短了导火线,装在雷管上,然后都放在炸药包内。

“怎么啦?”

志保睁开了眼。

“不知道,只是感到有什么东西接近。”

脑子仍残留着黑影,清晰地在他的视网膜上。

志保站起,走到窗边。

“没有呀,什么都看不见。”

只有不住地敲打在小屋子上,敲打着大地的雨点,挡住了她的视野,雨点左右摇,此时起风了

志保呆呆地朝外面望着。

“什么声音?听!”

突然志保叫了起来,志保看见在雨帷中有黑影。

“果真看见了吗?”

“看见了,有黑影。”

志保大惊失色。

“好,退下。”

村雨拉着志保朝后退,取出了打火机,凝视着雨帷。

青色的海洋,视野一片茫然,死死的盯着,那帷幕的一处突然产生了动摇,是的,什么东西在动,匍匐前进。

用打火机点燃了导火线,再也没有三思的余地,一定是敌人,井上说的今天早晨职业杀手赶到了,村民们知道山中有一所小房子,肯定是包抄过来了。

点着了火的炸药包嗖地一下从窗口扔出,从导火线处冒着烟,立刻在雨帷中消失。

仅几秒,爆炸声在暴雨帷幕中响起,小屋振动了,飞散过来的小石块撞击着墙壁。

手中握着第二个爆炸包。

在点火前听到了蜂拥而起的枪声,不停的十余发子弹朝小房子射来,这是打猎用的来复枪,有好几支枪在射击,几个子弹射在墙壁上。

“伏倒!”

一边叫道,一边扔出炸药包。

爆炸声使小屋似乎振塌了。

“离开小房子!这里危险!”

躲到门口。

志保和菊子紧紧跟着。

暴雨包裹着三个人,村雨、志保、菊子都握着同一根绳子,只离几米远有人影,但是被暴雨挡住看不清,恐怕逃不走了。

盲目的枪声不住地响着,枪弹从身旁掠过。

暴雨仍下个不停,村雨已是忘乎所以然地奔跑着,奔出小房子,全身就淋透了,雨水好像一直淌进了身体的深处似的,浑身难受。

但是这枪声慢慢地在远处响起。

离开枪声已是很远了,但是脚步仍不能停下,说不定敌人一搜查小房子发现没有人,会立刻再行搜索的。

强行绑架了井上,如今页生村已处于崩溃的边缘,若被击溃,那么落人村也将遭受相同的命运。落人

村的父辈岂能善罢甘休,他们必定要极尽全力,派遣职业杀手。

以职业杀手为先锋,那些村庄里的家伙必定会拼命的追捕,所以脚步一点儿也不能停。

走了约三个小时,已分辨不出方向,横穿森林,越过尾根山脉,穿过态叶平原,但是暴雨一点儿也没有

衰减的样子,飞溅的水沫打在三个人的身上,三个人都变成了白哗哗的一片,成了水人儿。

“我再也走不动了。”

最早叫出声音的是志保,膝盖突然一曲,就蹲在飞沫之中。

“到什么地方躲一下雨吧!走得太厉害了。"

村雨抱起了志保,那发青的脸孔,那散乱的头发,嘴唇已褪色,上下牙齿在不住地打架,不但牙齿打颤不住,膝盖也颤抖着。

村雨和菊子一起支撑着志保。

找到了一个可暂作疵护的岩棚,约过了三十分钟,这时志保再也动不了,把她扶到一个狭窄的岸洞中去,把

志保横躺下来,她发烧了,瞳孔已散开,无光了。

村雨和菊子把志保的衣服脱了,赤裸着身子,把上衣和裤子都绞干了,再让她穿上绞干的衣服,他俩也是这样干。

志保的眼睛闭上了,如今她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衣服虽然绞干,但是一点儿也不暖和,寒气逼人,把她冻疆了,是不是该烧一堆火呢?但是没有可点燃的东西,这时志保颤抖得越来越厉害了。

显然志保此刻处于生命危险状态,可能得了肺炎,虽然知道病情,但有什么办法呢?

暴雨仍下个不停,而且越下越大,岩洞外的雨水就如大桶大桶的水在倒似的,稍远一点的地方都看不清。

“这样下去...志...志保会死的...”

菊子的声音在发抖,抚摸着志保的脸,把绞干的衣服又脱下,菊子一丝不挂。

“你也赤着身子,从后面抱着她。”

只能用肌肤来暖和她,发着这样的高热,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志保的身子也赤裸着,洞底下铺着绞干的衣

服,志保横躺着,菊子面对面地抱着她,皮肤之间紧紧地接触着。

菊子也疲惫不堪,已经快到极限,而且十分怕冷,发寒,一切只是时间问题,那也管不了这么多了,要死,那只有抱在一起死,只有肌肤相亲去死才能闭眼。

村雨也赤裸着身体,从背后抱住了志保,肌肤紧紧地贴合在一起,脚绕在志保的身上,那颤抖传到他的身上,这是发出身体内部深处的沉重的颤抖。

暴风带着狂风在发威,在施暴,用它们巨力在敲打着大地。

幽暗的岩棚下,三个裸体紧紧地抱着,不住地颤抖。

8

第二天早晨,暴雨才停下来。

不久,阳光露脸,眩目的阳光普照大地,一片云也没有。

两人把志保背到太阳下。

虽有热度,但是没有昨天那么高,村雨和菊子用身体给她治病的方法奏效了,肌肤紧密接合,用体温施暖,手掌还不住地磨擦她的全身。

由于体温,衣服已经半干,再晒上一小时估计就干了。

剩下的粮食,三个人各吃了一点儿。

两人支撑着志保,出发了。

越过山脉,到那远处的村庄去,把志保和菊子转移到安全地带,村雨打算再独自返回。

一边走,村雨一边在感谢菊子的勇气,若没有菊子,志保肯定会陷入病危之中,而回忆那时,他根本不知道如何救出志保,也不知道是否有地下通道,若没有菊子,可能根本救不出志保。

村雨心想,陷于重病之中的志保可能对所有的一切都不知道了。

不管怎么样,得把她俩转移到安全地带,忘却这场恶梦,回到人类社会中去。

穿过森林,朝着山顶走去,根据太阳的位置判别方向,若是朝东,可以找到烧炭小屋,村雨这样想着。

支撑志保真难走呀!

约两个小时,终于来到了山顶。

从灌树丛生的尾根山处下来,村雨停住了脚步,眼前是一片大湖,是在山峡中形成的湖,贮存着满满的水。

“这,这是什么地方……”

想说下去的话吞进了肚,碧绿的湖水泛着层层漪涟,太阳在湖面浮动着。

“这是页生村的堰堤。”

菊子小声说道。

“是吗?堰堤?”

“是的,这是页生村的生死攸关的堰堤。自古以来,溪流一暴虐,就要使村庄遭难,所以这堰堤花了页生村不少心血。”

“生死攸关?”

过了一会,仍是无言,只是静静观望着湖面。

“页生村的下游是怎么样的?”

“村庄是并没有下游,湖水是经过山缝注入姬川,所以页生村只是为了防洪水才筑这道堰堤的,既不能灌溉,也不能发电,只是为了防止洪水才不惜建了这座堰堤。

“是吗......”

“若堰堤被破坏,那么页生村就会受洪水袭击,并且被洪水冲得无影无踪,不复存在了。”

菊子拉长了声调。

一般说来,大雨之后,村民就会来打开水门,一点点地放水,本来今天早晨,是有人来打开水门的,湖水太满很危险,但是如今,村民连一个影子也没有,不知到那里去了。

水越过堰堤,流了下去。

“你怎么想?”

过了一会儿,村雨问菊子。

“我赞成,只有页生村被摧毁,这不是村庄,是恶魔的居住地,若村庄不复存在,那么旅客也可以平安无事地通过了。”

“旅客?”

“是的。”菊子低声应承着:“蚕噬旅客的村庄,吞噬了几十个女旅客,在现代社会这是一座可咒可怖的魔窟,冲毁它,使恶魔无处藏身。”

有着苍白的面孔的菊子看着湖面

“你呢?”

问志保。

志保无言地点点头。

“明白了,我没有异议,那么你们就在这里等着。”

背着放进炸药包的包裹,村雨朝着斜面滑了下去,正是为了炸堰堤才把炸药包夺过来,看着那满满的碧绿湖水,平静的模样果真有这么巨大的力量吗?

页生村是现代社会派生出的丑陋的角落,外表富丽堂皇,一派正气,足以勾引旅客上当受骗,一旦踏入它的境界,就像陷入吃人蚁的地狱。

专门吃女人的蚁地狱啊,将许许多多的女人吞入肚腹,不但是旅行的人,连嫁到页生村的新嫁娘也都沦为牺牲者,被吸血,然后再和页生村的血混合在一起,牺牲者也就变成了青面獠牙的吸血鬼,一起去阻击旅客。

在堰堤的下侧耸立着一座高大的混凝土壁,墙壁的中央有一闩铁门,是放水口,溢出来的水在堰壁处流淌。

混凝土层上部厚,而下部更厚,只有十七只炸药包,用这十七只炸药包要炸了这土壁,谈何容易。

要找弱点,肯定在两侧,这两侧混凝土嵌入岩石内。

满溢的水飞溅下来,飞沫朝四处喷射,村雨的身子都被濡湿了,村雨在搜查可以放炸药包的地方,炸药包越是放在周围坚固的地方,就越能发挥威力,为了能充分发挥威力,就得在岩石深处穿凿一个洞穴,但是苦于没有工具。

搜遍了各处,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

走近铁门,看见满溢出来的水如瀑布似地挂在高处,而铁门嵌入两侧的混凝土制成的槽中,到下部去摸索,发现了一个凹窑,是铁门和混凝土啮合时所产生的孔穴,这是由于长年累月的浸蚀而形成,混凝土中的钢筋暴露出来了,只有把十七只炸药包放在那个孔穴中,把炸药包结在一块,再装上雷管。但是导火线只有七、八米长,在爆炸前要逃离瀑布并远离这堰堤,不能被爆炸波及,也不能被洪水冲倒,对这情况心中没底,得要爬上阶级,再爬上堰堤,才能逃进森林,真能办吗?

另外,还存在一个问题,那就是十七只炸药包炸不炸掉堰堤,还是未知,或许只能把铁门炸弯,根本达不到放水淹村庄的目的,即使十七只炸药包具有足够的破坏力量,但是没有专门知识也是枉然,若不起作用,那还是不要干为好,若与敌人相遇,还可以用炸药包当强有力的武器。

虽然犹豫不决,但是村雨仍是选择了放炸药包。

点燃导火线。

攀爬在狭长的凝泥土墙堵上,满是青苔,一步一滑,滑倒立刻爬起,拼命地跑,不知是如何走过阶级的,可能手脚并用,连走带爬,那从堰堤处溢出来的清流淙淙地流着,不久就要张牙舞爪地发威了。

这大概是最后的一滴飞沫,马上就要大爆炸了,是恐怖的爆炸,惊天动地,堰堤一旦炸毁,那么贮溜在山峡内二、三千万吨的洪水就会卷起万丈狂澜,掀起千尺怒涛,汹涌澎湃地一泻千里,一瞬间把这页生村冲得人仰马翻。

发疯似地奔进了森林。

攀着生长在斜坡上的灌木,一步一步地朝山上爬。

登山的中途,听到爆炸声,这是沉重的撞击肚腹的冲击声,地面振摇了,仿佛是远处发出的雷声,一下子响起,又顿时消失了。

村雨的手紧紧握着树枝,回转身看,此时正置身于离人工湖十米高的位置上,只看见那堰堤仍屹立着,那满溢的水,越过堰堤朝下淌而青青的湖面起着微澜。

仅此而已,村雨拉长着脸,望着湖面,呵!连一点变化也没有,它自巍然不动。

过了一会儿这微澜也没有了,平静如镜。

他省悟到失败了。

顿时全身酥软下来,一点儿力气也没有了。他不但想到报复不能成功了,而且对自己的微小无能深恨痛绝。

页生村中的吃人的恶魔正在嗤笑着自己。

完了,爬右斜坡上,堰堤的上部的混凝土厚数米、而底部的混凝土厚十几米,或者更厚些,区区十七只炸药包要炸毁这堰堤正是蚍蜉撼大树,谈何容易,或许只会产生一些龟裂般的裂缝。

而且这炸药包并没有放在混凝土结构的中央,只是放在外面的一个小孔穴中,这不是在玩小孩子游戏吗?

志保和菊子什么话也没说,三个人在一起朝下观看着湖面。

村雨赤裸着身体,要绞干淋湿的衣服,菊子帮着一起绞。

志保望着湖面,碧绿的湖真是捉摸不透。不与其说是碧绿色,还不如说是深绿色来得恰当,给人一种重量感,连太阳也望下沉,没有一丝波纹,静寂得如死去一般,若一直盯着它看,它真会诱惹人投向它的怀抱。

衣服绞干了,三个人目不转睛地望着湖面。

“走吧!”村雨小声地说道:“不知什么时候,搜山队会来到这里搜山,一直等在这里有危险,累了吗!翻过山去,越离页生村远些就越安全。”

“是。”

菊子点点头,站了起来。

志保连动也没动一下。

“好,我们扶她一把。”

村雨的手朝她肩膀处伸去。

“湖在哭泣。”

低低的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自语道。

“什么,在哭?”

“湖在哭泣呀!你看湖的身体多么苦闷,她的身体还在转动,那是女人的头发,正在被风吹着,吹乱了。”

“......”

村雨和菊子相互瞧着。

没有风,也绝没有声音,晚秋的太阳正无声无息地照着湖面,湖面明晃晃地如一面镜子。

村雨心中在想志保的精神不正常了,这也怪不得她,自从被抓之后,神经一直极度紧张受尽虐待,若仍正常,那才是不正常,被人教出虎穴,神经一松弛,在这松弛之中,那不正常就乘虚而入。

志保凝视着湖面,村雨从她面前走过,仔细观察着志保,眼睛里含着哀怨之神,再摸一下她的额颅,烫的厉害,村雨转身对菊子说:

“不好。”

村雨摇着头,志保在发高热,这高热使志保进入了梦幻世界,虽然她是醒着的,但是产生了幻觉。

“病得很重!背着走吧!”

只能这样办,要尽早把她送到医院去治疗。

“是在哭拉呀,哭得要凄惨呵!连身子也在苦闷之中,可怜呀!正在哭叫着哩。”

“不要叫,志保。”

村雨背着志保。

志保的那双发疯似的眼睛一直盯着人工湖在看,菊子勉为其难地在后面托着驮在村雨背后的志保。

村雨开始爬山了。

志保沉默不言,志保身上的热量,透过衣服传给了村雨,这是产生幻觉的高热传给了村雨,村雨感到心都烫着了,这可怕的幻觉正吞食着志保的身体,为了寻找失踪的妹妹而外出,在村雨的带领下来到了页生村,而这页生村才是幻觉栖居的地方,是幻觉的巢穴,是只有在幻觉中才能产生的罪恶累累的隐蔽的村庄。

志保被页生村抓获,关闭在地下牢狱之中。她的头脑中只有可怖的幻觉,而如今脑海中又重现幻觉也是在所难免的了。

人工湖在默默的哭位,这是从页生村受到深重创伤而引起的哭泣,若人工湖被破坏,那罪恶的页生村在一刹那间被冲毁,那就了结志保之愿、志保在内心希望页生村从这个世界里抹去,页生村一旦被抹去,那么那个盘踞志保头脑的幻觉也可消失了。

只要页生村存在一刻,志保头脑中的丑恶的印象就不会磨灭。

听到人工湖的在痛哭流递,志保的心也在发痛了。

人究竟应是什么样的?

难道只有性欲支配人间吗?

人的所有的行为都是起源于性欲的疼痛吗?村雨心中在想,像页生村的人们,已富裕得四肢不动,五谷不分了,饱暖思淫欲,人心就会向往异性,男的在想女的,女的在想男的,希望和许多新的异性交欢,这种想法逐步发展,这样半兽性质的妖祭就复活了。

这妖祭的本质就性交,男女相案在一起,可以自由地选择对方,随时随地发生性行为,这一幅群交的情景就是奇祭的真实写照。

从太古时代起,这里就举行这种原始人似的祭礼,只不过页生村的现代男女们把它复活了,用祭祀的烟幕,把群交合法化,在奇祭性行为可以不受限制,但是这与文明社会的习惯是格格不入的,所以在页生村中复活的奇祭只能处于暗处,在暗处,在封闭的环境中悄悄地举行,正因为这是法律所不容,宗教所不许,道德所不齿的丑陋行为,所以祭礼在无外人知道的情况下举行,并且要改变性祭的外观形式以达到发泄兽欲的实质。

为了使这种性祭得到恢复,而不改变其性质,就非得采取排它性的措施,把这性祭牢牢地密闭在笼子里,贿排它性,又是密闭在笼子内的,其结果势必产生页生村的丑恶。

性欲正是一个可咒的东西。

人间都是赤裸裸的,都是生活在充满性欲的世界里,人间赖此得以生存,繁荣。

而人间的毁灭也是由于性欲造成的。

没有一个人会感到性欲的可性,而拒之于千里之外,都在秘密地悄悄地满足性欲的冲动。

“这是什么声音?”

菊子的脚步停止了。

村雨也停止了走动,穿过树叶,仰望着天空,听到水陆两用飞机的声音,一点点接近了。

“躲到树旁去。”

把志保放了下来。

水陆两用飞机的声音越来越响了,是在低空飞行着,不一会看到飞机了,是从湖那边飞过来的,狂噪的轰轰声振憾到大地,不一会又飞去了。

村雨看着水陆两用飞机飞去了,他仰望着天空。

这是捜索机,在落人村有水陆两用飞机场,肯定是从那里派出的水陆两用飞机,井上说,落人村的年青人已叫他们的父亲雇佣职业杀人来了,这些职业杀手肯定是用水陆两用飞机运来的,他们的父辈有的是国会议员,有的是医生,有的是公司大老板,都是些国家栋梁之材。

当他们听到事情的真相,真会叫他们大吃一惊,若落人村的小子们和页生村的坏家伙的所作所为被揭发,那么他们的父辈地位就会一下子失去。

为了追求安泰,所以宁可派遣职业杀手,杀人灭口。

“又飞回来了。”

菊子尖叫着。

“转到树的背面去。”

村雨捂住了菊子的嘴,不让她再叫出来。

水陆两用飞机划了一个孤,又飞回来了。

三个人转到树的背面,那里是水陆两用飞机的死角,水陆两用飞机在他们的头上飞翔。

“不行了,他们在拚命地搜查,不肯放过!”

菊子吓得脸无血色。

“不必担心,决不会被发现的。”

水陆两用飞机盘旋了一圈之后又飞走了。

“职业杀手来了,该怎么办?”

“不会被发现的,你放心好了。”

他抱着菊子的肩膀,看着她那苍白的脸孔。

菊子是一个女中豪杰,忙中不乱,临危不惧,但是事到如今,她也因为惧性而乱了方寸,水陆两用飞机的轰轰声在头顶上响着,这是必死无疑了,这时她已萎靡不振了。

“放心,菊子,只要我们不乱叫,那水陆两用飞机是不会发现我们的,若一乱叫乱动,正好被敌人发现目标,就可能被抓住。”

他看着菊子的眼睛,眼睛的深奥处正闪射着一种狂噪的火焰,他曾看见过这种火焰。

“我怕呀!怕呀!”

突然,菊子叫了起来,哭泣着,紧紧地拉着村雨,她放声大哭起来,村雨抱起菊子,看着志保,这时志保坐在地上,背靠在松树干上,用呆呆的目光望着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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