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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向】红楼掠美录:肏了熙凤,奸了袭人,会叔父,琏二献计,红楼掠美录,2

小说:红楼掠美录 2025-09-12 10:05 5hhhhh 2960 ℃

  贾琏开口道:

  “那叔父,我们帮谁?”

  王子腾闭口不言,只是端起茶杯细细品着,他在等待着贾琏的答案。

  “陛下?”

  贾琏摇了摇头,自行否决掉。要是帮的是陛下的话,那就不会沦落到被抄家的结局了。

  “太子?”

  贾琏细细想道,红楼梦原著当中,似乎并未提到过太子,说白了红楼梦在明面上是一本情色小说,作者也极力避免谈及政治,所以出场的政治人物实在少的可怜。但贾琏依稀记得,贾政似乎在元春册封贵妃时入太子府祝贺?但这似乎是一笔带过的情节,此时此刻贾琏也不知真假,但从结果反推到原因,四大家族的崩塌,显然和当今圣上脱不开关系。

  王子腾依旧摇头,露出玩味笑容,良久开口道:

  “不是陛下,也不是太子,我只专心做事,不问朋党。”

  贾琏先是一愣,他没料到这个回答,不过很快再度反应过来,这不对啊!红楼梦他看过六七遍,王子腾的死他还是记得的,荣升一品大学士,却在入京途中感染风寒,死于荒村,金陵王家从此没落,王仁那个败家子甚至破败到将外甥女巧姐儿卖到妓院的程度。

  足见四大家族的衰败并非贾府一家之因,而是蕴含着某种共性,有股势力将勋贵们一网打尽,所以史湘云远嫁,王家破败,贾府被抄家,薛家那便更是不堪了。

  那只专心做事,不问朋党的王子腾怎么也会出事呢?

  一个名字突然闪现在贾琏脑海当中——任安。

  王子腾还在得意的捋着胡须,开口道:

  “宫中有你姐姐元春在,她在凤藻宫当女史服侍太皇太后。而我在朝中一心做事,于国有利便做,于国有害便阻,只做纯臣,不问帝党还是太子党。”

  “叔父莫不是忘了任安了吗?”

  “任安以为自己两不相帮,可武帝会这么觉得吗?”

  “叔父,至尊从来只有一位,忠诚不绝对,就是绝对不忠诚,叔父以为自己两不相帮,可陛下是此刻的君王,太子是未来的君王,叔父两个都不效忠,是要效忠于谁,恐怕陛下只会觉得叔父真正效忠的人是自己吧?”

  王子腾沉默许久,开口道:

  “当今圣上,不是武帝。陛下登基以上,赏赐颇丰,甚少有不忍言之事流出,对于太上皇更是尽心尽力,从未有半点忤逆之举。”

  贾琏回道:

  “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叔父当局者迷,才会觉得圣上不是武帝,然而陛下能够在三日凌空这种处境下安之若素,没有爆发庐陵王旧事,这还不足以说明这位陛下对于人心的把控吗?”

  王子腾一愣,细细思索之后,长吐一口气,向贾琏投出赞许的目光。

  “那依你之见?”

  “昔日冯谖为孟尝君谋三窟,我也愿为叔父谋三窟。”

  贾琏开口道:

  “我从佛郎机人那里了解到,他们从极西之地而来,即便坐船也要一年之久,然而从京城至广州也不过一个月。叔父,海外何其之大,恰好朝内又是三日同天,我四大家族正好能趁此机会浑水摸鱼,箕子,赵佗的旧事,我们未必不能上演。”

  “此事多方得利,百姓可活,勋贵们从中牟利,我家多了退路,朝廷消弭了隐患。朝廷上的一些人即便反对,又能用什么理由反对?”

  王子腾陷入沉思,许久抬头看向贾琏道:

  “这些日子我总有身心俱疲之感,各家勋贵竟堕落如斯!咱们四大家,拿得出手的又有谁?政世兄读书读傻了,又被一群阿谀小人所包围。”

  “敬老爷倒颇有几分才能,可却因当年废太子一事涉足太深,不得不出家为道。”

  “其余人如忠靖侯,保龄侯兄弟则碌碌无为,不过守成之犬。”

  “至于赦,珍之徒。”

  王子腾的脸上露出厌恶之情,

  “那就纯粹是败类,我们家迟早要败在他们这些渣滓手中。”

  “至于说你。”

  王子腾的脸上露出赞许神色,从袖子里抽出那篇贾琏所著的《警民数过增疏》。

  “此文若是一般士子所写,倒也不足为奇,士人总是好为大人言。”

  “你却能写出这篇雄文,着实不简单。”

  “听说贾府内由我那侄女搭理,对外则是你去奔波的?”

  贾琏垂手点了点头。

  “我那侄女,不简单吧?”

  王子腾说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贾琏配合着露出一丝尴尬笑容。

  王子腾的手在那封奏疏上轻轻抚弄,沉声道:

  “此文我会上书给陛下,之后我才会去上任九省统制。”

  “若是平时,或许有些困难,但是现在,即便是陛下,恐怕也不得不斟酌一下老家伙们的意见。”

  贾琏配合的点了点头。

  王子腾端茶送客,贾琏行礼告别,向外走去。

  小厮兴儿在外等候着,上了轿子,晃晃悠悠的向荣国府走去,他有些用脑过度,疲倦的靠在窗口处。

  过了好一会儿,外面传来喧嚣声。

  兴儿掀起轿帘,露出讨好神情,指了指前方道:

  “二爷,撞了。”

  贾琏向外望去,并不是真的撞了,古代的城市也拥挤,虽然大多数贵人并不住在市井,压根就不会人挤人,可总有在市井出没的情况,该怎么办呢?

  那便要前后帮闲杂役净街了, 前面十六人,或吹或打,又有人举着牌匾旗帜,表明身份。

  百姓看了自然会避让,若是让了慢了,那便是一顿好打。

  贾琏是穿越者,并不喜欢这么招摇,之前在姑苏,那是一个商业气氛很浓的城市,倒不像京城规矩这么多。

  “是谁?”

  兴儿眯着眼睛细细瞧着,有些不确定道:

  “似乎,似乎是宁国府那边的蓉大奶奶。”

  贾琏无意识的重复着:

  “蓉大奶奶吗?”

  “蓉大奶奶!”

  他意识到来人是谁了,对这位东府的少奶奶他可好奇得紧,毕竟对方可是号称东府的琏二奶奶。

  下轿,向前走去,行了个揖礼,温声道:

  “可是侄媳妇当面?”

  沉默片刻,轿子里传来了一阵柔声。

  “是琏二叔?”

  “侄媳妇多有不便,还望二叔原谅。”

  贾琏掀起车帘,弯腰上轿,这才将视线落在蓉大奶奶身上。

  长发乌黑浓密,宛如上好的缎子垂在两边,头顶盘成凌云髻,额头前留着几缕细软刘海,既显高贵,又不失柔美。发髻上横叉着一支金质凤簪,凤尾处垂落着几缕细细的金链,可以预见那莲步轻移时的轻晃。颈部修长,在月白衣领衬托下更显白皙如瓷。上身是一件月白色锦缎长袍,缎面光滑如水,更显姑射仙子般缥缈气质。长袍剪裁合身,那一双素手藏于袖口,随意搭在腿上,一双素白柔夷只露出皓白腕子,和那纤纤玉手,更显清雅端庄。

  腰肢纤细,线条流畅,宛如一株嫩柳。腰间系着一条三寸长的丝质腰带,缀以香囊玉佩。下身则是一条浅粉色的百褶长裙,裙面以薄纱和丝绸层叠,触感细腻光滑,看似繁丽,却又薄如蝉翼。莲足仅露出月白色绣花鞋面,大部则藏在长裙之下,看不大清。黛玉还只是幼女,宝钗也未抵京,这二位的容貌贾琏未曾欣赏过,自然对被称为:鲜艳妩媚,大似宝钗;袅娜风流,又如黛玉的秦可卿颇为好奇了。

  “琏二叔好生无理!”

  秦可卿一改海棠醉卧的姿势,端坐在马车座椅上,葱白玉指伸出,点向贾琏,脸上更是露出羞恼神色。

  贾琏向后一靠,只是笑道:

  “正所谓:唯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自风流。”

  "美人当前,倒不是我好色,只是花开的正艳,若不去欣赏,反倒是我不解风情了。"

  秦可卿咯咯直笑,促狭道:

  “难道琏二叔也是这么哄我那凤嫂子吗?”

  贾琏正色,摇头晃脑道:

  “那自然不是这般了,须知天下女子各有风姿,恰如梅兰竹菊,哪有什么执一御万的法子?”

  秦可卿捧眼道:

  “那该如何应对我那凤嫂子呢?”

  贾琏思索片刻,开口道:

  “凤儿心思太杂,虽是女儿身,腹内却有鳞甲,真可谓是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

  秦可卿拿着月白绢子,捂着嘴偷笑道:

  “凤辣子要是知道你说她是贾府的活曹操,怕是不会轻饶了你。”

  贾琏摇着头笑道:

  “这倒是未必,侄媳妇可知凤辣子叫我什么?”

  不等秦可卿答复,他便自顾自道:

  “她说我是贺六浑在世。”

  秦可卿微笑摇头,大写的不信:

  “琏二叔尽幌我,凤嫂嫂大字不识,竟也知道高王的典故?”

  贾琏的身体向前,带着一丝侵略味:

  “侄媳妇难道不知: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的典故?”

  秦可卿的身体微不可查的向后退去,避开贾琏突然凑近的脸,只是笑着摇头,

  “琏二叔确实大不一样,不仅和传闻,也和之前大不一样。”

  话题一转,便又提到南下之旅,见林如海,写奏疏,接黛玉,北上遇刺,勋贵联合。

  时间悄然流逝,等到轿子停下,秦可卿才惊觉已到荣国府角门。

  “今日方知琏二叔竟如此善谈,若有来日,还望多多指教侄媳妇一番。”

  贾琏拱手道:

  “侄媳妇的才干不逊男子半分,即便是和我家那只母老虎相比,也能称之为一时瑜亮了。”

  秦可卿忍不住偷笑道:

  “琏二叔果真不怕我向凤嫂嫂告密?”

  贾琏摇头含笑道:

  “我以心腹之言告之,又怎么会担心侄媳妇做出这种事呢?”

  他的脸色变的严肃,突然小声说道:

  “我听老太太说,你是个极妥当的人,行事温柔平和,是重孙媳妇中第一个得意之人。可治家一事,光有菩萨心肠可不行,有时候还需要雷霆手段,侄媳妇若是遇到难处,尽可托人来找我,凡力所能及,琏概不推辞。”

  秦可卿心头一跳,那件丑事难道让他知道了?可对方说的似乎又不是那回事,等到她回过神来,想要道谢,对方却早已走远,只留秦可卿孤独的倩影落在车轿内。

  “少奶奶,那事要不要向...”

  “瑞珠,别说了,起轿。”

  轿前的瑞珠闷闷不乐的低下了头。

  “兴儿,把这张纸条递给水月庵的净虚老尼,牵府里的快马去,不要比蓉大奶奶慢了。”

  兴儿奇道:

  “二爷是怎么知道蓉大奶奶要去水月庵的?”

  贾琏翻了个白眼道:

  “她手上戴着那个开过光的玉镯子我见过,净虚老尼从雪域那里五两一个收,一百两一个卖。”

  “蓉少奶奶和我聊天的时候,不时转动那个玉镯子,心中必定有事。”

  兴儿赞叹道:

  “真不愧是二爷,这也能看出...”

  “还不快去,做好了有赏,慢了小心你这层皮!”

  “二爷才舍不得哩...”

  无视了兴儿抛来的媚眼,贾琏向荣国府走去。

  ....

  “我要黛玉,我要黛玉,不管,不管,我要黛玉!”

  “哎呦,小祖宗,你可消停些吧,要是让琏二爷知道了,他可就要来教训你了。”

  “袭人,袭人姐姐~”

  宝玉撒着娇,不断拽着袭人衣袖。

  “哎~”

  这袭人亦有些痴处,她服侍贾母时心中只有一个贾母;如今服侍宝玉,心中眼里又只有一个宝玉。可宝玉性情乖僻,每每规谏,心中实在忧郁。

  此时此刻,即便明知顺从宝玉不对,先说那林姑娘被昨日那么一冲撞,就不愿意搭理宝玉,就说那琏二爷,心中有主意,就连老太太都敢顶撞,要是被琏二爷知道,指不定又是一番责罚。

  袭人试图用道理说服宝玉,而这显然无法应付混世魔王,袭人无奈叹了一口气。

  “宝玉,我可以让你见林家小姐,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宝玉登时不闹了,立刻开口道:

  “袭人姐姐,漫说是一件事,就算十件事,一百件事,我都答应你。”

  袭人露出无奈表情,宝玉越是这样,她就越是不敢信啊!

  只好硬着头皮说道:

  “第一,你对我们自己姐妹露出哪些痴态也就罢了,毕竟是自家姐妹,还能容你,可林姑娘初到,昨日又被你的,你的热情吓坏了,你必须老老实实的和林姑娘相处,若是不然,就算是我也不帮你了。”

  宝玉装傻道:

  “怎么,怎么会?我哪有什么痴态,我,我对自家姐妹素来,素来亲善的啊!”

  袭人严肃道:

  “第一,不许嚷嚷着吃人家嘴上的胭脂。”

  “第二,不许上前动手动脚,和人家亲热,更不许发言孟浪,惹人讨厌。”

  “宝玉,你若是做不到这些,就算这次我帮你请来林姑娘,下一次,我不仅不会帮你,还会禀报琏二爷,禀报老太太!”

  “别,别,别!”

  宝玉慌神,忍不住悲切道:

  “琏二哥本就是个俗物,今儿个从姑苏城回来,越发像爹身边的那些禄囊了。无非是名,是利,是与人相斗,是与天相斗!”

  “我难道不知琏二哥昨日是故意拿话堵我,在老太太面前落我面子吗?”

  “可那又如何呢?”

  “他所求的,和我所求的,本来就不一样,他要的东西,无非是荣国府的爵位,那给他便是,他想着和谁去争,去斗,那便让他去吧!”

  “我只想做个富贵闲人,我想求的,只是在这院中和姊妹们游戏作伴。”

  袭人有些不忍心,宝玉虽是混世魔王,但比起荣国府中其他吃人的主子来说,却是唯一一个能与她们这些奴婢交心的。

  可越是如此,袭人便越是不忍心宝玉走上邪路,忍不住开口劝谏道:

  “宝玉,人总是要长大的。姊妹们就不会长大,就不会嫁人?你说只愿在姊妹中游戏作伴,可是家里的姊妹们就不会嫁人?即便是你心心念念的林妹妹,她也会嫁人。”

  “唯有功名才是正路啊!”

  宝玉一怔,只是念叨着:

  “林妹妹要嫁人,林妹妹要嫁人,林妹妹要嫁人....”

  见宝玉陷入魔怔,袭人只觉要糟,连忙将宝玉的手攥住,生怕他又做出摔玉的祸事。

  “宝玉,宝玉!”

  好半天过后,宝玉才回过神,露出灿凄惨苦笑:

  “哎,赤条条来去无牵挂!”

  “我只愿在你们嫁人的时候时候死去,到那时,你们哭我的眼泪流成大河,才不枉活一世。”

  “宝玉,宝玉!”

  见宝玉说出这样的丧气话,袭人反而更加担心,小心翼翼道:

  “我,我这就把黛玉小姐喊来?”

  宝玉拽着袭人的手,抬着头,面露哀色道:

  “袭人姐姐觉得琏二哥是个什么样的人?”

  袭人小心看了宝玉一眼,想了想那日大堂对峙下的暗流涌动,如实道:

  “是一个很有手段的人物。”

  担忧宝玉认为自己在虚褒,又急忙补充道:

  “琏二哥之前在府里的名声也不算差,虽然有些风流,但比起其他主子,也算厚道。之前也有惧内名号,被琏二奶奶压制,但琏二奶奶也只是负责府里内务,在外奔波做事的,还是琏二哥。说上一句精明能干,也不为过。尤其是这一次接黛玉小姐回京,整个人就像脱胎换骨一样,又是勋贵朋友们邀请,又是面对老太太时不卑不亢。”

  宝玉点了点头,为袭人补充道:

  “琏二哥是有手段,但你看到的却只是表面,看不到内在。琏二哥的心变了,像是换了一个人,以前的琏二哥总是有心的,正如你所说的那样,琏二哥惧内。可若不是琏二哥心存善念,就算我那琏二嫂嫂再是强势,再是巾帼不让须眉,琏二哥执意要找小老婆,要休了她,琏二嫂嫂又能怎么样?”

  “可是如今,琏二哥也变了,他变得只计较利益,哪怕是自家人也如此,对老太太,对我,以及其他人,恐怕在琏二哥的眼中都只是一颗可被利用的棋子吧?”

  “昨日在林妹妹面前,我确实是孟浪了。可我素日如此,琏二哥又并非不知,何须做出那样的表现,与我这侄兄弟割席?”

  “恐怕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我不过是个筏子,琏二哥真想争的,是大房长孙这个位置。光有才怎么够?不在老太太面前展示出来,又有谁知道?”

  “琏二哥指责我,又在老太太面前不卑不亢,可不就把我比下去了吗?”

  “我不过是二房的,甚至不是长孙,毕竟还有兰儿在。琏二哥不做只开屏的孔雀,等到兰儿也长大了,他这个大房长孙拿什么和二房来比?”

  “不过他却不知,他想争的东西,不过是我弃之若履的;他不想要的,却是我视若珍宝的....”

  袭人一脸震惊的看着宝玉,虽然衔玉而生,却从来都是个混世魔王,只会和丫鬟们胡闹,要吃胭脂,没想到却如此内秀,不过才8岁,却对贾府内部矛盾如此洞若观火,就连她都没察觉到贾府内部的暗流涌动,只以为主子之间都是一团和气的。

  可越是如此,袭人便越是惋惜起来,恰如一块破石头,没人会对它有所期待;但若真是一块美玉,却被丢进粪溷中,那便实在令人惋惜了。

  想要开口劝说,却自惭形秽,柔声道:

  “我这便去找林妹妹商量下,你速速将二姑娘,三姑娘她们喊来。”

袭人匆匆而去,心中已想好了说辞,却见鹦哥在凤姐院,心中疑惑,上前招呼道:

  “鹦哥,你怎么在这,不服侍老太太,莫非...”

  鹦哥欠了欠身,答道:

  “自是老太太让我来服侍小姐的。”

  “林姑娘没拒绝?”

  “自然是不曾拒绝。”

  袭人心中落定,颇有些成竹在胸。

  “林姑娘在里面吗?”

  鹦哥有些疑虑,开口道:

  “袭人姐姐,你莫不是给那个混世魔王做说客的?”

  袭人只是转移话题,软语哀求道:

  “好妹妹,你只管我告诉我林妹妹在哪里。这是主子的事,你又何必掺和其中呢?”

  不等鹦哥回答,里面便传来黛玉的声音。

  “鹦哥,是琏哥哥回来了吗?”

  袭人眼前一亮,向屋内走去,鹦哥无奈的跟在袭人身后。

  “见过林姑娘。”

  袭人抬头望去,眼中流露出赞叹神色,虽然稚嫩,却别有一番风流藏于眉眼之中,难怪那混世魔王心中念叨个不断。

  黛玉正坐在书桌前,捧着一卷书,向门口张望着。

  她一身素白褶裙,不加点墨,却无损她那姑射仙子的绝世风华。头发只简单束着,垂在耳旁,愈发衬托着小脸娇嫩。脸蛋清瘦,轮廓柔和,只是带着丝丝病态,令人怜爱。尤其是那双眼眸风流袅娜,又带着一种说不清的愁闷。

  “林姑娘,家里的兄弟姊妹们凑在一起,准备办个文会,以此欢迎妹妹初到贾家,我特来邀请林姑娘参加。”

  黛玉发出一声冷笑,开口道:

  “兄弟姊妹?”

  “该不会是那混世魔王的想法吧?”

  袭人大着胆子,向前一步,脸上流露出恳切的表情,

  “还容林姑娘让我细细解释,若是觉得我说的不对,尽可把我打将出去,袭人绝无半点怨言。”

  说完,便跪在黛玉面前。

  这番举动吓了黛玉一跳,忙避开袭人这一跪,上前想要将袭人扶起。

  “林姑娘,我只是个丫鬟,也不曾读过什么书,却也知道疏不间亲的道理。”

  “琏二哥与宝玉之间,毕竟是堂兄弟,一家人更是写不出两个贾字,难道姑娘要因一时之气,弄出兄弟阋墙的悲剧吗?”

  “林姑娘与宝玉之间是堂兄妹,除了一母同胞的兄弟之间,难道还有比这更亲的关系吗?”

  “这次也不单是宝玉,还有其他几位姊妹在,大家更是堂兄妹的关系,林姑娘是要在府里长住的,何必闹得如此生分呢?”

  “或者说,这是琏二哥想要看到的?若是林姑娘都不愿和解,恐怕琏二哥就更拉不下脸了吧?”

  “宝玉自然有错,可是我向林姑娘发誓,宝玉绝不是恶人,坏人,他对林姑娘更是不存半点恶意。只是府里的人都将他宠坏了,人人都拿他当块宝来看待,所以昨天他见到林妹妹才会如此失态,这自然是他的错,宝玉,宝玉一定会改的。”

  “即便,即便...”

  “即便宝玉不改,林姑娘也无须迁就他,宝玉就连府里的姑娘,丫鬟们都从未红脸,责罚过,遑论是姑娘了,若是宝玉得罪了姑娘,姑娘只需狠狠地教训他一番,完全不必给他留情面。”

  黛玉沉着脸,气笑道:

  “姐姐的话像连珠炮一般,我倒是说的无话可说了,这莫非是我的错了?”

  袭人突然想到了什么,只大着胆子道:

  “林姑娘应该是有心上人了吧?可无论是....”

  像是被踩着尾巴的猫,病若拂柳的黛玉从椅子上跳起,扑上前去,捂住了袭人的嘴,那双柳叶眸瞪大,乌黑的瞳仁诉说着警告意味。

  黛玉谨慎的向外望去,鹦哥忠诚的站在门外五尺处,似乎并未听到屋内动静。

  “这是没有的事,你要是敢向外乱传的话...我虽是老太太的外孙女,赶走一个丫鬟的权力却还是有的。”

  袭人的身体一颤,自知失言,慌忙点头表示同意。

  屋中一时间陷入沉默,黛玉未曾想到自认为的隐秘关系竟这么轻易被戳破,袭人也未曾想到自己的一个猜测,试探,竟然戳破了这么大的秘密,她隐隐后悔起来,怎么那么慌不择口呢?

  只是继续硬着头皮道:

  “林姑娘,无论你喜欢的是那一块玉,总是要和家里的兄弟姊妹们相处,你,你就参加这次的文社吧。我,我绝不外传,琏二爷那么精明的一个人,我哪里敢得罪他?”

  黛玉坚决道:

  “我没有喜欢贾家的哪块玉,外祖母也绝不希望有这种不像话的流言四处传播。”

  袭人不断点头表示赞同。

  屋中陷入死寂,良久之后,黛玉起身叹道:

  “走吧!去参加你说的那劳什子文会。”

  袭人大脑一阵混沌,心中可谓后悔极了,她并不是不知轻重的人物,自然知道这件事没那么容易了结,尤其,尤其是林姑娘要是告诉琏二爷的话该怎么办?

  浑浑噩噩的跟在黛玉身后,直到黛玉开口,她才勉强回过神来。

  “我不认识路,你不带路吗?”

  “是,是,请,请跟我来。”

  ......

  贾琏下了马车,舒展了下腰肢,向自家西院走去,有些诧异的环视四周,凤姐,平儿都不在也就罢了,黛玉和鹦哥竟然也不在。

  周瑞家的看到贾琏,忙上前招呼行礼,贾琏索性开口询问:

  “凤姐呢?林姑娘呢?怎么一个个的都不在?”

  周瑞家的欠着身回道:

  “二爷,二奶奶她去太太那里,还未曾归。至于林姑娘,似乎宝二爷拉着一群姊妹办起了文会,林姑娘赴会去了。”

  贾琏点了点头,又有些奇怪,黛玉可不是那么大方的一个人,牙尖嘴利,刻薄善妒,宝玉昨日才得罪她,今日就能请她过去,实在奇怪。

  林之孝家的却在门外探头,欲言又止,贾琏向她招了招手,奇道:

  “林姐姐莫不是有什么话想和我说?”

  林之孝家的赶忙小步跑来,欠了欠身,讨好笑道:

  “奴才却是替二爷留意过,宝二爷房里的花珍珠曾来过,和林姑娘说了些什么,林姑娘就和鹦哥一同去参加文会了。”

  鹦哥是谁,花珍珠又是谁?

  我不过是出府半日,怎么就多了这么多我不认识的人。

  贾琏尚在纳闷,林之孝家的便识趣解释道:

  “花珍珠是老太太身边的人,后来服侍史家湘云姑娘,因为尽职尽责,老太太又让她服侍宝二爷。”

  “鹦哥是老太太身边的二等丫头,老太太见林姑娘身边的雪雁年纪太小,怕她伺候不过来,便让鹦哥一同照顾林姑娘。”

  贾琏点了点头,原来是袭人和紫鹃啊!

  本来打算吃个午饭,稍加休息之后,便去北静王府拜见水溶,此刻也是改了主意。

  转身欲走,却总觉得忘了些什么,看向林之孝家的,面露微笑道:

  “我记得你家女儿是不是叫,叫...”

  林之孝识趣道:

  “林红玉,她正在宝二爷房里当粗使丫鬟。”

  贾琏的脸上露出玩味笑容:

  “宝兄弟的房里恐怕不好混吧?”

  “我记得你那个女儿是个聪明伶俐的,等会儿我派旺儿和二太太说一下,你那个女儿之后就跟在林姑娘身边服侍吧!”

  林之孝家的赶忙跪地,连连道谢。

  贾琏点了点头,向宝玉的怡红院走去。

  ......

  袭人向外走去,宝玉钟爱的一只宣州雪浪紫毫笔落在房里,这自然需要她来取回。

  走到花园石径,她的心猛地一跳,身体整个僵住,露出惊恐神情。

  贾琏有些莫名其妙了,自己是什么可怕的洪水猛兽,这个小丫鬟怎么看到自己,莫名其妙吓成这样?

  袭人却心中有鬼,只觉一定是黛玉告密,把她说的那些话通通告诉了贾琏,却哪里知道贾琏连她是谁都不知道呢。

  经过她的身边,冲着这个莫名其妙的小丫鬟点了点头,继续向前走去。

  袭人舒了一口气,很快便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作为荣国府的奴才,看到主子竟然没有行礼,若是计较起来,轻则挨打,重则驱出荣府,好在琏二爷并非坏人,看来宝玉看人也不是那么准。

  他是不是还不知道那件事?

  袭人在心中想着,也是,林姑娘哪里会那么快就通知琏二爷。

  正当她松了一口气,迈步向前走去,耳边传来的声音却让她如坠冰窟。

  “你似乎有些怕我啊!袭人?”

  他在故意戏耍我!

  他一定知道了那件事。

  奴才会记住每一个主人,因为一次无心的冒犯就意味着死亡,贾府再是魔窟,也总比外面好。

  但主人却不会记住每一个奴才,尤其是别人的奴才。

  琏二爷作为贾府奔波在外的当家,却知道自己一个小丫鬟的名字,这不是林姑娘通知,又是什么呢?

  一双手突兀的从袭人身后将她抱住,袭人只是瑟瑟发抖,抖颤个不停,不敢放声大叫,生怕引来旁人注意。

  就算被人发现,主子丢的是脸面,而她注定会作为勾引主子的狐媚子被赶出贾府。

  “琏,琏二爷,不要~”

  贾琏的手向上移动,从小丫鬟的腰肢,一路向上,将那纤细修长的鹅颈扼住。他不是蠢货,自然从面前小丫鬟的表现上察觉到异样。

  他才刚回府,和他有交集的不过是宝玉,再细推一下,谁做了对不起他的事,会对自己心虚呢?

  虽然猜不出是什么事,但大概率和黛玉有关,一个牙尖嘴利,敏感小气的小丫头,怎么会头天生气,第二天就原谅宝玉了呢?

  这其中必然发生了些他不知道的事情,或许面前这个小丫鬟知道?

  “跟我走,不要发出动静,不然后果你是知道的。”

  裹挟着袭人离开小径,步入一处灌木包围的假山之中,直到这时袭人才意识到情况不对,奋力挣扎,贾琏只冷笑着抱紧她的腰肢,将她固定住,压在假山上。

  袭人的眼眸中流露出求饶神色,她不敢想象贾琏接下来要做些什么,只是不断挣扎着。

  袭人的年纪不过十岁而已,她只比宝玉大了两岁。

  但一个人的真实年龄与岁数无关,只与个人境遇有关,现代人哪怕三四十岁了,却没离开父母,那和古人的十三四岁又有什么区别?

  后世的一些作者总喜欢用现代时间去套古代的时间,例如主角遇到了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子,觉得自己娶了是一件很邪恶的事,毕竟十三四岁放在后世不过是个初中生。

  谬矣!

  一个人的真实年龄由个人境遇决定,后世之人,3岁幼儿园,6岁小学,12岁初中,15岁高中,18岁大学,22岁进入社会。

  在这3—22岁的漫长岁月,不过还是小孩。

  漫说是古人,早八十年前的农村,4、5岁就开始干农活,10岁上下当学徒,对于平均寿命不过3、40岁的古人来说,10岁就已经成人了。

  一个人的真实年纪与岁数毫无关系,只和个人境遇有关,或者说我们应该怎样去定义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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