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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我们共同凌辱过的校园女神】番外篇:新婚夜的余烬(上篇),6

小说: 2025-09-12 10:04 5hhhhh 2120 ℃

  李峰和张景伟也失踪了,疲于奔命的警方强行将他们的失踪与旧案联系起来,仓促定性为畏罪潜逃。然而,这一系列失踪发生的时间点巧合得诡异,流言不胫而走,人们不约而同地怀疑:这绝非简单的逃逸。

  警方旋即介入调查,然而程杰支离破碎的回忆,宋逸书讳莫如深的陈述,让这场本应拨云见日的追索,如同撞入了无形的泥沼——无论是有意为之的遮蔽,抑或是命运无情的嘲弄,调查进程总在最关键的节点骤然凝滞。

  那卷承载着无尽罪恶的录音——记录着林颖儿在幽闭别墅里被李锋、张曦、张景伟轮番施暴的凄厉哀嚎,以及随后在冰冷办公室内被周益延肆意蹂躏的绝望呜咽——最终,被小杰死死地攥在心中,如同攥着一块烧红的烙铁,却没有向任何一方交出。

  林颖儿濒死般的嘱托,如同淬毒的冰锥,早已深深楔入他的骨髓,在每一次想要动摇的念头升起时,就刺得他浑身发冷:「记住!」她当时紧紧抓着他的手腕,指甲几乎嵌进他的皮肉里,那双曾经明亮的眼睛此刻只剩下燃烧的恐惧和孤注一掷的决绝,「拿到录音,第一件事是救我!快!越快越好!我的命…我的清白…都在你手上!迟一秒…就什么都没了!」她的声音嘶哑破碎,带着泣血的战栗。

  喘息片刻,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眼神死死锁住他,仿佛要将每一个字刻进他的灵魂:「那录音…会录下地狱…但听着!别碰!别碰张家和高家的任何事!一个字…一个名字…都别提!」

  「我们…」她的声音陡然低了下去,带着一种洞穿世事的悲凉和绝望,「在他们面前,就是秋风里的落叶…轻飘飘的…就算你手里攥着铁证如山…风一吹…就散了…骨头渣子都剩不下…别妄想扳倒他们…那是找死…」

  每一个字,都像沉重的鼓槌,在他脑海里反复敲打。他清晰地记得她指尖的冰凉,记得她眼中那铺天盖地的黑暗。

  很快,穿着制服的警察找到了他。在病房做了询问笔录,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紧张的味道。

  当警察用公式化的语调告知他「尘埃落定」的消息——林颖儿在千钧一发之际被救出,送医后已脱离了生命危险;周益延已锒铛入狱;李锋、张景伟等人如同人间蒸发般的「畏罪潜逃」「如期失踪」;张曦则仍在逃逸——这一连串的信息像冰冷的子弹击中小杰。他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猛地攥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借助这细微的刺痛强迫自己维持面部肌肉的僵硬。

  一丝难以察觉的、混合着苦涩与释然的情绪在心底最深处翻涌:林颖儿赢了。用她自己的血肉和尊严作为筹码,赌赢了这地狱般的棋局,赢得惨烈而悲壮。一切都如她所料,精准地滑向那个众人期待却又不敢深想的深渊——只剩下张曦了……这个念头划过脑海,带来一阵冰冷的寒意。

  「别碰张家和高家…那是找死…」

  那无形的巨手和林颖儿的嘱托悬在头顶。

  那,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一切果不其然的向着那冰雪聪慧的少女期盼之下而又预料之中的方向发展。

  「好了,」警察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现在说说你的事。根据医院记录,你入院时伴有急性应激反应和多处外伤,肋骨骨折。谁袭击的你?在什么地点?当时发生了什么?请详细说明。」

  锐利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刀锋,切割着他紧绷的神经。小杰的视线死死锁在自己紧握的双手上,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呈现出一种死灰般的惨白,手背上青筋虬结。他能感觉到汗水正沿着脊椎悄然滑落,浸湿了内里的衣衫。喉咙里干涩得像塞满了粗糙的沙砾,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喉结滚动,发出细微的「咕噜」声。

  时间仿佛被拉长、凝固。几秒钟的死寂后,他才用一种刻意抽离了所有情绪、近乎机械的平板声调,缓缓开口:「那天…傍晚,」他刻意模糊了时间点,「我就在…西校区…靠近枫林路那边走着。」他顿了顿,仿佛在努力回忆一个模糊的噩梦,「突然…从后面…有人勒住我的脖子…一个…背摔…」他的声音微微发颤,像是信号不良的收音机,「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再醒来…就在医院了…」他抬起空洞的双眼,迎向警察审视的目光,又迅速垂下,补充道,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其他…真的…都不记得了。」

  就在询问似乎要陷入僵局时,对面一直低头记录的警察忽然停下了笔。他合上记录本,动作随意得像是在整理无关紧要的纸张,眼皮都没抬,用一种近乎闲聊的、却带着冰冷穿透力的语调,抛出了那颗早已准备好的炸弹:「哦,对了。」他像是才想起来,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发出叩叩的轻响,目光却如探照灯般猛地锁定了小杰低垂的脸,「还有个细节。根据接警中心的记录,是你——」他刻意顿了顿,强调着这个关键主语,「明确指引警方去校长办公室『救』林颖儿。」他身体微微前倾,无形的压力瞬间弥漫开来,「我很想知道,你当时…是怎么知道的?」

  「救」字被他咬得格外清晰,像一根淬毒的针,精准地刺向小杰竭力维持的平静假象。

  空气仿佛瞬间被抽干了。小杰感觉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跳动了一瞬,随即又疯狂地擂鼓般撞击着肋骨。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让他几乎控制不住身体的颤抖。他死死咬住口腔内侧的软肉,直到尝到一丝血腥的铁锈味,才勉强将那几乎脱口而出的惊喘压了回去。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胶着了几秒之后。他缓缓抬起眼。用一种极度抽离的、仿佛灵魂已经飘到九霄云外的声调,轻轻吐出了那七个字:「我…猜…她…应…该…在…那…里。」

  声音低沉、飘忽,如同投入万丈寒潭的石子,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惊起,便沉入了永恒的、令人窒息的死寂。

  再没有多余的解释,没有情绪的起伏。他像一尊被抽干了所有生气的石像,沉默地矗立在冰冷的光线下,用这具躯壳筑起一道无形的、拒绝一切探究的墙。

  警察手中的笔在记录本上停顿了片刻,最终只留下几行苍白无力的字迹——关于他遭遇的「意外」袭击,以及那句指向虚无缥缈的「猜测」。

  这寥寥数语非但未能解开这个看起来盘根错节事件的谜团,反而像投入迷雾的几颗石子,让本就混乱的水面更加浑浊不清。最终只留下这支离片语的文字组成的、让谜团更加谜团的线索。

  那卷承载着至暗时刻、足以掀起滔天巨浪的录音带,连同林颖儿以娇躯和贞洁为代价烙下的血泪警告,被他用沉默和谎言层层包裹,深深埋葬在无人知晓的角落,成为他灵魂深处一道永不愈合的、无声的伤疤。

  所有指向真相的线索,如同被利刃齐根斩断的风筝线,在即将触及核心的刹那,于一片浓稠的迷雾之中,无声无息地蒸发、湮灭。只留下一个冰冷的僵局,在众目睽睽之下,沉默地嘲弄着追寻者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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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闷的巨响在水下回荡,看不见的裂痕在蔓延。悬疑与恐怖不再是小说里的情节,它像冬日里冰冷黏腻的浓雾,悄无声息地渗透进来,笼罩了校园的角落,弥漫在街道巷陌,更沉沉地压在了童小熙一家人的心头。

  这股令人窒息的压抑感,对童小熙而言,尤其粘稠而具体。

  它不仅仅是对外界的恐惧,更是源于自身记忆深处那片无法驱散的、模糊却沉重的阴影。

  那一天在郊区那个荒废冰冷的别墅里发生了什么?

  这股压抑的氛围也悄然笼罩了童小熙。那一天在别墅的经历,像一块模糊却沉重的污渍,顽固地印在她的记忆边缘。记忆像是被粗暴地撕掉了几页关键章节的书,只剩下零散的、意义不明的碎片以及大片大片的空白。

  然而,身体却顽固地保留着某种「记录」。从那个混乱的别墅归来后,童小熙常常在清晨或深夜惊醒,身体深处残留着一种难以名状的酸痛感,不是剧烈,却像被沉重的钝器反复碾压过后的余韵,丝丝缕缕,挥之不去。更让她心惊的是下体偶尔传来的、极其轻微的不适感,一种隐秘的、带着异物侵入感残留的别扭。这感觉像一根细小的针,在她毫无防备时轻轻刺一下,瞬间唤醒一种混杂着羞耻、恐慌和强烈污浊感的警报。

  她甚至不确定一些在梦境中出现的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甚至扭曲羞辱的事件是否真正发生过,现实和梦境不断交织在一起,有些时候她觉得自己是清醒的,连带周围的环境都是可触摸的实体,可是有些时候,她又觉得自己仿佛在回忆里奔跑,从小到大的经历就像电影片段一样一帧一帧闪过。

  一定发生了什么!发生了极其糟糕、难以启齿、让她本能抗拒去深究的事情!

  最让她恐惧的,是对方那近乎「周到」的善后。

  她并非衣衫褴褛、遍体鳞伤地被丢在街头,而是被「完好无损」地送回了寝室。衣服整齐,身上没有明显的伤痕,甚至记忆都被巧妙地「整理」过,抹去了最不堪的核心片段。这种刻意的「体面」,这种精心维护的「完好」,非但没有带来丝毫安慰,反而像一层冰冷滑腻的毒蛇鳞片,紧紧缠绕着她的心脏,让她感到彻骨的寒意和深入骨髓的恐惧。

  她曾怀着一丝微弱的希望,试探着询问当值的宿管阿姨。然而,阿姨们的眼神闪烁不定,最初只是含糊其辞,甚至刻意避开她的视线,仿佛那天的记忆是滚烫的烙铁。

  在她近乎绝望的、带着哭腔的追问下,其中一位阿姨才面色苍白地嗫嚅道,那天……她们都莫名其妙地睡过去了,等惊醒时,只看到文梓柔、童小熙几个女孩穿着睡衣,脸色苍白的在值班室门口,眼神空洞又惊恐,像被遗弃在暴风雨中的雏鸟。而当她们慌乱地去调取监控,屏幕里只有一片刺眼的、毫无意义的雪花噪点,记录着那段被精准抹去的时间码。一切,都被处理得那么「干净」,那么「平静」,一丝可供追索的涟漪都未曾留下。这死寂的「完美」,如同最深的寒冰,无声地渗入骨髓。

  这不是仁慈,这是威胁!一种无声的、冷酷到极致的警告:保持沉默,维持现状。撕破这层虚伪的平静,对谁都没有好处!

  没有证据,没有线索,甚至连试图拼凑真相的碎片都散落在无形的虚空中。

  报警立案?这念头像投入深潭的石子,连一丝涟漪都无法激起——她们深知,面对那被精心抹去、不留痕迹的「杰作」,任何指控都只会显得苍白无力,徒增笑柄。

  更深的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着每一个人的心脏,是那可能降临的二次凌迟。文梓柔、童小熙、傅若昕,她们曾是校园里熠熠生辉的名字,是众人目光追随的焦点。一旦这不堪的遭遇,被迫摊开在刺眼的阳光下,世人会如何看待她们?

  那些曾经仰望的目光,是否会瞬间转化为猎奇的窥探、恶意的揣测,或是廉价的怜悯?她们无法想象,自己从「万众瞩目的校花」,沦为街头巷尾茶余饭后被咀嚼、被评判、被异化的「话题」和「笑话」。那将是比发生在别墅暗夜中的暴行更公开、更持久的羞辱。

  就连丁依彤——她手腕上隐秘的绑缚勒痕,如同耻辱的烙印,也让她无法置身事外。她同样惧怕那些聚焦于她「为何只有绑痕?」、「当时发生了什么?」的探究目光。

  在这巨大的、无形的压力之下,在恐惧与羞耻的双重绞杀中,一种冰冷的默契悄然形成。童小熙与傅若昕、文梓柔、丁依彤一样,不约而同地选择了缄默。她们将那个夜晚的尖叫、挣扎、冰冷的地板和更深的绝望,连同自己破碎的尊严,一同锁进了灵魂最幽暗的囚笼。沉默,成了她们唯一能抓住的、脆弱的保护壳,尽管它同时也是一座令人窒息的孤岛。

  她不敢告诉父母。姐姐童素笙自从那场噩梦般的婚礼后,整个人就变得异常沉默,眼神时常空洞地望着窗外,仿佛灵魂被抽走了一部分。

  尤其宋逸书也出事、肥辉和钱超莫名其妙的失踪后,宋明志则被接二连三的问询和流言压得喘不过气,二十多岁的他,鬓角甚至溢出了屡屡白发。她不能再给家人增添一丝一毫的负担了。

  姐姐童素笙……想到姐姐,童小熙的心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

  姐姐素笙结婚后,自己曾在某个夜晚醒来上洗手间的时候,听见来自房间里姐姐轻轻的啜泣声,从来不八卦的她出于对姐姐的关心,还是偷偷贴在门上想听下里面发生的事情,里面姐夫似乎在安抚着姐姐。

  「小笙……你不要难过……都怪我不好,忍不住提了要求,我知道你还没太适应……都怪我,都怪我性急……我们慢慢来,等你适应了再说……」

  然后小熙也听到姐姐夹在在啜泣声中的低声反驳,说是她的问题,不是明志的问题,是她心理状态不好,所以今天身体才这么抗拒。

  小熙没有太听懂这段对话,但她意识到了,姐姐最近身心遇到了不好的事情。这个甚至不用偷听半夜对话都能感觉到,自从婚礼之后,姐姐的脸色明显变得差了许多,不再有往日那种温婉甜美的笑容,而是眉间总有几分说不出的郁结,甚至有几次,小熙回到家里,看到姐姐的脸上挂着没擦干净的泪痕,眼睛也红红肿肿的,仿佛刚哭过。

  小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为什么婚姻会给人带来这么大的改变,她甚至暗暗腹诽过姐夫说不定是终于把姐姐娶到手后,开始露出对伴侣不好的真面目,才让姐姐这么难过。

  但她始终没有证据,她唯一能清晰感知到的,就是这一切变化的发生,都源于姐姐婚礼的那个夜晚。

  然而,,关于结婚那天发生的事,小熙也全无记忆,后来才从其他宾客那里听说,她是被两位姐夫的同事兼兄弟团给搀扶走的。

  只是当小熙醒来后,却是在婚礼酒店的房间里。出于女生的防身意识,她立刻看向自己身上,却是看到衣衫完整的伴娘服,甚至袜子都没脱掉就被盖上了被子。

  而她看向床边时,却发现宋逸书也衣衫完整的坐在地上,靠着电视柜睡着了。

  等宋逸书醒来后,小熙才知道她在被另外两个兄弟团成员搀扶回到小区后,被宋逸书看到,担心出什么事,所以宋拦了下来,并把她带到举行婚宴的酒店过了一夜。

  每次说起这件事,小熙总会看向宋逸书,露出一种信任和感激的表情。而宋逸书的脸则唰的一下全红了,连连说这是应该做的。

  而另外也是因为小熙的姐姐嫁给了宋逸书的堂哥,两个人开始多多少少有了亲戚关系,这也让小熙对宋逸书的好感度大大增加了不少。

  面对诸多的谜团,童小熙把目光投向了唯一可能的「目击者」——躺在医院特护病房里,高位截瘫、讳莫如深的宋逸书。

   ********************************************************

  医院的消毒水气味浓烈刺鼻,混合着药物和一种生命衰败的沉闷气息。特护病房里异常安静,只有监测仪器发出规律而单调的「嘀嘀」声,像在丈量着宋逸书停滞的生命。

  童小熙坐在病床边冰冷的塑料椅上,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苍白的脸上投下明暗相间的条纹,让他看起来像一尊了无生气的蜡像。

  「逸书哥……」童小熙的声音很轻,带着试探和不易察觉的颤抖,在寂静的病房里却显得格外清晰,「那天……在别墅……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你看到什么了,对吗?」

  病床上的宋逸书眼皮剧烈地颤动了一下,但他没有睁开。他的头陷在松软的枕头里,脖颈以下被厚重的被子覆盖,只有露出的手臂上插着各种管子,皮肤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蜡黄色。他的胸膛在呼吸机的辅助下微弱地起伏着。

  童小熙靠近了一些,几乎能闻到他身上消毒水和某种难以言喻的衰败气味混合的味道。她注意到他放在被子外的手指,曾经修长灵活,如今却微微蜷曲着,指尖泛着青白,毫无生气。

  「我感觉很不好,逸书哥。」她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哽咽,身体残留的不适感在此刻被无限放大,「我身上……那里……总是不舒服。我记不清了,但我知道……一定有事。很可怕的事。你当时也在……你一定看到了,对不对?是不是……是不是肥辉他们?还是……还有别人?」她不敢说出那个最可怕的猜想——你是不是也做了什么?

  宋逸书的呼吸似乎停顿了一瞬,监测仪上的曲线出现了一个微小的波动。他依旧紧闭着双眼,但童小熙清晰地看到,他的眼皮下的眼球在快速转动,仿佛在噩梦中挣扎。他的嘴唇极其轻微地翕动了一下,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有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了一次,像在吞咽一口无形的苦水。

 

  「求求你,告诉我!」童小熙的哀求带着绝望,她忍不住伸出手,轻轻碰触了一下他放在被子外冰冷僵硬的手指。那触感让她像被烫到一样缩了回来。「我快要疯了!我每天晚上都做噩梦……我害怕!逸书哥,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不是会保护我吗?」她想起了很久以前,那个在她眼中温文尔雅、带着书卷气的邻家哥哥形象。

  保护?

  这两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宋逸书紧闭的心门上。巨大的痛苦和羞耻瞬间淹没了他。

  宋逸书没有办法形容童素笙结婚那一晚给他带来的感觉。看着平日里同样是素雅、清澈的性幻想对象素笙姐姐,在自己面前被两个丑陋的中年男人肆意玩弄,有种心碎欲裂的感觉。可是想到素笙姐姐高潮时满脸潮红,清雅的五官流露出的情欲的欲罢不能,又让他觉得一种前所未有的刺激感,这种幻想让他的打飞机变得更加的刺激,每次都迅速喷射而出。

  可是每次当他进入到贤者时间后,再回想起那晚的景象,却又是一种感受,一方面是心痛于素笙姐姐的遭遇,尤其当他离开后,他眼睁睁看着那天那个总是将镜头往素笙姐姐身上怼的婚礼摄影师,也进去了那个房间里,笑吟吟的走向身上婚礼礼服已经被撕得破烂,处处露出雪白肌肤的清白新娘……

  他庆幸自己最后一刻,趁着摄影师打开门当下所有人的定住,立刻扯着已经不清醒的童小熙逃了出来。大概是忌惮于楼道里的摄像头,那两个中年人和摄影师并没有追出来。

  他把小熙带到了酒店,清洗干净小熙脸上的污秽,安置小熙躺在床上,想起被绑在房间时隐约听到那两个说什么第二天会忘得一干二净,所以宋逸书也把第二天小熙醒来后的说辞都想好了。

  他把小熙救出来的动机并不高尚。他很清楚,留在那个房间里,自己也是那两个中年男砧板上的肉,哪怕不会伤害到自己,第二天醒来也有可能被嫁祸。贪生怕死、爱惜羽毛的宋逸书,那一刻决定放弃素笙姐姐,只把小熙给带出来,这样第二天醒来小熙也能为自己作证。而那个房间里的人,不能嫁祸于他后,就只能自己想办法收拾残局了。

  至于在新房的下半夜会在素笙姐姐身上发生的残酷可怕的事情,他不想去想,哪怕是平日里对自己那么好的素笙姐姐,在生死关头,他也只想保住自己的命和声誉。

  那晚,他就这样坐在酒店的床边,看着睡得很安详的童颜少女,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觉得自己是童小熙的救命恩人,童小熙应该好好报答自己。宋逸书内心也有感情洁癖,他很庆幸面前的小熙和素笙姐姐不同,小熙还没有被那些禽兽所沾染。也许将来有一天,小熙可以成为自己的女友,拥有小熙这样的女友也是不错的……

  这些对未来美好的幻想,让宋逸书对小熙有了一种异样的情愫,至少在宋逸书看来,小熙未来成为自己的女友,那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小熙问他「看到」了?他何止是看到!

  他看到了肥辉那令人作呕的肥硕身躯压在童小熙娇小玲珑的身体上,像一座移动的肉山覆盖了纯洁的雪地。他听到了钱超猥琐的笑声和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他看到童小熙那双总是带着纯真和依赖望着他的眼睛,在那一刻被痛苦、恐惧和绝望撕裂。那画面像淬毒的匕首,反复切割着他的神经。

  更可怕的是,他不仅仅是旁观者!

  当肥辉和钱超狞笑着,用最恶毒的语言揭穿他在姐姐童素笙婚礼那天的懦弱与不堪——他是如何眼睁睁看着姐姐被威胁,为了自保,竟屈辱地让姐姐……让那个一直对他很好的素笙姐……宋逸书感到全身的血液都冲向了头顶,羞愤欲死!而童小熙在那一刻投来的目光,那混合着震惊、难以置信、最终化为心碎绝望的眼神,像一把钝斧,彻底劈碎了他在她心中苦心维持的、最后的「体面」形象。

  那一刻,他不是愤怒,不是反抗,而是被一种更原始、更黑暗的东西吞噬了。看着童小熙赤裸的、布满泪痕和屈辱痕迹的胴体,看着她眼中彻底的失望和破碎,一种扭曲的、混杂着毁灭欲和占有欲的火焰猛地窜起。仿佛是为了证明什么,为了抹去自己的耻辱,或者仅仅是被那赤裸的诱惑和心底深藏的龌龊念头驱使……他扑了上去!他压倒了那个他声称要保护的女孩!他粗暴地进入了她尚未从蹂躏中恢复的身体!他像野兽一样在她体内冲撞、发泄……直到那肮脏欲望的精液喷射而出,浸满她的花穴!

  那个画面,那个感觉,此刻比肥辉钱超的暴行更清晰地烙印在他破碎的灵魂里。他才是那个在深渊边缘,最终亲手将两人都推入万劫不复的恶魔!

  而现在,童小熙失忆了。那晚在别墅最黑暗的核心,包括他最后的兽行,似乎被某种手段巧妙地抹去了。留存在她模糊记忆里的,或许只有一些前期的混乱和支离破碎的片段,甚至连他「在场」的事实都无法确认。这简直是魔鬼的恩典!

  她此刻的质问,她眼中残留的、对他「逸书哥」的信任和已摇摇欲坠依赖,是他在无间地狱里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是他残存「人性」的最后一点遮羞布!

  告诉她真相?

  告诉她,她敬重的「逸书哥」,不仅在她姐姐被凌辱时懦弱地抛弃了姐姐,只救了她;更在她被轮奸后,趁她神志不清、身心俱疲之际,像最卑劣的强奸犯一样,对她实施了更进一步的侵犯?

  不!绝对不行!

  这个念头带来的恐惧,甚至超越了他此刻高位截瘫、生不如死的痛苦。那将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童小熙眼中最后一点光芒会彻底熄灭,取而代之的将是刻骨铭心的仇恨与鄙夷。意味着他连这最后一点虚假的「正面形象」都将被彻底打碎,碾落尘埃,比现在这具瘫痪的躯壳更加不堪入目。

  意味着他不仅要面对童小熙的怒火,更要面对法律的严惩!强奸!而且是轮奸后的再次强奸!这足以让他把牢底坐穿!宋家的名声是他曾经最珍视的羽毛,将彻底扫入粪坑,连带他哥哥宋明志——虽然他对这个哥哥感情复杂——也会受到牵连。

  他甚至能想象到童素笙知道真相后的眼神——那个被他抛弃、被他间接推向更深渊的姐姐,会如何看他这个弟弟?鄙夷?唾弃?还是彻底的绝望?

  不!他不能!他宁愿背负所有的秘密,永远躺在这张冰冷的病床上,做一个沉默的活死人!他宁愿承受童小熙此刻的疑惑和怨恨,也不能让她知道那血淋淋的、足以摧毁一切的地狱真相!

  对峙与沉默。

  「说话啊!宋逸书!」童小熙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哭腔和压抑不住的愤怒。她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光洁的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噪音。她俯视着病床上那个曾经意气风发、如今却脆弱如纸的男人。「我知道你听得见!我知道你明白!看着我!告诉我真相!你是不是……是不是也……」后面的话,她怎么也说不出口,巨大的羞耻感让她浑身发抖,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宋逸书依旧紧闭双眼。但这一次,童小熙清晰地看到,一滴浑浊的泪水,从他紧闭的眼角缓缓渗出,沿着太阳穴的凹陷,无声地滑落,浸入白色的枕套。他的嘴唇抿得更紧了,下颌线绷得死紧,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和挣扎。他的手指,那几根僵硬的手指,在被子边缘极其微弱地抽搐了一下,像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绝望的抵抗。

  监测仪上的数字平稳地跳动着,发出规律的「嘀嘀」声,在这死寂的病房里,显得格外冷酷无情。

  童小熙看着那滴泪水,看着他痛苦紧闭的双眼和纹丝不动的身体,一股冰冷的绝望感从脚底瞬间蔓延至全身。她明白了。他的沉默,他的眼泪,他身体的僵硬,就是最残酷的答案。他看到了,他知道了,他甚至可能……参与了!

  巨大的恐惧和恶心感攫住了她。她踉跄着后退了一步,仿佛病床上躺着的不是宋逸书,而是一条冰冷滑腻、散发着致命毒气的蛇。她捂住了嘴,抑制住想要尖叫和呕吐的冲动。

  「好……好……我明白了……」童小熙的声音嘶哑而破碎,带着心死般的寒意。「你不说……你永远也不会说……就像你那天在婚房……抛弃我姐姐一样……」她提到了童素笙,那个被宋逸书在关键时刻放弃的、她最爱的姐姐。

  宋逸书的身体猛地一震!虽然幅度微小,但在童小熙紧紧盯着的目光下,无比清晰。这无疑证实了她的猜测——婚房的事,他也记得!他记得自己的懦弱和背叛!

  童小熙最后一丝残存的、对「逸书哥」的幻想彻底破灭了。她眼中的最后一点温度也消失了,只剩下冰冷的、深不见底的失望和憎恶。

  「你会带着你的秘密……永远躺在这里。」童小熙的声音低得如同耳语,却字字如刀,「但这不代表事情就结束了。那些受伤的人……那些失踪的人……那些笼罩过来的阴影……它们不会放过任何人的……包括你,宋逸书。」

  说完,她不再看床上那个如同活死人般的男人一眼,转身快步走出了病房。帆布鞋敲击在冰冷走廊地面的声音,急促而决绝,如同敲响了某种丧钟。

  病房内,只剩下仪器单调的「嘀嘀」声。宋逸书依旧紧闭着双眼,但更多的泪水无声地从眼角汹涌而出,浸湿了大片枕巾。他无法动弹,无法言语,只能在无边的黑暗和内心的地狱里,独自咀嚼着这比瘫痪更甚千倍万倍的痛苦。他选择了缄默,选择了将那些不堪入目、罪恶滔天的秘密永久地、深深地吞进肚里,埋藏在灵魂最腐臭的角落。他以为这是自保,却不知这沉默本身,已是最沉重的枷锁和永恒的酷刑。而窗外,小城的天空,阴云密布,压得人喘不过气,仿佛酝酿着一场更大的风暴。童小熙最后的话语,像冰冷的预言,在他死寂的脑海中反复回响。

  童小熙的心,像被两股无形的力量撕扯着。一边是梓柔休学离开后留下的、令人窒息的空茫与不安,诱惑着她效仿逃离;另一边是残存的、微弱却固执的责任感,像风中残烛般摇曳。她坐在窗边,指尖无意识地绞着窗帘的流苏,目光失焦地望着楼下熙攘却与她无关的街道。休学?这个念头像水中的倒影,清晰又虚幻。

  就在这令人煎熬的天人交战之际,命运——或者说恶魔——以一种最残忍、最不容置疑的方式,替她按下了决定的按钮。

               (七)访客

  从医院带回的那个冰冷猜测,像一枚生锈的图钉,深深楔入童小熙的心底——新婚之夜,姐姐童素笙身上,一定发生了极其可怕的事情。具体是什么,她连想象的勇气都没有,但那种无声的恐怖感,却如影随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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