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温节来去匆匆，卡特琳再也没梦见过那只野兽。她渐渐相信，安珀对她梦境的判断或许是对的。

　　可心底仍有一丝不安挥之不去，有些夜晚她会冷汗涔涔地惊醒，却不知缘由。不过自从那次与安珀的冲突后，日子渐渐平静下来，正如舒拉曾预言的那样，课程多到几乎让姑娘们喘不过气。

　　课业负担之重，让两人一度难以为继。她们甚至好几次惹得德尼斯特动了手，疼得一两天没法好好坐着，而他并非唯一会用棍棒或木拍管教学生的教员。但总体来说还算顺利，卡特琳在冥想和寻纹练习上进步显著。

　　一天，她坐在初次在水中看见纹路的花园里，忽然觉得周围的岩石和地面上仿佛爬满了昆虫。她强压下逃跑的冲动，敞开心神观察，却发现那并非她担心的蚂蚁或蜘蛛，而是地面本身在微微震颤。

　　不知不觉中，她已进入专注状态，此刻能清晰看见周围岩石与土壤中的纹路。与以往不同，这次体验并非转瞬即逝，她静坐了一个多小时，惊叹于其中的关联。

卡特琳想起费尔的告诫：不要像他演示火焰时那样，试图用意念塑造纹路。于是她任由思绪追随脚下大地的深度与层次，心中充满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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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年冬天来得很早，十一中旬的一个清晨，姑娘们醒来时，发现大雪纷纷扬扬地飘落。塔比莎从未见过雪，兴奋得上蹿下跳。

　　“你觉得雪会下很久吗？圣诞季（Yuletide）会有雪吗？”

　　卡特琳瞥了眼兴奋的朋友。在老家，虽不像塔比莎的沙漠故乡那般靠南，但十一月下雪也不常见，圣诞季能有层薄雪已是稀罕事。而在北方，雪一旦落下，便会持续到春天。

　　“到十二月再看你还会不会这么兴奋。” 卡特琳淡淡地说，翻了个身想再睡会儿。

　　“哦快起来卡特琳，我们去看看嘛。” 塔比莎拽着卡特琳的被子，“说不定能在雪地里看到纹路呢。”

　　卡特琳带着决心睁开眼。这主意倒不错。随即她又想到一事：“你对纹路了解多少？”

　　“师父教我的。” 她得意地说，“我见过空气和水里的纹路。”

　　卡特琳心中掠过一丝嫉妒，想起自己与费尔的私密时刻。真傻，她竟以为那些是独属于自己的。她随即抛开这念头 —— 他当然会教塔比莎秘传，这是他的职责。“空气和水？” 她故作随意地问。

　　“是啊，师父说火焰和大地对我来说更难，但总有一天会教我的。”

　　卡特琳一阵自豪，随即又涌上一丝不安：自己是不是太早熟了？她已能看见四种元素中的纹路，包括与自己天赋相悖的空气和火焰。她没有提这些来打压塔比莎，反而说：“不知道在冰中看纹路是水的天赋，还是需要空气与水的双重能力？”

　　“这就是我想弄明白的。快走卡特琳，趁雪还没停。”

　　卡特琳走到窗边，漫不经心地挠着右臀，向外望去。在她看来，这雪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停。但她终究没抵挡住塔比莎的兴致，两人慌忙穿衣。没一会儿，她们就争相冲出房门，沿着走廊飞奔。

　　平日里安静的鸽巢学院今日热闹非凡，走廊的石板地上湿漉漉的，是先前兴奋的女孩们从外面带进来的雪水。

　　“快点，不然就错过了。” 塔比莎在走廊上打滑，努力稳住脚步喊道。卡特琳翻了个白眼，跟在后面滑跑起来。

　　她们本想尽快赶到最近的花园，可一旦踏上通往另一处崖顶的露天栈道，就立刻停住了脚步。

　　寒风刺骨，几乎让人喘不过气。卡特琳还好，把斗篷裹紧了些，塔比莎却惊得目瞪口呆。作为沙漠长大的孩子，她从未受过这般寒冷。“哦天哪。” 她喘息着，转头想向朋友寻求同情，却见卡特琳正失神地望着她身后的景象。

　　整个世界都被染成了白色。万物覆霜，树木与岩石仿佛化作了玻璃。

　　“我老家也有过清爽的霜冻天，但从没见过这样的景色。” 卡特琳惊叹道。

　　“这简直是魔法。” 塔比莎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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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如卡特琳所料，一周不到，塔比莎就对寒冷和大雪厌烦了。毕竟最初几小时的纯白之后，地面上的雪多半变成了泥泞的灰色，即便残留的雪也被踩得坚硬，除非小心翼翼地慢走，否则根本没法落脚。

　　“我讨厌这该死的东西。” 塔比莎早上第三次摔倒后，郁闷地说。

　　“哦小心点，” 卡特琳责备道，“快点，不然要迟到了。”

　　“你当然无所谓，你是北方人，早就习惯了。” 塔比莎抱怨道。

　　“是是是，我根本就是头雪熊。” 卡特琳一边壮着胆子加快脚步，一边挖苦地嘟囔。

　　她们迟到了，费尔很不悦。“姑娘们，你们就没集中精神，在雪地里找找纹路，判断该踩哪里吗？”

　　卡特琳脸红了，她压根没想过这茬。

　　“太冷了，根本没法集中注意力。” 塔比莎哀嚎道，“而且……” 费尔严厉的眼神让她闭上了嘴，却仍撅着嘴不服气。

　　“身体是冥想的敌人，迟滞的阻碍。” 卡特琳闷闷不乐地脱口而出。

　　塔比莎推了她一把。“哦你自己玩去吧。” 她不耐烦地说。

　　她们的靴子弄湿了地面，卡特琳脚下一滑，摔倒时撞翻了一张摆着银色小瓶的桌子，瓶子噼里啪啦散了一地。

　　“姑娘们。” 费尔怒吼一声，让两人总算有了点规矩。“你们以为自己在干什么？这里不是托儿所。赶紧干活，别再抱怨冷了，不然我就找个法子让你们‘暖和’起来。”

　　卡特琳脸红了，她希望费尔能认真对待自己，而不是把她当傻孩子。

　　“还愣着？” 费尔厉声说，吓得两人赶紧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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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特琳知道塔比莎第一次经历真正的冬天很难熬，但这不能成为她胡闹的借口。于是她找了些编录的活，尽可能离这个沙漠姑娘远点。可这平静没维持到一小时。

　　“凭什么脏活都让我干？好像鸽巢学院所有的蜘蛛都跑到费尔这里避寒了，你倒好，躲在这里看书。” 塔比莎说着，朝卡特琳的方向弹了个蜘蛛网。

　　卡特琳尖叫一声，当场跳了段即兴舞。“离我远点，你这女巫。”

　　费尔从书桌前抬头，怒视着他的两个学徒。“怎么回事？”

　　“她用脏东西扔我。” 卡特琳脱口而出，对自己的失态感到愚蠢。

　　“她根本没干活。” 塔比莎指责道。

　　卡特琳目瞪口呆：“我在干啊，我……” 她轻轻推了塔比莎一把，塔比莎立刻还手。

　　“够了。” 费尔厉声说，“我受够了。”

　　两人都后退一步，突然感到害怕。费尔站起身，穿过房间走向她们。他粗壮的前臂轻松地搭在腰间，大拇指钩住黑色皮束腰外衣敞开处露出的厚重皮带扣。卡特琳咽了咽口水。

　　费尔刻意地从一个姑娘看到另一个，然后用右手食指示意她们过来。

　　“不是我的错，师父。” 塔比莎哄劝道。

　　“我不想听。” 费尔沙哑地说，“你们俩都去那边跪下，趴在那个箱子上。”

　　那个雕花木箱子很古老，差不多一码高，顶部呈弧形外扩。女性跪着时趴在上面，高度正合适。

　　塔比莎脸色发白，却赶紧照做。卡特琳想抗议这不公平，气得脸红，不情愿地跪在朋友身边。费尔瞪着她，解开了皮带。

　　“哦。” 卡特琳气急败坏地做了个鬼脸，差点跺起脚来。然后她故作姿态地转过身，带着虚假的尊严跪了下去。

　　“现在都趴好。” 费尔一边把宽皮带从马裤的扣环中抽出，一边厉声说，“把裙子撩起来。”

　　塔比莎立刻照办，伸手到身后，稍一犹豫便把裙子撩到赤裸臀部上方，在腰后攥住。

　　卡特琳极不情愿，愤愤地瞥了塔比莎一眼，才赌气地把自己的裙子也撩了起来。

　　费尔看着眼前这两个趴着的屁股——一个小巧挺翘、光溜溜的，一个丰腴圆润、裹着紧身袜——忍不住轻笑出声。“把袜子脱了。”

　　卡特琳气冲冲地伸手到身后，把紧身袜拽到臀部下方。

　　“全脱下来。” 费尔用皮带拍了拍掌心。

　　卡特琳赌气地撅着嘴，把紧身袜褪到大腿中部。

　　“我知道现在是冬天，也知道你们心里事多，但我绝不容忍这种行为。” 费尔平静地说，打量着并排趴在旧箱子上的两个光屁股，“看来今天你们是没法安心干活了。”

　　“师父都是她的错……” 塔比莎哭喊道。

　　“闭嘴。” 费尔厉声打断，随即叹了口气，“我看未必，你们俩都像哭闹的小孩。”

　　“都是你的错。” 卡特琳压低声音对塔比莎做口型。

　　“好吧，既然你们不听劝，那就换种方式沟通。” 费尔双臂绷紧皮带，然后用右手猛地向后一抽。

　　不知是有意识还是本能的悔意，塔比莎弓起背，把臀部向后上方挺去，迎向第一记灼痛的皮带，愤怒的法师接受了这份邀请，皮带抽在她的双臀上，塔比莎闷哼一声。

　　费尔又抽了八下，直到那深色的肌肤变得通红，塔比莎气喘吁吁。然后他把注意力转向卡特琳。

　　这个年纪稍长、肤色较浅的姑娘难为情地希望自己的屁股没这么大、这么显眼。她做了个鬼脸，在费尔挥下皮带让她痛呼出声前，懊恼地回头瞥了几眼。

　　费尔没计数，在卡特琳光裸的屁股上抽了十几下，又转回去抽塔比莎。很快，两个姑娘的屁股都差不多像样了，通红又滚烫，仿佛一对火系的精研法师。

　　“求您了师父。” 塔比莎哭着说。可他心意已决，继续抽打两人的屁股，直到她们都带着悔意哭了起来。

　　“好了，站起来面对那面墙。” 费尔语气缓和了些，随即加重语气，“没我的允许不准动，不准遮遮掩掩，不然诸神见证，我们就从头再来。”

　　“是，师父。” 两人齐声应道，小心翼翼地站起身。

　　费尔系好皮带，双臂交叉地看着她们，直到两个调皮的学生红着脸乖乖面壁站好。

　　“对不起。” 塔比莎仍在哭，小声对朋友说。

　　“哦天哪我的屁股，疼得越来越厉害了。” 卡特琳低声回嘴。

　　“对不起。” 塔比莎抽泣着说。

　　“你确实应该对不起。” 费尔叹了口气，回头继续工作。

　　“好吧，起码我俩还活着。” 卡特琳疼得龇牙咧嘴，恨不得揉一揉，一滴新泪从右脸颊滑落。

　　“回头你可以用魔根药膏给我涂涂屁股。我活该。” 塔比莎吸了吸鼻子。

　　“活该你被涂。” 卡特琳说着，强忍住疼痛。

　　“闭嘴，不然就从头再来。” 费尔在书桌前低吼道。

　　两人立刻转过头，鼻子贴墙，听到威胁后不约而同地倒吸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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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费尔不急着放她们走，一直把两人留到远超平时她们为他干活的时间。他本想留更久，却注意到离火远远的塔比莎在发抖。

　　“好了塔比莎，回房去吧，希望你明天能好些。”

　　“是，师父。” 塔比莎细声应道，温顺地放下裙子。她看了眼仍鼻子贴墙站着的卡特琳。

　　“我要单独跟卡特琳说几句再让她走。” 费尔说。

　　塔比莎屈膝行礼，逗得费尔差点笑出来，然后她一溜烟跑出了门。

　　塔比莎走后，费尔靠在椅背上，仔细打量着仍半裸的卡特琳。他以前没注意到她已是个美丽的女人，还是……？他自嘲地嗤笑一声。老糊涂了。他的目光在她红痕遍布的屁股上停留的时间稍稍长了些，才让她转过身来。

　　“师父。” 她声音细微，脸颊滚烫，避开他的目光。想到他一下午都在看自己这副模样，她就羞得不行。

　　“好了，把衣服整理好。” 费尔移开视线，挥手示意。

　　卡特琳赶紧拉上紧身袜，让裙摆落到小腿中部。

　　“我听说几周前你和安珀・塞奇起过冲突。” 费尔随意地说。

　　要是说卡特琳之前还只是脸红，那现在她简直尴尬得无地自容。安珀跟他说了什么？想起那个夜晚，她心跳加速。

　　“她告诉我你对她的魔典很感兴趣。”

　　“是的，师父。” 卡特琳语气平静。

　　“特别是对恶魔，或者某个特定的恶魔感兴趣？还跟梦境有关？” 卡特琳立刻专注起来，抬头迎上费尔的目光。“我觉得你最好跟我说说，关于那些梦。所有事都说。”

　　“可安珀说那都是……”

　　“所有事，包括那些色情的部分……” 看到卡特琳惊慌的表情，费尔说，“嘘，别紧张，这种事…… 很常见。”

　　“真的没有那种事，我……”

　　“卡特琳・德・莱西，把所有事都告诉我，别撒谎，不然就算耗一整晚，我也会把你按在膝头教训。”

　　“是，先生。” 卡特琳双颊绯红，她觉得脸红都快成自己的常态了。她咬着唇想。“必须说吗？”

　　“坐着说。” 费尔笑了笑。

　　“我还是站着吧。” 卡特琳懊恼地说，揉着臀部。

　　费尔点点头，忍住笑意，然后握住她的手，温和地说：“过来跪在火边，我们得聊聊。”

　　卡特琳羞涩地回握他，心中涌起一阵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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