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卡特琳在床上辗转难眠。她又梦见了那片白雾，却和以往不同，这次没感受到那野兽的存在，此种缺席让她醒来后更加惊惧。她终于明白，之前的那些梦绝不只是幻象。她想过告诉费尔，可他多半只会嘲笑她。她想起父亲的话：“嘘，我的宝贝，不过是场梦罢了，睡吧。” 自己怎么会忘了呢？她把修长的双腿从床上甩下来，垂着头思忖。嗯，就偷偷看一眼安珀的魔典应该无妨，对吧？

　　此刻，她已下定决心。不必牵扯塔比莎，今晚她要独自潜入隐修院，飞快瞥一眼就好。或许这一切都只是梦，她只是想弄个清楚。

　　接下来的一天格外漫长。卡特琳主动揽下了洗衣差事，把她和塔比莎的衣物送到洗衣妇那里，还谈好让她每周上门收费尔、塔比莎和自己的衣服去洗，洗完再送回来，当然，这得付些酬劳。

　　之后她在鸽巢学院里漫步闲逛，试着岩石中看出纹路，可思绪纷扰，徒劳无功。她满脑子都是即将潜入隐修院的事。其实到了夜幕降临，她已经犹豫要不要放弃了。但一想起那只野兽，她便打了个寒颤。

　　“那就晚饭后去吧。” 她大声自语，转身回了房间。

　　晚饭刚结束，塔比莎就溜去找舒拉了，倒省了卡特琳的麻烦。“你不介意吧？” 塔比莎问着，根本没等她回答。

　　“不介意。” 卡特琳心不在焉地摇头，“我正好也有事要办。”

　　朋友一走，卡特琳立刻跑到衣柜前拉开柜门。她换下常服，选了深紫色长筒袜当夜行裤，配一件深色针织罩衫和长靴，再披上带兜帽的紫色斗篷。她在鸽巢学院的走廊上循阴影疾行，身影鬼魅而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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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抵达隐修院时，大门紧紧锁着，卡特琳的心一沉。出师不利啊，她心想，可心底竟掠过一丝解脱。但她还是试了试推门，门板微微一动，居然开了。

　　“唉，胆小可成不了事。” 她嘴上说得轻快，心里却没底，“别自言自语了。快停下。”

　　门轴吱呀作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洞穴深处的幽蒙绿光比上次黯淡些，却足够视物。卡特琳在暗处驻足倾听，只有沉闷的寂静像海螺的嗡鸣般萦绕耳畔，她稍稍松了口气。

　　关门时比开门更响，门板哐当一声合上，她不由得缩了缩脖子，可就算有人听见，也没人过来。她贴着右侧墙壁往洞穴深处走，教员们此刻都在主建筑用餐，而且卡特琳知道安珀从不用助手，如今门没锁，根本没人能阻拦她。

　　教室后面有个小房间，布置得像间书房，光线比外间亮，却看不出光源在哪。除了打磨光滑的地面，屋里找不到一处平直的台面，所有角落缝隙里都塞满了书。卡特琳皱起眉，这简直是噩梦。她沮丧地扫视房间，认定自己绝不可能找到那本书，可当魔典突然映入眼帘时，她差点笑出声来。

　　只见角落的讲台上，孤零零地放着那本魔典。卡特琳忙捂住嘴忍住笑，这也太容易了，她几分钟内就能搞定，来去无踪。

　　可迈出第一步，她就莫名紧张起来。皱着眉再走一步，恐惧竟悄然爬上心头。是那本书，她意识到，它讨厌我。这想法简直荒谬，可她却无法理智思考，仿佛连判断力都被这本书夺走了。每靠近讲台一步，不安就加深一分，最终被近乎恐惧的心悸攫住。

　　“集中精神，德・莱西。” 卡特琳自责道。她闭上眼睛清空思绪，在脑海中勾勒出走向书的画面，然后睁眼迈开三大步，站到了魔典前。什么都没发生。“大概是某种防护咒吧，” 卡特琳喃喃自语，“但也不怎么管用嘛。”

　　可凝视着魔典，她仍感到一阵惧意。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鼓起勇气翻开书页。第一页是用古典语写的引言，她直接略过，继续翻页。书中满是各式插图和图案，偶尔能看到野兽与巨龙的画像，她却没停下细读。文字多是古典语，间或夹杂着符文。古典语她能看懂一点，符文则完全陌生。翻到某一页时，她看到一个符文：像两柄匕首般交叉的獠牙，下面用古典语写着 “恶魔学”。

　　再翻一页，仍是大段文字，但她一眼就看到了整段的符文，还有些她从未见过的陌生文字。有些页面上有小幅的诡异插图，比她在圣殿典籍里见过的任何图画都露骨，却没有一幅眼熟。翻着翻着，她开始觉得恶心，仿佛书页本身带着毒性。随着恐惧感加剧，她渐渐想放弃了，宁愿永远不知道答案，可手指却仍在翻动书页。

　　当看到他时，仿佛命中注定。她瞬间明白，他一直都在，她们注定要这样相遇。插图下方的文字无法辨认，但符文旁标着两个词 —— 一个是陌生语言，另一个是古典语，她认出写的是 “图加尔”。她不敢念出声，某种本能让她克制住了，可就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的瞬间，远方仿佛有什么东西苏醒了。

　　“卡特琳，离书远点。” 声音从身后传来，熟悉却带着紧绷的调子。

　　她反应慢了半拍，如梦初醒般惊得合上魔典，猛地转身面对安珀。

　　“卡特琳・德・莱西，过来。” 安珀此刻怒目而视，用手指着她示意靠近。

　　卡特琳就如瓮中之鳖，双臂环抱胸前戒备着，咬着下唇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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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实在不懂，你是怎么突破那道连初级行法匠或二环女巫都觉得棘手的禁制的，你这决心怕是比哈迪斯还顽固。” 安珀把卡特琳带进教室后方的另一个洞穴空间，这里看着更像厨房，又或许是炼金坊。

　　尽管惹了麻烦，卡特琳还是忍不住四处打量。这洞穴太奇妙了，完全符合她对隐修院的想象，让她想起了贝琳达的小屋。

　　“这里是草药室。” 安珀说，见学生露出好奇，忍不住有些自豪和欣慰。但她立刻回过神，“先别管这些，说吧……你来这儿做什么？”

　　“我……” 卡特琳深吸一口气，“我一直在做噩梦。我看到……我是说在梦里看到了你书里的恶魔。前几天上课的时候，我和塔比莎……反正我看到了。”

　　安珀皱眉，纠结着该笑还是该怒斥她：“你在梦里看到了书里的恶魔……？”

　　“我是说……我从很久以前就开始做关于恶魔的梦了，现在才意识到这些梦其实一直都在。只是……我觉得它们不是普通的梦……我……总之，后来我在你书里看到了它。我必须来看看……看看它是不是真的，想弄清楚……” 卡特琳突然住嘴，才意识到这话听着有多荒谬。

　　“我明白了。” 安珀的语气带着不悦，“就因为瞥了一眼，你就闯进来偷看禁书？找一个……据说是梦里的生物？你指望找到什么？书里的插图不过是辅助理解的概念版画，你总不会以为超自然生物会摆好姿势让人画像吧？况且根本没有恶魔这种东西，大多是神话……迷信的胡扯。少数扭曲的……谁知道是什么玩意儿，催生了这些传说罢了。”

　　“可是……” 卡特琳红了脸，安珀说得对，她觉得自己像个傻瓜，声音越来越低，“……那些梦呢？”

　　“鸽巢学院是个魔法之地，它……会唤醒一些东西。你在这里力不从心，又思乡心切。你显然天赋异禀，捕捉到了某些氛围，不知为何，一些童年记忆也被扭曲了。但这种感觉会过去的，时间会抚平它。” 安珀的语气缓和下来。

　　“我……哦。” 卡特琳羞愧难当，“对不起。”

　　安珀笑了笑，随即眉头微蹙：“现在有个不小的问题，该怎么处置你。你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没经允许不能闯入别人的地方，更不能碰别人的魔典。真是胆大包天。” 安珀斥责道，“我真想把你送去见塞雅努斯・杰瑟伦，甚至大魔导师本人。按理说，我确实该通知费尔博士。” 卡特琳心头一凉，这事比她想的严重多了。安珀见她慌乱，又说：“如果你保证再也不会，我是说再也不会做这种事，我就亲自处理。”

　　卡特琳用力点头，好不容易挤出一句 “好”。安珀挑眉看她。她又补充道：“我是说，我保证，而且，拜托，这事能不能就我们俩知道？”

　　“你做的事可不小，我也不是心软的人。等我处理完，你说不定会宁愿我把你送去德尼斯特那儿。”

　　卡特琳才不信，忍不住微微笑了笑。但安珀没笑，反而厉声说：“好了，把衣服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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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特琳站在原地瑟瑟发抖，一手护着胸口，一手掩住私处。她那双忧伤的眼睛，凄然地望着女巫在草药室深处翻找东西。

　　“我准备好了，老师。” 卡特琳细声说。

　　“嗯。” 安珀心不在焉地应着。后方罐子里传来噗通一声，接着她开始用研钵研磨着什么。

　　“您……您在做什么，老师？” 卡特琳紧张地问。

　　安珀停下动作，回头狠狠瞪了她一眼：“只是最后调配点东西，很快就好。你去角落对着墙站好。”

　　“老师？”

　　“这不是建议。” 安珀厉声说。

　　卡特琳踮着脚走到角落，尽量少接触冰冷的地面，然后红着脸怒视墙壁。她最后看了安珀一眼，希望能得到宽恕，可对方只是用手指画了个圈，示意她转过去。

　　“这太过分了。” 卡特琳跺脚哭喊，却还是照做了。各种念头涌上心头，她不明白姑娘们是怎么熬过这种羞辱的。可她的愤怒还没发作，安珀就叫她回去了。

　　“我得去吃完晚饭，再和几个人谈谈。所以得先找个东西管着你，等会儿我们再好好算账。” 卡特琳正要问，安珀突然把她拽过来，按在自己膝头。“这小铲子打人可疼了，足够让你记住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安珀怒气冲冲地举起一块圆形扁平的木板，“它还有点光泽呢，对吧？我从十六岁起就用它打磨自己的屁股，直到……你自己感受吧。”

　　木板啪地一声打在卡特琳的屁股上，她尖叫起来。安珀调整姿势抓稳这个赤裸的姑娘，又打了一下：“感受到了？”

　　接下来的责罚持续了六七分钟，火辣辣的疼让卡特琳喘不过气，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这先让你记着。” 安珀自己也有些喘，“现在去趴在桌上。”

　　卡特琳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揉着屁股，那里红得比她的脸还厉害。“老师？”

　　“趴下。” 安珀吼道。

　　卡特琳赶紧转身照做。

　　“知道这是什么吗？” 安珀举起一截根茎，“这叫魔根。”

　　卡特琳一惊，她认得这东西。“老师？” 话音未落，她就想起塔比莎曾问过关于惩罚威胁的事。有东西抵住她的肛门，卡特琳开始扭动。

　　“别动。” 安珀厉声说，“我保证你再也不会闯进来窥探了。”

　　根茎已经削过皮，湿漉漉的，很容易就滑了进去，卡特琳的眼睛瞬间瞪得滚圆。“哦，老师。” 她喘息着。

　　安珀把这六英寸长的根茎完全推入后，低声念了句咒语，又在卡特琳屁股上比了个手势。然后她揪着卡特琳的耳朵把她拽起来，拇指蘸了点研钵里的药膏，抹在她的鼻尖和手背上。接着半拖半拽地把这晕乎乎的姑娘推到墙边，让她面朝角落站好。卡特琳的鼻子刚碰到墙，双手就被固定在腰后，安珀低声念了句咒语。

　　“好了。等着我来处置你吧。” 安珀拍了拍手，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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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初卡特琳不敢相信自己被单独丢在这了。她赤裸着身子面朝角落站着，屁股里还塞着个紧绷绷的东西，只觉得荒唐。她想把它拔出来逃走，洞穴里很冷，她瑟瑟发抖。或许可以先披上斗篷，听到安珀回来再脱掉？她觉得可行，转头想去拿斗篷，却发现鼻子动不了了。恐慌袭来，她挣扎了一下，发现鼻子和手都被钉在了墙上。天哪，这是某种咒语，她猜是禁制的变体。

　　“该死。” 她咒骂道。

　　冷静，集中精神，你能解开的，卡特琳自责道。她满脸通红，窘迫万分。屁股的胀痛、羞耻感、身后的不适和寒冷，一切都在分散她的注意力，这简直是德尼斯特课堂理论的完美例证。最难受的是屁股里的根茎，非但没有逐渐适应，那种感觉似乎愈发强烈。天哪，它居然在发麻。卡特琳微微扭动，想把它弄出来，或者至少……

　　“老天，这真的太……” 她的声音被墙壁闷住，只能倒吸一口凉气。这该死的东西开始有点灼烧感了。痛感还能忍受，却在迅速扩散，向外蔓延，也向深处渗透。根茎突然变得比原来大了一倍，她明显感觉被撑得厉害。她发现自己呼吸都困难了，开始重新掂量这可忍受的程度。“哦老天，哦该死……” 麻痒变成刺痛，她喘息着。

　　安珀插入根茎前，卡特琳见过它，不过比她拇指粗两倍而已。虽然不小，但她的屁股好歹也应付过更大的东西，她想起最近自己那些大胆的尝试。可现在她趴在墙上，屁股里的灼烧感越来越强，这根茎感觉就像男人的拳头，或者熊爪。安珀说过什么来着？“等我处置完，你会宁愿我送你去德尼斯特那儿。” 卡特琳开始怀疑这话是不是真的了。仿佛呼应她的想法，之前的一切都只是热身，根茎的真正的效果开始显现。

　　“哦，去-他-妈-的-诸-神-让-哈-迪-斯-见-鬼-去-吧……哦该死，见鬼……” 卡特琳对着墙壁连串咒骂，然后像跑了一天一夜似的喘着气哭喊：“这不是真的。”

　　熊爪，她想起刚才的比喻，是浸了沥青点燃的熊爪，还在一张一合握着拳头，卡特琳抽噎着心想。她怎么会觉得能胜过一个女巫？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这成了她的祷文，帮她清心冥想、集中精神熬过这一切的咒语，更是发自内心的忏悔。可无济于事。

　　此刻若有人经过隐修院，定会听到里面传出凄厉的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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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多小时后，安珀回来了。对卡特琳来说，这简直像过了一辈子，女巫看到的是一个在角落苦苦哀求的可怜学徒。

　　“你知道玩弄巫术有多危险吗？更别说恶魔学了。有些生物，噬灵者，只需要你念出它们的名字……你在听吗，卡特琳・德・莱西？” 安珀的声音带着锋芒，“真有疑虑，你不该自己乱来，该问我，问你的师父。你到底在想什么？”

　　“是的，夫人。” 卡特琳虚弱地说。最难受的阶段过去了，但根茎还有些余效。

　　“根茎的效力已经过了，而且我想在睡前处置完你。” 安珀低声念了句咒语，卡特琳身上的束缚解除了。

　　不等吩咐，卡特琳就伸手去抓自己的屁股，试图把魔根取出来。

　　“我来帮你。” 安珀轻声说，走过去帮她。

　　卡特琳这辈子从没这么感激过谁。“对不起，安珀。” 她抽泣着。

　　“看得出来。” 安珀嗤笑一声，“现在去趴在桌上。”

　　卡特琳的眼睛微微睁大。她的屁股已经像被松果狠狠蹂躏过一样疼了，安珀还要做什么？

　　安珀走到洞穴深处，拿回来一根柳条。在空中挥舞了两下，划破空气发出脆响，吓得卡特琳一哆嗦。“我要给你讲个故事。听完后，如果你能看着我的眼睛说自己不该受罚，就可以走。否则……” 安珀又挥了挥柳条。

　　“是的，夫人。” 卡特琳怀着一种不祥的预感，低声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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