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审判庭上的“法理”与“道理”

晓推开了那扇，沉重得，仿佛承载着千年历史的【最终之门】。

门内，不是她想象中，充满了刀光剑影的埋伏。

而是一座，庄严、肃穆、甚至可以说是神圣的……【审判大厅】。

大厅的穹顶，绘制着复杂的、描绘着人魔大战史诗的星图壁画。四周的墙壁上，燃烧着永不熄灭的、散发着柔和白光的【净化之火】。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心神安宁的、淡淡的檀香味道。

而在大厅的最深处，那三把，由整块白玉雕琢而成的、高高的审判席上，正坐着三位，身影。

她们，就是【御魔士协会】的最高权力机构，传说中的【三圣评议会】。

居中的，是一位，身着传统红白巫女服、闭着双眼、神情恬淡的【大巫女】。她的手中，握着一柄古朴的桧木神乐铃。据说，她的“天眼”，能看穿过去未来，洞悉一切因果。

左边的，是一位，身穿太极道袍、手持一柄白玉拂尘、仙风道骨的【女道士】。据说，她的术数，已经达到了“言出法随”的境界，能轻易地，篡改现实的法则。

右边的，则是一位，身披华丽圣袍、头戴三重冠、手持黄金权杖的【女教皇】。据说，她的圣言，能直接与“神明”沟通，代行神罚。

她们，虽然是活了数百年的“老顽固”，但因为强大的灵力滋养，其外表，都保养得，如同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子，风华绝代，仪态万千。

她们，就是这个世界上，站在所有御魔士顶点的、真正的【女王们】。

晓看着这三位，曾经的“老熟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她没有像一个“被告”一样，战战兢兢地，站在大厅中央。

而是，极其自然地、视若无人地，从自己的异次元储物空间（内裤）里，掏出了一张折叠椅，一张小桌子，以及，一整套，她用来保养自己那些“爱物”的工具。

她就那样，坐在了审判大厅的正中央，自顾自地，开始给自己的那身红色乳胶衣，涂抹着能让其更加光亮、更具弹性的【亮光剂】；给那些紫色的【缚魔绳】，仔细地，打上了一层，能让其更加坚韧、也更加顺滑的【保养蜡】；甚至，还给那根黑色的【九尾鞭】，一寸一寸地，抹上了，能让皮革保持柔软，同时，也能让抽打在身上时，留下更清晰红痕的【特制护理油】。

那副悠闲自得、旁若无人的姿态，仿佛她不是来接受审判的。

而是来这里，进行一场，下午茶前的、例行的“装备保养”。

最终还是那位闭着眼睛的【大巫女】，率先，打破了这诡异的沉默。

“白石晓。”她的声音，空灵而又威严，仿佛，直接在晓的灵魂中响起，“你，可知罪？”

“哦？”晓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起头，用一种，近乎于“好奇”的眼神，看着她，“不知，我犯了何罪？”

“其罪一！”右边的【女教皇】，用手中的黄金权杖，重重地，敲击了一下地面，“你未经协会批准，擅离职守，此为【渎职之罪】！”

“其罪二！”左边的【女道士】，手中的拂尘，轻轻一甩，“你无视协会警告，一意孤行，此为【抗命之罪】！”

“其罪三！”居中的【大巫女】，缓缓地睁开了她那双，没有瞳孔的、纯白的眼睛，“你擅自破解【五欲三方阵】，扰乱人界与魔界之间的‘能量平衡’，险些酿成大祸！此为【危害秩序之罪】！”

“三罪并罚！”三位女王的声音，重叠在了一起，化作一股，充满了神圣与威严的、审判的洪流，“吾等，以【三圣评议会】之名，判处你——废除全部灵力，打入【无间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面对这，足以让任何御魔士都闻风丧胆的、最严厉的【判决】。

晓只是轻轻地笑了一声。

那笑声，充满了不屑与嘲弄。

“【渎职】？”她站起身，缓缓地，走向审判席，“按照《御魔士内部管理条例》第七章第三款，特级御魔士在处理‘S级紧急事件’时，拥有‘临机专断’之权。我弟弟白石空身上的‘宿命枷锁’，经我判定，其危险等级，已远超常规的S级。我的行为，完全符合条例规定，何来渎职一说？”

“【抗命】？”她又走近了几步，“按照《协会紧急通讯协议》第一百零八条，所有来自总部的‘指令’，必须，由三位评议会成员，共同签署‘灵力印记’，方能生效。而我收到的所有‘警告’与‘通牒’，其来源，都只是纪律监察部的‘AI系统’。其法理基础，根本不成立。我，为何要听从一台‘机器’的命令？”

“至于，【危害秩序】？”她已经，走到了审判席的正下方，抬起头，用她那双，冰冷的、却又燃烧着智慧火焰的眼睛，直视着那三位，脸色已经开始变得有些难看的老顽固。

“这就，更好笑了。”

“你们所谓的【五行封魔大阵】，其理论基础，是建立在‘五行相生相克’的‘平衡’之上。但布阵者，却忽略了最关键的一点——【五欲三方阵】的能量，是【混沌】属性，它，根本就不在【五行】之内！”

“用一个‘有序’的结界，去强行封锁一个‘无序’的能量体，这简直就像，用一张渔网，去捞一碗水一样，荒谬，而又可笑！”

“我，不是在‘破解’它。我，是在‘纠正’你们那个，愚蠢的、从一开始就犯了致命的【理论错误】！”

晓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锋利的、淬了剧毒的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了她们那，看似“威严”与“正义”的外衣，露出了里面，那充满了“逻辑矛盾”、“法理漏洞”与“学术谬误”的、腐朽的内核。

三位女王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震惊与难堪的神色。

“你……你休要在此，妖言惑众！”女教皇有些气急败坏地说道，“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那所谓的【认知退格力场】吗？你那套，不过是，精神层面的小把戏！在我们这些，真正掌握了‘法则’的人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没错。”女道士也冷冷地附和道，“外面的那些废物，会被你的力场影响，是因为他们的‘心’，不够坚定。但在这里，在这个，由我们三人，共同维持的【绝对审判空间】里，你的任何‘小动作’，都是无效的。”

“白石晓，”大巫女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这一次，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的意味，“我们知道，你失去了关于‘心’的记忆。我们本想，让你，在平静中，度过余生。但现在看来，有些事，终究是，无法逃避的。”

“接下来，就让我们，用一些，足以，直接瓦解你心智防线的【事实】，来让你，彻底地，认清自己的‘罪’吧。”

一场，关于“真相”与“谎言”的、更加残酷的【审判】，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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