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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女帝身边的假太监(完+番外1) - 21,混在女帝身边的假太监(完+番外1),1

小说:混在女帝身边的假太监(完+番外1)混在女帝身边的假太监(完+番外1) 2025-09-11 22:02 5hhhhh 3120 ℃

            第400章:等着你回来宠

  城头风声呼啸,旌旗猎猎。

  司马湘雨整个人仍软软地瘫在陆云怀中,肉穴里的余韵让她双腿微微夹紧,腔道深处的嫩肉一抽一缩,似乎还沉浸在之前的高潮余韵中。

  穴口水光粼粼,两片阴唇微微张开着,红肿湿滑,嫩肉一阵阵地轻轻收缩,隐约还能看到深处那红色嫩肉在微颤。

  浓稠的汁液沿着阴唇缓缓淌出,顺着她雪白的大腿内侧蜿蜒而下,滴落在石缝里,溅起一圈圈晶亮的水晕。

  她半侧脸伏在陆云肩头,发丝凌乱,香汗未干,粉嫩微肿的唇瓣微张,喷出甜香,睫毛轻颤。

  整具娇躯像是被彻底榨干,只剩薄纱下的雪乳还在起伏,乳尖挺翘坚挺,轻轻一颤一跳。

  陆云低头看她一眼,心中忽然浮现起初见她时的画面。

  曾几何时,她倚在偏殿,端坐如贵,轻摇折扇,笑着将他连番折辱到失态。

  如今,却躺在自己怀里,穴里还残留着被自己手指玩出来的淫汁。

  他眼神微动,伸出手,轻轻为她掖好胸口的衣襟,将她裙摆拉下,顺着臀线贴服收拢,指腹悄然拭去大腿内侧那一道尚未干透的水痕。

  做完这一切,他低声道:「湘雨,能站起来吗?」

  司马湘雨轻轻一颤,娇躯一抖,玉指扣紧石垛边缘,终于点了点头。

  她站起身,双腿微颤,脚步虚浮,裙底肉穴刚喷过潮,仍残留着轻微的颤流感。

  「回去等着杂家。」陆云低声说着,掌心轻抚她潮红未褪的俏脸。

  「嗯~」司马湘雨轻轻颔首,声音娇媚,睫毛微颤,媚眼如丝:「那奴家……等着你回来宠。」

  「好。」陆云目送她转身离去。

  司马湘雨将雪狐长裘裹在身上,雪白毛绒披肩衬得她华贵逼人,裘下那件淡紫贴体轻纱,若隐若现的身形在灯火中勾勒得纤毫毕露。

  她纤腰细窄,雪臀高翘,每走一步,臀肉便颤一颤,轻纱紧贴在腿根间,已被淫水浸透,贴出一团水痕。

  隐约还能看到两瓣蜜肉间的缝隙还在微张,红肿发亮,一看就知道被干过后没尽兴。

  她边走边回头,一步一笑,媚眼勾人,长裘一摆,那薄得像蝉翼的内衫便随风一飘,裙摆掀起半寸,

  腰臀之下若隐若露,雪白滑嫩的大腿内侧挂着晶亮汁液,仿佛下一步就能从裙缝里看到她穴口残留的淫丝——

  陆云目光落在她裙摆之下,那双雪白修长的大腿间,一缕缕晶亮的淫液正从腿根深处缓缓淌下,挂在肌肤上,滴得极慢,却让他血脉喷张。

  他喉头微动,呼吸一紧,喉咙像被什么卡住一样发热。

  而后迅速收回视线,面容恢复冷峻,负手而立,望向远方——城下火光漫野,怒潮未歇,乱民成群。

  他怕自己再看一眼,他就真想冲上去,按着她那张满脸媚笑的小脸,把她的腿掰开,将自己肉棒插进去,原地将他操到苦。

  城下,乱民营中。

  夜色翻滚,火光四起,烟灰裹着焦臭与馊味在营地间飘荡,呛得人喘不过气。

  数千饿得眼冒金星的百姓围着火堆瘫坐,裹着麻袋、稻草、死人身上的布条,缩成一团。

  有人舔着指缝残粥,有人啃着柴根树皮,嘴里全是血泡。

  尸体和活人挤在一块,孩子睡在血边,妇人靠着丈夫,没人说话,也没人动——因为,没力气了。

  整座乱民营沉在死寂中,只有风吹火堆:「噼啪」作响。

  火堆旁,一具冻死的老头倒在泥地里,脸还维持着张嘴求水的模样,没人理他。

  营地最边缘,两道身影从一堆半冷的尸体后踱了出来,身披破毡,脸上抹灰,乍看之下跟其他饿鬼没两样,没人注意他们。

  但走近火堆那刻,风中传出一声低低的冷笑:「……我们的人都压到城下了,照理说,益州早该塌了。」

  「塌你娘个头。」另一人冷哼一声,压着嗓子骂:「那狗太监从头到尾,半步都没踩进我们布的局。」

  「原以为他是个蠢的,主动抬粮价,我们顺水推舟煽乱、搅后方,他只要一出兵,城内就崩。」

  「谁知道反过来——整座益州反倒被他收了。」

  「曹刚也是废物,让他趁乱『被杀』,尸首一烧干净,连皇帝都查不出。」

  「但他呢?想贪功,硬闯益州,结果被百姓砸成肉泥,烧得连块骨头都没剩。」

  「半年布的局,人心、商权、仓粮,全叫陆云一口吞了,连个渣都不剩。」

  两人短暂沉默,火光映在脸上,倒映出两张很辣的面孔。

  「……现在倒好,靠着这群饿得直打摆子的百姓,连益州城门缝都撬不开。」

  另一个人冷笑一声,盯着火堆道:「那杜原——答应明天攻城了吗?」

  「答应个屁。」

  那人咬牙,语气中满是不甘:「我当面跟他说,只要攻进益州,城里仓廪全是粮,有吃的、有活路,只要他点头,明天一早就能冲。」

  「他怎么说?」

  「他冷着脸说——『百姓已经死得够多了』,又不是牲口,不能为了粮食去撞城墙。」

  「还说什么『若真攻城,是百姓杀百姓』,这不是义,是乱。」

  「他真是当自己是救民英雄了?」另一人冷笑。

  「更离谱,他还说想明天主动出面,去见那狗太监一趟。」

  「他妈的,现在该怎么办?」另一人低骂。

  火光映在那人脸上,他眼神闪了闪,低声吐出一句:「……他不是要见陆云吗?那我们就让他见。」

  「见,可以。」他缓缓咬字:「但这次——就让他带着一把刀去。」

  「成不成不重要。」他声音压低、语气一冷:「但有一点必须办到——这群乱民,绝不能再跪回朝廷那边去。」

  「否则,我们这局,就真白下了。」

              第401章:杜原

  夜未尽,天未明,北门城头已立一人影。

  陆云披玄金披风,立于高墙之上,黑发在寒风中微扬,身影冷峻。

  他负手而立,目光沉沉,俯望着黑沉沉的旷野。

  远处火堆残光犹在,旌旗于风中猎猎作响,如战鼓将鸣,杀机欲动。

  哒哒~

  脚步声自楼梯传来,穆青快步登上城头,甲胄未整,面色凝重。

  「元帅……」他拱手压声:「探子今晨回报,乱民营昨夜无异动,连火堆都未添柴。」

  「太安静了。」陆云未动,仍望着远方。

  穆青顿了顿,接着道:「前探还说,昨夜风寒,营中多是灾民,饥寒交迫下,死伤极重。」

  「孩童躲在尸堆里取暖,老妪啃草根,许多尸首与活人并卧,分不清谁死谁活。」

  「剩下的人恐怕熬不了多久了!」

  城头之上风声刺耳,旌旗翻飞。

  陆云缓缓闭上眼,指节微绷,袖下青筋隐现。

  纵然他看不见那些惨状,但他脑中早已有画面。

  【——那些是百姓。】

  【——本不是该死的人。】

  【东王——】陆云内心咀嚼着这个名字,杀意如潮水般自胸腔深处翻涌。

  虽然暂无确凿证据能证明绵、培两城的惨象出自东王之手,但所有的痕迹,都在往他身上引。

  两地同时爆乱,不像偶发,更像有人有意推波助澜。

  那些粮商之所以敢联手抬价,逼出民怨,还能安然无恙,益州官场又怎会如此肆意妄为,视律法如废纸?

  这些人若没靠山,怎敢如此放肆?若不是东王——又有谁,敢将百姓视作蝼蚁,朝廷政令视若无物?

  沉默片刻后,陆云缓缓开口:「……四大粮商的粮,运回来了没有?」

  穆青闻声上前,拱手应道:「已入北城仓廒,由兵丁看守,三日前送至益州的三十车粟米,全数完好。」

  陆云点了点头,目光依旧落在远方混沌的天际:「开仓,分三日,一日粥棚,一日施药,一日收尸。」

  穆青一愣,随即领命:「属下明白,立刻安排。」

           ***  ***  ***

  与此同时,乱军大营。

  晨雾未散,风声萧萧,营地边缘传来一阵急促脚步。

  「将军!不好了——益州城门开了!」

  火堆旁,杜原正束袍起身,动作一顿,猛然抬头,眼中寒光一闪:「什么?可有兵马出城?」

  来人满脸焦急,喘着粗气道:「未……未曾见兵……只见有数十车粮食推出,好像是在——赈粮!」

  杜原微微一愣,目光微沉。

  火堆边顿时一阵骚动。

  还未等他开口,一名身着青袍、面容阴狠的中年男子便跳了出来,冷笑一声:「哼,这狗太监终于坐不住了!」

  「将军,机会到了!他一开门,就是破绽!」

  「咱们趁现在杀进去,夺他个措手不及——那粮,那城,全都是我们的!」

  他眼神炽热,语调急促,话锋锋利:「到时候将军便可据益州为根本,招兵买马,自立为雄,谁还敢压咱们一头?」

  青袍男子话音一落,四周顿时响起一阵低低的附和声。

  「是啊,将军!」

  「正是好时候,趁着他城门大开咱们带人冲过去!益州便戳手可得!」

  火光映照下,不少人眼神激动,握着武器的手指在颤。

  有人攥紧刀柄,有人悄声交流,甚至还有几个年轻将卒偷偷看向营外的方向,眼中隐隐泛着躁意与渴望。

  「要是攻进去,城就是我们的。」

  「这天杀的饿了这么久,粮就在眼前,谁不想吃口热饭?」

  一句话落地,如火星入油,火堆边、帐篷旁,越聚越多的人围了上来,兵器在地面敲出的铿锵声越来越密。

  那青袍男子更是顺势逼近一步,声音拔高:「将军——此刻不动,等那狗太监把百姓都收买了,我们可就什么都没了!」

  「到那时候,怕是这数万百姓,也轮不到你说话了!」

  四周目光齐齐望向杜原,那一刻,他站在火光中央,披着薄袍,沉默不语。

  「将军……」那青袍男子见他迟迟未应,忍不住又催促一声。

  周围众人也纷纷附和,声音越喊越乱,越喊越急:「将军,该下令了!」

           ***  ***  ***

  营火跳跃,刀剑铮响,一时间营地乱作一团,嘈杂如沸。

  就在这股躁意将要点燃之际——杜原动了。

  他猛然抬头,目光如刀,冷冷扫视一圈,怒喝:「闭嘴!」

  声音不大,却如雷霆炸顶!

  瞬间,四周仿佛结了冰,所有嘈杂声戛然而止。

  火光照亮他的侧脸,鬓发微乱,神色却沉冷如山。

  他缓缓开口,语气低沉:「某家世不薄,富足安稳,哪怕是灾年,也能闭门不出,粥米三餐,安然过冬。」

  「可我为何要走出家门,散尽家财,扛起这一场生死买卖?」

  他目光一扫众人,一字一顿:「不是为了起义,更不是为了做那劳什子将军。」

  「我杜原站在这,只因为看不得百姓饿死街头,受那些贪官污吏的欺压!」

  说到此处,他声音忽然一顿,眼中浮上一层潮意:「我亲眼见过——孩子死在娘怀里,嘴里还含着冻硬的乳头。」

  「人吃观音土吃到肚子撑裂,肠子翻出一地。」

  「老人啃树皮,啃到满嘴血,还笑着说『甜』。」

  「我不是圣人,可这些……我看不下去。」说到这,话锋陡然一转。

  他猛地抬手,指向那一圈方才鼓噪不休之人,声如裂雷:「那你们呢?」

  「你们真是为了救人?还是为了你们自己那点狗命、热饭、城池、女人,还有脑子里那点可笑的妄念?」

  他一步步逼近,眼神森寒,语气森冷:

  「现在一看见别人城门开了,就急着动手?怕百姓不听你了?就想杀进去抢粮、抢人、抢地盘?」

  「连乡亲们的命,都不管了?」

  他声音猛然一沉,字字如刀:「你们比那群贪官,强多少?比狗,干净几分?」

  四周一静,死寂如坟,连那青袍男子也被这一通怒斥压得脸色铁青,喉头一紧,目光闪躲,不敢再言。

  风卷过火堆:「噼啪」作响,如骨焚裂。

  片刻杜原缓缓收回目光,抬手理了理衣襟,面容沉肃,目光扫向众人。

  他抬手,沉声下令:「传我命令——营中所有百姓,立刻放下手中兵器,由营头分批领人,前往益州城北门粥棚就食。」

  「不得喧哗,不得争抢,不得踏出队列半步——违者,军法处置。」

  一声令下,四野皆惊,那些原本躁动的乱民顿时收声,低头不语。

  「还有——」杜原补上一句,声若寒铁:「这是活路,不是乱路,谁要把这条活路走歪了,我杜原第一个砍他。」

            第402章:你还下不下

  益州北门外,三日光阴,风云悄变。

  第一日,粥棚列开,粮车推出百步之外,兵丁退至三丈之远,不设阵、不列兵。

  百姓哄然而至,却无压制,无喝斥——只见军中老兵有序分粥,三餐不绝。

  有人跪地失声,也有人将饭藏进怀中,哆嗦着说:「先留给娘吃……」

  第二日,医棚搭起,军中调来太医署副吏、行医郎中,为冻伤者上药,为病者施针。

  棉衣棉被分发至妇孺一线,一时间乱民营中哭声四起,却不再是饿哭——是感激的哽咽。

  第三日,尸体收殓。

  陆云派出百余军士、命道士祭引,逐户收尸,择地合葬。

  夜间风雨大作,火光映在义冢坡上,一位老太跪着朝城门叩头,喊得嘶哑:「谢钦差还我儿一个葬身之地……」

  这一切,杜原全看在眼里,他沉默三日,不言不动。

  营中再无人鼓噪,甚至有乱兵私下请他开口领人归降。

  终于,在第三日夜里,他坐于火堆旁,良久无言。

  一名亲兵悄声问:「将军,可要下令进城?」

  杜原没有回答,只缓缓点头。

  片刻,他低声吩咐道:「挑个稳妥的人,带上我的亲笔令,进益州,告诉陆云——我杜原,想见他一面。」

  风拂起袍角,火光轻摇。

  夜已深,益州州府尚未歇息,内厅中却是一片安宁。

  一张黄梨木棋盘横陈案上,黑白子盘根错节,杀机密布,陆云负手而坐,左手执子,凝思片刻,却并未落下。

  他轻轻一笑,手一松,将白子掷回棋盒中:「认输。」

  对面,宋濂眯着眼,抬头看了他一眼,笑得温温吞吞:「哦?堂堂元帅,今日倒有些心浮气躁了。」

  陆云抬手抿了一口茶,神色如常,语气平淡:「宋州牧混迹官场多年,这步局走得滴水不漏——在下佩服。」

  「这盘,认了。」

  宋濂「哈哈」笑了两声,眉眼一挑,言锋一转:「老夫这点小算计,哪及得上元帅的智谋!」

  「不论是在朝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还是这回在益州一番雷霆手段——老夫都是打心底服气。」

  他说得恭敬,眼底却泛着几分意味难明的笑意。

  语气微顿,他抬眼看向窗外一闪而过的火光,又低头望着棋盘,嘴角微扬:

  「只是……城外数万灾民已围城三日,粮尽民惶,局势愈发微妙。」

  「元帅此时还有这般闲情,与老夫对弈品茶——老夫只当是胸中有成竹,才能这般稳坐钓鱼台。」

  「这份定力,世间少见。」

  陆云淡淡一笑,指尖在棋盘边缘敲了敲,声音轻缓,却字字带锋:

  「宋州牧光看着城外火光,却不知棋子早在城中落稳。」

  他抬眼望去,唇角勾起,意味深长地吐出一句:「你怎知——杂家不是在等人上钩?」

  话音未落,厅外脚步急促。

  穆青掀帘而入,抱拳低声:「元帅,北门传信!杜原遣使求见,请入城商议——亲笔落款。」

  场中气温仿佛瞬间落了三分,宋濂脸上的笑僵在那儿,一瞬间,连呼吸都滞了。

  陆云没理他,连眼神都没再分一个过去,他转向穆青,语气平静如水:「信送上来了吗?」

  穆青应声:「已呈正案。」

  陆云微微颔首:「北门楼头,设席!。」

  「是!」穆青闻言,拱手应下,快步退去。

  陆云收回目光,抬手拂去棋盘上的一粒白子,他忽然转头,看向宋濂,眸色平静,唇角却泛起一丝淡淡的笑。

  语气不疾不徐,说道:「宋州牧,这局棋——你还下不下?」

  宋濂脸上的笑意早已收尽,只剩一张僵硬如灰的脸,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  ***  ***

  竖日。

  北门楼上,风烈如刀,旌旗猎猎。

  陆云与杜原隔席而坐,中间摆着一碗清粥,两盏热茶。

  气氛沉了半盏茶时间,谁都没动。

  最后,杜原先开口了,声音低冷、带着直脾气:「陆元帅,我就直说了。」

  「我原以为你是个狗太监,带着三万兵,拿着圣旨,是来杀我们的。」

  他看了陆云一眼,盯着那碗粥,淡声道:「我还真想过,带人硬冲城门,抢了粮,死多少都认。」

  陆云抬眼看了他一眼,脸上看不出情绪。

  他没有回话,只是伸手,将那盏清粥轻轻推了出去,推到杜原面前。

  然后缓缓起身,负手走向楼垛边缘,语气平静,却透着一股寒意:「你想冲城门?」

  他站定,微偏了偏身子,抬手一指身后。

  楼头之上,晨风呼啸。

  十几架巨弩列在女墙之后,黑木如铁,箭矢粗如儿臂,寒光森森,直指城下乱营。

  陆云负手而立,语气平静,却像刀压脊背般一字一顿:「你若真冲——杂家从京城带来的这些东西,便正好用上了。」

  陆云话音落下,风声似也为之一静,杜原看着那一排巨弩,眉头微微一拧。

  他没说话,只是默默低头,望着那碗清粥,手指在膝上敲了敲,片刻后缓缓抬头,目光重新落回陆云身上。

  眼神里少了几分锋芒,却多了一丝掂量与凝重。

  他沉声道:「元帅果然是智谋过人,向来不打无准备之仗,宋濂、四大粮商栽你手里,连这座城都落了,栽得不冤!」

  陆云闻言轻笑,眉梢却未动,只回头淡淡道:「你错了。」

            第403章:他们太贪了

  杜原一怔,只听陆云负手回转,步履稳稳踏过风声,一边走回,一边语声低沉:

  「他们不是『栽』在我手里——是自己一步步走进来的。」

  「他们太贪了,以为手中几张文书、几百兵丁,就能让百姓俯首帖耳,像条狗一样听他们喝令。」

  「却不知——」他顿了顿,语声一沉,眼中冷光逼人:「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这益州百万百姓,可不是他们案上写的数字,也不是他们仓中可换的银两。」

  「是活人,是拖家带口、饿得红了眼的活人,急眼了,也是会咬人的。」

  话落,楼头之上只余风声猎猎,旌旗猎动如战鼓低鸣。

  杜原的脸色已然沉下,一双粗掌缓缓握紧,指节泛白,片刻后才又松开。

  他低头看着那盏清粥,目光起了微妙的变化。

  须臾,杜原抬头看了陆云一眼,语气压低,像是咬着牙问出来的:「你就这么笃定,我愿意让兄弟们退一步?」

  陆云未语,负手而立,淡淡看了他一眼:「你若不肯,那你现在就回去,准备好兵马,攻城。」

  他声音平静,不带丝毫情绪:「杂家不会拦你!」

  「只是杂家定不会收下留情,只会将这十几架巨弩一字排开,将那些叛逆打成筛子,再点火一烧——」

  「省得饿死,倒也算个干净。」

  他说到这里,语锋才微微一顿,轻飘飘补了一句:「当然,尸体不收。」

  风声吹动衣袍,陆云站在高处,身影仿佛与那城垛女墙合为一体。

  森冷,沉静,压人心魄。

  杜原死死盯着他,眼中杀意与躁意翻腾。

  但终究未动。

  良久,他猛然笑出声来,嗤地一吐:「你这狗太监——比我想的还难缠。」

  语虽粗,语气却低了三分,眼中『杀拼一场』的狠意,也悄悄收起了些,他不甘却也不得不服。

  「算你赢了。」说罢,他将那盏冷透的清粥端起,一口饮尽。

  瓷盏落案,清响一声,仿若一声叹息,也仿若一记沉锤。

  他缓缓道:「我家里原不至于挨饿,就算是灾年,也能熬一碗粥度日。」

  「可看着村里人一家家倒下,眼睁睁看着有人把死人埋了又挖出来吃——那口粥,我喝不下。」

  「再不做点什么,我这辈子都抬不起头做人。」

  陆云缓缓转头,目光沉沉:「所以你便聚民为军,起兵造反?」

  杜原不避不让,沉声回应:「——没错。」

  二人目光对峙,杀气陡然升起数丈,又在下一刻压下。

  杜原沉默许久,忽然抬手端起茶盏,喝了一口,低声道:「罢了,暂且信你一会!」

  陆云回以一笑:「够用了。」

  风声穿过案席之间,掀动两人袖袍——杀气退了半分,人心却靠近了一尺。

  忽然!一声风啸破空!「唰!!」

  那名一直立在杜原身后的副将,猛地暴起,脸色铁青、五指紧握,一柄薄如蝉翼的匕首猛然从袖中飞出!

  目标——直取陆云左胸!这一瞬,气氛瞬间撕裂!

  穆青怒吼:「小心!!」

  但——太晚了!

  「噗——!」匕首破甲入肉,鲜血四溅!

  陆云整个人被击得向后踉跄一步,左肩中刀,血从衣袍下猛然涌出,一瞬染红半边身!

  穆青提剑冲上,但那刺客动作极快,再次挥刃斩向陆云脖颈!

  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住手!!」

  一声怒吼炸开,杜原猛然出手!他的眼神瞬间变了——从愕然,到愤怒,到杀气冲顶!

  「你疯了!!」他猛地拔出腰刀,怒吼着冲上前!

  「铛!!」刀光交击,他一刀横挡,将刺客斩出的第二刀逼偏。

  鲜血在风中炸开,陆云强撑着站立,穆青怒斥:「护元帅——拦住他!!」

  几名暗伏刀手从暗处冲出,但杜原却没有退半步!

  那刺客见势不成,竟忽然咬破舌尖,喉头鼓动,仰首咽下一口黑药!

  「别让他死!」穆青惊喊。

  可下一瞬——「噗——!」那人五官溢血,倒地身亡!——毒发毙命!

  空气死寂如坟。

  陆云半跪在地,捂着左肩,鲜血顺着指缝汩汩流出,脸色苍白却一言不发,只冷冷看着地上的尸体。

  杜原站在原地,双手拎着刀,满脸惊怒,眼神血红。

  下一刻——「咣!咣咣——!」

  一连串兵刃出鞘的声音响起!数十名刀手从暗处冲出,黑甲压阵,霎时间将杜原团团围住!

  穆青面色铁青,怒喝:「护元帅者在此!行刺者,一律就地诛杀!」

  城楼风声大作,杀气弥天!弓弩已张,利刃在颤,所有人眼中都只有一个目标—杜原!

  他未退,亦未辩,只是缓缓举起手中佩刀,刀锋下垂,身形沉稳如山,气息如压顶崩石,森寒沉重。

  他冷声道:「你们想杀我——可以,但让我说一句话。」

  穆青怒火未歇,眼见就要下令,忽然——「退下。」

  陆云开口了,声音不大,却仿佛横断风声,压住全场!众人皆是一震!

  穆青猛然回头,急道:「元帅——他近身藏刀,还带刺客登楼!这……」

  陆云面色苍白,左肩血迹未干,仍坐在主位,神情冷静,声如冰水泼面:「我若真死了,当然该杀,但我没死。」

  他缓缓转头,看向杜原,目光冷如霜锋:「再则,若他真想杀我,那太过愚蠢!」

  军士们面面相觑,杀气犹在,却再不敢擅动。

  陆云环顾一圈,淡淡再道一声:「都退下。」

  「是!」众人抱拳应命,齐声退去。

           第404章:请陛下,当诛陆云

  风声猎猎,旌旗不动,血还在流。

  陆云没有动,他左肩血流如注,甲袍染红,唇色苍白,呼吸略显沉重,眼神却冷如冰锋,一瞬不瞬地盯着杜原。

  杜原立于两丈外,长刀未收,刀尖垂地,仍高举在手。

  两人皆不语,风过如刃,气息凝杀。

  这一刻,两人四目交汇,一人带伤而坐,却镇压全场;一人拔刀而立。

  城楼上的兵刃已尽数退去,穆青依旧咬牙立在一侧,却不再言语。

  良久,杜原低头一步,慢慢开口:「元帅……今日之事,我……」

  陆云抬手,打断了他,声音淡淡,透着冷意:「杂家说了不是你的人——」

  他眼神一凛,语气阴冷:「杂家还没蠢到那种地步——看不出有人借你这把刀,想杀我。」

  杜原微微一愣,显然没听懂陆云话里的意思。

  他原以为,那刺杀是自己兄弟中有人贪恋富贵,做下的蠢事。

  可陆云这一句,却让他心头一震——此事,另有蹊跷。

  陆云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你不用多想——这事与你无关。」

  话锋一转,忽地问道:「杂家今日只问你一件事——」

  他顿了顿,盯着杜原:「你愿不愿意——带着那群受苦的百姓,信我,归顺朝廷。」

  杜原咬牙,下一刻,他猛然将刀掷地,刀尖钉入石砖:「锵」地一声,铿然震耳!

  「砰——!」他单膝跪地,重重一拜!声如山响,震得青砖微颤!

  「在下杜原——自今日起,誓效忠陆元帅!」

  「若有二心,天诛地灭!愿率义军万余,听令调遣,效死无悔!!」

  陆云半倚主位,指尖仍压着肩头伤口,鲜血已浸透半襟,风一吹,血腥味隐隐弥散。

  可他神色沉静如初,唇角却微勾起一丝弧度:「如此——甚好。」

  杜原起身,刚要退下,却又顿了下,抱拳道:

  「元帅,末将能否暂回营中一趟?兄弟们还未得知此事,需得说明……」

  陆云抬眼看他一眼,淡声截断:「不必。」

  语气不重,却压得人喘不过气:「你若回去,不是通报,而是佯装逃出城中。」

  「告诉他们我已被刺客所杀,益州守军群龙无首,不日自会弃城而逃。」

  他顿了顿,目光深沉,带着一抹冷意:「你要做的,是安抚住那些乱民,让他们继续围城——一日不退。」

  「等我叫你动手的时候,你再动。」

  杜原愣住,眉头微蹙,刚要再问,陆云已冷笑一声:「这些乱臣贼子,一而再、再而三算计杂家——真当杂家是你们泥捏的?」

  陆云眼中寒光骤现,语气一沉:「是时候——连本带利,一并算账了。」

  杜原重重一叩后,抱拳退下。

  风中,他的身影渐行渐远,消失在城楼石阶下。

  城头重归寂静,血未干,风更紧。

  陆云依旧端坐未动,指间的伤口已将整只袖子染透,滴滴鲜红沿着甲胄流下,在石阶上洇出斑斑血色。

  他缓缓抬头,望向北方。

  那是京城的方向。

  他轻声一叹,像是在喃喃,又像是在与风说话:「陛下……杂家替你扛的事,快扛完了,你欠我的——也该还一还了。」

           ***  ***  ***

  大夏京城。

  金銮殿内。

  女帝端坐龙椅之上,玄金朝袍压身,袖口金龙游云,端庄肃穆。

  她高束发冠,眉眼凌厉,面容清俊,冷若寒霜。

  朝袍紧束,胸前被勒出笔挺的弧线,双乳虽被死死藏起,仍撑出一道微隆的痕迹。

  腰细如削,金带紧勒,龙袍垂落,两腿交叠,线条笔直,长腿修长挺拔,如玉柱静卧衣摆之下。

  她目光扫下,凤眼清寒。

  群臣齐跪,无人敢言,无人敢视,殿中死寂如坟。

  她薄唇轻启,嗓音清冷:「今日诸位怎么都成了哑巴?莫非——朕的大夏,如今国泰民安、无事可奏了?」

  静——话音落下,鸦雀无声,群臣俯首如石,无一人应声。

  并非无事,而是无人敢言,他们在等,一封来自益州的奏报。

  相较于旁枝末节的小事,益州乱局才是如今大夏真正的天火地雷。

  照时辰算,今日——那封奏报,该到了。

  「既然无事……」她嗓音不重,却声若冰霜:「诸位便退朝吧——朕也不耽误诸位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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