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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停止·千织的欲望沉沦,时间停止·留学生的提瓦特之旅,1

小说:时间停止·留学生的提瓦特之旅 2025-09-11 22:02 5hhhhh 6440 ℃

我叫瑞德。这个名字在须弥并不常见但于我而言,它只是一个代号,一个让我在教令院浩如烟海的学者名册中得以被识别的符号。我的求学生涯,就像一部按部就班的精密仪器,从进入知论派研习历史与社会学开始,每一个齿轮都咬合得恰到好处。我的导师曾评价我,说我的思维像璃月的契约一样严谨,又兼具须弥学者对知识本源的探求欲。或许正是这份评价,让我的人生轨迹在毕业后转向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方向。

须弥教令院与璃月七星签署了一项人才交流计划,旨在培养兼具两国文化视野的外交人才。我作为首批交流生,被派往须弥驻璃月使馆实习。在璃月港的那段时间,我见识了契约精神如何渗透到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从码头上搬运工人的工时合同,到玉京台高阁之上决定整个国家经济命脉的商业盟约。我学会了如何在觥筹交错的宴会中,从三言两语里分辨出真正的利益诉求;也学会在面对如山铁证的商业纠纷时,如何找到那根维系平衡的、最关键的法理依据,当然也少不了玩弄姑娘,玉衡星和月海亭的半仙秘书就成为了我的胯下之臣。

我的工作卓有成效。在处理一桩牵涉到层岩巨渊矿产归属权的跨国争议时,我从故纸堆中翻出了一份被遗忘了近百年的、由岩王帝君亲自订立的古老地契,其条款的严密与前瞻性,让所有争议瞬间迎刃而解。此事为我赢得了“活的契约档案库”这一略带戏谑的称号,也让我得到了璃月七星的赏识。另一方面,帝君也在梦中为天权凝光暗示赶快把我送出去,再这么弄下去她的贞洁(有不可靠消息说她曾经卖过钩子)也得没,于是,当璃月计划向枫丹使馆轮换一批新生代外交人员时,我的名字,便顺理成章地出现在了名单的首位。

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这是天权星秘书百问在送行时对我的评价。但我深知,星辰的光芒,在抵达地面之前,需要穿透厚重的大气层。而枫丹这片以“正义”与“审判”闻名于世,同时又以其无与伦比的精致优雅乃至浮华而著称的国度,其“大气层”的复杂与浓厚,恐怕远超我的想象。

我的旅途从璃月港出发,乘坐的是最新式的远洋蒸汽客轮。当船只缓缓驶入枫丹的国境,那种扑面而来的、截然不同的文明气息,几乎是实体化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水汽与金属的清新味道,不再是璃月港那混杂着海盐、香料与人间烟火的温暖气息。水道纵横交错,如同一张精密的蛛网,覆盖着整个国度。我乘坐着枫丹特有的巡轨船,穿行在城市之间,看着两岸的建筑如同一座座精心雕琢的艺术品,线条流畅,装饰繁复,充满了动态的美感。

枫丹廷,这座“众水之国”的都城,更像是一个永不落幕的巨大舞台。街上的行人,无论男女老少,衣着都极为考究,举手投足间带着一种仿佛与生俱来的优雅与矜持。他们谈论的话题,离不开最新的歌剧、时装发布会,以及欧庇克莱歌剧院里即将进行的下一场审判。在这里,审判似乎不仅是裁决罪责的司法程序,更是一场万众瞩目的公共娱乐。这种将严肃的“正义”与大众的“表演”融为一体的文化,让我这个习惯了须弥的理性思辨和璃月的务实契约的人,感到了深刻的文化冲击。

璃月驻枫丹使馆坐落在枫丹廷一条相对安静的街道上,但其建筑风格却毫不“安静”。它巧妙地将璃月的传统飞檐斗拱结构,与枫丹流行的巴洛克式曲线和装饰主义细节结合在一起。外墙是枫丹常见的浅色石材,但在窗棂、门楣等处,却镶嵌着打磨光滑的夜泊石与琉璃。这栋建筑本身,就是两种文化碰撞与妥协的产物,它既要融入枫丹廷的华丽,又要彰显璃月的身份。

我抵达使馆时,一位名叫苏玲的年轻女秘书接待了我。她来自璃月,说话干脆利落,眼神里带着一丝同乡的亲切,但更多的还是职业性的审慎。她领着我穿过使馆的大厅,大厅地面由两种颜色的石材拼出璃月云纹的图案,头顶的水晶吊灯却是纯正的枫丹风格,散发着明亮而清冷的光。

“瑞德先生,欢迎您的到来。柏文大使正在与枫丹科学院的代表会晤,他让我代为安顿您。”苏玲一边走,一边向我介绍着使馆的布局,“您的办公室在三楼的东侧,那里是我们处理对璃月侨民事务和文化交流的区域,风格更偏向璃月一些,您应该会习惯的。”

她的话里有话。我敏锐地捕捉到了那句“更偏向璃月一些”。

“那西侧呢?”我顺势问道。

苏玲的脚步顿了一下,随即恢复了正常。“西侧……主要是处理与枫丹官方机构对接的部门,由路泽副使负责。路泽副使是枫丹本地人,在加入我们使馆前,曾在沫芒宫任职。所以,那边的风格,您懂的,会更……枫丹一些。”

她用了一个非常巧妙的词,“枫丹一些”。这不是一个带有明显褒贬的形容,却足以勾勒出一切。我几乎可以想象,那是一个充斥着精密发条、冰冷金属和严格到近乎苛刻的礼仪规范的工作环境。

“看来,我接下来要面对的挑战,不仅在于外交辞令,还在于办公室的‘东西区’差异了。”我半开玩笑地说道。

苏玲露出了一个了然的微笑,但没有接话。她将我引至我的办公室,一间布置得雅致而舒适的房间。窗外正对着使馆的后花园,一座小巧的、仿照璃月园林设计的院子,有假山、流水和几株霓裳花。这里确实能让人感到一丝心安。

“您的行李已经送到了,这是您接下来一周的日程安排。大使先生结束会晤后会见您。不过在此之前,”她递给我一份文件,然后指了指日程表上的第一项,“按照惯例,新到任的轮换人员,需要先向路泽副使报到,由他为您介绍在枫丹工作的基本守则和注意事项。”

我看着那一行字:“下午三点整,于副使办公室拜会路泽先生”。我的目光在“三点整”这个精确到分钟的时间上停留了片刻。在璃月,我们通常会说“午后”或者“申时左右”,这种精确到分的约定,本身就是一种“枫丹风格”的体现。

“我明白了。多谢你,苏玲。”

“不客气。哦,对了,”苏玲仿佛想起了什么,补充道,“路泽副使……他非常看重细节。各种意义上的‘细节’。”她说完,对我微微躬身,便转身离开了。

“细节”。这个词在我脑中盘旋。在外交领域,细节决定成败,这我当然懂。但在一个以“表演”和“审美”为重要社会标准的地方,这个“细节”的含义,恐怕会被无限扩大。它可能指你说话的腔调,一个不经意的眼神,甚至是你袖口的款式。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为了这次长途旅行和方便工作,我特意在璃月的老字号“飞云裁衣”定制了这身行装。面料是上好的霓裳花丝绸,掺了些许坚韧的石珀粉末进行纺织,既保留了丝绸的透气舒适,又增强了耐磨性,不易起皱。款式上,它保留了璃月传统服饰的交领和吉祥纹样元素,但剪裁更加修身,方便活动。在璃月,这是一件兼具了体面与实用的上等行装,是商行管事和七星使节们青睐的款式。

但在枫丹,在即将见面的路泽副使眼中,这身衣服会被如何解读?

我还有些时间。我没有更换衣物,只是仔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表,确保没有一丝褶皱和尘土。这不是妥协,而是一种姿态。我代表的不仅仅是我个人,更是须弥的学识与璃月的信誉。我不能在一开始,就因为这些被对方视为“细节”的东西,而显得准备不足。

下午两点五十八分,我离开了自己的办公室,走向西侧。越往西走,走廊里的装饰风格变化越是明显。璃月式的木雕窗格和丝绸挂画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大理石墙面,墙上挂着描绘枫丹历史英雄与神话场景的油画,画框是镀金的,繁复而华丽。空气中,檀香的味道被一种混合了金属与香水的清冷气息所取代。脚下柔软的地毯也变成了坚硬光亮的石质地板,皮鞋踩在上面,发出清脆而孤独的回响。

我最终停在一扇由深色木料与黄铜装饰构成的门前。门上没有多余的装饰,只有上面一块铭牌,用优雅的枫丹字体刻着璃月文:“副使办公室”。我能听到门后传来微弱而规律的齿轮转动声,像是某种精密的计时装置,应该是枫丹特色的机械钟吧。

我抬起手,在门上叩击了三下,不轻不重,节奏均匀。门内传来一个平滑而冷淡的声音:“请进。”于是我推开门,走了进去。

副使的办公室里弥漫着一种枫丹特有的、混合了金属与香水的冰冷气息。每一件家具都像是从歌剧院的舞台上搬下来的,黄铜与深色木料打磨得能映出人影,墙壁上镶嵌的精密发条装置正发出细微而规律的咔哒声,仿佛在为这场无声的审视进行伴奏。

站在地毯中央,我能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衣物与这里的一切是多么格格不入。我穿着一身来自璃月的老字号裁缝铺赶制的行装,面料是上好的霓裳花丝绸,坚韧而舒适,足以应对长途旅行的颠簸和不同地域的气候变化。但在眼前这位副使——路泽先生的眼中,这身行头显然只配得上“实用”二字,而在这里,“实用”就是“粗鄙”的同义词。

他的视线像手术刀一样,从我略带风尘的靴子,划过我为了方便活动而没有过多繁复设计的裤腿,最终停留在我衬衫的领口。他的眉毛非常轻微地挑动了一下,那是一种训练有素的、几乎无法察觉的鄙夷。

“瑞德先生,”他开口了,声音平滑得像冰面,却毫无暖意。“作为须弥教令院的高材生,又深受璃月七星的信赖,您的履历堪称完美。只是,我必须指出,您在着装上的品味……相当有须弥学者的朴素风格。”

他没有直接说“差劲”或者“不合时宜”,但这种拐弯抹角的、居高临下的评判,比直接的斥责更具侮辱性。他将我的衣着归结于“须弥学者的朴素”,巧妙地将我与枫丹廷精致、浮华的政治圈划清了界限,暗示我不过是个不谙世事的书呆子。

“典型的枫丹精英式傲慢,将审美作为划分阶级的标尺。” 我在心里迅速地分析着。“如果我为此道歉,就等于承认了他的标准,从一开始就落入下风。如果我激烈反驳,又会显得粗鲁且缺乏外交手腕。”

我微微欠身,脸上维持着礼貌而平静的表情,开口回应,语速不疾不徐:“路泽副使过奖了。正如您所说,我过去的精力大多沉浸于书本与研究,对于衣着,确实更看重其根本。在璃月,我们相信,坚固的基石才能撑起万丈高楼,正如一份牢不可破的契约,其价值在于条款的严谨,而非羊皮纸的纹饰。”

我的话音刚落,办公室里的空气似乎凝固了。路泽的眼神冷了几分,他显然听懂了我话里的潜台词:你只看到了外表的装饰,而我注重的是内在的价值。这是一场无声的交锋,是璃月式的务实对上了枫丹式的浮华。

就在他准备再度开口,用更尖刻的言语来剖析我的“顽固”时,厚重的木门被轻轻推开了。“看来我错过了什么有趣的讨论?”一个温和而沉稳的声音传来。

一位身着更为传统璃月服饰,但细节处又巧妙融入了枫丹元素的年长者走了进来。他面带微笑,眼神锐利而祥和,正是璃月驻枫丹大使,柏文先生。

路泽立刻收起了他那份审视的姿态,转向大使,微微躬身:“大使先生。我正在向我们的新同事,瑞德先生,介绍一些在枫丹工作需要注意的……细节。”他特意加重了“细节”两个字,试图将自己刚才的行为包装成善意的提点。

柏文大使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一瞬,又扫过路泽,他当然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他走到办公桌后坐下,双手交叠放在桌面上,姿态放松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权威。

“路泽,你的严谨是优点,但有时候不必过早地展示。”大使的声音依旧温和,却让路泽的脸色微微一僵。“我们请瑞德来,看重的是他在须弥积累的跨国律法知识和在璃月总务司处理复杂文书的能力,而不是让他来参加蒸汽鸟报的时尚评选。”

他转向我,笑容真诚了许多:“瑞德,欢迎你。旅途劳顿,不必理会这些细枝末节。你的办公室已经准备好了,就在走廊的尽头。你的第一个任务,是整理并分析过去三个月所有涉及‘谕示裁定枢机’运行效率的公开报告,我需要一份来自璃月视角的评估,明天下午交给我。”

大使站起身,走到我身边,亲切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去吧,先熟悉一下环境。路泽,你来一下,我正好有别的事情要和你商议。”

“是,大使先生。”路泽低声应道。

此时我已经退出了副使的办公室,身后传来了大使与路泽刻意压低的交谈声。柏文大使的介入堪称完美的外交示范,他既维护了我的立场,又以更高级的权威敲打了路泽的傲慢,同时用一个具体而紧迫的任务,将我的价值迅速从“外表”拉回到了“能力”的层面。

我明白,这既是保护,也是考验。关于“谕示裁定枢机”的报告,是我在这座使馆立足的第一块基石。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将自己完全沉浸在那些繁复的数据、法律条文和公众意见记录之中。须弥知论派的逻辑训练,加上在璃月总务司处理复杂卷宗的经验,让这项工作进行得异常顺利。周五傍晚,一份超过三十页、逻辑清晰、论据详实的评估报告初稿已经静静地躺在了我的桌面上。

然而,路泽那轻蔑的一瞥,始终像一根细小的刺,扎在我的思绪里。我并不在乎他个人的好恶,但我无法忽视他所代表的那种枫丹式的、以浮华外表作为通行证的社会规则。持续在这种“细节”上与他们产生摩擦,是一种低效且无益的消耗。我的原则是内在的价值,但如果一个合宜的外壳能让这价值更快地被他人所见,那它就是一种必要的工具,而非妥协。

在我向那位带我入门的秘书苏玲请教如何“得体”地处理此类问题时,她沉吟片刻,没有直接推荐某家主流的奢侈品牌,而是给了我一个地址。“千织屋,”她说,“老板娘是稻妻人,眼光毒辣,手艺顶尖。她的设计,枫丹的贵族认可,但又不会让你变成他们中的一员。”

这句评价精准地击中了我的需求。我需要的不是融入,而是被“接受”而不被“同化”。

第二天是周六,枫丹廷的街道比工作日多了几分悠闲的气息,街边的咖啡馆坐满了人,巡轨船不时从头顶的水道上平稳滑过,投下一道道移动的阴影。我按照同事给的地址,在一条以精致手工艺品店闻名的街道上,找到了“千织屋”的所在。

店面并不张扬,黑色的金属框架勾勒出简洁的线条,巨大的落地玻璃擦得一尘不染,能清晰地看到店内陈设。它没有采用枫丹主流那种金碧辉煌、极尽繁复的洛可可式风格,反而带着一种混合了稻妻式简约与枫丹工业感的独特美学。推门进去,风铃发出一串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像是精密的机巧零件在合奏。

店内的空间被巧妙地分割开来,用的是流动的水景和切割利落的岩石,而非传统的墙壁。各式服装如艺术品般陈列在被齿轮和发条点缀的黄铜衣架上,灯光经过精心设计,精准地打在每一件作品最核心的设计点上。空气中弥漫着布料、皮革和一丝清冷金属混合的气味,高级而克制。

“看来那位副使大人的品味,并非一无是处。至少,他追求的对象确实不凡。” 我在心里暗自评价着,目光在那些剪裁独特的服装上游走。这些衣服的设计大胆而前卫,既有璃月丝绸的飘逸,也用了枫丹特有的硬挺面料,结构感极强,每一件都像是在宣告着主人的独立与自信。

正当我准备细看一件有着不对称设计的黑色外套时,一个熟悉却又不想听到的声音从店铺的角落传来。

“千织小姐,这束虹彩蔷薇,是我特意从露景泉边上挑选的,每一朵都沐浴着最纯粹的水元素,正如您那无与伦比的灵感。”

我循声望去,只见路泽副使正以一个自以为优雅的姿态,将一大束包装精美的蔷薇递向柜台后的一位女性。他今天换上了一身更加考究的礼服,孔雀蓝的天鹅绒外套在灯光下泛着微光,领口的饰针是一枚精巧的发条鸟,每一个细节都在用力地呐喊着“品味”。

而他讨好的对象——想必就是千织本人了。她穿着一身利落的黑色短裙套装,金色的长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紫色的眼眸锐利如刀,正审视着路泽,那眼神与其说是在看一位追求者,不如说是在评估一件有瑕疵的商品。她没有伸手去接那束花,只是淡淡地开口:“路泽先生,如果您在我的店里待的时间,能像您挑选花束一样用心,或许您已经知道,我对会产生花粉的东西过敏。”

声音清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锋芒,直接将路泽的热情冻结在了原地。

路泽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尴尬,他干咳了一声,正想再说些什么来挽回局面,千织的目光却已经越过了他,落在了我的身上。

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仿佛被一把精准的量尺从头到脚扫过。她的视线在我那身“实用”的璃月行装上停留了片刻,眉头微微一挑。

“这位先生,”她开口了,声音不大,却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她无视了僵在原地的路泽,迈着优雅而有力的步伐向我走来,“是璃月来的客人?”

“是的,我……”

她没等我说完,便走近一步,伸出戴着黑色手套的手,轻轻捏了捏我衬衫的肩线,随即又松开,动作干脆利落。“骨架很好,肩宽腰窄,是很标准的衣架子。可惜,这身衣服完全埋没了你的优点。”她的语气不是疑问,而是陈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专业判断。“面料倒是上乘的霓裳花丝绸,但剪裁太过宽松,完全没有考虑到穿着者的身形比例,只是一味地追求‘舒适’和‘耐用’,这是璃月老裁缝们的通病,实用,但缺乏灵魂。”

这番直接到近乎冒犯的评价,让我一时竟不知如何回应。

就在这时,被冷落在一旁的路泽终于找到了插话的机会。他走了过来,脸上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讥讽笑容:“哦?这不是我们总务司来的新同事,瑞德先生吗?怎么,你也对时尚感兴趣了?我还以为,您的世界里只有卷宗和律法条文呢。”

他转向千织,故作亲切地介绍道:“千织小姐,这位是瑞德先生,来自璃月,是须弥教令院的高材生,一位…… 非常务实的学者。 ”他刻意加重了“务实”这个词,其中的嘲讽意味不言而喻。

千织的紫色眼眸在我与路泽之间转了一圈,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她没有理会路泽的挑拨,反而对我说道:“学者?很好。 真正好的设计,本身就是一门严谨的学问,关乎结构、材料与人性。 不像某些人,以为堆砌昂贵的饰品,就能

她的话像一记无形的耳光,精准地扇在了路泽的脸上。 他孔雀蓝天鹅绒外套上

路泽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但这位在枫丹官场浸淫多年的副使,显然不会这么轻易地败下阵来。 他脸上的僵硬只持续了一秒,便迅速转化为一种更为虚伪的、赞同的笑容

“千织小姐说得太对了,”他抚掌轻笑,仿佛刚才被讽刺的另有其人,“您的见解总是如此一针见血。 正因如此,我们才更需要您的专业眼光。 既然瑞德先生的底子——正如您所说——如此具有‘学问’的潜力,何不请您这位大师,亲自为我们这位‘务实’的学者点评一番?我想,这对他迅速融入枫丹的社交

他这一手极为阴险,将皮球又踢了回来。 他将我推到了一个“待改造”的样品位置上,试图将我变成他与千织之间的一个共同话题,以此化解他自身的尴尬,并继续对我进行居高临下的羞辱。 他料定,以千

我静静地站在原地,没有开口。 此刻,任何辩解都显得多余。 我只是看着千织,想知道这位特立独行的稻妻设计师,会如何应对这

千织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足足有十秒钟。 那不是路泽那种带有阶级偏见的审视,而是一种更纯粹、更具穿透力的剖析。 她的眼神像最锋利的裁衣剪,仿佛要将我衣服的每一条缝线、每一寸布料都拆解开来,研究其内在的构造。

然后,她缓缓开口,声音清冷而平直,不带任何个人情绪,纯粹是专业角度的论断。

“你的这身衣服,问题不在于朴素,而在于‘将就’。”她一开口,就否定了路泽赋予我的“务实”标签。“面料不错,是璃月霓裳花丝绸混纺的,结实耐用。但剪裁完全是为长途跋涉和体力劳动服务的,肩线过平,腰身没有收束,牺牲了所有线条感来换取活动余地。这种设计思路,放在璃月港的码头或者商队里,是满分。但放在枫丹廷,它传递的信息只有一个:穿着者对自己的身体线条和公共形象毫不在意。”

她的点评还在继续,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小锤,敲在我那身引以为傲的“实用”行装上。

“交领的设计在璃月有其文化根源,但在枫丹,它会显得你不是很正经,非常花花公子。盘扣……在枫丹人看来,这是异国情调的装饰,而不是功能的体现。整件衣服,从头到脚,都在大声宣告它的‘功能性’,而在这里,过度强调功能,本身就是一种不体面。”

这番话像一盆掺着冰碴的冷水,兜头盖脸地泼在我身上。她用最专业的口吻,将我那一身来自璃月的行头贬得一文不值,仿佛那不是衣服,而是一堆未经雕琢的废料。

路泽的嘴角已经抑制不住地向上翘起,眼中满是得意的神色。

然而,就在他以为自己大获全胜之时,千织的目光却毫无征兆地转向了他。那冰冷的、不带感情的专业审视,原封不动地落在了他身上。

“至于你,”千织的声音冷了三分,也更为尖锐,“你犯的是另一种更低级的错误。”

紧接着,她用同样的、甚至更为刻薄的语气,剖析了路泽身上那套精心搭配的孔雀蓝礼服,从面料的光泽度到纽扣的形状,再到饰针与整体风格的冲突,将他引以为傲的“品味”批驳得体无完肤。在她口中,路泽成了一个用力过猛、把所有昂贵元素都堆砌在身上的滑稽小丑。

我俩的脸色都难看到了极点。我还能勉强维持着表面的平静,毕竟我本就不以时尚自诩。但路泽不同,他高傲的自尊心被千织用最锋利的言语切割得支离破碎,尤其是在我这个他眼中的“土包子”面前。

最终,我在一种近乎屈辱的气氛中,按照她的“建议”订购了一套衣服。付款时,我甚至懒得再去看千织那张挂着专业而冰冷微笑的脸,更没有给路泽一个好脸色。我只是机械地完成了交易,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那家让我感到窒息的店铺。

几乎是同一时间,路泽也跟着我走了出来,重重的黄铜门在我们身后合上,隔绝了店内清冷的气息。外面的阳光似乎都无法驱散我们周身的阴郁。

“那个女人……”我站在街边,深吸了一口气,却还是压不住心头的火气,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必须给她点教训。”

我以为路泽会因为我的直白而感到惊讶,或者继续维持他那副副使的架子。但他没有。他站在我身边,那身曾让他引以为傲的孔雀蓝礼服此刻看起来格外刺眼,像是一件失败的戏服。他盯着千织屋的玻璃门,眼神阴鸷,原本平滑的面孔因为愤怒而显得有些扭曲。

“教训?”他冷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怨毒,“她以为自己是谁?枫丹廷的时尚审判官吗?一个来自稻妻的裁缝,竟敢如此羞辱璃月的官员!”他的反应比我预想的还要激烈。很显然,刚才的打击对他而言是毁灭性的。

“我同意你的观点。”他转过头来看向我,紫色的眼眸里不再是之前的轻蔑和审视,而是一种近乎扭曲的认同感,“瑞德先生,看来我们在某些问题上,终于达成了高度的一致。她必须为她的傲慢付出代价。”

“真是讽刺。” 我心里想着。”前天还因为衣着品味而针锋相对的两个人,今天却因为被同一个人用同样的方式羞辱,而站到了同一条战线上。不得不说,男人这种生物,在维护自己那点可怜的尊严时,总是能爆发出惊人的团结力。”

“去灰河边上的‘锈舵’坐坐?”我提议道。那是一家以气氛嘈杂、客人龙蛇混杂而闻名的酒馆,很适合进行一些不那么光彩的密谋。路泽点了点头,我们一言不发地并肩而行,穿过枫丹廷光鲜亮丽的街道,走向那片更为阴暗的区域。

“锈舵”酒馆里充斥着麦芽酒的酸味和劣质烟草的辛辣气味。我们找了个角落的卡座坐下,昏暗的灯光刚好能隐藏我们脸上的表情。

“你想怎么做?”路泽率先开口,他已经完全抛弃了那副外交官的做派,声音低沉而冷酷。

“常规手段对她没用。”我晃动着杯中的液体,冷静地分析道,“她是个手艺人,最在乎的是自己的作品和声誉。要打击她,就要从这里下手。”

“你是说……商业上的?”路泽立刻领会了我的意思。

“没错。”我放下酒杯,“你是璃月的副使,又对枫丹的商业法规和行政流程了如指掌。千织屋用了大量来自璃月和稻妻的面料,以‘跨国贸易合规性审查’为由,让相关部门对她的供应链进行一次彻底而繁琐的检查,这应该不难吧?不需要查出什么大问题,只需要拖延她的工期,让她无法按时交付订单,声誉自然会受损。”

路泽的眼睛亮了起来,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微笑:“好主意。我可以联系一下我的老朋友让海露港那边的关务署‘格外关照’一下从稻妻运来的那批特殊织锦。我听说,她下一季最重要的几件作品,都要用到那种料子。”

“另外,”我补充道,“我可以研究一下枫丹本地的《工商业促进法案》和《劳动者权益保障条例》,看看她的店铺在税务、消防安全、甚至是雇佣合同上,有没有什么可以被‘合理质疑’的地方。有时候,一些被忽略的小细节,就足以引发一场大麻烦。”

路泽端起酒杯,向我举了举:“瑞德先生,我必须承认,我之前小看你了。你那颗属于须弥学者的脑袋里,装的可不仅仅是书本知识。”他的语气里带着一种全新的、近乎欣赏的意味,“为了我们共同的目标,干杯。”

我与他碰杯,冰冷的玻璃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干杯。”

与路泽在“锈舵”酒馆达成那份肮脏的共识后,我们便分道扬镳。他急不可耐地要去动用他在沫芒宫的关系网,去编织那张针对千织的、由繁文缛节和恶意审查构成的巨网。我看着他消失在灰河区阴暗小巷中的背影,嘴角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他是个不错的工具,一个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又能造成实质性麻烦的工具。但我从未将全部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官方的手段太慢,太曲折,而且充满了变数。我所追求的,是一种更加直接、更加私密、也更加……彻底的报复。

我的底气,来源于一件我从不示人的私人物品。那是一块怀表,是我在须弥求学期间,从一个专门倒卖赤王陵出土遗物的沙漠商人手中得到的。它的黄铜外壳上雕刻着早已失传的古老符号,表盘上没有指针和刻度,只有一个由无数细小齿轮构成的、宛如星璇般缓慢转动的复杂结构。它不能指示时间,却能操纵时间。只要按下侧面那个毫不起眼的按钮,就能在以我为中心的一定范围内,让时间陷入绝对的停滞。这是属于我一个人的秘密,一个超越了七神权柄的、来自旧日文明的权能。

接下来的两天,我像往常一样在使馆处理着璃月与枫丹之间的贸易文件,脸上看不出丝毫的异样。路泽的行动已经初见成效,我从一些内部通报中得知,海露港已经开始对一批来自稻妻的高档织物进行“无限期”的仓储安全评估,千织屋的名字赫然在列。但我对此并不关心,这只是开胃菜。我在等,等待一个最合适的机会,一个能让我亲自踏入她的店铺,在她最引以为傲的那个领域里,将她的尊严彻底粉碎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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