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洛七歲。

菲爾來到校園參與親子活動。

結束互動後，他在外頭觀察裏頭小朋友。

發現其中一名從一開始都沒和其他人互動，也不見著父母陪伴。

所以菲爾走向一名老師身旁，詢問：「靠窗最後面那個孩子，是不是沒人陪她玩？」

「她？喔，那個孩子不好和他人相處。和她說話也很容易生氣然後不怎麼回應。」

「為什麼？」

「嗯......她缺乏同理心，自我中心。」

「不好相處，她有朋友嗎？」

「妳也看見，這裡沒人找她玩，更不可能有人是她朋友。」

「一直都這樣？」

老師點頭。

菲爾仰頭想想，又說：「沒有朋友，如何同理？」

老師有些嚇著，為自己辯解：「家人......父母，她的父母也該教會她同理，但顯然地沒有，她家庭也有些問題。」

「家人父母家庭......要是她媽當她朋友，誰來當她媽？你來當嗎？」

看對方沒有回答，菲爾接著說。

「我是不想啦。」

「她沒有同理心，妳沒法解決，發現問題後說服自己盡然就放著不管好嗎？當然不好。」

「也許這裡沒法填補家庭造成的關係空缺，但起碼這裡得提供家庭以外的關係吧？」

「妳不懂那個孩子，妳今天剛來當然會這麼想，然後不懂裝懂指責那陪伴更久的職師！」

「我是不懂啊，所以我問你，為什麼她沒有朋友？」

對方再次沒話說。

菲爾也跟著沉默，眼神飄了飄，手摀了摀嘴。

再問：「她的名字是？」

「朵露。」

「等下你帶菲洛找她，可以嗎？」

教師愣了一會兒，點點頭。

「好。」

待了會兒，菲爾在原地看著，教師走向菲洛，低身問。

「你知道她是誰嗎？」

菲洛點頭，但遲了半會兒，又搖搖頭。

「朵露，是朵露」

「你願意和她說說話嗎？」

「好啊。」

下意識直接答應了。

菲洛逕自走著，見她趴睡，打算叫她起身。

「朵露，朵露。」

有了動靜，她起身，沒情緒四顧看。最後定在菲洛身上。

「要一起玩嗎？」

「不要。」

「為什麼？」

「因為我不想玩。」

「為什麼？」

「......你們玩的我不想玩。」

「那你想玩什麼？」

「想畫圖。」

「好啊，來畫圖。」

「可是我沒帶筆。」

「那你有畫圖嗎？」

「呃......嗯，有。」

「我想看，可以嗎？」

朵露想了會兒，菲洛在一旁等待。

教室呼嘯聲不知跌漲幾周，朵露才遲遲回答。

「可以。」

她從包包翻了翻，提起一疊紙。

上面畫滿紅色塗鴉，簡約線條構成的人物xx樣躺在地上。

菲洛一張張看著，朵露不敢看向他。

他看完，將這疊塗鴉放回原位。

沒有得到預期聲音，她感到不知所措，急忙詢問「你覺得怎麼樣？」

「我覺得好厲害喔，你喜歡畫這樣嗎？」

「這樣很厲害嗎？」

「對啊，上次美勞作業每個人都在上面畫左上角太陽帶眼鏡。第一次看到有人畫不同的東西，而且好多好多。妳畫多久？」

「嗯......每天畫，就這樣一疊了，還有份弄丟。」

「妳可以畫畫給我看嗎？」

「可是我......沒有筆。」

「我借妳。」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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